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蔓延综合指数的评价与分析——以武汉市为例
2015-03-20刘艳芳崔家兴
曾 晨,刘艳芳,周 鹏,崔家兴
(1.华中农业大学 土地管理学院,武汉430070;2.武汉大学a.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b.地理信息系统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430079)
0 引言
近年来,城市蔓延作为城镇化过程中的一个普遍现象,成为了经济学家、社会学家、交通管理者、土地规划者、景观设计者以及政府决策者研究的热点问题[1]。从概念上,城市蔓延(urban sprawl)与城市扩张(urban expansion)不同,它被学者们普遍认为是城市周边低密度和低效的发展模式[2]。同时,现有研究表明人们开始逐渐认识到城市蔓延不仅是城市边界的增长,也是各种社会经济活动在城市空间中的扩散和分散[3-4]。从最初的单中心城市模型开始,研究者们对城市蔓延的机理和效应就开始进行探索,并且逐渐意识到蔓延是复杂的社会经济过程产生的结果,这个过程涉及到人口增长、经济水平提高、出行方式改变、交通业发展、土地利用变化和房地产发展等多个方面[5]。同时,城市蔓延也可以表示人类活动的一种空间状态,以往学者往往从不同角度选取不同的指标对这种状态进行测度和评价,这些指标大致涉及城市增长率、城市密度、城市结构、交通可达性、建设用地、空地和绿地、美观性等方面[6-8]。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之一,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和经济的迅猛发展,中国的城市蔓延越来越明显,在土地利用的变化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7]。在过去几十年里,建设用地是最常用于评价城市蔓延程度的指标,其他指标还包括有国内生产总值(GDP)、城市居民人均收入、人口迁移率、产业结构调整、外商投资和交通发展情况等,这些指标既是城市蔓延的驱动力,又是城市蔓延影响的具体体现[9-10]。尽管近几十年来对于城市蔓延的描述和评价研究成果丰富,但大部分评价还是零散的,结合城市发展的社会经济指标来进行城市蔓延评价的研究还很少[11]。因此,本研究从城市蔓延的驱动和效应入手,将城市蔓延分解为人口、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4个方面,对城市蔓延进行综合评价和分析。
另外,在城市蔓延的综合评价中,以往成果并未充分考虑不同维度和因素对城市蔓延的贡献权重也不相同。J.E.Hasse等将城市蔓延对土地资源的影响分解为5个方面,对这5个方面的综合得分直接相加,并未考虑权重[12];A.Frenkel等对城市居民地的蔓延指标进行了计算,通过因子分析法将各项指标的值归一为一个综合分值[4];类似地,D.Arribas-bel等通过自组织映射算法将数据进行聚类,但是在最后计算总分值时直接将各个指数的值进行相加,并未考虑到各个指数对于城市蔓延的贡献权重不一[13]。城市蔓延是一种地理空间活动,空间分析方法将为城市蔓延的各指数权重确定提供有效途径。Global Moran’s I作为度量空间自相关的常用指数,曾被用于区分密集型发展和蔓延型发展,事实上,Global Moran’s I越高,表示某种属性变量的空间分布更为聚集,蔓延程度越低[3,14-15]。尽管权重确定的方法还包括专家打分法,层次分析法,神经网络法,熵值法等,但由于本研究侧重城市蔓延的空间属性,在空间上对城市蔓延趋势有更大影响的因素将会被赋予更高权重,因此,本研究尝试利用Global Moran’s I指数进行权重确定。具体来说,从城市蔓延的驱动和效应角度来对城市蔓延的程度进行评价,人口、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的空间集聚将直接影响城市蔓延程度。
