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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被激活”的时代:互联网逻辑下传播生态的重构
——关于“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观点①的延伸探讨

2015-02-21喻国明包路冶张诗诺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共同体媒介节点

■ 喻国明 张 超 李 珊 包路冶 张诗诺

“个人被激活”的时代:互联网逻辑下传播生态的重构
——关于“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观点①的延伸探讨

■ 喻国明 张 超 李 珊 包路冶 张诗诺

互联网作为一种不同于传统媒介的“高维媒介”,其最大的特点是改变了以往以“机构”为基本单位的社会传播的格局,取而代之的是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社会传播,由此形成了传播领域的种种“新常态”。本文以“个人被激活”的时代为背景,探讨了互联网逻辑下传播生态的重构。论文集中分析了个人操控社会传播资源的能力被激活、个人湮没的信息需求与偏好被激活以及个人闲置的各类微资源被激活等新的社会传播态势,并对“个人”对媒介生态的重构及新媒介生态构建的行动路线图进行了探讨,最后重点研究了政府在这一“新常态”下社会角色从传播机构的管理者到社会传播生态的共建者的转换。

互联网逻辑;高维媒介;媒介生态;机制转换

互联网作为一种革命性力量,正在改变着整个社会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权力结构。迄今为止,互联网初步实现了“人人皆可进行信息表达的社会化分享与传播”的技术民主,社会议程的设置权与社会话语的表达权也进入了人人皆可为之的泛众化时代。“历史上从未有哪一个时代,如今天这样,能让普通个体拥有如此之大的话语权。”②互联网特别是社交媒体激活了以个人为其基本单位的社会传播构造③,重新分配了社会话语权,并因此改造了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在大众获得前所未有的话语权后,精英阶层对真相和真理的垄断被打破,互联网时代带给精英焦虑和惶惑,如同印刷术在中世纪后期开启的知识平民化的普及时代——印刷术终结了贵族和僧侣对知识、教育的垄断,平民百姓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教育资源,知识迅速普及,宗教革命、思想革命和政治革命随之发生。

任何国家和社会都经历着这场革命的考验。互联网时代下,大众的话语力量日渐被激活,既往被视为理想主义的哲学家约翰·杜威(John Dewey)所主张的“参与式民主”渐渐呈现出一种可能,大众成为重构社会传播生态的重要力量。媒介生态被视为特定时间和空间内各种传播主体关系的总和。在互联网之前,这种媒介生态是以机构和组织的方式作为其基本单位构造的,它既包括媒介机构内部各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不同媒介机构之间的关系,也包括媒介机构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关系。传统社会就是在这样一种格局下,各种传播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制约,达到一种相对平衡的生态结构。但在互联网所引导的新的以个人为其基本传播单位的媒介生态中,传统社会不对称的、单向性的、局域式的传播生态格局被打破。由大流量开放平台和个人、商业或非商业利益组织、专业新闻机构等信息节点组成并按照全新的联结方式运行的传媒生态逐渐繁荣,并以其崛起和滥觞造成了对于传统媒介生态取而代之的新的社会传播生态。

一、互联网时代: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传播能量被激活

1.个人操控社会传播资源的能力被激活

互联网改变了传统的社会传播资源结构,传播技术的发展与传播工具的普及极大地便利了大众自主接触、搜集和传播信息,社交媒介在互联网沃土上的迅速崛起进一步为重构社会资源注入了新的活力,个人作为传播的主体有机会直接成为社会资源的接触者和操控者,由此带来了个人实现表达权利的能力大大增强以及内容生产能力的普及。公民新闻的出现和发展打破了传统媒体的话语垄断权,内容生产不再是少数媒体机构中记者和编辑的专利,人人都能成为传播者。

2.个人湮没的信息需求与偏好被激活

在互联网出现之前,信息传播的主动权掌握在有限的媒体机构手中,传统媒体充当着“守门人”的角色,通过议程设置筛选传播信息,决定着公众的社会视野并主导公众舆论。“点对面”的单向传播模式使得来自大众的、分散的、个体的声音处在被湮没和被忽略的状态。互联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局面。互联网重构了媒体与大众之间的权利关系,渠道类别与层次的多样性为人们的个性化信息需求与偏好带来了更多机会,渠道间网状的互联互通使信息传播者与接受者之间的互动交流和双向协作成为可能。传统媒体所主导的信息偏好逐渐被淡化,传播内容和要素更加丰富、多元和富有个性,内容越来越贴近大众的个人生活、个人情感和个性体验。

