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冷战时期的美国图书馆——文化外交工具的历史考察

2015-02-12常贝贝

图书馆论坛 2015年5期
关键词:国会图书馆信息

常贝贝

0 导言

关于图书馆社会职能的研究,学界已有大量研究成果,基本都是论述图书馆普通意义上的功用,很少有学者关注特殊时期图书馆超越常规、上升到国家政治和外交政策层面的现象。本文通过对美国政府档案的解读与分析,在其他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深入探讨冷战初期,包括美国海外图书馆、国会图书馆、美国著名高校图书馆在内的图书馆界巧妙而隐蔽地充当美国政治和文化外交工具的真相。

1 美国图书馆介入冷战文化外交的背景

冷战之初,美苏在思想文化领域发动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全球对抗,双方试图影响世界舆论和民意,朝着有利于各自国家目标实现的方向发展。美国认为“苏联的实力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了巨大的威胁”[1],尤其是共产主义思想的传播更成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心头大患。在这场以意识形态分歧为显著特征的对抗中,美国政府意识到“必须加强非共产主义国家的亲美导向”[2],动用心理层面所有可用的手段为冷战目标服务。国际关系中的教育与文化交流活动作为影响人们思想和观念的基本工具,进入了美国决策者的视野。

1948 年美国国会通过《美国信息与教育交流法案》 (United States Information and Educational Exchange Act of 1948),又称《史密斯—蒙特法案》,为美国国际信息活动的开展与相应的财政拨款提供了立法保障。法案指出,为“促进其他国家对美国有一个更好的认识,增进美国人民和他国人民之间的共同理解,必须在海外宣扬美国、美国人民及政府外交政策的相关信息,同时与其他国家合作开展教育交流活动,包括人员、知识和技术的交流,以及教育、艺术和科学成就的交流”[3]。根据该法案,1949 年美国启动国际信息与教育交流项目(International Information and Education Exchange Program)。

为进一步确定与巩固“对外信息项目和心理战作为国家政策工具”[4]的地位,1950 年3 月国家安全委员会出台NSC 59/1 号文件——对外信息项目与心理战计划(The ForeignInformation Program and Psychological Warfare Planning)。根据国家的总体信息项目规划,美国政府所有部门和机构都要制定具体方案支持总体规划,确保最有效地协调和利用各自的活动与资源,促进计划、政策与项目的实施。不仅如此,1952 年初国务院成立半独立性质的机构——国际新闻署(International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IIA),专门负责执行国际信息与教育交流项目[5]。

艾森豪威尔总统上台后,美苏双方的冷战对抗愈加严峻,向广大的第三世界迅速蔓延。在冷战的扩大中,美国极力要阻止并削弱苏联及共产主义的影响力,对此,艾森豪威尔政府不仅高度重视国际信息活动的开展,更值得关注的是,一些具有长远意义的举措完善了美国信息与教育交流项目的体系。1953 年1 月24 日,艾森豪威尔总统就任后的第五天,即成立了国际信息活动委员会(Committee on International Information Activities),也称为杰克逊委员会(Jackson Committee),旨在“调查和评估政府部门的国际信息政策与活动,尤其是涉及到国际关系和国家安全的问题”[6],从而为美国国家安全政策和国际信息项目提供建议与指导。艾森豪威尔政府对整个冷战时期美国文化外交的最大举措在于创建了美国新闻署(United States Information Agency,USIA),作为美国最大的冷战宣传工具,参与美国对外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其活动“直接影响着其他国家的民意”[7]。之后的冷战岁月里,除了人员交流项目之外,美国新闻署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一场庞大的信息与教育文化交流活动。

2 美国图书馆在冷战文化外交中的活动

在《美国信息与教育交流法案》中,图书、期刊、报纸、广播、电影等媒介和学校、图书馆、社区中心等社会公共机构都是美国海外信息活动的工具与渠道。20 世纪50 年代美国规划了庞大的海外图书项目与海外图书馆项目,通过图书资料的传播、图书馆的援建以及馆藏资料的提供,兜售美国所谓“自由与民主”的价值观和反对苏联的意识形态。除了美国海外图书馆体系之外,美国国内的“公共、私立和学术型图书馆都被纳入为国家外交政策目标服务”[8]194的轨道上,成为美国意识形态战争中的武器。

2.1 美国新闻署图书馆(USIA Libraries)

美国新闻署图书馆(或美国新闻处图书馆)即美国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设立的海外图书馆,是冷战时期美国海外图书馆项目的主角。美国海外图书馆起源于二战时期,为了让他国民众更好地了解美国的政策和目标,美国最早在拉丁美洲建立海外图书馆。战争后期,美国的海外图书馆集中在美国当时的情报机构——战时新闻处(Office of War Information)管理之下,形成了独特的海外图书馆体系。面对风云变幻的国内外局势,这套体系最终保留下来,在战后随即爆发的冷战中得到重大发展。

