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道者萧军：萧军在延安传播鲁迅的活动考

葛涛

1981年8月23日到29日，萧军先生应邀赴美出席“鲁迅及其遗产”学术研讨会。临行前，萧军先生在女儿萧耘和女婿王建中等的帮助下，从8月1日到10日把自己所保存下来的一些关于纪念鲁迅的资料抄录下来并编辑成《鲁迅先生纪念史料辑存选录》-书，在打印成册后特地签名送给北京鲁迅博物馆一本。

翻阅这本资料集，可以看出这本书主要收录了萧军在延安时期所发起的纪念鲁迅活动的相关资料，其中一部分是他人撰写的纪念鲁迅的有关资料：一部分是萧军撰写的和纪念鲁迅活动相关的文章，书后还附录了萧军所撰写的有关鲁迅的诗歌和文章的目录，以及萧军所从事过的纪念鲁迅的相关活动，另外，该书还提供了一些纪念鲁迅的文章和纪念鲁迅的活动的照片。总的来说，这本资料集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但是很少有研究者关注到该书。

一、萧军主持“延安鲁迅研究会”工作的相关资料

“延安鲁迅研究会”在1941年1月5日举行了首次筹备座谈会，这本资料集中收录了这次会议的记录，内容如下：

鲁迅研究会筹备座谈会

时间 1941年1月5日上午10时

地点 文化俱乐部

出席者 丁玲 萧军 舒群 艾思奇 周扬

陈伯达 范文澜 雪韦 吴伯箫 周文

主席 萧军

记录 吴伯箫

讨论 事项

一、鲁迅研究会成立问题

决议：一月十五日正式成立，由陈伯达同志拟规约，萧军同志拟计划，艾思奇同志负责召集开会。

二、成立会前之准备

1，由新华书店取来鲁迅全集

2，10日以前发出开会通知

3，会前个人负责的工作当做好

三、成立会上的进行事项

1，报告成立之目的与经过

2，研究基本人员的名单

3，如何聘请基本人员以外之研究人员

四、成立会议

1，开常委会

2，决定秘书和会址与经费

从这份会议记录可以看出，萧军是这次会议的主要组织者和发起者，会议主要讨论了成立“延安鲁迅研究会”的问题，并规划了研究会的人员组成和搜集研究资料等方面的问题。另外，也可以看出，“延安鲁迅研究会”的核心成员中有周扬、陈伯达、艾思奇、周文等当时延安的文化界的官员，因此，也可以说，“延安鲁迅研究会”是一个得到官方支持的文化团体。

这次会议之后，萧军在1月12日向一些人士发出了“延安鲁迅研究会”成立会议的请柬‘1）。

请柬

为了今后要切实开展并确定鲁迅先生底工作，兹定于本月十五日上午十时假座文化俱乐部开正式成立会。素仰

同志对于鲁迅先生的学术思想颇多研究敬请届时参加，指使一切为荷。

此致

同志

鲁迅研究会筹备委员会敬启

一月十二日

经过一番准备，“延安鲁迅研究会”在1月15日举行了成立大会。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萧军撰写的《延安鲁迅研究会成立要记》，全文内容如下：

本年一月十五日上午十时在文化俱乐部，鲁迅研究会正式成立。

经过如下：

一、报告筹备会成立的目的和经过：切实开展研究鲁迅先生的创作学术思想等，发扬鲁迅先生的精神：根据：去年春天文协代表大会底决议，四周年纪念“宣言”，各地对鲁迅研究工作底期待，以及在延安各同志对鲁迅先生研究工作底热衷等。

二、通过研究纲领：暂分思想（哲学、政治、文艺理论）行传（生平、事迹）创作（小说，诗，散文，杂文）翻译（发展，主张和见解，技术，特点）学术（文学史，一般历史，版画，绘画，出版，文字学等）鲁迅在国外（作品，纪念文字）等六个方面。

三、拟定研究步骤：A，征集材料（除已订购全集一部外，凡与先生有关的报章、杂志、书物、手迹、书信、生活轶事、个人回忆、专门著作等。方法：请捐赠，或暂借，假抄，照像等）。B，聘请人员（分基本研究人员，赞助人员及先生的较有关联的亲友，一般知名的文化人，一般先生的读众等。方法：自愿，特聘，发公函，登报通知。基本研究人员于每半年必要交出相当数量研究成绩外。并将各方面交来研究的成绩分别选择，印成年刊一种，于纪念日前出版，同时也可举行口头报告等。）

四、地址：暂设于延安文化协会内

五、第一批参加基本研究人员名单：

思想——艾思奇陈伯达雪韦

行传——萧军

创作——丁玲周文舒群周立波

学术——范文澜 江烽（丰）胡蛮

六、征求基本研究人员参加及与本会有关各方面的意见。（此经过别有较详记录预备载：中国文化）（载《文艺月报》1941，4，1第四期）

这次会议不仅宣告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的正式成立，而且也通过了萧军拟定的鲁迅研究纲领，并确定了研究会第一批基本研究人员的研究任务，可以说，正式在延安开启了有组织有计划的研究鲁迅的工作。