3.个人闲置的各类微资源被激活

互联网的连接性与开放性特征激发了储存在个人身上的各类微资源,原本散落在个人身上的闲置时间、闲置知识、闲置经验等各类闲置资源在互联网条件下得以被发现、被检索、被匹配,由此打破了传统的局域市场,各类资源之间的连接呈现出无所不至的可能。互联网带来的互联互通促进了多渠道、多功能、多内容之间的重叠和覆盖,这种融合将创造出全新的资源配置方式和价值形成模式。

二、“个人”对媒介生态的重构及新媒介生态构建的行动路线图

互联网时代下,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传播力量被激活,“个人”成为重构媒介生态的重要力量。

“媒介生态”(media ecology)这一概念的提出是生态学思想在传媒研究领域的运用。生态系统是生态学中的核心概念,指一定时间和空间内由生物群落及其环境组成的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内部各组成要素之间保持着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关系,并具有任何系统所必然具有的自我调节功能。④国内外研究者对“媒介生态”作过诸多定义,其核心认识是将媒介生态视为一定时间和空间内各种媒介关系的总和。它既包括媒介内部各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不同媒介之间的关系,也包括媒介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关系。各种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制约,达到一种相对平衡的生态结构。

伴随社会传播技术门槛的下降,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传播力量被激活,跨越时空的社会协作成为可能,互联网引导下的媒介生态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传统不对等的、单向性的、局域式的媒介生态被打破,依托大流量开放平台为基础系统,由个人、商业或非商业利益组织以及专业新闻机构共同组成的信息节点在平台间自由流通、平等互动、相互聚合,完成信息的生产、分享与价值创造,并在共同体作用下达到动态平衡。

1.依托大流量开放平台为基础系统

大流量开放平台为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传播力量被激活的微资源提供了互联互通、全新聚合的基础系统。互联网技术赋予平台信息传播效率高、呈现形式丰富、传播范围可宽可窄的优势,同时从根本上变革信息筛选依据,不再取决于少数人的价值取向,而是增加用户的主体性,运用大数据实现个性化、精准化定位,减少用户接触新闻信息的时间和机会成本。另一方面,随着技术垄断打破和接入成本的降低,用户在大流量开放平台上得以便捷有效地分享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

大流量开放平台的主要功能是构建并维系多元信息和意见自由流通的生态系统。平台打破传统媒体内部配置资源、高能耗的生产方式,将信息发布和评论的权力下沉,利用开源的个体生产内容。个体将闲置的时间和知识转化为生产能力和原材料,实现社会协作。平台自身构成一个大的信息传播共同体,每个节点的参与都会增加社会福利。如克莱·舍基所言,全世界的认知盈余太多了,多到即使微小的变化都能累积成巨大的后果。有一个突出的例证,拥有244年历史的《大英百科全书》于2012年宣布不再出版纸质版,其电子版点击量排名5967名。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创立不到20年的社会协作产物维基百科点击量排名全球第6。⑤

在新的媒介生态下,平台通过市场配置资源的成本近乎为零,为最大限度地取得用户、扩展组织的边界提供可能。史蒂夫·韦伯在《开源的成功》中认为,人们选择参与开源代码项目的原因是“对整个过程持有积极的规范和道德效价”。⑥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平台必须营造正向的生态,使得用户的个体自由和社会价值实现平衡。同时,平台要不断适应节点变化的需求,缩短平台升级的周期。

新的媒介生态排除了人为壁垒,同一节点的现实主体可以穿梭在大流量开放平台之间,争夺流量的激励机制加速平台的竞争,“新垄断”力量则在竞争中逐渐形成。目前,谷歌等互联网公司正在大规模向未被连结的市场投放无线服务,现阶段平台的外部竞争将是流量之争。

2.个人、利益组织和专业新闻机构成为联结信息的节点

构建新的媒介生态至关重要的另一关键,是构建新型的信息节点。互联网平台上的个体和组织都被高度节点化,节点成为信息联结的关键“接触点”,传统媒体地位下降到与个人一样,成为错综复杂网络中的一个个节点。节点是互联网络中的内容主导者、分享提供者和价值创造者,大致可分为三种:不归属于任何组织的个人、商业或非商业利益组织以及专业新闻机构。平台赋予所有信息节点的技术地位是平等的,可以连接一切。各节点实际能够联结的数量、辐射的范围和发挥的作用因自身资源禀赋和竞争力差异而不同,并对他者形成影响。节点间的空间分布是流动的,不同节点因为共同关注的议题成为暂时性的集合,平台由无数个流动的小共同体组成,某些节点充当不同共同体间的信息搬运工。供求关系是信息流动、节点互动的基础。不同节点间呈现合作态势。

