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孔子的德治思想*



论孔子的德治思想*

吕复伦

(菏泽市委宣传部，山东菏泽274000)

摘要：孔子是第一个提出“以德治国”的伟大思想家。孔子认为“仁”德是个人道德修养的最高目标，是推行“以德治国”的基础。孔子在鬼神迷信盛行的春秋时期，强调“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的人本思想，第一次把人抬到鬼神之上，是人类认识史上的一个飞跃。推行“仁政”，天子、国君应率先修养个人道德，然后再以道德教化百姓。孔子主张德治为主，还必须辅之以刑法；“中庸之道”是以德治国的基本方法，也是人们应当遵守的道德准则。“以礼让为国”，反对战争，主张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关键词：以德治国；仁者爱人；中庸之道；讲信修睦

孔子是第一个提出以德治国的伟大思想家。孔子目睹当时各诸侯之间的兼并战争频仍，延续了几百年的周王朝已“礼崩乐坏”，周王室在名义上还是中央政权，但已无力控制各诸侯国，一些诸侯国的国君大权也旁落至“私家”，诸侯国内部的“公”与“私”的斗争也非常残酷。这些斗争酿成的灾难最终都由广大人民所承受。在这种情况下孔子提出了以德治国的政治主张，“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德治，就是治理国家时突出道德教化的作用，推行“仁政”。德治仁政是孔子政治思想的主体，其核心是“仁”。

一、“仁”政是以德治国的最高政治目标

“仁”的根本是“爱人”，“古之为政，爱人为大”(《礼记·哀公问》)。孔子把能使广大老百姓都过上富裕幸福、健康安定的生活视为“仁”政的最高目标。当学生子贡问“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孔子肯定地回答：“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论语·雍也》)认为尧与舜两位圣君也很难达到这一目标。孔子早于柏拉图的《理想国》一百多年提出了“大同”世界的天才空想，在“大同”世界里，财产公有、人人平等相爱“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礼记·礼运》)。多么美好的社会，人人相亲相爱，充满了其乐融融的家庭温馨。“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礼记·礼运》)，多么博大宽广的政治家胸怀。

孔子生活的时代，刚刚使用铁器，生产力低下，人们把许多自然现象归于鬼神的力量，鬼神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孔子不谈论鬼神，“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孔子提出“仁者，爱人”的思想，是基于把人抬到鬼神之上的人本主义。他说：“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礼记·祭义》)。天生地养者没有大过“人”的，这不能不说是人类认识史上的一个飞跃。

“爱人”就要“富民”，孔子把使民“足食”提高到安邦治国的战略地位，主张发展农业。他提出“治政有理矣，而农为本”(《孔子家语·六本第十五》)。要使民“富之”(《论语·子路》)，统治阶级就必须“省力役、薄赋敛”(《孔子家语·贤君》)，千方百计节约财力物力。孔子针对齐景公生活比较奢侈，提出“政在节财”(《史记·孔子世家》)，同时强调“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学而》)。政府“节用”目的在于“爱人”，征用民役注意不误农时，也是为了“爱人”，使百姓能按节令种庄稼，达到“足食”。

推行“仁”政，就必选用一批贤德的人治理国家。“爱人”，首先要爱众人之中的“贤才”。为政最大的困难在于选拔德才兼备的人才而用之，“才难，不其然乎?”(《论语·泰伯》)领导者是否明智，关键在“知人”，知人的目的在于“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高度评价舜与汤在众多的普通人中考察选任皋陶和伊尹，而使“不仁者远矣”(《论语·颜渊》)。孔子主张“进贤为贤”(《说苑·臣术》)，任贤比为贤更重要。领导者的政治责任之一就是选贤任能。“义”是孔子道德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他说“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中庸》)，“义”就合宜，应以尊敬贤人为第一要义。他本人就不遗余力推荐自己有才能的弟子到各国任职，并对学生的政绩进行实地考察，如子路治蒲，子游治武城，宓子贱治单，孔子无不亲往督察，帮助他们总结经验，提高才能。