附带指出，萧军在1940年6月15日第二次到延安，他1940年在延安的日记现存的只有从8月15日到10月10日期间断续的日记，其中没有关于“延安鲁迅研究会”的相关记载。直到1941年1月14日的日记中才出现了关于“延安鲁迅研究会”的记载：

夜间把鲁迅研究会计划纲领拟好，又把《文艺月报》的编辑纲领拟了一份，看了几页中国历史，睡下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一时左右了。这是做工作最多的一天，感到很愉快。（z）

但是，1月15日的成立大会却令萧军很不满，他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记载：

约九时去俱乐部开纪念会，到的人还没有，到十二时才一共到了十七人，通知一共发了近乎一百。由我把纲领等读了一遍，虽然我对于延安人这样形式底尊敬鲁迅，实质是敷衍、冷淡的，感到很气愤，但我忍耐着，我不能消极退败，要积极用工作来战胜他们这冷淡，我相信我会战胜的。这里的人凡事全乐意列名而不工作。他们让我担任主干工作，我并不推辞，没有必要。我要忍耐观察，收集他们的缺点，给他们以痛击。（3）

从上述日记的内容中可以看出，萧军在1月14日晚拟定了“鲁迅研究会计划纲领”，并在15日的成立大会上得到通过，但是萧军却在会上感到了延安的一些文化人特别是一些文化界官员对鲁迅的冷淡，并因此下决心要用工作来战胜他们的冷淡。

萧军开始在延安推动鲁迅传播工作时很注意借助官方的支持，他在1月19日的日记中记载：

下午把洛甫那篇抗战以来中华民族的新文化运动与今后任务又读了一遍。这是一个概括的纲领，我要寻找他们对于鲁迅研究的决定和观点，预备在写纪（作？）鲁迅研究会文章时好好引用，同时也明了了他们所提出的新文化运动的总方向：为民族，为民主，为科学，为大众。（4）

萧军作为“延安鲁迅研究会”的驻会常务干事，负责学会的日常工作。他为了推动学会的工作又在3月6日主持召开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常务理事会，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这次会议的记录，内容如下：

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常务理事会

时间：三月六日下午三时

地点：文协萧宅

出席：艾思奇周文萧军

讨论事项：

一、召集参加研究之基本人员开会

二、调查与鲁迅先生有关之各种材料

三、决定启事通知聘书之格式与发出日期

四、征求全集

决议：

一、定于三月十五日下午二时开第一次座谈会，通知如下：

兹定于本月十五日下午二时于杨家岭文化协会举行第一次工作商讨座谈会届时务请拨冗出席为荷 此致XX

二、由陈布文往各图书馆调查登记之

三、格式由江丰、胡蛮设计，发出日期后定

四、分头征集之

这次常务理事会主要讨论了“延安鲁迅研究会”如何开展下一步的工作，会议决定在3月15日召开“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工作商谈会。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萧军在3月15日主持召开的“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工作商谈会的会议记录，并收录了萧军在会后撰写的《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工作商讨座谈会摘记》，两者的内容略有差异。

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工作商讨座谈会

时间：三月十五日下午二时

地点：文协萧宅

出席：艾思奇 舒群 罗烽 江丰 雪韦 丁玲

萧军 周文 范文澜

讨论事项：

一、鲁迅全集未到，研究之进行如何？

二、通知，启事，聘书，拟定待通过即印行发出

三、各基本研究人员之题目当规定

四、五周年纪念会前应完成之工作

五、新到几位作家是否请其研究

决议：

一、即日开始研究工作，全集徐徐求之

二、通过，格式由江丰、胡蛮设计，艾思奇同志接洽报章刊物以发载启事

三、萧军：“鲁迅与时代”

丁玲：“鲁迅与儿童文学”

艾思奇：“鲁迅之思想方法”

范文澜：“章太炎与鲁迅”

江丰、胡蛮：“蔡元培与鲁迅对“中国的美术运动”

“鲁迅与木刻运动”

雪韦：“从野草中窥其思想发展”

四、鲁迅研究征文即日登出启事并立奖金

鲁迅文艺奖金之启事即日登出

搜集阿Q之论文，出阿Q研究之研究

出鲁迅纪念年刊

征求绘画、木刻、歌词（与鲁迅先生有关的）

制油画像、铜像、石膏浮雕

开画展

五、罗烽、艾青、张仃、草明

延安鲁迅研究会第一次工作商讨座谈会摘记

时间：三月十五日下午

地点：文化协会内

出席：范文澜江丰雪韦艾思奇

舒群罗烽丁玲周文萧军

自从本年一月十五日研究会成立以来，因为预约的《鲁迅全集》还没有运到，以致同志们还不能开始研究工作。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理由，就不进行工作。此次座谈会，大家这样决定了：

