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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节时代的应然全球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建构
——基于逻辑演进:语境、路径与样态、价值依归

2015-03-18南文化

关键词:责任理论企业

南文化

(江苏科技大学,江苏 张家港 215600)



脱节时代的应然全球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建构
——基于逻辑演进:语境、路径与样态、价值依归

南文化

(江苏科技大学,江苏 张家港 215600)

2008年以来,全球性经济、社会特别是信仰危机标示着这是一个新的断裂的“脱节的时代”。新时代语境呼唤全球企业社会责任的新理论。然而,危机前曾一度占主导地位的西方后现代主义精神有机整体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幽灵依然在场、在游荡,或者企图(再次)肉身登场。我们认为,当下时代的终极原因在于全球活动的局部过度与总体不平衡:西方在消费等方面的绝对“过度活动”与欠发达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相对落后,以及西方对欠发达地区的盘剥、封锁和掠夺。然而,出场于并企望维持这种不平衡的后现代主义精神有机整体企业社会责任话语言说着、暗含并麻醉着落后地区的人们服鹰、保持当下的经济、社会以及潜在的深层次精神文化秩序——西方依然享受丰富的物质利益,同时剥夺、抹杀欠发达地区的利益诉求如物质等发展权,要求并误导、毒化他们满足于物质匮乏的单一精神性生活。我们还认为,当下应该打破这种物质生产、分配以及话语的“单向度”全球秩序,重视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做到物质与精神均衡进步,使落后地区享受双重文明生活。这样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方才是应然的在场理论样态。

断裂时代;发展权;价值依归;应然;理论建构

20世纪以来,伴随着工业化和市场的迅猛发展,企业在社会领域中的地位和影响日益凸显。实践必然波及理论,理论必须回应实践。遵循“实践提出问题,理论回答问题”的逻辑演进路径,实践与理论相互缠绕、纠结,相互促进,企业社会责任问题在理论上逐步成为诸多学科的的研究热点。从理论诞生之日起,支持和反对的声音便不绝于耳。在博弈中,双方互有斩获,并最终在基本问题上“达成共识”,理论也逐步繁荣、科学起来(应然,但未必实然——笔者注)。

一、国内外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逻辑推演:语境、路径与样态

(一)国外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演进

纵观自1916年美国学者克拉克首次提出企业社会责任范畴*也有人认为,英国学者谢尔顿于1923年最早提出。以来,企业社会责任在西方历经近一个世纪发展,其理论的逻辑推演大致可分为不断地趋近合理的三个阶段。

1.第一阶段,问题提出: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论争阶段(20世纪30年代至60年代)

在20世纪70年代以及此前的更长时期里,由于生产力低下,物质匮乏,同时企业活动对环境的影响不明显,加之古典和新古典经济学鼓噪,此时的占主导地位的“经济人”“道德中立”原则认为,利润最大化可以达致全社会利益的普遍增进,实现利润最大化是企业的唯一目标,不必考虑社会责任。如波斯纳(R.A.Posner)就表示,不必为现代企业不践行社会责任而感伤。[1]39但无独有偶,企业社会责任理念也在这一时期悄然萌芽。企业是社会公共机构论的杰出代表欧文.D.杨(Owen D.Young)于1929年指出,除股东外,雇员、顾客和广大公众在公司中都有一种利益。[1]4

企业社会责任理念一经提出,便招致多方面的反对,于是传统的固守者与新理念持有者之间的论争便烽烟四起。美国是传统企业社会责任的发祥地,也是质疑者最多的国家,他们的论战主要有两次:伯利(Berle)与多德(Dodd)关于企业管理者受托责任的论战;伯利(Berle)和曼尼(Manne)关于现代公司作用的论战。第一场论战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初至50年代,以伯利的最终认输、肯定企业社会责任的多德教授的胜利告终。期间,罗伯特·伍德·强生(Robert Wood Johnson)公司的负责任行为的实践为他们的论争提供了现实之镜。第二次论战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在接受了多德观点的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教授伯利与坚持自由经济立场反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曼尼之间展开。但这场论战最终并没有达成一致。

尽管早期论争只是理念性的,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理论辩论。但由此开始,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便在繁嚣的争议中在纷繁的理论舞台崭露头角。

2.第二阶段,范畴明晰: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奠基阶段(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

