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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裔文学文化回译研究——以《上海女孩》中译本为例

2015-02-21汪田田甄长慧

关键词:汉译

汪田田, 甄长慧

(蚌埠医学院 公共课程部,安徽 蚌埠 233030)

美国华裔文学文化回译研究
——以《上海女孩》中译本为例

汪田田,甄长慧

(蚌埠医学院 公共课程部,安徽 蚌埠 233030)

摘要:美籍华人文学作品的译介让“文化回译”成为近期的研究热点。本文以邝丽莎的《上海女孩》为例,以文化回译为着眼点,通过对比研究其英文原作和中译本,旨在阐释文化回译并不是传统上非此即彼的文化定位,而是不同文化相互融合的结果,为文化回译在美籍华人作品译介研究中开拓出新的研究视点。

关键词:《上海女孩》;文化回译;汉译

20世纪60年代,伴随着美国民权运动的推进,“华裔美国文学”概念初次登上历史舞台。以黎锦扬、汤亭亭、谭恩美为代表的美国华裔把中国传统文化糅合在西方主流文化中,以英语为载体展现给外国读者。这些文学作品将西方国家眼中的东方异国风情巧妙地展现出来,不仅迎合了西方文化的需求,而且成功地树立了“中国形象”,并在美国文坛占据了一席之地。

由于输出语言和代表文化的错位性,美国华裔文学的翻译成为近年来翻译界关注的焦点,译者将这些传递中国文化的作品重新翻译成汉语,构成了一种特殊的翻译现象——回译。正如刘芳所说:“美华作家及其汉译者通过翻译既重构了源语社会中的某种文化身份,又参与了对目的语社会中特定文化身份的塑造。”[1]143美华作家作为文化翻译者,尽力向西方主流文化介绍中国元素,但译者主体性必然会影响文本的输出结果。回译过程中,如何还原作品内容,达到文化上的回归,是一个有研究价值的话题。本文拟通过对比研究美籍华人邝丽莎的《上海女孩》及其中译本,并结合文化角度探讨回译概念,深入分析该译本中的文化回译现象[2-3]。

一、回译与文化回译

(一)回译研究

翻译是一种不同语码之间相互转换的跨文化交际行为,回译则是翻译不断发展的产物。目前国内外对于回译的定义众说纷纭。1970年,Brislin发表论文《Back-translation for Cross-cultural Research》,首次提出回译的概念,“将已经译为某种语的文本译回源语的过程”[4]。之后,Shuttleworth和Moria Cowie在《Dictionary of Translation Studies》中收录“回译”词条:“把翻译成特定语言的文本又重新翻译回源语的过程。”[5]在国外研究基础上,国内学术界开始从语言学、翻译及教学等领域关注回译现象,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如:冯庆华认为回译就是“对译文进行再次翻译,把自己或别人的译文翻回原文”[6];林煌天编写的《中国翻译词典》中也可以发现回译定义:“文学翻译过程中将译作再以原始翻译还原为原作,以此为手段检验译作语言文字的准确性”[7];王正良从翻译研究、文化传播等方面论证了回译的概念,“将他人的译语文本再翻译回归原语文本的过程”,并提出了译语文本、他人、再翻译、回归原语文本四个回译因素[8]。

从以上概念界定,我们发现回译追求的是原文与译文的对等翻译,经过原文本到译文本,最后回归回译文本,即使能够达到语言的回归,但还是无法保证文本信息的完全一致。这种缺憾在文化转向出现后得以重视。随着美华文学的兴起,回译研究也开始出现了新的转向,即“文化回译”或“无根回译”。

(二)文化回译研究

2013年,梁志芳第一次在华裔文学研究中提出“文化回译”概念,并且与“回译”进行了对比。她认为,文化回译就是“将用A国语言描写B国文化的跨国文学作品翻译成B国语言,让它们回到B国文化”[9]。其实此概念在其他学者的研究中也有所提及,只不过定位不同,如:陈志杰、潘华凌脱离对文本关系的关注,从文化角度研究回译概念:“通过回溯拟译文本与目的语文本间内在的语言和文化联系,把拟译文本中源自目的语的语言文化素材或文本重新译回源语的翻译活动”[10];吴央波在研究《京华烟云》不同译本的翻译现象时,将此定义为“文化还原”[11];王宏印、江慧敏认为这种现象属于“无根回译”,因为“翻译成汉语的返回只是文化上的返回,而不是语言的返回”[12]。

综上所述,在华裔文学的翻译研究领域中,文化回译是译者从语言和文化方面力求达到与目的语的契合,以此达到在目的语文化环境下的被读者完全接受的翻译。按照文化回译概念,美籍华人作家根据自己对本族文化的了解,用英语演绎中国故事,译者再重新将这些文化用本族语言展现出来,这些翻译属于文化回译范畴。

