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与道家思想的契合——对《高原上的探戈》的解读
2015-03-23王玉芬
王玉芬
(楚雄师范学院外语系,云南楚雄 675000)
生态女性主义与道家思想的契合——对《高原上的探戈》的解读
王玉芬
(楚雄师范学院外语系,云南楚雄675000)
[摘要]《高原上的探戈》是美国作家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廊桥三部曲”的终结篇,小说女主人公苏珊娜成为生态女性主义和道家思想的传播者,她的思想和行为体现了“和谐两性关系”与“和谐的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这和“道生万物”“阴阳相济”的道家思想相契合。苏珊娜与男主人公卡莱尔的和谐关系折射出作者沃勒欲建构的一个男女平等、两性和谐、物种平等、人与自然界和谐相处的理想社会。
[关键词]高原上的探戈;生态女性主义;道家思想
[DOI]10. 3969 / j. issn. 1672-2345. 2015. 11. 008
罗伯特·詹姆斯·沃勒(Robert James Waller)(1939-)在美国通俗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其成名作《廊桥遗梦》热销之后,相继面世的系列新作,如《香杉市慢步华尔兹》《逃命杀手》《边界乐章》《梦系廊桥》《高原上的探戈》和《漫漫长夜》,都广为读者喜爱,几度名列美国畅销书榜中。《廊桥遗梦》《梦系廊桥》和《高原上的探戈》构建了沃勒的“廊桥三部曲”,但学界的研究多集中在《廊桥遗梦》,对后两者的研究相对不足,而对三部曲之终结篇《高原上的探戈》则关注更少。乍看,《高原上的探戈》向读者倾诉的也是一个爱情故事:金凯之子卡莱尔·麦克米伦延续着父亲流浪的脚步,在萨拉曼达小镇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偶遇嘉利和苏珊娜·班提,在三人之间,小木屋里外,发生了犹如探戈般抑扬轻快、扣人心弦的缠绵故事。但这支探戈舞出的并非是一个简单而俗套的爱情故事,细细品来,小说还蕴涵了深刻的哲学思想——“阴阳相济”“道生万物”“返璞归真”“关爱自然”“和谐的两性关系”及“和谐的人与动物关系”,这恰好与20世纪90年代西方流行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和中国古代道家思想相契合。本文结合道家思想,探讨苏珊娜·班提的生态女性主义表现,阐释卡莱尔与苏珊娜的和谐两性关系、印第安人和“地球卫士”对待自然与“他者”的态度以及他们所受的遭遇,这将进一步诠释小说追求本真、回归自然,渴望建立和谐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他者关系的主题并阐释作者欲重返伊甸园的迫切愿望。
一、道教思想和女性生态主义
中国古代道教认为:天地万物是一个紧密相连的一个整体,“道”生万物,“道”是万物的起源和根本。老子《道德经》第25章中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贻,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第42章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体现了道家崇尚自然,遵循自然规律、顺道而行的观念。此外,中国道教主张“贵柔守雌”,即阴阳平衡的思想,认为男人和女人是人类的主要组成成分,因此,男女应该平等。《太平经》说:“天地之性别,半阴半阳”。男女平等,万物平等,尊重万物,保护生命,提倡男人与女人,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是道家思想的精髓,这与产生于西方20世纪60年代的女性生态主义思想相吻合。
