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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美国人”不沉静的评说声——《沉静的美国人》评论综述

2015-03-26覃金菊

湖北社会科学 2015年1期
关键词:越战格林越南

覃金菊

(湖北民族学院外国语学院,湖北 恩施 445000)

英国当代著名作家格雷厄姆·格林(1904-1991)在文坛耕耘了六十余年,为读者留下了一笔丰富的文学遗产。在二十世纪英国作家中,格林不仅以多产著称,而且创作题材广泛。其文学形式之多也是其他作家难以比拟的。他数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虽然最终与此奖无缘,但仍然因其杰出的创作成就赢得了全世界无数读者的喜爱和关注。《沉静的美国人》自1955 年发表以来,受到西方学术界持久而广泛的关注,被后来的评论家称为美国与越南战争的“不祥的预言”。它的中译本于1957年就与中国读者见面了。然而直到今天,中国学者几乎遗忘了这部曾经风靡欧美的小说。

《沉静的美国人》完成于1955 年。故事以当时正在进行抗法斗争的越南为背景。人过中年老于世故的英国记者福勒,享受着政治上“不站在任何一边”、生活上又拥有着美丽越南女孩凤儿为情人的悠闲生活;一位以美国经济援助团为名义的哈佛大学高材生派尔来到这里,开始了“捍卫民主”的历程,同时也开始了和福勒的爱情竞争。因为福勒在英国信仰天主教的妻子不同意离婚,他不能给凤儿婚姻的名分,因此,凤儿接受了派尔的求婚。福勒祝福他们并希望派尔放弃拯救越南的天真想法,带凤儿离开此地返回美国。派尔却在悄悄继续进行着“捍卫民主”的行动。这些行动给西贡的人们造成了严重伤亡。在亲历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战争中,福勒慢慢接受了“必须站在一边”的想法,因此在这一次西贡惨案后,接受越盟谋杀派尔的暗示,造成了派尔民主美梦的破灭和年轻生命的结束。最后凤儿回到福勒身边,生活似乎又回归常态,但福勒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愧疚。在这部小说里,格林含蓄地预见了美国日后卷入战争的野心和惨遭失败的结局。小说自1955 年在英国发表后,得到普遍好评。但1956年在美国发表时却遭到美国评论家猛烈攻击。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对此作品的评论没有停止过。小说两次被搬上银幕。

一、评论的共同点

1.天主教主题。

因为格林天主教教徒的身份,评论家不可避免地从天主教角度去解读作品。约翰·雷曼认为这部小说的主题就是宗教,同时也对格林的故事叙述技巧大加赞赏。[1](p26)弥利·阿罗特从对战争灾难的描写上指出该小说还是格林一贯的主旋律小说—天主教小说。[2](p188)同样,伯德曼认为作品“拓展了宗教这个视野”,“给现代人为接近上帝指明了一条路”,是“用作给凡夫俗子指明要怎样才能意识到当今痛苦而荒谬的状况的一部道德小说”[3](p108)。在深层次的道德与宗教问题上,大多数的评论家模糊了小说对“人类状况”的反映。认为虽然作品中没有明显的天主教主题,但它还是存在的。乔治M.A.盖斯顿通过对作品结构的分析,提出了“个人救赎”的观点,认为在作品中,战争和政治是突出的问题,但是它们只是起到对个人救赎这个终极关怀的支撑作用;越南的残酷现状则表明了“现代人的生活经历充满了腐烂和肮脏”[4](p93-106)。A.A 德维蒂斯聚焦于“有效的道德行动”,认为作品陷入的是一个“伦理困境”,文中福勒帮助越盟谋杀派尔是基于一种人性的同情而非政治行为。[5](p108-114)