一、自购的《鲁迅全集》虽然不能运到，这就要研究人员自己设法寻找材料开始研究。

二、把拟好的通知，启事，聘书，拟定待通过后就开始印发，登报。聘书式样由江丰同志负责设计。

三、出席的各基本研究人员，当时就把自由分担的题目大致拟好了，没出席的另行去信通知，请他们把题目寄来。

四、在五周年纪念以前，除开出版年刊一种而外，还打算把历年来（自《阿Q正传》刊登以后起，到现在止）关于《阿0正传》各种，诸方面的论文尽可能搜集起来，集成一书出版。暂名为《阿0论》。作为《研究丛刊》一种。

五、《鲁迅文艺奖金》想在今年开始颁发。因此要征求各种文艺作品，并征求与鲁迅先生有关的各种文字，乐谱，木刻，择优给以稿酬。

（详细章程将来另行规定）

六、今年纪念会时，打算特制较大的油画像一幅，三十二开书页大小石膏或铜制浮雕像若干座。可能时还打算开一次与鲁迅先生有关的画展，已经分别去信和各专家商量去了。（载《文艺月报》1941，4，l第四期）

另外，萧军在3月15日的日记中也对这次会议的内容做了这样的记载：

下午开第一次鲁迅研究会座谈会。到会的：范文澜、雪韦、江丰、丁玲、艾思奇、舒群等。谈论的结果：①通过通知，启事，聘书等格式与内容。②决定各人研究的题目。③加聘艾青、罗烽等参加研究。④出年刊及阿0论文集各一种。⑤制作铜浮雕及油画像。⑥决定鲁迅文艺奖金，论文稿金等。（5）

总的来说，这次会议主要是催促学会的各位研究人员克服资料困难尽快开展鲁迅研究工作，并为鲁迅逝世五周年的纪念活动做出了规划。值得注意的是，萧军还推动延安美术界的一些画家加入“延安鲁迅研究会”，并聘请一些画家创作纪念鲁迅的美术作品。

萧军在会后很快就开始落实这次会议所决定的工作。他在3月17日的日记中记载：

夜间把研究会的启事、聘书等改过一次，又拟了四封信交陈布文。（6）

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萧军所改定的“延安鲁迅研究会”的通知、启事和聘书的文字内容：

通知

素仰

先生是文化界忠诚的战士，对于鲁迅先生的思想、创作、学术、生活等又颇多关心与研究。本会自正式成立以来，因参考材料等多感缺乏，加以一省一地人才究属有限，以致工作还不能圆满进展。用（因？）敢征求海内外各贤达：或为先生的朋友、乡亲、师生、读者，以及过去曾和先生有笔墨论争者——无论赞成反对——只要与先生有关的片纸只字，一枝一叶，一鳞一爪，均请慨然惠下，俾便别类分存：或辑专书；或择要于研究刊物上刊载。本会除以至诚接受和期待以外，并决定妥为保存。鲁迅先生是每一位独立自尊进步的中国人民的鲁迅，我们应该从各方面来研究、理解他的真实价值所在，才能更有效地发扬他的精神和事业。因此敬祈先生多面帮助，时赐匡导，实为至盼。此致

先生

附：成立经过一纸

延安鲁迅研究会

月

日

延安鲁迅研究会启事

我们新文化开辟及建立的最伟大的导师鲁迅先生，逝世迄今即将五载。此五载中我们因忙于抗战建国的大业，对于先生的学术思想的研究，甚少若何可观的成绩，兴念及此感愧者恐非谨一二人已也。本会自正式成立以来，即以先生的“一点一滴”的精神自勉，甚愿于研究先生的工作中，聊尽微力。无如地处边陲，于先生有关之材料既多不易得；而先生精神事业底研究，亦断非百数十人所能胜任。“鲁迅先生是每一个不愿作奴隶中国人的鲁迅。”因此，敢情国内外各界贤达，予以援助，匡以真言，俾使从多方先生的精神，思想，学术，创作……显其真价，得以发扬，受益者非仅中国人而已。谨约如左：

一、研究方面：凡与鲁迅先生的思想，生活，创作，学术等有关底研究著作（不拘题材，长短，赞成或反对）请抄一份寄下，本会当别类分存，或辑专书，或择要刊登于本会研究刊物以及其他刊物。稿费、版税等仍为原作者所有。

二、材料方面：凡与鲁迅先生有关的书籍，杂志，报章，信件，墨迹，照像，画像，遗物，以及其他各项材料，如能捐赠，当然铭感（本会除将赠者姓名缀于该材料以外，并分别以书面或其他纪念物品致谢）如需报酬也请来函相商，本会也必尽可能以付雅意。

