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字本位”与“词本位”争论的相关问题
2015-03-17高欣
高欣
(辽宁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关于“字本位”与“词本位”争论的相关问题
高欣
(辽宁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自1898年《马氏文通》以来,语言学家们一直在探索一条适合汉语语法研究的发展道路,不断寻找汉语语法的“本位”,词本位的建立发展一直占据中心地位。20世纪90年代,徐通锵先生提出了以字本位为核心的汉语语法理论体系,并与传统的词本位就汉语的基本单位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词本位;字本位;基本单位
汉语语法本位说体现了不同学者研究汉语语法的不同立场。其中,以词、句、词组、小句、词和词组所建立的本位观,虽然有着各自不同的研究中心,但语言分析的基本结构统一于词。“它们是西方语法研究的各个层级单位,只是表现不同,因而我把这些本位同称为词本位”。①
与之相对的是以徐通锵先生为代表的字本位,字本位学者认为汉语的基本结构单位是汉语特有的字,汉语中并不存在词,只是存在像“词”的语言现象。双方争论的焦点在于汉语到底应该把“词”还是“字”作为基本单位。下面,本文将从双方本位说的起源、本质、优劣方面进行讨论。
一 对“印欧语眼光”的思考
汉语语法体系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借用了西方的语法学理论。一直以来,我们所学习的语素、词等语言单位,主语、谓语等语法成分均属舶来品,不可否认,以这种印欧语语法体系为基础而建立起的汉语语法体系在一定程度上是符合我们汉语的语法事实,我们也确实由此解决了不少汉语语法中的问题。可以说,词本位从最初的“词类本位”到“小句中枢”的发展演变,就是不同时代语言学家们在参照西方语法体系的前提下,结合汉语自身特点而形成建立的。拉丁语语法理论帮助我们产生了以语法为中心的“词类本位”(马建忠《马氏文通》);对英语语法体系的学习探索,促进了汉语句法分析的研究(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90年代,朱德熙先生对以往汉语词类、句法分析的成果给予了集中的概括分析,取得了“词组本位论”的巨大贡献,使得词本位理论进一步发展壮大甚至达到高潮。在此之后相继提出了“复本位”“小句中枢”等观点,可以看出,语言学家们在试图走一条独立的汉语语法道路,但近百年来研究,汉语语法研究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认知:“词”的存在毋庸置疑,“主语-谓语”的成分分析法已成习惯。
我们在看到借助印欧语法体系取得成就的同时,也总会提醒自己要坚持“洋为中用”的原则,对于那部分印欧语语法所不能概括的汉语语法特点,语言学家们会对之进行填充完善,如“兼类词”“存现句”“主谓谓语句”等的大量出现,就是汉语语法自身特点的体现。我们在学习过程中,似乎觉得这样的提法严密精细,但也同样感到繁琐和难以理解。对于自己的语言怎么会难以理解?追其原因,或许就在于汉语语法本身固有的特点和印欧语眼光的冲突。
徐通锵先生在1994年发表了《“字”和汉语研究的方法论—兼评汉语研究中的“印欧语的眼光”》,将中西方的思维形式以及与之形成的中西不同语言结构进行了对比,在其1997年的《语言论》中更是对印欧语和汉语的结构原理进行了全面描写,他认为,西方传统的思维方式是概念、判断、推理,以此为基础形成了词、句子、篇章的语言结构,概念受到判断的制约,词受到句子规则的支配,印欧语的语法特征突出,词根据句子调整形态;而汉语传统的思维是“比类取象”“援物比类”,简单地说,就是通过比喻对比的方式来探求不同“象”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我们深有体会,老子《道德经》中“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便是经典一例,如果说“象”如同是印欧语中的概念,“比类”相当于印欧语中的推理,那么汉语中缺少的是表示判断的思维单位,由此形成的句子是一种自由开放的特点,这与印欧语句子受一致关系制约的情况截然相反。而汉语中固有的“字”,却恰好符合汉语“因字而成句”的开放性特点。
潘文国先生在第一届“汉语独特性理论与教学国际研讨会”上指出,自《马氏文通》引入西方语言学理论以来,我国汉语研究的传统被割裂:传统的文字、音韵、训诂的研究经过百年的发展,转向了语音、语法、词汇的研究,这使汉语语言学成为了西方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外国说什么我们就说什么,这不是真正的接轨”。①
徐通锵在《语言论》自序部分也提到,“在悠久的汉语研究传统中隐含着我们必须继承和发展的真理”。②就我国传统来说,小学研究以“字”为基础,包括方言和句读也是一样的。近代以来,汉语语法研究因为没有一套自己的体系,只能借助于西方的语法框架,引用西方的主谓宾、名动形来研究汉语,这样的做法虽然对我国汉语研究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产生的问题也不少。我们无法用层次分析法去分析完全符合汉语习惯的优美散文;我们在阅读翻译为英文的中国名著时也总觉得不是味道,开放的汉语句子可以省略甚至无“主语”“谓语”,这是印欧语所没有的。徐通锵先生的这一认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是应努力完善现有的汉语语法体系、不断地增补填充,还是干脆重新建立一套自己的语法体系?
