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自然的融汇
——《战争与和平》中天空和蘑菇的意象
2015-03-03王英丽
王英丽
死亡与自然的融汇
——《战争与和平》中天空和蘑菇的意象
王英丽
《战争与和平》是19世纪世界文学伟大的杰作,小说描写了1812年库图佐夫领导的反对拿破仑的卫国战争和俄国社会贵族家庭生活。“托尔斯泰开始构思《战争与和平》的时间,恰好在1861年俄国农奴改革前后,俄国现实生活的动荡,迫使作家把眼光转向祖国的历史,去寻找变革社会的良方。”[1]1812年的卫国战争引起了作家的关注。1812年,拿破仑发动了一场入侵俄国的战争。俄国军民英勇奋战,打碎了“拿破仑的主观估计:二十天结束战斗”[2]的神话幻想。最终,俄国人民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众所周知,拿破仑对俄国的侵略战争遭到失败,其原因在于:他过分迷信个人万能,他企图为后世留下一个积极的“英雄形象”,低估了为民族独立而战的俄国人民的力量和才能。托尔斯泰强调了人民的力量,否定了个人英雄主义。托尔斯泰和人民、大自然非常亲近,这是有一定渊源的。
多神教信仰不能不对托尔斯泰有所影响,“俄罗斯人被强制忘掉了多神教的神的名字和对他们的记忆。然而,基督教却不总能使自己的教条和信仰在俄罗斯的灵魂中扎根。福音学说和古代多神教观念重叠着,这种情况直至今日仍未消失。”[3]俄罗斯人从对自然神的崇拜中产生了对大自然的神秘感应力,他们“喜欢依赖对大自然的神秘主义直感”。[3]
托尔斯泰出生在庄园亚斯纳雅·波良纳,在他82年的生涯中,有60年都在这里度过。这里的天空、大地、花草、人民以及他们的生活,都是作家创作的源泉。“人民,尤其是农民的一切,他们的生活、劳动、痛苦、欢乐、理想、希望,他们的歌谣、口头创作等,都是在这个地方首先展示给托尔斯泰的,这就是作家如此热爱和迷恋亚斯纳雅·波良纳的主要原因。”[4]亚斯纳雅·波良纳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不仅仅是托尔斯泰生活的庄园,“它象征着俄罗斯,象征着托尔斯泰,乃至整个人类的生存环境。”[1]有人将“托尔斯泰与亚斯纳雅·波良纳的关系定义为一种‘复杂的罗曼史’,将庄园称为托尔斯泰的‘第二自我’”。[1]
托尔斯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他本人认为“我——就是大自然”。[5]托尔斯泰在自己的天地中自得其乐,辛勤耕耘。列宾曾作了一幅画,描绘的就是双手扶犁耕种中的托尔斯泰。大自然是他汲取思想力量的广阔源泉。“法国启蒙学派思想家卢梭对托尔斯泰思想体系的形成有巨大影响”,[4]卢梭严整的自然观深刻地影响着托尔斯泰,“托尔斯泰曾经整天在胸前像挂十字架一样挂着一枚卢梭像章,他把卢梭奉为自己的导师。”[4]托尔斯泰一生都在对死进行追问,而答案蕴含在他对大自然的理解中,“在接近死亡的临界状态中世界观内涵和等级发生改变的最深刻的依据、最根本的原则,当推基督教。的确,这里并没有对基督教的纯粹理解。托尔斯泰有时把上帝和自然‘融汇’到了一起,合而为一变成神的自然原则。”[6]《战争与和平》中,托尔斯泰借助“天”和“蘑菇”来理解死亡。
庄严的天空承载着伟大的死亡
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传播以前,古代埃及人所信仰的宗教这样认为:努特为女性,是天空之神。在她的对面是男神盖布(大地)。几乎所有的文化中,天都与大地(地狱)都是相对立的。
宗教世界中天的象征得到不同阐释。在《旧约》中,天是耶和华的居所。因为耶和华自己亲手创造了天,他处在比天还要高的位置。直至公园前2—3世纪,人们都认为所有的死人——既有遵守教规者,也有罪人——都沉睡在地下。只是在之后的犹太教中,天才成为那些遵守教规者复活后和上帝的居住地。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影响下,穆斯林也形成了类似的观点,认为天是快乐和幸福之地,那些笃信教义,按真主意志做事的人将升入上天。但是《古兰经》认为进入天堂前,每个人得先经受地狱的折磨。东方文化也有关于天的各种说法。中国的天是道德规范与自然法则的维护者,天是神的意志象征。道教中,天位于一切之上,是“大网”, 位于一切存在之上并包围了整个宇宙。《新约》中,天作为上帝的居住处所,与基督的行为和生活有了一定联系。天是天使和获救的所有人的居住地。在《新约》中“天”具有末世论的意义,是神圣的教徒的永恒住所,是基督第二次到来进行可怕的审判后,所带走的热爱他的遵守教规者要去的地方。在《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的每次人生顿悟总是在面临死亡时刻,在天空的指引下去领悟存在的意义。