三、工作方面：本会成立不久，工作正待开展，我们恳切地希望给以更多的意见和指导，无任企盼。

延安鲁迅研究会 谨启

通讯处：杨家岭文化协会内

注：“鲁研会”的会务记录簿中，此处注明有如下文字：

三月二十五日发出启事

艾思奇同志处伍十份

鄜县进步报伍份

神木抗战日报伍份

绥德抗敌报伍份

山西晋察冀日报伍份

新华日报华北版拾份

（载《文艺月报》1941，4，1第四期）

延安鲁迅研究会聘书

敬聘

先生为本会赞助会员，并祈对于左列数事，随时给与指导和帮助：

1、希望对于鲁迅先生的：思想、行传、创作、学术等，参加任何一项或数项底研究。

2、如已有关于鲁迅先生的专门著作，希望赐寄一份，俾便收入本会每年出版的《鲁迅研究丛刊》或另出专书。

3、尊处如收有何种与鲁迅先生有关的书物、墨迹，以及其他各项材料，希望尽可能捐赠本会一部或全部。照像、假抄，或代为募集，亦至所企盼。本会决定负责保存。

4、对本会过去及此后诸般工作，希望随时给以剀切的批评和指示。

延安鲁迅研究会

中华民国 年月 日

从萧军所改定的“延安鲁迅研究会”的通知、启事和聘书的内容中可以看出，萧军很注重扩大“延安鲁迅研究会”的影响，不仅注重扩大学会的人员，而且也注重搜集有关鲁迅的各种资料，从而可以凝聚更多的力量来从事鲁迅研究工作。

另外，这本资料集还收录了萧军在这次会后所拟的几封书信，内容如下：

致未出席座谈会同志的信（陈伯达、周扬、立波、胡蛮）（8）

同志

在第一次工作商讨座谈会上，出席的人，已经把研究题目大致拟好了，希望您也把您要研究的题目寄下，裨便有个统计。此祝

著安

鲁迅研究会秘书处

致xxx同志（8）

同志：

今年鲁迅先生逝世五周年纪念会，想定制一幅较大的先生的画像，素仰您对于油绘研究有素，敬请帮忙，代为绘制为荷。一切尺寸请与江烽（丰）同志相商，如有需经费处，敝会也可代为筹上。此祝

春安

鲁迅研究会秘书处

月 日

致张仃函（9）

张仃同志：

今年鲁迅先生逝世五周年纪念会，想开一个与 先生有关的画展，请您制作若干幅，以资纪念。（题 材等自拟）如有经费需用时，敝会亦可略为筹集。

统希勿却为荷。此祝

春安

鲁迅研究会秘书处

月 日

致王朝闻函（10）

朝闻同志：

今年五周年鲁迅先生逝世纪念会，想请您制作先生的肖像铜质浮雕若干座，于会场发卖，并留纪念。一切大小格式，均由您自由设计。如在经费上有何需要，请来函，当代设法。此祝

春安

鲁迅研究会秘书处

月 日

结合萧军的日记，可以看出这几封信的写作日期应当是1941年3月17日。

此外，从萧军的日记中可以看出萧军为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的事务还分别找洛甫（张闻天）汇报“延安鲁迅研究会”的工作，并请张仃绘制鲁迅画像。萧军在3月18日的日记中记载：

晚饭时候到洛甫处，把文艺月会、鲁迅研究会等工作谈了一些，增加篇幅与增加餐费等。（11）

在3月25日的日记中记载：

昨日张仃来，他只乐意做鲁迅画像和连环画，我鼓励他，并答应想法在经费上替他想办法。他高兴说：“过去那些庸俗的人们来弄这些，我不高兴和他们合作，现在由一个天才来领导这工作，我高兴画一套鲁迅先生的连环画给研究会………尽你可能的来帮助这研究会进展，有什么意见全可以提出。”我说。他很高兴。对于一个被压抑的人一定要提起他，鼓励他，让他对人生有用。（12）

在萧军的推动下，“延安鲁迅研究会”的工作逐渐开展起来，并取得了一些成绩。萧军为了为《鲁迅研究丛刊》征集稿件，并总结研究会的工作又再次发出了通知，举行“延安鲁迅研究会”的第二次会议。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萧军撰写的这次会议的会议通知和会议记录。

通知（13）

定于本月七日（星期六）下午二时，在文化协会内举行第二次工作进行谈话会。因《研究丛刊》到六月底就要集稿了，希望已写好的著作，或“计划”顺便带来，俾便交换意见，公布研究题目。此致