上世纪60年代赵元任先生便已提出要“摆脱印欧语眼光”,我国的语言学家也在向这一方向努力,包括词本位学者们也是如此,我们说过,像朱德熙、邢福义、马庆株等语言学家所提出的观点,也是试图建立汉语语言学独立发展道路的尝试,但与字本位学者不同的是,词本位学者认为摆脱印欧语语法对汉语束缚的落脚点应该放在句法研究的思路方法上,陆俭明先生就曾指出说“我们要摆脱印欧语的束缚,但是摆脱的不是语素那样的结构单位”。③
“印欧语眼光”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它对我国汉语语法研究的贡献毋庸置疑,与其说摆脱“印欧语的眼光”,倒不如说是学会如何有效应用“印欧语的眼光”更为恰当。语言是共性和个性的统一,我们应用西方语法学理论是看到了语言的共性,而强调摆脱印欧语眼光则是突出汉语个性的表现,文化的交流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语言作为文化的重要部分当然也是如此。
二 现代汉语的基本单位的讨论
就古代汉语而言,大多数“词”的意义可以由字来充当,研究字其实也就是在研究“词”,二者合为一体,所以古代汉语不存在基本结构单位的分歧,但双音化的发展趋势,使得单个的字无法有效地承担词的全部意义,最终导致字词分离,这一变化发展成了双方本位说争论的根源所在。
通过借鉴印欧语中词的特点,词本位的语言学家们对我们汉语中相应的“词”进行了定义探索,并同样把它作为了汉语的基本单位:语音上,词的前后可以有语音停顿,而词的内部无停顿;意义上,词具有不可分割的整体性;语法上,词是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有意义的语言单位,由于语音和意义方面的不确定性,语言学家们将词的研究重点集中在了语法上,以语法为中心,兼顾语音语义而形成了对词的界定。词由语素构成,词之间可以形成词组,词和词组又是句子的备用单位,四级语法单位环环紧扣,又以“主语-谓语”的结构框架构建汉语语法体系。我们学习汉语,进行语法研究,大多以此为规范,虽然词本位内部存在争议,但把词作为汉语的基本单位我们总觉得是合情合理的,以至于忽略了最初以“字”为中心的研究。直到赵元任先生在其晚年提出了汉语里没有印欧语中词的对应物的这一论断,才引起了后来学者的关注。
徐通锵提出本位确定的三条标准:现成的,拿来就能用;封闭的、离散的,很容易与其他的结构单位区别开来;在语言社团中具有心理现实性。他认为字具有结构简单、语法功能模糊、表义性突出的特点,以字为本位建立语法体系,符合这些特点。
徐通锵先生认为,“字”的含义广泛模糊,不仅是书写形式,如:写字、练字;同时也可指字音,如:“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还可以是音义结合的语言结构单位,如:“一个字,爽”。由此,“字”是汉语句法结构的基本单位,是语音、语义、语法、词汇的交汇点,可以形成“1个字·1个音节·1个概念”的结构格局,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字不仅可以取代汉语中不知是否存在的印欧语中词的对应物,即汉语的“词”的地位,而且是脱离“印欧语的眼光”的、汉民族独有的、传统的东西。
徐通锵先生通过对汉语语法开放性特点的分析,将汉语语法归于语义型语法,字的模糊性符合汉语语法开放性,形成以“字”为本位的字、字组、语块、小句四级语法单位,进一步又发展为字、辞、块、读、句。其关系是:因字而生字组,由字组而生语块,由语块而生句;如“气”,作为一个1,可以与“象”这个1组成“气象”,“气象”作为新的1又可以和“新”这一1,组成“新气象”这一大1,以此推进,逐步成句。与语义型语法对应的汉语句子是“话题—说明”,而不是受“主语-谓语”一致关系制约的封闭性结构,这是徐通锵根据汉语语法特点所构建的语法框架。
对于本位说的三条标准,我们还是赞同的,因为不管以什么为汉语的基本单位,方便明确并符合我们的心理习惯确实是首要的,可是字和词谁更能符合这些原则?字的意义在双音化过程中,通过相互限制和解释而使得广泛模糊的含义变得明确离散,如“画”,可以表示动作,也可表示物品,而在“画图”“画地为牢”“画押”和“画面”“画板”“图画”中字的意义变得确切离散。可是,我们觉得“词”也具有这样的特点,甚至不需再次组合就可表意明确,虽说词由语素构成,但字同样也是在成为字组后才能表意明确;字是现成的,拿来就可以用的,但其意义的明确性受到其他字的影响,词是语素构成的,但语素的分析是在确定词之后而产生的,把词看成是现成的、拿来就能用的也尚无不可;至于第三条标准,即心理实现性问题,徐通锵并没有对字的心理实现做出明确的论证和说明,而只是强调它传统研究的中心地位,词本位的代表陆俭明先生在对口吃现象进行研究时,发现“凡双音节词或多音节词,口吃的人说话时,音节重复、停顿、拖延之处,一定不会在一般认可的‘词’之后……在口吃的人的心理,汉语语法单位是词不是字”,④在这里,我们还无法明确判断出字和词谁是更符合我们的心理实现,但起码可以认为,如果字本位符合这样的三条标准,那么词本位也同样可以符合。
