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改造
2015-03-20张宇
张 宇
(1.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厦门 361021;2.哈尔滨体育学院思政部,黑龙江哈尔滨 150008)
列宁曾说过的:“不钻研和不理解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就不能完全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特别是它的第1章。”[1]马克思的《资本论》与黑格尔的逻辑学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黑格尔的逻辑学对脱离内容的纯粹形式逻辑进行了批判,但在对历史发展的理解方面却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马克思对黑格尔的逻辑学进行了唯物论的改造。文章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择取费尔巴哈感性对象原则、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感性活动原则和《资本论》对历史内容运动的逻辑学具体运用这三个关键性环节,再次探讨马克思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改造。
一、马克思改造黑格尔逻辑学的桥梁: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原则
德国古典哲学的逻辑学改造,其旨趣在于揭示知识创生源泉之谜。康德、费希特、谢林直到黑格尔,逻辑学改造的思路都是在理性(知性)创造感性(自然)的唯心主义框架之内进行,从而使人的理性神秘化为永动机一样的、完全自足的东西。青年马克思既想发挥黑格尔逻辑学中蕴藏的能动性,又苦于其纯粹思维属性的羁绊。因此,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的出场,为马克思提供了一个改造黑格尔逻辑学的关键桥梁。
黑格尔的逻辑学不是形式逻辑的思维公式,而是本体论,是生命的、历史的、有灵魂的概念发展。但这种天才的思想却被唯心主义外壳窒息了,逻辑在黑格尔那里成了脱离活生生的人的“天上”的理念。费尔巴哈颠倒了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对主体的理解,将主体的本质从理性倒转为丰富的感性,从而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费尔巴哈以“感性对象”为他的哲学原则而反对德国唯心主义哲学中思想的自足性、非对象性。他认为,主体不是笛卡尔式的我思,而是以依靠对象建构起来的东西;如果没有对象,主体就成了“无”,因此世界中的感性对象就建构起作为感性而存在的主体。这就整个地改变(既是颠倒,也是扩大)了德国古典哲学中的“主体”概念。费尔巴哈把人类主体的对象化作为所谓客观思想的真正秘密,因此就把神学的本质连同黑格尔哲学的本质归结为人类本质的异化。[2]5他认为,只是人的本质对象化为了上帝、宗教、哲学等精神实体。离开人的本质以外,就没有什么超自然的理念存在。费尔巴哈又把人的本质归结为“理性—意志—心”的三位一体:“思维(理性)是认识之光,意志力是品性之能量,心力是爱。”[2]31这三者是人的本质的三种表现,都以自身为目的,因此是完善的,不需要再用外在的神灵去保障;相反,神的形式只是人的本质对象化的结果。所以,他的结论是宗教认为第一性的东西(上帝),实际上原本是第二性的。[3]这就是费尔巴哈以人本学唯物主义对神学产生根源的揭秘。
这种对神学的批判具有重大的哲学意义。费尔巴哈不仅批判了神学颠倒第一性与第二性的做法,而且进一步批判了黑格尔哲学颠倒第一性与第二性的做法,因为黑格尔将客观精神夸大为脱离了人的实体,就是把本来第二性的东西幻想成了第一性的东西。[4]为此费尔巴哈写到:“黑格尔的逻辑学,是理性化……了的神学。”[5]从这种基本立场出发,他重新诠释了黑格尔哲学,认为黑格尔从神学出发,经过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思辨运动,最后达到的仍然是神学,是对人的类本质的排斥,是以第二性的东西取代了第一性的东西。所以,费尔巴哈要创立的未来哲学,就是要揭穿神学——逻辑学的人本学秘密,进而把“上帝”“精神”还原为人的类本质,把本属于人的东西归还给人,把人的第一性尊严归还给人。
但费尔巴哈在揭露黑格尔颠倒主宾词这一根本错误的同时,并没有进一步指出如何真正扬弃黑格尔的问题;他只是把黑格尔逻辑学当成荒谬的东西抛在一边。这样一来,黑格尔费尽千辛万苦所探讨的关于人(尽管以抽象的精神形式存在)的能动性的问题,就反而被埋没了。费尔巴哈本应这样提问:如何把黑格尔以精神形式所展开的能动性研究,转化为改变感性世界的宝贵财富?但他没有这样提问,他的全部兴趣都局限在用“感觉——对象性存在”的主体取代“纯粹思维性存在”的主体方面。