同志

一、备晚饭

二、尽可能请准时到会

三、多准备意见

鲁迅研究会启

月

日

（编者注：在“鲁研会”的会务记录簿此页上，写有如下被通知者的名单：）

艾思奇 陈伯达 雪韦 萧军 丁玲

周文 舒群 欧阳山 周扬立波

范文澜 江丰 胡蛮 艾青 罗烽

草明

鲁迅研究会于六月七日开第二次工作进行座谈会

时间：六月七日下午二时

地点：文协萧宅

出席： 艾思奇 周文 雪韦 欧阳山 草明

罗烽 范文澜 江丰 舒群艾青

主席：萧军

记录：布文

报告：自第一次座谈会后所进行之工作

1，阿Q文献——延安各图书馆搜集调查并已抄好

2，鲁迅画像决定用墨画，请张仃同志担任之

3，浮雕鲁迅石膏像请王朝闻同志任之

4，陈伯达之研究题为：阿0论

欧阳山为：阿Q之创作方法

周扬、立波尚未交题

5，关于启事：解放日报未登、新中华报未登。

聘书决定用铅字印成，五周年纪念前一定发出。

6，阿Q文献之启事（征集）由解放日报、文艺月报刊出。

7，欧阳山同志新请参加本会

8.关于论及鲁迅之各种文字已往各图书馆调查登记。研究同仁需参看可取阅之

第二次座谈会当讨论事项：

1，研究文章之集稿期

2，要否成立鲁迅纪念馆

3.音乐界、美术界要否征请研究同志

4.“奖金征文”“纪念征文”如何进行

决议：

一、六月底收稿，但艾青、罗烽、欧阳山、草明四位后来者可迟半月交

二、由文协分配窑洞，然后布置修饰再议

三、美术界可以

四、由鲁迅基金委员会决定奖金额后再讨论细则。

这次会议不仅总结了学会以前的各项工作，而且也对学会今后的工作做出了规划。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会议上还专门讨论了在延安成立鲁迅纪念馆的事情。

萧军在6月7日的日记中这样记载：

下午开第二次鲁迅研究会，讨论交文章的日期和建立鲁迅纪念堂事。我也提到了辞职事，但他们仍让我做，也只得做下去。（14）

萧军之所以提出辞职，是为了抗议一些人诬告他和一位女士发生了婚外情。但是在众人的劝说下，萧军打消这个念头，仍然继续担任学会的常务干事。他在6月16日给周立波、周扬、陈伯达等人写信，催交文章。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这封信：

致立波、周扬、陈伯达信（15）

敬启者：

本月七日第二次工作进行座谈会，决定：凡基本会员新担任的研究文章，均于月底交齐。如至七月五日以前，无文章交到，也无书面声明者，即以弃权论，以后再有文章，应即批（发？）于丛刊第二集，并将理由于第一集编后记书明。此致

立波

周扬 同志

陈伯达

启 六月十六日

萧军不仅本人坚守“延安鲁迅研究会”常务干事的工作岗位，还劝说舒群、罗烽等人努力工作，他在6月18日的日记中记载：

同群、烽，我们三人去桃林讨论了此后关干文艺月会，月报以及文艺学园的工作开展步骤。我告诉他们，应该坚定地把握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展下去，勿为人言，勿为小事而有什么动摇。……“鲁迅研究会，文艺月会，星期文艺学园这三个是连接着彼此影响的东西。比较月会是要性质消极些；月报却要积极而尖锐些，成为一个综合的批评刊物：高级文艺作品占一部，评论占一部，学生的作品和消息等占一部。不如此是不容易存在的……”（16）

另外，从萧军日记中可以看出他在经历过辞职事件之后为“延安鲁迅研究会”所做的…些工作：催稿、校稿等。

在萧军的努力下，“延安鲁迅研究会”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陆续出版了《鲁迅研究从刊》第一辑和《阿Q论集》。 萧军在9月25日夜撰写了《（鲁迅研究丛刊）第一辑“前记”》中把鲁迅和朱德、毛泽东相提并论：

所谓“现实主义”：它既不脱离现实，也不拘泥于现实；不独反映了现实，更可贵的，还是在它有指导现实的本领和作用现实的力量。

在我国，我曾经看见过三位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者”，那就是：——鲁迅、朱德、毛泽东。

他们出生的年代是相近的；背负着的历史的运命是相同的，最主要还是他们的共同的目标——为民族、为人类——现实主义“韧”性的战斗法。

他们有一面共同的旗帜——为民族、为人类——也有各自的旗帜，各自的队伍：——中国新文化底战斗者们；中国革命的军队；中国最革命的“党”。

这是一条不能够破分的三股绳。……这绳是不能够破分的，也不可破分的，从来没有破分过。……中华民族的命运是系在这条绳的上面的；世界的和平，人类最崇高的理想底实现，如果愿意夸张一点说，——那也要决定于这条伟大的绳的。……它已经有了过去的历史，眼前的事实作了证明者。

朱德、毛泽东两位先生还健在，他们还正在领导着自己的队伍——军队，党，——和我们底敌人加紧着肉搏。可是，鲁迅先生离开我们却已经整整五个周年！这五年中，我们虽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队伍……忘了战斗……然而：“灵魂上是寂寞的啊！”

萧军在这个“前记”中把鲁迅、朱德、毛泽东称为自己所见过的中国三位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者”，分别是“中国新文化底战斗者们”“中国革命的军队”“中国最革命的‘党…的领袖，这三个人所代表的三种力量拧成一股绳，这股绳不仅决定着中华民族的命运，甚至还影响着世界的和平。这无疑是借助朱德和毛泽东的领袖地位来提高鲁迅在延安的影响力。

萧军为了总结学会的工作，又在1942年1月15日召集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的第三次座谈会。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这次会议的通知和会议记录，内容如下：

