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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噪音》看德里罗小说的生态整体主义精神*

2015-03-18赵宇昕

外语学刊 2015年2期
关键词:德里后现代杰克

赵宇昕

(哈尔滨理工大学,哈尔滨150080)

从《白噪音》看德里罗小说的生态整体主义精神*

赵宇昕

(哈尔滨理工大学,哈尔滨150080)

唐·德里罗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后现代派小说家。他的作品关注工业文明、大众媒体和消费文化等对现代人生存环境的消极影响,流露出浓重的人文关怀。本文通过对小说《白噪音》的文本分析,从生态文学批评的角度解读当代人在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的多重危机下所面临的生存困惑,并且探讨在后现代社会里,人们该如何重建生态整体主义精神。

后现代社会;生态整体主义;《白噪音》;生态危机

1 引言

唐·德里罗(Don DeLillo)是美国当代最多产和最具有影响力的后现代派作家之一。自1960年以来,他已经发表15部长篇小说,多部剧本、短篇小说及散文。德里罗的作品关注生态危机和人类的生存危机,文字间流露出作者强烈的自然责任感和社会使命感。从某种意义上说,唐·德里罗是一个生态文学家,正如贝特曾经发问“我们从哪里走错了路”一样,德里罗也在探究是什么使美国社会在癌变(Bate 2000:24)。

《白噪音》(WhiteNoise)是德里罗的代表作品之一,曾荣获美国“全国图书奖”。该小说由“波与辐射”(Waves and Radiation)、“空中毒雾事件”(The Airborne Toxic Event)和“戴乐儿闹剧”(Dylarama)3个部分构成,共计40个章节。故事的主场景为铁匠镇上的一所山上学院。叙述的主线围绕主人公杰克·格拉迪尼教授(Jack Gladney)的大家庭展开,他们享受着平凡而“幸福”的现代生活——日常的超市购物,周五的电视晚餐,和睦的家庭氛围。然而,“空中毒雾事件”打破了主人公家庭及小镇其他居民的平静生活,这场由工业文明引发的自然生态危机使许多人无端处于“死亡”恐惧之中。事实上,困扰小镇居民的,远不止于此。后现代社会的消费文化与大众传媒,正从深层次上侵蚀现代人的精神维度与意识行为,美国社会早已危机重重。因此,《白噪音》堪称一部经典的后现代生态文学力作。

2 生态整体观的形成与发展

在西方工业文明的大背景下,自然环境遭受严重破坏,自然资源日渐枯竭,生态文学批评正是伴随着自然、人类和整个地球面临的生态危机而发端的。1862年,美国女作家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出版《寂静的春天》,这是一本历经4年的详尽调查而写成的科学著作,书中深刻揭露美国农业、商业界为追逐利润而滥用杀虫剂、农药等造成的严重污染、使人类和其它生物都深受其害的丑恶行为。《寂静的春天》拉开美国现代环保运动的序幕,对生态文学批评的发展意义深远。

20世纪90年代,生态文学批评的发展渐繁渐茂。1992年,在美国西部文学学会的年会上, “文学与环境研究学会”(The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Literature and the Environment)成立,标志着生态批评作为一种文学批评流派的地位被正式确立。1996年,第一本生态文学论文集《生态批评读者:文学生态学的里程碑》由格罗费尔蒂(Cheryll Glotfelty)和弗罗姆(Harold Fromm)主编出版,该书被公认为生态批评入门的首选文献,全书分别讨论了生态学及生态文学理论、文学的生态批评和生态文学的批评。“简言之,生态批评研究的是文学和物质环境的关系。正如女性主义批评从性别意识的角度,考察语言和文学的关系,以及马克思主义批评把生产方式、经济和阶级的意识带入文本的解读,生态批评是以地球为中心来进行文学研究。”(Glotfelty, Fromm 1996:xviii) 到90年代中后期,一些生态文学批评家在生态哲学思想的启示下,开始把生态文学批评置于自然、社会、文化这个人类生态系统中进行全面考察,逐渐体现出生态整体主义的精神。