二、《上海女孩》译本中的文化回译

在20世纪末期的美国华裔文坛中,邝丽莎是一位独树一帜的作家,拥有八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她虽然有着白人外貌,但是依然坚持华裔身份,用她的文学创作来传递被世人遗忘的华人故事。她的《上海女孩》横跨了1937—1957年特殊时间段,讲述了一对姐妹花携手从中国闯荡美国华人街的故事,成为了继《雪花与秘扇》和《恋爱中的牡丹》之后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的另一本巨作。

2010年,谢春波翻译该著作,并由京华出版社引入中国,国内开始关注这部展现中国移民题材的“异语创作”。我们发现,它的译文不仅是语言上的回归,更多的是文化的回归,属于典型的“文化回译”,这主要表现在汉语语言风格重现与汉语文化重归上。

(一)语言再现

1.四字格成语

与英语相比,汉语在结构上更加紧凑,语义上讲究言简意赅。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四字格语言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谢春波在回译该小说的时候大量利用四字格语言来满足中国读者的阅读期待,这也是促进该译本为中国读者所接受的有效途径。如:

(1)Momentary images tear across my eyes and echo in my ears: the moon and the stars above, the incessant croaking of frogs, the sorrowful sound of a pi-pa being played, the splash of an oar, the raised voice of a mother calling to a child, the crack of rifle shots.

眼前闪现着断断续续的画面,耳边回响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朗月当空、星星漫天、蛙声片片,凄凉的琵琶乐曲,船桨哗哗哗地划着水,妈妈大声叫唤着孩子,还有步枪噼里啪啦射击着。

译文用“朗月当空、星星漫天、蛙声片片”的四字格语言瞬间将描述变得更加形象生动,这种平衡对称的结构也是中国读者更加容易接受的语言形式。

2.地方方言

“语言是文化最核心的载体,每一地域最富特色的文化信息、文化脉搏通常都集中通过当地的方言土语得以传达。”[1]142方言的合理翻译不仅有利于原文信息的传递,更是语言文化的重新回归。比如《上海女孩》里面的人物虽然移民至美国,但是依然保持了初期的语言习惯,尤其是文中的Pearl 不仅会说英语、普通话,还会说粤语和吴语。译文中对于方言的回译,一直都秉承了以中国文化为标准的原则。如:

(2)I use the Cantonese cheongsam instead of the Mandarin ch’ipao for our Chinese dresses;

我用粤语把旗袍叫“长衫”,而不是官话的“旗袍”。

“cheongsam”如今在英语中已经固称为“旗袍”,但是为了区别中国普通话和粤语对旗袍的称呼不同,译者将其翻译成“长衫”。这种译法抛却了原文作者对于西方读者习惯的照顾,更多回归了中国语言体系。

3.语气词

汉语通常会借助感叹词来表达情感。英语中的感叹词比较单一,相比之下,汉语可以借用不同感叹词来传达人物情感。尤其是小说中有许多描写小商贩吆喝的场景,译者都借助了不同的感叹词来体现人物情感。

(3)Hot soup to bring sweat, cool the skin and the night.

来碗热馄饨,发发汗,凉凉皮肤好过夜啊!

(4)Hand-burning hot ginkgo nuts. Every one popped! Every one big!

现炒的热白果嘞!个个开口的炒白果嘞!个个大的炒白果嘞!

这两段文字是上海街头商贩沿街叫卖的话语,虽然译文中失去了原文的对偶性,却充分考虑了当时中国的文化背景,分别重复感叹词 “啊”“嘞”来表达商贩希望客人买东西的迫切情感。

(二)文化重归

根据Eugene A. Nida在《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on》中的分类,文化可以被分为:生态学(ecology)、物质文化(material culture)、社会文化(social culture)、宗教文化(religious culture)和语言文化(linguistic culture)[13]。语言文化已经在上文探讨过,结合《上海女孩》的内容,笔者将小说中的文化因素分成以下几点:包含自然环境的生态文化,包含饮食、穿着的物质文化,包含伦理道德、人名称谓的社会文化。

1.生态文化的回译

原文作者有意传达中国文化,对于自然环境的描写基本也尊重地域特点,因此,译者在传递自然环境信息时主要采用直译方法,通过保留其原有形式和含义来达到重塑当时环境的目的。比如小说第一章中出现的地点“Hongkew District”“Soochow Creek”“Bubbling Well Road ”“Avenue Joffre”,在译文中都可以寻到旧上海的影子:“虹口区”“苏州河”“静安寺路”和“霞飞路”。译文读者看了译文后,仿佛身临其境,可以轻松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

2.物质文化的回译

邝丽莎在小说中重点描写中国传统饮食和穿着,译者在回译该部分时不仅保持了原著的风格,而且考虑到该文本在文化上的重归,所以我们研读译文时,不难发现很多中国人十分熟悉的传统文化场景。如:

(5)Sometimes I take Bets into alleys for hsiao ch’ih-little eats, dumplings of glutinous rice wrapped in reed leaves or cakes made from cassia petals and sugar.