因此,作为从黑格尔通向马克思的思想桥梁,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原则具有积极的和消极的两方面的中介意义。积极方面,费尔巴哈批判了德国哲学思辨理性至上的主体观,以感性对象原则将主体“扩大”为以全部感觉和思维去接触世界、把握世界的存在者。正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认同的:“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6]87这是费尔巴哈对马克思的积极中介意义。恩格斯在晚年回顾他与马克思的新世界观形成经过时指出,费尔巴哈《基督教的本质》一出版,“直截了当地使唯物主义重新登上了王座”,“马克思曾经热烈地欢迎这种新观点”。[7]消极方面,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原则把对人的理性静止化了,他不理解感性对象是不断变化的,从而感性对象所印证的人的类本质也是不断变化的;费尔巴哈不理解黑格尔的否定之否定当中蕴含着对人和世界的生成性的天才发现。由此,费尔巴哈又“缩小”对于主体的理解,他把由感性所确证的人把握为干瘪的、凝固不变的人。费尔巴哈这座桥梁的积极一面与消极一面,提示马克思既保留黑格尔逻辑学的能动性,又克服黑格尔逻辑学的神秘性。这一新的哲学解释原则,作为马克思新世界观最初范型的“感性对象”原则,就这样登上了思想史的舞台。
经过对费尔巴哈功绩与局限的上述研究可以发现,要想真正扬弃黑格尔的逻辑学,必须进行一场新的世界观变革,找到黑格尔逻辑学能动性的真实源泉。
二、马克思对黑格尔逻辑学能动性源泉的重新发现:感性活动原则
前面提到,黑格尔的逻辑学不是形式逻辑的抽象公式,而是本体论,是真理内容自我发现的历史运动。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写到:“黑格尔的《现象学》及其最后成果——辩证法,作为推动原则和创造原则的否定性——的伟大之处首先在于,黑格尔把人的自我产生看作一个过程……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6]101“推动”“创造”“否定”“产生”“过程”“劳动”这些关键词都在表达同一项核心内容:人是活动的产物,而不是静止不变的类本性(费尔巴哈的观点)。马克思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称为其哲学的诞生地和秘密,而《精神现象学》有一个最基本的思想:“理性的自我意识通过其自身的活动而实现……自我意识是自在的并且是在它的内在确定性中的,现在应该进入它的意识,应该成为它的。”[8]可见,通过“活动”而“实现”自身,这是黑格尔的根本旨趣所在。所以,拯救出黑格尔逻辑学中的活动、能动、生成性内核,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改造为新的世界观,就是马克思对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双重救赎。
黑格尔逻辑学的能动性之源究竟是什么呢?首先,它不能是黑格尔所体认的思想本身。从笛卡尔开始,一直到康德、费希特和谢林,都把“我思”当作人的创造性的源泉。这种思路在反对神学统治、用人的理性来对抗宗教的历史过程中具有伟大的意义,但将理性夸大为脱离了肉体的人的“绝对”或“绝对精神”,则重新使理性又神学化,使人重新异化。费尔巴哈所不满的正是这种唯心主义。其次,它也不能是费尔巴哈所体认的人的类本质。费尔巴哈凭借感性对象原则所确认的人的类本质,相对于黑格尔而言,是一个相当空洞的概念。这一概念把历史性生成的人当作恒定不变的事物,从而也就窒息了人走出现在、创造未来的根本冲动。正因如此,不仅马克思,连其他的青年黑格尔派哲学家都要据此反击他。以往研究者们武断地认为鲍威尔兄弟、施特劳斯等青年黑格尔分子远不及费尔巴哈(因为马克思有过这样的提法,即认为费尔巴哈是唯一真正超过了黑格尔的人),但如果从深入推进历史内容研究的维度看,鲍威尔的《福音史批判》、施特劳斯的《耶稣传》等著作,所提供的知识要超过了费尔巴哈,原因正在于他们也把人和人的世界当作一个生成着的过程(尽管是精神性的生成)。
总之,黑格尔逻辑学的能动性之源既不能是抽象的理性,又不能是受动的感性;但能动性之源又必须既包含能动的方面,又植根于丰富的感性。因此,必须对感性有一个全新的理解,即不仅将感性理解为与理性不同的对象性的自然,而且要理解成能够兼容理性能动性的存在。这就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感性活动”原则的出场逻辑。具体来说,马克思是在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的启示下,通过对黑格尔逻辑学的两步关键性改造来予以实现的。