进入21世纪以来,生态文学研究的发展更为迅速,从对自然生态领域的关注扩大到社会、文化以及人类的精神领域,明确肯定人类生存的整体生态性质,生态整体观逐渐形成。

在此期间,我国学者亦针对生态文学批评和生态整体观提出诸多富有建设性的观点与独到的见解。王诺先后出版《欧美生态文学》、《生态与心态——当代欧美文学研究》及《欧美生态批评——生态文学研究概论》等著作,并刊发一系列学术论文阐述生态批评观点。鲁枢元则把精神生态学当作一个独立的分支展开研究,他认为精神生态学是一门研究作为精神性存在主体的人与其生存环境(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学科(鲁枢元 2002:533)。此外,曾繁仁认为,生态批评是继“社会批评、美学批评、精神分析批评与原型批评之后的另外一种极为重要的文学批评形态”,生态批评“首先是一种文化批评,是从生态的特有视角所开展的文学批评,是文学与美学工作者面对日益严重的环境污染将生态责任与文学美学相结合的一种可贵的尝试”(曾繁仁 2007:21)。王岳川也指出,生态文化和生态批评不是普通的关于人与环境的文学研究,而是属于文化研究大范围中的一个新拓展的理论领域。生态批评是从文学批评角度进入生态问题的文艺理论批评方式,一方面要解决文学与自然环境深层关系问题,另一方面要关注文学艺术与社会生态、文化生态、精神生态的内在关联(王岳川 2009:138)。

3 小说《白噪音》的生态整体主义精神展现

王先霈认为,生态学还是要以人为出发点,生态学所关注的环境,是人类栖居的环境(王先霈 2002:26)。因此,本文从生态整体主义精神出发,分析包含杰克·格拉迪尼教授一家在内的小镇居民的自然生活环境、社会生活状况和精神性存在。

3.1 后工业时代的自然生态危机

在小说《白噪音》中,小镇居民遭遇了一场名为“空中毒雾事件”的自然生态危机。“昨夜大雪伴我入梦,清早空气清新,而且一片寂静”,“气候至关重要,虽然我一开始还未意识到。”(德里罗 2013:121) 在一个空气清新、四周一片静谧的早晨,杰克走在大街上,尚未意识到气候的至关重要。他看见海因利希(杰克的儿子)正在自家阁楼的窗台上,“他端着望远镜向东方瞭望”(德里罗 2013:123)。不久,收音机里说一个罐车出了轨,空中升腾着浓密的烟雾,泄漏物的化学成分为“尼奥丁衍生物或尼奥丁-D”,而且这团烟雾也在收音机里几度易名,先是“羽状烟雾”,后改为“一团滚动的黑色烟雾”,最后才被称作“空中毒雾事件”(德里罗 2013:121-129)。同样一团烟雾,名称由形状描述、颜色及动态形容,到最终被定义为一场事件,几乎所有的信息都来自收音机,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在随后的大逃亡中,人们的惊吓和恐慌达到顶点,人群中散布着各种所谓的内幕消息,真实的、虚假的。终于,有谣传说技术人员在毒雾中央植入了某种微生物,能够吞噬有毒物质。“九天以后,他们才告诉我们可以回家了”(德里罗 2013:178),人们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纵观整个事件,政府始终处于隐身状态。有关部门表现出明显的“不作为”:面对这场生态危机,他们并未从根本上寻求解决办法,“似乎没有人明白一群微生物何以能吃掉那么多有毒物质,使天空中不再有这么浓密和巨大的雾团。没有人知道,一旦雾团被吃掉之后,有毒废物会怎么样,或者一旦这些微生物吃完雾团后自己会怎么样”(德里罗 2013:175)。无疑,官方信息的缺席加深了人们的恐惧。事实上,毒雾危机尚未远去,小镇居民的恐慌和疑虑依旧挥之不去。

自然生态的日益恶化对小镇的日落景观亦产生重大影响。毒雾事件之前,杰克全家一起观看过壮丽的日落景色,只有海因利希走开了,也许因为“他们为现代的日落包含某种不详的东西”(德里罗 2013:67)。自那次事件以后,“日落就漂亮的让人几乎消受不起”(德里罗 2013:185),人们推测这极有可能是由有毒物质及排放物、污染物及渗漏物等共同造成的景象。

在后现代社会里,面对工业不再文明,科技不再理性,自然生态危机频现。自然生态危机指的是“人用生产方式从外部参与了自然的生态,造成了整体或类似整体的破坏,并反过来直接威胁到人的生存”(鲁枢元 2002:9)。在小说《白噪音》中,德里罗旨在揭示在处于后工业时代的美国社会,科学技术不仅对每位公民来说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致命的威胁,更是成为这个国家的根深蒂固的存在模式和思维方式(Lentricchia 1991:64)。自然生态危机在后工业时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其背后的社会生态危机和精神生态危机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3.2 大众传媒与消费文化致使社会生态失衡

