国家、市场、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2015-04-10黄桂霞
·女性与社会发展研究·
国家、市场、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黄桂霞
(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妇女研究所,北京100730)
摘要:以公正的视角,从社会政策和社会福利的理念出发,审视国家、市场和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可以发现,我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中国家、市场、家庭在妇女福利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我们要努力建立政府、市场和家庭合作的妇女福利供给模式。
关键词:国家;市场;家庭;妇女福利
收稿日期:2015-01-23
基金项目:201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男女平等价值观研究与相关理论探讨”(项目编号:12&ZD035)
作者简介:黄桂霞(1976-),女,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妇女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妇女就业与福利、性别平等研究。
中图分类号:C913.68文献标识码:A
女性主义研究福利国家的第一人威尔逊提出:“只有对女性在现代社会中的位置有一个正确认识的基础上所进行的福利国家分析,才能揭示出现代福利主义的全部内涵”[1](P59)。因为妇女福利水平不仅反映了妇女自身所能享受到的保障水平,也反映着社会福利的整体水平,甚至影响着家庭成员尤其是其子女的福利水平。妇女福利也是妇女分享社会发展成果的一种表现,从这个意义来说,妇女福利也是衡量妇女解放和男女平等程度以及国家发展状况的重要指标。因此国家、市场和家庭在社会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妇女福利的发展。
一、国家、市场、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一)国家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社会福利供给的目的,是用经济手段解决社会问题,从而达到一定的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国家的福利作用主要体现在制度设计和规范、财政责任以及监管和实施责任方面。国家/政府对其公民或社会负有重要的责任,可以向公民提供最低水平的制度化给付,以满足他们基本的经济和社会需要,避免因贫困而导致大量的伤害甚至死亡。因此,国家应给予公民,无论其年龄、性别、种族和宗教等特征,平等地参与市场的机会,以及无论其是否参与市场或者在市场中处于怎样的位置,都应平等地享受无差别、制度性的福利给付机会。
罗尔斯认为,在一个正义的社会,每个人都应该平等地拥有基本自由,拥有公平的机会。拥有同等天资和能力并具有同样动机的人应具有相同的成功前景。当社会和经济中存在不平等时,社会政策和社会福利应体现差别原则,也就是当社会和经济制度的安排有利于社会最不利者的最大利益时,这种制度的不平等安排是一种实质上的公平。总之,不管是自由还是平等的机会,尤其是有差别的倾斜,都需要国家利用政策来实施。
国家不仅仅要对不平等进行干预,更应该对不平等的社会结构进行修正。国家作为社会政策的制订者,主要依靠一系列机构来实施法律和政策,在市场失灵时,针对绝对贫困人口,通过资源再分配,对社会弱势群体提供基本的保障,或者为所有公民提供社会福利,以体现社会公正。
但是,在女性主义者看来,国家本身是建构在父权制框架之下的,女性作为社会公民,参与市场和获得无差别、制度性社会福利的机会大大削弱,而国家作为对市场和家庭生活干预的主体,不但没有对此进行有效的修正,反而维持甚至强化了这种不平等的性别福利制度。George & Page提出,妇女是受男人剥削的,福利国家是男性为了男人的利益而设计的[2],Hyde也认为国家通过社会政策和社会服务项目,强化了传统的性别角色定位,因而支持了男权的性别差异制度[3]。因此,女性主义者在承认国家福利可以改善妇女福利状况的同时,又猛烈批评福利国家的制度和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父权制和不平等,巩固了男女不平等的角色定位,增强了男女不平等的程度。当社会文化倡导女性承担照顾孩子的主要责任并鼓励男性发展公共领域能力时,必然会妨碍女性潜能的发挥,导致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在公共领域更受重视的社会,国家应充分发挥妇女福利的作用,确保妇女充分参与社会经济生活,提高妇女社会地位,为妇女提供高质量而且可以负担得起的儿童照顾服务,考虑妇女“家庭工作”的经济效益,制定劳动力市场中的反歧视立法,不断提高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逐渐缩小男女之间的工资收入差距[1](P236)。
(二)市场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市场作为提供消费者福利的场所,主要遵循自由交易原则,使得消费者通过工作得到收入以购买社会服务。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人需要和福利的满足有赖于个人在市场竞争中的地位。