在选举人才上，孔子主张“知人”，“举尔所知”(《论语·子路》)，使人如使器，各取所长，不“求备”。选择人才要经过慎重地考察，德才兼备，“德”放在第一位，“才”放在第二位“人必忠信重厚，然后求其知能焉”(《说苑·尊贤》)。这一选才标准是所有统治者的通则，只不过“德”的具体内容有所不同罢了。孔子主张冲破当时的宗法观念，大胆从下层百姓中提拔有才能者。卫国大夫公叔文子推荐自己的家臣僎在朝庭供职做了卫国大夫，与自己同殿称臣。这一打破门第出身的荐贤之举得到孔子的高度评价：“可以为‘文矣’”(《论语·宪问》)。

要使贤能之士发挥才能，必须给他创造一定的条件。齐桓公把三项大权交给管仲，才使管仲能放开手脚大胆治理国家，使齐国很快富强而霸诸侯。孔子感慨地说：“管仲之贤，而不得此三权者(使管仲贵、富、亲三权)，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霸矣”(《说苑·尊贤》)。这一重要思想对我们今天重视知识、重视人才仍有积极的借鉴意义。要人尽其才，必须有一整套配套政策和措施，否则人才到了某个岗位上，因上下左右掣肘过多，依然发挥不了作用，最终留不住人才。

二、修养“仁”德是以德治国的基础

要推行“仁”政，首先居上位的人要带头修养“仁”德，做到自身正，先“修己以敬”，再由“修己以安人”达到“修己以安百姓”(《论语·宪问》)。孔子说：“政者，正也”(《论语·颜渊》)。“人道政为大，夫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而正矣”(《孔子家语·大婚解》)。君主是全国人民的首脑，臣子是全国人民的表率，只有这些人行端言正，才可以去教育老百姓，只有这些人以身作则，老百姓才会跟着学习，才能赢得人民的信任。“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论语·子路》)。做到令行禁止。孔子还特别强调：“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故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礼记·缁衣》)。孔子认为领导者的道德修养像阵阵和风，老百姓的道德修养就如迎风而倒的小草，领导者的个人道德修养有巨大的社会导向作用。上爱才，下则好学；上好誉，下则善谀；上尊长，下则笃孝；上爱财，下则好贿。无数实事证明，凡三令五申而不止者，根子都在上头。“上好下甚”，今天对我们仍有警示意义。

在上位的要加强自身道德修养必须率先对父母尽孝道。“孝悌”是修养“仁”德的基础，“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仁”的核心是“爱人”，要爱天下人，就必须首先从爱自己最亲近的人开始，也就是说从孝敬父母悌友兄弟开始，很难设想，一个不孝敬父母、不友爱兄弟的人会爱天下人。

关于“仁”德的要求，孔子从不同角度对不同弟子有过多种解释。孔子对仲弓的回答是“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论语·颜渊》)，强调的是敬人；对子张的回答是“恭、宽、信、敏、惠”(《论语·阳货》)，强调宽厚利民，取信于民；又说“刚、毅、木、讷近仁”(《论语·子路》) ；对樊迟的另一次回答是“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论语·子路》)等等。为了追求“仁”德，孔子倡导“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杀身成仁”成为中华民族优秀分子的一面旗帜，曾鼓舞激励成千上万的志士仁人为正义事业赴汤蹈火，前赴后继，谱写了可歌可泣的英雄诗篇。

要修养“仁”德，就必须坚持克己复礼。“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颜渊》)。“复”就是实践，克制自己的私欲，认真实践礼的要求，就可以达到“仁”。“克己”才能“天下为公”，“无私”地去爱众人；“礼”是人们应当遵守和维护的上下尊卑、长幼有序的名分等级制度。“复礼”，人人才会各定其位，各安其分，各司其职，整个社会才会秩序稳定。礼，说到底是个“敬”字，强调各类人群之间相互尊敬、敬重。“礼者，敬而已矣”(《孝经》)。“内仁外礼”，“仁”是“礼”的内核，“仁”决定礼。没有“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无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婚姻、疏数之交”(《礼记·哀公问》)，天下就会混乱无序。“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复礼”的目的在于协调人际关系，人与人、国与国和平相处，促进安定团结，社会和谐。