在《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鲍尔康斯基是一个善于分析探索的人,他厌倦了空虚的贵族生活,想寻找一种“真正的生活,渴望做一番大事业”。[7]他具有高度责任感,幻想建功立业。在奥斯特利茨战役前夕,安德烈曾经幻想他在战斗中建立个人功勋。但是他的美梦未能成真,却遭受了奥斯特利茨的悲剧,打破了从前他对英雄和功勋的崇拜信念。托尔斯泰以安德烈的视角来描写天空,“安德烈·鲍尔康斯基在经历了一系列精神危机之后认识到,理性的知识不能给他们解决人生的问题。倒是那奥斯特利茨的‘遥远的、崇高的永在的天空’向安德烈启示了天道和人生真谛。”[8]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倒了?我的两腿发软。”他想到这里仰面跌倒了。他睁大眼睛,希望看到法国人和炮兵们搏斗的结果,想要知道那个红头发炮兵有没有被打死,大炮是被夺走了,还是被救下来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在他的上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天空——这天空很高,虽不明朗,但看上去仍然无比高远,上面缓缓地漂浮着灰色的云朵。“多么沉寂、宁静和肃穆,完全不像我们那样奔跑,”安德烈公爵想道,“完全不像我们那样奔跑、叫喊和搏斗,完全不像那个法国人和那个炮兵那样脸上带着恼怒和恐惧的表情争夺洗樘杆,——在无限高远的天空中的云彩也不是那样漂浮的。我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这个高高的天空?现在终于见到了,我是多么幸福啊。是的,除了看到无限的天空外,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除它之外,什么,什么也没有。而且除了寂静和安详外,就连天空也没有。谢天谢地!……”[9]
被安德烈看到的奥斯特利茨的天空是明亮的,天空成了被赋予情感的艺术形象。在审美角度,这种修辞手法的复合运用,促进了艺术形象创建。这种叙事结构在天空形象形成中起到重要作用。这里,叙述是以叙述者的全知视角进行的。然后,叙述者仿佛和主人公合二为一,用主人公的眼睛看着,天空的形象通过安德烈的认识表现出来。
伟大的天空将一束光投射到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在这束光的照耀下,虚荣的屠杀组织者——亚历山大一世和拿破仑的虚假的伟大被清楚地暴露出来,他们的微不足道、自私、孤芳自赏和耻辱全都一览无遗。安德烈正是在看到天空后,立即认清了自己的“英雄”拿破仑的本质。这一时刻,他觉得,拿破仑所从事的一切、他的英雄在他看来是那样的渺小,拿破仑所做的一切都是只想取得个人胜利的,同他所看到和理解的高而公正的,善良的天空相比,他的“英雄”太微不足道了。天空形象得到了更深远的发展,天空具有表现评价色彩:公正,善良,最大浓缩了情感内容,天空对安德烈成为了道德象征,从这种道德高度上,他看到了爱好虚荣的人类的追求,所有的空虚,所有人类自我中心主义的微不足道。
安德烈在受到致命伤的波罗金诺战役前一天对皮埃尔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最近我开始感到生活很痛苦。我发现,我开始明白的事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得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9]安德烈经受了奥斯特利茨战役后,对人生价值有了全新认识。“主人公转向另一种立场只能从死亡的不可避免性的角度来加以揭示,不然就干脆在死亡的边缘上来表现。”[10]
