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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雪国》看川端康成的物哀特色

2015-03-20刘方圆王立群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00875北京科技大学文法学院北京00083

武陵学刊 2015年3期
关键词:驹子岛村徒劳

刘方圆,王立群(.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00875;.北京科技大学文法学院,北京00083)

从《雪国》看川端康成的物哀特色

刘方圆1,王立群2
(1.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2.北京科技大学文法学院,北京100083)

摘要:物哀理念贯穿于川端康成的整个创作,作品中无不弥漫出一股哀伤情调。川端康成在继承传统物哀理论精华的同时,又对其进行深度开发,与传统物哀相比,川端康成尤为强调心与物的交融,同时,将佛学思想特别是佛学中的虚无思想融入其中,极大地丰富了物哀内涵。

关键字:川端康成;《雪国》;心物交融;虚无

王立群,女,山东广饶人,北京科技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近代东亚文学与文化关系。

1968年,川端康成凭借《雪国》《古都》和《千只鹤》三部作品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日本第一位、继泰戈尔之后亚洲第二位获此殊荣的东方作家。瑞典皇家评选委员会在授给他的颁奖词中特别指出:川端康成“忠实地立足于日本的古典文学,维护和继承纯粹的日本传统的文学模式”。川端康成一生致力于寻找现代主义与日本传统文学创作的完美契合点,力图使日本传统文学生命力得以延续,并焕发现代新质,为世界读者尤其是西方读者呈现一个不同凡响的东方文学阅读盛宴。1935年,川端康成在历经长达14年断断续续的创作后,完成了晶莹剔透的长篇小说《雪国》。如果说《伊豆的舞女》是川端康成的成名作,那么《雪国》可以算得上是作者在历经现代文明的洗礼后,对日本传统文化的一次现代转化,小说在创作理念、创作技巧等方面均表现出独特的造诣,小说所表现出的对日本传统物哀的继承和发展尤其值得称赞。

“为了新日本,必须维护日本古老的美与个性。”[1]川端康成深知,只有将传统与现代成功接轨,才能保持日本传统文学的永久生命力,创作出具有现代性的新文学。他将自己的毕生精力都投入到日本传统文学的现代转型上,尤其关注传统物哀的现代转型,融合了现代新质的物哀在川端康成的文学创作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小说《雪国》就是解读川端康成物哀的最好门径。

物哀是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大师本居宣长提出的文学术语,这里的“物”即客观对象,“哀”即作者在睹物后通过挖掘事物的深层内涵,进而引发心灵的感悟,迸发出一种心为所动、感同身受的思想情感。物哀实质上就是主体在见到、听到或接触到某一外在事物时,因内心受到感动而发出的叹息或感叹的情感,亦或是在接触某一事物时所感受到的美好与和谐,以及对此所持续的情感状态。在本居宣长看来,文学巨著《源氏物语》本质上就是要抒发一种“哀情”,创作意图就是“知物哀”。按照本居宣长给物哀下的定义,“‘哀’已经不是悲哀的同义语,而是含一切令人动心的感情或情绪,包括喜怒哀乐诸项”[2],“‘物哀’除了作为悲哀、悲伤、悲惨的解释外,还包括哀怜、同情、感动、壮美的意思”[3]。但近世以后,物哀主要用来表达主体悲哀、悲怜等类似情感。在物哀文学中,人与物的情感界限逐渐模糊,主体心灵瞬间在非理智、纯感性的状态下与客观世界进行无意识的情感对话,产生心灵间的相互感应,引发审美主体或隐约或彰显、或深痛或幽微的哀情,达到物我合一的情感境界。纵观日本文学发展历史,凡是富有生命力、流传永世的佳作,无论作者是要借景抒情、写实描写,还是直抒胸臆,都显现出了其特有的物哀美。可以认为,正如中国传统意境学对中国美学、艺术和文学创作影响至深一样,物哀在贯穿日本文化和审美意识发展历程的同时,也对日本美学理论和文学创作风格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成为理解日本传统美学和艺术的重要途径,文艺界更是将物哀奉为艺术创作和审美追求的最高境界。