本研究将融合遥感和地理信息系统技术,采用多因素综合评判法对城市蔓延度进行评价,利用空间分析方法对各指数进行权重确定,并以武汉市为例,对城市蔓延的综合指数进行计算、评价和分析。
1 研究区和数据介绍
武汉是华中地区最大城市,占地面积8 494 km2,位置在东经113°41'~115°05',北纬 29°58'~31°22',地处江汉平原东部。武汉市与邻省的长沙、郑州、洛阳、南昌、九江、合肥、南京等城市相距600 km左右,与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广州等城市相距1 200 km左右。武汉市由13个区县组成,主城区包括7个行政区(江岸区、江汉区、硚口区、汉阳区、武昌区、青山区、洪山区)和6个远郊区(蔡甸区、江夏区、东西湖区、汉南区、黄陂区、新洲区),主城区面积小于远郊城区,但是人口和经济密度明显高于远郊城区(图1)。根据《武汉市统计年鉴2014》,武汉市2013年户籍总人口822.05万人,其中非农人口555.60万人,国内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33.91亿元增长到2013年的9 051.30亿元,其中第三产业增加值从9.98亿元上升到4 317.50亿元。
主要涉及的数据包括2000年Landsat ETM+多光谱(空间分辨率为30 m)和全色影像(空间分辨率为15 m),2010年ALOS多光谱影像数据(空间分辨率为10 m),2000年全国人口和GDP栅格数据(分辨率为1 km,来源于中国科学院人地关系数据库http://www.data.ac.cn/),2010年武汉市道路主干道分布矢量图,2006年武汉市土地利用调查数据。《武汉统计年鉴》(1995—2014),《中国城市统计年鉴》(1985—2013),《武汉市地理信息蓝皮书》(2007—2011)。其中2006年武汉市土地利用调查数据中记录了宗地号,因此,本研究以此为依据提取了宗地分布图。
2 城市蔓延度综合评价
2.1 城市蔓延度综合评价框架和指标
在每个指数层中,依据代表性、独立性、可度量性和数据的可获取性等原则进行因子选取。具体来说,对于人口指数,主要选用了人口 (P)、人口密度 (PD)、非农村人口比例(RNAP)和总户数(HD)4个因子来进行度量;对于社会经济指数,主要通过人均GDP(PG)、第三产业增加值比重(RTI)、固定资产投资(FAI)、财政收入(REV)、实际使用外资(FCU)、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DPI)、城镇非私营单位职工年平均工资(UW)和非农村经济从业人数(UE)8个因子来进行度量;对于交通指数,主要通过货物周转量、旅客周转量来进行测度,其中货物周转量包括铁路(FR)、公路(FH)、水运(FW)和航空(FCA)4个方面,旅客周转量包括铁路(PR)、公路(PH)和航空(PCA)3个方面;对于土地利用指数,则是通过人均耕地(PCA)和建成区面积(JCQ)2个因子来反映。由于这些因子数据主要来源于《武汉统计年鉴》和《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在1984—2013年期间,部分指标统计缺失或者统计标准发生了改变,为保证数据的统一性,采用了多种数学方法对数据进行了补充和修正。同时,所采用的数据区域范围均为武汉市整个区域包含近郊区,这主要由于武汉市是最早实行撤县建区的城市之一,近郊区的城市发展迅速,近年来武汉市进一步推进城市郊区化和郊区城市化的进程,因此,为了更完整地研究武汉市整体城市发展,采用了整个武汉市的数据(包括市辖区)[17-20]。
2.2 空间分析方法确定城市蔓延度评价权重
图2 城市蔓延综合评价方法流程Fig.2 Framework for the assessment of urban sprawl