我们可以这样猜想,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分化导致了词和字心理习惯的转变,而这种转变是存在矛盾的,也就是说,因为古汉语“字”“词”一体化使传统以字为中心,而今天的双音化促使字和词的分裂,这种转化或者使双方同时存在,或者使两者对立相离,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们无法确定现代汉语语法的心理基础究竟是谁。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由于字本位理论提出得较晚或说这一理论发现尚未占据主流,有待进一步探索,以致我们习惯去接受一直以来的词本位理论。就词本位而言,语言学家们在引用西方语法理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探索自己的道路,这符合语言共性和个性的结合,徐通锵先生则更强调汉语个性研究,我们知道,无论是什么语言,都不可能完全准确地对译另外一种语言,可语言的共性可以使这种对译具有可操作性和基本的相似性,而词本位就是如此。
三 双方理论的优劣
词本位理论的困境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词的确定存在困难。我们将词定义为“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有意义的语言单位”,从定义可以看出,所谓独立运用是在对语素和词进行区分,但成词语素到底是不是词?刘叔新认为,成词语素可以单独成词,应归入词这一级,但也有学者认为,成词语素虽然可以独立成词,但必须先具备词的资格,并不是可以独立运用的。我们姑且认为成词语素并非词,因为如果归入词的话,语素和词会出现交叉,界限不明,在这里我们只把它当作是构成词的低一级的语言单位,可是即使这样,我们在实际操作中也会遇到问题。比如像“天”“地”“手”“和”我们普遍认为它们是词,可是这些词也是符合“最小音义结合体”即语素的定义,把他们归入语素似乎也很合理,由此看来,词和语素存在分歧。词的定义中“最小的”其实是在对词和词组进行区分,可是离合词的存在似乎又打破了双方的界限:“推翻”“理发”明明可以插入成分,不是“最小”,可多数语言学家们还是倾向于归入词中,“鸡蛋”“牛肉”不是“最小的”,同样可以插入“的”,但我们依然把它们看作是词而非词组。由此,我们发现词和语素、词组的界限划分存在问题,词的界定自然也是有缺陷的。
其次,词类划分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但却一直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语言学家们对词的分类内部不统一,如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根据词的语法特征将其分为实词:名词、动词、形容词、区别词、数词、量词、副词、代词、象声词、叹词,虚词:介词、连词、助词、语气词共十四类。而胡裕树的《现代汉语》却将象声词和叹词归入虚词,并取消了区别词,将词分为十三类。再如,根据词的语法功能,名词不可受副词修饰,但“很青春”“很男人”等词语在今天却很常见的。可见词类划分的标准存在缺陷。
除了上述问题,复合构词法中的并列式、偏正式、动宾式、动补式、主谓式等几种类型,也不能将“救火”“养病”“闯祸”“卧病”等进行确切地分类。同样的,句法结构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恢复疲劳”“跑关系”等也不能简单地看成是动宾结构,“疲劳”并非是“恢复”的宾语,而是因“疲劳”而需“恢复”。总之,利用现行的词类体系进行相关的语法分析会产生不可避免的问题。
任何语法体系都有自己的缺陷和不足,对于语法研究的探索只能逐步完善而不可能达到完美,词本位在长达一百多年的研究中,虽然存在缺陷,但却受到广泛的认同,我们从小就开始学习组词造句,正是受到长久以来词本位的影响,而且在这样的学习过程中,我们似乎更易理解和学习以英语为代表的其他语言,这恐怕也是词本位源于西方语法学、通过语言共性而给我们带来的便利。
字本位作为一个全新的理论,以突破传统的眼光对汉语语法进行研究,这一理论体系的建立是以“字”为基础构建的。在字本位之前,我们一直将字当作是书写符号,就算是现在,徐通锵先生将字看作是形音义一体的单位的这一基点,依然受到怀疑,在这里,我们暂且承认字是音义一体的,在这一前提下,对他的理论进行利弊分析。
首先,“1个字=1个音节×1个概念”并不适合于所有的汉字,我们认同这一点,但是如何理解徐通锵的这一对应关系呢?有些人认为,多音字的存在可以直接打破这一规则,其实不然,徐通锵先生不可能忽视汉字多音字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在这里所说的“概念”是一种“意义单位”而非明确的字义,是通过字音和意义单位的对应合成字,所以,有的学者举出“称”既可以是表示动作的“chēng”,又可以是表示物品的“chèng”,使对应关系出现了1个字·n个音节·n个概念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而应是chēng的读音对应“称量”的这一意义单位,形成表示“称量”的汉字“称”,所以,多音字的存在是符合一一对应关系的;还有学者认为异体字的存在可以反驳这一关系,如“泪”和“淚”,但我们知道,异体字的存在本身是一种消极的语言现象,随着汉语字形的规范会逐步消失,所以这一反驳观点也站不住脚;此外,有学者将字的多义性作为反驳依据,认为会形成“1字·1音·n义”的现象,对于这一点我也是不同意的,因为徐通锵先生一开始就说字具有“广泛模糊性”,其意义的确定是通过其他字的限定约束而实现离散明确的。在这里,我们之所以认为这种一一对应不合适,是由于联绵字和音译“词”的存在,比如“参差”“蜘蛛”“窈窕”以及“巧克力”“维他命”“奥林匹克”,在这些结构中,单个字只能表示音节而不可承担意义,就连徐通锵先生自己也在其后文中提出可以多个音节表示一个意义的论断,由此,我们发现,他的理论存在前后矛盾。
