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性别差异与服装时尚
2015-03-18高秀明
高秀明
论性别差异与服装时尚
高秀明
(扬州大学 美术与设计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9)
本文首先从性别角色和性别认同等基本概念入手,分析性别角色导致的服装差异,阐述性别角色建构与服装的关系,以及在现代服装中性别角色的模糊性,总结了当今时尚是性别差别对立和性别细微差别两种体系的并存。
性别;性别角色;服装时尚;雌雄同体
时尚是社会和文化变化的镜子,也是人们解读特定文化的媒介,因为它是最为可见的消费形式,在人们社会身份的建构中起着重要作用。由于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一旦文化和社会体系的变化,服装的选择也会受到影响和改变。时尚被用来定义社会身份,性别角色是最为重要的一种社会身份。正因为此,本文试图阐述性别角色与时尚之间的复杂关系。
一、性别和性别角色
人从出生到死亡总是受到性别的围困。新生儿一旦降生,就根据性别被穿上蓝色或粉色服装。这些行为只是他/她一生中首先面临的性别刻板印象,他/她被告知是男性/女性,在今后人生中还将被告知男性和女性分别具有的男性化和女性化的特征含义。
格尔达勒纳在《父权制的创造》中指出性别(sex)和性别角色(gender)是不同的概念,前者是生物学概念,后者是文化性概念[1]。性别和性别角色之间如同自然和文化的关系。性别是一种生物或生理差别,是自然现象。男性和女性各有一组不同的生殖器官,身体上生殖器官的存在和缺失决定了性别。性别角色是一种文化现象,性别角色差异是文化差异。因此,性别限制在生物学范畴,而性别角色具有丰富而复杂的文化含义。
性别角色是社会期待男性和女性相信、采纳和完成既定的性别角色规范,并通过个体表达,个体在履行职责过程中服从强制性性别角色规范,并逐渐形成自觉。在西方的传统中,期待女性穿着裙装,从事烹饪、清洁和养育孩子,保持纤细漂亮的身材,保持被动、安静、服从、守道和纯洁。女性角色形象是身体、智力和情感上的弱者。这些规范被应用后,女性被劝告不要举重物、淌汗、侵略性和参加体力活动,像太太那样,不要有男性化特征。如果女性跨越界限,展示出男性特征,她们的性别身份、性取向、价值观和社会角色都会遭到质疑[2]。而男性角色被期待穿着裤装,强壮、独立和健康,具有侵略性、盛气凌人和在外工作。总之,男性是效用性,女性是表现性[3]。由此产生性别角色表征图式,即性别形象。性别形象在判断自我和他人时具有强大的力量。
性别认同是指一个人认为自身具有男性或女性特征的程度,男性通常认为自己具有男性特征,同样,女性一般认为自己具有女性特征。有可能某些女性认为自己具有男性特征,或男性认为自己具有女性特征。从社会学角度,性别认同是一个人依据自身识别的所有性别含义应用于自身。反之,这些自我识别含义成为性别行为的动力源泉。一个人有比较多男性特征认同,他的行为更加男性化,例如,更加支配性、竞争性和自治的行为。一个人也许将自己标记为女性,但其行为方式并不是表述性、热情和顺从,而是主导、理性和支配。
二、性别角色与服装差异
为何服装比其他物品更遭人评头论足,因为它与身体相关,使性别和性别角色具体化,形成男性和女性应有何种形象的概念,得以在第一眼就辨别出着装者的性别。在生命早期阶段,婴儿还未有性别差别意识之前,就被警告着装上的性别差别,至少在两岁之前,他们就能区别不同性别的人。穿蓝色服装的婴儿被期待日后长得帅气、强健和敏捷,而穿粉色的婴儿被期待日后长得美丽、甜美和优雅。在这里色彩起着暗示或刺激作用,影响儿童成长中的行为,并引导他/她按照期待的方向发展。