第一步,马克思借鉴费尔巴哈的范畴,将黑格尔的“精神”异化改造成为“人的本质”的异化,并在人的本质的异化的框架中,寻找恢复人的本质的道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提出,在黑格尔的思路中存在着双重错误,第一重错误在于他把异化理解为“只是纯粹的即抽象的哲学思维的异化”[6]99,即颠倒了宾词与主词、思维与存在、第二性与第一性的关系。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的异化并不是思维领域中的现象,而是在现实当中所发生的事实,是人的本质通过私有制和异化劳动“以非人的方式同自身相对应的对象化”[6]99。换言之,不是人的意识异化为人的本质,而是人的本质对象化为人的意识。黑格尔的第一个错误决定了他的第二个错误——他认为“对于人的已成为对象而且是异己对象的本质力量的占有,首先不过是那种在意识中、在纯思维中即在抽象中发生的占有,是对这些作为思想和思想运动的对象的占有”,与之相反,马克思则认为“感性意识不是抽象的感性意识,而是人的感性意识……宗教、财富等等不过是通向真正人的现实的道路”[6]99-100。总之,通过颠倒黑格尔的精神异化观,马克思找到了使人的本质现实化的道路,将黑格尔否定之否定的抽象形式归结为人的本质的异化和扬弃。
第二步,《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又通过区分劳动的对象化与异化,建构起实践范畴的初步模型,在关键点上找到了黑格尔逻辑学的能动性之源。黑格尔把劳动的对象化与异化混为一谈,对此马克思指出:黑格尔“把劳动看作人的本质,看作人的自我确证的本质;他只看到劳动的积极的方面,没有看到它的消极的方面”[6]101。所谓劳动的积极的方面,也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劳动将人的本质力量印证到外部世界当中,又通过改变外部世界的结果确证了人的本质力量;而所谓劳动的消极的方面,也就是劳动者在劳动过程当中和劳动结果方面失去了主体地位,劳动者反受劳动本身的奴役,这也就是劳动的异化。异化不是永恒的自然现象,而是一种历史现象:“劳动的产品是固定在某个对象中的、物化的劳动,这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劳动的现实化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在国民经济学假定的状况中,劳动的这种现实化表现为工人的非现实化,对象化表现为对象的丧失和被对象奴役,占有表现为异化、外化。”[6]52劳动的对象化在资本主义现实中转变为劳动的异化,关于这一点,黑格尔并未提及。因此,黑格尔采取的也是国民经济学的立场,即资产阶级的立场。马克思则将二者进行了明确的区分,指出劳动对象化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认,而劳动异化则是私有制所导致的人的本质力量的丧失,所以必须从劳动的异化中扬弃出来,使劳动复归为属人(无产阶级)的东西。尽管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尚且以费尔巴哈人本学的词汇(异化、复归、人的类本质等等)来表述他的新思想,但距离新世界观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劳动对象化概念的进一步跃升,就是马克思哲学革命的制高点:实践范畴。
三、描述历史内容运动的逻辑学出场: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资本论》
由上可见,马克思通过把抽象的精神活动改造为客观对象化活动,充实了“对象性活动”(感性活动)概念,历史性地揭示了黑格尔否定性辩证法的真实来源。黑格尔的逻辑学,他的带有生命灵魂的概念运动,正是以人的感性的、自由自觉的对象化活动(广义劳动)作为现实根基的。没有感性能动的先行创造,就没有理性能动的后来反思。这就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感性活动原则对黑格尔逻辑学能动性之源的重新奠基。
现在我们立足于这种解释原则的变革,来概括一下马克思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改造:以“历史”(感性活动)原则重新为黑格尔“思想”内容运动逻辑学的能动性奠基。表现在对概念与现实关系的理解上,黑格尔是用思维来规定感性,用概念来规定非概念物;马克思则是用非概念的历史来规定概念,用感性的能动来解释理性的能动。由于现实历史是经济生活主导的历史,因此经济运动才是历史内容之逻辑学的真实根基。正如哈贝马斯所总结的,马克思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改造,事实上不是在逻辑学中,而是在经济学中完成的。但哈贝马斯的总结也容易误导人,因为按照他的提法,逻辑学与经济学就成了两种东西。事实上,马克思的经济学著作《资本论》,也就是马克思的逻辑学著作;离开对经济现实的研究,不存在一个可以形式化的、可供套用的马克思逻辑学。
从这个意义上看,《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与《资本论》两个研究阶段,对于马克思历史内容运动逻辑学的建构意义是有所区别的。前者主要的贡献在于奠定了历史内容逻辑学的能动性之源(感性活动原则),后者的贡献则在于将历史内容逻辑学成功地运用到对经济问题的研究当中。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里,马克思首先实现了从理性能动到感性能动作为创造力之源的思想飞跃,此时的马克思写到:“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人的个体的一切器官”,“通过自己的对象性关系,即通过自己同对象的关系而对对象的占有”[6]85。总之,人的现实是多种多样的,是人的能动和人的受动的统一。[9]这样一来,《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就自下而上地定位了人类活动的能动性本质,把黑格尔逻辑学的主体由抽象的思想转化为现实的历史、人的感性活动。