我则带她去小巷中找各种小吃,粽子啦,桂花糖年糕啦等等。

原文中作者为了让西方读者明白东方饮食的精细,用了很大笔墨描写小吃里面的配菜。但是这些配菜在回译过程中完全不见踪迹,如“dumplings of glutinous rice wrapped in reed leaves”直接变成译文中的“粽子”,配料“rice”“reed leaves”被省译,虽然言简意赅,但是完全不影响读者的接受程度,甚至更加符合中国人的饮食习惯。

另外,在回译书中人物服饰时,译者倾向用直译的方法,这主要是因为邝丽莎在创作该书时,本就有意保持此类文化负载词的原汁原味。比如在回译“cheongsam”,译者倾向于直接翻译成“旗袍”,将这译法贯穿全书,也呼应了原作中永恒的主题——秦家姐妹的旗袍。

3.社会文化的回译

华裔文学作品中对于社会文化的处理一直都是研究焦点,因为面对西方读者,作者需要尽力将东方文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宣扬出去,他们对于东西方社会文化上的冲突,采取的多是解释,甚至迎合西方主流价值观的需求。但是译者关注的并不是西方眼中的“中国形象”,而是文化回归。

在《上海女孩》的译文中,人名的翻译显然是译者需要处理的第一层矛盾。笔者总结了小说中出现的部分中国人名及其翻译:Pearl译为“珍珠、珍龙”,May译为“梅、美龙”,Joy/Pan-di译为“乔伊,盼弟”,Father Louie译为“路老爹”,Anna May Wong译为“黄柳霜”,Pockmarked Huang译为“黄金荣”。

译者在回译人名时,基本结合每个人物特点和当时的文化背景,通过意译给出恰当的翻译。如:文中的 “Father Louie”没有翻译成“父亲”或“爸爸”,主要是因为文中Father Louie生性刻薄、擅长算计,用“老爹”更能体现出这种人物特征。另外,文中一笔带过的青帮老大“Pockmarked Huang”本应该被直接翻译成“黄麻子”,结果却被译者美化成了“黄金荣”,因为综合考虑30年代上海历史背景,称霸上海青帮的首领“黄金荣”与本文人物身份正好重合。

译者需要处理的第二层矛盾主要在于道德文化的回译,这些道德文化多以格言或谚语出现在文中。译者在回译时只需要找到对应的汉语格言,就可以达到文化上的契合。如:

(6)This is another of my father’s standard criticism and one he picked up from Confucius, who wrote, “An educated woman is a worthless woman”.

这是父亲常常用来指责我的另一句话,是从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孔夫子那里捡来的。

此处涉及两处文化词汇,一个是“Confucius ”,这个被世人了解的名人本应该被翻译成“孔子”,却被回译成了“孔夫子”,主要是体现Pearl对父亲传统思想的不满。相比之下,孔子的名言可以被直接拿来回译,不仅不会影响原文的结构,而且还可以增加译文读者的接受程度。

(三)译本中的问题

译者采取增译、直译和省译的翻译方法,传递原文中的中国元素,努力做到从语言表达和文化接受上都能重新回归东方文化体系。但过分强调作者的东方文化身份,很容易偏离原文作者的创作初衷,甚至会造成不伦不类的翻译效果。正如黄源深所说:“译者应当尽最大努力,调动自己的文化素养和中外文功力,准确地传达出原作的风格。”[14]由于不同的文化身份、文化定位和读者群体,译者有时会忽略原文的风格,自动“修补”或遗漏原文信息。

1.漏译

和其他的美国华裔作家一样,邝丽莎选择讲述这个故事是要让西方读者了解中国文化,所以她会倾向于使用中国传统表达方式,如汉语拼音、汉语文化负载词的移植。不同于作者,译者考虑更多的是译文读者的接受程度,在回译过程中往往会选择忽视读者大众已经掌握的信息。如:

(7)I consider myself fluent in four languages-British English, American English, the Sze Yup dialect(one of many Cantonese dialects),and the Wu dialect (a unique version of Mandarin spoken only in Shanghai).