市场遵循最大效益和效率原则,消费者没有差别地进入市场,可以自主地选择福利服务项目,这样可以更好地体现平等。但市场主导社会福利的体制,是以牺牲社会保障或者某些职业特权或者同时牺牲二者为代价的。在市场机制中,遵循了亚里士多德平等正义“表现在对属于交换物品范围的东西进行平均分配上”中的比值相等,即在不平等的人之间,根据个人价值的不同,按比例分配与之相称的事物。他的分配的正义作为一种原则,则是指社会成员按照其所做的贡献和纳税多少而分得公共财富。这种分配的正义主要与全体公民的公共福利有关,因此应与每个人的地位和身份相称,分到的份额可能是平等的,也可能是不平等的。
市场对妇女福利的作用是双刃剑性质的。一方面劳动力市场为妇女参与社会生活和实现经济独立提供了就业机会和途径,提供了社会保障,有助于实现男女平等。另一方面,市场机制和就业制度的性别倾向,恶化了妇女在家庭与社会中的状况。国家对女性角色进行塑造,运用其权力制定了维持和延续妇女家庭角色的制度和政策,直接限制甚至阻碍了妇女对社会福利的享有,劳动力市场对女性劣势地位又进行了塑造、维持与强化。
(三)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家庭作为社会生活的基本细胞,是福利的组织者和实施者,尤其在非制度化福利供给中,又是福利资源最重要的来源;即使在现代制度化福利制度体系中,家庭仍然承担着不可或缺的福利功能,其福利角色主要体现于照顾老人、子女养育、情感慰藉等。家庭照顾在福利中依然保留着传统的基础地位,而家庭在妇女福利分配中,主要还是以传统的家庭主义或者父权制理论为基础。妇女为家庭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女性的家庭角色却强化了女性的依赖身份,家庭作为社会福利提供的重要支柱之一,无形之中又加重了妇女的被统治,维持甚至强化了男女不平等。在家庭中,主要由妇女承担福利给予,尤其是家庭照顾者的角色和责任绝大部分是由妇女来承担的。这就导致已婚妇女很难与男性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共领域活动中,也就失去了在公共领域发展与男性一样能力的机会。同时,男权文化又强调公共领域的社会价值,贬低私人领域的家庭价值和个人价值,否认女性能力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尤其是忽略女性家庭照顾角色的社会性价值。
家庭对个人的影响,尤其对妇女的影响十分大,因而家庭中的男女平等也显得尤为重要。“父母(男女)是平等的公民,具有平等的基本权利,其中包括财产权。而且,为了在承担社会工作、保护其文化和持续地再生产它本身等方面建立起男女平等,在家庭法(毫无疑问在其他方面也是如此)中需要规定某些具体的条款,以使生育、抚育和教育儿童的重担不要完全落在妇女身上,从而破坏她们所享有的机会的平等。”[4]
与国家和市场等提供的妇女福利相比,家庭福利有几个突出的优点。一是成本低。家庭内的福利提供主要通过赡养和抚养关系实现,由于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关系,这项福利提供是自觉自愿的,不需要管理成本,因此,具有高效低廉的优点。二是能及时高效地满足需要。家庭不仅能保障成员的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还可以满足成员之间的交往、情感及教育方面的需求,而且关系的紧密性,又确保了能及时快速地发现成员的需求并给予满足。
妇女角色与家庭责任、家庭结构与妇女福利的关系,是国家考虑妇女福利时需要特别关注的。妇女福利与家庭生活关系的独特性和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首先,家庭不仅全面影响妇女的生活状况,而且直接影响家庭成员的福祉。因为,家庭规模最小,可以及时且有效地满足家庭成员的需要。其次,女性作为家务劳动的承担者,由于家庭内部劳动的无偿性,女性不但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和报酬,反而被认为是低技能、低价值的人群,导致女性在家庭中处于从属地位,也影响了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与成就。再次,女性由于在家庭中承担了大量繁重的无偿劳动,直接影响了她们在社会上从事有偿劳动,家务劳动的承担成为女性社会参与的障碍。缺乏有偿劳动的机会,妇女也就失去了分享社会福利的权利。最后,女性对家庭经济的依赖,不仅导致她们经济无法独立,甚至造成她们独立人格的缺乏,直接影响了她们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地位。
二、市场经济下我国政府、市场和家庭在妇女福利中的角色与作用
(一)我国妇女福利发展的机遇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共同富裕思想的确立,以人为本的社会福利发展理念的提出,为妇女福利的发展奠定了基本的理论基础。国家对社会建设尤其是民生问题的日益重视,则为妇女福利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制度保障,如制定了一系列制度政策支持妇女福利发展,《就业促进法》《妇女权益保障法》的颁布和修订,《社会保险法》的颁布实施等,为妇女福利的发展提供了根本的法制保障。同时,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的确立,尤其是男女平等逐渐纳入社会发展的各项制度政策,推动了以保障社会公平、缩小贫富差距为目标的社会福利的发展,为妇女福利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公正的社会环境。新一届党中央提出,要“在立法决策中充分体现性别平等,在改善民生中高度重视关注妇女需求,在社会管理中积极回应妇女关切,使男女平等真正体现到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社会生活各方面,确保妇女平等依法行使民主权利、平等参与经济社会发展、平等享有改革发展成果”,为妇女平等享有社会福利提供了思想理论指南。
