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文化交流实现更高层次的民族团结——从过去的背对背，到现在的面对面，再到不久将来的心连心

杨圣敏

（中央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081）

自鸦片战争以后，从八国联军到日寇的入侵，一百多年来外国侵略者给中国各民族人民造成的浩劫与灾难，使得各民族深刻认识到了我们是命运一体的中华民族。但中华民族的团聚与统一还需我们各民族持续不断的努力，除了要警惕内外敌对势力的分裂图谋之外，还要努力维护并实践在政治上的平等和经济上的共同发展繁荣，而在文化上，则需要各民族更多的互相交流。文化上的交流是构建和谐的民族关系的必由之路。

2014年召开的中央民族工作会议强调，新中国65年来，党的民族理论和方针政策是正确的，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道路是正确的，我国的民族关系总体是和谐的，我国民族工作是成功的。

对于这个评价和总结，我们完全赞同。前一段时间，曾有人怀疑我们的民族理论和政策是否合适，提出要改弦更张的一些主张。而新中国60余年的事实证明，我们的民族理论不仅是正确的，如果与西方多数国家相比，也是更进步的。我们的民族理论内容很多，但核心的思想就是一句话“民族平等”，而且是要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全面达成民族平等。西方多数国家与我们不同。他们的理论简单一点说就是所谓“公民平等”。这个理论的实质就是维护西方现有的资本主义制度，维护资本主义制度下西方社会现有的阶层、阶级关系，认为这是平等的，是公正的；同时，他们不承认少数民族处于弱势地位。他们的民族政策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是不公平的。上世纪70年代以前，美国对各少数民族实行所谓“熔炉政策”，也就是同化政策。同化政策失败以后，他们现在又推行所谓“多元文化政策”。这个政策仅允许少数民族可以发展自己的文化，但是不能以民族为旗号，不能以民族的名义争取政治权利和经济利益，否则就是违法。他们的这种政策自然对少数民族是不利的，也不可能解决各种民族矛盾和冲突问题。以美国为例，在1999年，美国黑人家庭的平均收入是白人家庭的63%；到了2011年，这个比例降为55%［1］。民族之间的结构性差距更大了，矛盾自然也会更多。可见美国的民族政策不可能解决他们的民族问题，只会激起少数民族的仇恨和各种形式的反抗。因此，据西方学者统计，美国和英国黑人的入狱率是白人入狱率的5倍以上，加拿大也达到3倍以上。①2012年12月7日香港科技大学沙伯力（Barry Sautman）在中央民族大学《关于中国民族政策的争论》的演讲。

新中国建立以来，国内外严肃的学者都承认我们前30年的民族政策是成功的，证据也是显而易见的：1.边疆民族地区很安定，历史上遗留的很多民族矛盾问题都得到了解决；2.少数民族发展比较快，与内地和汉族之间在经济社会上的发展差距在不断缩小；3.边疆民族地区各民族是团结的。最近这30几年，边疆民族地区出现了一些新矛盾，新问题。西方一些人借机夸大事实，攻击我们本不足为奇，因为攻击我们是他们的常态，自新中国建立以后一直如此。而国内也有人因此就认为我们的民族政策有问题，需要改弦更张［2］。我们认为，并不是固有的民族政策不好，而是世界和国内的大环境变了，我们已经从一个计划经济时代进入了市场经济时代，在这种社会转型中，政府手里掌握的资源少了，因此过去制定的民族政策不能有效地落实了。例如，过去在农村，都是集体经济，现在土地都分配到了各户；在城镇，过去95%以上都是国有和集体企业，而据2012年的统计，全国工业企业资产总额中，国有经济仅占21%，其他非公有经济、私有经济和外资企业占了70%以上。在这种情况下，少数民族学生上大学时虽然可以继续享受加分的照顾，但毕业找工作时，政府已经没有能力给所有人分配工作了，于是就出现了一些少数民族大学毕业生待业的问题。所以我们说，不是政策不好，而是新形势下，出现了新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出台一些适应新形势的政策，需要进行政策的调整。近十余年来，我们党和政府也确实在这个方面开展了大量的工作。大的方面来说，出台了西部大开发政策；具体的政策来说，有各种惠民、扶贫工程，转移支付措施，对口支援项目等，在西部开发中也特别强调少数民族的参与式发展。相信经过若干年之后，这些措施就会逐渐显出效果，有力地缩小少数民族地区与内地和汉族之间在经济收入上的差距。

以上是政府在经济上采取的新措施。在本次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中央还特别提出文化认同，也就是在精神和文化上也要推动各民族之间的团结与交融。从我国的民族关系上来看，过去由于我们各边疆和少数民族地区与内地交流很少，基本上是封闭和半封闭，互相半隔离的状态，因此互相不够了解。当时的安定是在那样一种比较封闭的、比较互相隔离的环境下的安定和互相尊重。

新时期以来，流动人口的增加，使得全国各地各民族之间的交流大大增强。现在全国每年的流动人口在2亿以上，其中少数民族的流动人口也在两千万以上，也就是说有六分之一左右的少数民族人口在流动，主要流向东部的城镇，内地的汉族人口则大量流向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于是各民族之间的交往大大增加，自然会出现一些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多数是由于互相不够了解，文化差异造成的一些误解。这次民族工作会议提出各民族要文化认同，要加强交往、交流、交融，就是针对这种新形势所提出的。

中央民族工作会议提出的文化认同应该如何理解呢？我们认为，所谓文化认同就是各民族都要反对本民族狭隘的民族中心主义，要以开放的态度在文化上互相尊重，互相交流与学习。中华文化就是各民族文化之精华的聚合，有了这种开放的互相学习与尊重，各民族就能够克服历史上遗留下来的狭隘的民族主义而认同我们共有的中华文化，认同我们共有的国家，认同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认同我们的法律，认同党的领导。在此基础上，各民族人民逐渐加深了了解和交融，就可以消除误解和解决矛盾，达到在新的基础上，在更高层次上的民族团结。

所以，各民族的民族关系发展的道路已经从过去的背对背，比较隔绝，发展到现在的面对面，交流交往日益增多，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达到心连心，真正实现各民族更高程度的认同和更紧密的大团结。

［1］沙伯力（Barry Sautman）.中国民族政策能否采用美国/印度模式？［J］.张俊一译.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4，（5）.

［2］胡鞍钢.“第二代民族政策：促进民族交融一体和繁荣”［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