法国是生态女性主义的发源地,法国女性作家弗朗西斯娃·德·奥波妮(Francoise d' Eaubonne)在其著作《女性主义或死亡》和《生态女性主义:革命或变化》中阐释了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她把女权主义观点和生态主义观点相结合,认为女性和大自然的处境和地位是一致的:女性受到男性的压迫,而大自然遭到人类的蹂躏,要解放处于危难之中的女性和自然,需要女性发动一场彻底的生态革命来反对男性中心论和人类中心论,也就是反对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及人类对自然的控制、种族歧视、物种至上的二元论思想。“生态女性主义主张按照女性主义和生态学的原则重建人类社会,探讨文学与自然、阶级、性别及种族四个范畴的相互关系,是一个将统治妇女的社会制度和统治非人类的自然联系起来审视现实的多元文化视角”〔1〕。概言之,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提倡反对长期压迫广大女性的父权制,保护自然,热爱生命,保护环境,反对二元论。生态女性主义认为“父权制的统治造成了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和人类对大自然的剥削与掠夺,从而导致男性与女性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分离,要想保护女性与自然,就要推翻父权制,要彻底抛弃精神物质的二元思维方式”〔2〕。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道家思想和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具有相似性,西方学者斯普瑞特耐克(C. Spretnak)甚至认为女性生态主义思想就是中国古代道家思想的翻版,它们都欲构建一个男女平等、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他者和谐发展、没有冲突、“平静”的世界。“生态文学作家把敬畏生命的生态整体观念作为生态文学创作的重要内容来表现。在作品中,动物和人一样有着高贵的生命、同样的情感,同样应该受到尊重”〔3〕。沃勒正是这样一个生态文学家,他的小说《高原上的探戈》正是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和中国古代道家思想的文学表征。
二、重返伊甸园:生态女性主义与道家思想的契合
(一)苏珊娜·班提——生态女性主义与道家思想的集中体现者
小说女主人公苏珊娜·班提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她从里到外都传播着“道生万物”和“返璞归真”的思想,有着一种“心平气和、慢条斯理,令人难以释怀的美”〔4〕135。她是一位古代文化研究学者的女儿,从小跟着父亲到发掘出古代人类生活遗迹的地方去旅行,“每天拖着脚步去上开罗和碦土穆的学校,跟部落的孩子们在灰尘弥漫的考古挖掘的沟渠里玩耍,玩耍的地方不是尼罗河第二瀑布附近,就是奥杜瓦伊大发掘现场”〔4〕68。这种身世及经历使她表露出对原始的、生态的事物极大的喜爱和对现代社会由衷的排斥。因此,父亲去世一年后,她踏上了寻梦之旅。在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她喜欢上了同样热爱古代文化、走南闯北,“渴望古代百夫长的呼喊,身穿黑色战袍的骑士”的新闻记者安德鲁·坦纳。56岁的坦纳理解并尊重女人,他认为大多数男人都配不上苏珊娜,因为苏珊娜追求的是男女平等、互相爱慕的爱情。同时坦纳认为大多数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不考虑女人的感受和需求。他对苏珊娜说:“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只想做孩子,……不去考虑承认以后的责任,……以躲避成年女人们十分合理的要求……我怀疑女人也会有痛苦与伤感。我想你在外面也许会接受寂寞”〔4〕80-81。正因为和坦纳产生思想上的共鸣,23岁的苏珊娜才和坦纳度过了3年,直到他不幸身亡。3个礼拜后,一个教她跳探戈的阿根廷人想要娶她,给她金钱和社会地位,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这不适合她。之后她和西雅图一个上了年纪的爵士乐手产生了强烈而平静的性爱。但是,她还是觉得生活中有所缺失,直到她搬到耶基斯县之后遇到一个印第安男子,她才觉得“仿佛他们有共同的思想”〔4〕84。在这里,她找到了归宿,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在这里,她驻足了;在这里,她的需求得到了满足;这里就是她梦中的伊甸园。
