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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移民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

2015-03-12张军以王腊春苏维词

生态环境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进展影响因素

张军以,王腊春,苏维词

1. 重庆工商大学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重庆 400067;2. 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3. 重庆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重庆 400047

环境移民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

张军以1, 2,王腊春2*,苏维词3

1. 重庆工商大学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重庆 400067;2. 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3. 重庆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重庆 400047

摘要:环境移民指因环境变化对其生活或者生存环境造成负面影响,而被动或主动选择临时或永久离开原居住地,在国内或跨国间迁移的一组人群。目前,全球环境变化引起的大规模环境移民已成为不争的事实,许多发展中国家及地区都出现了大量的环境移民。为探讨环境移民生计建设与环境变化之间的相互联系及移民生计建设关键影响因素,本文在界定了环境移民概念及其内涵的基础上,通过对国内外相关环境移民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从环境变化与移民生计贫困,社会经济环境对环境移民生计的影响、环境移民生计脆弱性、生计多样化、非农化转变及移民生计策略的选择及其影响因素等主要研究内容进行了综合论述,分析认为移民产生及生计建设问题需要从国家和国际层面制定应对策略,政府的有效管理及扶持是实现移民生计重建的关键。此外,在对近年来国内外环境移民生计主要研究进展进行归纳总结的基础上,提出了未来环境移民生计研究的主要发展趋势:多重约束条件下的环境移民生计重建;环境移民的监控安置及重建生计的环境效应研究;微观层面重视移民与迁入地居民生计的协同发展和发展中国家城市移民生计问题研究。期望为环境移民可持续发展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关键词:环境变化;环境移民;可持续生计;影响因素;进展

引用格式:张军以,王腊春,苏维词. 环境移民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J]. 生态环境学报, 2015, 24(6): 1085-1092.

ZHANG Junyi, WANG Lachun, SU Weici.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Livelihood of Environmental Immigrants [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5, 24(6): 1085-1092.

当前,全球气候和环境退化引起的自然灾害、极端天气等对区域自然-社会经济系统造成了严重影响,使部分人类生计面临威胁并引发了大规模的人口迁移(Tacoli,2009)。预计到2050年全球因环境变化失去家园而迁移的人口将达2亿(Stern 和Taylor,2007;蔡林,2012),数量如此庞大的迁移人口,将对全球自然、社会-经济发展带来极大挑战。在缺乏有效应对措施的情况下,大规模的移民迁入势必对迁入地自然-社会经济系统带来巨大冲击和压力,甚至产生灾难性后果,出现迁移与环境之间双向关系的恶性循环:人口迁入导致目的地环境加剧退化,反过来引发新一轮的迁移(UNFPA,2009),而实现环境移民可持续生计建设就成为应对移民压力与冲击的关键(Myers,2002;Sow等,2014)。生计作为人类谋求生存的基本方式决定了对自然环境的作用方式,是人地系统演化的主驱动力(王成超和杨玉盛,2011)。而环境移民生计的重建及其可持续发展,是影响移民再迁移和迁入地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因此,如何更好的促进环境移民生计重建,并实现其生计的可持续发展就成为应对环境变化背景下环境移民问题的关键,也是消除移民贫困与实现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本文对环境移民产生及其生计建设研究的主要内容进行梳理,并对未来研究的发展方向进行了探讨,以期为实现环境移民生计与环境关系协调发展提供一定参考。

