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侦查人员的思维清晰品性

王力一

（吉林警察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00）

论侦查人员的思维清晰品性

王力一

（吉林警察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00）

思维清晰是衡量侦查人员思维能力的重要方面，它直接决定侦查效率。侦查人员的思维清晰品性包括侦查人员思维的独立性、精确性、敏感性、目的性、系统性及变通性。

侦查； 侦查人员；思维清晰；思维品性

侦查是一场复杂的智力竞赛，在这场竞赛中侦查一方人员的思维是否清晰直接决定侦查效率。侦查人员思维清晰品性包括侦查人员的智力品性与非智力品性，智力品性又包括注意品性、观察品性、记忆品性与思维品性，其中思维品性是直接决定侦查人员思维是否清晰的关键。根据侦查的特点及思维清晰的一般规律，侦查人员思维清晰品性应该包括侦查人员思维的独立性、精确性、敏感性、目的性、系统性及变通性。

一、侦查人员思维的独立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独立性是侦查人员能独立地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维品性。该思维品性表现为敢于否定别人的看法，其核心是能够不受干扰地提出并坚持自己的正确看法。只有具备思维的独立性，侦查人员才可能不受干扰地清晰思考。

具备思维独立性的侦查人员能对领导有关侦查案件的侦查意图真正领会，集中注意独立思考、有独立的见解，敢于怀疑现成的思维结论，敢别出心裁、标新立异，善于从侦查的实际情况出发，提出新的有价值的问题与见解，找出对策，严格按客观标准考察每份证据、区分罪与非罪的界限，而不是迷信权威、轻易受人暗示、言听计从、跟着别人的结论与方法走或凭一时记忆的信息片断，胡乱推测，人云亦云、左顾右盼、顾虑多端、不敢承担责任。

缺乏思维独立性，人云亦云，易受别人思维干扰，随大流，模式化思考，必然不能使侦查脉络清晰，造成案件侦查徘徊不前。

2012年9月陕西省某市发生一农妇在家被杀案，当时在现场一团棉絮上发现大量血迹，侦查人员想到除被害人的血迹外，凶手也可能接触该棉絮并留下DNA证据，通过技术检验，果然在棉絮上还检验出除被害人外另一个人的DNA，侦查人员一致认为这个DNA极可能是案犯的，遂对五十公里范围内三千多名16至60岁男性采血做DNA比对，认定该DNA是死者二女婿遗留的，但经反复调查，死者二女婿不具备作案时间，死者二女婿也一时想不起其DNA是怎么留在棉絮上的，案件侦查陷入僵局。直到这时，才有侦查员指出，在棉絮上是否还有其他人的DNA，因为当地技术条件有限，随将棉絮拿到公安部检验，2013年8月，在案发将近一年以后，公安部在棉絮上又检出第三人的DNA，通过比对发现，该DNA是死者近期对象儿子的，至此案件破获。

该案由于前期将不是案犯遗留的DNA当作案犯遗留的，做了大量无用功，在此期间却没有侦查员提出异议，直到“撞了南墙”之后，才提出可能存在第三人的DNA，将检材拿到公安部重检，但此时已消耗了大量时间与人力。后查明死者二女婿是在之前喝酒呕吐时将DNA留在棉絮上的。若该案侦查人员思维独立性很强，就不会人云亦云，能够清晰地认识到检材的多种可能性，案件侦破思路必然大为清晰，侦破时间必将大为缩短。

二、侦查人员思维的精确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精确性，指侦查人员的思维认知及策划完全合乎实际的品性。这在侦查中往往是最难的。一旦思维具备了精确性，侦查中思维的清晰度往往也会直接上升。侦查人员思维精确性的特质在于：认知及策划不是随意、笼统的，而是刻意而为、分毫不差的。没有侦查人员思维的精确性，侦查人员思维的清晰度必然下降。侦查人员思维的精确性表现为：侦查人员在思维过程中，能够克服错误的思维定势与思维习惯，精确把握概念内涵，区分不同事物细微的本质与意义，如能准确地区别“是几倍”与“多几倍”，区别2.15小时与2小时15分，也能够克服草率心理，不张冠李戴，区别近似人、事、物的不同性质。