评论家对作品中天主教主题的聚焦,忽视了越南的宗教和文化背景,扭曲了当时越南的阶级结构和政治经济现状。

2.“存在先于本质”的存在主义哲学解读。

罗伯特·伊万斯从存在主义政治哲学上来看,认为格林本身并非反美,得出的结论是西方的哲学比西方的帝国主义更重要,法国的存在主义比法国的殖民主义更为重要。[6](p241-248)莱[7](p74)跟伊万斯的观点一致,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去解读作品,认为格林提出了存在和本质的问题并表明了存在先于本质的重要性。文中所有残酷灾难的场景显示的是二十世纪漂泊在这个世界中的现代人的荒谬。

这些关于格林存在主义的讨论,把一部讲述追求为了人类和社会公正而斗争的小说转化成了一种哲学专著。用这种抽象的先入为主的方法来解释作品对恐怖的真实世界的描述,一直为文学文化批评所避免。

3.写作艺术技巧与“天真”主题。

小说发表后不久,其时在美国文学界很有影响的一位编辑兼文学批评家菲利普·拉夫,建议读者不要过度解读小说。他在《邪恶的美国天真》中探讨了天真和经验的主题,从文学的角度来分析小说,减少了小说的政治性,从而淡化了引起麻烦的政治信息,使得小说更适合《评论》读者的口味。英国小说家和评论家瓦尔特·亚伦则把注意力放在中立观察者福勒的身上。他引用格林早年说过的话“人性不是黑色和白色的,而是黑色和灰色的”[8](p344-346),把对此小说特定的政治因素的控诉转成对恶的形而上学的推测,大大淡化了小说的政治色彩。菲利普·斯特拉特弗德赞扬小说“模糊性”(ambivalence)的观点,并重复新批评的主张。[9](p309)小说中存在许多“戏剧性的对立”,如“年轻与年老、天真与经验、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派尔幼稚的信念和福勒疲惫的怀疑、精力充沛的干涉和虚弱无力的中立”。

这些批评家侧重分析格林言论中的模糊性和复杂性,从而使得作品非历史化、非政治化。他们认为格林对越盟和美国人都进行了批判,所以总的来说对意识形态的思想也是批判的。安妮·莎瓦朵高度赞扬了格林的写作,认为其中有大量的模糊性的描写,强迫读者来决定到底有没有进攻和防御。[10](p51)在美国对印度支那政策的大环境下,这种摇摆不定的稳定远非中立。第一,它歪曲了格林的立场。他在越南人民反对殖民主义和美国政策之间是同情前者的;格林本人曾坦率地否定过自己的中立立场。第二,这种摇摆不定在美国对反共立场这一点上并不明显。美国以其经济实力而在武器生产方面处于遥遥领先地位,这种拒绝介入的摇摆不定实际上也就成了对美国政策的保护了。

二、评论进程中的三个明显特征

1.越战前“反美”的争论。

作品出版的二十世纪中期,正是美国在世界战略问题上开始关注越南的时期。《纽约时报》评论员戴维斯和《纽约客》记者A.J.李布林以及《时代周刊》的一位匿名评论员(1956)对这一小说的“反美情绪”怒不可遏,攻击格林对美国的外交政策的批评。戴维斯认为格林的这部“政治小说”没有看到共产主义执政的极其有害的后果,并批评格林那种认为只有共产党才理解并尊重农民的观点。李布林还从作品具体用词中讽刺格林并不了解美国人,对文中派尔的刻画其实是以英国人为模子的。戴李二人对美国外交政策“善意而民主”的本质表示同情。匿名评论员则指责格林没有意识到美国的良好意愿。一些主流期刊如《星期六晚报》,认为小说是一部明显的“憎美”宣传小说,并大量举证来反驳,例如美国给越南难民提供了食物和其他支援。瓦尔特·亚伦[8](p344-346)和约翰·雷曼[1](p26)虽然对格林描述的印度支那事件表示同情,但二者都没有集中于对格林就美国外交政策所引起的残忍后果抨击的批评。