1 环境移民的概念

1.1环境移民及可持续生计

1970年Lester·R·Brown最先提出并使用了术语“环境难民”(Black,2001)。El-Hinnawi(1985)将其定义为:由于自然或人为的环境破坏,威胁到人们的生存或严重影响到其生活质量,而被迫临时或永久离开其家园的人们。随后学者对“环境难民”的概念、内涵、类型界定及使用进行了广泛探讨(Myers,1997;Reuveny,2007;Reuveny,2008),但并未达成共识且该概念的应用存在泛化趋势。一般认为“环境难民”易导致误解,增加社会公众对接纳“环境难民”负面影响的担忧,从而削弱对“环境难民”的保护(郭剑平和施国庆,2010)。此外,还存在“环境诱发移民”、“环境灾害移民”等其他术语。为此2007年国际移民组织(IOM)建议统一采用“环境移民”这一术语,并定义为:因环境突变或渐变对人们生活或者生存环境造成负面影响,而被动或主动选择临时或永久离开原居住地,在国内或跨国迁移的一组人群。国内对移民的关注始于水电项目建设产生的工程性移民,生态移民研究相对较晚。徐江等(1996)较早开展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态移民研究。国内学界对生态移民的界定及实践应用与国际上讨论的“环境难民”存在一定差异。国内生态移民在内涵上与环境移民相近,但涵盖范围要小。国内生态移民主要指为保护某地区生态环境或进行生态修复并提高原住居民的生存发展水平,将生态区位重要、生态脆弱及生存条件恶劣地区的人口进行有计划的主动迁移,一般由政府组织实施多属自愿性移民。政府在移民安置、生计重建方面提供金融、物质和政策等多方面支持,而国外环境移民多属于自发的、非自愿移民与自愿移民共存,并缺乏政府层面的规划指导及扶持。鉴于环境移民与生态移民在本质内涵上的相近,为方便论述文章中统称之为环境移民。

可持续生计概念最早出现在1991年的世界环境和发展委员会报告中,随后Chambers和Conway (1992)明确提出:可持续生计是指能够应对、并在压力和打击下得到恢复,在当前和未来保持乃至加强其能力和资产,同时又不损害环境资源基础的生计方式。2000年,英国国际发展署基于Sen和Chambers解决贫困的理论方法和“资本-能力”理论建立了可持续性农户生计框架(SL)(Sen,1981;Chambers和Conway,1992)(图1),并广泛应用于国际扶贫工程(Shackleton等,2007;Soltani等,2012),但环境移民缺乏相应的生计资本,尤其是社会资本,其生计建设不仅要满足自身需求,且要避免破坏迁入地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利用,因此移民可持续生计为:在不损害迁入地目前或将来自然-社会经济环境和他人谋生能力的前提下,在迁入地构建的不低于原有生活水平,能够应对当前和未来压力,并具有较高压力弹性系数的生计组合。

图1 可持续性农户生计框架Fig. 1 Sustainable Livelihoods Framework

1.2环境移民问题的本质

目前,针对环境变化引起的人口迁移问题的本质内涵和原因等方面的探讨性研究较多,但事实上全球环境变化引起的数量巨大的环境移民问题已成为21世纪的全球性问题(Myers,2002)(图2),现有的理论研究已相对落后于现实问题的发展。在对人口迁移是人类被动应对还是主动适应环境变化的策略问题上还存在分歧。一般认为迁移是一个普遍的适应和应对环境压力和风险的响应策略(Mcleman和Smit,2006;Adamo,2010),是环境移民生计策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反之缺乏流动更可能增加生计对环境压力的脆弱性,因此环境退化成为环境移民产生的主要解释性因素,但对环境退化与环境移民作用关系的本质认识并未达成一致。Morrissey(2013)指出发展中国家贫困人口依赖于居住地的环境资源,资源和环境的退化将导致其生计丧失并引发环境移民;Raleigh(2011)则直接指出贫穷人口对环境资源的依赖和环境的高脆弱性是引发环境移民主要的直接驱动因素,但Sow等(2014)对非洲加纳环境移民的研究则表明,社会经济因素、土地开发和农业生产联系的改变是引发环境移民的主要原因,同时Sakdapolrak等(2014)在农业生产高度市场化的泰国的研究结果显示,环境压力(洪水)下迁移并不是农户的首选应对策略。环境移民个体是否决定迁移及选择迁移目的地主要取决于自身最大净收益化(Reuveny,2007)。因此,环境变化是否是引发环境移民的根本原因,取决于区域自然环境、社会经济背景、环境变化的损害程度、农户可承受能力、农户可供考虑的迁移替代方案和迁移的机会成本等多元化因素,所以不同地区环境移民产生原因的分析要充分考虑区域自然社会与环境背景的异质性。

图2 1993─2013年全球和国内移民数量变化(全球移民含政治难民、难民和国内移民)(UNHCR,2013)Fig. 2 The changes number of global and domestic immigrants in 1993─2013 (global migration including political refugees and internal migration)