从内容生产来看,信息供给将分化为基础和专业两大层次。基础信息供给数量和种类呈现几何级数的增长。移动互联时代,每一个用户都具有随时随地被激发的可能,成为优势信息生产者。所有当事利益主体、目击者“脱媒化”,主动生产内容,减少信息传播中的损耗,增加信息透明度。人人参与社会表达的新闻生产具有价值多元、去中心化的特征。信息生产和存储成本下降打破规模经济生产逻辑,使得非主流的多元信息需求得以满足,发挥长尾效益。而意见领袖、专业新闻机构将发挥降噪、过滤、优化、征信的作用。⑦这些信息节点将以开放的生产形式与他者互动,内部分工日趋细化,发挥专业化资源优势,提供高度差异化的信息,部分将实现付费的可能。更多的则通过多环节的价值链条以间接和第三方的方式获取利益回报。专业化信息价值筛选不再为少数人的意志服务,而是供求双方自由选择的结果。

从分享提供来看,自由分享行为创造信息节点间的联系,增加信息流通次数,扩大信息影响范围,提升平台的开放性。分享行为首先基于节点对于信息的价值判断。互联网实时性信息更新改变了大众的价值判断习惯,不再受传统媒体时代品牌价值凝结的忠诚度驱使,而是接受新闻信息处于不断完善、从不完美到完美的过程,并在分享和讨论过程中逐步还原、重塑、修正事实真相。丰富的信息表现形式、多元信息来源和专业化信息解读为分享节点提供判断依据,有助于虚拟对象之间产生信任,提升传播过程中的自净化能力。分享行为还依附于关系传播中,增加情感因素,实现中间抵达效果。所有分享节点与内容生产节点共同构成某一新闻信息传播的社会协作。

从价值创造看,每个信息节点不仅仅是信息的消费者,更是信息的创造者和分享者。各节点参与分享、创造的行为被赋予公共价值,因而实现从彼此的分享、创造中获益。节点的主体地位和自由权实现、业余参与的价值回报激发分享的欲望,使得大众的闲置时间、闲置知识等各类闲置资源成为全球性资源。节点间自由传播、平等对话的连接方式从根本上改变了大众认识自我、了解世界、参与社会的认知模式和行为模式,改变了大众如何与他人建立联系的心理关系和互动性质。大流量开放平台改变了传播中信息的意义,使得社会关系的总和构成共享信息、利益、价值等的共同体,从而达到人人参与、价值多元的动态平衡状态。

3.基于共同体作用下的动态平衡

依托大流量开放平台为基础系统,由个人、商业或非商业利益组织以及专业新闻机构组成的信息节点在平台间自由流通、平等互动、相互聚合,完成信息的生产、分享与价值创造。从长期来看,互联网有能力创造新的媒介生态实现动态平衡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根植于共同体的形成,基于共同体作用下的结构化交往过程。20世纪末,以批判新自由主义而闻名的社群主义(communitarianism)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社群主义批评自由主义以自我为出发点,过于强调个人权利而漠视公共空间,沉迷于消费和享乐,导致了自由主义社会的空虚焦虑和认同危机。社群主义认为“人类社会应当重建认同和重返休戚相关的共同体”⑧,主张将个体成员的价值追求植根于集体的共同理想。但是,一味强调集体利益一定会忽视个体的需求,单单依靠社群并不能解决生活的全部问题。“集体”和“个人”应当是同时存在的,这是人性的两个向度,现代人既要自由也要安全感。

在互联网逻辑下的新媒介生态中,“集体”与“个人”间的平衡成为可能:一方面,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赋予了所有信息节点技术地位的平等性和交往的自由性,各节点自由流通、平等互动、相互聚合,形成共享信息、利益、价值等的共同体;另一方面,共同体成为各节点实现个性主张的有效途径,各节点的身份和目标有机地融入到共同体的共同理想之中。在共同体内部,信息交流的主要手段是对话,如杜威所言,“传播是人类生活惟一的手段和目的。作为手段,它把我们从各种事件的重压中解放出来,并能使我们生活在有意义的世界里;作为目的,它使人分享共同体所珍视的目标,分享在共同交流中加强、加深、加固的意义。”⑨集体构建出的共同目标、价值观和道德准则等无形中对各节点构成一定的约束力,使节点不会有太过“出格”的举动。这种约束力基于共同体成员相似性之上的利益、情感、道德和价值基础,从而形成了媒介生态中每个共同体内部的最大公约数。

互联网的连接和开放性特征为共同体的多样化带来可能。各节点可随时依据自身的身份、利益、爱好、情感、价值等因素与他者结为或分裂出暂时的共同体,由此呈现出共同体数量众多且相互交错的纷繁景象。不同的共同体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⑩,一方面,不同共同体之间彼此独立,各自传播信息;另一方面,各个共同体内部的成员又相互交错,形成利益相互牵制的复杂网络。这样数量众多又相互交错的共同体的好处是:一方面,不同的利益集团都有途径传播各自不同的声音;另一方面,利益交错的存在使得相互冲突的利益竞争最终达成和解的几率比陷入僵局的可能性大得多。