通知（1942年1月）（17）

谨定于本月十五日十二时，研究会成立纪念日，假座文抗作家俱乐部，举行本年度工作进展第一次商谈会，届时千祈拨冗一临。至盼

此致

同志

延安鲁迅研究会

月 日 请带饭票

一九四二年一月十五日

鲁迅研究会工作商谈会

时间：下午一时

地点：蓝家坪文抗

出席：艾青 又然 张仃 魏东明 雪韦 正义欧阳山 尹达 萧军 罗烽 金灿然

主席：萧军

主席报告：（A）过去工作（B）此后工作（C）如何寄聘书通知（D）纪念馆

（A）I，鲁迅文艺奖；2，铜像二件事决议未做。

做成者：1出了两本书，2画像制成，3石膏像制成，4聘书启事印成

（B）I，各研究者拟题：欧阳山：题未定

（皆未定题）

2，登征文启事，截稿期为本年六月底

（C）分三部分：1，重庆2，边区3，前方

（编者注：在会务记录簿的此页上另记有如下文字：）

学术研究：金灿然 欧阳山 李又然 正义 艾青尹达 罗烽

论文一篇 雪韦

鲁迅的历史小说《故事新编》研究魏东明

鲁迅在美术上的“民族形式”的见解张仃

这次会议主要总结了学会以前所完成的工作，并讨论了如何给学会所聘请的各位研究人员寄发聘书和征集《鲁迅研究丛刊》第二辑文章的事情。

萧军在会议之后开始着手寄发聘书，并向一些人催稿。他在1月20日的日记载：

上午把一些鲁迅研究会聘书发出。（18）

这本资料集还附录了“延安鲁迅研究会”在1月20日发出聘书的名单：

一月二十日发出聘书

谢觉哉先生 徐特立先生 叶剑英先生

吴玉章先生

何思敬先生 王稼祥先生

林伯渠先生

莫文骅先生 萧劲光先生

毛泽东先生

凯丰先生

王明先生

博古先生

洛甫先生

朱德先生

另外，发出启事的名单人员则包括了延安主要的政治机构、文化机构、新闻机构乃至部分医疗机构中的重要人士。从中可以看出，萧军希望能通过聘请延安的党政军及文化机构的重要人士来担任“延安鲁迅研究会”的会员的方式，来获得延安官方和文化界的认可及大力支持。

萧军当天还给没有出席第三次座谈会的人员发信催稿，这本资料集收录了这封信的内容：

（1942年）一月二十日致未到会者信（致周扬、立波、江丰、胡蛮、丁玲、舒群、陈伯达、范文澜、王朝闻、周文、须旅）（19）

敬启者：

此次工作进行商谈会，已于一月十五日开过，参加出席的人，已每人担任写稿一篇，以充实《研究丛刊》第二辑。知您工作甚忙，未便出席，兹特函请把您拟写的研究文章题目寄下为盼。此致

同志

启

月 日

因为当时延安与外界的信件不太顺畅，所以有一些给国统区及沦陷区人士的聘书需要带出延安然后设法转寄。萧军在3月21日的日记记载：

上午同芬他们把第二批研究会的聘书填好，准备在旅行前交凯丰，带到大后方去，我知道在有些人是接不到的，这样做我心安。（20）

在3月27日的日记中记载：

陆石来了。把关外寄的聘书弄好，预备今天交出去。（21）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资料集还收录了萧军在1942年3月20日填写的一份由陕甘宁边区政府文化工作委员会发来的调查表，内容如下：

名称：延安鲁迅研究会 负责人：萧军

成立日期：一九四一年一月十五日

人数：文化工作者二十三人，行政人员二人

组织概况：委员制，常务干事三人，由驻会干事主持一切会务，研究工作等。

经费情况：现在每月三十元常费，拟增至五十元

过去工作情形及今后工作计划：

一，开过研究座谈会若干次。

二，出版研究丛刊二种。

三，与各鲁迅研究小组建立通讯联系。

四，拟筹设鲁研出版所，出版文艺读物及通俗文艺读物等。

从萧军所填写的上述内容，不仅可以大致了解“延安鲁迅研究会”的成员、经费、工作等基本情况，而且也可以了解萧军对于“延安鲁迅研究会”未来的设想是成立一个鲁迅研究出版所。对此，萧军在1942年4月19日的日记中也有所提及：

晚饭过后我散步在门前，想着将来由鲁迅研究会举办：

①鲁迅文艺出版社，出版丛书，乐谱，画片，杂志（文艺世界）尽力精美。

②创办鲁迅文艺学园，教育最有天才的青年，分文学，绘画，雕刻，音乐等系（22）

总的来说，萧军作为“延安鲁迅研究会”的常务干事，也可以说是实际负责人，主导了学会的发展方向，为学会的建立和发展做出了很多的贡献：1.主持召开了多次学会会议，制定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的研究计划；2.为学会撰写了多个文件和多封信件；3.主持出版了两本鲁迅研究著作。4.丰持召开了纪念鲁迅的活动等。在萧军的努力卜.，“延安鲁迅研究会”得到了延安官方的一定的支持（包括经费的支持，以及毛泽东借给“延安鲁迅研究会”一套《鲁迅全集》用于研究等），从而有力地推动了鲁迅在延安的传播和研究。