2 移民生计建的主要研究内容

全球气候变化、干旱、荒漠化等环境问题造成的贫困、生计恶化引起的环境移民已由区域性问题发展成为全球性问题(Myers,2002)。随之而来的移民生计问题就成为全球消除贫困、实现人与环境可持续发展研究的核心问题(Paavola,2008;Scoones,2009;Ferrol-Schulte等,2013)。20世纪70年代以来,环境移民生计研究发展迅速,受到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世界银行和国际移民组织等国际组织的重视,并参与实施了一系列的移民生计建设项目。当前,环境移民生计研究呈现出显著的地域倾向,集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拉丁美洲、南亚次大陆地区,并侧重于自然环境退化、气候灾害及土地利用等因素对移民生计的影响研究,对经贸和社会因素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国内移民生计研究是随着国家扶贫工作而发展的,早期以救济式扶贫研究为主,后期注重环境恢复与能力扶贫并重,研究地域集中在西北干旱区、西南岩溶山区、青藏高原边缘区等生态脆弱区。徐江等(1996)较早对环境移民问题进行了研究,认为环境承载力不足是产生环境移民的关键。总体上,国内移民生计研究多以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为基础,研究视角相对单一,偏重自然环境、物质因素及移民生计模式差异、生计资本变化、生计策略等基础性研究(严登才,2011;李继刚和毛阳海,2012;史俊宏和赵立娟,2012),缺乏融合自然-社会经济因素的综合性系统研究。虽然国内外对环境移民生计研究关注点不同,但环境移民生计问题已经引起了政府和学者的广泛关注。

2.1环境变化与移民生计贫困

环境变化压力触发了生态系统服务支持功能的退化,结果导致社会经济系统脆弱性增加,其潜在结果是引起一系列的环境移民。环境退化、极端天气事件与生计贫困、移民产生之间的联结关系研究主要集中在:生计贫困是否是导致环境退化的主导因素和验证生计贫困、移民产生与环境退化、极端天气事件之间是否存在直接的联系。

从环境变化与环境移民联系的实证研究来看,淡水资源、粮食安全、洪水等自然灾害是产生环境移民的主要影响因素。全球气候变化存在区域差异,中纬度干旱半干旱和亚洲、非洲低洼三角洲地区将成为受影响最为严重的地区(Stal,2011;Ji等,2014)。Gray和Mueller(2012)指出气候变化引起的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造成的作物欠收和牧草产量减少等直接对农户生计造成损害从而导致生计丧失乃至移民。Mcleman和Smit(2006)则认为迁移是适应气候变化的一种重要生计策略,决策者应给予迁移人口更大的支持(Tacoli,2009),但在非洲加纳地区及农业生产高度市场化的泰国的研究结果表明,社会经济因素、土地利用模式和农业生产与市场的联系是影响环境移民产生的主要因素(Sow等,2014;Sakdapolrak等,2014)。同时,极端天气事件灾害性的大小与受其影响人口的生计脆弱性高低呈正相关(Tacoli,2009)。这也表明,自然环境变化与环境移民产生具有明显的地域差异,欠发达国家更易因受其而出现环境移民,移民的产生是区域自然环境及社会-经济系统相互作用的共同结果。

一般认为生计贫困、环境移民产生与环境退化之间存在密切联系,但实际证据并不完全支持环境退化必然导致人口迁移。曹世雄等指出农户生计改善对遏制环境退化具有重要意义(Cao等,2009);Finco(2009)认为农户贫困与环境退化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而是一个复杂不确定性的非线性关系;Duraiappah(1998)认为环境退化的主要原因是政策和市场调节的失灵而不是生计贫困。Swinton等(2003)则指出,生计贫困和非贫困农户对环境退化都负有责任,贫困农户缺乏用于保护环境资源的投资,而非贫困农户由于缺乏激励机制而不愿投资于环境资源保护。Reardon和Stephen(1995)则将农村生计贫困与环境的关系分为贫困组成、外部因素(市场、政策)、环境因素和农户行为4部分,进一步系统细化了生计贫困与环境的关系。因此,环境退化并不是导致移民产生的全部,而更可能是作为一种主要诱因存在。关于环境退化与生计贫困、移民产生之间作用关系的认识已从“环境决定论”发展到“系统认识论”。环境变化对不同生计能力家庭的影响程度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如气候变化对以自然资源为生计基础的农业人口受影响较大(赵雪雁,2014)。因此,对不同自然-社会经济系统背景下的生计贫困、移民产生与环境退化联结关系的细化有助于更深刻的理解环境退化/贫困与移民产生之间的联系。