苏珊娜·班提在耶基斯县的萨拉曼达镇的出现,引起极大的轰动。不仅因为她有漂亮的外表,她的衣着、生活方式、思想行为都深深吸引了他们。她“动作轻盈,穿着一条颜色类似熟麦的连衣裙……她喝凉茶”〔4〕35。她的大部分日用品都是从西海岸的天然食品店买的,总是背编织袋,从不用普通的皮革钱包。当然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用草药、精油和名为“道”的小书成功地帮助患了不孕症的阿洛河凯西·格雷戈里夫妇生了一个漂亮女儿。她给阿洛河凯西·格雷戈里夫妇讲了“道”的道理,讲了男人与女人的需要,讲了人与自然的和谐,这是苏珊娜的道家思想与女性生态主义的集中体现。苏珊娜谈话的声音真的很柔和“有点像母亲”〔4〕42,《道德经》中把母亲比作世界和宇宙根源的道,西方文化也把母亲作为生殖和豢养者的象征。在东西方文化中,母亲都被比喻为大地、河流等给予生命的力量。在《高原上的探戈》中,苏珊娜·班提被赋予了母亲的形象,她赐予了不会生育的阿洛河凯西·格雷戈里夫妇一个新生命。她给予生命的方式是通过“道”来实现的:“苏珊娜谈到了自然治病的力量、月相的意义……”〔4〕42;她认为人们吃肉太多,那些被人们吃掉的动物会用自己复仇的方式“回敬”人类,因此,她要求阿洛夫妇吃素;她认为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女人同样有生理需求;“除了草药、精油和其他那些东西,她还送了他们一本小人书,讲的是关于一种叫做‘道’的东西”〔4〕43。此外,她还把自己保护生态的思想付诸行动,她给《萨拉曼达前哨》写信请愿,要求大家更好地对待所有的事物,包括人类、动物和地球本身。母亲,生态保护者,男女平等主义者,崇尚自然者,“道”的传播者,沃勒用这些身份充分体现了苏珊娜的道家思想与女性生态主义观念。
在萨拉曼达,遇到卡莱尔之前,苏珊娜一个人平静地生活着。她唯一交往的是和她有共同思想的吹笛子的印第安人。而印第安人也认为苏珊娜的思维方式比印第安人更像印第安人。“她的很多的处事方式都跟印第安人一样”〔4〕133。印第安人曾经以“生态的印第安人”的说法流行于20世纪中后期的欧美国家,是随环境保护主义运动兴起,和“征服自然”、破坏生态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印第安人相信万物有灵论,认为万物是有生命的,因此万物都是平等的,人类并不比地球上的其他生物高级,“动物是带着皮毛的人类亲戚”。因此,“在许多印第安部落中都流传着伟大神灵与动物合作创造世界、人与动物交合或人与动物相互转化的故事”〔5〕。在印第安人的观念里大地神圣不可侵犯,人类无法根据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她,而应该尊重她,崇拜她。19世纪后期,著名的纳兹皮尔斯印第安人的首领约瑟夫酋长说:“我们满足于让事物保持圣灵创造时的样子而他们(指白人)则不,如果大山河流不适合他们,就改变它。”因此,印第安人的万物有灵论、万物平等论和道家的“道生万物”的观点是相同的,也和生态女性主义的“保护环境、保护大地母亲”的口号相吻合。苏珊娜的行为方式与印第安人的说法相像,更确定了苏珊娜是道家思想的传播者和生态女性主义的倡导者,印第安人的万物有灵和万物平等是顺道而行、背道而驰的理论基础,因此,不尊重自然规律,妄图征服自然必然会导致自然的报复。这一观点在小说中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当苏珊娜的父亲在萨拉曼达准备对印第安人狼丘墓地进行考古挖掘时,他死在了附近。苏珊娜后来在印第安人的指引下到达了狼丘并对父亲的死进行了调查,终于知道原来是父亲想要挖掘墓地的行为导致了狼丘的报复。“那个地方拥有伟大的力量,先人们就知道了。如果你问是那些死在那里的人们,他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企图改变的东西守护神认为不该损坏”〔4〕265。当一条高速公路计划要穿过萨拉曼达,破坏印第安人的墓地和蒂鹰赖以生存的森林时,遭到了克莱尔、印第安人、“鸭子男”和“地球卫士”的抗议,高速公路开发公司遭到了报复和破坏。最后,高速公路绕道而行,墓地和蒂鹰森林保住了,但是,“地球卫士”却因此牺牲了。“地球卫士”乔治·里迪克是小说中一位激进的环境保护主义者,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怒火,过着一种禁欲者的生活,甚至在和有着“令人难以释怀的美”的苏珊娜生活的两个月中,他也没有和她发生关系的冲动。这种生活是和道家“阴阳相济”的思想背道而驰的,“地球卫士”的牺牲印证了没有和谐的两性关系,阴阳失调,必定违背自然规律,必定遭遇死亡的命运。
(二)苏珊娜和卡莱尔——两性和谐关系的典型