服装有三种区隔:第一区别外貌,第二区别性别,第三区别等级[4]。性别差别通过个性评估、社会判断和对“适当”着装的期待来控制[5]。尽管我们每天穿衣,我们自动地选择与大众一致的性别化服装。这些选择不是根据我们身体的本质需求,而是根据社会建构的性别角色规范。在内在化规范后,我们将理念认为想当然。“我们会惩罚那些错误地穿着性别化服装的人”[6]。“服装一直围绕着性别角色,反复定义性别角色界限”[7]。目的是从日常生活中男性和女性的着装,展示性别差别,创造和再生男性和女性形象。一般说来,社会要求男性穿得像男性,女性穿得像女性,男女使用不同的服装款式、面料或色彩,我们的文化已经将不同服装单品分别归属于男性和女性,最终使那些服装成为性别角色的象征。牛仔和T恤是最男性化服装,荷叶花边最女性化服装;在西方,裤子属于男性,长裙属于女性。男性套装既强调男性身体特征,还强调身体的男性化特征。特定的服装象征不同性别身份,一旦被认可,这些服装成为一定社会中的代码,代码就这样建立。通过这种编码方式,社会中成员能够彼此交流性别身份。
从这种意义上,服装在展现性别差异时,可以脱离真实身体。当提到“裤子”这个名词,我们大脑里就会和男性联系起来;讲到“裙子”就会想到女性。服装成为性别差异能指,所指“男性化”和“女性化”。在特定情形下,一些服装与“男性化”和“女性化”紧密联系,与实际生物性身体无关。在西方,当人们表述“她穿的裤装”,隐含一位强势女性有与男性相关的特征。这里“裤子”所指“男性”和“男性化”[8]。因此,可以说,从着装开始,人的身体就远离了生物身体领域,与文化建立紧密的联系。“男性化”和“女性化”嵌入在我们身体穿着的服装上,当我们阅读身体时,我们将这些区别作为我们的基本常识。换句话说,着装又将文化变成了自然,它将文化秩序自然化。
性别角色与服装相辅相成,着装身体通过述行(performative)展示性别角色,性别角色化的着装有助于规定行为。性别角色一直处于社会制造过程中,不断地变化,影响性别化着装的变化。服装是一种媒体,表征性别角色,与此同时,探索改变女性化和男性化的概念。服装能够塑造和体现社会提倡的性别和性别角色形象。[9]
三、服装的性别角色差异构建
服装的性别区分不是一直都很清晰。在西方,直到18世纪,两性服装没有太大差别,男女都穿装饰服装。上流社会成员所穿服装包括大量采用蕾丝、华丽天鹅绒、丝绸和装饰鞋子、精致帽子、假发和大量香水[10]。一种粉色丝绸套装镶嵌金丝和银丝被看成是彻底的男性化服装。服装是社会等级象征,社会等级越高服装越华丽。
到19世纪末,性别差异服装产生,男性特征的服装发生了变化,资产阶级男性不再使用任何形式的装饰,只采用简单、素净、深色的服装。特别是裤装,有效地建立了不同于女性的男性身份。裤子使人能够快步行走、奔跑甚至跳跃,它提供的可能性姿势和运动幅度,体现出男性的健康、健壮和力量,成为新型男性特征。Flügel比喻为“男性的伟大放弃(The Great Male Renunciation)”,是时尚史上最为重要的一个阶段[11]。从此,“套装”垄断性地成为19世纪初男性的着装代码。男性对“漂亮”外表不再感兴趣,只注重效用性。勤俭节约、刻苦工作和发展个体经济,以及工业和商业中的纪律、可靠性和诚实性等价值观都体现在男性服装上。男性角色与他们为之骄傲的工作和社会地位相关,男性化特征为支配、独立、主动和自信,由此产生概念化男性时尚。Craik认为,“商务套装、牛仔成为男性时尚的标志”[12]。因为商务套装和牛仔标志着男性的工作特征,这些服装清晰地显示男性是养家糊口之人。从他们的工作特征标志,也间接地说明他们的支配性、独立性、权威性、主动性和自信性,是一位骄傲的掌控者。当男性在政治和商业领域拼搏时,他们将所有奢华的装饰让给了女性[13]。通过女性的着装和外表反应男性的社会地位,时尚变成了女性化。时尚对女性服装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且周期性变化。
Veblen分析到,在19世纪后期,在美国出现了新兴富有阶级,企图在贸易共和国的“新世界”里再现贵族式的生活方式,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新兴阶级开始通过炫耀性消费显示他们的财富,即炫耀性浪费和休闲。通过购买商品,并舍弃刚刚过时的商品和悠闲的生活方式来证明他们“金钱”的实力。随着资产阶级的崛起,服装的功能产生变化,变成体现家庭历史的工具,象征家庭的社会地位,以便与他们出身的低等工人阶级相区别。服装成为金钱文化的表达方式,因为服装能使别人在第一眼明了穿着者经济状态[14]。因此,Veblen认为,女性的角色证明她主人有能力支付,这就使女性服装比男性服装更有变化性,这也导致时尚的变化,以使女性设法摆脱无用和丑陋过时的时尚。自19世纪以来,西方女性服装从生理和象征上限制了女性的社会性角色。“服装日益成为地位品味和性别角色的沟通装置”[15]。