一、樱花凋零般的哀伤基调

川端康成立足于日本传统文学,汲取容纳了传统物哀精髓,其作品意境幽美、构思细致、语言含蓄,读者在阅读作品时总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一阵宛如樱花凋零般的哀伤基调。“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面停了下来。”[4]3小说《雪国》由此拉开帷幕,读者由列车带入虚幻与现实交错的另一个世界,开启了雪国时光;没有任何的人物对话,没有繁琐的环境描写,读似空洞乏力的开篇描写实则是一场不伦恋的预告。逃离了城市纷扰的岛村试图在雪国完成自己心灵的超越之旅,寻找迷失的生命意义,看似是一场脱离围城的狂欢,字里行间却充斥着压抑和无奈的情感基调。“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4]29徒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空是凄凉残缺的,因为内心孤独,精神空虚,岛村踏上了前往雪国的旅程,然而,夜色沉重而寂寥,置身于如此之雪国,无疑加深了他的荒凉感。

本居宣长在《紫文要领》中提出,在所有的人情中,最令人刻骨铭心的就是男女恋情,而在恋情中,最能使人“物哀”和“知物哀”的,则是背德的不伦恋。《雪国》中,川端康成对主人公岛村、驹子和叶子之间或暧昧纠缠、或细腻含蓄的情感描写,使幽雅的意境展露无遗,物哀被挖掘到最深层面,哀感直抵读者内心。驹子对岛村的爱是卑微的,她深知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却依旧渴望被爱。她处处为岛村着想,希望能够与岛村坦诚相见,却苦于得不到岛村的理解和回应。“一年来一次也好,你来啊。我在这里的时候,请一定一年来一次啊。”[4]66在和岛村的情感交流里,驹子的付出和岛村的给予明显是不对等的,驹子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与岛村仅有的一点联系。“‘那么,有缘还是会再相逢的’,岛村情不自禁,眼泪差点落下来,就连他自己也惊愕不已。”[4]58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岛村联想起自己与驹子的关系,已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不是简单的金钱交易,又非恋人关系。究竟是什么?显然,岛村也为此黯然神伤,他明白驹子对他近乎向往般的迷恋,也同情备受折磨的驹子,却始终无法跨越现实的藩篱兑现自己对驹子许下的任何承诺。“你走后,我要正经过日子了。”[4]114驹子卑微的爱注定不能开花结果,甜涩参半、若明若暗的情愫无不让人扼腕叹息。小说无论是对自然环境还是对人物、情节的描写无不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无可奈何的忧愁。

《雪国》中的哀情如此之重,与作者的写作时代和个人经历息息相关。从《雪国》创作的社会背景来看,当时正值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期,整个日本陷入了黑暗统治的漩涡,轰动一时的无产阶级文学被镇压,无论是日本文人还是其他社会阶层都陷入了极度迷茫之中,颓废之感一触即发。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之中,传统物哀之美再次被川端康成等文人焕发,成为传达时代心声的工具。川端康成在很小的年纪里就经历了父母双双离世的悲惨遭遇,他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不幸,两位老人也都在不久后相继离世。亲情之爱的缺失使得川端康成性格孤僻自卑、敏感脆弱。这些因素都在无意识中形成了川端康成与生具来的物哀气质。

二、心物交融的言说方式

川端康成文学创作中的物哀是在汲取传统物哀精华基础上的新阐发。传统物哀主张将主体情感寄托于客体之上,要求作家必须在主导“哀”情的基础上,寻找作家情感寄托的“物”;川端康成则试图将含蓄的情感表达诉诸于对事物的深层体悟之中,倡导作家在创作中减少甚至是放弃对事物的客观描写,而追求主人公精神上已被净化了的“余情”,达到心与物合二为一、你中有我的言说境界。黑格尔曾经说:“只有心灵才是真实的,只有心灵才涵盖一切,所以一切美只有涉及这较高境界而且由这较高境界产生出来时,才真正是美的”[5]。《雪国》的创作印证了黑格尔的思想。小说不以情节取胜,它以东方式的心灵抒发占主导,旨在制造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文已尽而意有余的审美效果。作者以主人公的感情轨迹为着力点,通过对蕴藏在主观感受之下的外在事物的刻画,展现东方感悟式的情感言说方式。