二、萧军与延安“星期文艺学园”的成员和中央印刷厂文艺小组成员交往的相关资料

这本资料集收录了一份题为《关于“阿Q正传”及其他》的材料，分为“问题汇集”和“心得与感想”两部分，这份材料最后有两个注释：

①问题是由各组提出，都是按原意抄下来的，未加删改。

②感想与心得，很多同志都没写，以上所写仅是六组与七组有几个同学写出者。

编者在这份材料后面的注释中说：“这份记录，可能是‘延安星期文艺学园学员们的书面读书心得、感想及所提出的问题……待查。”

总的来说，学员们所提出的问题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如问题（4）“像阿Q正传是否能算民族形式的？这篇东西是否可以当作‘民族形式的典型作品之一去研究呢？”问题（17）“阿Q与小D打架时照在墙上的影子，鲁迅为什么用‘兰色形容？”问题（18）“‘优胜纪略和‘续优胜纪略为什么要分成两章？按什么分的？两个是否一个意思？”

不过，学员们阅读《阿Q正传》后的心得与感想相对来说其水平就显得参差不齐了。如“心得与感想”（8）：“鲁迅的文章并不欧化，有他独特的中国风格。”（肖彦、李孟）“心得与感想”（9）：“看了之后，感到平淡，作者的用意我不懂，阿Q到底代表一种什么东西呢？”（秦师韦）

查《萧军日记》，可以看出萧军发起组织“星期文艺学园”的大致过程。萧军比较重视“星期文艺学园”的工作，他在1941年9月19日的日记中还把建立“星期文艺学园”视为自己在延安时期所做的一个重要工作：

十年来我在中国做了什么呢？…..

9，延安时代——

*第一次鲁迅先生纪念会上指出延安的缺点，参加各处讲演，发起并完成、参加文艺小组十二次巡回座谈会，解决若干文艺人生问题。

*发起文艺月会，团结延安作家，提高批评风气。

*编辑文艺月报，第一个打击俄国贩子萧三，以及一些不正的倾向。第二打击何其芳的“左倾”幼稚病，立波恶劣作品的影响，雪韦的“形式主义”，周扬的“官僚主义”。

*建立鲁迅研究会，发扬影响，编辑丛书。

*建立星期文艺学园，造就失学文艺青年。（23）

附带提及，这本资料集还收录了解放日报、中央印刷厂文艺小组在1941年10月19日油印出版的《鲁迅先生逝世五周年纪念特刊》，包括海州的《变为自己的》，鲁史的《五周年》，程的《管自己的生活》、继甫的《鲁迅在工人中的影响》等文章，此外还刊登了杨廷宾所刻的鲁迅像。这些文章主要是抒发了对鲁迅的怀念之情，并表达出各位作者对鲁迅的理解。值得一提的是，上述资料都没有被收入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编辑的《1913-1983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之中。

三、萧军与延安鲁艺的“鲁迅研究小组”成员交往的相关资料

这本资料集收录了一份题为《鲁迅研究小组研究计划（本期）》的材料，这是延安的某个鲁迅研究小组在1942年上半年的研究计划，主要内容如下：

《鲁迅研究小组研究计划（本期）》

一、二月份——研究鲁迅先生的生平。

参考他底《自传》及许寿裳编《鲁迅年谱》《回忆鲁迅先生》《鲁迅书简》暨其他散载于报章杂志上描写鲁迅生活之作品。

请人作一次报告。

二、三月份——精读鲁迅先生的小说（阿Q正传除外）作理论的分析。

必读的小说：《药》《长明灯》《祥林嫂》《阿金的故事》等短篇。其中《阿金的故事》做详细的讨论（分析方面——主题，思想，形象，结构，故事的发展，矛盾统一的观点，阿金典型的创造，民族形式……）

开座谈会一次，朗读《阿Q正传》（选语调清晰的同志担任）

请人作一次报告。

三、四月份——精读鲁迅先生的杂文，并以自己熟悉的现实材料，写杂感一篇。选最好者研究之。

研究方面着重在：杂感的时代根据，发展的条件及它的作用；并涉及协作方式和技巧。

开讨论会一次。

请人作报告一次。

出壁报。

四、五月份——以鲁迅先生的作品为标准，作“为大众喜闻乐见的民族气派民族作风”的小说一篇，选优秀的作品共同讨论。

开座谈会一次。

五、六月份——研究“鲁迅先生的艺术生活”以作为总结。

出壁报。

从这份活动计划可以看出，这个鲁迅研究小组不仅认真研读、分析鲁迅的著作，而且也学习鲁迅的精神和创作方法来进行文学创作，并通过出壁报的形式来传播这些学习鲁迅的文章。

编者在这份《鲁迅研究小组研究计划（本期）》之后附录了一个注释，对这个“鲁迅研究小组”做了介绍：

“鲁迅研究小组”是群众自发结合的学习研究小组，它与鲁迅研究会保有通讯联系，或进行学术交流，辅导，讲话、讲解……等活动联系，不属于鲁迅研究会所领导。此份鲁迅研究小组的活动计划，是由该组有关同志送给鲁研会，并由萧军同志于2月23日进行了复信……

