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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信仰的现实关注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反思

2015-04-09刘博识徐金玲隋立双

胜利油田党校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信仰理性马克思

刘博识,徐金玲,隋立双

(1.鞍山广播电视大学 党委工作部,辽宁 鞍山 114000;2.鞍山师范学院 物理与科学技术学院,辽宁 鞍山 114000;3.中国人民解放军 77231部队,云南 临沧 677000)

理性信仰的现实关注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反思

刘博识1,徐金玲2,隋立双3

(1.鞍山广播电视大学 党委工作部,辽宁 鞍山 114000;2.鞍山师范学院 物理与科学技术学院,辽宁 鞍山 114000;3.中国人民解放军 77231部队,云南 临沧 677000)

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是当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容忽视的维度。马克思主义信仰要坚持理性解读,从宗教批判、理性根基、理性维度着手,对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进行理性剖析,找准信仰的内涵偏差、内在缺乏、外部困扰,分析马克思主义信仰受到否定和怀疑的根由,以理性的目光审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存在的问题,通过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核心定位,吸收传统文化的精华,使其成为大众不能脱离的生命信仰,真正将马克思主义信仰充实到人们的精神世界中,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体系。

理性信仰;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信仰,又为仰信,信心瞻仰之意,是指人们对某种理论、学说、主义的信服和尊崇,并把它奉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和活动指南,它是一个人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的根本准则和态度。从根源上说,信仰是一种文化现象,人们常常习惯将信仰与非理性相联系,将信仰置于非理性认识的“围城”中,而理性则被认为是世界的确定性认知。信仰是相信世界,理性是确定世界。其实,理性和信仰在生存论中是内在统一的关系,特别是马克思主义信仰,应是一种理性的信仰,这也是马克思主义信仰与传统宗教式信仰的本质区别。马克思主义信仰博大精深,需要我们去挖掘,以理性的目光去审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存在的问题,真正将马克思主义信仰充实到人们的精神世界中,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体系。

一、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性解读

理性信仰马克思主义必须深知信仰和理性的统一本质。以哲学的反思追问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不禁要问道: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宗教信仰的本质关系在哪?信仰的理性何在?这些都是理性信仰马克思主义所不能回避的问题。

1.马克思主义宗教批判的解读。人们总是将信仰和宗教关联在一起,宗教长期占据着信仰的空间。信仰首先指向的是神,即使无神论也是与有神论相对比产生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宗教信仰的差别在哪?这要从马克思主义对宗教信仰的批判着手,梳理马克思主义在批判宗教信仰时所追求的,不同于宗教的信仰。首先,分析宗教信仰本质是马克思主义批判宗教信仰的前提。马克思主义信仰澄清了宗教对信仰的歪曲,将理性信仰与宗教信仰从本质上区分开来。虽然在马克思之前就出现了理性信仰,但却一直没有跳出宗教所设的“圈子”,费尔巴哈揭露了基督教的本质,却没有在宗教信仰领域之外思考人的理性信仰问题。马克思跳出了宗教信仰的“框架”,指出信仰实质上是人对生存意义的终极追问,不同于宗教精神鸦片式的虚幻世界。“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1]666-667没有一出生就信仰宗教的人。宗教信仰是社会教化和制约所形成的外部力量作用于人的结果。其次,批判宗教暗含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宗教的产生必须要有世俗基础,马克思正是从世俗基础着手,以宗教的角度反思资本主义的现代性,揭露资本主义强大身躯掩盖下的“顽疾”。在宗教中,神支配人,人听命于神,在资本主义世界,人听命于资本,资本统治着人。在资本主义世界,不仅人被异化,就是宗教的信仰对象——神也被异化,表面上是神,实质上是资本。在资本主义世界,自由的只是资本。资本主义的理性已成为金钱的工具,虽然寄托于人,但已变成资本唯利是图的帮凶。再次,批判宗教的目的在于消灭不合理社会。马克思批判宗教看似是与宗教做斗争,实则是希望通过批判宗教让人们认识到所生活的不合理社会。马克思承认宗教存在的客观必然性,“只有当实际日常生活的关系,在人们面前表现为人与人之间和人与自然之间极明白而合理的关系的时候,现实世界的宗教反映才会消失。”[2]142宗教的灭亡关键在于社会运动,思想的批判只能起到推进作用。马克思对宗教的批判并非只是思想运动,而是为了让人们思考和行动,建立一个能够让人真正全面自由发展的社会。