2.2社会经济环境与移民生计

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使市场贸易政策对移民生计的影响甚至已超过自然环境因素。Jha等(2011)从农产品价值链出发,认为农产品经济全球化对农户生计存在多重空间尺度的影响,政府和私营贸易组织通过对农业生产模式、农产品价格及贸易政策的调控直接影响农户生计。Bouahom等(2004)认为市场经济背景下生计非农化过程中,农户把握市场机遇的能力比自然资源更为重要,也就是说市场成为影响移民生计的主要因素。Barbier(2010)则指出国家宏观经济的恶化会加剧贫困,人力资源投资长期不足及缺乏金融信贷能力是引起生计贫困的根本原因。同时,社会文化因素也对移民生计建设带来一定的影响(Sow等,2014)。移民由于社会网络关系破裂而产生文化创伤,这使文化方面的研究不可或缺。

总体上,社会经济的发展使移民生计对环境资源的依赖下降,对人力等社会经济资源的依赖增加,意味着对移民素质与能力的要求提高,反之,移民素质条件不足成为其参与分享经济发展成果的障碍,不利于社会公平和社会结构改变。Carla等(2001)对非洲干旱对家庭生计影响的研究表明,原边缘化的妇女逐渐成为家庭生计和风险管理者,并有效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另外政府政策及管理的强力干预对实现生计建设具有重要的作用(Glavovic和Boonzaier,2007),而现有移民生计建设发展政策及实施方面存在不足,如南亚次大陆气候变化引起的家庭生计转变研究往往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结合在一起(Devkota等,2012),以小农农业集约化与生物多样性保护整合的方式实现其生计安全和可持续发展。但农业集约化和生计多样化政策对提高生计可持续性作用有限(Swinton等,2003),使其消除生计贫困和实现生物多样性保护目标的长期有效性存在不确定性。

2.3移民生计脆弱性分析

生计脆弱性是指个人或家庭生计在遭遇风险时所表现出的抵御能力不足,主要包括遭受风险冲击的可能和抵御风险冲击能力2个方面(刘进等,2012)。移民生计抵御风险能力越强,其生计脆弱性就越低。张国培和庄天慧(2011)讨论了云南地区自然灾害对农户生计贫困脆弱性的影响,并定量化分析了其主要影响因素。家庭生计资本禀赋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生计脆弱性的强弱(许汉石和乐章,2012),环境移民不同的生计资本构成,使其遭受风险和抵御风险能力存在差异。Tacoli (2009)讨论指出极端天气事件对不同脆弱性生计类型人口的影响是不同的,其所采取的风险适应性策略也是不同的,如渔民采用多元化和空间离散化的策略来降低生计脆弱性或被迫采取迁移策略(Morand等,2012),而北极土著移民生计的稳定性取决于驯鹿的迁移运动模式(Nicolson等,2013);平原地区移民生计以农业生产为主,交通、耕地资源及灌溉系统则是其生计重建的主要因素(Souksavath和Maekawa,2013)。因此,环境变化造成农户生计脆弱性增加,加之农户适应能力不足而出现生计丧失(Baca等,2014)。环境变化对不同生计移民的影响是不同的,从而表现出不同的生计脆弱性,需注意的是在缺乏有效管理和规划下,移民自发的生计重建可能加剧灾害的破坏程度,因为移民破坏环境的行为并非移民非理性决策的过错,而是市场、政策和体制缺乏良性激励政策造成的结果。在自身利益最大化原则下个人的理性策略往往导致集体非理性结果的出现而加剧环境破坏,尤其是移民生计单一且依赖于环境资源时,但目前该方面研究较少。