查《萧军日记》，可以看到1942年2月23日的日记中记载：“……给陆石等信……”在3月18日的日记中记载：“……收到陆石的信……”在3月20日的日记中附录了致陆石的信，信中有如下内容：

陆石同志

我大约三月底四月初之间才能离开延安。关于壁报的文章，如果抽出时间当写一点，在临行前寄上。研究丛刊我这里只有一本（附上）曾和书店交涉过，结果不欢而散。《阿0论集》纸版虽打好了，据说因为没有纸，一时还不能印出。我曾有清样一份借给民族学院鲁迅研究小组了，惟至今还未见交回，你们可与他们接洽借来。

关于“鲁迅先生早期的思想是不是含有悲观成份”，我想是有些的。但悲观不是绝望。正因为有了这些悲观成份的力，所以他才一直那样对己对人不容情地战斗过来。

初次发表一篇作品，那是用不到如何惶惑的，将来成功与失败，决不是一两篇作品就可以判定了的。专此祝好。

萧军

三月二十日（24）

3月26日的日记中记载：“复轻骑队信。……夜间从河边唱歌回来，写给鲁艺鲁迅研究小组壁报短文一篇……”在3月27日的日记中记载：“陆石来了……”在4月4日的日记中记载：“接到留守兵团的信，他们让我们明天就动身，这里办不到的，我决定十日动身……”

从萧军日记中的上述内容可以推断出，这个《鲁迅研究小组研究计划（本期）》应当是延安鲁艺的鲁迅研究小组，而且很可能是这个鲁迅研究小组的成员陆石把这份研究计划交给萧军的。萧军通过写文章、写信、面谈、借阅研究资料、集中回答问题等方式来指导并推动延安的一些民间的鲁迅研究小组的活动，从而推动了鲁迅在延安普通青年读者之间的传播。

结语

萧军先生在这本资料集的《前言》中说：

这里所选辑的材料，一部分是我历年来参加纪念工作所保存下来的；一部分则是自己所撰写的。零散、琐碎……在所难免，但在存“真”这一意义上来说，它们还有一定的价值，对于有志于鲁迅先生各方面的研究者们，还会有些实际参（考）的用处。

这些材料能够保存到今天，它们和我本人一样，经过了水、火、刀兵，并非容易！

可以说这本资料集不仅收录了延安四r‘年代初一些普通读者学习、研究鲁迅的一些资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延安四十年代普通青年读者对鲁迅的接受状况，而且也收录了萧军发起组织延安“鲁迅研究会”和延安“星期文艺学园”，指导普通青年读者成立的“鲁迅研究小组”学>J和研究鲁迅著作等方面的材料，较为全面地展示了萧军在延安传播鲁迅的一些活动。萧军在1941年3月15日的日记中曾经描述了自己对延安文艺运动的设想：

我准备把延安的文艺运动开导和整理出一个规模来，那时即使我离开也是好的……文艺运动的方向：

使月会扩大，尽可能把他们提到鲁迅研究会来，使受鲁迅的影响；

利用“星期文艺学园”把一般文艺青年，读者与月会取得联系。

利用月报交换意见，与外面取得联络。

对于一般不正的，卑下的文艺间接要纠正过来，对阻害文艺运动发展的东西，要给以扫除与攻击。

对于小派别的门户成见，要给以消除——这是我的文艺政策。

鲁迅研究会——文艺月会——星期文艺学园——小组（25）

总的来说，萧军的上述设想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他借助官方的支持，发起成立了“延安鲁迅研究会”，然后通过“延安鲁迅研究会”来影响参加“文艺月会”的作家们，进而再影响参加“星期文艺学园”和“（鲁迅研究）小组”的普通读者，这都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鲁迅在延安的传播。萧军1942年2月10日日记记载：当晚和毛泽东谈话，“每一次我们主要谈到鲁迅，我应该像一个使徒那样传布先生的影响。”（26）因此，萧军也像他在日记中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一个鲁迅精神的布道者，而这本资料集也可以说是萧军为鲁迅布道的一个真实的记录。虽然萧军借助官方的支持来传播鲁迅的活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后基本停滞了，但是萧军在延安播下的鲁迅思想的火种并没有完全熄灭，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延安的一些青年读者。

注释：

（1）这个请柬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2）（3）（4）（5）（6）（1 1）（12）（14）（16）（18）（20）（21）（22）（23）（24）（25）（26）萧纭、王建中编：《萧军全集》第18卷，华夏出版社，2008年版，第357页，第357-358页，第361-362页，第391页，第394页，第394页，第399-400页，第438页，第444-445页，第548页，第586页，第591页，第605页，第527页，第586页，第392页，第567页。

（7）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8）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9）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10）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13）这个通知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15）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17）这个通知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

（19）这封信没有收入《萧军全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