2.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性根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关键是人,马克思主义信仰是对人的生命,人的生命意义和价值、人的生活世界的信仰。解开马克思主义信仰之谜的钥匙是人,人的信仰具有现实性、理想性、超越性的三重存在,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也可以从这三个维度进行论述。马克思主义的现实信仰是“为人类福利而劳动”。人并非是抽象的理论赋予,而是个体生命的具体实践。人要生活,就要劳动。人的劳动是社会行为,通过生产与他人结成各种关系,也就是生产关系。劳动是人类最现实的生命互动,被迫劳动是生存压力下的劳动,消耗人的生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则是主动劳动,是生命能力的绽放,更是生命价值的实现。马克思主义将“为人类福利而劳动”作为现实信仰,强调的是全人类,宗教的对象则局限于信徒,“信神者得安生,不信神者受惩罚”。信仰境界的差别必然导致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宗教信仰不能统一和融合。马克思主义的理想信仰是“实现共产主义”。理想是占理的想,是未来的应然之理。马克思主义理想信仰通过现实信仰的根基进行拓展,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的人生设计是从人类存在出发。马克思主义理想信仰中的理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理,想是遵循社会发展的想,从社会现实出发,把人类的理想确立为自己的理想。有很多人将共产主义信仰归属为马克思主义的终极性信仰,其实,这是一种误读。马克思在理论著作中从没把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终极信仰,而是将其定位为奋斗的人生理想。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明确指出:“共产主义本身并不是人的发展的目标,并不是人的社会的形式。”[3]93共产主义只是实现人类终极信仰——“人的解放和复原”的前提条件,通过共产主义最终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超越信仰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信仰必须要超越生命的束缚,实现人的绝对解放。但人能实现彻底解放吗?答案是否定的,“人是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4]8人受到社会性和物质性存在的约束,不可能拥有绝对的自由。“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人在现实领域中的永恒梦想,是一种永恒的追求。将共产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的终极信仰必然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同于共产主义,将共产主义等同为乌托邦。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共产主义只是人类解放的前提,是充分条件而非充要条件。马克思以生命的信仰揭示了人类信仰的本质,是人类对自我信仰的反思和对比。

3.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性维度。马克思主义信仰具有超越性,但这并不是建立在彼岸的天国,而是重合在现实生活中并超越现实生活。宗教信仰看起来有很大的批判性,否定此岸,将希望寄托于彼岸,看似最大的勇士实则是最大的懦夫。马克思主义将信仰寄托于现实世界,而不是希望在神的面前得到解放,更不是止步于精神解放。首先,马克思主义信仰以生活世界为现实基础。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核心是人,信仰的灵魂是人的真正解放。“人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5]1人的解放就是国家、社会的解放。马克思主义信仰超越现实世界意味着对现实世界的不满和否定,同时也意味着对现实世界的热爱和执着,是“即世间而出世间”。马克思主义信仰超越社会现实而绝不脱离现实世界,是以人性的信仰对社会现实进行理性审视,对不合理的社会现实进行无情的批判和坚决的斗争,不是推向未来和彼岸的超越,而是对当下现实性的超越。其次,马克思主义信仰以实践变革为实现方式。生活是人的生活,人的世界是生活世界,马克思主义信仰与现实世界必然需要一个联系点,这就是实践。可以说实践能够成为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实践上至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下至现实的生活世界,是马克思主义信仰与现实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实践与人的活动和行动有很大的不同。实践的特殊之处就在于是在崇高的信仰下改变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在实践中关注了人的存在意义和价值,充分显现了人的超越性。在资本主义背景下,马克思主义实践已经由生产实践转移到解决人与人之间不合理的社会关系的社会实践。生产力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论述的重点,但关键是生产关系,只有生产关系的改变才能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目标。再次,马克思主义信仰以人类解放为终极目标。马克思主义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终极目标。在马克思的视域中人不是抽象的人,而是现实世界中具体的人,是从事生产的人。在很多著作中都将马克思主义看成是无产阶级的代言人,这并没有错,但却不够全面,马克思虽然反对资本主义,但并未将资本主义看成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马克思也将资本主义看成是需要解放的人。本质上,马克思主义是全人类的代言,解放无产阶级只是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中的一个关键步骤。换句话说,马克思主义并非只有对无产阶级的偏爱和对资产阶级的仇视,其终极目标也包括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在内的全人类解放。

