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内心的荒野之美
——关于新时期以来生态报告文学审美缺失的思考
2015-03-20张辉
张 辉
(南开大学,天津 300071)
聆听内心的荒野之美
——关于新时期以来生态报告文学审美缺失的思考
张 辉
(南开大学,天津 300071)
新时期以来的报告文学作品一直侧重于展示出人类所面临的生存危机,但忽视了生态报告文学中应体现的审美特质。而生态报告文学的审美性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去体现:远离喧嚣的宁静之美,荒野与人文的融合的祥和之美以及不畏艰难、顽强生存的刚强之美。但在这些美学特质的重建的过程中也要注意自然生态是否可以持续被体验,现代性导致生活的变化是否愿意再体验等问题。
新时期;生态报告文学;审美缺失
一、 问题的提出:新时期以来报告文学的侧重点——展示危机
生态报告文学从人类生存处境和生态现状出发,描绘自然界惨遭破坏的场景,展示出人类所面临的生存危机,正如有的研究者所提到的“一直以来生态文学的特点,主要是暴露生态问题,表达作者强烈的忧患意识,是呼吁,是反映危机,告诉大家,我们所处的环境是如何如何的可怕,所持的态度是批判的态度。看看当时的题目就可以一目了然——《中国另一种危机》、《淮河的警告》、《中国水危机》、《北京失去平衡》。”[1]以代表性的生态报告文学作品为例,《伐木者,醒来!》写出了我们生态环境中面对的森林摧毁的现状,《挽汾河》、《生命之源的危机》描述了江河污染的现状以及长江的生态现状,《黑土地 黄土地》描写了土地流失的现状,《遥远的虎啸》展示了野生动物濒临灭绝的危机。由此可见,新时期生态报告文学创作作家更多的是生态危机的揭示,而随着新世纪生态报告文学的发展和成熟,作家们也从题材单质趋同——生态危机的展示逐步到注重对系统整体生态的观照。以2013年度的生态报告文学为例。陈启文独自穿行于大江南北,凭借一己之力,亲自深入现场,以长江、黄河、珠江、淮河、海河、辽河、大运河等七大水系作为自己表现的对象,写出了洋洋60余万字的《命脉——中国水利调查》,这篇生态报告文学深入梳理了七大水系的历史及现状,深刻反思当下中国水枯竭、水污染等水资源危机。秦岭致力于农村饮水安全工程建设,在深入水利系统生活,开展广泛的田野调查之后,写出了《水之疡》、《在水一方》。作者非常真实地写下我们的土地如何干渴,农村如何因缺水而陷入困顿、不堪其累的现实。丁春的《博斯腾湖源流》深入到新疆腹地的河流并关注其生态资源,揭示了生态与人的密切关系以及脆弱的生态系统惨遭破坏的事实以及生态保护的紧迫性。由此可见,生态报告文学作家们关注更多的是生态危机的展示,他们把一系列的生态和环境问题展示在人类面前,让他们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进而思考自身的行为方式,试图以批判的方式让人类感知自身行为的过错,试图让他们自身找到造成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源并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这样一种情境之下,生态报告文学更多的是一种负重,而有些报告文学批评家也赞成这样一种负重。“具有沉重感的报告文学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意味着作家对于生活达到相当深度。沉入便会负重,负重的作品才会有它的分量。报告文学并不是需要低眉浅唱、吟风弄月才出现的轻浮文体,负重才是它最重要的文体使命”。[2]理论家王诺将生态文学的主要特征概括为以下四点(其中前三点是核心特征):(一)生态文学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文学,而不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理论基础、以人类的利益为价值判断之终极尺度的文学;(二)生态文学是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的关系的文学,生态责任是生态文学的突出特点;(三)生态文学是探寻生态危机的社会根源的文学,文明批判是许多生态文学作品的突出特征;(四)生态文学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看成是表达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处的理想,预测人类未来的文学,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是许多生态文学作品的突出特点。[3]P7-11所以基于以上概念,需要我们思考的是,生态报告文学并不应该仅仅把生态危机展示在人们面前,更重要的是,生态报告文学也应重视展示自身的美学特质,从侧重对自然审美体验的角度而不仅仅是展示生态危机的角度参与重建,改善生态现状。从报告文学研究者的方面来看,新时期以来报告文学研究者对当前报告文学中出现的问题所持的态度也大多是批判的,从环境被破坏等一系列问题谈起,很少去感受生态报告文学中所体现的生态之美和自然之美,对生态报告文学中的生态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关注的多,对生态报告文学中的审美特质关注的少。美国自然文学最高奖项——约翰·巴勒斯奖章的获得者西格德·F·奥尔森在其自然文学经典之作《低吟的荒野》中提到的要感受聆听自然中的“荒野之美”。为此,生态报告文学在呼吁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关系、构建生态伦理,呼吁人类必须在自然界中找到属于自己存在的位置,重新回归自然伦理状态,体验其他生命的境遇,建立起人与自然和谐的状态的同时更应该注重展示生态报告文学中生态的美学特质这一层面,去仔细聆听并感受自然和生态中的“荒野之美”。正如奥尔森所强调的这种生态文学的审美特质是一种“从古朴的荒野中寻找到了一种抵御外界诱惑的定力,一种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安宁。”[4]P3