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在公爵面前显露出脱离尘世虚无的蓝天,具有深刻象征意义。波罗金战役中,近旁的大地却没有向他伸出手,因为天空胜利了。在安德烈公爵将死之际,天空和大地,死和生相互交替,彼此斗争。这个斗争体现在两种爱的形式中:一种是大地的尘世的爱,它具有震撼力,是温暖的对娜塔莎的爱。另一种形式的爱是对所有人的理想的爱,这种爱是遥远的,尘世之外的爱,是上天的宇宙的博爱。这种爱刚一在他心中产生,他就觉得脱离了生活,爱所有的人对于安德烈来说,就意味着不能在尘世生活。于是斗争以理想的爱的胜利而告终。安德烈在厄运降临时刻,渴望大地的救助,可是大地却没有向他伸出手。伟大的天空战胜了,使他脱离了尘世的不安,死亡来临,他从人间离去。“安德烈忍受着最后的可怕而痛苦的与地上生命的告别,‘莫非这就是死亡?’安德烈公爵想道,他用全新的羡慕的目光望着青草、苦艾和从旋转着的黑球里冒出的一缕轻烟。”[9]后来他被安放在担架上,他对生命进行了追问:“来生将会如何,今世到底怎么样?我为什么这样舍不得与生命告别?在这生命中一定有一种我过去和现在都不理解的东西。”[9]安德烈的死不仅仅由于受伤。他的死与自身性格特点和世界所处的状态有关。由战争而产生的虚假的荣誉吸引了他,使他去寻找空虚的理想,但是转而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最终以死亡走向无限与永恒。
恶魔般的蘑菇牵引着无数死亡
远古时代蘑菇就有了一定意味。阿兹特克人称蘑菇为上帝的食物,爱斯基摩人吃蘑菇是为了躲避不好的事,阿帕切人烧蘑菇来驱赶恶灵,古代的雅利安人和亚马逊河的土著人用蘑菇做饮料。阿兹特克人的当地品种蘑菇被认为是预知未来的官方手段。在阿兹特克的最后一位皇帝蒙特苏马二世的生活中,蘑菇起到厄运的作用:采摘蘑菇季节他看见从西方来了很多白神。出于迷信他把自己的首都特诺奇蒂特兰拱手送给了殖民者科尔特斯。否则,西班牙的冒险家从来也不会占领首都,阿兹特克也不会灭亡。
如果仔细研究阿兹特克人的雕刻和绘画,就会发现他们的文化对蘑菇的有趣解读。很多关于蘑菇的新奇理论:某些文化认为,蘑菇来自于上帝的排泄物、粪便或尿液。塔吉克斯坦认为,蘑菇是天上的虱子掉到了地上,是天母袍子上抖落掉在地上的虱子。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克特人的传说:男人和女人是从地上生长出来的。因而蘑菇自古以来就有厄运死亡之寓意。
在俄罗斯传奇的蘑菇久负盛名,所有的人都应该知晓蘑菇。在民间传统中,蘑菇周身被神秘的光圈所包围,其中蕴含忌讳的思想。如:在蘑菇附近不可以喊叫,打骂,不可以在其上面撒尿。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要是很多蘑菇都成熟了,那么战争就要爆发了。
蘑菇的生长期是八月份直至第一场雪之前,蘑菇使人联想起八月二十五日的神圣的季特节日,波罗金诺战役发生在旧历八月二十六日——俄国同拿破仑交战双方流血最多的一次。大量蘑菇使人联想起波罗金诺战役中两军经受的重大损失和波罗金诺战役中安德烈受到的致命伤。托尔斯泰不止一次使用толпа(一群)(10次),他告诉我们,战争中不是一个人死,而是一群人死,描绘了死亡的可怕。
蘑菇在神话思想中与“死亡相联系,同战争和战神佩隆(Перун)有关”。[11]波罗金诺战役发生在旧历八月二十六日,是娜塔莉娅的命名日。蘑菇如同死亡的标记与娜塔莎这个“生”的形象对立,小说尾声娜塔莎表现为一个生殖能力强的雌性个体。“在基辅11—12世纪的反多神教训诫中提到了祖先神洛特及其妻——祖先女神洛扎尼查,这两个多神教的神话人物,其中祖先女神在词形上为复数。一些学者推测:当时罗斯还推行着一夫多妻制。另一些学者则从性别功能上解释这一现象,认为它表示女性能够繁衍后代。”[12]娜塔莎在树林中遇到的老养蜂人,拟人化为同蘑菇和黑暗的树林对立的“生”的具象。成群的蜜蜂象征着自然的人生。“这时莫斯科已成了一座空城……在除去蜂王的蜂箱里已没有生命,但是从表面看来它还像别的蜂箱一样是有生命的。”[9]在俄罗斯,“蜜蜂总是被人们认为那些要求道德纯洁和虔诚地对待上帝的人们”。[13]
