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主义根源及对策探究
2015-03-28韩云
韩 云
(新疆师范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830054)
极端主义由来已久,不是一个简单问题,是各种矛盾尖锐和激化的产物,它产生的根源是复杂的,有心理、政治、经济、文化等诸方面的因素,而所谓宗教极端主义则是极端主义打着宗教的幌子对宗教的渗透和践踏,使得人们对宗教尤其是伊斯兰教产生了误解和误读。基于目前学术界对于极端主义的研究多集中于宗教领域、尤其是伊斯兰教,其他宗教中的极端主义、其他领域的极端主义,缺乏关注的现状,本课题将研究范围扩大,涉及政治、文化等领域,采用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多学科交叉综合、立体研究,这对于深入剖析极端主义的本质与产生根源、实现宗教去极端化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
一、极端与极端主义
(一)极端的内涵与外延
“极”在汉语中有静态和动态两层涵义:前者如“阴阳(正负)两极”、“纵横八极”“世界之一极”等,有顶点、顶端、尽头之意,即点、线、面之“极”;后者如“无极而太极”、“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则可解释为从元始、有开始、到顶点(端、尽头),可以看作是前者的引申义(即名词引申为动词)。
“极端”在现代汉语文本解释中也有褒贬两层含义,如果说完满、最高、顶点是对事物正常发展的褒扬,那么极左、极右、偏激、过分、过头、出格等则是对事物发展状况异常性的贬低。其实,在现实应用的汉语语境中,“极端”一词往往是带有贬义的,因为在对对象的极端称赞中,极好、顶好、非常好、最好等,已成为大江南北国人的惯用语了,究其原因,大概是“极端”一词本有的“极端好与极端坏”两层含义中的“极端好”已被简化为“极好”从而脱离了“极端”,因此,“极端”只剩下“极端坏”的含义了。
“极端”在描述人的层面上,其外延应包含思想和行为两个方面。当思想上的“极端”处于零星、偶发状态时是隐性的,难以被外界察觉和界定的,这点根据个体的多样性、情绪波动周期的不同可被视为正常而忽略不计;但当这种思想上的“极端”常态化、经常性以至于沉淀为性格,甚至外化为行为(言语和动作)时,就往往被冠之以“极端”的称谓。可见在此,“极端”有隐性和显性两种状态,是一个处于不断变化中的动态过程。
“极端”的载体可分为个体和组织两类,个体的极端可称为另类、走极端;组织的极端则就是极端主义了。
(二)极端主义的内涵与外延
“主义”一般是指就某一观点、问题所形成的系统思想、主张,以及在该思想影响下有组织的行为活动。可见,系统性的思想、组织和行为是构成“主义”的三要素,不但有世界观也有方法论的内容。“极端主义”作为一个复合词,自然有“极端”所包含的两层含义,包含了极端的思想和极端的行为两方面,而一旦形成了“主义”,则注定不是单个人而是集体、社团等组织的思想及在该思想影响下的行为了。极端主义的组织可以是自发的、因而是松散的,外延较之其他组织要宽泛,这是一大特点。
理解和把握极端主义的本质特征,需要与激进主义、恐怖主义作对比分析。三者的共同点在于,都含有非常的属性,手段、方法、程度上有偏激和过分的倾向。不同之处是,激进主义偏重于内容方面,主要是指政治领域的左派,与右派的保守主义相对;恐怖主义则更趋向于一种形式方面,强调手段、方法的无所不用其极,以期达到最大恐怖效果为目的,对目标、对象多不加选择、无特定针对性等;极端主义与激进主义的区别在于适用的领域更广,偏激的程度更深(按偏激程度可分为温和、激进、极端)。就三者的联系来看,恐怖主义是无法独立存在的,必然依附于激进主义或极端主义,因为其没有思想和灵魂,仅仅是作为手段意义上的存在,即无论是保守主义、激进主义还是极端主义皆可用之。
二、极端主义在各领域的表现
当今时代,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中,极端主义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所不在,思想学术、经济、政治、军事、文艺、宗教、环保等领域极端主义现象林林总总、层出不穷、屡见不鲜。篇幅所限,以下将有选择性地重点介绍思想学术、宗教、文化领域中存在的极端主义。
(一)思想学术领域中的极端主义
与其他领域比起来,人们对思想领域、学术领域的极端主义,往往被其所特有的温文尔雅的姿态、和风细雨的方式所蒙蔽,以至于视而不见,似乎无关宏旨,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特别是在信息化、网络化的现代社会,国际上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舆论与话语权的争夺异常激烈,关乎文化安全、政治安全乃至国家安全,而学术界的思想往往起着风向标的作用,因此该领域的极端主义危害可想而知。“洋八股”[1]便是思想学术领域中的极端主义的一个典型,接受“洋八股”的学术极端主义思想操纵,无异于把优秀科研成果、话语权拱手相让,无异于自废武功、自绝传统血脉、自折民族脊梁,让西方牵着鼻子走,那么,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又将从何而来呢?