二、 美学特质的重建:生态报告文学中应体现的“荒野之美”
在生态文化方面,东西方都拥有丰富的资源,但欧美国家在生态文学创作方面一直占有着历史传统的优势。18世纪的欧洲便已经出现了当时最伟大的生态思想家卢梭,生态文学创作一直绵延不断。而20世纪60年代随着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森林》的诞生更是“开启了作家们大规模的自觉创作生态文学作品的时代。”[3]P125较之欧美国家的生态文学创作,中国稍显滞后,而生态报告文学创作是在新时期之初才全面展开,无论是生态理论的吸收、艺术探索的经验都无法与欧美国家抗衡。而中国的生态报告文学创作从生态被破坏处着眼的较多,体验生态美的角度建构的较少,为此,我们的当下的生态报告文学的创作和批评都应该多从对生态的体验中着眼,注重展示生态报告文学自身的审美性,传承中华传统文化中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借鉴西方生态文学的理论基础,构建一种新型的、现代的生存与生态意识,避免其陷入一种浅表化、单一化的泥潭。从这份“荒野之美”的寻觅中去体现生态环境与大自然给予人类的价值。生态报告文学中美学特质的体现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展开。
1.远离喧嚣的宁静之美
作为一位生态主义倡导者,奥尔森经常驻足于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外,在远离城市的荒野或带有荒野气息的景物中寻到了宁静之美。奥尔森在他的生态主义文学《低吟的荒野》的《宁静》一章中,从拂晓之前孤身一人享受荒野中的宁静写起,去体验那段宁静的片刻与时光的永恒、与湖泊的呼吸、与万物缓慢的生长保持同步。奥尔森称体验这种宁静“能够感受到宇宙,领悟到天人合一的真实含义。”[4]P109“总而言之,那是一种荒野的宁静,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只有当没有任何视觉和声音的干扰时,只有当我们用内心之耳去听、用内心之眼去看时,当我们用全身心而不仅仅是用感官去感受和领悟时,才能够有这种感觉。”[4]P110而我们现在面对的现实是“在我们的城市里,不停地萦绕于我们原始感官的那些奇异的声浪将我们驱向精神崩溃的边缘,将我们从曾经体验过宁静的人变成了焦虑不安、喜怒无常的人,陷于摧毁了健全心智和心理平衡的刺耳杂音之中。”[4]P110我们新时期以来的生态报告文学作品未尝不能强化这种宁静美,在远离喧嚣的自然中静心地体验自然生态的审美性,再把这种审美体验转化为文字,让报告文学更多一些诗意的审美的流露。
2.荒野与人文的融合的祥和之美
生态报告文学“表达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理想,预测人类未来。”亦即通常所说的“生态理想”与“生态预警”。“或向往神话时代初民们的生存状态,或羡慕印第安人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或身体力行地隐居于自然山水之中。”[3]P7-8所以生态报告文学或揭示人类面临的种种自然灾难,例如全球变暖、冰川融化、海水上涨、沙尘肆虐、海啸猖獗、森林锐减、淡水匮乏、生灵变异、物种灭绝等等,向人们发出生态预警信号。或表现“回归自然”的理想。而除此之外,生态美学作为一种向着大道回归的美学,它的特别之处首先集中表现在它的大道本源性上,尤其表现在它独具的天人合一、大道如一的世界观上,表现在它所独具的那种超越人与自然二分对立,超越物与物的区别对待,而返回到原始性的天人原本合一、万物原本一体的大道浑然一如的整体性存在上。生态美学的这种浑然一体的整体观有别于目下时兴美学所持的二元对立观。它认为,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并非是一个与自然界判若两分、主客对立的世界,而是一个人与自然原本浑然一体的世界,是一个与天地万物同生共运、圆融共舞、不失本真地保持着一体化亲密关系的本源性的生态世界,是一种荒野与人文融合的祥和之美。奥尔森在他的《低吟的荒野》中的《草原上的复活节》中体验着这种“祥和之美”。那是初春的一天,当奥尔森走过带着露水、回荡着白鸟啼鸣的一片旷野之后,无意中听到原野那端教堂的钟声,这时,他才想起适逢复活节的早晨。于是他便穿着湿漉漉、满是泥巴的靴子,走进了生平所见过的最洁净的小教堂。窗明几净,地板和长椅一尘不染。讲坛的周围和每个窗台上都摆满鲜花。他感到这教堂里面如同有着海鸥、绿头鸭的池塘及翠绿的原野一样可爱。随后,他打开窗口再度听见鸟儿的合唱以及附近哀鸽那深沉流畅的低音伴唱。一阵轻风拂面,千里大草原的气息从窗外飘来,与甜美的百合花和浓厚的天竺葵的香气融为一体。《捕兽者的小木屋》一章中,我们看到一位捕兽者的小木屋也同样有着“祥和之美”。石河小木屋位于群山的怀抱之中,从那里可以听到下面的河流在岩石上流动的潺潺的水声。那里不仅有远古的气息,还有一种与世隔绝、荒凉壮丽的景色。“在这里,最令人激动的莫过于想到那些松鼠、鸟儿和雪中的小道。在这里,我感到如同我露宿在凸出的壁崖下一样,与原野融为一体。”[4]P178在新时期以来的生态报告文学创作中也可以发现体现了这种祥和之美的描写。在30余万字的《地球传》中,徐刚用诗性的优美文字述说着地球的历史,为我们呈现了地球无与伦比的美丽和神秘,强调地球与人以及其他万事万物的联系,强调了地球与万物合一的祥和之美。《大山水》中,徐刚也在反复强调这样一种理念:大自然是人类生存发展的根本依托,大山水中流淌出来的绝不仅仅是养育中华民族的江河水,而是中华上下几千年丰硕的文化,是我们民族文明的传承。自然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浑然一体,天地与万物同生共运,荒野与人文祥和地融合在一起。