要“克己复礼”，达到“仁”德的修养境界，就要遵循“忠恕”这一重要修身处世原则。“忠”，待人诚实守信，尽心竭力。这个“忠”不是无原则的，是使人为善，在“善”上忠实于承诺。孟子明确指出：“教人以善，谓之忠”(《孟子·滕文公上》)。“恕”就是待人宽厚原宥。提倡“恕”就是要为人宽容，要倾听别人的批评建议。为上者更要虚怀接纳臣子的谏诤“仁君无谏臣则失正”，“人受谏则圣”(《孔子家语·子路初见》)。

“忠恕”二字是贯穿孔子德育思想的一条主线。孔子说“吾道一以贯之”。他的弟子理解为“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论语·里仁》)。如果有一句话可以一生奉行不渝的话，那就是“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自己不想干的，也不强让别人去干，推己及人，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样才能做到“爱人”。这是孔子的人道主义观，体现了孔子“泛爱众”的博大胸怀。近代资产阶级在提出人道主义、人权口号时，没有哪位政治家提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也正是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不彻底处，也是其虚伪性的一面。相反，我们看到是现在某些西方大国，奉行的却是“己所不欲，必施于人”。

三、德主刑辅、德法并施是以德治国的重要方略

在实行“仁”政时，孔子提出先使老百姓“富之”，再继之以“教之”(《论语·子路》)的重要思想，是符合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富之”是前提。在“富之”基础上进一步教育感化百姓，从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两个方面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这是孔子留给我们的十分珍贵的思想遗产。在人民富裕起来的同时，如果不加强思想道德建设，就会道德错位，诚信泯灭，欺诈横行，最终会影响到经济的发展，制约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

孔子特别强调要对人民进行孝道教育。“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孝经》)，认为对父母尽孝是一切思想道德的根本，一切教化都是从孝道引出来的。孔子认为孝道不仅能使家庭和睦，而且还有促进社会稳定和谐的功效。《论语》中用他弟子有若的话说“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论语·学而》)。凡是能做到孝悌的人，在外很少顶撞上级，上下级之间会和谐相处。一个连上级也很少顶撞的人，就根本不可能犯上作乱，这就有助于社会稳定。对于孝悌的这种社会功能，后世的历代封建统治者都非常清楚，为巩固其统治，纷纷提出“以孝治国”、“以孝治天下”。

在“教化”百姓的具体内容上，孔子提出了“诗教”、“礼教”、“乐教”。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他全面说明了诗、礼、乐的教化作用：诗歌可以振奋精神，鼓舞士气；礼可以坚定意志，帮助人立身处世；乐可以激励人乐观向上，事业有成。

在道德教育中除“仁”德之外，孔子倡导“知、勇”两种优良品质。他说“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道如何修养自身，最终就会“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中庸》)。“知”与“勇”是辅助修养“仁”德的，“好学近乎知”，不好学，单纯追求“仁”德，往往会走偏，脱离中庸之道，导致愚笨，遇事不知权变；“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中庸》)。努力实践“仁”德，要不怕一切艰难险阻，勇往直前，见义勇为。

