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者的迷惘
——霍桑早期短篇小说《志向伟大的过路客》
2015-03-21邓岚
邓岚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独行者的迷惘
——霍桑早期短篇小说《志向伟大的过路客》
邓岚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被誉为美国十九世纪上半叶最伟大的文学家,其早期短篇小说《志向伟大的过路客》中表现了一种孤独者对于被理解的渴望,霍桑用陌生的过路客自比。一方面,怀才不遇的霍桑的早期写作生涯屡遭打击,另一方面处在欧洲文明从未涉及的新大陆上,美利坚民族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孤独。
霍桑短篇小说回归象征
小说集中的《志向远大的过路人》(The Great Carbuncle—A Mystery of the White Mountains)改编自真实故事,该小说于1835年6月刊登在《新英格兰杂志》上,其原型故事与发生在美国怀特山区的一起被称为“The Willey tragedy”的泥石流灾难有关,1826年8月居住在怀特山区的威利夫妇和他们的五个孩子以及两个帮工死于突发的泥石流和雪崩。这则新闻带给了霍桑很大的影响,他对这个故事中不幸遇难的家人加以改造,同时加入了一个富有人格魅力的新角色“过路人”。
在霍桑文学评论史上,涉及这一部作品的有关文献似乎并不多。与其他带有道德批判色彩的作品相比,在《志向远大的过路客》中,霍桑淡化了他最为知名的关于人的罪恶主题的探索,而是着力于刻画一种渴望被理解、却在孤独中挣扎的人,在他们与命运努力抗争中不幸遭遇毁灭的结局。这样的结局来自于无法预知的外在力量,这样的外力又在不断推动自身走向迷惘。
一、环境的拒绝接纳
《志向远大的过路客》中所有的出场人物要么是中性的(例如带有潜在的剧情推动功能的弟弟),要么就是表现了人类的美好品质,尤其是对比小屋外界寒冷危险的索科山谷,象征着自然恐怖力量的陡峭山石,在紧张压抑的环境描写后,过路客所得到的热情礼遇无疑使得整篇作品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霍桑也极力渲染这种令人向往的人的质朴和纯洁,使下文山崩毁灭一切的突然转折更有一种撕碎一切美好的残酷感,使读者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一家人围坐在炉边,给炉子满满添上山溪浮木、干松果,以及从悬崖轰隆隆倒下的大树裂成的碎片。炉火熊熊,顺着烟囱呼呼作响,把房间照得亮亮堂堂。父亲和母亲的脸宁静而又喜悦;孩子们笑声朗朗;大女儿是十七岁时幸福女神的化身;年迈的祖母坐在最暖和的地方织毛衣,则是年老的化身”。霍桑用寥寥几笔刻画出了一个温暖柔和、共享天伦之乐的家庭,一切都是带有“幸福”与“喜悦”标签的场景,虽然文中有对山石的暗示,但草草带过,读者无法从中窥探出之后悲剧的迹象。正是在这样一种最为理想的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中,踽踽独行的主人公——“陌生的过路客”登场了,首先他的到来为这个热情好客的家庭带来了活力,虽然旅途的孤独感和疲惫感让他困顿不已,但是小屋中所有人如同亲人一般的甜美让他倍感舒心,即便作者再次用“呻吟”、“哀号”等带有不祥色彩的词语描绘狂风的猛烈。但是我们发现,霍桑已将文中的“家庭”形成了一个小集体,正如之后过路客做出的判断,这个家庭已经完满和谐,是不会接纳自己的。
这种“纯洁而亲密”的关系就是霍桑对于人际关系中“善”的陈述,无拘无束和欢快的脸庞是处于孤独的阁楼中默默写作的霍桑所渴求的。他将那位陌生人刻画成自己的理想化人格“对待有钱人高傲而冷淡,但总是心甘情愿地低头到低矮的农舍门前,就像兄弟或者儿子那样坐在穷人的炉边。在峡谷的这户人家里,他找到了温暖朴素的感情,找到了遍及新英格兰的智慧,找到了一种土生土长的诗意”。在超验主义兴起阶段,霍桑的思想中已经隐约受到了爱默生思想的影响,不慕荣利、漠视金钱的高尚人格以及向自然汲取智慧的方法为霍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当时的美国依旧是欧洲文学以及其模仿作品一统天下,而美国文坛极力呼唤来自本土的文学,向自然求取就成为了不少学者的治学目标,梭罗的《瓦尔登湖》让新兴的北美民族看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认知方式。然而我们也看到,霍桑并不相信大自然,一如《年轻的好小伙布朗》。他笔下的大自然始终是带有一种阴森诡异的色彩,仿佛他笔下的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林地或者山石,而是魔鬼、精怪乃至复仇的鬼魂。
二、孤独者的探求
不过我们也必须看到,造成悲剧的不仅仅是自然的毁灭力量,过路人本身就包含了一种矛盾的性格。过路客的身上也带有《教长的黑面纱》中胡珀牧师的孤独[3],他无法让周遭人看到自己的内心,在文中霍桑为这位过路客写下了这么一段评述,“他独自旅行到过很远的地方,的确,他的整个人生就像一条孤独的小路,因为他生性高傲谨慎,总是远离那些本可以成为他同伴的人。这家人虽然如此善良好客,但同样也具有团结一致、和全世界脱离的意识,这种意识在每个家庭圈子里仍会保持一种任何外人都无法入侵的神圣地位。”而在这里,“高傲谨慎”又何尝不是霍桑对自己的评价呢?