河南省某县公安局在侦查一起杀人抛尸案过程中，在抛尸河的桥栏上发现大量流洒的血迹，其中在判断为被害人的大块血迹附近有一块不大的血迹，侦查人员根据形成位置判断这块不大的单独的血迹有可能是抛尸案犯受伤流下的；经进一步检测这块血迹的遗留人果然不是被害人，便推断极可能是抛尸案犯留下的。后来该嫌疑血迹对甄别犯罪嫌疑人起了重要作用。该案的侦查员没有草率地将现场桥栏上的血迹都推断为被害人留下的，而是根据抛尸现场的状况及案犯可能的作案过程，精确地推断大块血迹旁的一小块血迹应该是案犯遗留的，这一精确的逻辑判断，决定该案侦查脉络的高清晰度，为后来认定犯罪人创造了重要条件。

缺乏思维的精确性，不能精确辨别不同事物，张冠李戴，必然造成侦查脉络模糊，以致严重失误。新疆某市公安局历时18年侦查至今仍未结案的一起强奸案就是由于案发当时提取物证时，错把无关的一块抹布当成案犯擦拭精液的抹布，结果作DNA检验时排除了相关嫌疑人，导致不能认定案犯有罪。多年以后，侦查人员将此案送检的抹布交给被害人看，被害人才发现真正案犯擦拭精液的抹布被其当时扔到垃圾堆里，而这块送检的抹布是其与其男伴发生关系擦拭精液用的。此案由于侦查人员思维缺乏精确性，没有对物证的确实性作精确判断，导致关键物证混淆，犯罪人逍遥法外。

如果侦查人员的思维缺乏精确性，必然在侦查中造成判断的失误，不能以清晰的脉络认知与策划，降低侦查效益。对侦查案件的性质、时、空、人、事、物、手段、结果、侦查范围等问题的精确判断推理，形成精确结论，是侦查脉络清晰度的基本决定因素。缺乏思维的精确性，不求甚解，必然降低侦查脉络的清晰度，造成侦查受阻及效益降低。

2015年某市公安分局历时11年才破获的2004年汉堡包店一名16岁女服务员被杀案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当时侦查人员对汉堡包店店主及之前曾欲猥亵被害人的一名嫌疑人进行调查，均排除嫌疑并对本区14岁以上男性有违法犯罪前科者的指纹进行比对，虽然做了很多工作，均无结果，此案一拖即过了近十年，这时侦查人员想到可以把侦破工作重点放在大范围协查上，遂将该案的指纹通过协查通报的形式发给周边地区公安机关，要求其它地区刑侦部门协助比对该案的指纹，终于在2015年即发案11年之后，连云港市公安局比对出该案的嫌疑指纹系山东临沂市XX所留。该犯被抓获后，其供认案发当时在济南打工，案发当天因在汉堡包店躲雨发现店内只有被害人一人，欲图不轨，由于被害人竭力反抗，遂将被害人刺死。此案前期由于侦查人员思维缺乏精准性，对该案侦查脉络模糊，导致该案长时间未破，后来虽然时过境迁，案犯早已离开济南，但侦查人员精确地判断指纹协查是侦破此案的关键，对指纹协查作了周密的安排，将此案的工作重点放在指纹协查，并督促落实，这才使侦查脉络清晰起来，终于在2015年侦破此案。如果该案的侦查人员在案发初期思维足够精确，就会侦查思维脉络清晰，将案发当时在济南打工的案犯XX纳入侦查范围，并根据现场指纹比对结果迅速破案。

三、侦查人员思维的敏感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敏感性，是指侦查人员能迅速对出现的信息进行直觉判断、逻辑分析与想象反应的思维品性，它是决定侦查人员思维清晰的关键品性。

对有价值的信息无动于衷或思维反应很慢，是保持侦查脉络清晰度的大敌。没有思维敏感性，就没有思维的深入，也无从对侦查中需要认知的问题多加思索，就会漏掉有利用价值的信息，丧失时机，导致不利的结局。只有思维的敏感触发、反应灵敏，才能为深入思考、理清侦查脉络提供开端，及时发现问题、防微杜渐、随机应变、机智周旋，作出判断与策划、从微小处突破问题，赢得利用信息、迅速解决疑难侦查问题良机，提升效益、避免损失。

