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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疆宗教极端主义的嬗变研究*①

2015-04-09贾友军新疆农业大学思政部新疆乌鲁木齐830052

实事求是 2015年3期
关键词:圣战极端主义势力

贾友军(新疆农业大学思政部 新疆 乌鲁木齐830052)

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疆宗教极端主义的嬗变研究*①

贾友军
(新疆农业大学思政部新疆 乌鲁木齐830052)

新疆宗教极端主义作为一种社会问题早就存在,但作为一股强大的政治逆流,大范围、长时间、深度影响一个地区,并危害多数群众正常生产生活以及社会秩序,成为具有意识形态特征的社会思潮、政治主张和现实行为,应当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疆宗教极端主义的演变大体经历了四个阶段:生长与萌发阶段、形成与活跃阶段、蛰伏与再起阶段、蔓延与猖獗阶段。

新疆 宗教极端主义 演进阶段 背景表现

一个时期以来,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快速蔓延,这既有当下国际国内的复杂原因,也是宗教极端主义自身发展演变特性使然。基于历史视角对其进行研究,将有助于把握新疆宗教极端势力活动的特点与规律性,有助于形成正确的认知判断。

新疆宗教极端主义作为一种社会问题早就存在,但作为一股强大的政治逆流,大范围、长时间、深度影响一个地区,并危害多数群众正常生产生活以及社会秩序,成为具有意识形态特征的社会思潮、政治主张和现实行为,应当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笔者认为,这30多年来,其演变大致经历了以下四个阶段:生长与萌发阶段(1980~1989年)、形成与活跃阶段(1990~2001年)、蛰伏与再起阶段(2002~2008年)、蔓延与猖獗阶段(2009年至今)。

一、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的生长与萌发阶段(1980~1989年)

1.背景。上个世纪70年代末,“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党和政府及时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做法,确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政治路线,拨乱反正,全面落实各项政策,中国开始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新疆与全国一样,也开始了改革开放伟大征程,围绕新时期党和国家中心任务,结合民族地区工作特殊性,新疆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认真落实新形势下民族宗教政策,平反各种冤假错案,保护各族群众正常宗教活动,建立健全各项规章制度,坚持和落实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深入开展民族团结工作,积极推进改革开放,逐步提高各族人民生活水平,新疆的经济社会发展呈现出良好态势。

与此同时,由于改革的市场取向,开始拉大不同职业、行业和地区群众收入差距;由于思想解放,各种思潮的交流与碰撞,导致主流价值观受到冲击;由于实施对外开放政策,境外各种新思想不断涌入,造成极大思想混乱;历史上新疆地区的“双泛”思想,根深蒂固,斩而不断,新形势下,重新抬头;境内外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伺机而动,积蓄力量。与此同时,这一时期,由于对民族宗教问题的复杂性认识不足,我们在宗教问题上出现一些偏差。

20世纪70年代后,世界范围内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快速发展,就国家政治层面而言,它强烈抨击和反对世俗化、西方化和现代化及其导致的社会危机,强调伊斯兰教是政治宗教,必须恢复伊斯兰教政治功能,建立伊斯兰神权政治,以教治国等等。[1](PP246~248)总体上讲,当代伊斯兰复兴运动大体上有宗教性、宗教政治性和极端政治性三股潮流,一般宗教性、宗教政治性的伊斯兰复兴潮流,直接营造出极浓厚的宗教氛围,推动宗教狂热。极端政治性伊斯兰教运动极易导致宗教极端主义生成。[2](PP148~149)以上国际伊斯兰世界的新变化,对新疆宗教极端主义具有传导作用。

2.主要表现。这一时期,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的萌发突出表现在:

(1)宗教活动急剧升温。具体体现在:第一,信教人数快速增加,群众或党员干部没有不信教的自由。这种情况在南疆农村地区十分明显。一项统计表明,到1990年,喀什地区教师参加宗教活动的人数达4 243人。某县有664名教师职工、2 496名学生参加宗教活动,有的教师兼任伊玛目,有的教师让学生在课堂上抄念经文,在教室墙上贴经文警句,绝大多数教师根本不敢向学生进行无神论教育。[3]

