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孙诒让的个人素养对甲骨学研究的推动——以《契文举例》为中心的考察
2015-03-27王兴文
王兴文,苏 颂
(温州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自1899年发现甲骨文开始,甲骨学研究在学术界已经进行了一百多年。在甲骨学界,孙诒让可谓是这门学问的开山之祖,因在他之前,还不曾有人对甲骨文字进行过系统的研究工作。孙诒让作为一位于古文字研究有深湛修养的大家,开创了甲骨文研究的先河,为古文字研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贡献巨大。他在甲骨学研究的成果主要反映在《契文举例》和《名原》两部著作中,而以《契文举例》成就最大。
《契文举例》是孙诒让晚年的著作,是第一部研究甲骨文的专著。虽然成书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学界并未认识到它的价值所在,如学者罗振玉和王国维对它的评价都不高,认为其中出现诸多错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后世的著作,如成书于1910年的《殷商贞卜文字考》,明显深受前书的影响,《契文举例》逐渐受到人们重视,认为其“草创条例,审释殷文,在殷契著述中首具披荆斩棘之功,后贤有作,皆此书所启导也”,且“自殷契出土以来,此中国学术史上别创领域之作,其有裨于殷墟文字之学,尤未可估量也。”[1]1964年,郭沫若在孙诒让家乡浙江瑞安参观孙氏的藏书楼——玉海楼时,他给玉海楼的题词是“甲骨文字之学,始创于孙诒让,继之者为王观堂,饮水思源,二君殊可纪念。”[2]4郭沫若题写这句话时,距离《契文举例》成书已经整整六十年,甲骨学研究已经十分兴盛,他作为甲骨文研究领域的大家,推认孙诒让为此领域的开创者,可见孙氏的地位已经完全得到社会的认可。
孙诒让作为朴学大师和教育家,在经学、诸子学、文字学、校勘学、目录学等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而他在甲骨文研究领域所取得的首创之功,正是他对这些学问综合运用的结果,是他个人素养的成功体现。
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独到把握
孙诒让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之家。父亲孙衣言是清末著名的学者、藏书家和永嘉经世学派的继承者,毕生致力于阐述永嘉遗学。在良好的家庭环境的影响和父亲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孙诒让幼承家学,博通经传,从小就开始奋力学习永嘉之学,研习中国传统文化。据《孙衣言、孙诒让父子年谱》记载:孙诒让8岁,孙衣言即授子《周礼》一经,“时衣言方欲以经制之学,融贯汉宋,通其区畛,而以永嘉先儒治《周官经》特为精详,大抵阐明制度,穷极治本,不徒以释明辨物为事,亦非空谈经世者可比。因于四子书外,先授诒让以此经,藉为研究薛、陈诸家学术之基本”[3]26。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自此而开始,并不断加深,十三岁时,“诒让草《广韵姓氏刊误》一卷,始为校雠之学”[3]43;十六岁时,“诒让读《汉学师承记》及《皇朝经解》,始知清儒治经、史、小学家法”[3]46;十七岁时,“诒让随父南归,道武林,购得元大德本《白虎通德论》二册,乐意轩吴氏藏旧抄本《水心别集》八册,鉴藏善本古籍始此。”[3]59孙诒让在早年即已广泛涉猎,博览群书,这为他后来在各个领域取得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孙诒让广博的阅读经历中,对许慎《说文解字》一书的深刻理解和把握为他后来在金文、甲骨文领域取得的成功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说文解字》一书本身作为一本工具书,其中涵盖了包括小篆、古文、籀文等多种中国文字的字形字义,因而后世研究甲骨文等古文字的学者,无不把《说文》放在及其重要的位置,尤其是在进行形体比较、分析的时候,都离不开《说文》提供的小篆及其更早的古代其他字形。