任何城市的空间形态与其功能往往是互动的,而蔓延的城市形态是人口、经济、社会等发展状态的局部反映[21]。本研究所选取的因子主要是社会经济统计量,因而,对于城市蔓延的空间地理特征描述就会相对不足。以往的多因素综合评判法主要采用专家打分法来确定权重,带有一定主观性,本研究将采用空间分析方法来确定各个指数的权重。Y.H.Tsai曾用4个变量——城市大小,活动强度,活动分布的均匀程度以及高密度区分布的集聚程度来度量城市蔓延和紧凑程度(sprawl or compactness)[3]。事实上,城市蔓延的本质是人类各种活动的蔓延,这些活动正好反映在人口、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等方面。Global Moran’s I表示某个属性在空间集聚(clustering)和分散(decentralization)的程度,比如人口的Global Moran’s I为正,那么就代表人口在一定区域范围内呈空间自相关分布,值越大,说明高值或低值聚集的程度越大。本研究中,Ips,Ies,Its和 Ils分别反映人口、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4个方面的蔓延程度,通过计算这几个指数中代表属性的空间自相关指数Global Moran’s I来得到各个指数的权重。城市蔓延综合指数是某个时点社会经济活动的聚集和分散程度,因此,采用Global Moran’s I衡量各个指数的权重比专家打分法更能客观反映人口、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对城市蔓延的贡献程度。具体来说,Ips,Ies,Its和Ils是各个因子标准化后的无量纲总值,无法表征空间特征,因此,通过计算每宗地的人口密度、地均GDP产量,路网密度和建设用地比例来表征Ips,Ies,Its和Ils的空间聚集程度。为了得到每宗地人口和GDP的值,采用如下处理方式。①将1 km×1 km的栅格图层(人口和GDP)与宗地图层在ArcGIS 10.0中进行叠加。② 采用ArcGIS 10.0中的Overlay工具进行叠置分析,用栅格图层将宗地分割,比如一个宗地如果在空间上落在3个栅格单元上,那么这个宗地将被分割为3块,边界为落在栅格单元内的宗地边界和栅格边界。③对于分割后的宗地,采用面积加权的方法确定该地块内的人口或者GDP大小。公式为:
式中:j代表宗地;i代表第j块宗地里的第i个地块;Si代表地块的面积;Sj代表宗地的面积;Pi代表第i块宗地的人口;Gi代表第i块宗地的GDP。④根据宗地编号,将同一宗地分割地块的人口和GDP值相加,即得到每块宗地的人口和GDP值。类似地,对于道路分布图,通过GIS空间叠加操作,得到每个宗地内的路网长度,从而得到每块宗地的路网密度。对于遥感影像数据,采用了面向对象的分割分类方法提取了武汉市建设用地面积,并在GIS环境中利用现有的土地利用数据和高分辨率影像,对分类提取的结果进行了后期修正,并选取了500个样点进行了精度评价,2000和2010年的解译精度分别为92%和93%。最后通过空间叠加操作得到了2000和2010年每块宗地的建设用地比例。
2.3 城市蔓延综合指数评价
在得到各指数权重之后,计算各指数分值,进而加权求和得到城市蔓延的综合指数,具体操作步骤如下。
①因子标准化:各个因子值的取值范围和单位均不同,通过最大-最小值方法将各指数中的因子值归一化到区间Vi⊆[0,1],其中0代表城市蔓延中的最低值,1代表城市蔓延中的最高值。
②指数计算:因子标准化以后,各指数的最后得分计算用公式(1),求和分值的平均值即为各指数的得分Ips(Ies,Its,Ils),其取值范围为0 到 1。
③城市蔓延综合指数计算:城市蔓延综合指数的计算用公式(2),各个指数的分值计算得到之后,相加求和即得到城市蔓延度的总分值Ius,其中各个指数的权重通过Global Moran’s I求得。公式为:
式中:Vi代表第i个因子的归一化数值;n代表因子的个数;Ips,Ies,Its,Ils分别代表人口蔓延指数,经济蔓延指数,交通蔓延指数和土地蔓延指数;Wmp,Wme,Wmt,Wml分别为人口蔓延指数、经济蔓延指数、交通蔓延指数和土地蔓延指数的权重;Ius代表城市蔓延指数的综合值。
由于工程建设在沿海降雨地带且依山而建,山坡降雨易汇入基坑,由于为岩石基坑,不易排出,若无适当排水措施建筑将持续保持在较高水位中,对地下车库底板有较大影响.在建造过程中,采取了一定降排水措施下,地下水位仍达到4.85 m,大于设计水头,由于地下车库底板与地面之间的高度最大可达6.45 m,若无其他降排水措施,雨水汇集坑内,可能达到的最大水头为6.45 m.因此,若按照抗浮设计水头,地下车库底板易开裂.