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性剖析

审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是为了发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这并非是否定和怀疑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存在信仰危机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作为马克思及其继承者的精神支撑——马克思主义信仰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一系列问题。

1.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内涵偏差。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必须要厘清马克思主义的理性内涵。马克思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理论体系命名为“马克思主义信仰”,这个名词需要我们审定。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已成为家喻户晓的词语。但不能否认,谈论最多的往往是关注最少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内涵仍不够清晰明确,甚至是简单粗陋、流于表象。一是将马克思主义信仰等同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信仰。当代中国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分析只停留在表象层面,并未深入到本质去做理性的哲学解读。要么将马克思主义信仰等同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信仰;要么将马克思主义解读为“科学无神论”和“共产主义”,这种认识方式站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之外,将马克思主义的部分理论作为信仰对象,很容易造成极大的思想误区和理论混乱。马克思主义信仰是一个信仰体系,包括信仰对象、信仰理论、信仰理念、信仰境界、信仰方式等等,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是马克思主义信仰体系中的理论构成部分。虽然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是通过马克思主义理论具体论述和表达的,但二者却并非等同。随着时代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也要不断完善,误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等同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信仰,就会出现信仰也会随着理论的完善而发生改变。信仰无确定性,试问怎能让人至始至终保持对信仰的虔诚。二是将马克思主义信仰等同为共产主义信仰。共产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社会实现形式,表达着马克思主义的理想性信仰。共产主义在实质上并非是信仰,而是社会理想。共产主义信仰只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想性维度,用共产主义信仰代替马克思主义信仰,必将遮蔽马克思主义的现实性和超越性信仰,人为地局限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的丰富内涵。共产主义信仰是单一维度的理想信仰,是人类追求的目标,却不能安顿人的现实生命,不能承担终极关怀的信仰责任。如果用共产主义信仰替代马克思主义信仰,必将使马克思主义失去与宗教对话的资格,甚至将马克思主义送入宗教信仰的“围城”,无法体验马克思主义信仰超越宗教信仰的本质。对于马克思主义信仰来说,其终极超越性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宗教是这种理想的虚幻表达,马克思主义信仰则是建立在人的现实生命和社会实践中,是真正脱离虚幻天国,脱离彼岸的终极超越。三是将马克思主义信仰局限为科学无神论。作为理性信仰,马克思主义本身暗含着科学无神论,这是不证自明之理。有一种观点认为“科学无神论”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本身,从哲学的角度来看,这等于什么都没说,要获得一个肯定的逻辑,即马克思主义信仰什么,而非马克思主义不信仰什么。实质上,马克思主义信仰体系中科学无神论只是马克思主义与宗教做斗争得出的必然结论。如果马克思主义依靠无神论与宗教作斗争,就大大地削弱了马克思主义的战斗力。无神论只是马克思陈述的事实而已,而非伟大之处,马克思对无神论的论述只是其信仰追求的前提,是面对宗教信仰打出的组合拳中的普通一拳。当一个人的理性信仰得到满足时,神就没有了立身之处。虽然马克思与传统无神论都否定神的存在,但传统无神论却没有建构出可以取代宗教的理性信仰,为神的存在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只有马克思主义才是反对宗教的真正武器。