上个世纪80年代,一些地方宗教极端分子逼迫他人信教的现象凸显,他们在“圣训的解释”中写道,“不做乃玛孜的人倘若患病,千万不要为其治疗;他若死去,也不要为其诵经哀悼,因为不做礼拜的人如同异教徒。”在这种压力下,一些党员和国家公职人员也被迫参与宗教活动。如某县一个乡有党员513名,其中有411名参加各种宗教活动,占该乡党员总数的87.9%;如南疆县某村25名党员,全部参与宗教活动。第二,清真寺数量急剧增加。在南疆,一大批清真寺新建,清真寺比例明显超过伊朗、沙特、埃及、土耳其等传统伊斯兰国家。第三,斋月期间封斋人数大大增加。有些地方因此而严重影响正常的生产活动。第四,开始出现朝觐热。落实宗教政策后,出现了争先恐后朝觐的现象。[2](P150)

(2)非法宗教活动泛滥。主要表现为:第一,宗教干预社会事务的现象明显增多。情况较为严重的南疆地区,宗教干预行政、司法、教育、婚姻,甚至干涉基层干部的任用、选举的情况时有发生。第二,宗教活动超出清真寺范围,干扰影响正常社会秩序。其活动发展到街道、马路,进入到学校、工厂等企事业单位。第三,被取缔的地下经文学校死灰复燃,并迅速泛滥。据统计,1986年南疆某县有65名阿訇教授650名儿童学经文。[4](P95)据统计,1989年全疆私办经文学校938所,培养学员超过万人。叶城县在20世纪80年代,私办经文学校33所,在读学生700多名,主办此类教育的是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斯兰协会常委、叶城县伊斯兰协会主席,其实他是一个民族分裂分子、宗教极端分子,他对信徒说,“以经文学校培养力量,实现东突厥斯坦独立”,由他主讲的课程贯穿着歪曲新疆历史、鼓吹“圣战”、主张分裂的思想,至20世纪90年代,他培养的学员,已有数百人从事爆炸、暗杀等暴力恐怖活动。[5](PP43~44)

(3)暴力恐怖事件时有发生。20世纪80年代,新疆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制造了至少6起暴力恐怖事件,这就是1980年阿克苏的“4·9”事件;1981年叶城的“1·13”闹事骚乱事件;1981年喀什的“10·30”事件;1985年乌鲁木齐的“12·12”事件;1988年乌鲁木齐的“6·15”事件;1989年乌鲁木齐的“5·19”事件,其中,发生在南疆的三起事件,具有典型宗教极端主义特征。

1980年的阿克苏“4·9”事件,起因为一少数民族群众意外受伤,导致3 000多人参与冲击党政机关、非法游行、殴打党政干部和公安干警,暴乱中打出的口号是,“把伊斯兰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异教徒”“伊斯兰共和国万岁”。叶城“1·13”骚乱事件中,少数暴徒煽动,“为了宗教,一切按照胡大的指示办,把伊斯兰革命进行到底”,同时上街四处散发《告穆斯林同胞书》,狂呼“上街游行就是圣战。为宗教而死是英雄,是殉教者,最光荣,死后就会上天国!穆斯林同胞跟我们去县委,不去的就不是穆斯林。”1981年喀什的“10·30”事件,组织者高呼,“10月份是圣战月,死为殉教者,生为英雄,”竭力煽动宗教狂热。[6](P305)

二、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形成与活跃阶段(1990~2001年)

1.背景。从国内情况来看,经过前一时期宗教极端主义萌发,以及社会转型时期一些社会问题的增多,为他们提供了所谓的“口实”和存在的土壤,突出地表现在一些宗教极端势力的头面人物开始浮出水面,例如,时任叶城县政协副主席的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被平反后,不仅不感谢政府,反而扬言,“你们关了我20年,我要用三十年时间把失掉的东西夺回来,”他搞了一个“三十年计划”,即10年培养人才、制造舆论,10年搞动乱,10年武装夺权。据不完全统计,全疆各地追随他学经的人,前后有800多人,号称“八百弟子”。这些人散落全疆各个地方,成为各地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的骨干分子。