(二)宗教领域中的极端主义
一提到宗教、极端主义两个关键词,读者自然而然,脑海中就会浮现“宗教极端主义”这个近年来甚嚣尘上的新名词。宗教极端主义则可界定为“冠以宗教之名的”或“以宗教为名义”的极端主义[2]。但这种称谓往往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极端主义与宗教是如影随形、密不可分的,是宗教与生俱来的固有现象和本质,因为社会其他各领域以“极端主义”一词冠名(仅仅是少数学术著作中)且有如此“刷到爆”的上镜率的几乎没有;尤为严重的是,一提到“宗教极端主义”就往往会让人(一般读者)跟特定的宗教与民族联系起来,可想而知,其负面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因此,称“宗教极端主义”为“宗教(领域)中的极端主义”、“宗教与极端主义”,“极端主义在宗教中的表现”,或者干脆统称为“极端主义”,这样一来,既通俗简洁又避免了误解。
(三)文化领域中的极端主义
主要是指肇端与西方、传播于80年代中国的行为艺术领域中的极端主义。行为艺术因为界限不清楚,很容易出格、走极端,从而与艺术宗旨背道而驰,成为一种纯粹的宣泄、一种没有内涵的标新立异,一种一夜成名的手段,是对人们感官无谓而强烈的刺激与冲击,是对神圣艺术殿堂的诋毁与亵渎,是一种文化的糟粕、文明的垃圾。
但值得注意的是,极端主义与以上诸领域没有必然的联系。而极端主义之所以在各领域得以渗透、泛滥则有着广泛而深刻的背景和原因,需要全方位、多层次、跨学科地予以探究。
三、极端主义根源
(一)从心理学角度解读
人与生俱来的情感长期得不到正常渠道的宣泄、欲望得不到合理途径的满足时,极端的思想就会萌生,从潜意识到意识、从极端思想转化为极端行为。究其原因,有教育和环境的个体因素,也有利益分配与人际关系的社会因素。当这种意识常常由于偏激而受到大多数人的反感被孤立,却因为在极端组织中得到共鸣而被无限放大时,极端主义就产生了。极端在非此即彼的思维定势中往往放弃中道,会选择极端地放纵或极端地苦行,前者常见于世俗享乐主义,后者常行于某些宗教派别,而自杀与杀人则是极端行为的顶点,是实现弗洛伊德所说的人的两面性(生命本能与死亡本能)的途径,这在为报复社会而残害无辜的个体行为、邪教以及当下被利用的某些正信宗教中也不罕见。
(二)从政治学角度解读
二战结束后,形成了以美苏为首的两大意识形态阵营,反帝反殖反霸运动高涨,各国纷纷独立,民族意识开始觉醒,民粹主义、种族主义抬头,在争取相关政治利益上不遗余力;冷战结束后,很多原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意识形态真空化,出现了程度不等的信仰危机,加之西方多元化价值观、自由主义的渗透与泛滥,出于本能的自卫反应,纷纷回归传统寻找治世良方加以抵制,同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为博取各自的利益在中东进行了数次的代理人战争,这在客观上无疑会为催生极端主义提供思想和行动的发酵剂。
(三)从经济学角度解读
经济全球化、世界一体化,某种程度上则是全人类被资本主义绑架、被帝国主义垄断经营方式劫持,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其实就是欠发达国家、与发达国家相对)每个人如同《摩登时代》里的人物,每天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奔波。正如马克思在劳动的异化中所描述的。人之为人的尊严何在?事实上,这却是发展中各国被纳入资本主义体系的必然结果,处于产业链的低端,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原材料、资源、廉价劳动力,断绝千秋万代的根基,只换取一时的口中之粮,然而不幸的是随着信息化、机器人时代的到来,某些人甘心为奴、情愿被殖民的美梦也要破碎了,因为某些反动势力要磨刀霍霍、卸磨杀驴,消灭所谓的垃圾人口了。极端主义在某些地区的猖獗之势,不能不说与这种政治色彩极浓的经济压迫有莫大干系,激起了当地生死存亡的忧患意识,反抗成为必然,尽管是带有病态的。