3.不畏艰难、顽强生存的刚强之美
在《低吟的荒野》的《矮橡树》一章中,奥尔森试图找到一棵能在恶劣生存条件下生长的橡树,一棵时值岁末,当所有的树都显得死气沉沉时却还能得意洋洋地挥洒着些许色彩的橡树。于是,晚秋时节,他不辞辛劳,在荒凉的山脊上,找到了一丛长在岩石的裂缝之中、树根深深地扎在岩壁里的矮橡树。这棵矮橡树具有一种坚持到底、公然蔑视风暴的姿态。“它具有一种所有别的树木缺乏的强韧和细如钢丝般的硬性。实际上,这个种类似乎能在逆境中勃发生长,偏找那些多岩、多沙、多风的环境。”[4]P121奥尔森由衷地喜爱这种刚强之美。“任何冬季的寒风都不会吹断这棵树的树枝。冰雪会压弯树枝,但它们绝不会折断。它将站在那里作为一种不屈不挠的象征,作为一棵树可以学会在逆境中生存的证据。这棵橡树将是我们生存环境中柔弱性情的矫正法,与其他在夏日里青翠茂盛的花草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花草树木只有短暂的辉煌,而它却会日益强壮,只有当其他树木已经被别人忘却时,它才会独领风骚。”[4]P122对奥尔森而言,矮橡树是不屈不饶的精神的象征,它展示着不畏艰难、顽强生存、沉稳踏实的生活态度。正是在刚强之美的展示中体现了自然的有形和心灵的无形的完美的融合,对自然中有形之物的体验,享受到了心灵中的“无形之物”的愉悦。徐刚的报告文学作品《绿色宣言》中,也体现了类似这种顽强生存、沉稳踏实的生活态度。荒芜的戈壁滩上生长的植物,体现了一种不畏艰难、顽强生存的生活态度。作者也由此发出由衷地赞叹:“这是短暂的绚丽,沙生植物以其特有的灵敏高速度吸取水分后的迅即开花,某种意义上说是生命不屈的自我体现,因为就这一会儿之后便是依旧的干旱,那些花朵一样迅即地枯萎连同它们的母体,生命依然存在,却从不展示。”[5]在刚强之美的体现中,寻找到了做人应有的个性及坚强。
三、生态报告文学重建美学特质中存在的问题
1.自然生态是否可以持续被体验
哲夫的《长江生态报告》中,他因为对环境治理现状失望而不无悲愤地指出:“中国不是美国,拿破仑不是华盛顿,莫把棒槌当针认,大谎言后面总会跟一堆小谎言。天真总被风吹雨打去,淮河变清了吗?黄河怎样了?过程总是轰轰烈烈,结果总是平平常常,猛虎屁股上总是长着一条小猪尾巴。中国有中国的国情,治理污染是个长期艰巨复杂的任务。吃饭比生存重要?还是法不责众?零点钟声敲响之后,穿过世纪之门,旧的生态恶化还在继续,新的水土流失和环境污染又从远处向我们走来。”[6]自然生态是生态的核心精神所在。人的生成源于自然,自然在自组织进化中生成了人。这个生态进化的规律,从根本上揭示了自然之美与人的本质的生态的关联,而这正是自然之所以具有审美意蕴的根源。一句话,自然之所以会美,就因为它是人性生成的生态之源。只有在自然生态和人类和谐共存中,自然生态才可以被体验。人类的生活不可能完全脱离自然界,人类需要从自然界中索取所需要的能量来维持自己的生存。但长久以来,人类在索取时总是按照自身的要求来行动,考虑的更多的是自己的生存,从未提出“自然如何生存”的问题。而且,常常是以损害自然界生存为代价去实现自己的生存。另外,随着现代化的进程,工业化和城市发展的加快,人类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从乡村走向城市是历史的必然,但科技的发展和城市的繁荣同时也带来激烈的竞争和奢华的享受,这些也不断诱惑着人性中“恶”的一面,使得人变得更为疲惫、浮躁和孤独。这些问题的出现导致自然生态在无法保证自身完整的情况下,我们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生态是否可以持续被体验。
2.现代性导致生活的变化是否愿意再体验
“自启蒙运动以来,远古神话就走上了背运。三百年来,神话,以及神话赖以产生的神话思维,受到了科学思想的彻底清算。”[7]P81这种彻底清算的直接后果,便是人们面对自然世界的时候丧失了最基本的崇敬进而敬畏之心,人们越来越倾向于理性地利用科学技术来征服自然,人类也逐步沦为科学技术的奴隶。因此,人们丧失了认识人与自然、人与世界的关系,不愿意在体验自然生态中所存在的审美性。为此,已有的学者试图通过“世界(时代)的复魅”来让人们重新认识人与自然、世界的关系。然而,世界复魅的本义“并不是要人们重新回到人类原初的蒙昧状态”,其“切实目的在于把人与自然重新整合起来,把自然放到一个与人血脉相关的位置上去”。[7]P82而这种复魅在科学技术发达带来的现代化面前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卢梭说:“科学技术把它们的兴起归功于我们的堕落。”[8]