2.4移民生计的多样化/非农化

生计多样化、非农化和迁移提高了移民维持生计安全的能力和生活福利是移民实现生计目标的主要策略。生计多样化/非农化转变使家庭对农业和土地的依赖减小,也是移民应对外界环境压力降低生计脆弱性,是适应气候缓慢变化的重要策略(Rigg,2006;Tacoli,2009),有利于移民分散风险,提高了生计的可持续性。国外研究侧重于从农产品贸易、农业生产模式和农业生产补贴政策等社会经济因素对生计转变的影响(Niehof,2004;Jha等,2011;Rahut和Scharf,2012)。Bebbington(1999)基于农户资产及综合运用能力指出,社会资本对于获取资源提高生计能力具有关键作用。Glavovic和Boonzaier(2007)在解决贫困的可持续生计建设研究中发现,政府管理及政策的强有力干预是实现生计可持续的重要保障,如资源产权由国家转变为个人时可有效提高对资源的管理及利用效率有利于资源的可持续利用(Cao等,2009)。Jha(2008)认为生态系统产出、增加收入、人口迁移和环境教育是实现生计可持续的基础,但其忽视了市场的影响。Bouahom等(2004)已指出生计多样化/非农化过程中市场的作用比自然资源更为重要。因为在开放的社会经济系统中替代性资源增加,使生计多样化/非农化转变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减小。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社会-经济背景塑造了移民的生计重建。

此外,移民迁出有利于生态环境的改善,而移民汇款增加了农村收入促进了农村的发展(Carla等,2001;Gray和Bilsborrow,2014),但也出现了传统农业被遗弃、传统生计模式受到破坏,原有村落社会人文景观逐渐消失乡土文化出现断裂等问题。移民生计的转变及建设是一个系统性问题涉及面广,各影响因素在不同层次自然-社会经济系统中的作用机制不同,如政策的尺度效应,生计建设发展的重心一般保持在微观和本地层面,而宏观国家政策的制定易低估其对微观移民生计的影响程度。

2.5移民生计策略影响因素研究

移民生计策略是移民为抵御外界压力或增加自身福利而采取的响应行为,其目的是促进生计的可持续和提高自身福利。现有移民生计策略研究主要集中在移民生计策略选择影响因素识别、作用机制及其生计替代。生计策略影响因素研究主要关注生计资本、教育水平、资源管理政策与生计策略选择的作用关系(Bhandari,2013;Van和Hummel,2013)。Thi和Pepijn(2011)对越南西北部移民的研究表明,移民后自然资本显著下降收入降低,而补偿因多被用于消费而非投资于生计资产导致补偿结束后出现生计恶化。Manatunge等(2009)对斯里兰卡移民研究表明,充分识别风险和制定适应当地社会经济条件的安置方案是保障移民生计重建的关键,移民生计建设不仅需要新要素的投入更需要良好的激励政策,直接的货币补偿虽然高效,但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移民生计的自我发展能力。不同地域、不同类型移民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因素存在显著差异,如渔民对水文气候变化的敏感性远高于其他类移民,但可替代性资源的存在有助于移民生计建设及抵御环境变化的负面影响。森林退化通常被认为对山民生计产生负面影响,但在非林地提供了与森林同等资源替代产品时并未出现负面影响(Pouliot等,2012)。

中国生态移民的经验表明,补偿移民因生态修复产生的机会成本和提供更好的替代性生计是巩固生态修复成果的基础(Cao等,2009;曹世雄,2012)。国内侧重生计资本、土地利用模式对生计的影响,对典型生态脆弱区农户及移民的研究表明,自然环境、社会经济条件、自身素质及其生计资产是影响移民生计多样化和土地可持续利用的主要因素(阎建忠等,2009;张丽萍等,2008),而在环境条件良好的都市郊区,土地利用的低效益则是推动土地非农化和生计多样化的主要原因(李翠珍等,2012)。农业生产的低效率、生计非农化的高收益和务农机会成本增加是影响城乡交错带移民生计的关键因素。移民生计策略选择影响因素受区域自然环境、经济发展、家庭原有生计方式和自身条件的影响具有显著地异质性。因此,移民生计建设应重视生计资产可替代性要素的供给,如教育培训、新技术、金融信贷等。