孙诒让自小就研习金文,对《说文解字》一书可谓烂熟于心,有其独到的见解。在甲骨文研究中,后世学者多用此书,但最早利用这本书进行甲骨文考释的,还是孙诒让。在《契文举例》一书中,“总共提及《说文》379次”[4],或直接引用或间接推理,很多时候对考释文字的推断起到了关键作用。例如:
《释文字》“才”条:“‘口服 或乎正酉’…‘ ’当为‘才’之异文,《说文·才部》:‘才,艸木之初也。从丨,上贯一,将生枝叶也,一,地也。’金文叡彝作 ,与此正同。此亦假‘才’为‘在’,‘才或’即在国也。”[2]112
通过甲骨文与《说文》小篆的比较,确定甲骨文字的字形。又如:
《释文字》“目”字条:《说文·目部》:“目,人眼也,象形重瞳子也”。金文从目字多做 ,与小篆纵横不同,中为瞳子形,亦较繁。龟文凡从“目”字…类此者甚多作 ,衡目与金文同,而中略省。[2]79
通过比较,指出《说文》中小篆字形与甲骨金文等古文字形体不同。
正是对《说文解字》等中国传统文化及典籍的熟知,孙诒让才能在甲骨文考释中得心应手,仅两个月时间就考释出一大批文字,并将所考文字按照内容分门别类,从而为后来的甲骨文研究奠定基础。
二、对古文字的驾轻就熟
治文史者,不能没有深厚的文字学功底作为根基。在古代社会,一个学者的文字功夫与学术成就往往成正比。孙诒让一生在文字学方面造诣极深,可谓是驾轻就熟,尤其是在金文方面。金文研究在孙氏的学术生涯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他一生把大量的精力放在这方面,写出了金文考释的两大代表作《古籀拾遗》和《古籀余论》,从而将金文研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顾颉刚曾高度评价孙诒让的金文成就:“近百年内金文的研究,在文字与历史考证上收获最大的,是吴大澂与孙诒让二人。从此以后,金文的研究方慢慢地走上科学的途径。”[5]62
孙诒让的金文考释能力是在他长期不懈努力下积累而成的。他17岁时开始接触金文,得见东汉卫鼎,为作考跋,并读薛尚功《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逐步走上金文研究之路,“诒让得阮文达校刊本薛尚功《钟鼎款识》,爱玩不释……治金文之学始此。”[3]59侍父江宁时,他曾“乘扁舟溯江登金山,访‘遂启祺大鼎’;登焦山观‘无惠鼎’、南朝摩崖石刻”。[5]611890年入京会试时,与王懿荣、江标、盛昱等,因皆治金文学结成忘年交。孙诒让一生所见金文极为广博,晚年在《契文举例·序》中说:“治古文大篆之学四十季,所见彝器款识逾二千种”[2]2,考字释疑,巧思妙解,发明颇多,并且“尤多识古文奇字,故其所著,能析其声,明其通假,近世鸿通之儒为此学者,自仪征阮氏、武进庄氏外,未有堪及君者,可不谓盛欤!”[3]105
在长期的积累过程中,孙诒让形成了自己的金文考释方法。运用这些方法,他在金文研究上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些方法和成就成为学界公认的金文研究典范,主要包括:(1)采用“偏旁分析法”考释古文字,被认为特别成功,受到一致肯定。他将已认识的古文字,分析为若干单体,即偏旁,再将每一个单体的各种不同的形式集合起来,看它们的变化,由此得出的结果非常科学精确。(2)以金文研究成果来纠正和补充《说文》的失误与阙漏。孙诒让利用考释的金文成果,指出了《说文》中的许多错误之处,有意“以金文和甲骨文——尤其是包含较多象形文字的甲骨文——探求汉字造字本原,以补正许慎《说文解字》之失,并考查汉字演变沿革的规律”[6]。(3)采用金文、甲骨文与古史互证的方法,也被认为是研究方法上的一个突破。周予同曾称赞他“有意识地用金文、甲骨文证经典,用经典证金文、甲骨文”[7],“我们现在考释甲骨文字以《说文》为证,以金文互证的方法,在孙氏《契文举例》中,基本上都应用上了。这就是《契文举例》可贵之所在”。[8]
“正是因为他已经积累长达四十多年的研究金文和《说文解字》的精湛学术素养,为他研究甲骨文字打下了深厚的基础。”[9]孙诒让将他在文字学,尤其是金文研究方面的一些创新方法融会贯通,成功运用到甲骨文的研究之中,从而收到许多惊人的成效。在他看来,甲骨文、金文有先后继承关系,金文大抵皆周后文字,而甲骨文则是商时文字。在《契文举例》中,孙氏共引述金文达322条之多,涉及到190个甲骨文形体的考释。例如:
《释文字》:龟文称“祖甲”、“祖乙”之等“祖”皆借“且”为之,详《释鬼神篇》。字多作“”,或作“”、或作“”。或作“”…又有繁缛文,如云“贝鼠丁卯其口”。凡中从一校,而上下别为~形,疑即“俎”字。《说文》:“俎,礼俎也,从半肉在且上”。此似即从半肉箸横间。金文且子鼎作、貉子卣作,与此字略通。[2]71