在历史进程中,将时尚、华丽服装与女性灵魂深处的虚荣和软弱联系起来。Vinken认为男性时尚和女性时尚之间的本质区别是,“女性着装为了取悦于男性,为她的主人而骄傲;而男性着装是为了职业”。这就解释,为何女性服装总是装饰珍珠、珠子或艳丽色彩。服装的复杂结构、皮肤或身体的裸露,因为她们愿意被“看”。同时,男性着装的目的为了职业。故而男性时尚较女性时尚严肃和简单。Craik的解释进一步支撑这种观点,他认为,男性将时尚与工作场所联系起来,反映了职业特征、权力、地位和重要性。女性是被男性欣赏的对象,因此,女性化的外貌特征是夸张、艳丽和复杂的服装。
服装成为性别角色的表征,同时又再生性别角色。穿着轻浮和夸张服装的女性不适合参与熙熙攘攘的工业和商业活动,只有男性的简洁服装才适合进入工厂、办公室等社会空间。男性和女性服装样式的区分构成了彼此相关的符号体系,旨在从深层次、最理所当然的日常生活层面上使性别角色的社会分工合法化。
服装经常被用于种族歧视,同样,也被作为性别歧视的视觉符号。男性服装模式显示了性别上容易获得经济和政治力量,而女性服装用社会眼光看没有男性服装的严肃性。Davis举例解释他的观点,一位美国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 Bank)官员被问到,如果哪天早晨戴上他妻子的帽子去办公室,多少钱能够补偿,他起初的回答是,50,000美元。接着他想了想说到,将要用他余生挣得的钱补偿,因为如果他戴妻子的帽子,他必定终生失去他现有的岗位,最终他得出结论是,任何金钱都不足以弥补他失去的荣誉。
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时尚遭到了女性主义的谴责。女性主义者认为,服装建构和再生一种女性角色版本,那些版本错误地限制女性,女性必须逃离,才能摆脱限制。逃离性别身份的方法之一就是脱去或拒绝穿着建构性别身份的服装。“烧掉胸罩”这一行为是否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说法表明服装在性别建构中的地位。服装从根本上再生已经建立的性别身份和地位,“烧掉胸罩”就是拒绝或逃避这种已有的性别身份。从结构、寓意和再生基础上,通过摧毁,对服装定位的性别身份提出挑战。
拒绝既定性别角色范式有两种策略:蔑视或拒绝时尚和穿着异性服装。蔑视和拒绝时尚就是设法逃出时尚。穿着异性服装则是一种颠覆形式,目的证明拥有异性的品质和能力,否定性别角色代码。男性角色定义为主动/观看者和女性角色定义为被动/被观看者。女性主义者的颠覆策略就是通过服装颠倒的结构,鼓励女性成为主动的观看者,改变被动角色和不再是男性观看的客体。颠覆策略即女性穿起男性服装,最明显案例就是女性穿起裤装,因为裤装象征了男性权力。这种跨性别着装是企图建构一种期待的、与现有性别身份不同的性别身份,或戏弄现有性别身份的建构。
四、时尚与性别差别界限
1960年代以来,男女之间的传统角色发生了改变,两性角色的变化并非均等,但十分重要。在西方,1960代早期,女性高级时尚侵入男性时尚领域,一些设计师在他们的部分产品中添加了前卫的男性成衣产品线。尽管一些发布会女模和男模具有相同特征而难以区分,但是,一些享有盛誉的高级时装屋为男性推出花露水和美容产品。长期以来,男性身着保守深色套装,与女性截然区别的局面被打破,男性回到了时尚。
男装时尚潮流的真正崛起归因于休闲服装的产生。男性服装不再是朴素、生硬的深色或中性色彩,而是充满想象,径直朝向女性时尚。内衣、衬衫、网球夹克服等充满各种色彩组合,非严肃着装不再禁锢男性。