从党的一大到党的十九大,“红船精神”始终是鼓舞共产党人前进的精神动力,彰显了共产党人“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与使命。新时代,我们党仍要不忘“红船”的初心和使命,结合时代的特点,大力弘扬“红船精神”,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以党的坚强领导和顽强奋斗,激励全体中华儿女不断奋进,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国梦的磅礴力量!
霍桑在他的小说《韦克菲尔德》中写道,孤独的韦克菲尔德漫步于大雨中,浑身湿透站在家门外,而家中则有温暖的炉火,温柔的妻子,韦克菲尔德有一段独白,“我环视四周,只看见黑色的、无法穿透的虚无。仿佛天堂和天堂之光被从宇宙的体系里给抹掉了”[4]。新生的美国社会还未建立起足够自由的社会氛围,尤其是在开垦期的小镇塞勒姆,以家庭为堡垒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让缺少父系氏族和母系氏族力量的霍桑感到沉闷,他反而不敢在熟悉的人身边表达自己的观点见闻,他与好友的书信无时无刻不在感慨孤独与无人理解的痛苦。在霍桑的眼里,只有像文中的小木屋那样孤立于全世界的、和谐好客的地方才是他“倾诉哀肠”、分担忧虑的地方,只有在陌生的土地上他才能获得熟悉感。在这里,他能够畅所欲言,不会感到被世俗所疏离。
然而孤独的旅人是无法在处于动态变化的未知环境中长存的,在清教的保守主义的影响与压制下,美国社会还没有能够跨越很多障碍。在文中,索科山谷的小屋暗示了一种包容和回归,即拼搏者所渴望的温馨和谐的家庭环境以及由大女儿象征的可靠而纯洁的爱情,“回归”的象征是炉火。他想要停歇,然而奋斗拼搏的激情注定与带有安逸色彩的小市民生活格格不入,正如歌德笔下的浮士德无法与玛甘泪结合一样,这位过路人始终是在不停游走,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之路上永不停息,这就注定了他无法享受美好的家庭生活,两者达不到协调,直到一场象征着自然界强大外力的山崩袭来,过路人随着那个散发着温馨气息的家庭一同被毁灭。倘若这场山崩不会发生,那么这个过客的未来我们也是可以基本预知的,第二天他就会离开这片带给他美好回忆的土地继续前行,完成他伟大的“纪念碑”的梦想。
志向远大的过路人身上处处有霍桑的影子,“这个年轻人的性格的秘密是一种全神贯注、崇高抽象的抱负。生前他可以生活得平凡普通,而死后不愿被人遗忘。这种长久的渴望已经化为希望;而长久珍藏的希望已经化为确定的信念,所以他现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旅行者,将来荣耀会照耀他走过的所有道路——尽管它现在走在上面时还不是这样”。
过客表达的即是霍桑自己的心声,我们仿佛可以看到在“猫头鹰的洞穴”中奋笔疾书的霍桑将成为美国十九世纪上半叶享誉世界的浪漫主义大师,他的名字将被所有人记住。他在彷徨与苦闷中塑造的这个形象身上既有美国拓荒文学中那种磅礴昂扬的进取者气质,又带有浓郁的“拜伦式英雄”的隐含悲剧色彩,但拜伦式英雄的身上则更多地体现了“叛逆”,“脱离大众”和“我行我素”这样的特征,而过路人这个形象带有“拜伦式英雄”的生命激情,但没有他们的忧郁和傲慢。或者可以这样说,伟大的过路人的形象与歌德的长篇诗体小说《浮士德》中以拜伦为原型的人物欧福良更加有异曲同工之妙,同为夭折的梦想者,一个向往天空的自由美好,另一个则渴望为自己树立一座纪念碑。
当然,在这里霍桑受到了美国西部拓荒文学的影响,年轻人不断游走的形象热血而激昂,勇敢地挑战未知的艰险,让人联想起当时文坛上具有影响力的《拓荒者》系列的西部边疆小说,库柏塑造的“皮袜子”蒂纳·班波代表着一种具有野性的强烈生命力,在他身上焕发出的勇往直前、不懈追求的精神代表着美国拓荒者精神,而这种强有力的生命追求在霍桑笔下的无名过路者身上自然流露。
三、过路客的悲剧之死
然而即便是富有生命激情,这位过路客依旧无法逃脱永恒的孤独——死亡。“你认为我的抱负毫无意义,就像我要爬上那华盛顿峰的最顶端把自己冻死在那里一样。只有那样,人们才可能会从四面八方看到我。而且,说实话,那里会是一个人雕像的崇高底座!”