三、在古音韵方面的高深造诣
文字作为记录语言的符号,具有形、音、义三个方面的要素,因而通过对文字音韵的分析来考释甲骨文,是一个非常实用的途径。孙诒让对音韵学有很深的造诣,在青少年时就尽心于声韵研究。二十岁时,“闱试前后,诒让在杭访书。……复购得罗以智校本《集韵》五册。”[3]73二十一岁时,“又得明本永嘉方氏《古今韵会举要小补》十二册,以谓其所注异义异音,……刊正讹误,考证亦复详审。”[3]78二十六岁时,“诒让收得戴氏校本郝懿行《山海经笺疏》二册,宋保《谐声补逸》十四卷二册。”[3]115孙诒让收集音韵方面的古籍善本在他的一生中一直从未中断,并且在得到这些书之后,他都会潜心研究,详加考证,以求尽得书中要义,并完善书中内容。
孙诒让利用音韵知识考释甲骨文主要采用文字的谐声关系。清代著名文字训诂学家段玉裁首创利用谐声字治古文的方法,得出“一声可谐万字,万字而必同部,同声必同部”[4]54的结论,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同声必同部“的理论,从而为后来学者利用谐声方法考释文字打下了基础。孙诒让在音韵学方面的学术背景正是段玉裁,“尝谓古韵书之存者,莫善于《集韵》,因据宋椠本及近时段玉裁、严杰、汪远孙、陈庆镛校正曹刻之误,复以《方言》《说文》《广雅》《经典释文》《玉篇》《广韵》诸书,正宋椠及景祐元修之误,为《集韵考正》十卷。”[3]71以他的研究成果进行文字考释,孙氏成为通过汉字的谐声关系来释读甲骨文的第一人。在《契文举例》一书中,利用谐声考释文字的例子很多,如:
通过分析我们会发现,这段文字有两条利用汉字谐声关系的材料,一个是“”与“瓵”的关系的推定,另一个是“”与“”通假关系的断定。又如:
《契文举例·典礼第八》考释一条残缺卜辞“口卜立余雀辛口出入”时,云:“余舍声同字通。《说文》八部:余,从八,舍省声。雀,爵之借字。《左·桓二年传》说饮至有舍爵。杜预注释为置酒立余雀。”[2]54
四、近代西方思想的深刻影响
孙诒让生活于晚晴大变局之中。他出生的前八年鸦片战争爆发,随后中国不断遭受世界列强的欺凌,中国面临被瓜分的危机。空前的民族与社会危机,推动了中国知识分子探寻救世良方,“经世致用”思想再次成为儒学中最活跃的
部分。一部分人开始向西方寻求救国之道,西学因而快速传入中国,西方文明与东方的传统经世之学激烈地碰撞交锋着。
孙诒让作为儒家传统文化培育下饱读古经的书生,其前半生沿着父辈所指引的道路,埋头研究学问。但是,“现实的严峻使他从‘天朝大国’的梦幻中惊醒,放弃科举利禄之途,以永嘉学派经世致用的宽容胸襟接受了西方文明”[10]。他的这种转变,究其根本,正是源于他那种关心国家安危的强烈爱国心,源于儒家传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士子抱负,亦是永嘉经世之学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的推动。正如他自己所说:“余少治章句之学,迂拙不解治生,而略涉中西论学之书,窃叹泰西商学家言,其精眇者,于质力聚散、几何盈缩之理多相通贯,中土古籍所未闻也。”[11]一个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大半生、儒家文化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的朴学大师,最后在西学前竟自叹不如,并主动去学习、传播西方文化,其作出这种转变所体现出的巨大魄力,令人折服。
孙诒让晚年支持民主运动,更重要的是在“世变弥巫,风尚日新”的年代里,作为一个诚实的学问家,不自我封闭。这就使得他利用在小学的深厚功力毕生精力研习探求,“治此学逾卅年,所遴拓墨亦累千种,恒耽玩篆艺,审校奇字,每覃思竟日,辄万虑俱忘,眇思独契,如对古人”[12]。孙诒让是一个热爱祖国,热爱祖国文化的学问家,在世界诸强不断侵略蚕食我中华民族之时,他一方面极力传播西方新式文化,兴办近代教育,同时,他利用自身在文化领域的多年积累,积极寻求文化上的突破,以求在弘扬中国传统优秀文化方面能振我国威。在我国学子略涉译册,辄鄙弃古籍如弃髦,政教不竟,学术亦随之的社会里,他痛惜古学将湮,“颇愤外人著文明史者,谓中国象形字已灭绝”[13],对祖国文化的热爱之情激励他发愤治学,在《铁云藏龟》出版后的当年十一月就开始着手研究甲骨文字,仅用两个月时间就写成《契文举例》这部在甲骨学领域具有开创性的著作,由此甲骨文可以解读。甲骨文的发现揭开了中国现代科学文字学的新页,使中国古典文明在世界文明史上占居了重要地位,孙诒让功不可没。