2.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内在缺乏。马克思主义信仰承担着满足人们信仰需求的使命,但其价值论的承担却不是直接表达在原本著作之中,而是马克思主义继承者的自我构建。这种后来构建方式多大程度上符合马克思的本意,与诸多因素有关。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存在很多不足,如虚假思考、逃避问题、漠视民众的信仰沦丧和宗教的日益扩张等。首先,价值论上,承诺不明。苏格拉底曾指出:“无人有意作恶。”每个人的选择都需要价值判断,做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即使某些选择在客观上是错误的。宗教之所以能够长存,最主要的是它能给予人们虚幻的意义承诺,使人的人生意义得到虚假的安顿。反观马克思主义信仰,本就具备的价值论承诺没有被解读出来,更不用说树立民众信仰了。不论是“为人民服务”还是“实现共产主义”,都缺乏价值论的终极承诺,无法给予人存在的终极答案。没有现实性的回答,怎能给予理想的方向。马克思主义的理性信仰正是将关注点放在此案,摒弃来世和彼岸,重点放在了解决现实人的问题,而这种对现实关注的批判力量正是基于马克思对现实人生的生命信仰。其次,信仰上,超越性缺失。人是现实的生命,也只有人才能真正追寻到生命的终极意义。人需要现实环境的支撑,但如果没有信仰的超越性,人生就会成为空虚的人生,也就无法实现人的精神安顿,这也是现代人精神问题的重要原因。信仰承诺了人生存在的终极意义,能够征服人心。信仰的源泉来自人性对终极意义的拷问,以此追问信仰存在的价值。将马克思主义理解为马克思主义信仰,回避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终极超越性维度。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需要马克思主义的继承者来揭示和构建,但我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导致马克思主义信仰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缺失,既无法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更无法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构建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终极超越性。再次,信仰的本体论缺失。奎因认为,任何理论都有内在的“本体论承诺”,“一个理论的本体论承诺问题,就是按照那个理论有什么东西存在的问题。”[6]265要想把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我们的信仰,我们必须要正视一个问题:马克思主义作为信仰的依据在哪,也就是信仰的理由是什么?马克思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也需要继承者去总结。但在当代中国,这个问题不仅没有答案,甚至都没有思考。在西方,很多学者都认为马克思主义的本体论是“社会存在本体论”,我国的主流声音则是“实践本体论”。其实,这两种本体论都有一定的片面性。人的生命何在,存在于生,生又从生中来,生生不息,最终的生命是生生之道。从这个维度说,马克思主义的本体论本应是“生生”本体论,这也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内在承诺。信仰是人的信仰,如只关注人的现实实践,只关注人的社会发展,怎能变成大众坚实的信仰。

3.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外部困扰。当前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正受到全球所谓“现代性”的境遇,各类西方问题随着改革开放也涌入我国,使得我国社会文化在表层上呈现出与西方相同的病症。但我国的现代性问题不只是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也受到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呈现出具有我国文化特点的“现代性”问题。一是理性主义的冲击。西方文明在发展过程中,理性的作用无限放大,形成理性至上的理性主义。从尼采的“上帝死了”到福柯的“人死了”,都彰显了理性主义的无限扩张。理性离开了人的呵护,把人作为载体,成为经济利益的工具。人在“理性”中遗忘了自然、社会和人,本应受人支配、服务于人的理性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成为反对人、支配人的独立存在,形成了“理性异化”。理性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并非是理性自身的错,而是资本主义社会现实造成的。资本的支配取代人的支配,成为资本的帮凶,最终造成了人和人的分裂。现代理性问题的症结是资本主义制度,只要资本主义存在,人就无法摆脱理性的奴役。二是大众精神的庸俗化。雅斯贝斯指出:“群众是无实在的生命,是无信仰的迷信。它可以踏平一切。它不愿意容忍独立与卓越,而是倾向于迫使人们成为像蚂蚁一样的自动机。”[7]43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现代人的生活已经沉沦于世,只是盲目地投入社会的洪流中去生产,不去思考生活的意义,更不用说去思考生命的价值。这种盲目具有强大的传染力,直接影响国人的精神状况。在逐渐远离传统信仰世界的真空中,西方文化乘虚而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本应承担为大众指点迷津的使命,事实上却远远不能满足大众的需求。人们甚至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合法性产生怀疑,长此以往,相互作用,必然会导致大众精神庸俗化的愈加严重。

三、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性关注

在当代中国的时空条件下发展马克思主义信仰必须要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简单地说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针对当前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存在的不足,必须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核心,吸收传统文化的精华,不仅要使马克思主义成为国人理论研究的重点,更要使其成为大众不能脱离的生命信仰。