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为妇女福利发展提供了基本的经济条件。国家对社会福利的投入不断增加,与职业分离、与居民身份结合的社会福利的不断发展,都为妇女更好地享有社会福利提供了较好的物质基础。
妇女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地位不断提高,男女之间家庭教育资源和财产资源享有越来越平等、普遍,夫妻关系更为平等,夫妻家庭权力的差异日渐缩小,妇女能够有更平等的权利和机会享有较好的福利待遇。随着家庭规模缩小和家庭结构核心化,亲属网络之间保持着密切的互动,相互提供各种物质的或情感的资源[4],亲属尤其是父母提供的家务与育儿帮助和支持,在很大程度上分担了妇女的家庭责任。2001年新颁布的《婚姻法》设定了家务劳动补偿权,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妇女的家务劳动价值,而“离婚损害赔偿”制度,则可以更好地保障婚姻家庭生活中处于相对弱势的妇女的权益。国家还下发了《关于发展家庭服务业的指导意见》,通过发展家庭服务业,能够较好地推动家庭福利制度的进一步发展与完善,更好地惠及妇女。
(二)经济转型时期我国妇女福利发展面临的挑战
市场经济以市场资源配置为主要导向,作为一种平等和自由的经济,它要求经济活动自由化和市场主体平等化,但是市场经济的自由和主体平等更多地体现在资源占有和初次分配领域。作为一种趋利经济和效率经济,市场经济要求以市场为基础,通过市场作用自发调节经济运行,实现利益最大化,分配公正在市场的踪迹难觅。市场的自由和效率原则,使其并不具备再分配功能,也导致了其在某些领域尤其是社会福利领域的“失灵”。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我国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也是政府逐步放权于市场的过程。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将自由和主体平等赋权于市场,而受西方福利国家危机的影响,政府在赋权保障市场自由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将福利功能转移给市场,逐步减弱了公共投入。购买服务成为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市场又未能将政府本应有的福利功能很好地承担起来,某些社会成员尤其是资源占有相对弱势的妇女获得基本社会服务和福利的权利和能力被剥夺,抵御风险的能力降低,而这进一步增强了社会不平等和不公平,也加剧了性别不公正。例如,由于政府在教育尤其是幼儿教育及医疗服务方面投入的不足,给妇女带来了更大的照顾责任,进一步加剧了她们在劳动力市场和再分配领域的弱势,导致在就业和劳动力市场中处于弱势的女性福利遭遇发展的瓶颈。
在我国,社会福利主要以工作福利为主,而工作福利主要来源于市场为主的企业。但是,一方面,妇女劳动力在劳动力市场上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当社会缺乏劳动力时,国家就鼓励妇女走出家庭,参与社会生产,支持社会建设;当劳动力过剩时,“让妇女回家,缓解就业压力”的呼声又开始此起彼伏,妇女的劳动权益得不到保障。妇女在劳动力市场上的弱势,直接造成她们在福利获取方面的弱势。另一方面,妇女承担了家庭的主要照顾责任,家务劳动并没有因为妇女走向社会参与社会劳动而消失,因此,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精力上,女性相对于男性来说对社会劳动的投入都相对较少,这也使得女性在社会资源分配中处于弱势地位。因此,市场经济导致的贫富差距、阶层分化、性别不平等,尤其是市场以经济效益和效率为核心的运行理念,均加剧了本就在劳动力市场中处于相对弱势的妇女在再分配中的劣势。而国家和政府在发挥市场经济自由和平等的保护屏障和实现机制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又增强了强势集团的霸权,削弱了弱势群体的自由。中立的社会福利政策不仅没有起到再分配缩小贫富差距和性别差距的作用,还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社会福利中的性别不公正,妇女福利的国家来源越来越不可靠。
在中国的经济改革进程中,社会政策一直以减轻国家的社会负担、增加家庭和个人责任为主导思想,因此家庭承担了经济改革的主要成本。但是,在剧烈的社会变革中,中国的家庭结构及其稳定性近年来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加上劳动力流动的趋势,家庭承担传统责任的能力正受到多方面的挑战[5]。离婚率的逐步增高、核心家庭尤其是独生子女家庭的主流化等,削弱了家庭的福利功能;同时,随着人口老龄化和对子女教育需求的日益重视以及政府公共服务的不足,女性的家庭责任加重,由于其更多地承担了家庭劳动,尤其是养育孩子及照顾老人的责任,在家庭稳定性减弱的情况下,妇女福利的家庭供给很难得到保障。
(三)建立政府、市场与家庭合作的妇女福利供给模式