3 城市蔓延度综合评价结果和分析
3.1 城市蔓延度指标和因子
对于人口指数因子,1984—2011年,武汉市总人口的增加速度有所减缓,但非农人口的增长率却持续上升。用地增加最初慢于人口增长,现在与人口增长基本持平,每户人口从最初的显著减少,到1990年代的减少速度变慢,到2000年后又明显减少。对于社会经济指数因子,人均GDP以较高的增长率持续上升,1980年代和1990年代期间产业结构调整明显,第三产业的增长值稳步上升,固定资产投资、财政收入和外资使用方面均有显著增长,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城镇非私营单位职工年平均工资在快速增长的同时增长率呈现一定波动,在1990年代的增长率有所降低,相比较而言,非农村经济从业人数的增长较为缓慢。对于交通指数,铁路在最初10年和近10年发展迅猛,货物和旅客周转量均显著上升,公路在1990年代发展最快,航空运输在最初10年发展最快,水运货物则在近10年有较快发展。对于土地利用指数,在1984—2011年期间,建成区面积从178 km2增加到507.04 km2,其中近10年来建成区面积增长速度明显加快,人均耕地面积作为指标体系中唯一的负向指标,从418.42 m2下降到249.65 m2,但耕地流失近几十年来正在逐步得到控制,减少率也从1984—1993年的20.06%下降到2002—2011年的10.79%(表1)。
表1 城市蔓延度评价指标体系和因子值Tab.1 The evaluation indicators system of urban sprawl degree and the values of the factors
3.2 城市蔓延综合指数的空间分析
3.2.1 相关指标的空间分布。图3对每宗地单位内的人口密度、地均GDP产量,路网密度和建设用地比例进行了分级显示,图中可以看出2000年人口密度和地均GDP较高的区域均在长江沿岸的中心城区,城乡空间差异明显,主城区向外蔓延以保证城市发展的平衡则成为必然。2000年的人口主要分布在长江沿岸的中心城区,武汉市西部的东西湖区、蔡甸区和汉南区在远郊部分,北部的黄陂区中部和东北部的新洲区的人口相对较多;2000年的GDP较高的宗地主要分布在长江沿岸的中心城区和东北部的新洲区,以及近郊的零星区域。
从宗地尺度上来看,2010年的路网在长江沿岸分布较为密集,其中长江西岸的道路比东岸更密集,其余路网从中心环区向外辐射。建设用地比例在中心城区最高,总体上在外环依次呈递减趋势,但是2010年建设用地高比例的区域与2000年相比有明显的向外扩张趋势,中心城区以东边的洪山区最为明显,其余则是在中心城区与郊区相交的部分扩张最为明显,尤其是西北方向的蔓延。武汉市的城市蔓延与开发区的设立和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从空间形态上来看,城市建设用地围绕东湖新技术开发区、藏龙岛科技园等多个科技密集型工业园区有着明显的扩张(图3)[22]。
在得到以宗地为单位的城市蔓延各指数空间分布图之后,计算各个数值的全局空间自相关指数值(Global Moran’s I),其中2010年路网密度的空间自相关指数最低,为0.156,2000年人口密度和地均GDP的空间自相关指数分别为0.229和0.198,建设用地比例的空间自相关指数最高,2000和2010年分别为0.357和0.498。为了保证数据在时间上的统一,通过对比建设用地比例在2000年和2010年的Global Moran’s I比值,将路网密度2010年的值转换为2000年的值。最后,将各Global Moran’s I指数值转化为权重值,用于计算综合城市蔓延指数值,其中,Ips,Ies,Its和 Ils的权重分别为 0.221,0.255,0.398 和0.125。
图3 以宗地为单位的城市蔓延相关指标空间分布Fig.3 Maps of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for the indicators in urban sprawl
3.2.2 相关指标的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城市蔓延各指数的局部空间自相关指数“高—高”形式的分布主要在长江沿岸的城市中心,“低—高”形式的分布则在城市中心区的西部普遍存在;对于人口密度,“高—高”形式还存在于各区县居民地的集中区域,而“低—低”形式的分布主要位于武汉北部黄陂区和南部的江夏区;地均GDP的局部自相关分布与人口密度类似,只是“高—高”形式的零星分布更多;路网密度的“高—高”分布有向北和向西蔓延的趋势,“低—低”分布较为零散,主要在远郊区域;2010年的建设用地分布和2000年的相比,中心城区的“高—高”分布区域明显扩张,同时,出现了较多零散分布的“高—高”型小片区域,远郊的“低—低”连片分布区域面积也增多,但是武汉东北部新洲区的原有建设用地比例较低的成片区域向南移动(图4)。
3.3 城市蔓延综合指数结果
研究发现,I ps的变化总体上呈直线型增长,近年来有所控制;Ies的增长率在1989年后和2004年后有2次较明显的上升;Its的变化总体上呈指数型增长,尤其在2005年后增长率显著上升;Ils的增长率在1987—2001年间相对平缓,其余时段上升较快。总体来看,人口指数和土地利用指数的值明显大于经济和交通蔓延指数的值,其中1994年以后,人口指数开始明显高于土地利用指数,但近几年又基本持平,1990—2004年间社会经济指数高于交通蔓延指数,其余时间两者区别不大(图5)。