3 环境移民生计研究重点展望

3.1多重约束条件下的环境移民生计重建

环境移民多因生计脆弱受到威胁而进行迁移,而在生计建设方面面临诸多的环境和社会-经济等约束条件。移民生计建设涉及环境、社会-经济和制度等多方面,需要开展跨学科综合研究,并在设计生计建设综合方案时需要多个利益相关者的合作,将移民生计建设、贫困与环境问题置于同一分析框架内。在同一框架内探讨移民生计贫困、迁移与生计建设的相互作用机制,寻求不同发展阶段对移民生计建设、环境及机会成本之间的权衡,着重探讨全球发展中国家工业化/城镇化进程背景下,环境保护与社会经济协调发展目标下移民生计建设机制与模式,重视政策在不同区域不同尺度的适用性。由于不同生计移民在资产组成、抗风险能力、资源依赖度和生计重建能力等方面均存在差异,其生计建设的主导因素也不同,如交通、耕地及灌溉因素是移民农业生计重建的主导因素(Souksavath和Maekawa,2013),要注重不同生计类型移民生计建设的差异性。因此,研究制定不同生计类型移民生计重建模式是有效实现移民生计建设的关键。此外,虽然可持续生计框架应用广泛,但该框架在生计资本类型赋权方面存在不确定性,数据获取成本高、量化分析困难且结论不明确,其更适用于概念分析而不是量化评估,未来需着重加强在移民生计定量化模型开发方面的研究,尤其注重社会、制度等因素的量化问题。

3.2环境移民的监控安置及重建生计综合效应研究

环境移民多出现在欠发达国家,移民数量、迁移路径和目的地并无准确的监控数据,尤其是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社会的不稳定引发移民频繁出现,阻碍了政府与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对环境移民安置和生计重建的援助。迁移作为适应环境变化的重要策略是贫困人口生计策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进一步加强对环境移民易发区域的监控,为潜在环境移民及移民提供必要的金融和技术援助,减少不必要移民的产生。而在必须进行环境移民的地区鼓励开展移民,并提供政策帮助,尤其是为跨境移民提供信息、基本技术、语言方面的援助。同时注重制定合理的移民安置规划,避免移民放弃规划安置地现象的出现(Arnall等,2013)。移民生计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区域环境资源的主要利用方式,不仅关系到迁入地生态环境、社会-经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甚至影响迁入地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而现有研究侧重移民生计建设的环境效应,对社会经济效应的重视不足,不利于消除移民生计重建的潜在负面影响,如移民进入城市导致的犯罪、社会对立等问题(Shackleton等,2014)。因此,移民重建生计综合效应研究是制定针对性的金融信贷、信息技术及教育培训等辅助政策的基础,是降低生计重建负面效应的关键工作。

3.3微观层面重视移民与迁入地居民生计的协同发展

大规模环境移民的迁入,势必对迁入地生态-社会经济系统的平衡及发展造成巨大冲击,同时移民与原居民在生计发展方面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尤其在欠发达国家,经济增长速度有限,工作机会严重不足,从而对迁入地居民生计发展造成冲击及压力。而如何有效地实现环境移民生计重建与原居民生计的协同发展就成为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环境移民进行迁移意味着其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大部分丧失,同时在新环境中是以一个相对弱势群体的姿态出现,在公平参与社会经济活动过程中甚至存在制度性歧视,尤其是自发性环境移民,这就有可能造成迁入人口与原住居民的对立,对迁入地社会的稳定产生潜在威胁。也就是说移民在生计重建方面可能面临着来自于迁入地社会文化、经济制度和获得平等居民身份权利等方面存在障碍,所以实现移民生计重建与原居民生计的协同持续发展,是促进移民生计建设和有效融入迁入地社会经济环境的关键,也是解决移民生计问题的终极目标。

3.4发展中国家城市移民生计问题

部分发展中国家由于农业生产模式的偏差和土地制度改革的不彻底,加之气候变化引起的环境退化、洪涝干旱灾害等原因导致了部分国家产生了大规模的环境移民并流入城市,形成了人口膨胀的大型及超大型城市,如印度的孟买、墨西哥的墨西哥城和巴西的圣保罗,产生了诸如贫民窟、犯罪和社会对立等一系列的社会问题(Shackleton等,2014)。据2011年世界人口发展报告显示,2010年发展中国家城镇贫民窟居民人口数量约8.28亿,占城镇总人口的32.7%。大规模城市移民生计贫困形成了大量的贫民窟,并导致犯罪的滋生及频发、社会的不稳定和城市环境污染等一系列城市发展问题。同时,饮用水、教育、医疗和住房条件等基础社会保障条件差,进一步影响到了城市移民下一代的发展,并可能形成恶性循环成为发展中国家城镇化难以根治的“顽疾”。因此,对城市移民要进行有效地管理,并进行有计划安置促进移民在城市就业谋生,防止形成大规模的贫民窟是发展中国家快速城镇化中难题,也是发展中国家完全实现城镇化必须解决的基础性问题。因此,如何通过促进经济发展,在教育培训、城镇规划、城镇公共服务、政策制度和社区管理等方面给予城市移民更多的倾斜性支持,促进城市移民生计改善,促进其就业,帮助其融入城市并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是最终实现真正意义城镇化的关键。