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可起到均衡利益的作用,它在保障弱势群体的生存权和发展权的同时,也可促进经济的良好发展。社会再分配主要是由政府实现的,而且市场的运行规则和福利提供办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政府制定的,国家作为社会政策的制订和执行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政府的宏观调控与干预,在增加社会福利的同时,也给经济的发展提供良好的社会环境。所以政府仍然是妇女福利的主要支柱,并对市场和社会组织等提供福利的质量进行监督和评估。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使市场经济在社会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的同时,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我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政府的职能转变不应该是政府福利功能的退出,而是要从经济型政府转向公共服务型政府,在经济领域更多地放权于市场,甚至由市场机制取代,但在社会领域尤其是社会福利领域,政府则要发挥主导作用,尤其是在维护公众利益、关注弱势群体权益方面,政府要承担主要责任。作为对市场在福利供给功能方面缺陷的弥补,国家干预经济运行、增强福利供给不仅具有必要性,而且势在必行。
政府在社会福利供给中的作用是建立一个使不同系统共同发挥作用的制度框架。当然,对于绝对贫困人口,政府有责任通过针对性的福利(救助)完善最低收入保障制度,以保护公民基本权益,维护社会稳定和社会公正。对于占人口一半的妇女来说,她们不仅在劳动力市场上发挥着重要的人力资源作用,而且还承担着人口再生产的重任,需要在社会福利供给方面给她们提供有针对性的补偿性照顾。在新时期,要构建政府、市场、家庭、社区和公民社会组织共同合作来满足妇女福利需求的模式。近年来,我国政府不断加强以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更加关注弱势群体发展,逐渐改变了市场经济时期以救济为主的供给模式,确立了以人为本的福利思想。妇女福利制度尤其是与之相关的一些社会制度改革不断深入和深化。国家先后制定了一系列关于妇女福利的法规和社会政策,对妇女福利发展进行了更加明确的规定:国家保障妇女享有与男子平等的劳动权利和社会保障权利;妇女在享受福利待遇方面享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尤其是《企业职工生育保险试行办法》的实施,将原来由企业单位负责的生育保险改变为生育保险社会统筹,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女性由于生育而造成的在劳动力市场上所处的不利地位。政府对妇女福利发展的投入也更多,妇女福利发展还获得了其他途径的支持,形成了国家、市场(企事业单位)、社会、家庭以及个人共同分担责任的保障机制。
是否促进社会公平的实现,是社会福利制度强弱的重要指标;保障女性的就业和公正的福利权利,也是妇女福利发展的基本原则。市场经济要建立和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形成社会公平的基础,在增加妇女福利的同时,推动经济发展,促进社会和谐。
参考文献:
[1]Wilson, E..WomenandtheWelfareState[M]. London:Tavistock,1977.
[2]George , V., Page, R. .ModernThinkersonWelfare[M]. London: Prentice Hall, 1995.235.
[3]Hyde, C.FeministApproachestoSocialPolicy[A]. Midgley, J., Tracy, M. B. , Livemore, M.TheHandbookofSocialPolicy[C]. Thousand Oaks:Sage.2000.424.
[4]马春华,石金群,等.中国城市家庭变迁的趋势和最新发现[J].社会学研究,2011,(2):182-246.
[5]张秀兰,徐月宾.建构中国的发展型家庭政策[J].中国社会科学,2003,(6):84-96.
The Roles in Women’s Welfare Played by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HUANG Gui-xia
(Women’s Studies Institute of China, Beijing 100730, China)
Abstract:This thesis tries to analyze the roles in women’s welfare played by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with social policy and social welfare as the starting points from an impartial perspective, and concludes that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women’s welfare in the economic transition from planned economy to market economy. As a result, the supply mode of women’s welfare must be constructed on the basis of the cooperation among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Key words: government; market; family; women’s welf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