在《资本论》创作当中,马克思将历史内容运动的逻辑学艺术化地展现出来。限于篇幅,我们兹举一例来分析马克思这一时期对这一新逻辑学的运用。在《1857-58年经济学手稿》的“货币章”中,马克思先是草拟出了货币范畴内在矛盾“向外”演进的总线索,之后则认真地警示自己:“往后,在结束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对唯心主义的叙述方式作纠正,这种叙述方式造成一种假象,似乎探讨的只是一些概念规定和这些概念的辩证法。因此,首先是弄清这样的说法:产品(或活动)成为商品;商品成为交换价值;交换价值成为货币。”[10]深谙概念自身运动逻辑的马克思也需要警醒自己摆脱唯心主义的陷阱,因为当概念灵活的、辩证的运动达到鲜活的生命形式,就很容易使人陷入唯心主义的幻觉,误以为概念是纯粹思想的自我运动。[11]所以马克思这样自我检讨:“货币”等概念,虽然在概念形态上是因为“自身”所包含的矛盾而运动起来,但这种概念内蕴的矛盾乃是现实历史的倒映。所以,如马克思上面所说的,“首先”是要“弄清”“产品成为商品”等“说法”的真实意义在于人的经济活动使得“产品成为商品”;而不是相反,不是作为思维范畴的“产品”自行就变成了“商品”。只有黑格尔的唯心主义逻辑学,才认为范畴能够脱离人身而自行运动。在历史唯物主义看来,如果没有现实交换活动的发生,“产品”不可能自发变成“商品”。产品范畴演化为商品范畴,只是历史上的交换关系发展的结果。
马克思的新逻辑学所反对的只是将这种逻辑学理解成“只是概念辩证法”而不是从属于历史的概念辩证法。在上述案例中,马克思之所以险些造成只是概念辩证法的假象,关键在于他强调“产品”范畴转化为“商品”范畴的极端重要性。《剩余价值理论史》写到:“产品这个词掩盖了商品的本质和商品中包含的矛盾”[12],产品是一个适合于各种社会形态的通用范畴,因此就把资本主义社会中专门用于交换的商品的本质掩盖了。所以,体现概念历史内涵的新逻辑,就要求把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产品”概念发展成为“商品”概念,从而揭示二者的根本区别。[13]
总之,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对逻辑学的内涵式改造,同时又扬弃了其逻辑学的纯思属性、唯心属性,将概念运动的逻辑学进一步改造为历史内容运动的逻辑学。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立足费尔巴哈所提供的人本学唯物主义桥梁,启动了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深刻改造;在《资本论》创作中,马克思成功地运用历史内容运动的逻辑学展开研究,从而为实现政治经济学领域的革命奠定了思维方法的基础。
[1] 列宁.哲学笔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51.
[2] 费尔巴哈.基督教的本质[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 张常红.历史唯物主义人学支点及其出场路径[J].河南社会科学,2013(3):55-57.
[4] 孔扬,姜大云.历史唯物主义与历史目的论的真实关系——从马克思对“异化”范畴的三次运用来看[J].长白学刊,2013(1):31-32.
[5] 费尔巴哈.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M]∥ 二十世纪哲学经典文本:序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467.
[6]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22.
[8] 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232.
[9] 禚明亮.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现实——戴维·麦克莱伦与辛向阳的学术对话[J].河南社会科学,2014(1):53-56.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01.
[11] 高广旭.辩证法何以是存在论逻辑——从黑格尔革新传统辩证法的视角看[J].长白学刊,2014(6):9-13.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572.
[13] 贾丽民.反思达致真理:马克思《资本论》的思维方式意涵[J].学习与实践,2013(4):12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