1953年,霍华德·R·鲍恩(Howard R. Bowen)在其著作《商人的社会责任》中首次给企业社会责任给出明确的界定。这是里程碑式的行为,标志着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基石——范畴建构的肇始。紧随其后,基思·戴维斯(Keith Davis)进一步完善了企业社会责任范畴。60年代,戴维斯提出了“责任的铁律”,强调企业的权力必须同责任联系在一起,认为企业对社会的责任不仅仅局限于经济方面。70年代,戴维斯又提出企业社会责任的“五条定理”,明确了企业社会责任的渊源、履行模式、成本计算、责任范围,等等。

不过,与第一阶段相似,第二阶段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也是在争论中形成和发展的。一方面,反对者声音洪亮。如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里德曼(M.Friedman)和哈耶克(F.Hayek)等。他们信奉自由市场机制,反对履行社会责任。弗里德曼宣称,企业只有一项社会责任——最大限度地增加其利润,不应有“社会良知”。哈耶克指出,企业的惟一目标在于按照最能获利的方式运用股东授予经营的资本。另一方面,支持者也从不同维度予以辩驳,但影响依然不足。

当然,这一阶段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自身也存在着缺陷。如在范畴界定不够严谨,论证缺乏严密性,逻辑不连贯,体系不完善。但它为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正是在范畴明晰的基础上,企业社会责任理论方才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新征程。

3.第三阶段,自觉资本主义*关于“自觉资本主义”,参见:(美)大卫.A.施沃伦 财富准则:自觉的资本主义时代的企业模式[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5年版。: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繁荣阶段(20世纪70年代至2008年)

从70年代开始,由于受席卷全球的序列运动的影响,包括:“环境保护运动”和“消费者运动”;企业实施将员工的利益、消费者的利益以及其他相关者的利益置于企业利润之上的开创新风尚的活动;以及80 年代中期,企业社会责任运动超越国界成为国际潮流;到90年代,许多特殊利益组织建立起来,推动社会责任经营实践;苏东剧变后,后现代思潮,特别是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以及现代企业社会责任文化运动的冲击,等等,西方学术界出现了由专注于企业社会责任的范畴研究向关注企业如何满足社会需求和社会预期、应对社会压力和进行社会问题管理的转化趋势。这种转化从70年代阿克曼和鲍尔首次提出“企业社会责任回应”开始,历经80年代以卡罗尔、沃蒂克、科克伦、伍德等为代表的“企业社会责任表现”;90年代以弗里曼、唐纳森、普雷斯顿、克拉克森及伍德等为代表的“企业社会责任与利益相关者理论相结合”,到21世纪兴起的以爱泼斯坦、韦多克等为代表的“企业公民”[2],至2008年世界性经济危机爆发前,西方由以残酷竞争为特征的传统资本主义过渡到一种寻求合作的“自觉的资本主义”阶段,企业社会责任理论进入全球自觉的新形态。其特点主要在:企业社会责任思想的主流从形成时期的单向思维开始转向广义的多维考量,倾向于将企业社会责任看作一个多维的、互动的、系统的、共生的存在,因而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定义概括也更加精到、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内容定制得更加宽泛、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应然含义挖掘得更为广阔。

当然,在这一阶段,企业社会责任的论争也没有消失,只是论战的焦点已经由企业该不该承担社会责任、企业社会责任是一种负担转变为企业社会责任与权力、利益的关系上,基本共识是企业社会责任不仅仅不是负面负担而是正面价值、权利。由于不断地在争论中修正,企业社会责任的理论出现繁荣局面。

(二)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进展

相对于西方,我国理论界因为本国现代企业(制度)建立较晚,影响稍小,加之西方相关理论的传入是近20年的事,故对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研究相应地要晚得多,但起点较高,视域较广,也取得了可观的成就。当然,因为经济、文化、制度等语境的不同,理论的演进呈现不同的理路。依据在场样态的差异,其进展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1.第一阶段,著书立说:理论宣示的肇始阶段(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

因为域外企业社会责任的输入,加之我国政府的倡导、企业的自觉行为,使我国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一开始便嫁接在西方现代社会责任的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超越萌芽式的论争而从著书立说着手,直接进入理论宣示阶段。1990年,袁家方主编的《企业社会责任》以及唐焕良、李敏龙的《企业的社会责任》是我国最早的宣示企业社会责任的两本著作。前者从税收缴纳、资源利用、环境保护以及消费权益者等维度对企业社会责任进行了剖析。后者主要界定了企业社会责任的范围,将之主要归结于经济、政治和道德建设等三方面的责任。