(四)从宗教学角度解读
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科技的日新月异与世俗生活的冲击给宗教提出了越来越多的挑战,同时宗教内部存在的由来已久的教派纷争,对教义理解的差异,在教法上的分歧也给了很容易被极端主义误读与利用的基要主义、原教旨主义等以回光返照的机会。然而在现实中、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宗教往往只是汇聚人心、凝聚力量的一面旗帜、一种工具,背后往往交织着复杂的民族、种族、教派的政治、经济利益,以及由此而孳生的或多或少的极端主义的影子。
(五)从伦理学角度解读
历史上极端情感主义曾是现代西方伦理学的一个重要流派,以逻辑实证主义为哲学立场,认为伦理学不是科学而是个人情感的表达,否认了道德的规范性,本质上是一种无道德主义,该派因被认为是邪恶的而最终被取代,但其产生的根源未除,影响还在,尤其是在西方。现实中在基因技术、生物技术节节胜利的欢呼下,传统产业、传统家庭面临被解体的风险。丁克、独身主义给一些国家造成了人口、民族、种族的失衡,使得移民政策成为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而这势必会加剧人们之间的冲突与对抗,毕竟,融合是一个长期、缓慢而痛苦的过程。
(六)从社会学角度解读
现代社会一方面给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捷和安逸,同时却让人陷入了一种莫可名状的严重焦虑之中,陷入了一种信仰危机。黑格尔说:“在市民社会中,每个人都以自身为目的,其他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虚无。”[3]利己的极端主义(极端利己主义)让社会共同体缺乏归属感,找不到安全感,丧失了统一感、整体感,让市民社会异化、失范,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不和谐,功利化、冷漠化,个体的存在呈现出原子化、空心化、碎片化,生活节奏加速,人变得越来越身不由己,难以从容不迫、诗意地栖居。这时单向度的人、扁平化的人,就会让极端越发地成为一种可能,因为利己是没有止境的。但物极必反,若不加以约束只会导致自我毁灭。当极端事例是偶发性个案时,尚可用心理学、犯罪学进行微观剖析,一旦其突破一定的概率和频率性质就改变了,就需要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的广泛参与了。
(七)从美学角度解读
行为艺术中的极端主义是一种对艺术不负责任的表现,以其独特的哗众取宠、荒诞不经,把美学选择和道德判断推给了受众,从而扭曲了美学的社会道德教化功能,使得艺术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甚至有莫若无的赘疣。这种歇斯底里是一种纯粹的宣泄,表达了一种迷茫、混乱与颓废的思潮,是对传统文化的反动与颠覆,是对现世秩序的不满和消极抗争,是对艺术真谛的践踏和蹂躏。
(八)从生态学角度解读
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万千世界的一个物种,而人本主义却因为对人的自私关爱而将人类推到了万物之灵的位置,其他的一切物种和存在成为人类的手段与被利用的对象,似乎只有透过人的消费才能彰显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当环境恶化、生态危机的步步紧逼时,末日论甚嚣尘上、原教旨主义欲开历史的倒车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不禁要问,到底谁才是极端主义的化身?
