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政务诚信思想的逻辑演进

阮 博

政务诚信是指政务人员在政务活动中做到诚实守信。政务诚信主要通过三个方面反映出来：一是政务之“真”，即政务人员要诚实行政，在政务活动中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不弄虚作假；二是政务之“诚”，即政务人员要真诚行政，在政务活动中对于民众态度要诚恳，真心诚意为民众办事；三是政务之“信”，即在政务活动中政务人员要信用行政，讲到做到、言出必行、凡诺必兑。

政务诚信既受到中国古代先贤和西方古典思想家的高度关注，也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理论思考的重要内容。从马克思、恩格斯，到列宁，他们都有着丰富的政务诚信思想。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领导中国政治建设的进程中，中国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也产生了丰富的政务诚信思想。从历时性的角度对马克思主义政务诚信思想进行归纳梳理，对于丰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宝库和推进当前中国的政务诚信建设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马克思恩格斯的政务诚信思想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随着私有制的产生和社会的分化，国家作为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和社会的重要管理机构而诞生了。国家虽然担负着社会管理的职能，但是这并不是国家的本质。国家的本质在于它的阶级性，国家实际上就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在他们看来，人类有史以来的任何国家都是统治阶级利益、意志和愿望的忠实代表，国家的实质就是阶级专政。作为阶级专政的国家，它虽然形式上是作为代表人们共同利益的共同体而存在，但实际上这种共同体却是“虚幻的共同体”。关于这种“虚幻的共同体”，马克思、恩格斯论述到，“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1]536在这样的“虚幻的共同体”中，国家只是统治阶级利益的代言人。国家制定的法律和政策表面上看是为了维护社会全体利益，实际上却是为了实现统治阶级的利益。也就是说，在阶级社会中，由于国家的阶级本性，国家的代理者和实际运作者是不可能完全对广大民众做到政务诚信的。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不仅阶级社会中的国家是“虚幻的共同体”，就连阶级社会中的阶级斗争也是一出出欺骗的闹剧。也就是说，阶级社会中的阶级斗争实际上是披上公共利益外衣的阶级利益角逐，或者是戴上阶级利益帽子的个人私利哄抢。阶级斗争作为政治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常常是以不诚信的手段达到争取阶级利益的目的。关于这一点，他们在考察古代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过程时就指出，每一个新兴的社会阶级在企图取代旧的社会统治阶级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狭隘利益说成是全社会的共同利益，都会把自己的狭隘意志说成是全社会的共同意志，都会把自己的狭隘愿望说成是全社会的共同愿望，即“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1]552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和达到自己的目的。

马克思、恩格斯还认为，阶级社会中的政务失信现象在资本主义社会达到极致和顶峰。他们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政府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它也知道它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声音，但是它却耽于幻觉，似乎听见的是人民的声音，而且要求人民同样耽于这种幻觉”。[2]他们还指出，资本主义的民主是一种虚伪的民主，是一种欺骗民众的民主。恩格斯就认为资产阶级的两党制实际上是一种骗人的游戏，他形象地称资产阶级两党制是一种“跷跷板游戏”。恩格斯认为，在资产阶级的两党制游戏中，广大群众虽然能够参与进来，但他们却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们不可能在资本主义社会虚假的民主生活中实现自己的权利。他在讨论当时英国的选举制时指出，“选举制度无比简单，这使市民用不着在政治上费心思，他们在名义上有的算是辉格党人，有的算是托利党人，但他们十分清楚，其实都是一样，反正他们没有选举权”。[1]97也就是说，广大群众参加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选制，实际上只不过是“被选举”，他们所充当的只不过是资产阶级内部不同集团争斗的筹码而已。

需要指出的是，马克思、恩格斯批评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各种政务失信现象，并不是要表明政务诚信永远不能在现实中实现。在他们看来，政务诚信的真正实现，只有到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才是可能的和现实的。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由于奠定在生产力达到了高度发达的物质基础上和人们精神境界获得了极大提高的精神基础上，政务活动已完全摆脱了阶级利益和个人私利的染指，真正地是在为公共利益服务。这样，共产主义社会中政务诚信的真正实现才是可能的。关于这一点，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教训时，进行了精彩的描述：“从前有一种错觉，以为行政和政治管理是神秘的事情，是高不可攀的职务，只能委托给一个受过训练的特殊阶层，即国家寄生虫、俸高禄厚的势利小人和领干薪的人……现在错觉已经消除。彻底清除了国家等级制，以随时可以罢免的勤务员来代替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以真正的责任制来代替虚伪的责任制，因为这些勤务员总是在公众监督之下进行工作的……借口国家机密和国家权利玩弄的一整套骗局被公社一扫而尽……担负着原先由政府、警察局和省政府分担的全部职务，在最困难、最复杂的情况下，公开地、朴实地做他们的工作……他们光明正大地进行工作，不自以为是，不埋头在文牍主义的办公室里，不以承认错误为耻而勇于改正。”[3]