20世纪90年代,随着国际国内环境的急剧变化,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日趋活跃。从国际环境来看,由于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格局终结,世界范围的民族分离倾向、极端倾向陡然加剧,国际伊斯兰极端主义迅速膨胀。与此同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利用新疆所谓“人权”、民族和宗教问题,粗暴干涉中国内政,这就使得新疆的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受到极大“刺激”和“鼓舞”。

2.主要表现。(1)政治主张趋于系统化。1993年底,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的骨干分子在和田墨玉县召开会议,提出“宗教四化”目标,随后又提出“三个结合”的行动策略,所谓“宗教四化”,就是宗教“社会化、政治化、年轻化、教育化”,这一主张的核心就是鼓吹用教法取代国法,以宗教信仰不同划分阵线,制造民族隔阂,进而强化“异教徒”论、“圣战”论,而这正是宗教极端主义的核心要义。“三个结合”,就是提出“有灵魂的塔里甫,有知识的大学生,有实力的商人”结合起来,其目的是为实现“宗教四化”提供支撑。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朝觐人数的增多,宗教氛围的进一步升温,宗教极端分子公开传播其主张,并逐步形成了较为系统的观点,主要内容是:第一,“圣战”论。提出,当前最迫切的任务,“第一是圣战,第二也是圣战,第三还是圣战”,因为“圣战”可以上天堂,“为圣战义无反顾的死”“死了也值得”。第二,“异教徒”论。所有的人,不论是鼓手、诗人、毛拉、历史学者、知识分子,都要上前线,“立即投身圣战”。第三,反政府论。他们认为政府认可的一切都是哈拉木(非伊斯兰法),主张“谁遵守政府的法规,谁就是异教徒”,政府认可的伊玛目、阿訇都是卡甫尔(异教徒),“跟他们做乃玛孜都是哈拉木”。[2](P150)

(2)组织体系趋于完备。这一时期,各种分裂组织、宗教极端组织大量涌现,其数量大大超过前十年,如20世纪80年代新疆公安部门只破获两起分裂政党案,即“东突厥斯坦燎原党”与“中亚细亚维吾尔斯坦火星党”。进入20世纪90年代,仅1990~1995年,新疆公安部门破获的分裂政党组织和分裂团伙就有109起,成员达1 831人,另外,1998年破获195起,涉案人员1 194人、1999年破获76起,涉案人员1 650人。这些组织团伙成员身份的显著特点是,以地下或私办经文学校培养、具有宗教极端主义思想的塔里甫居多,达到半数以上。而这些组织进行活动时,带有明显的宗教极端主义特征。例如,他们经常开展“泰比力克”(非法聚集讲经)活动,不断强化“圣战”教育,并将宗教极端主义思想和政治主张融入其组织活动之中。[6](PP314~316)

(3)参与活动的人员与范围进一步扩大。如前所述,这一时期参与破坏活动的极端分子人数显著增加。例如,20世纪最后几年,每年都有上千人参与其中,其成员除过去的老牌极端分子外,年轻的塔里甫成为骨干分子。这一时期破获的“满月七星”反动组织,其成员的126人中,65人都是乌鲁木齐各大专院校的在校学生。哈密破获的2个反动组织和4个非法组织,涉及中学生140多人。其活动范围,除了南疆几个地区外,还向乌鲁木齐、伊犁等北疆地区发展,在具体渗透方向上除了农村、部分城镇青少年、个体户以及传统信教群众外,还向学校、部分企业、甚至军队渗透。例如,喀什、和田联合侦破的“东突厥开创伊斯兰党”组织的骨干成员,积极在现役军人、复转军人、和田师专以及纺织厂物色对象,目的是“为将来行动时准备突击力量”。[7](P66)