1.信仰的社会根基。马克思主义信仰是生命信仰,决定了马克思主义不能建立在虚幻之中,不是美丽的信仰泡沫。马克思主义信仰不能容忍现实社会的不合理,因此要求在批判旧世界中改造新世界。这种批判和改造是马克思主义信仰得以存在的前提,也是发展的过程,既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首先,马克思主义信仰要坚持社会发展的人本宗旨。信仰是人的信仰,人是社会的人,二者构成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支柱。神在马克思看来只是社会存在对各种问题在人思想中产生的幻影,是偏离人生命存在的虚幻。马克思主义信仰是针对人在社会中的生命存在和价值信仰,其社会批判学说的宗旨是以人为本。马克思所追寻的“和谐社会”是为了实现人的解放。人的解放不仅是“为我而在”,也是“为他而在”,也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社会的发展离不开人的现实存在,但却可以因为某一部分人而畸形发展,虽然社会进步了,但获益的只能是一部分人。因此,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必须在社会发展的基础上关注人的发展,实现“以大部分人为本”。其次,马克思主义信仰要坚持社会发展的和谐。马克思主义的人本宗旨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对未来社会的两大要求:一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二是人与人的和谐。这两种和谐都内涵于社会和谐之中。社会和谐离不开生产力的发展,但这只是单向命题,生产力发展只有融入社会和谐发展才是马克思所认同的生产力。生产力自身没有方向,只是服务于人的手段和工具。以往的“经济决定论”错解了马克思主义本意,人的发展并非简单的生产力提升,关键还在于社会本质和谐。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决定”一词很好地说明了二者的不和谐,意味着存在一定的矛盾。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只是如今社会的现实,但在生产力得到巨大发展的时候,人们就能改变被生产力奴役的状态,实现社会关系的真正和谐。“个人的全面发展,只有到了外部世界对个人才能的实际发展所起的推动作用为个人本身所驾驭的时候,才不再是理想、职责等等,这也正是共产主义所向往的。”[8]43再次,马克思主义信仰坚持个体价值的充分实现。人的发展是具体的人的发展,终极目标是人生价值的实现。个体的人的存在要以社会的人为参照物,不可能有脱离社会集体而存在的个体的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5]56为充分实现个体价值,社会应当有一个底线举措,也就是“不干涉、不阻碍、不扼制”。但每个人都要受到社会发展条件的制约,人无法选择社会,现代人更是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选择。从古至今,每个社会形态都不能满足个人价值的发展,都存在剥削与压迫。社会应当在底线举措的基础上,发挥个体的主体性和自觉性,使个体不仅仅是存在者,更是创造者。马克思主义信仰的“以人为本”维度正是以期建立和谐社会确保真正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也正是在这个维度下,才能确保大众的马克思主义信仰。

2.信仰的整体维度。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理性信仰,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能够回答信仰者所追问的各类问题。但随着时代的改变,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已经不能适应人们的追问,这就迫切需要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论证原有的本体论依据,实现现实性、理想性、超越性的统一。一要关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本体论依据。马克思有自己的信仰,但却没有论述自己的信仰体系,更不用说自己信仰的本体论依据了。但这不是我们忽视马克思主义信仰本体论依据的理由。当代中国在思考马克思主义理性信仰体系时,本体论依据是不能回避的根本性问题。从逻辑上来看,追问的终极之处就在于问无可问,此时才能达到终极目标,才能触及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本体论依据。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本体论依据不仅是应对宗教的挑战,更是国人信仰的理论支撑。马克思主义来自西方,但其对生命的信仰却是对西方文化的颠覆和批判。“生生”本体论作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本体论,更是与我国传统文化融会贯通。马克思主义信仰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交集挖掘得越多,理论资源越丰富,越能更好地抵制宗教的入侵。以本体论依据宣传马克思主义信仰,才能真正打牢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哲学根基,建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精神世界。二要关注马克思主义信仰现实性、理想性、超越性的统一。在马克思主义信仰中,现实性、理想性、超越性处于三个不同的层面。现实性是人在当下的现实形态;理想性是在现实世界基础上的未来发展可能性;超越性则是实现人自由全面发展的终极渴望,更是马克思主义的终极关怀。马克思主义从人自由全面发展(超越性)出发向下贯穿实现共产主义(理想性)和为人类福利劳动(现实性),以现实性为基础,达到理想性和超越性,以超越性为目标,贯穿理想性和现实性,形成了完整坚固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内核。三者共同支撑了马克思主义对人现实生命意义信仰的完整体系,清除外部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遮蔽和损害,引导人类社会向理想状态发展,给现实人生以追求美好未来的精神力量,在与不合理的社会斗争中体悟到自我生命存在的解放。