二、列宁的政务诚信思想

列宁对政务诚信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知，他充分肯定了政务诚信的价值。他认为，每个党员干部都必须具有良好的诚信品德。他号召广大党员干部：“我们应当说真话，因为这是我们的力量所在。”[4]333在他看来，广大党员干部“讲真话”，做到了诚信，就能赢得广大群众的信任、支持和拥护，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有了广大群众信任、支持和拥护的政党就是强大的政党，就有无坚不摧的力量，就会无往不胜。反之，如果广大党员干部做不到政务诚信，背信弃义，脱离群众，那么就会导致极其可怕的后果。对于这种可怕的后果，列宁描述道：“吹牛撒谎是道义上的灭亡，也势必引向政治的灭亡。”[4]331

列宁还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政务失信现象进行了无情的揭露。针对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时世界上的主要几个帝国主义国家都卷入战争，却对内以“保卫祖国”的口号对群众进行欺骗，列宁愤怒地指出，这场战争造成了最尖锐的社会危机和国家危机，给广大群众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和无尽的痛苦。他指出，“这场战争的反动性质，各国资产阶级为了以‘民族’观念掩饰其掠夺目的而编造出的无耻谎言，这一切在客观的革命形势下正在不可避免地激起群众的革命情绪”。[5]针对当时俄国不少群众被资本主义政治生活的民主幻象所迷惑而晕头转向，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资产主义民主的虚假性和欺骗性：“资产阶级不得不伪善地把实际上是资产阶级专政，是把剥削者对劳动群众的专政的（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说成‘全面政权’或者一般民主，纯粹民主。……马克思主义者、共产主义者则予以揭穿，直接而公开地向工人和劳动群众说明真相：民主共和国、立宪会议、全面选举等等实际上是资产阶级专政。”[6]685针对当时俄国的许多群众还憧憬着资产阶级所编织的“自由”理想，列宁说了发人深省的一句话：“任何自由，如果它同劳动摆脱资本压迫的利益相抵触，那就是骗人的东西。”[6]811针对当时还有相当数量的俄国群众还被资本主义社会的“平等”观念所引诱，列宁旗帜鲜明地指出：“我们说，实行目前那种平等的共和国是虚伪的，是骗人的，在那里没有实现平等，也不可能有平等；妨碍人们享受这种平等的，是生产资料、货币和资本的私有权。”[6]815在列宁看来，只有无产阶级专政才能使人类彻底摆脱资本束缚、羁绊和压迫，彻底无产阶级专政才能认清资产阶级民主是谎言、欺骗和伪善，只有无产阶级专政所建立的未来苏维埃政权才能够真正做到政务诚信。未来的苏维埃政权之所以能够真正做到政务诚信，是“因为这个政府不像上述一切领袖们欺骗我们那样用改良的空话欺骗工人，而是认真同剥削者进行斗争，认真实行革命，真正为工人的彻底解放而斗争”。[6]636