三、政府角色转换:从传播机构的管理者到社会传播生态的共建者

在互联网逻辑下的新媒介生态中,系统基于共同体作用下达到动态平衡,政府则应充当起全新的“守夜人”角色,通过制定规则、搭建平台、共营生态,为系统中每个主体提供最基础的保障与约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的媒介管制理应呈逐渐放松的态势,在政治和市场的双重拉力作用下实现渐进式地改革(11)。这其中蕴含着的逻辑是:市场化需要-政府放松规制-媒介实践-政府加强规制……如此反复。这是传统的政府与媒介的互动模式,但不应成为政府对互联网引导下的新的媒介生态所采取的治理思维。

互联网为整个社会带来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新的传播渠道、传播通路、传播媒介,而是一种全新的结构性力量,改变着社会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权力结构。在这个“新世界”中,以往所有再渺小的个体、再庞大的组织都变成一个个信息节点,被整合进一个大网络中。每个节点上的“微资源”被激活,新的互联、互通、平等、互动的游戏规则正在形成。而政府此时如果还试图采取传统的“打地鼠”式的管理办法,那么结果肯定是收效甚微,因为政府作为一只单打独斗的力量,是无法与互联网上核裂变式的变化相抗衡的。即使暂时管住了一个组织,这个网络中还会有无数的节点,它们能够将自身和平台上的微资源积聚起来,前赴后继地开发出更新、更强大的应对方式,挑战政府的权威。

那么政府应该如何发挥作用呢?在互联网引导下的新的媒介生态中,政府的角色是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将自身作为融入大生态中的一分子,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一元单向的“老大哥”。它要思考的不再是“我该怎么管理这个系统”,而是“我作为其中的一个行动主体,应该怎么维持这个系统的有序性和良性运行”。这种新思路强调的是,政府应当理性地放低自身姿态,从“管理组织”进化到“共建生态”,实现容纳社会多元主体的共同管理。具体来说,政府首先应为系统建立一套最基本的游戏规则,这套规则应该是底线性的、建设性的、保障性的,保障整个系统的稳定平衡运行;同时,参与协调搭建安全的、开放的、流畅的公共平台,鼓励多种主体共同参与、贡献力量,平衡各方观点和利益,政府不再是站在所有人之上的管制者,而是成为协调者、仲裁者,为系统内的“玩家”们处理纠纷、解决困难、提供公共服务,尤其是政策服务;最后,政府应相信公民的力量,通过不断的教育、培养、赋权,引导公民增强理性运用互联网的能力。总之,只有当政府与媒介生态中的各个主体成为“战友”时,“敌人”便也就最大限度地减少了。

互联网是一场革命,它改变了社会中的生产、流通、销售,改变了我们的话语方式和行动逻辑,任何国家和社会都在经历着这场革命的考验。正如一位社会学家所言,“一个国家内社会运动的发展规律以及发生颠覆性革命活动的可能性,从根本上取决于这个国家将一般社会运动体制化的能力”。(12)因此,对于政府来说,它不应该是限制这些改变的发生,而是提高自身将其制度化的能力。将目光看向历史,中国错过了工业革命;而如今,中国不能再错过互联网了。

注释:

① 参见喻国明:《融合转型的新趋势:“高维媒介中的平台型媒体”》,《新闻与写作》,2015年第2期。

② 《聚焦网络舆论生态系列访谈》“编者按”,《人民日报》,2011年10月25日。

③ 参见喻国明:“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http://www.weibo.com/p/1001603796311517333297。

④ 李博:《生态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197页。

⑤ 参见http://article.yeeyan.org/view/282956/259507。

⑥ [美]克莱·舍基:《认知盈余》,胡泳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03页。

⑦ 陈序:《主编死了》,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159页。

⑧ 胡百精:《说服与认同》,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244页。

⑨ Westbrook,R.B.,John Dewey and American Democracy,Ithaca,New York:Cornell University,1991,p.276. ⑩ 这里的“利益”是指广义的利益,包括信息共享、经济利益、情感认同、价值认定等。

(11) 喻国明、苏林森:《中国媒介规制的发展、问题与未来方向》,《现代传播》,2010年第1期。

(12) 赵鼎新:《西方社会运动与革命理论发展之述评——站在中国的角度思考》,《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1期。

(作者喻国明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超、李珊、包路冶、张诗诺均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张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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