当然,尽管这些书目中所宣示的企业社会责任触及企业社会责任范畴、范围以及承担责任的方式,但对西方的理论和实践的理解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囫囵吞枣,缺乏自身对责任承担的机理即原因的深刻分析,其中部分观点如对企业社会责任的类型划分也值得商榷,脱不开政治的影子。这是因为我们的体制和社会实践使我们跨越了是否承担责任的争论,回避了原因的探讨,企业承担社会责任一开始便是“体制共识”,直接论及责任范畴、范围和方法。同时,我国社会不愿意在理论上展开论证即“难得糊涂”的传统文化的特质也是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发展先天不足的原因之一。

2.第二阶段,百家争鸣:理论缠绕的成长阶段(90年代后半期)

进入90年代后半期,我国学者对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研究开始走向深入,研究的视野多角度化,立论多元性,形成多重理论流派并立,不同观点相互缠绕、纠结、并行发展的局面。如,1995年,李鸿贵从企业生产经营与社会语境的关系维度,界定企业社会责任就是企业在组织生产过程持积极负责的态度,他提议:企业的行为应尽量符合社会标准,企业应该参与社会问题的解决。1997年,杨瑞龙等人从公司治理的维度,批判股东利益至上的企业“经济人”理论,强调维护相关者的利益。1999年,刘俊海从法学的视域,认定企业对消费者及员工应负法律等责任。当然,还有从哲学、伦理学的视域论证企业社会责任的。

这一阶段,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在视域的广袤性、维度的多样性和理论的多元性等方面有所拓展,但不同的多维理论只是自行其是,相互“隔空喊话”,未能尽可能地相互借鉴,因而在整体性、系统性、全面性以及理论深度等方面依然有待完善。

3.第三阶段,机理分析:理性论证的发展阶段(21世纪初至2008年)

进入21世纪直至2008年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以前,在百家争鸣的丛林理论成果和多元方法、多维视野的支撑下,特别是我国的企业社会责任运动以及西方企业社会责任文化、活动在我国一再风靡,我国出现了一批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研究机构和专业人员,如苏州大学、清华大学等单位的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在机构和人员队伍壮大的语境里,我国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研究取得了飞速的发展,涌现了一大批杰出的理论研究团队和优秀人才,当然,理论论证的成果也异常丰富。如,刘连煜的《公司治理与公司社会责任》,卢代富的《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学与法学分析》,谭深等的《跨国公司的社会责任与中国社会》,陈宏辉的《企业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要求:理论与实证》,田虹的《企业社会责任及其推进机制》,环境发展研究所主编的《企业社会责任在中国》[2],等等。这些著作从不同的视域较为深入地探讨了相关机理。同时,一大批高质量的研究论文*如李兰芬,倪黎.发表于《道德与文明》2006年第4期的“企业社会责任与社会公正”,如硕士、博士论文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笔者在引进、吸收、诠释以施沃伦*大卫·A.施沃伦,博士,美国著名企业家、投资银行家、经济学家,美国“企业社会责任运动”的重要奠基人,曾为美国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主任、美国D.J.投资咨询公司总裁。他的思想体现在主要代表作《财富准则—自觉资本主义时代的企业模式》和《自觉全球主义:矛盾冲突与对策》。等人为代表的西方特别是美国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哲学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本人完成于2008年5月的博士论文“施沃伦企业社会责任哲学研究”[3]是较为系统地从西方后现代哲学、伦理学、社会学、心理学等视域链接中外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尝试。文章指出,以全球精神过程有机整体论为哲学基础,以施沃伦为代表的“别一种”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哲学对在中国建构科学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指导中国企业合理地开展社会责任实践,既能如所期待地实现现代化,又成功地避免西方现代化的弊端,具有理论和实践、历史和现实的重大意义。

本阶段的突出特点在于:大量引进并消化了国外的丰富研究文献,使理论视野更加开阔,资料空前丰富;研究方法上,多元方法的结合,如哲学伦理学与心理学、经济学、法学等专业统合开展系统研究;理论研究与实践相结合,出现了大量的实证研究成果;当然,哲学与伦理学的理论成果依然是该领域的主导。

二、物质主义过程有机整体哲学:价值依归视域下的当下应然后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建构