(4)“三股势力”的相互勾连日趋紧密。这一时期,新疆地区宗教极端势力与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逐渐形成三位一体的反动政治势力。具体表现在:都主张“反汉排汉”,反对现行社会制度与社会秩序,篡改新疆历史,主张新疆独立,建立“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家”等。组织体系合一,相互倚重,相互借力,一些反动组织既是民族分裂组织,也是宗教极端组织,还是暴力恐怖组织。骨干成员身份重叠,不论是民族分裂分子、暴力恐怖分子和还是宗教极端分子,都主要是地下经文学校的塔里甫或其支持者。

三、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的蛰伏与再起阶段(2002~2008年)

1.背景。美国“9·11”事件发生后,国际政治形势急剧变化,美国联合一些西方国家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使“反恐”一时间成为国际政治的主题词。由于这一变化,特别是美国将“东突”列入国际恐怖组织后,新疆的“三股势力”生存空间受到打压。与此同时,我国政府加大了对新疆恐怖组织的打击力度,2002年1月,国务院新闻办首次以国家名义发表了反恐白皮书《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白皮书揭露了“东突”分子在新疆犯下的累累罪行,同时,在新疆的重点地区开展集中整治,一时间,形成了反对恐怖主义,维护社会稳定的强大社会声势。因此,这一时期,以2005年为界,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新世纪以来至2005年以前,新疆的宗教极端势力处于调整时期,收缩蛰伏,等待时机,因此,其活动相对较少。2005年以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50周年大庆、北京奥运会的举办,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感到有机可乘,破坏活动迅速增多,出现新一轮破坏高潮。

2.主要表现。这一时期,宗教极端势力除了与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进一步加紧勾连、继续煽动宗教狂热、制造爆恐事件、日趋国际化外,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伊扎布特、伊吉拉特两大境外宗教极端组织开始进入新疆,并快速发展。

(1)伊扎布特。“伊扎布特”为阿拉伯语,中文译为“伊斯兰解放党”或“伊斯兰拯救党”,于1952年成立,前身为“穆斯林兄弟会”巴勒斯坦分支机构。“它是一个国际宗教极端主义组织,也是一个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它在世界40多个国家中不断制造各种暴力恐怖活动,被多国所禁止,甚至被严厉打击”。[8]伊扎布特于1999年开始在新疆建立分部,其成员主要是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该组织的基本主张是通过“和平圣战”的方式,推翻现政权统治,建立伊斯兰教权国家。它利用新疆穆斯林群众朴素的宗教感情,进行“伊斯兰教法高于一切”的极端主义宣传,挑拨信教群众与政府的关系,鼓动其从事各种破坏社会秩序、制造社会动乱和分裂的犯罪活动,进而达到他们分裂国家、实现独立的政治目的。2002年3月新疆公安部门打掉一个伊扎布特团伙,涉及新疆11个地州、市以及内地十几个省、市、自治区。[9](P87)2003年破获的一起“伊扎布特”反动组织中,其成员涉及27所大中专学校,从2003~2007年,仅新疆喀什地区就破获伊扎布特组织犯罪案件66起,涉案人员257人。[10]

(2)“伊吉拉特”。伊吉拉特(阿拉伯语音译,意为“迁徙”)又称“迁徙圣战组织”,它宣称为了真主而背井离乡,抛弃所有财产,迁徙集中到一个地方发动暴力活动,进行“圣战”。该组织于2005年在喀什制造恐怖事件后被关注。新疆的“伊吉拉特”主要是进行境外的“迁徙”,并已经形成组织团伙,他们积极投靠境外“东伊运”“基地”等恐怖组织,接受其在境外的指挥、培训和指令,有组织地在境内物色拉拢所谓立志于“民族宗教解放事业”的青年,并向境外输送,经过境外的训练后潜回国内,利用穆斯林群众的宗教感情和宗教认同进行煽动宣传,发展组织成员,实施暴力活动,达到分裂祖国,建立政教合一“哈里发”国家的政治目的。