五、个人综合品质的成功推动
除了上述孙诒让在各个方面的优良素质帮助其在甲骨文研究上作出巨大成就外,他个人的其它综合品质也是他走向成功的强大推动力。
1.严谨的治学态度
孙诒让一生博学多才,在多方面都具有极高的成就,一生著述八十余种,著作等身。但即使是广泛涉猎,他的治学态度仍然非常严谨,且以此而广为人知,成为众学者学习的榜样,“为研治《周礼》,几乎阅遍所有先秦古籍,引证古文献达225种,引用诸家说148家;治金文和校勘中‘覃思终日,万虑诸忘’;得佳本‘狂喜累日’”[5]275。正如朱芳圃所说:“此种研究精神,真堪钦佩!后学之者,当本以为圭臬也。”[14]对他这种锲而不舍的治学态度赞赏有加。在孙氏诸多著作中,成就最大的首推八十六卷的《周礼正义》一书,此书于1873年开始撰写,集历代研究《周礼》之大成,旁征博引,几乎穷尽了古代有关《周礼》研究一切可利用的文献,于1899年才最后定稿,前后长达二十六年。而在研究甲骨文、编写《契文举例》的过程中,他也是几易其稿,虽在1904年已写成首稿,但随后又作“较大幅度的修订”,“有些文字作了改释,有些则否定了旧释,改为存疑”,甚至最后的本子仍称为“稿本”,没有誊抄或印刷出版。他的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专心致志和精益求精的精神正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写成如此具有开创性的著作、考释出诸多精确的甲骨文字的重要保证。
2.勤奋好学的精神
大凡在学术界成功成名者,仅仅有才华是不够的,还需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否则只会是平庸之辈。孙诒让一生在学界的各个领域都崭露头角,正是他勤奋好学精神的回报。孙氏晚年投身近代教育事业,积极学习新式文化,公务繁忙,“诒让生平读书冶学,日按常程,自课甚严。近来以所读所治兼涉古今中外,范围益广,非重新订立课程时间不可。于是从壬寅五月起,定以每日上午,专作阅览新书及报刊文字时间;下午,先以一二小时料理有关地方公事及外来友朋函札,其馀时间,连至晚上,作为整理旧稿及进行新著时间,而晚上工作,则以点完和礼氏牌洋烛一支为度。”[3]304为了更好地学习西方知识,直至晚年55岁,他还“自以读外国书仅看译本为不足,意欲略识外国文字,请普通学堂西文教习蔡华卿教读英文”[5]93。在接触《铁云藏龟》之前,孙氏对甲骨文从未了解,但是“顷始得此册,不意衰年睹兹奇迹,爱玩不已”[2]2,随后潜心研究甲骨文,穷尽两个月时间就写成《契文举例》一书,可见孙诒让的勤奋好学精神非同一般。
3.强烈的学术敏感度
作为一个学者,孙诒让的学术眼光是极其敏锐的,长期对金石文字的倾心研究培养了他对新出土的文字材料的敏感。“在孙氏之前,仅仅有一部《铁云藏龟》,孙氏的工作,是属于开拓道路的性质”。[15]《铁云藏龟》于1903年出版,孙氏于当年十一月购得其书,然后就立即投入研究,用两个月时间来校读该书,作朱墨笔记达数百条之多,并于次年即1904年11月草就《契文举例》,“辄穷两月力校读之,以先后复重者参互审绎,乃略通其文字。”[2]2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抓住甲骨文这一新材料,并研究出成果,这充分证明了孙氏作为学者的敏感程度。此后直至罗振玉1909年写出《殷商贞卜文字考》(1911年出版),数年之间,学界寂无声息,而罗氏《殷墟书契考释》及王国维的一批重要研究著作则迟至1915年才完成,“孙氏独为天下先,洵属难能可贵”[16]。
孙诒让在甲骨文研究上是一位开疆拓土者,他对甲骨学领域的贡献,即使《契文举例》在成书之时不被学界看重的情况下,王国维和罗振玉也不得不承认孙氏的“筚路椎轮”[17]之功。孙诒让对甲骨学研究的推动不是偶然的,而是他在各个方面、各个领域综合素养共同的作用,是他一生学问积累的结果。当我们看到孙诒让在甲骨学、文字学、经学、诸子学等诸多方面都取得巨大成就时,我们更应当看到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努力,应当看到他为了学问皓首穷经的艰辛付出,应当看到他在学术上穷其一生的生命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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