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曼不动杆菌脊柱深部感染合并真性红细胞增多症1例
2015-02-21陆维王均马金星吴明正陆声
陆维,王均,马金星,吴明正,陆声
鲍曼不动杆菌脊柱深部感染合并真性红细胞增多症1例
陆维,王均,马金星,吴明正,陆声
鲍曼不动杆菌;脊柱;感染;真性红细胞增多症
病例男,58岁,因“腰痛6年,加重伴双下肢疼痛、麻木半月”入院。患者6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腰背部疼痛,为持续性钝痛,活动时加重,未行任何治疗。半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腰痛加重,并出现左下肢放射性疼痛,疼痛沿大腿背侧、小腿前外侧至踝关节,并出现双小腿麻木,期间患者无低热、盗汗、咳嗽等。到当地医院就诊,予以消肿镇痛、包中药、针灸、理疗等一般对症治疗,疼痛无明显缓解。既往有双下肢静脉曲张结扎术手术史;诊断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2年,规律服用羟基脲片,无特殊不适。门诊行MRI示:腰椎退行性变,L4~S1椎间盘突出并中央偏右型突出,椎管狭窄,遂以“L4~S1椎间盘突出症并椎管狭窄;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收住院。入院后完善相关辅助检查后,未见明显手术禁忌证,于我院行经后路L4~S1椎间盘摘除、椎板切开减压、Cage置入、钉棒系统内固定术,术后予以补液、止痛、维持电解质平衡一般对症处理,常规换药。术后第10 d伤口仍有炎性渗出,予以抗炎治疗后,分泌物逐渐增多,并出现发热,体温38~40℃,血象、C-反应蛋白(CRP)及红细胞沉降率(ESR)均明显升高,考虑"腰椎内固定术后感染",再次收治入院。
体格检查:腰部可见一长约8 cm手术切口,伤口红肿,有炎性分泌物,皮温升高。L4~S1棘突及棘旁突有压痛及叩击痛,双侧直腿抬高试验及加强试验阳性,臀部及双下肢感觉减退。
实验室检查:白细胞17.32×109/L,中性粒细胞91.7%,ESR 27mm/h,CRP 41mg/L。
治疗经过:规律服用羟基脲片。MRI提示:腰背部组织明显水肿并见条片状T1长T2液性信号及斑片状长T1、短T2信号,提示感染可能。取伤口深部分泌物做细菌培养及药敏试验,结果显示:鲍曼不动杆菌生长。根据药敏结果依次予以左氧氟沙星、头孢曲松、亚胺培南进行治疗。直到入院后第5 d(使用亚胺培南第2 d),患者体温控制后,在全麻下行腰椎术后感染清创术。术中皮下组织有大量暗红色渗出液,逐层分离可见L4~S1椎体周围有炎性组织生长并覆盖椎体,且明显水肿。术中予以彻底清除病变组织及黏稠分泌物;术后予以庆大霉素盐水持续冲洗伤口,约5000 ml/d。术后感染仍不能控制,伤口有脓性分泌物,并反复热遂于10 d后行第2次清创手术,取出椎弓根螺钉保留椎间融合器,并放置VSD负压引流;术后14 d取出VSD。此后患者仍反复发热,白细胞计数降至2.3×109/L,并间断出现低体温。请血液科会诊后,考虑为感染,同时因长期服用羟基脲后骨髓抑制导致白细胞下降,予以重组人粒细胞因子注射液150μg皮下注射,1次/d,加速粒细胞数的恢复,连用5 d,观察白细胞计数稳定后停用;给予亚胺培南1 g/次,1次/8 h,4w后换口服米诺环素胶囊100mg,2次/d,连续4个月。患者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伤口愈合,腰骶部疼痛及双下肢麻木消失。术后CPR、ESR及WBC逐渐恢复正常,术后6个月检测:白细胞6.53×109/L,ESR 7 mm/h,CRP 6 mg/L。末次手术后18个月X线提示:椎间隙植骨已融合,脊柱稳定,患者拆除腰围,可弃拐行走。
讨论脊柱内固定术后深部感染是脊柱手术的严重并发症之一,文献报道发生率为0.7%~11.0%,可造成局部软组织肿胀充血、皮肤肌肉等软组织坏死,甚至钢板外露,临床治疗非常棘手[1]。随着内固定器或假体植入在脊柱外科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术后感染发生率越来越高。脊柱感染除有效应用抗生素外,应及时行清创并清除病灶、消毒伤口及内固定物,放置引流管持续冲洗,争取伤口早期愈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取除内固定物也是必要的[2]。CRP及ESR对于脊柱感染诊断虽然没有特异性,但脊柱感染时两者均有不同程度的升高,因此,在脊柱感染的诊疗过程中,密切监测ESR及CRP的变化,可作为反映病情变化的一项重要指标,对治疗有一定的指导作用[3]。
鲍曼不动杆菌(Acinetobacter baumannii,Ab)为非发酵葡萄糖、革兰染色阴性、无动力的双球菌或球杆菌,普遍存在于自然界和人体。近年来,多耐药鲍曼不动杆菌(MDR-Ab)、甚至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PDR-Ab)医院内暴发流行逐渐增多,已成为21世纪抗感染治疗的巨大挑战[4]。目前对其治疗手段有限,多种药物联合治疗方案成为了临床治疗的首选[5-7]。
真性红细胞增多症(PV)是一种克隆性、以红系细胞异常增生为主的慢性骨髓增生性疾病。在以往报道中,脊柱内固定术后鲍曼不动杆菌的感染并不罕见。而本例的特殊性在于,合并有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本例术前诊断PV 2年,长期规律服用羟基脲片,病情控制尚可。但由于感染以及手术应激导致患者体质减弱,白细胞异常下降,尽管予以药物及手术等综合治疗,仍不能取得满意的效果,且症状进行性加重。因此,在治疗脊柱感染时,不仅要早期诊断并制定适当的治疗方案,还应该关注患者整体健康状态,对于患有多种基础疾病的患者,治疗其原发病也是治疗脊柱感染的关键。
[1]Mok JM,PekmezeiM,Piper SL,et al.Use of C-reactive protein after spinal surgery:comparison with erythrocyte sedimentation rate as predictor of early postoperative infectious complications [J].Spine,2008,33(4):415-421.
[2]王征.胸腰椎脊柱后路椎弓根螺钉系统内固定术后迟发性感染处理[J].解放军医学杂志,2006,31:601.
[3]王岩,张雪松,肖嵩华,等.脊柱内固定术后深部感染[J].中华医学杂志,2006,86(25):1737-1739.
[4]张玲玲,张永.多耐药鲍曼不动杆菌感染治疗方案及控制策略[J].国际呼吸杂志,2011,31(21):1646-1649.
[5]陈佰义,何礼贤,胡必杰,等.中国鲍曼不动杆菌感染诊治与防控专家共识[J].中国医药科学,2012,2(8):3-8.
[6]杨坤祥,严伟玲,罗晓琳.惠州地区婴幼儿鲍曼不动杆菌462株感染的耐药性分析[J].现代医院,2013,10:49.
[7]张志强,陈国强,曹海燕.689株鲍曼不动杆菌的临床分布及耐药性分析[J].现代医院,2014,10:49.
R 516
B
1004-0188(2015)08-封三-02
10.3969/j.issn.1004-0188.2015.08.050
2015-04-04)
成都军区医学科学技术研究计划项目(C12048)
650032昆明,成都军区昆明总医院(陆维,王均,马金星,陆声);昆明医科大学成都军区昆明总医院临床学院(陆维,王均,马金星);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吴明正)
陆声,E-mail:drlshe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