以德治国并不排斥在教化的基础上用刑，孔子主张德主刑辅的治国方针。“圣人之治化也，必刑政相参焉”(《孔子家语·刑政》)。德法并施，政刑相参，圣人在治理国家时，教育手段、法律手段和行政手段是同时并用的，根据实际情况实用法律或宽或猛，“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左传·昭公二十年》)。孔子并不反对法治，承认法律对犯罪者的威慑作用，但反对严刑峻法，提倡以德治为主，辅之以刑法，以预防犯罪为主，以惩罚为辅，反对不教而诛，把“不教而杀谓之虐”列为从政“四恶”之首(《论语·尧曰》)。国家先建立法律法规，并对百姓进行教育，让人人知法懂法，教化无效后才用刑法，“礼度既陈，五教毕修，而民犹或未化，尚必明其法典，以申固之”(《孔子家语·五刑解》)。孔子并不认为道德教育是万能的，不认为光靠思想观念正确就会自然畅通无阻，它需要一定的客观条件。孔子眼看鲁国大权旁落于季氏，孔子因为手中无兵权而无力除去，只徒然感慨“手无斧柯，奈龟山何!”他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单纯依靠政、刑，仅能迫使老百姓不敢犯罪，但百姓并不以犯罪为耻；只有加强道德教育，并用礼加以约束，老百姓才会在思想上明辨是非，做到自觉守法。法治是他律，德治是自律，孔子认为，德治搞好了，刑法也会因无人犯罪而无所用之。

四、中庸之道是以德治国的基本方法

“中庸之道”在孔子政治思想中属于方法论范畴，是实现德治仁政的基本方法。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论语·雍也》)中庸作为一种道德准则，是最高的境界了。“中”是不执意偏向，“庸”是永恒不变。孔子认为“过犹不及”(《论语·先进》)，超过了就等于未达到。中庸就是“执其两端，用其中”(《中庸》)。中庸之道体现了朴素的辩证法思想。过去一度把中庸之道错误地批判为折衷主义，本身就是“走极端”或“过”。世界上的事物是极其复杂的，不进行具体分析，简单地肯定和否定都违反了辩证法，不是“不及”就是“过”。

孔子本人处理问题、认识问题处处体现了中庸之道。孔子带领弟子参拜鲁桓公之庙，他让学生往欹器中注水。他意味深长地说，欹器“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水注到一半，欹器就端立着；注满了，欹器就翻倒；空着时，就倾斜。孔子感叹地说：“吁!恶有满而不覆者哉!”他向弟子讲解“持满之道”，即如何长保持满的方法，“聪明圣知，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抚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此所谓抑而损之之道也”(《荀子·宥坐》)。持满之法就是谦虚了再谦虚。知而能愚，功而能让，勇而能怯，富而能谦，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以此启发诱导弟子行中庸之道才能“正”。本来高与下、满与虚、富与俭、贵与卑、智与愚、勇于怯、辩与讷、博与浅、明与闇等是事物的一对矛盾，孔子提出要把对立的双方统一起来，做到“和而不同”。矛盾的对立统一就是中庸“高而能下，满而能虚，富而能俭，贵而能卑，智而能愚，勇而能怯，辩而能讷，博而能浅，明而能闇，是谓损而不极”(《说苑·敬慎》)。做到不走极端，力争恰到好处。管仲曾说过“釜鼓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概”是刮平斗斛的尺子，可以去掉容器里的多余部分。孔子还提出了“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与“宽猛相济”的政治主张。

孔子生活的时代战争频发，人民生活困苦不堪，他渴望各诸侯国之间关系和谐，“礼之用，和为贵”，他强调人们要知礼、守礼、遵礼，“礼”不仅仅限于“玉帛”的陈设，其重要性在于通过礼达到“和”。但是，“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论语·学而》)。在符合“礼”的前提下，“和”在于中庸之道。在回答学生子张问政时，孔子强调“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五美”就是“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论语·尧曰》)。给人民带来实惠而政府又不破费；让人民出力劳作而又不招怨恨；有所追求而又不贪婪；处事泰然而又不骄傲，庄重严肃而又不凶猛。这就要把握一个度，就是遵循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并不是如有人讲的老好好，没有原则。实际上孔子主张爱憎分明“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论语·里仁》)，特别强调“乡愿，德之贼也”(《论语·阳货》)。