其次,和词本位一样,字本位同样存在字和字组界限不明的问题。字组是字的组合,字在组成字组之后,字的意义变得明确,正如上述所示,同样,诸如联绵字“彷徨”、音译“词”“澳大利亚”,甚至是像“马虎”“老虎”这样的结构到底是字还是字组?说它们是字组,因为它们由多个字组成,说它们是字,因为它们在大众心理上是最小的结构单位,不可分离。此外,如果要用这种方式分析汉语语法,那么分析到哪一级比较合适?难道要分析成一个一个的字?而如果选择分析到“字组”这一级,“字组”与“词“似乎成了一个东西,字的提出也就毫无意义了。
注释
①彭泽润、潘文国:《“词本位”还是“字本位”有利于汉语语言学?——第一届“汉语独特性理论与教学国际研讨会”学术观点综述》,载《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0年第9期,第7页。
②徐通锵:《语言论》,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页。
③陆俭明:《我关于“字本位”的基本观点》,载《语言科学》2011第3期,第227页。
④陆俭明:《我关于“字本位”的基本观点》,载《语言科学》2011第3期,第226页。
[1]潘文国.字本位与汉语研究[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2]徐通锵.语言论[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3]胡裕树.汉语语法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复旦学报,1994(5).
[4]徐通锵.字和汉语研究的方法论—兼评汉语研究中的“印欧语的眼光”[J].世界汉语教学,1994(3).
[5]徐通锵.字和汉语的句法结构[J].世界汉语教学,1994(2).
[6]陆俭明.我关于“字本位”的基本观点[J].语言科学,2011(3).
[7]彭泽润,潘文国.“词本位”还是“字本位”有利于汉语语言学?——第一届“汉语独特性理论与教学国际研讨会”学术观点综述[J].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0(9).
[8]周国光.汉语语法本位学说论析[J].暨南大学华文学报,2003(1).
[9]史有为.“本位”梳疑[J].语言科学,2009(4).
[10]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A Discussion on the Dispute of Character-based or Word-based Standard
Gao Xi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 110036,China)
Since the book MashiWentong was published in 1898,linguists have been exploring a suitable approach for the study of Chinese grammar,and constantly looking for Chinese grammar’standard.The word-based standard has occupied a central position.In the 90's in twentieth century,XuTongqiang put forward a theory of Chinese grammar,which is based on the word-based standard.There have been a debate about the basic unit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word-based standard;character-based standard;basic unit
H0
A
1672-6758(2015)10-0126-4
(责任编辑:郑英玲)
高欣,硕士,辽宁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2014年度国家社科基金年度项目(编号:14BYY113)阶段性成果之一。
Class No.:H0Document Mar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