18世纪中叶,大卫·休谟(David Hume)曾断言:一切人类努力的伟大目标,在于获得幸福。然而,康德指出“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规则”即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是人类考量包括理论创新在内的一切活动的两个基本纬度。正如M·谢勒所断言的“每次理性认识活动之前,都有一个评价的情感活动。因为只有注意到对象的价值,对象才表现为值得研究和有意义的东西”那样,企业社会责任是以一种价值观为基础的价值选择的结果。人们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认知即何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责任与否,履行程度如何,选择何种履行方式,终极原因都取决于价值观。

我们认为,究其根本,企业社会责任体现着人类对“获得幸福”的理性思考和现实可行性的把握,是价值理性*价值理性(Value Rational)也称实质理性(Substantive Rationality),是行为人注重行为本身所能代表的价值,即是否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忠诚、荣誉等。它所关注的是从某些具有实质的、特定的价值理念的角度来看行为的合理性。作用的结果,因为价值理性对现存世界的反思、批判,蕴涵着对理想世界的渴望,它通过反思、批判、变革,从而实现超越,建构一个可行的、理想的、应然的、合乎人的本性和目的的更加美好的世界,即“生活的意义在于创造性地生活,并且创造可能的生活。”[4]26纵观中外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尽管已然成果丰硕,但依然与现实诉求存在着实践和理论张力。如何与时俱进,建构科学、可行的自洽理论?历史在价值的理性选择中必然也应然有着自己的判断。

我们还认为,对企业社会责任理论逻辑演进的理解和展望,首要的是厘清范畴与语境。这些都是认识、诠释的基石,都是建立在客观历史经验、现实实践以及主观价值评判之上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从空场到肇始,从发展到兴盛,从意识到实践,从被疏忽到自发乃至自觉,从被推动到自主行动,无不遵循历史自觉、实践反思到价值抉择的脉络、路径,而且随着历史的推移,实践的深入,价值依归的因素日益凸显。新全球化的今天,当面对利益相关人以及民族、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等问题时,人们必然会追寻历史,尊重实践,不可回避的是,诉诸价值理性理所当然是贯穿始终的第一抉择——这便是主体人的活动的目的性。唯其如此,企业社会责任才能得到具有“实践理性”意义的理论。

然而,“这是一个脱节(disconnected)的时代!”一个突然脱节、断裂、迷茫的时代!

这里,哈姆雷特的时代指认的是2008年以来突发的全球性经济、社会特别是信仰的全面危机。危机标示着这是一个全新的断裂的“脱节的时代”。新的时代语境呼唤全球企业社会责任的新理论。然而,西方曾一度占主导地位的以后现代主义的全球精神过程有机整体哲学为核心的“别一种”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幽灵却依然在世界的上空游荡、弥漫,或者企图(再次)肉身登场,甚至自始在场。正如笔者早在2008年5月封笔的博士论文中论证过[3]、在2011年发表于《长白学刊》的《过度活动批判——当下全球经济危机的深层次原因探析》一文中再次指出的那样:当下时代的终极原因在于全球活动的相对不平衡与局部“过度活动”:一方面,西方社会的“过度债务和利率的轻率冒险”[5],西方在消费等方面的绝对“过度”而寡少生产;相反,他们将技术要求低、环境负面影响大、经济回报低的生产性企业(车间!)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疯狂地剥削这些欠发达地区,使这些地区物质商品消费不足而生产过剩,从而导致全球物质商品生产与消费的区域不平衡、不同步,引发全球性的经济、社会等危机。同时,事与愿违的是,部分地区(西方发达地区)和个人即使因物质方面的获得而带来满意和幸福、快乐,却是短暂而得不偿失的。“超个人能力之外的尽快尽多积累财富的生存方式,并未导致幸福,却走向自己的反面”,“这些致富策略完全不能提供一个道德系统以指导人们的行为”[6]另一方面,西方社会却在大声地呼吁“精神休闲”[7]。

蓦然回首,危机中惊恐而迷茫的人们再一次突然醒悟、发现,那种后现代的精神主义企业社会责任理论(行动),其实暗含着一个西方发达地区、部分人不可告人的逻辑和目的:全球性环境保护等社会责任语境是发达的工业经济,所倚重的社会形态是维持已有的西方发达的诸如过度物质消费在内的过度活动,他们企望将高污染、资源耗费多、劳动强度大、回报低的企业搬迁到欠发达地区(有的干脆将污染废物倾倒到原本清洁的欠发达地区),加大这些地区的资源消耗和环境压力,同时对这些地区进行技术封锁,欺骗欠发达地区保持现状——落后的、发达国家的污染倾倒地和初级资源供给地、技术含量和附加值低的工业产品提供地、廉价劳动力输出地——从而达到全球的平衡,以保持自己清洁的空气、廉价的产品和服务消费!