四、应对极端主义之策
(一)反思人类文明
“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4]工业革命以来,人类获取的物质财富以及获取物质财富的手段得到了长足进展,并正在日新月异地进展着。但生态、环境的破坏、不可再生资源的消耗也在同步进行,以至于人类关于“明天会更好”的愿望与实践正日益变得渺茫,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也举步维艰了,不信就请看看我们的天空是否还湛蓝、水质是否还清澈、空气是否还新鲜、食品是否还安全。如果人类精疲力竭的累世奋斗没有提升自身的幸福指数,反而却危及到自身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就说明人类文明应该进行反思了,否则一味地关注生产力的发展,忽视人类精神领域的疾患,会不会刺激极端主义的产生,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极端主义呢?而反思的结果必然是文明的转型,人类文明能否成功转型则关乎整个人类的新生与衰亡。对于人类文明今后的走向,西方哲学家无论是海德格尔、德里达,还是雅斯贝尔斯、汤因比都从不同视角、理论建构地否定了现存的以“人类中心主义和工具理性主义”[5]为核心的西方文明范式,因为欧美的那种旧文明范式早已陷人类于“求全球性生存于不得”之困境中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在这一转型进程中,东方文明被寄予厚望,中华民族作为一个早慧的民族因而在人类文明转型中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如何实现民族伟大复兴与人类文明范式的成功转型将是一个艰巨光荣又充满机遇的挑战。
(二)构建全球伦理
汉斯·昆在其文章《全球伦理宣言》中阐述,世界正陷于一场根本危机(a fundamental crisis),呼吁全球伦理的构建。这里的全球伦理是“最低限度的根本共识”[6],而不是“一刀切”的伦理观,更不是美国顶着“自由”、“民主”的滥觞,实则进行文化殖民的所谓“普世价值”。事实上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价值观、伦理观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到了人类理想的大同社会,差异也会普遍存在。在差异基础上谋求统一,这正是辩证法的精髓。另一方面相对主义、多元化任其发展又必然走向虚无主义、利己主义、无政府主义的极端,对此,《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指出,任何人都不能以文化多样性为借口来损害受国际法保护的人权或者限制其范围。因而以开放性、生成性的姿态全面提升全球文化的多样性、多元性,创设公共对话与交流的语境,抵制话语霸权、力求伦理的全球化与本土化的和谐统一,构建人类社会发展的共生、共享性的全球伦理任重而道远。
(三)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建设,发挥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作用
冷战结束后,原社会主义(包括伊斯兰社会主义)国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信仰危机,以至于有的国家喊出了“不要西方,不要东方,只要伊斯兰”的口号,政变迭起。主流意识形态之于国家犹如灵魂之于个人,人没有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国家丧失主流意识形态就会乱象丛生,甚至险象环生,亡党亡国也绝不是危言耸听。前苏联、东欧的前车之鉴虽然与政治腐败、经济结构失衡有莫大关系,放松对意识形态的建设,对宗教、思想文化渗透放松警惕、甚至放任自流恐怕也是一个致命因素。因为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在意识形态上是对立的,是凭借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取得并巩固政权的,与建立在金钱与资本基础上的国家政治不可同日而语,从某种程度上说,意识形态就是社会主义国家政治的生命线。当前党要加强我国高校意识形态建设、网络意识形态建设,牢牢掌握意识形态的话语权不仅是应有之义而且是刻不容缓的。
(四)重新审视人类中心主义