虽然主流和保守的言论不停地把格林的反美当成重点来讲,但对于在这一时期对格林政治的攻击,不断有很多评论家作出回应,认为这和小说的文学价值没有多大关系,并从存在主义政治哲学、宗教主题、道德境况以及纯文学方面上面来分析此书。伯德曼[3](p108)在坚持道德和宗教的问题同时,对关于格林的政治、反美的评论进行了否定。吉姆·内尔森[11](p57)则认为戴维斯的评论是“虚伪”的,这是戴维斯年轻时曾加入过共产党,后来又对它失去了幻想的缘故。内尔森大量举例来反驳这一观点,其中包括美国对危地马拉和越南的所谓“良好意愿”的支持。吉姆·内尔森还依据历史事实指出他们没有区分开越南的反殖民主义和共产主义,忽视了美国对越南的干涉政策,歪曲了美国援助的真实本质。在小说发表后最起先的反应中,商业文学文化倾向于攻击格林的政治性,而左翼自由派,如《国家》(Nation)和《新共和》(New Republic)就远离这一政治性而谈论小说的“对恶的意识”以及“对现代生活的悲观展望”。这种看法影响了对小说后来的非政治化的学术评论。

值得一提的是在小说发表的第三年,美国导演约瑟夫·曼克维兹据此改编的电影对书中一些关键的地方进行了改动,影片中共产党成了爆炸事件的罪魁祸首。反美成了反共。格林对此大为恼火,认为把他的反美抹杀掉了,而且否定了这一部电影,认为它是一部“为美国宣传的电影”。

我们在梳理这些评论时,当时的国际环境、美国国内环境和越南的环境应该考虑在内。20 世纪50 年代中后期到60 年代初冷战处于第一阶段,美国确立了以冷战避免热战,遏制共产主义,稳定资本主义的遏制战略。经济迅速发展,随之而来各种形式的社会反文化运动出现。战后的空虚与失望,在文学界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作为美国主流期刊的一些评论员和记者,拿着CIA 的俸禄,起到的是为美国宣传和辩护的功能,所以对于格林的反美不可能忽视;而文学文化界的批评即使对战争军事感到敏感,却又不能忽略这位太有名的作家的作品,只有把政治色彩转化成为超验的人性关怀。这一政治上的困惑将会在对作品的学术评价上一直持续。

2.越战结束后的“先见之明”论及例外主义论。

70 年代中期,越战基本结束。评论的大趋势还是把作品进行非历史化和非政治化之后来解读。但也有一种现象,就是把其看作是对美国政策的致命无知和幼稚进行了准确而具有先见之明的描写。回顾战争,批评家们开始重新评价该作品,从对格林反美的指责转移到了对格林准确预见到美国动机这一能力的赞赏,使得该作品对美国邪恶动机的预见也得到了“平反”。艾瑞克·拉森(Eric Larsen)评价该小说“有着非同寻常的预见性,”[12](p40-42)对于美国越战中动机的分析有着很不客气的精确度,而且还给出了“所有有关越战的最好的一本小说”[12](p41)这样的评价。迈克尔·曼肖也同样认为这是一部“最好的战争小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先见之明。”[13](p105)而在历史事实中,其时的美国“致力于削弱共产党,以便和平地实现重新统一,造就一个反共领导之下的自由和独立的越南”,同时“力图取消法国在那里的控制,”[14](p3)这一对越南的目标和派尔“第三势力”的构想如出一辙。

70 年代中期到90 年代的批评中,评论家从政治和历史的角度来解读小说,认为格林对美国外交政策实施的动机有着深刻见解。关注美国表现出来的天真,对“民主”的抽象化、忽视复杂而矛盾的现实世界、对自己并不了解的生命的干涉,这一趋势成了格林批评的中心部分。在冷战的大环境下,这样认为未免不太适宜。格林本人也对美国天真的观念表示讥讽。构成美国外交机构的批评家、政治家、官员、记者还有学者,虽然承认美国政策引起的可怕后果,还是在行动上强化了美国例外主义(Exceptionalism,或称卓异主义)这一观念,对美国行为背后的良好意愿和人道主义大加赞美,对美国表现出来的“好心”追溯到了对神旨信仰的清教观念。尽管有1968 年马莱大屠杀这样的惨剧,他们还是没有停止有这样的念头。例外主义的思想使得美国在处理国际关系与外交事务时有一种强烈的道德优越感。例外主义隐含了太多的自以为是、傲慢自大和伪善。[15](p10-17)实际上,为了把越南从共产主义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美国完全是受利益驱动,他们不过是为阻止“当地从由美国资本控制下的世界体系把他们自己的社会解救出来,把自己的资源用于他们自己社会和经济的发展”而作出的努力。[16](p250-280)数百年来,各国列强来到东南亚,拼命想占有这块地方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东南亚国家物产丰富,有大量可供出口的产品,包括大米、棉花、石油、香料等等,而这些都是西方国家十分匮乏的。