四、新疆地区宗教极端主义的蔓延与猖獗阶段(2009年至今)

1.背景。从国内的情况来看,这一时期,乌鲁木齐“7·5”事件造成的恶劣后果开始显现,突出表现在民汉关系遭受严重损伤;另外,这一事件给宗教极端势力以极大“振奋”。同时,随着新疆社会转型步伐加快,社会改革不断深入,各种社会矛盾呈现多发频发态势,给宗教极端势力的泛滥提供了借口。再加上政府实施强力维稳,严打高压政策,宗教极端势力强力反弹,垂死挣扎,出现干预治疗的阵痛现象。

从国际背景来看,对我国进行“西化”“分化”,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既定战略,“7·5”事件后,其态势更加明显,它们在经济上给予新疆“三股势力”输血、援助;政治上给予承认、庇护;舆论宣传上给予辩护、同情,使得“三股势力”有恃无恐。与此同时,自2010年以来,中亚、中东等一些国家,人心不稳,政局动荡,颜色革命接连上演,大规模反政府示威游行以及骚乱、暴乱不断发生,“基地”组织、巴基斯坦与阿富汗“塔利班”等极端势力卷土重来,兴风作浪,使新疆的极端势力蠢蠢欲动,借力快速发展。

2.主要表现。(1)宗教极端主义影响日趋意识形态化。主要表现在:第一,极端势力干预社会生活、社会秩序。个别地方出现了政府颁发的结婚证、身份证、工作证等遭到丢弃、损毁和拒绝,拒绝与不信教的少数民族干部(既使是他们的亲属)交往,党员干部、不信教群众受到孤立;不听清真寺爱国宗教人士讲经,污蔑他们是政府、共产党的阿訇等等。第二,抵制现代文明,主张回归清教徒式生活。一些地方出现不看电视、不听广播、不读报刊、不唱歌跳舞、婚礼上不笑、葬礼上不哭的奇怪现象;不喝酒、不抽烟的人比例大幅增加,有些售卖烟酒的小商店会在晚上被人破坏。第三,泛化“清真”概念。就是将日常生活中只用于食品上的“清真”一词,扩展到诸如药品、化妆品、食用油、面粉、衬衫等物品上,受此影响,出现“清真电视”“政府资助盖的房子不清真、内地企业生产的生活用品不清真”“汉族人种的粮食,生产的衣服都不能用”的奇怪论调等等。

在这股宗教极端思潮的冲击下,近年来,新疆地区穆斯林群众做礼拜的情况持续升温;普通信教群众包括少数大中专院校学生,封斋的现象较为普遍,期间一些商店、饭馆都不正常营业;女性蒙面、男性蓄大胡子的人增多,其中,以和田、喀什地区和乌鲁木齐市居多;信教群众要求朝觐的人数逐年增加,有少数退休干部、党员、农村老党员也想方设法去朝觐。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疆赴沙特朝觐的人数已累计超过5万人,近年朝觐人数保持在每年2 700人左右。[11]

(2)宗教极端主义传播手段现代化。近年来,新疆涉嫌网络犯罪的案件呈明显上升态势。据统计,仅2013年6月26日至8月31日,新疆公安机关查处涉及传播涉稳谣言类违法犯罪人员256人,传播“圣战”等宗教极端思想139人。[12]2014年3月31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联合自治区公安厅、文化厅和工商局发出通告,联合查禁这些含有宣扬暴力恐怖、宗教极端、民族分裂等内容的暴力恐怖音视频。《通告》发布后六周内,打击处理了200余名传播宣传极端主义和暴力恐怖主义视频资料的人。

2013年5月初,喀什地区公安部门查获喀什市某乡一小学教工阿某,通过视频编辑软件,编辑合成了4个视频软件,分别上传到其个人网站中,之后又在30个QQ群内发布链接网址,这些视频均宣扬宗教极端思想。阿某制作编辑合成的内容反动视频文件网站点击量1 500人次,QQ群传播1.1万余人次。2013年7月11日以来,网民“S”在百度空间大量上传涉及宗教极端思想、煽动暴恐犯罪活动等内容的音视频文件,两个月内,浏览次数已超过5 100次,下载1 201次,经侦查,网民“S”真实身份为依某,是新疆伽师县的一名高中生。依某交代,在网上传播宗教宣传品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和周边朋友的宗教意识。[12]