川端康成曾明确表示:“直观要比论理重要。内在的开拓,要比外界的教更重要。真理‘不立文字’而在‘言外’。”[6]《雪国》中,川端康成没有对人物进行太多正面描写和直抒胸臆的情感表达,而是通过大量的感官描写表现人物。小说中,驹子这一形象的塑造皆是在岛村的感观描述下完成的,即便是在与驹子分别的漫长日子里,“冰凉的头发”“干净的身体”、艳红的脸蛋,这些有关驹子身体的记忆从未在岛村意识中消失,仿佛他与驹子从未分别过。正因如此,他在一见到驹子时兴奋地将食指竖起伸到她面前,说道:“它最记得你呢。”[4]11除驹子外,小说中另一位女主人公叶子的形象特征也同样是在“我”的感受下日渐清晰。作者并未在小说中对叶子的外貌有任何直接描述,岛村也并未在真正意义上对叶子进行过正面对视,然而,他却从一开始就陶醉于叶子的美:“玻璃上只映出姑娘一只眼睛,她反而更美了。”[4]5在岛村看来,叶子的这种美无关乎她的容貌肤色,而在于其空灵般的眼神,还有宛如秋叶般静美的气质,这些特质让叶子的美完全不同于驹子,她美得安静而伤感,令人心颤。可就在岛村沉醉于对叶子无尽臆想之时,脑海中转而浮现出驹子的形象,主人公之间的暧昧情愫笼罩在一片飘渺气氛中。

除此之外,小说文本中还出现了许多独特的意象,给予小说情感表达多向阐释的可能性。《雪国》在发表初期,作者就曾以《夕暮之镜》和《白晨之镜》作为小说前两章的标题,可见,“镜子”是作者铺展小说情节的重要媒介和纽带,有了镜子这一意象,岛村的意识才能够顺利在现实与回想的时间空间里肆意流转往复,抛弃外在的客体实相,抽象出人物内在的情感精华。从驹子到叶子,再从叶子回到驹子,“夕暮之镜”和“白晨之镜”的影像在现实与虚幻间往复转换,牵动着主人公内心意识和情感发展,虽是虚幻、无法捉摸的镜子,却有过滤现实的功能,牵引着读者的阅读体验。叶子就坐在岛村对面,岛村本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其进行直面观察,可他偏沉溺于叶子映在玻璃里的影像,痴迷于眼前的幻影,主观的观影过程带给岛村无限的遐想;岛村在夕暮之境中看到叶子,继而引发了他对驹子的回忆;在清晨之镜中看见驹子又不由想起暮霭时虚镜中叶子的影像;在驹子家偶遇叶子时,岛村透过叶子的明眸想起梳妆镜中驹子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小说借助“镜子”这一意象,有节奏地深入展现并挖掘出驹子、岛村、叶子之间虚虚实实、纠缠不清的情感关系;作为一根引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镜子牵动着岛村的思绪,实现了主体心灵与事物最大程度的情感契合,情感表达与事物描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然贴合,这也是川端康成物哀小说的魅力所在。

三、佛教虚无思想的渗透

川端康成在小说中实现心物完美融合的同时,又将佛教的虚无思想融入他的物哀创作理念之中。日本并非佛教的发源地,却是一个佛教氛围极为浓厚的国度,佛教思想渗入到了日本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再加上川端家族祖祖辈辈信奉佛教,川端康成深受佛教思想的影响和熏陶也就不足为奇。川端康成曾公开谈论过佛学对他文学创作的意义:“我认为东方的古典、特别是佛教文学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学。我不把佛典作为宗教的训诫来读,而是作为文学的幻想来尊崇。”[6]对佛教思想的吸收,进一步充实了川端康成的物哀创作,并且,来自对佛教思想的感悟与日本神道教思想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特色,这也成为川端康成物哀的核心价值所在。

“一切景语皆情语”以及佛教中天、地、人三位一体的观念牢牢地扎根于日本的国民意识中。在这一意识体系中,自然界中的万物都是有生命、有灵魂的,都有着自身的情感律动,而人作为万物的主体,无形中与其他事物进行着相互渗透与感染,并最终成为彼此的知音,实现心灵的体悟和感应。川端康成将这一思想渗透、运用在他的创作中,试图通过景物描写展现人物的内心活动,将人物情感寄托于自然界,实现自然与人物的相互感应,景物与情感的交相辉映。《雪国》中不乏这样的描写。驹子在半夜喝得酩酊大醉,也只有在大脑被酒精控制后,她才能无所顾忌自身形象而以近乎疯狂的姿态表达对岛村的迷恋,她来到岛村房间,渴求得到岛村的抚慰,却又不想随随便便成为岛村的玩物,更不想简单地被他征服。同样,岛村既想得到驹子,又怕玷污了驹子,破坏了和驹子的这层“朋友”关系,两人各怀心思。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雨声骤然大了起来”[4]22,“雨”隔断了岛村和驹子的情感对话,简单的自然描写看似无关紧要,却意蕴深刻——“雨”的强弱、停落暗示着主人公情绪的微妙变化,主人公内心燃烧的欲望随着雨滴的降落一同倾泄下来。自然环境与主人公情感的相通性在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同时使小说散发出一种朦胧的幽玄感,而这种主观与客观、心与形、情感与自然相互交融的审美构造似乎已经成为日本民族固定的审美欣赏模式。