2015年3月某市公安分局侦查一起诈骗在逃案，当通过控制案犯的老婆发现案犯大致藏匿在一长途汽车站附近后，立即对该地点调查，但并没有发现案犯。这时侦查人员发现该地点有一24小时自动取款机，敏感地想到在调查案犯老婆时其曾提到案犯最近打电话要其汇2000元钱，而其迟迟未汇，如果以案犯老婆的名义汇款，案犯很可能到该汽车站这个自动取款机取款。侦查员遂根据案犯老婆提供的账号在其老婆的配合下按要求给其汇款，同时派侦查员在该自动取款机附近守候等案犯取款时抓捕，果然案犯接到汇款通知后到此取款，被守候侦查员当场抓获。此案的侦查员在案犯藏匿地搜寻未果的情况下，敏感地想到该地点唯一一台24小时自动取款机与案犯要求其老婆汇款的联系，在短时间内成功地抓获案犯，提升了侦查效益。侦查员思维的敏感性带来此案侦查思维脉络的清晰。

发现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前提。从寻常现象中发现不寻常之处，从看似可解决的问题中发现未解决之谜，提出有价值的问题，是决定侦查思维清晰的十分重要的品性。对观察到的有价值的信息，敏感的侦查人员，可迅速启动思维，将不起眼的人、事、物、言、行、场所等信息, 作为思考的起点；对一件物品、一句偶然说出的话、一个不起眼动作或神态、一件偶然出现的小事，都能做出迅速思考与提出对策。

2014年9月某市公安局侦查一起杀人纵火案，侦查员在察看案发小区出入口监控视频时，发现一名男子回头看了一下视频探头，遂判断该男子有疑点，并对小区内的该可疑人进行调查，破案后证实该人就是此案的杀人案犯。可见，思维的敏感性是使侦查人员思维脉络清晰的基础。

侦查人员具备思维的敏感性，必然会将侦查路径调整到最适合的点上；也必然会见微知著，根据点滴信息，通过判断、推理、想象，充分发掘各种潜能，穷尽可利用条件，尽可能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使侦查沿着清晰的脉络有效开展。

在湖北省某县侦查的一起雇凶杀人案中，侦查人员在整理死者遗物时，发现死者与丈夫一年前结婚时的一本记载贺礼的本子上，有六个人的名字被涂掉，马上敏感地想到被涂掉名字的人中可能有被雇佣杀人者，随即通过死者其它的记载找到这六位被涂掉名字的人，其中五人已被调查过，剩下的一人经过审查被确定为杀人的嫌疑人，通过讯问取证很快证实该案是其受雇佣所为。此案侦查人员在看到有人名被涂掉时有些敏感，但正是这种“敏感”，驱使侦查思维脉络变得清晰，很快找到了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四、侦查人员思维的目的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目的性是指侦查人员的思维能围绕有价值的侦查目标开展的性质。具备思维目的性的侦查人员，思维必然散而不乱，善于运用信息，有目的地思考并找到关键问题，促使侦查在正确的轨道上开展。

思维的目的性不仅指侦查人员的思维有目的，而且指其思维的目的是有侦查价值的。比如，对涉枪案件而言，怎么才能找到案犯发射的弹头，进而通过检验弹头判断涉案枪支或与其它涉枪案件窜案侦查，是侦查中有价值的思维目的。

2014年浙江省某市公安局侦查一起持枪杀人抢劫未遂案，当时被害人从银行取完钱准备驾车离开即被枪弹击中头部死亡，由于枪击后其驾驶的车子撞到电话亭引起群众围观，案犯没来得及抢劫即跑掉。被害人当时头部出血，但侦查人员并没有找到弹头。侦查人员推断弹头可能留在被害人头内。经过对被害人头部X射线探查，发现一异物，法医打开被害人头部，果然发现一枚弹头，将此弹头与另一起杀人抢劫案被害人衣内腋窝处发现的弹头比对认定是同一支枪发射。该案的侦查人员紧紧围绕涉枪案件的关键问题有目的地思考对策，千方百计找关键证据，经过环环相扣的目的性思维，使案件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配合以相应的手段，最终将已持枪抢劫打死八人的案犯抓获。可见思维只有具备鲜明的目的性，才能提升思维的清晰度。