将Ius在1984—2013年间的增长按上升幅度等分为4个阶段,1984—1996年为低蔓延阶段,Ius从0.003上升到0.24;1997—2005年为较低蔓延阶段,Ius从0.24上升到0.48;2006—2009年为较高蔓延阶段,I us从0.56上升到0.71;高蔓延阶段为2010—2013年,Ius从0.79增加到0.98,从中可以看出近该阶段的城市蔓延指数增长速度更快,城市蔓延对人口、社会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方面带来的影响更为明显。
图4 以宗地为单位城市蔓延相关指标局部空间自相关分布图Fig.4 Maps of the local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for the indicators in urban sprawl
图5 1984—2013年人口、社会经济、交通、土地利用和城市综合蔓延指数计算结果Fig.5 Temporal variations of I ps,I es,I ts,I ls and I us from 1984 to 2013
事实上,从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武汉市的城市蔓延经历了几个明显的阶段。第一个阶段从80年代后半期到90年代初,为产业结构调整初期,产业为寻求低成本开始向郊区迁移以获取更大的利润,同时,武汉市几个郊区的中心城镇的吸引力和辐射力相对较强,因此,人口、社会经济和土地利用指数的增长率相对较高,其中社会经济相对滞后于人口和土地利用的发展。第二个阶段是从90年代中期到2004年左右的过渡区,土地利用和社会经济的变化基本同步,人口指数发展依然较快,这个阶段开始有大量农村人口流入城市,加之土地的不断开发,“城中村”的现象开始出现并增多。第三个阶段就是2004年以后的近10年的快速增长期,这个时期人口指数的增长开始减慢,但是交通的发展明显加快,交通指数在这个阶段成指数发展,增长率最大,土地利用和社会经济也有明显发展,但后者又开始滞后于前者。在这个阶段里,由于郊区的社会生产生活条件并没有快速达到较高水平,郊区小城镇的吸引力减弱,人口开始集聚于城市,使得主城区的人口承载力接近饱和,为了保持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和经济的快速增长,保持郊区的用地被进一步开发,这个阶段也是武汉市开发区发展最快的阶段。为了缓解城市的压力,逐步实现城市郊区化,近几年来武汉市在交通上投入了巨大的成本,加大了高架桥、立交桥、铁路、公路、地铁等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极大地提高了武汉市交通的运载能力,同时也为城市向外蔓延创造了条件(2007—2011年《武汉市地理信息蓝皮书》)。
4 结论和讨论
对于城市蔓延的定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国内外学者一直没有统一的结论,然而对于城市蔓延的多维特征和跨学科特性却为大多数学者所认同[4]。城市蔓延的多面性也使其测度变得更为复杂,到目前为止,相比较而言,最适用于评价城市蔓延的方法还是多因子评价法,因为它能够综合、全面并且较为灵活性地反映城市蔓延所产生的各种影响[9,11]。本研究从人口、社会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4个方面选取了21个因子进行评价,这些指标或者因子有些曾经在以往的研究中直接或者间接地使用过,有些则在西方国家的城市蔓延中涉及过,而在国内还没有全面和系统地整合[23-24]。因此,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数据搜集的情况,选取了4个指数、21个因子作为评价的基础。
尽管对于城市蔓延的定义和测度的相关文献较多,但是如何在多因素多因子城市蔓延的评价中确定权重的方法还未有深入的分析[9]。通过各指数的空间分布来确定权重,首先选取了以宗地为单位的人口密度、地均GDP产值、路网密度和建设用地比例来代表人口、社会经济、交通和土地利用指数的空间特征,虽然这4个指标不能完全对应表现这4个指数的全部内涵,但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25-26]。然后,通过遥感和GIS技术对这4个指数的空间分布进行了全局自相关的度量和局部自相关的分析,由于某项活动空间上分布越为分散,它就越有可能对城市蔓延的形成产生更大的推动力,这个指标的权重就应该更大,因此,采用空间自相关指数Global Moran’s I作为参照来确定各个指数的权重。最后,通过加权求和得到了城市蔓延综合指数Ius。由于蔓延本身代表的也是一种程度,而不是一种绝对的形式,因此,用Ius来表示城市在1984—2015年的蔓延程度是可行的[27]。在今后的研究中,城市蔓延度综合指数和因子还可以根据不同城市发展的特点予以扩充,同时在评价过程中也可更多地采用空间自相关分析、空间位移和空间回归建模等方法对城市蔓延这种空间现象进行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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