大众传播媒介,简称大众传媒,包括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等。大众传媒本身具有新闻传播功能、宣传功能、舆论监督功能、文化积累功能和实用功能等。然而在后现代社会里,大众传媒是具有“消费性”的,它更多地呈现出媚俗的特征,偏重人们的感官体验。在博德里亚看来,“这个世界的气氛不再是神圣的。这不再是表象神圣的领域,而是绝对商品的领域,其实只是广告性的。在我们符号世界的中心,有一个广告恶神,一个恶作剧精灵。它合并了商品及其被摄制时候的滑稽动作”(博德里亚 2000:72)。大众传媒和消费主义教义,已经弥漫在后现代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人们沉浸在大众传媒所展示的仿真世界里,陶醉于商品与消费的狂欢中。

对于处于这个时代的许多人来说,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他们生活的地方和电视机里给他们看的地方”(德里罗 2013:73)。在《白噪音》中,全家人每周五晚上在一起看电视既被芭比特(杰克妻子)视作一种健康的家庭活动,又起到维系家庭和睦的纽带作用。小说中的人们观看各式各样的电视节目,通过电视获取一定的知识和资讯,当然,他们也不时地谈论电视播放的内容。收音机是人们获取信息的另一个主要渠道,对于小说中的那场“空中毒雾事件”,几乎所有的信息都是来自于“收音机里说的”。在后现代社会,“电视里在说”和“收音机里说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行为与判断力。依托大众传媒,广告具备了更大的传播空间和更广泛的影响力。“媒体无止境一再地复制出记号与影像,到处都渗透着记号与广告语言,记号的过度生产与影像的再生产,导致了固定意义的丧失。”(费瑟斯通 2000:22) 在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广告犹如一剂催化剂,“把那些最深层的欲望通过形象引入到消费中去”(詹姆逊 1986:205)。

超级市场和大型购物商场是人们乐于光顾的主要生活场所。小说中多次描绘了杰克一家在这些地方购物的场面,对此,杰克解释道,“我既为近期的需要,又为远期可能的用途而购物。我为购买而购买;看看摸摸,仔细一瞧我本来无意购买的商品,然后就把它买下来……我开始在价值和自尊上扩张。我使自己充实丰满了,发现了自己新的方面,找到了自己已经忘却的存在过的一个人”(德里罗 2013:93)。现代人为了购物而购物,人们不仅消费商品的使用价值,更是在消费商品的附加价值。学术同样可以消费。杰克·格拉迪尼教授从事希特勒研究,看中的是凭借媒体的力量,希特勒获得了“不朽”的名声,活脱脱一个流行明星的样子,在学术市场也必将有巨大的消费潜力。杰克同事默里看到杰克事业的成功,于是也想拷贝希特勒研究的模式,“消费”美国的摇滚巨星——“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在各种消费行为中,人们本质上“是在消费物品所代表的社会身份符号价值。如富贵、浪漫、时髦、前卫和归属感等象征衍生价值就像幽灵附身于商品上,散发出身份符号的魅力迷惑着消费者”(王岳川 2002:33),人们从中获得心理上的、情感上的满足,感受到自我价值的实现。

在消费社会里,超级市场仿佛是安置人们信仰和灵魂的教堂,而广告成为刺激人们消费欲望的咒语(Kraus, Carolin 1999:38-39)。消费主义已经被日常生活化,“20世纪后期的消费主义的颂歌深深地侵入社会集体意识,同时无意识地操纵着整个社会”(Lindner 2003:137)。另一方面,大众传媒未能发挥适当的舆论导向作用,加之后现代社会的核心价值观长期缺位,这一切都严重威胁了整个社会生态体系。

3.3 “白噪音”与精神生态

鲁枢元认为,“生态学时代更看重的是关系、交往,更看重精神在世界中的整合、升华作用”(鲁枢元 2001:256),系统论的创始人冯·贝塔朗菲也指出,“我们已经征服了世界,但是却在征途中的某个地方失去了灵魂”(贝塔朗菲 1989:19)。在这个功利的、物欲的后现代社会里,现代人变得冷漠、空虚、精神苦闷。大众传媒拉近了人与世界的距离,却增大了人与人的现实距离。“白噪音”无处不在。