(3)宗教极端势力成员本土化。近年来查办的新疆宗教极端势力犯罪成员中,除少数骨干分子与境外“疆独”势力有着紧密联系,受其直接指挥外,多数成员与境外极端势力仅为“间接”联系,这些人多为新疆本地出生的80、90后年轻人。与境外“东突”势力相比,出现明显低龄化倾向。如“在2013年3月26日喀什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的19名罪犯中,89.5%的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平均年龄为27.05岁。2013年7 月2日,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公安厅通缉的11名犯罪嫌疑人中91.1%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之后,平均年龄为27.09岁。”[13]

(4)政治意图明显。近年来,发生在新疆以及内地的暴力恐怖事件,绝大部分为宗教极端势力所为,并都有明确的政治意向,例如,2013年“10·28”天安门暴恐事件中,该案团伙实施暴恐袭击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反对现行的政府和社会秩序,主张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根据犯罪分子玉山江·吾许尔交代,2012年5、6月份,他看到了一张光盘,之后产生了搞“圣战”的思想。当年5月,玉山江·吾许尔与制造恐怖案件的吾斯曼·艾山相识,这一恐怖组织开始逐渐成形。他们录制暴恐视频,焚烧中国国旗。到达北京前,这些暴恐分子还在乌鲁木齐附近一处荒山进行所谓的“行动宣誓”。2013年10月7日,吾斯曼·艾山、玉山江·吾许尔等人到达北京,多次到天安门前踩点,策划恐怖袭击。10月28日12时许,吾斯曼·艾山伙同他人驾驶越野车,连续冲撞天安门广场前的行人,造成3名无辜群众死亡、39人受伤。这一事件是一场严重的政治事件,第一,暴恐分子经过精心策划,将首都北京(天安门)作为袭击目标,极具危害性、攻击性和政治性;第二,暴恐分子通过焚烧中国以及其他国家国旗,宣扬伊斯兰教至上,反对一切政府和现行社会秩序;第三,通过宗教极端思想洗脑,宣誓实施“圣战”,消灭异教徒。

[1]刘忠民.民族与宗教的互动——阿拉伯民族主义与伊斯兰教关系研究[M].北京:时事出版社,2010.

[2]潘志平等.“东突”的历史与现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

[3]龙群.论新疆宗教特点[J],兵团教育学院学报,2000(02).

[4]]续西发.南疆脱贫问题社会学调查[M].乌鲁木齐:新疆大学出版社,1991.

[5]陈超.新疆的分裂与反分裂斗争[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

[6]厉声.中国新疆历史与现状[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0.

[7]马大正.国家利益高于一切[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2.

[8]张运德.浅析“伊扎布特”在新疆渗透破坏活动的本质[J].新疆社会科学,2009(02).

[9]张秀明.新疆反分裂斗争和稳定工作的实践与思考[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9.

[10]艾尔肯·沙木沙克.新疆危害国家安全犯罪实证研究[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3(04).

[11]郭泰山.当今新疆宗教现状及发展趋势评析[J].实事求是,2014(01).

[12]决不让互联网成为违法犯罪平台——新疆遏制网络违法犯罪活动启示录[N].新疆日报,2013-10-08.

[13]古丽阿扎提·吐尔逊.东突恐怖势力个体特征及其发展趋势评析[J].现代国际关系,2014(01).

责任编辑:哈丽云

D635.1.45

A

10.3969/j.issn.1003-4641.2015.03.16

①*本文系2014年国家民委课题“75事件后新疆宗教极端势力的变化及其应对策略研究”(批准文号:2014-GM-016)、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科基金资助项目“新疆宗教极端势力研究”(批准文号:14BZZ01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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