我自认为可以流利地说四种语言——英国英语、美国英语、四邑话(粤语的方言之一),还有吴语。

显然,原文作者为了让读者了解文化背景,在方言后面添加了注释。译者则选择传递四邑话的注释,故意忽略了“a unique version of Mandarin spoken only in Shanghai”的翻译,主要原因是他默认中国读者看到吴语就能明白这是上海方言。这种漏译虽然可以赢得读者的喜爱,但是并非完全尊重原文。

2.误译

邝丽莎并非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她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多半源于祖辈的传承,所以她的作品中必然掺杂着许多个人色彩的信息。这些信息在回译中往往被精化,变得更文雅、优美,甚至偏离原来的文体风格。如:

(8)For my dowry, have you bought me a nightstool painted with dragon-and-phoenix motifs to symbolize my perfect union?

我的嫁妆里,你有没有放一只画着龙凤的马桶,祝我们百年好合?

从原文的信息“a nightstool painted with dragon-and-phoenix motifs”,我们可以发现原文作者是有意传递中国古代婚嫁传统——龙凤呈祥。回译中,译者重拾作者初衷,继续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但是在“my perfect union”的表现上出现了偏差,原文的含义为“喜结良缘”,但是译文中变成了“百年好合”。

另外,由于小说部分角色是不懂英文的移民,为了彰显人物特征,原文作者采用了不少中式英语。如Sam在面对警察对美国居民身份质疑时,曾多次用了中式英语。

(9) “He dead. What it matter now?”

“他已经死了。追究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Sam深受汉语思维影响,在表达时沿用了汉语的表达结构,所以几乎每句话都缺少了谓语。但是这种特点在译文中完全没有体现,回译后的译文变得更加通顺,甚至变得有点文绉绉的,译文读者完全看不到原文作者的用意,也不会感受到Sam 在异国他乡的艰辛。

三、结语

美籍华人文学作品的译介让“文化回译”成为近期的研究热点。《上海女孩》作为21世纪初期美华小说的代表,它的中译自然可以被归类为文化回译。邝丽莎在她的小说中利用文化负载词,照搬汉语拼音,甚至直接移植中式英语,向西方世界传播中国传统语言文化和思想文化。这些中国元素在回译中依然被保留,译者通过增译、直译和省译的方式,逐步将文中的生态文化、物质文化、社会文化、语言文化传递给译文读者。在这个过程中,译者力求在语言上重归了汉语的表达习惯,在文化上回归了中国传统文化系统,但是也存在漏译和误译问题。以《上海女孩》为代表的美籍华人文学的文化回译中,等值翻译很难完全实现。文化回译并不是传统上非此即彼的文化定位,而是一种亟待发展的翻译理论。

参考文献:

[1]刘芳.翻译与文化身份:美国华裔文学翻译研究[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0.

[2]邝丽莎.上海女孩[M].谢春波,译.北京:京华出版社,2010.

[3]See L.Shanghai Girls[M].New York: Random House,2009.

[4]Brislin R W.Back-Translation for Cross-Cultural Research[J].Journal of Cross-Cultural Psychology,1970 (1):185.

[5]Shutteworth M,Cowie.Dictionary of Translation Studies[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4:14.

[6]冯庆华.文体翻译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469.

[7]林煌天.中国翻译词典[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5:303.

[8]王正良.回译研究[M].大连:大连海事出版社,2007:21.

[9]梁志芳.“文化回译”研究:以赛珍珠中国体裁小说《大地》的中译为例[J].当代外语研究,2013(1):52.

[10]陈志杰,潘华凌.回译:文化全球化与本土化的交汇处[J].上海翻译,2008(3):56.

[11]吴央波.华裔英语文学翻译中的文化还原问题:以《京华烟云》为例[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7):132.

[12]王宏印,江慧敏.京华旧事,译坛烟云:Moment in Peking的异语创作与无根回译[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2(2):65.

[13]Nida Eugene A.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3.

[14]黄源深.翻译的风格[M]//杜承南,文军.中国当代翻译百论.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1994:85.

(责任编辑:张璠)

A Study on Back-Translation in Chinese American Literature

Based on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ShanghaiGirls

WANG Tiantian, ZHEN Changhui

(Department of Public Courses, Bengbu Medical College, Bengbu, Anhui 233030, China)

Abstract:With the translation of works by Sino-American writers, “back-translation in culture” becomes a focus. Based on Lisa See’s Shanghai Gir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ack-translation, the original and its Chinese version are compared, aiming at explaining that back-translation is a kind of mutual blending between two cultures and opening up a new horizon i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American novels.

Key words:Shanghai Girls; back translation in culture; Chinese translation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297(2015)05-0069-04

作者简介:汪田田(1986-),安徽合肥人,蚌埠医学院公共课程部外文教研室讲师,研究方向:翻译。

基金项目:蚌埠医学院重点科研项目“中美重点旅游城市公示语对比分析及其应用研究”(BYKY1494skZD);蚌埠医学院一般科研项目“图式理论视域下的医学英语词汇习得研究”(BYKY14105sk)

收稿日期:*2015-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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