人本主义是西方哲学的一贯传统,即便是在黑暗的中世纪,也没有放弃过发挥人在认识上帝和自然方面的主观能动性。人本主义在本体论层面上的含义就是指人类中心主义,即人类只有统治世界、主宰自然后才能实现其作为人的本质或本性。这一主张虽然相继遭到了哥白尼、达尔文、弗洛伊德的打击,海德格尔的消解,但在价值论层面依然有其挥之不去的身影,即便是在马克思的人本主义中也能窥见一斑,直到被后现代主义的福柯以知识考古学的手法抹去(尽管从未成为主流)。究其根源在于,西方哲学始终没有“祛昧”,没有走出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始终认为“他者即地狱”,像是一直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地、堂吉诃德般与周围世界奋勇抗争着。相比之下,东方哲学则以其独有的早慧,把“天人合一”奉为圭臬,“敬天畏地”、“为而不争”,潜意识中将大自然视为人类真正的父母,人则是大自然之赤子,认为向大自然学习,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才是长生久视之道。否则以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人与自然的对立必然加剧人与人之间的对立,显然,这已在现代社会中铺天盖地的种种危机得以反证。因此,在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跨越中,思维方式是个值得全人类重新审视的问题。
(五)深刻解读原教旨主义与基要主义
严格区分因教派、民族、种族的政治经济利益与对教义、教法的分歧而产生的极端主义的不同本质,后者属于学术范围、宗教领域,极容易被前者误读或利用而成为“灰色地带”,将后者从原教旨主义或基要主义中剥离出来有利于孤立和打击极端主义。同时,重视发挥致力于不断在世俗与神圣之间寻找平衡的“中道精神”的正能量,不断完善“中道精神”对各大宗教的深刻解读,发掘与发挥宗教在精神导引方面的积极作用,内化以抵消其可能产生的各种消极因素。因教义、教法的分歧而产生的原教旨主义与基要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复古思潮,是对于现代化的前途绝望后产生的悲观应激反应,是一种矫枉过正的思想与行为,在这一点上与后现代主义有相似之处,与对现代化的认识有很大关系,即陷入了一个理论误区把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把现代化的危机等同于资本主义的危机,一味固守传统、拒绝扬弃,坚决抵制现代化。这实际上是否定了人类文明的多样性以及世界各国人民从各自本国国情实际与民族传统出发探索通过不同路径进行现代化的权利,并罔顾这种现代化的巨大历史分野已然存在的事实[7]。
(六)发扬博爱精神
长期以来的“泛突厥主义”,妄图恢复历史上曾经存在、早已消亡的突厥民族,形式上看这是一种复古主义思潮,实际上却有政治、经济利益的争夺,大国博弈的因素也掺杂其中。但该思潮在理论上是站不住脚的,实践中也是注定会失败的,否则英、美与澳以及欧盟各国之间早就统一了。可见,语言与信仰并非是构建主权国家的决定性因素,搞分裂、闹独立也是违背历史潮流的。因此在人际、族际(包括种族和民族)交往日益密切,人类融合成为大势所趋的背景下,发扬博爱精神就显得尤为必要了,世界因爱而生生不息,只有爱才能把不同种族、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地域的人紧密团结在一起。发扬仁民爱物、利乐有情的精神,同时需要克服狭隘的种族主义、民粹主义等褊狭执拗又自大而愚昧的劣根性,需要从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宗教学等交叉学科的角度来阐释人类的历史联系与共性,而不是放大异质与分歧。从而激发每个人的博爱意识与发自内心的历史责任感,因为这是确保人与自然和谐、世界长久和平与正义的根本,否则仅凭权力、法律和公约的强制力是捉襟见肘的,因为前者是正后者不可或缺的底蕴与支撑。
[1]朱继东.反对“洋八股”已成当务之急[N].人民网理论,2014-8-8.
[2]李兴华.宗教极端主义研究概要[J].西北民族研究,2002(4):76.
[3][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M].范杨,张启泰,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1:231.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6.
[5]张涵.从文明范式看人类文明转型与中华文明复兴[J].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6):102.
[6][瑞士]汉斯·昆.全球伦理——世界宗教议会宣言[M].何光沪,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26.
[7]刘宾.现代文化与新疆现代化[A].高建龙,木拉提·黑尼亚提,周丽.新疆文化发展报告:2010-2013[C].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