数百年来,男女服装之间的隔阂逐渐被时尚所弱化。一方面,男性服装日新月异,另一方面,从1960年代以来,女装广泛采纳男性服装样式,例如,裤装、牛仔、夹克、燕尾服、领带和靴子。男性和女性必须遵守的着装教义变得含糊不清,女性垄断时尚和在衣橱里加些男性化服装的时代已经结束,迎来了男女服装平等发展的年代。
1980年代早期到中期,“雌雄同体”词汇已经出现在时尚媒体上。从8月刊开始,美国时尚杂志《Vogue》中到处充满了雌雄同体的样貌。Steele写到,在1980年代,雌雄同体时尚并未纳入主流时尚。1990年代,雌雄同体的模特身影出现在时尚广告中。上个世纪,这种非传统性样式仅仅吸引了业内一些大胆人士和一些公众熟知的名人。
现代雌雄同体时尚含义发生了变化,已经成为现代时尚媒体的口头禅。现代时尚正全神贯注于如何表现性别角色和打破男性化和女性化之间的界限。最近几年,可以说雌雄同体已经渗入到主流时尚文化,成为大众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很多最新文章、广告和博客中都出现此概念,人们不再对雌雄同体大惊小怪。Wilson认为,雌雄同体作为一种潮流,已经不再具有宗教色彩,性别角色表达已经具有充分的自由。
雌雄同体服装是旨在超越性别的双重对立,整合或模糊男性和女性身体的特征形象[16]。真正的雌雄同体服装不同于男性化或中性服装,是融合或减弱服装和外表中的性别差别,以致彻底地抹去个人性别的生物解释(例如,有或无脸部胡须,是否胸部突起,是否腰部比臀部窄)。换句话说,除了这些可视的生物特征外,人们穿着的服装和其他携带物没有隐含性别角色信息,提供的是对性别和性别角色不加评论的方法。阴阳之间巨大的鸿沟似乎不再存在,男性化和女性化之间从未有过的融洽。雌雄同体不仅模糊了男性化和女性化的界限,还与非常规性别、同性恋和易装癖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未来性别差别是否消失?答案是时尚不会追求极端,不会完全废除差别,不会有激烈的中性特征。当女性正专著于大量男性化服装样式、男性正欣赏他们服装中幻想特征的权利时,新的性别文化差别将在现实的外貌王国里重新构建,男女时尚融合仅存在于表面层面。事实上,时尚从未停止过混合差别化符号,正如一件服装可能只是一些很细小的因素足以变得不时尚那样,一个很小细节足够区别两性特征。男女两性都穿裤装,女性衬衫纯粹来自男性衬衫样式,但它们的裁剪和色彩不同;一旦时尚物件被另一性别采用,几乎又重新登记造册,显示出它们相异的面貌。这就是为什么短发、裤装、套装和靴子从未削弱女性性别,这些特征总是被采纳后再加以女性化特征的具体说明,从它们的差异方面为女性重新做解释。
雌雄同体是另一种性别游戏——在穿着者的视觉空间中,让他人猜测是男是女的视觉游戏。诉诸男性化和女性化之间的模糊美,是在身体的性别和服装的性别样式之间的游戏。这种游戏生产出甲胄,以激起他人的好奇心。通过着装和身体的改变,雌雄同体服装成为性别面具,一种蓄意控制的服装,象征着将男性化和女性化封装在一个身体中,以戏弄性别角色参数为目的。
通过服装时尚表达社会身份概念已经变得模糊,尽管几百年来服装的性别两性表达不再显著,但服装性别表达的兴趣正渐趋浓厚,这个过程的微妙之处在于,削弱两性极端分化,决不会将两性外表统一起来,而是微妙的差别区分。正是无止境微小差别,再生性别对立,这是一种谨小慎微的对立,企图指明性别特征和使身体充满性感。
现代时尚中对立差别和微小差别两种体系并存,这种双重逻辑是时尚的开放特征。以性别为基础的一系列服装中,男性和女性占有地位不同,一种非对称结构仍然统治着时尚世界。女性允许穿任何男性化服装,而男性则受到很多限制,一些专属女性的服装男性仍不可穿着。最明显的是男性不可以穿裙装,或不可以化妆。当社会越来越解放,一种无形的禁令仍然统治着男女性别角色体系,那是一种深层次上,在社会强制性下的主观内在化,这也证明时尚不是一般化的交换系统,男女性别时尚代码不能无限制交换和重新排列,参照点的偏移不能转变为同质而完全交换。对男性时尚的禁忌具有某种集群性的统一意志,以致没有人想对其发起挑战,也不会产生一场抗议性运动或严格意义上叛逆。时尚设计师Jean Paul Gaultier尝试为男装设计裙式裤装,激起的是更多公众的反对,而不是对新型男性时尚的探索。男性穿裙子的尝试是徒劳的,男性不会百折不饶地追求裙装,着裙装的效果只是滑稽模仿,男性似乎注定要发挥无尽的男性魅力。