4 讨论

中国环境移民生计建设和安置的实践经验表明,政府有组织有计划的实施移民工程建设,并向移民提供金融、技术和政策等方面的援助是实现移民生计重建及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同时,中国环境移民是由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式的迁移过程(Tan等,2013),在组织迁移安置实施方面具有较高的效率,但也存在“一刀切”式的迁移条件和补偿政策对移民生计类型和地区条件差异的重视不足,使其消除贫困、提高移民生活水平和实现环境恢复的美好愿望无法完全实现。另一方面,在大部分欠发达国家,政府缺乏对移民生计建设的干预能力,而自发无组织的移民及其生计建设甚至会加剧环境退化,放大移民对社会-经济环境稳定的影响。当前欠发达国家移民生计建设项目的开展及资金多来源于发达国家和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的援助,但其侧重技术操作层面的应用研究且覆盖范围有限。而从移民产生的根本原因来看,不同地区存在一定差异,如非洲地区首先维持国家社会安定,促进经济发展是解决地区移民及其生计问题的根本。生计存在“路径依赖”,加之移民自身条件不足,在缺乏有效引导扶植的情况下无法自发完成可持续生计的建设,易出现重操旧业导致环境再次恶化并引发更严重的环境、社会-经济问题。因此,应重视对环境移民产生、迁移的监控,对潜在环境移民及环境移民提供教育、金融和技术等方面的援助减少环境移民产生。同时,要关注移环境民生计重建方面的权利平等问题,尤其在制度方面为移民提供相对平等的权利,这就需要多个利益相关者的合作。此外,解决环境导致的移民问题需要国家和国际层面制订相应的政策进行协调,但该方面的协调相对缺乏且苦难,如《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并未考虑气候变化对人口迁移的影响,同时发达国家及国际组织对进一步加大对欠发达国家环境移民生计建设的援助存在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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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Livelihood of Environmental Immigrants

ZHANG Junyi1, 2*, WANG Lachun2, SU Weici3
1. School of Tourism and Land Resource,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67, China; 2. School of Geographic and Oceanographic Sciences,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3. College of Geographical and Travel of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7, China

Abstract:Environmental migration is referred to a group of people who passively or actively choose to leave the original residence and migrate in domestic or between countries temporarily or permanently, which is caused by negative impacts on people's lives or living environment due to environmental changes. Currently, large-scale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caused by global environmental changes has become such an indisputable fact that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exists in many countries and regions.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construction and environmental changes, and to study the key factors of migration livelihood construction, this paper summarized domestic and foreign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research results on the basis of definition of the concept and connotation of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It discussed from environmental changes and migration livelihood poverty, impacts of soci-economic environment on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livelihood vulnerability, livelihood diversification, non-agricultural transition, livelihood strategie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generation of migration and livelihood construction issues need to be copied from the 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levels, and the effective management and support of government is key to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reconstruction .In addition, on the basis of summarizing main research progress of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in recent years, this paper proposed the major trends of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study in the future: environmental migration livelihood reconstruction under multiple constraints; monitoring the resettlement of environmental migrants and environmental effects of livelihood reconstruction; pay attention to the joint development of immigrants and inhabitants in micro-level; urban migration livelihood issue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The study is expected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sustainability development of environmental immigrants.

Key words:environmental change; environmental immigrants; livelihood reconstruc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research progress; prospects

收稿日期:2015-03-08

*通信作者:王腊春(1963年生),男,教授,博导,主要从事水文水资源、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研究。E-mail: wang6312@263.net.cn

作者简介:张军以(1985年生),男,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生态环境与区域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研究。E-mail: hellojunyi@yeah.net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CJY067);贵州省科学技术基金项目(黔科合J字[2012]229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371045)

中图分类号:X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906(2015)06-1085-08

DOI:10.16258/j.cnki.1674-5906.2015.0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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