在描写安德烈受伤后即将死亡时,蘑菇具有了死亡意义。娜塔莎得知安德烈就在他们的随行车队后,立刻去探望他。她来到受伤的安德烈躺着的房间。“房子很暗。在后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床,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床上放着,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支结了很大烛花的脂油蜡烛。”[9]“蘑菇”状的烛花,使人想起关于蘑菇的象征——死亡,死人的世界。蘑菇形的烛花并没有向周围扩散太多光亮,屋子很黑,而黑暗是非存在和坟墓的象征。所以文中说:在房间深处角落里,放着一个что-то,而不是кто-то,这正符合黑暗中的娜塔莎难以辨别如同死人般的躯体。而后情况忽然改变:结了蘑菇状的烛花掉了下来,娜塔莎清楚地看见了两只胳膊放在被子上躺着的安德烈公爵,看见他还是她过去经常看见的那种样子。“гриб”遮住了同生命出于同等地位的光。而且,гриб发音上我们也可以联想到гроб,蘑菇上面的伞状也和棺材盖很相似。蜡烛使我们想起《路加福音》中,耶稣关于蜡烛的一段话,指出心里的光:“没有人点灯放在地窖子里或是斗底下,总是放在灯台上,使进来的人得见亮光。你的眼睛就是身上的灯。你的眼睛若亮了,全身就光明;眼睛若昏花,全身就黑暗。所以你要省察,恐怕你里头的光或者黑暗了。若是你全身光明,毫无黑暗,就必全然光明,如同灯的明光照亮你。”也对此论述。
安德烈病危躺在农舍里。他“倾听低语声和感觉到这细针建造的楼阁不断升高的同时,安德烈公爵间或看见蜡烛的一圈红光,听见蟑螂的簌簌声以及一只撞击着枕头和他的脸的苍蝇的嗡嗡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这时门旁的一件白色的东西,很像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它也使他觉得压抑。‘也许这是我的一件放在桌子上的衬衣,’安德烈公爵想道。”[9]斯芬克斯的名字是和俄狄浦斯的故事相关联的。由斯芬克斯名字而来的“斯芬克斯之谜”常常表示人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安德烈看到的白色衬衫,正是一个谜,是死亡的具象。“列夫·托尔斯泰终其一生都在像异教徒一样寻求神,不也是在力图猜出这个谜底,指给俄罗斯一条走向未来的出路!”[14]白衬衫不仅在安德烈感到死亡时出现,波罗金诺战役前一天,“民兵们全都穿上了干净的白衬衣,准备慷慨赴难。”[9]死亡就在那里,笼罩着人们,谁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生的具象则是走进来的娜塔莎。娜塔莎的身上体现了最好的女性本质——精神和肉体的和谐,先天固有的自然本性和美好人性道德的和谐。娜塔莎具有女性天赋——性格直爽,对真理直观认知。有一次她去找索尼娅问她是否还记着尼古拉,索尼娅觉得这个问题很怪,她告诉索尼娅:我不记得鲍里斯,完全不记得了。
对娜塔莎的爱使安德烈留恋人生。看到娜塔莎来的时候,他周身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他告诉娜塔莎他爱她胜过世上的一切。在临死时他明白了:爱干扰死,爱是生。而死亡则意味着人要回归到永恒的本源。安德烈明白了死,也就理解了生与爱。这正是托尔斯泰一生所追求的精神——博爱。
结 语
托尔斯泰借助自然景物传统意象,传达其内心深处的思想,对自然景物的描写,外化了主人公精神——心理的作用。天空和地面上景物的对比,外化出安德烈激烈波动的心理状态。在死亡的可能性下,主人公仔细地看着天空,他清醒了。对死亡的思考,也是对人生目的的思考。死亡使人对生活中有价值的东西重新评估。除此之外,托尔斯泰还用日常生活中的蘑菇来提醒我们,死亡紧紧地包围着安德烈与参加战争的人,人们一群群死亡,如同一片片的蘑菇。托尔斯泰再现了时代性,生动描写出了很多崇拜拿破仑的青年投入战争,试图争取荣誉。安德烈看到高远、宁静的天空,寻找到了人生道德力量的源泉。残酷的斗争与平静的大自然的对比揭示了反战主题,表现了主人公追求的理想是渺小的。安德烈最终克服了死亡恐惧,理解了人的生命价值,托尔斯泰从而也向我们展现了生命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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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丽(1977— ),黑龙江克东县人,黑龙江大学在读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俄苏文学。
作者简介:
基金项目:本文是中俄人文合作协同创新中心重大攻关项目“当代俄罗斯文艺形势与未来发展”(项目编号2012ZD004)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