所有人对他的话只是一笑置之,但这名过路的年轻人依旧向世人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宏伟愿望,“纪念碑”意象则包含着一种充溢着青年志气的牺牲理想,但我们反观这样的牺牲精神,是不是暗示着霍桑对于名誉的无比渴求以及试图进行内心孤寂的排解?具有牺牲精神的死亡正是一种希望留下自己的荣耀的最后一个办法。
“‘老老少少,我们都梦想到坟墓和纪念碑。’陌生的年轻人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轮船沉没时水手们感受如何,他们默默无闻,会一起葬身在汪洋大海——葬身在那座广阔无垠、无名无姓的坟墓吗?’”
在这里过路客一改之前的豪迈洒脱,对于未知的死亡,霍桑只能以一种模糊而带有妥协意味的“牺牲”行为来解释这位有伟大志向的过路客的夭亡。
在一场无法抵御自然威力的大灾难中,陌生的过路人没能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作家,甚至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民族,是否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笔?
大山也象征着一种无法与之抗衡的自然力量,一如麦尔维尔的《白鲸》中代表着自然界的白色抹香鲸莫比·迪克,它的巨型尾巴轻轻一扫,劈波斩浪的大船立即被一劈两半,甲板上所有的船员葬身大海。而在《志向远大的过路客》中,大自然的力量象征着一种恐怖的、无法改变的命运之力。风就如同印第安诸神的合唱,凄厉的山风裹挟着小屋,“整个山坡大瀑布一样毁灭性的覆盖下来,石流忽然分成两股……堵塞了道路,可怕的毁灭了所经之处的一切。巨大山崩雷鸣般的轰响停止前很久,那些受害者们早已遭受临终的痛苦,长眠于世,他们的尸体始终没有被找到”。
阴郁的氛围在温暖的炉火周围弥漫,不仅仅是阴风阵阵和诡异的响动,文中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这样一种与往日相比不和谐的力量在暗中控制所有人的情绪。“‘我们今晚有点怪,’房东太太眼含泪花说,‘有人说这胡思乱想会是一种什么征兆。’”其实这种不安与焦灼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大自然的灾难前异常气氛的波动,当然这就存在很多离奇惊悚的色彩;其二这股力量就来自陌生的过客本人,他打破了小屋内原本就有的平静和和谐状态,他的到来虽然得到了所有人的礼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位匆匆来去的过客,是无法与他们产生永久交集的,故而大家在陌生人面前有所保留和隐瞒,过客依旧是无人理解的,是孤独的。
可以说,《志向远大的过路客》表现的是一位渴望被理解却不幸夭亡的过路客。在踽踽独行之中,他宁可用牺牲来妥协远大志向和无言的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四、苦闷的独行者
不同于《教长的黑面纱》中处处是猜忌的米尔福特村,也不同于《年轻的好小伙布朗》中人人都是魔鬼信徒的小镇,在这篇作品中霍桑将人物放置在了一种最为和谐善良的人际关系中,然而主人公依旧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文中看似洒脱无惧的房东家长带有美利坚民族的原始男性伟力,他在不停地说服这位过路客一切都是处于正常秩序的,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自然是会与他们和平共处的,但是依旧在不被信任的自然面前原形毕露。而且文中投射出悲剧性色彩最浓厚的地方就在于那位过路客的远大志向随着他的死亡永远也无法实现了,他将默默无闻地死去,正如他最惊恐的那样——甚至无法留下自己的姓名[5]。
这也正是霍桑的恐惧,他认为自己是一位“在当时没有人认出的天才”(事实证明霍桑的确是一位浪漫主义文学奇才)。然而在当时,各种社会机遇与其失之交臂,他的文学创作之路在早年一直处于颠簸期,《再讲一遍的故事》为他谋得一些掌声,但这些轻描淡写的评论很难让霍桑满意。1838年初,他与索菲·阿米莉亚·皮博迪订婚,1842年结婚。新婚夫妇移居马萨诸塞州的康考德,租下著名作家爱默生祖父的一幢房子“古屋”并与邻居爱默生、梭罗、阿尔考特等人结下友情。但是重新开始创作的道路一开始并不顺利,霍桑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古屋青苔》表现平平。政界老友皮尔斯为他谋得萨勒姆海关的检验官一职,但他没过几年再度失去了工作,但那是值得纪念的一次卸任——同年,霍桑开始创作《红字》[6]。