那么这些欠发达地区该怎么办呢?后现代精神过程有机整体哲学给他们开出的指南是:“精神休闲”——享受自己古老传统中的精神性胜利!诚然,这种主观精神性满足根源于落后的生产力,着眼于现象和人,核心在人的精神上,所以有其合理因素,在世界特别是东方的古印度所在的地区至今依然存在市场。现代印度“三圣”(甘地、泰戈尔和奥罗宾多——笔者注)之一甘地的“神是宇宙的绝对真理”、是人们追求的最高理想,以及所他留恋的手摇纺车下的生活;泰戈尔的“梵我同一”的宇宙观和“人的宗教”[8]35-37;奥罗宾多·高斯的“精神”“自我”、或曰“精神自我”“精神化的人”,以及他所预言的“未来人类社会进化的目标是‘精神时代’或‘精神化的社会’”;尼赫鲁反对悲观厌世、主张乐观享受的“世俗主义”“宽容精神”[8]49,等等其实就是精神性的物质贫乏的社会生活。中国自1840年以后的100年的割地赔款屈辱史,慈禧太后的“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以及“难得糊涂”的阿Q的精神胜利法,究其根本,也是如此。

正如德国历史学家卡尔.兰普雷克特曾把人类社会的的历史划分为五个阶段,并指认当下社会是“主观时代”那样,后现代主义精神过程有机整体哲学的企业社会责任的精神生活仅仅是他们对全球化中的欠发达地区的要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方发达地区自己呢?依然保持纸醉金迷的物质生活!其实,倡导精神主义的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思想家的主体是富有的受到高等教育的绅士般的跨国企业家、金融投资家阶层,如施沃伦就管理着几个1亿美元以上的投资基金(正如施沃伦自己所讲的那样:我在平时储有一定的金钱,不用为生活而奔波!——笔者注),写作和演讲鼓噪只是他们的“业余”活动,他们不是一般的以教书、研究为谋生手段的知识分子阶层,“在商言商”才是精神主义的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哲学面纱后的本来面目——尽管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历史进步性,尽管他们的面目也不再那样狰狞。

这便是我们的时代!一个以温情脉脉、温文尔雅的绅士般的欺骗、愚弄取代赤裸裸的血与火、坚船利炮的武装暴力掠夺的时代!

为此,我们认为,如果黑格尔和马克思的确曾经说过“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那么这便既是对哲学史演进的客观描述,更是对哲学的革命性使命的呼唤。同样,后现代主义精神过程有机整体哲学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的荒谬在于精神这一本体。恰如法国19世纪法国政论思想家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1805-1859) 在其名著《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所指出的那样,“一个全新的社会的发展进步需要一门新的政治科学作为指导”[9]15,列宁也曾指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行动”。新的“脱节时代”喻指、呼唤全新的本体哲学。企业社会责任研究者斯旺森(Swanson)针对当下“由于缺乏理论上的指导和支持,企业社会责任实际上仍处于踌躇不前的状况。”[10]43-64时旗帜鲜明地表示,人们现今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认同与其说是被支持者的理论说服后的自觉自愿的道德选择,不如说是被企业与政府、企业与雇员、企业与社会、企业与自然环境之间紧张的现实关系所刺激下的权宜之计[2]。我们认为,当下的企业社会责任与其说是全球性的活动,不如说是“单向度”的“西风”的全球吹送、是西方人在“吹金喇叭”、唱独角戏,在场的人,特别是“南方人”一个个都晕呼呼,只有西方精神主义理论家独醒。显然,理论问题仍然是困扰当下企业社会责任持续健康发展的一大顽疾,时代在召唤在场性的理论。恰如罗利(Rowley)和伯曼(Berman)的言论:“没有理论,就没有公司社会责任”[11]405。故此,全球化的“获得幸福”的目的理性赋予我们选择合理性的企业者责任哲学。