美国对越南、柬埔寨以及老挝发起的战争,造成了这些国家巨大的经济损失、环境破坏,使得无数当地人流离失所,死亡人数多达三百万。越战在进行到60 年代末的时候,国内的反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美国全面卷入越南直到越战结束这一时期,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场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战争加剧了美国国内的种族问题,民权问题,使国家处于极度的分裂状态,给美国人民造成巨大的精神创伤。一些评论家们意识到了这部小说是描写美国行为明显出错的一个范例。从70 年代早期起,几乎在关于格林的一切的评价或描述中,评论家们都会把它提到格林主要作品的位置。接下来,大量的来自英国、印度、加拿大和美国的研究格林的学者就作品的素材来源和可能的阐释意义提出了富有启发性的讨论,其中不少的作者和越战老兵都会在自己的小说中和在越南的经历中使用格林已经发表过的评论。

3.20 世纪90 年代以后理论新声音。

随着女性主义理论和后殖民主义的兴起,批评家们开始从更有批评性更具自省意识的意识形态的视角来解读越战文学。

作品发表35 年之后,批评家们开始看到了作品中的种族和性别的问题。印度的帕萨可、森古特帕和佩克亚沙[17](p406-417)批判了以前的分析法。跟以前的方法不同,他们从帝国主义和父权主义两种语篇分析互相交织的方法入手,来分析凤儿角色的塑造和文本的结构。跟其他关注格林存在主义和对美国天真的批评的批评家们不一样,他们更为关注的是格林对亚洲人描述不准确这一现象。他们不是把福勒当成是格林的代言人,而是把他看成“大男子主义者”和“20 世纪的东方主义者”。文中没有殖民者对亚洲女性的消除和失声,凤儿的沉默被看作是有意识的策略,认为福勒或派尔或西方不能为他者定义、代表和言说。她的沉默被称作是隐藏的文本,一种“伪装与无名的政治”。内尔森[11](p83)认为这样解读的动机有其让人称道的地方(让文学更具代表性,给失语者讲话权),但是却削弱了意识形态的批评,用政治的代表性取代了对种族主义和帝国主义的理解;在对格林与福勒的关系上,内尔森也认为难以抹杀二者的联系。评论员理查德·维斯特[18](p49-52)认为格林对法国殖民主义抱有同情,虽然批评了这一殖民行为,有其进步性,但是没有能够走得更远,没有将法国殖民主义与美国的新帝国主义联系起来。相反,维斯特认为格林因为有对法国的同情,从而使得他对美国的批评也就没有意义了。

苏珊娜·凯德[19](p241-254)在作品中寻找性别和殖民主义的结合点。她指责格林没有对性别偏见做出批评,没有意识到帝国主义条件下性别区分的深层结构。虽然涉及到了历史和意识形态,凯德认为福勒参与了对派尔的谋杀,攻击了美国对越南的干涉,但这是因为要保持同一社会秩序的位置(即支持法国老牌殖民主义国家),而不是因为意识到派尔对平民造成的恐怖行为。这些看法比早期对20 世纪个人在荒谬的世界中挣扎的模糊推论显得重要的多,但是没有能够讨论阶级的作用(这也是当前许多越战文学批评者的问题)。这一不足是美国文学文化批评持续的甚至是系统地对阶级分析和辩证批评排斥的一大症状。