人类的实践在笛卡儿——牛顿机械论世界观的指导下现代技术以及工业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人类建设了现代化的生活。但是,它的负面影响所带来的不可持续发展的征兆已经在人与自然生态的关系以及人与社会的关系方面产生。因为这一哲学思想强调的是主-客二分,强调了人的主体性以及发扬人的主体性,那必然会导致人类中心主义。在这种价值观的指导下,人在改造自然的同时,发展了经济主义-消费主义-享乐主义,实行一种实际上“反自然”的社会-经济-消费生活。所以,人们总是希望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来美化自然并改造自然以此来满足人类的最大利益,当这种愿望不能实现时往往就以暂时牺牲自然为代价。在人类中心主义的意识仍势头未减的情况下,人类是否仍然愿意体验这种自然生态带来的审美性,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新时期以来的报告文学作品中虽有少数作品体现出了对自然生态的审美体验以及审美性,但是大多数作家们在创作生态报告文学时缺乏对生态的“荒野之美”的体验,而在创作过程中急于展现生态环境惨遭破坏的事实,并批判其危害,大多采用纪实性的手法,主体性的艺术思考被对事件的直接评论和生态主张的阐发所代替,从而最终造成生态报告文学停留于展示危机的具象的堆积而缺乏审美性以及美学特质。而是否需要彻底否定人类中心主义?是否必须走向生态中心主义?究竟是继续以人的利益为核心同时兼顾自然万物的利益,还是把人仅仅当作生命链条中的一个环节而把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置于最高地位?生态中心主义是否必然导致对公正性原则的忽视?这些仍然是我们在报告文学创作中需要思考的问题。生态报告文学的美学特质的重建任重而道远。
[1]李青松.生态文学从警示危机到关注重建[J].绿叶,20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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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格德·F·奥尔森.低吟的荒野,程虹译[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
[5]徐 刚.绿色宣言[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7,56.
[6]哲 夫.长江生态报告[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2004:2.
[7]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8]霍尔姆斯·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杨通进译)[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111.
[责任编辑:王雪炎]
Listen to the Inner Beauty of the Wilderness:Thinking about the Report on New Period since the Ecological Literature Lack of Aesthetic
ZHANG Hui
(NankaiUniversity,TianjinChina300071)
Report of the literature has been focused on showing the survival crisis of the human beings face. But it ignored the ecological report should reflect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literature. While ecological reportage aesthetic can be reflected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Away from the hustle and bustle of quiet beauty, the wilderness and humanities fusion of the beauty of harmony and not afraid of hard, tenacious survival in the strong beauty. But in the process of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reconstruction,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whether the natural ecology can be experienced continuously or not, and pay attention to the change of the modern life and experience of modernity.
New period; Ecological reportage; Lack of aesthetic
2015-01-16
张 辉,女,南开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
10.16116/J.ISSN.1008-0597.012
I207.5
A
1008-0597(2015)01-006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