既然当下脱节、断裂时代的终极原因在于全球活动的不平衡,西方的在消费等方面的绝对“过度活动”而欠发达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的相对滞后,以及西方对欠发达地区的环境盘剥、技术封锁和经济掠夺,而出场于并企望维持这种不平衡语境、曾一度占主导地位的后现代主义的精神有机整体企业社会责任话语言说着、暗含并麻醉人们服鹰、维持当下的经济、社会形态以及潜在的深层次精神文化秩序——西方依然享受丰富的物质利益,同时剥夺、抹杀欠发达地区的利益诉求如物质发展权,要求并误导、毒化我们满足于物质匮乏的单一精神性生活。为此,我们认为,当下世界应该打破这种物质生产、分配以及话语的“单向度”全球秩序,重视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做到物质与精神均衡进步,使落后地区享受双重文明生活。这便是过程有机整体哲学的应然本体——物质主义。物质主义过程有机整体的企业社会责任哲学方才是应然的在场样态理论。

西方学者在强调现状“存在就是合理的”同时,也辩证地暗示“合理的就应该存在”,实际上,他们依然注意到时代的变迁和新理论的出场序幕。正如施沃伦于全球经济危机发生前的2005年在《财富准则:自觉的资本主义时代的企业模式》一书中所发现的那种“别一种资本主义”一样,在施沃伦们那里“‘自觉资本主义’是一种与旧资本主义不同的新的资本主义,如同社会主义有不同的发展形式和发展阶段一样,资本主义也有许多不同的形态”。“自觉资本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多种发展形态的一种。从残酷竞争的资本主义,到有选择的合作的资本主义,进而发展到共同创造的伙伴关系的资本主义是由传统到现代、未来的三种资本主义。自觉资本主义并非只是简单地对传统资本主义说“不”,在这里,人们相信,如果环境许可,这三种资本主义模式的某种结合将最大限度地造就经济和社会的繁荣,因为“自觉资本主义”是建立在“对于每一个人的成就感和健康发展来说,和谐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理解之上的。在此,共同合作与创造必然起一种卓越的作用。

全球危机时代的原因追问再一次启迪我们:那种精神过程有机整体企业社会责任哲学在本体上是差误的,需要新的语境——全球相对平衡的社会(特别是经济、企业)发展。物质主义的过程有机整体哲学企业社会责任理论应该是商界探索的一种新的经营、管理模式,是新思维、新事物、新文化风尚、新精神面貌和新价值观。[8]它彰显合作和共同创造,它相信,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但问题在于全球财富的共同创造和公平分享。恰如樊美筠在“别一种资本主义——《自觉资本主义》一书评介”中指出的那样:“我们应当智慧地经商,按照一定准则创造财富。企业社会责任运动倡导并尝试建立关注企业与社会的内在关联,以实现财富、社会、精神、生态和谐发展,推崇企业财富与企业社会责任之间的共赢原则(或双赢原则)。这种共赢理念强调竞争、合作与共创相结合,促进整个世界的大效益和大进步。”[6]

物质主义过程有机企业社会责任哲学这个幽灵该肉身了,这只“晚飞的鹰”到起飞时候了!

[1] 卢代富.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学语法学分析[M]. 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

[2] 倪黎. 企业社会责任的规范伦理研究[D]. 苏州:苏州大学, 2008.

[3] 南文化. 施沃伦企业社会责任的哲学研究[D]. 苏州:苏州大学, 2008.

[4] 赵汀阳.论可能的幸福生活[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5] 南文化. 过度活动批判——当下全球经济危机的深层次原因探析[J]. 长白学刊, 2011(5).

[6] 樊美筠.别一种资本主义——《自觉资本主义》一书评介[J]. 中国社会科学,2001(6).

[7] 南文化. 论施沃伦的休闲思想[J]. 江汉论坛,2007(9).

[8] 徐远和.东方哲学史(现代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0.

[9] (法)托克维尔. 论美国的民主[M]. 上海:商务印书馆, 1989.

[10] Swanson, Diane L.Addressing A Theoretical Problem by Reorienting the corporate Social Performance Model[J].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1995(1).

[11] Rowley, Tim, and Berman, Shawn.A Brand New Brand of Corporate Social Performance[J].BusinessandSociety,2000(4).

(责任编辑:王 荻)

2015-05-20

南文化,男,江苏科技大学博士,副教授。

F270

A

1008-2603(2015)04-007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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