列宁领导十月革命取得胜利后，苏共掌握了国家政治权力，一些人在运用政治权力的过程中却发生了人格蜕化，从而使得权力异化，各种政务失信现象也开始泛滥。其中，尤为严重的是官僚主义。官僚主义的典型表现是“泛泛空谈，空话连篇”“开会谜”“摆委员架子”“办事拖拉”等等。官僚主义的实质是政务人员严重脱离群众，不以坦诚的态度对待群众，不真心诚意地为群众服务，是政务失信的重要表现。列宁对于官僚主义的危害性有着清醒的理性认识，他认为官僚主义是苏维埃政权内部最可憎最可恶的敌人。“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们毁掉的话，那就是这个。”[7]348列宁还认真分析了官僚主义滋生的原因。列宁认为，官僚主义之所以滋生，与俄国的封建主义文化残余大有关联。他指出，“我们深深知道，俄国文化不发达是什么意思，它对苏维埃政权有什么影响；苏维埃政权在原则上实行了高得无比的无产阶级民主，对全世界作出实行这种民主的榜样，可是这种文化上的落后却限制了苏维埃政权的作用并使官僚制度复活”。[7]215列宁还提出了一些克服官僚主义的措施。首先，他认为要吸收广大群众参与到国家事务管理中。他认为，苏维埃政权同广大人民之间的牢固联系，是消除苏维埃组织内部各种官僚主义痼疾的根本路径。他强调要吸纳广大全体人民参与到国家治理和政治建设中，健全广大群众自下而上监督政务人员的方式和机制。在他看来，只有当全体人民都积极踊跃地参与到政府治理和国家管理的活动中来，官僚主义的毒素才能彻底地被清除，反官僚主义的斗争才能取得完全的胜利。与此同时，他还认为，政务活动中的责任主体模糊和责任分工不明确是造成官僚主义成灾的重要病因。因此，要反官僚主义，就要明确政务人员的应有职责，建立健全行政问责制度。

三、中国共产党的政务诚信思想

中国共产党在9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开展了丰富的政务诚信建设实践活动，也形成了关于政务诚信的许多光辉思想。中国共产党的政务诚信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政务诚信思想的中国化形态。中国共产党的政务诚信思想，主要通过几届主要领导人（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的政务诚信思想反映出来。

毛泽东对中国历史上的政务失信现象有着深刻的体会，他指出，“劳动人民几千年来上了反动统治阶级的欺骗和恐吓的老当”。[8]毛泽东认为，过去革命阶级领导的所有革命活动，都是一部分别有用心者用蒙骗的方式来玩弄群众，以赚取他们的热烈支持和积极参与。等到革命获得成功后，所谓的“革命者”就蜕变为“反革命者”的角色，和以往的统治阶级一样压榨群众。他认为，就连辛亥革命之后的中国政治，也“名为共和，实为专制”。[9]同时，他又指出：“人民是骗不了的”。[10]在毛泽东看来，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的主人，既不容欺骗，也欺骗不了。他认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活动，不是一个阶级笼络另一个阶级时使用的欺骗策略和斗争技巧；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活动，不是为了实现少数人的狭隘私利，而是为了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福祉，为了实现整个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也就是说，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是诚信的革命，是真实地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争权利的革命。同时，在毛泽东看来，中国共产党所制定和贯彻的政策也是诚信的政策。他指出，“如果做的同说的不一样，就跟国民党一样了，先甜后辣，别人会说我们学了蒋介石‘好话说尽，坏事做绝’”。[11]毛泽东还认为，在政治生活中，每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做诚信的典范。他非常反感弄虚作假、心口不一、欺上瞒下、假公济私等两面派行为，他号召广大党员干部在政治生活中要坚决杜绝这种不诚信的行为。

邓小平认为，对待任何问题，都要采取老老实实的态度，不能够弄虚作假。他主张在评价领袖人物时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反对不诚信的政治风气。邓小平认为，要客观地评价毛泽东本人，既不“神化”即完全忽视毛泽东晚年的错误理论和实践，也不“妖魔化”即完全磨灭毛泽东的历史功绩和卓著功勋。针对当时政治生活中盛行的将毛泽东思想庸俗化的不诚信风气，邓小平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把毛泽东思想用得庸俗了，什么东西都说成是毛泽东思想。”[12]他还辛酸地讽刺了当时有的人将商店营业额的增加、打乒乓球取得的好成绩都与毛泽东思想关联起来的不诚信的庸俗政治风气。邓小平主张，对于毛泽东思想，要以诚信的政治态度认真对待，给毛泽东思想以科学准确地定位，恢复其本来面目。邓小平还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政务失信行为。他指出，任何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司法工作，都要坚持信誉高于一切的原则，都要杜绝欺骗群众、坑害群众和勒索群众的现象。邓小平还认为，在政务活动中，遵守诚信是每个共产党员的基本素养。在他看来，每个共产党员对待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要开诚布公、实事求是。如果广大党员对于政务活动有什么批评意见，就要当面提出来和说出来，“不要会上不说，会下乱说；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要口是心非，阳奉阴违”。[13]他还指出，每个党员干部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尊重客观事实，实事求是地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和汇报工作，不能看领导喜欢什么就反映什么，也不能看领导需要什么就汇报什么，更不能报喜不报忧、弄虚作假，以骗取上级信任、精神荣誉和物质利益。邓小平还认为，政府做到政务诚信的另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政策一旦制定了，就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不能够朝令夕改和随意变动。在他看来，“政策不能随便改变，改变了群众就不信任”。[14]