对作品的分析从为格林反美辩护、对存在主义和基督教主题的关注,转移到了对格林对越战的预见性和他对种族及性别构建的兴趣上,将会引起更多的更重要的批评。这些批评对种族和性别的文学建构以及这些问题怎样和战争相互联系,有着深刻的见解。然而现代批评家还是继续承认美国外交政策的良好意图,用文本来代替历史,用语境来代替政治批评。

把美国当下的信仰和文学和美国特定的历史——不管是清教徒的新英格兰也好还是拓荒者的西部——联系起来,对宗教的根源追溯长期以来形成了文学文化批评的主题和核心。菲利普·梅灵对作品最为关注的是作品怎样表现了“美国在越南的经历让人想起了清教徒在新英格兰的经历。”[20](p15)

从在英国出版到今天,作品一版再版;在今天一些美国大学里,它还是选读历史与政治学课程的学生的必读书目。格林将其作品归为两大类:严肃类和消遣类。这部作品也因其爱情因素的原因在普通读者中引起很大兴趣。打开美国的一些网站,也都可以看到来自不同职业不同年龄的读者对其小说影片的评价。绝大多数的读者对此作品持赞扬的态度。在2002 企鹅公司的再版中,哈泼杂志评论如此“格林的《沉静的美国人》之后再也没有关于越南政治的书了”。

国内对于这部作品的研究起步较晚。此书在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有译本。虽然1957 年(刘芃如)就有了中译本,“但紧接着是二十年的冷遇,‘天主教作家’这个头衔把当时神经脆弱的中国出版界吓住了。”[21](p16)在另一些译本的出版自序中或一些英国文学史的篇章介绍中,有一些关于这部作品的简要介绍与寥寥数语的评价。如1957 版的内容提要写到:“全书忠实地揭露了美帝阴险毒辣的殖民政策”。在1980 年傅惟慈译的《问题的核心》的前言中提到《沉静的美国人》,说它是“现在看来颇有远见、反对美国插手越南战争的小说;”[21]另在2006 年出版的《英国20 世纪文学史》(王佐良、周珏良主编)中有这样的评价“20 世纪文学作品中的一个老课题——因愚昧无知付出的可怕的代价,因为无知中包含这可笑的自以为是、傲慢和道德上的盲目性”。到目前为止,经笔者从中国知网得到的数据统计,关于作品的论文到目前有十二篇,另有少数几篇论述中涉及此本小说。胡亚敏分析了不同的历史语境下改编而成的两部电影,认为美国自身对于越战,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趋于更真实客观地对待历史,另一方面又难以面对战争所带来的痛苦和阴影。甘文平则把这篇小说置于二战以来的世界历史和英美文学的双重语境,指出“它不仅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世界历史图景,而且还开启了美国越南战争文学。”[22](p91)还有一些比如在电影画报或英语学习杂志里的影视一栏会有见到关于2002 版电影的介绍。另有两篇硕士论文中跟此有关。

三、结语

中西方批评家和学者对格林此部作品的分析,因为不同政治立场,不同性别,有不同甚至完全相对的态度。如对人物分析绝大多数集中在英国记者福勒和美国人派尔两位角色上,对凤儿和法国人维戈的关注并不突出。对于那个虚拟的约克·哈丁人物以及风儿姐姐更鲜有人提及。这些人物都处于次要地位,但结合后来越战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比较和值得研究的地方。

总的来说,在小说问世以来,评论围绕这四大点进行:1)确认或否认格林的“反美”情绪;2)聚焦于格林的存在主义和宗教的主题以及文学技巧;3)抹杀小说特定的历史语境和政治批评,取而代之的是对人类状况的普遍关怀。4)赞扬其复杂的、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道德的和政治的争论。批评家们一贯忽略了阶级斗争和辨证分析,这些是在进步中的不足。结合文学文本分析、历史事实、作者和评说者的自身因素,运用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分析作品中对历史的再现以及预见,更为全面地、深入地理解作品的文学魅力以及对社会和人类和平更深层次的警示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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