虽然思维是由观察、记忆的信息引发的，但什么信息需要深入的思考，什么信息不需要深入的思考，决定于侦查人员的判断选择。不恰当的思维目标不但消耗侦查人员有限的时间，而且可能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使侦查人员偏离实质性目标，影响对其它必要思维目标的思考，造成在关键问题上判断的失误，削弱侦查人员思维的清晰度。思维的目的性使侦查人员将有限的思维力积极运用到必要、关键问题上，使思维紧紧围绕侦查中的关键问题展开。

2014年山东省某市公安局侦查一起银行卡内104万元被骗案，这是一起侦查难度较大的网络诈骗案。该案侦查人员紧紧围绕被骗104万元转入的卡号调查，发现这104万元转到一张海南省持有人的卡上后又从这张卡分别被转到另外14张银行卡上，通过对这14张银行卡使用情况的查控，终于在海南省将该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追回80多万元被骗款。该案的侦查员从该案混沌的事实中紧紧围绕被骗款流入的卡号有明确目的地思考，有效地查控接收被骗款的银行卡的使用情况，使侦查人员的思维脉络非常清晰，从而也带来了侦查的高效率。

思维缺乏目的性，必然散乱、不集中，发现不了关键问题或找不出关键问题的解决方法，妨碍实现必要的侦查目标，降低侦查效率。只有在能够实现侦查目标的关键点上展开思维而忽略无关的信息，才能为深入思考赢得恰当的起点，清醒地思考案件中各种问题与事件的来龙去脉，为清晰地发现、解决关键问题创造必要条件，体现出清晰的思维脉络。

五、侦查人员思维的系统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系统性是指侦查人员“善于抓住问题的各个方面，而又不忽视其重要细节的思维品质”，即能够对各种信息恰如其分地解析，不遗漏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并恰当地统筹考虑予以利用的思维品质。思维的系统性是辩证法与系统论对思维的基本要求，包括思维的运筹性与周密性，在复杂问题上它决定侦查人员思维的清晰度，是侦查人员思维非常重要的品质。

具备思维系统性的侦查人员遇事非常理智，善于统筹及预见，考虑问题能从整体出发，使侦查遇到的各种问题得到圆满的解决，发现的各种线索得到合理的利用，时间、空间、人力、物力、步骤的安排合理有序，不忽略、遗漏一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需要考虑的线索。对相关问题的各种认知逻辑严密，策划无漏洞，这必然能使侦查人员思维清晰，增加侦查效益。

首先，系统地认知事物的整体与细节，运筹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是使侦查思维清晰的必需。对系列问题中个别问题的单独认知正确是不够的，对关联问题整体及细节都认知正确，才能使侦查获得最大效益。

在某市公安局侦查的一起交通肇事案中，案发时肇事车辆遗留在现场，案犯逃走，经查车辆系被盗车辆，车号牌系套牌，案侦至此受阻。侦查员细细访问丢车车主，得知刹车系统有问题，想到案犯盗车后可能对刹车系统维护，经检查果然发现刹车总泵是新换的，对该泵仔细检查后发现上有销售店的标贴，到销售店调查查明了买该泵的汽车服务店，在该服务店调查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该案侦查员对案犯遗留在现场的车辆存在可能利用的线索作了系统考虑，终于从该车制动总泵上找到了关键线索，找到了最佳侦查方案，使侦查思维脉络变得清晰。如果思维缺乏系统性，忽略案件中的细节，必然造成重要线索的遗漏，使侦查效益下降。

2014年河北省某市公安局侦查一起绑架、杀人、抢劫系列案件，在案发后发现被害人的一张银行卡丢失，推断可能是被案犯抢走，但侦查人员简单地认为案犯抢走银行卡也不敢去银行取钱，没有及时部署对银行的查控，结果案犯就在案发后到银行将卡内的钱取出。侦查人员后来在采取其它措施无效时，才对银行视频监控进行察看，结果发现了视频中取款的案犯信息，但这时案犯又连续抢劫、绑架作案两起，造成了不应有的危害。此案虽最终被侦破，但由于最初侦查人员思维缺乏系统性，造成了应该在案犯取钱时将其抓获而没有抓获、案犯连续作案的不利后果。