对于“白噪音”,德里罗在写给小说《白噪音》的中文译者朱叶的信中曾解释道:“‘白噪音’泛指一切听不见的(或‘白色的’)噪音,以及日常生活中淹没书中人物的其它各类声音——无线电、电视、微波、超声波器具等发出的噪音”(德里罗 2013:4)。具体地说,这部小说中的“白噪音”,可以划分为消费文化的白噪音和与死亡经验相联系的白噪音。

美国学者科纳尔·邦卡将现代科技产物的商品所发出的噪音,称为“消费文化的白噪音”,是“后期资本主义自身酿制的苦果”(Bonca 1996:127)。在小说中,这类“白噪音”频繁现身:垃圾压缩机发出的乱七八糟的吵闹声,超市里种种杂乱的声响,车流中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杰克的女儿斯泰菲在睡梦中呓语着“丰田汽车品牌”,煤气表发出的特别的噪音,等等。当然,还有电视和收音机里的各种节目、新闻和广告,这些几乎构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背景声音;而且,这期间充斥着大量的、超负荷的信息。“《白噪音》中的人物,无论是学院派,还是居家派,都遭受着信息病态症”(Conte 2002:113),这些过量的信息是听不见的“白噪音”,使人们大脑麻木,精神疲惫,长期处于倦怠和焦虑之中。

与死亡经验相联系的“白噪音”是这部小说的叙述重点。在《白噪音》中,杰克一家人之间很少有言语交流,大家不是默不做声地看电视、吃饭,就是在购物结束后静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描述杰克和妻子芭比特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中,关于“死亡”和“谁会先死”的讨论显得格外扎眼。他们各自承认自己的死亡恐惧。芭比特说,“我害怕死……我老是想着它……它缠住了我,杰克。我没法将它从头脑中摆脱”(德里罗 2013:213)。杰克也承认,“芭贝,我才是这个家里摆脱不了满脑袋死亡的人。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德里罗 2013:214)。在与死亡恐惧的抗争中,杰克的表现是相对显性的,他曾从死亡梦魇中惊醒,也曾不断地想象或许死亡就是某种声音、某类数字(如奇数)或某些具体的画面。为了抑制死亡恐惧,杰克选择从事希特勒研究,这样一位杀人魔王的生平让杰克感到精神上的强大,从学袍、墨镜、希特勒的自传《我的奋斗》到改后的名字J.A.K. Gladney,似乎都能够赋予杰克抵制死亡恐惧的力量。芭比特则选择偷偷地服用“戴乐儿”——一种宣称能够医治死亡恐惧的药物。此外,小说中也写到了其他人物关于“死亡”的观点,这些人在谈论“死亡”话题时喋喋不休、滔滔不绝。

在后现代社会,科技越发展,人们的原始恐惧却越增加。“死亡”已经不仅指代个体生命的终结,更带给人们生存的困惑。“白噪音”从本质上反映现代人生存价值的贬义和精神领域的危机。因此,精神生态关注的是现代人如何在后现代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的双重危机下,重拾信仰、重建良好的人际交往和社会关系、重塑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4 结束语

小说《白噪音》以其淋漓尽致的生态书写,向读者展示出一幅后现代社会的全景图。德里罗通过这部小说启迪人们:在生态整体主义精神的引领下,现代人要想解决当前的生存危机,不仅要关注工业文明对自然生态的摧残,更要正视摧残现代人心理和精神系统的社会根源,注重精神生态的建设。

博德里亚.完美的罪行[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0.

冯·贝塔朗菲.人的系统观[M].北京:华夏出版社, 1989.

鲁枢元.猞猁言说:关于文学、精神、生态的思考[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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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 群】

OnDeLillo’sEcologicalHolismfromWhiteNoise

Zhao Yu-xin

(Harb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arbin 150080,China)

Don DeLillo is a well-known post-modern novelist in America, whose works focus on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industrial civilization, mass media and consumerism on the survival conditions of modern people, therefore, showing deep humanistic care. By analyzingWhiteNoise, this paper aims to represent the living perplexities which people are facing under natural, social and spiri-tual crises, and to explore how to reconstruct ecological holism in the post-modern society.

post-modern society; ecological holism;WhiteNoise; ecological crisis

I106.4

A

1000-0100(2015)02-0146-4

10.16263/j.cnki.23-1071/h.2015.02.028

2013-04-07

*本文系黑龙江省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德里罗小说的后现代文本视阈及生态意识研究”(1253206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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