新的时尚体系,无论多么开放,绝无用意打破连续性,放弃先前已经形成的规范。如果有大量女性穿裤装,绝不是想放弃女性特质的服装。裤装不会悄悄地替代典型的女性服装,它将和传统的女性服装一起,作为一种补充选择,使女性在着装上有更多的自由和更大的变化。这就是为什么女性广泛穿着裤装时,裙装还在逐渐地变化。女性坚持穿裙装,并不意味回到不独立状态,恰恰相反,意味着着装上增加了选择。
时尚可以戏弄,颠覆和解构性别身份(尤其是女性),然而,它只能反映主流背后的社会意识。如果社会还没有准备好男人穿裙子,那么裙子就不会被大多数人穿着。设计师Jean Paul Gaultier可以尝试通过时尚解构性别刻板形象,许多这些颠覆性行为仍然可以看作是对性别身份区别的支撑。
是性别角色的变化影响时尚,还是时尚的变化影响性别角色,以及它们相互之间影响的程度有多大,还很难确定。最大可能是,在服装变化中,时尚和性别角色彼此关系更加紧密[17]。真正目的是戏剧化性别之间的紧张气氛,而不是要解决它们。也许有一天,时尚会成为统一男性和女性性别身份的一种手段,而在定义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时不起帮助作用。
五、结论
性别角色是一种文化现象,具有丰富而复杂的含义。人们自动地选择与大众一致的性别化服装,这是根据社会建构的性别角色规范的选择。服装是表征性别角色的媒体,又探求改变女性化和男性化的概念。现代男女之间的差别被时尚弱化,时尚中出现雌雄同体现象。未来时尚和性别角色关系将更加紧密,然而差别终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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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elations between Gender Differences and Clothes in Fashion
GAO Xiu-ming
(College of Fine arts and design,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225009, China)
The concepts of gender and gender identity are introduced in the first. Then the differences in clothing are analyzed between men and women because of different gender. Further, the relationship relating clothing to the construction of gender is deduced. Moreover, it is supposed that the boundary of gender is becoming blurring. Thus, there exist two kinds of parallel system which are in opposition and have subtler differences of style in gender of modern fashion.
sex; gender; fashion; androgyny
J523
A
2095-414X(2015)05-0017-05
高秀明(1970-),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服装文化与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