苏珊娜和卡莱尔和谐的两性关系则是证明了“阴阳相济”“男女平等”的思想。卡莱尔,“这个金凯与麦克米伦在海滩上创造出来的私生子,承袭了父亲的秉性,不断地行走在与充满物欲的世界相悖逆的人生道路上”〔4〕1。他选择了随着高度发达的工业社会而逐渐消失的手工艺人的行业,最终成为一个优秀的木匠;他厌倦都市生活的喧嚣,在不断寻觅的旅途上来到萨拉曼达小镇,终于找到了自己梦想中的乐土,他凭着绝好的木工手艺,在高原的荒漠小镇上修建了自己的理想小屋。在这伊甸园般的小屋里,他遇到了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嘉莉和苏珊娜。在他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萨拉曼达,忍受着孤独和饥饿的时候,嘉莉出现了。嘉莉能容忍男孩子的梦想,善于倾听卡莱尔的谈话,也能为卡莱尔在饥渴的时候提供美味的食物,渐渐地,卡莱尔喜欢上了这位给他带来美食和消遣他内心孤独的寡妇,两人擦出了爱的火花。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出现了思想隔阂:嘉莉的理想是离开萨拉曼达,寻求都市生活,而卡莱尔想呆在荒漠小镇自己伊甸园般的小木屋。后来两人的感情随着嘉莉到城里上大学而逐渐降温,最终因为对在萨拉曼达建高速公路观点的不同而彻底出现裂痕。嘉莉认为在萨拉曼达建高速公路能推动小镇的发展,也能给她带来不尽的财富;而卡莱尔却坚决反对,不仅因为高速公路会毁掉他亲手建造的理想家园,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在萨拉曼达建高速公路会毁掉蒂鹰的家园,毁掉萨拉曼达的宁静。他说:“我讨厌他们一心想把整个世界变成混凝土……为了我自己和蒂鹰,主要是为了那些鸟儿,我打算与这条高速公路抗争下去”〔4〕201-202。思想的隔阂最终阻止了两人和谐的关系,卡莱尔和嘉莉的爱消失了。
而卡莱尔对苏珊娜的爱直抵他的灵魂,不仅因为两人和谐的肉体的交融,更是因为和谐的灵魂的交集。苏珊娜的道教思想和女性生态主义的思想和卡莱尔厌倦钢筋水泥的都市生活,保护动物、保护生态平衡,反对充满物欲的世界、向往回归宁静的自然的理想是统一的。不断在路上寻梦的、忍受并享受孤独的两人相遇,灵和肉的碰撞擦出和谐的爱的火花。从此,热衷旅行的两人停止了不断寻觅的脚步,就在高原的荒漠小镇,两人创造了爱的神话。在印第安人、“鸭子男”和“地球卫士”的帮助下,卡莱尔守护住了自己的小木屋、蒂鹰森林和印第安人墓地。卡莱尔和苏珊娜就在这伊甸园般的小木屋里,过着亚当和夏娃般的生活,在这伊甸园里,有浪漫的舞厅,温馨的家庭,卡莱尔和苏珊娜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卡莱尔的母亲也来和他们一起生活。在故事的结尾,卡莱尔把苏珊娜抱在怀里,在舞池中跳舞,苏珊娜向他微笑;一只猫偎依在听音乐的老人的怀里,这一切,是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生活的再现,是和谐的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男人与女人关系的写照。
除此之外,沃勒还借助苏珊娜与卡莱尔和谐的关系传达了回归自然的理想。卡莱尔的小木屋建成后,吹笛子的印第安人带着苏珊娜来为木屋做祈祷仪式。苏珊娜没有半点羞涩的、赤身裸体地跳起了舞“除了一条挂着银鹰的项链,一对与之相映的大耳环,她全身一丝不挂……她移动着身子,朝小药袋优雅地弯下了腰,将某种粉末撒向炉火里,……现在她使出更大的力量舞动身体,赤裸的双脚踩踏着地板,耳环映衬着火光”〔4〕139。在和卡莱尔的谈话中,苏珊娜承认自己早就已经接受裸体了,她认为裸体是理所当然的。在《圣经·创世记》中,亚当和夏娃最初是赤身裸体、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伊甸园里的,夏娃经不住蛇的诱惑,违背上帝旨意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眼睛从此变得明亮,也知道了害羞,人类从此穿上了束缚自己身体和心灵的衣服,也因此束缚了自己的本性。苏珊娜赤身裸体的舞步是回归自然的召唤,而苏珊娜与卡莱尔的做爱方式则是回归自然的印证。当一场暴风雪把苏珊娜困在卡莱尔家过夜时,面对卡莱尔热切的目光,苏珊娜没有半点的扭捏与做作,直截了当地问:“卡莱尔,你想做爱吗?”当卡莱尔洗完澡出来,发现苏珊娜“全身赤裸,坐在枕头中间,双腿盘在下面。一支蜡烛插在空酒瓶里,房间里烧着香。她的双手轻轻捧着一根黄色的羽毛……他们彼此窃窃低语,用的是一种古老而甜蜜的语言”〔4〕283-284。这种原始的、无拘无束的做爱方式让卡莱尔觉得自己已经靠近真理,回归了本原。著名的西方哲学家马尔库塞在其新感性理论中指出,要真正实现人性的解放,必须解放人被禁锢已久的感性,这样才能实现人的自由。弗洛伊德也认为,人类的文明禁锢了人的本性,而原始的、无拘无束的做爱方式无疑是力比多最好的释放方式。