他早年的经历令人唏嘘,太多无法控制的变量让他的生活波澜起伏。“志向伟大的过路客”就是霍桑本人在书中的投影,同样的孤独,同样的渴望被理解又无法向他人倾吐内心。在《雪影》的前言中他写道:“我坐在生活的大路旁,像着了魔法。乱树在我周围冒出头来,嫩芽长成细枝,细枝长成小树,直到我没有出路,无法从幽黑深处穿越重重盘根错节。”
霍桑与陌生过客如同奥德修斯一般寻找自己的家园,寻找自己应该归去的地方,霍桑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在默默无闻之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红字》和一批理解他、欣赏他的学者与读者;陌生过客则抱着自己伟岸的理想深埋在了山石之下,他与那个家庭共同分担了快乐与痛苦,他代替霍桑死去。
五、忧郁的美利坚
来到这片举目无亲的新大陆给每一个移民者都带来了一种覆盖在心上的阴影,这样的阴影被他们的后代所继承。在《恩地科与红十字》一书中,塞勒姆第一代移民约翰·恩地科表达了内心的烦躁:“这荒野有多凄凉!我们走出屋外不几步,就会碰上狼和熊。野人埋伏在密林的阴暗角落,等着我们。我们想犁地,可硬梆梆的树根把犁头都弄折了。我们的孩子喊饿,我们就得去海边的沙子里翻找一点吃的,拿来给他们填饱肚子。我再说一遍,我们为什么跑到这个土里尽是石头、天寒地冻的地方来?还不是为了要享有我们的公民权利吗?还不是为了根据我们自己的内心来自由敬拜上帝吗?”[7]在清教严苛的教义影响下,霍桑的孤独不仅仅是文中人物的孤独,不仅是他自己怀才不遇的孤独,更是整个美利坚民族的孤独。
始终有一种阴郁的气氛笼罩着两篇作品,文中营造出的阴郁氛围暗示着霍桑对外界的一种潜在的不信任和不妥协,这是一种不断运动的、变幻莫测的环境。处在新生与内忧外患之中的美国既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人民,又不愿意照搬欧洲模式,一代又一代的学者探索属于美国的道路。
推崇超验主义哲学观的爱默生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自然的本质既是“自然是一种思想的化身”。霍桑也充分吸收了爱默生在这一方面的理论,他认为客观物质世界只是某种隐蔽的神秘力量的象征。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的支配下,自然山川是一草一木都彰显着某种灵性。而这种带有象征意味的成分“成为故事的参与者,缺了便会显出不足”[8]。
而霍桑的小说中还带有很强烈的色彩对比,这些不同的意象相对比就将整个故事置于一种动态的、随时可能失去平衡的境况。例如炉火,如同一种挽留的力量不断阻止大家离开山谷,而这些跳跃的光影暗中又给整个阴暗的环境提供了一抹明媚光亮的色彩,这炉火象征着温暖和平静的家庭生活;而教长的黑面纱也是全文的中心,而且是作为一种焦点般的视觉冲突——在一片表面上和睦安宁的小镇上黑面纱覆盖在了小镇最值得尊敬的人的脸上。当我们把目光集中在这两位孤独者的身上,可以发现整篇作品之中都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推动力量,他们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为了霍桑而死,为了彷徨迷惘中的美利坚殉道。
[1]青闰,丹冰.霍桑短篇小说精选.外文出版社.
[2]James Mclntosh.Nathaniel Hawthorne’s Tales[M]. Norton&Company Inc,1987.
[3]黄建人译.霍桑短篇小说选.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1996.
[4]郭招兰.从〈韦克菲尔德〉看霍桑对孤独的诠秤.大家,2009(9).
[5]王成霞.美国文坛中永散芬芳的奇葩——对霍桑短篇小说特点的多维审视.青海社会科学,2012(4).
[6]兰红梅.从霍桑的清教情结解读其笔下的人物典型.作家杂志,2013,No.12.
[7]程巍.外国文学.清教徒的想象力与1692年塞勒姆巫术恐慌——霍桑的〈小布朗先生〉,2007.1.
[8][美]R.W.爱默生.刘玉红译.爱默生随笔[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4(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