五、反对战争、倡导睦邻是以德治国的必然要求

孔子主张“以礼让为国”(《论语·里仁》)，“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礼记·礼运》)，国与国应讲信用，和睦相处，有矛盾应相互谦让，反对动辄诉诸武力。倡导睦邻政策，“两君相亲，则长有国”(《说苑·政理》)。两国政府间相互亲爱尊敬，避免战争，是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政策。他在鲁国任大司寇期间，很快与周边的齐国、郑国等搞好了关系，“当此之时，鲁无敌国之难、邻境之患”(《盐铁论·备胡》)。孔子对待战争的态度是十分慎重的，“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论语·季氏》)。征服别国，不以武力，而应修“仁”政，以德服人，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国家软实力。他推崇的理想是“使城郭不修，沟池不越，锻剑戟以为农器，使天下千岁无战斗之患”(《说苑·指武》)。面对兼并战争频仍的现实，孔子企盼天下永久和平。当然，孔子也不是一个空想主义者。他认为光凭教化是消灭不了战争的，什么时候都有一些战争狂人。因此，要保障国家安全，“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孔子家语·相鲁》)。把“足兵”作为重要的建国战略方针。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论语·颜渊》)，兵家吸取了这一思想，指出“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司马法·仁本》)。有“武备”，平时就要注重对老百姓进行军事训练，“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论语·子路》)。孔子讲授“六艺”，课程设置中有“射”与“御”两门直接与军事有关，“御”就是驾车，春秋战争，除步兵外，就是车战，因此“御”也是军事技术之一。他提倡开展射箭比赛，以提高军事技能。孔子经常带领弟子进行射箭训练，吸引了周围的群众纷纷前往观看，以致“观者如墙堵”。

孔子以德治国的重要思想为历代封建统治者所重视，凡注重“仁政”，倡导教化，实行轻徭薄赋政策的，社会就相对稳定。反之，严刑峻法，动辄杀戮，实行“苛政”的，则享国甚短。秦顺应历史潮流，统一了中国，但二世而亡，就是教训。历史经验反复证明，重视道德建设，人人团结友善，明礼诚信，社会和谐，是国家稳定发展的必要前提。“爱人”和“贵和”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形成的传统美德，是增强民族凝聚力的重要精神力量，对这些优秀文化传统，我们在进行全民道德建设时应继承并发扬光大。

参考文献：

［1］张以文.四书全译［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1989：05.

［2］薛安勤，靳明春.《孔子家语》今注今译［M］.大连：大连海运学院出版，1993：02.

［3］杜任之，高树帜.孔子学说精华体系［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09.

［4］白话四书［M］.杨伯峻，译.长沙：岳麓书社出版社，198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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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荀子全译［M］.蒋南华，罗书勤，杨寒清，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02.

［7］朱熹.《论语》集注［M］.曲阜：新华印务公司，1997： 03.

(责任编辑：王佩)

On Confucius’Thought of Rule of Virtue

LÜFu-lun

(Propaganda Department of Heze Municipal Party Committee，Heze Shandong 274000，China)

Abstract：Confucius was the first thinker to propose The Rule of Virtue.He thought benevolence as the highest goal of individual moral cultivations and the basis of The Rule of Virtue.During the Spring＆Autumn Period with superstition being prevailed，Confucius was the first people to emphasize the humanism thought of Nothing that was born in nature or grew up in nature is more important than man.This is a leap in the history of human cognition.To implement the rule of benevolence，the emperor or monarch should take the lead in the cultivation of individual morality before cultivating the nationals.Confucius advocates the rule of virtue but supplemented by criminal laws； A Middle Course is the basic method of virtue，and also the moral code followed by people.He advocated peace between nations to build a land of propriety and compliance against wars.All these are extremely valuable spiritual wealth of human beings.

Key words：Rule of Virtue； benevolence； A Middle Course； faith with peace

作者简介：吕复伦(1945-)，男，山东巨野人，大学，研究方向：地方历史文化。

*收稿日期：2015-01-10

文章编号：1673-2103(2015) 03-0052-05

中图分类号：D0-05

文献标识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