三、结语
苏珊娜不仅是道家思想与女性生态主义的倡导者,而且是执行者。她的衣着、行为方式是绿色的、环保的;她还用“道”赐予了生命,用行动呼吁人们保护动物;她提倡男女平等、人和动物和谐相处。她与卡莱尔和谐的两性关系呼应了道家思想与女性生态主义“阴阳相济”“男女平等”的观念。卡莱尔、印第安人、“地球卫士”和“鸭子男”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小木屋、蒂鹰森林和印第安人墓地,这是保护环境、提倡绿色生态生活的呼声。沃勒借助苏珊娜与小说中其他人物的关系,传达出其“回归自然”“阴阳相济”“男女平等”的道家思想和女性生态主义思想,以及作者努力改变女性和自然的“他者”和边缘化地位的努力。小说有力地抨击了西方的“二元论”和因经济高速发展带来的生态环境破坏的问题,欲唤醒人们生态整体意识和男女平等意识,折射出作者想建立一个男女平等、两性和谐、物种平等、人与自然和谐的伊甸园般的社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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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付成双.现代环境主义视野下的“生态的印第安人”〔J〕.历史研究,2011(4):156-172.
High Plains Tango: An Agreement of Eco-feminism and Taoism
Wang Yufe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Chuxiong Normal University, Chuxiong, Yunnan 675000, China)
〔Abstract〕High Plains Tango is the epilogue of "the Trilogy of the Bridges" by American writer, Robert James Waller. Susanne, the protagonist of the novel, becomes an Eco -feminism and Taoism disseminator, whose thoughts and behaviors embodies the Ecofeminism with "a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woman" as well as "a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nature", which is in agreement with Taoist thoughts : "Tao is the origin of the world"; "Yin and Yang promotes each other".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Susanne and Corel reflects Waller's dreaming of an ideal society in which man and woman are equal;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woman is harmonious; all species are equally treated; man and nature live in harmony.
〔Key words〕High Plains Tango; Eco-feminism; Taoism
(责任编辑党红梅)
[作者简介]王玉芬,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比较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5-05-27[修回日期]2015-09-22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2345(2015)11-003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