其次，系统周密地推理与联想，才能使对复杂案件的侦查脉络变得清晰。侦查人员思维系统性必然表现为能根据可靠信息通过系统严密的推理，得出系统周密的结论或再现犯罪关联要素的状况，系统周密地推导、想象出已经、正在或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使一起看似复杂的案件变得简单，并能从全局考虑，周密策划恰当的行动，避免无用功及损害，甚至能直接认定犯罪嫌疑人，从而节省大量侦查时间及人、物力，提升侦查效率。

在河北省某市公安局侦查的一起杀人案中，侦查人员在杀人现场的果园内发现一张名片，经对名片持有人调查，发现该名片最近只被给过五个人，每人一张；而半年前给过被害人一张。侦查人员推断，如果能找到最近持有这种名片的这五个人，其中没有名片的一人很可能是案犯，但找到这五个人后，发现这五个人每人都有这种名片，侦查人员把收上来的五张名片进行编号，发现2号名片较旧，于是推断：2号名片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拿走被害人的名片，而在犯罪时把自己的新名片遗落在现场，当侦查人员要求上交名片时，持2号名片的人拿出被害人的旧名片顶替；继而推断，上交2号名片的人即是该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经过进一步侦查发现，果然是2号名片持有人将被害人骗到果园杀害，抢走其包，其遗落自己名片，又在侦查人员查验名片时用抢走的被害人包里的名片顶替遗落的名片。该案侦查人员经过系统周密的推理，迅速发现犯罪嫌疑人，侦查人员思维脉络之清晰在此得到充分彰显。

同一律、不矛盾律、排中律与充足理由律“要求思维必须具备确定性、无矛盾性、一贯性和论证性”。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简单判断组成的联言判断、选言判断、假言判断等复合判断以及由已知判断引出新判断的演绎推理、归纳推理、类比推理、类比联想能力可在思维系统性上充分体现。缺乏思维系统性的侦查人员在思维活动中缺少严密的逻辑性，判断推理前提不正确或不符合逻辑规则、思路不清、观点含糊、无说服力，必然导致侦查思维不清晰以致出现侦查搁浅的情况。

六、侦查人员思维的变通性

侦查人员思维的变通性，是侦查人员的思维能迅速由此及彼、触类旁通的品性。

侦查是一个各种信息与机遇瞬息转变的过程，只有善于“脑筋急转弯”，根据出现的各种关联信息，不断迅速转移、调整思维目标、内容、形式、路径及结论，辩证思维、逆行思维，对自身思维结论随时持批判的态度去思考，不断否定既有的错误认知，能根据不同的信息，从不同角度、方法来解决问题，灵活地通过知识间的渗透和迁移，利用规律与信息，活学活用，触类旁通，才能清晰地认知各种问题，抓住时机、否定无关的线索、不断突破并超越自己的局限，使侦查思维接近、走上清晰的轨道，使侦查中的认知与策划路径实现最优。而侦查人员思维不清晰，往往是由于“在分析问题时容易片面，不善于多角度、全面地予以分析”。

变通性思维的典型形态是批判性思维，批判性思维是一种高级的创造性思维。在侦查中，考虑到与已知一面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得出不同于已有结论的另一种结论，能同时允许两种不同甚至对立的见解，必然会突破狭隘思维，使侦查人员思维的脉络趋于清晰，促使案件侦查获得新的突破；一些与已有想法完全不同、完全相反的想法，可能出奇清晰地展现事物的本来面目，高效解决问题。在侦查中，侦查员一定要想到多种可能。在侦查山重水复之时，思维目标、内容、形式、路径及结论恰当地变通到其它一面上去，可能使对案件认知由模糊变清晰，使侦查柳暗花明。

Criminal Investigators' Quality of Clear Thinking

Wang Liyi
（Jilin Police College， Changchun 130000， Jilin）

Clear thinking is one of the ways to measure whether a criminal investigator has good thinking abilities， which directly determine the effi ciency of criminal investigation. The quality of clear thinking includes criminal investigators' thinking independently， correctly， sensitively， purposefully，systematically and fl exibly.

Criminal Investigation； Criminal Investigator； Clear Thinking； Thinking Quality

D631

A

1008-5750(2015)05-0035-(07)

10.13643/j.cnki.issn1008-5750.2015.05.005

2015-10-27责任编辑：何银松

王力一（1965—），男，吉林警察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刑事侦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