3.信仰的现实生长。马克思主义信仰虽然批判现实社会,但却不是游离在现实世界之外。无论现实社会有多么不完美,马克思主义都深深眷恋这个社会,并没有将希望寄托于乌托邦的“彼岸”。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也要将关注点放在“彼岸”,在现实生活中找到马克思主义信仰本就具备的生长点。一要面向现世生活。远离现实追问信仰的根源都是偏离信仰价值、脱离信仰本质的行为。在信仰追问过程中,人实现了对现实生命的体悟与领会。马克思主义信仰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求取于现实生活,要求现实世界满足人类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本质需求,实现生命存在的本来意义。在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面对的是当下的中国现实。如何建立和谐社会,使社会与个人发展同步协调,是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但这需要一个过程,马克思主义信仰要在这个过程中针对个人和社会的双重维度:对个体要实现自我觉醒;对社会要改变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不能就信仰谈信仰,要结合和直面社会现实,在现实中树立和实现马克思主义信仰。二要进入民族精神家园。今天,大众的精神匮乏呼唤着马克思主义信仰能够提供完整的信仰体系,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开马克思主义信仰中国化的空间。马克思主义信仰要面对现实,就必须面对中国民族的精神家园,融入中国人的精神血液和文化灵魂中,树立具有中华民族特征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要正视马克思主义信仰与中国传统信仰、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马克思主义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异同,在相互融合与贯通思想资源中将马克思主义信仰融入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真正实现马克思主义信仰中国化,构建以马克思主义为核心,涵盖中华民族精神的精神家园。三要融汇传统信仰资源。从价值取向的维度来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中国哲学都以追求人的自由解放为目标。不同之处在于马克思主义以外在解放为主,需要通过社会斗争实现,在解决社会矛盾的过程中向前发展;中国哲学则希望摆脱世俗,摆脱外在束缚以期实现崇高道德的自由之境。这两种自由的本质是相同的,只不过是求取之路不同罢了。不同的求取之路导致语言风格也不相同,马克思主义信仰更多的是西方文化的对象化概念表达;中国哲学则重在对事物的整体理解。对于普通民众来说,马克思主义有如天书,难以走进精神世界,这就需要在把握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基础上加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变成口头哲学,这样或许会遮掩很多含义,但却符合现状,能够为马克思主义信仰中国化打下坚实的基础。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4]卢梭.社会契约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陈波.奎因哲学研究[M].上海:三联书店,1998.

[7]亚斯贝斯.时代的精神状况[M].王德锋,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8]中国人民大学编.马克思恩格斯论人性、人道主义和异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责任编辑 王先霞)

Real Concern Rational Belief——Contemporary Chinese Marxism Rational Belief Reflection

LIU Boshi1,XU Jinling2,SUI Lishuang3

(1. The Party Committee Work Dept.,Anshan Radio and Teleoision University,Anshan 114000,China;2. Institute of Physics & Science and Technology,Anshan Normal College,Anshan 114000,China;3. 77231 Troops,PLA,Lincang 677000,China)

Marxism is the current rational belief of Marxism in China can not be ignored dimension. Marxist faith to adhere to a rational interpretation of religious criticism, rational foundation, started rational dimension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Marxism belief rational analysis, identify the meaning of faith bias, lack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problems, Marxist analysis by negative beliefs and doubts the root causes of a rational look at the eyes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Marxism problems of faith, faith by insisting Marxism core positioning, absorbing the ess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the public can not make it out of the life of faith, the real Marxism to enrich people's faith the spiritual world, perfect Marx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rational belief systems.

rational belief; Marxism; Marxism in China

2014-12-21

刘博识(1983-),女,吉林梅河口人,鞍山广播电视大学党委工作部讲师。研究方向:语言学、教育学、哲学。

10.13600/j.cnki.jpsslof.issn.1009-4326.2015.01.010

A811

A

1009-4326(2015)01-00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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