《雪国》中还多次出现了对秋虫的描写:“秋风吹来,它的翅膀就像薄纸一样轻轻地飘动。飞蛾是不是还活着呢?”[4]59“用拳头使劲敲打,它就像一片树叶似的飘然落下,半途又翩翩飞舞起来。”[4]59事实上,秋虫即是被命运捉弄而又无力反抗的驹子的化身。秋意渐来,秋虫面对的是生命的终结,“乍看好像是静静地死去,可是走近一看,只见它们抽搐着腿脚和触角,痛苦地拼命挣扎”[4]88。在大自然面前,一切生命载体都是渺小脆弱的,秋虫在生命最后时期的挣扎恰恰预示着驹子对命运徒劳的期盼;而秋虫在生物界的定位,也正是驹子作为艺妓在社会阶层中的缩影。作者以人的主观感受为纽带,将人的主观感情投射到自然界生物之上,透过秋虫看到生命的缩影;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岛村恍惚感悟到了人生尽是一场虚无的命运轮回。

“缘起性空”“不生不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家生命本体论思想形成了川端康成人生价值观的“徒劳”美。《雪国》中,主人公岛村正是在这种虚无思想的引导下观照自己和他人的人生意义,尤其是驹子。“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的,却劈头盖脸给她一句‘徒劳’”[4]27,“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者的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直单纯的徒劳”[4]26。在岛村看来,驹子生而徒劳,徒劳的威力足以毁灭驹子的一切反抗和挣扎,将她所有的追求和希望化为无意义的用功。驹子当艺妓为行男治病是徒劳的,行男最终还是离开了;驹子苦练三弦琴、坚持写日记、做读者笔记,通通都是无意义的徒劳;就连驹子对岛村的爱,也无疑是虚幻徒劳的。然而,更可悲的是作为当事者的驹子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徒劳,在驹子看来,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人生追求,她迫切渴望拥有像平常女子一样追求幸福的权利,这样一来,一层浓重的虚无色彩置于驹子的生命之上,不知其为徒劳的徒劳使得小说悲剧意蕴更加深厚。小说中同驹子一样有着徒劳人生的女子还有叶子。叶子爱行男,她寸步不离地细心照顾生病的行男,可到头来,行男还是死了。就连岛村,这个全篇唯一的男主人公,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物质上的满足让他更倾心于寻找纯粹的精神世界,却也无奈,只能靠“西方的文字和照片所虚幻出来的舞蹈”满足自身的精神追求,他沉迷于幻想,打着考察民间舞蹈的幌子,远赴雪国,通过与驹子的不伦恋情满足自己瞬间的精神快感;叶子葬身火场,打破了岛村关于爱情的最后幻想,岛村终于明白,人生而徒劳,他决定离开雪国,再次回到现实世界。雪国主人公们宛如梦一般的凄美人生无不让读者扼腕叹息。

小说《雪国》完成了川端康成对心灵的救赎和生命价值的发问,同时也奠定了川端康成在日本文坛以及世界文坛的地位,叶渭渠曾说:“东方文学、东方作家走向世界之路,尽管因作家而异,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尊重民族的传统,兼备现代的文学理念和技巧,并使两者出色地结合,从而获得了成功。”[7]在川端康成一生漫长的创作生涯中,他努力挖掘日本文化的深层价值,在时代发展中重估传统文化的现代意义,创造出极具民族意义,又不失世界性的现代主义文学,丰富了世界文坛。川端康成的成功也证明,只有为传统文学不断注入新元素、新活力,才有可能在新的历史语境下产生新时代文学。

参考文献:

[1] 20世纪诺贝尔文学奖颁奖演说词全编[M].毛信德,等,译.南昌:百花洲文艺版社,2010:22.

[2]叶渭渠.日本文学思潮史[M].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1997:187.

[3]叶渭渠,唐月梅.物哀与幽闲——日本人的美意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85.

[4]川端康成.雪国·古都[M].叶渭渠,唐月梅,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06.

[5]黑格尔.美学[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3.

[6]川端康成.文学自叙传[M].叶渭渠,译.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544.

[7]叶渭渠.大江健三郎文学的传统与现代[J].北京:日本学刊,2007 (1):92.

(责任编辑:田皓)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014(2015)03-0124-04

收稿日期:2015-01-15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西学东渐与中国近代知识分子的形成——以墨海书馆为中心”(10YJCZH154)。

作者简介:刘方圆,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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