在江泽民看来，中国共产党同其他一切剥削阶级政党的最根本区别在于，中国共产党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党。在他看来，无产阶级政党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性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这就内在地要求广大党员干部必须做到立党为公和执政为民，也内在地要求广大党员干部必须做到政务诚信。他还指出，党员干部要做到政务诚信，领导干部的以身示范特别重要。广大群众对于领导干部是要“听其言，观其行”的。如果领导干部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台上讲诚信，台下就失信，那么下级政务人员怎么会遵守？广大群众又怎么会信任呢？关于领导干部如何才能发挥模范作用，带头做到政务诚信，江泽民提出了一些具体的要求和措施。例如，江泽民认为，所有的领导干部都要坚持求真务实的工作态度和领导作风，不说假大空话，不搞形式主义，不搞花架子，不做表面文章。对于那些政务失信的党员干部，江泽民主张采取坚决措施予以惩处，绝不让弄虚作假的人占便宜。他指出，“那些公开背离党的路线或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的人……那些只说不做，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热衷于搞形式主义、花架子的人；那些没有事业心和责任感，得过且过、敷衍塞责的人；那些吹吹拍拍、拉拉扯扯，热衷于跑官要官的人，都不能进入领导班子”。[15]

胡锦涛号召广大党员干部要大力弘扬求真务实精神、大兴求真务实之风。在他看来：“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摆正同人民群众的关系，是坚持求真务实的根本准则。”[16]729胡锦涛认为，广大党员干部坚持求真务实精神，就要自觉树立起正确的政绩观。他认为，广大党员干部只有树立起正确的政绩观，才能真正地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和“利为民所谋”。那么，树立起正确的政绩观，广大党员干部应该怎么做呢？胡锦涛指出，广大党员干部应该“要实事求是，按客观规律办事，坚持讲真话、办实事、求实效，不盲目攀比；要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脚踏实地，艰苦奋斗，不搞花架子”。[16]511也就是说，在胡锦涛看来，在政治生活中做到政务诚信，是正确政绩观的重要内容。胡锦涛还认为，加强政务诚信建设在社会诚信体系建设中居于首要位置，政务诚信建设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题中应有之义。在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上，他就明确指出，“加强政务诚信、商务诚信、社会诚信建设，增强全社会诚实守信意识”。[17]这是党的文献中首次提出“政务诚信”的概念，并将之放在社会诚信体系建设的首位。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上，他又指出，“把诚信建设摆在突出位置，大力推进政务诚信、商务诚信、社会诚信和司法公信建设”，[18]依然将政务诚信建设放在社会诚信体系建设的首要位置予以强调。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他再次强调：“深入开展道德领域突出问题专项教育与治理，加强政务诚信、商务诚信、社会诚信和司法公信建设”，[19]又一次将政务诚信建设放在社会诚信体系建设的首要位置予以强调。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对于政务诚信问题也非常关注。2012年12月4日，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了关于党员干部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八项规定”对于政务人员的调查研究、会议活动、文件简报、出访活动、警卫工作、新闻报道、稿件发表、住房车辆等多个方面都做出了明确具体的规定。2013年6月18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工作会议上强调，要集中解决政务人员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这“四风”问题。“八项规定”和反“四风”有利于促使广大党员干部和政务人员务实工作作风和端正工作态度，都内在地蕴含着对政务诚信的强调和对政务失信的鞭挞，是政务诚信建设的重要举措。在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上，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审议通过的《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指出，“加快建设职能科学、权责法定、执法严明、公开公正、廉洁高效、守法诚信的法治政府”，[20]将政务诚信作为法治政府的重要指标。此外，习近平在考察地方工作时，也对政务诚信的重要性进行了多次强调。例如，2013年8月28日至31日，习近平在辽宁考察工作时指出，“领导干部要把深入改进作风与加强党性修养结合起来，自觉讲诚信、懂规矩、守纪律，襟怀坦白、言行一致，心存敬畏、手握戒尺，对党忠诚老实，对群众忠诚老实，做到台上台下一种表现，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越界、越轨”。[21]可见，一直以来，习近平都很重视“官德”和“官风”建设，将政务诚信建设视为“官德”和“官风”建设的重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