冷战时期,美国海外图书馆项目作为公开的信息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先后经历了国务院和美国新闻署管辖的两个阶段。国务院的管辖权仅维持了8 年,但是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包括维持原有的图书馆运行、建立新的图书馆和扩充馆藏量。到1953 年1 月,国务院对海外图书馆项目的责任权限即将结束之时,美国的海外图书馆已经遍布64 个国家,数量达到196 家,藏书量约180 万册,年均流通量达到985.59 万册次,海外图书馆的参观者近2,700 万人次[9]85-86。

1953 年美国新闻署接管海外图书馆项目,一直维持到冷战结束。在国际信息与教育交流活动整体发展的环境下,美国新闻署时代的海外图书馆项目迈向新的高度,着重将海外图书馆扩大到亚洲、中东、非洲、拉丁美洲这些美苏对抗的战略区域和新战场。例如,在印度海德拉巴、勒克瑙、班加罗尔、特里凡得琅等城市开设新的图书馆[10];在非洲的坦桑尼亚、埃塞俄比亚、尼日利亚、摩洛哥等国建立新图书馆的同时,还扩建了原有的阅览室;设在拉丁美洲巴拿马、哥伦比亚、玻利维亚、委内瑞拉等国的图书馆在《史密斯—蒙特法案》的支持下获得了大量的资金援助,用于设备的更新和规模的扩大[11]。可以说,美国新闻署每年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用于海外图书馆的设立、扩建、维护以及馆藏图书和其他类型资料的充实,从而保障海外图书馆数量、质量和馆藏量的平稳增长,以满足美国不断扩大的国际信息与教育交流活动。

到20 世纪50 年代末,美国海外图书馆数量达到253 家,分布在70 个国家,年均接待读者达2,600 万人次,流通着近800 万册图书[12]。这个庞大的海外图书馆体系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图书馆,完全服务于美国外交政策的执行和国家利益的实现。美国国会报告指出,海外图书馆的工作和目标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提供基本信息。海外诸多地区和国家都严重缺乏关于美国和政府政策的资料与信息。美国认为他们的敌人千方百计地歪曲美国的政策和破坏美国人民的形象,这些海外图书馆将有利于美国国家形象构建的图书和其他资料展示给当地的民众,讲述美国的历史、宗教、科技成就、名人故事,以期留给人们美好的印象。

第二,美国海外图书馆提供科学技术领域必要的资料。根据国外大学尤其是亚洲和近东地区大学的推荐,同时从当地的官员、商人、科学家、医生、农民那里了解到他们希望能够在美国海外图书馆中获取到的文献。在美国看来,这些不仅是美国想对当地民众展示的信息,也是与当地民众建立友好关系的基础。

第三,美国海外图书馆项目还有一个特殊目的:图书馆的丰富藏书可使美国缺乏文化传统的观念不攻自破。海外图书馆收藏大量美国文学和文化遗产的书籍,还有当代美国作家的作品[13]。

事实上,这三方面并不能代表美国新闻署图书馆作为政治工具的全部。在美国的官方出版物中,美国政府有意抹煞敏感而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然而海外图书馆中充斥着大量批判和攻击共产主义的图书、期刊、报纸和其他资料,这些文献都经过美国政府部门的精心挑选,使美国海外图书馆项目的冷战宣传本质暴露无遗。

2.2 美国国会图书馆

美国国会图书馆成立于1800 年,作为政府的文化机构,肩负着知识储备和思想传承的责任。然而,在思想文化分歧异常突出的冷战时期,国会图书馆不仅“行使着国家图书馆的职能”[14],还被政府注入了特殊的政治因素。

(1)国会图书馆协助政府获取苏联的情报,为美国对苏政策的制定提供必要的情报基础。这主要体现在国会图书馆与美国最大的情报机构——中央情报局的合作上。在两极对抗的国际格局中,及时准确地了解苏联集团的信息是美国情报分析家的日常工作。然而,双方的紧张关系导致这种“了解”困难重重。此时,国会图书馆的信息交流功能成为中央情报局利用的工具。通过签订交流协议,国会图书馆获取苏联出版物的数量直线上升,从1953 年的8,250 件增加到1956年的19,000 件;与此同时,与国会图书馆建立交流关系的苏联图书馆和研究机构从3 家增加到133 家[15]。一般而言,苏联出版物可以为美国提供苏联体制总体发展情况的可靠指数,以及当前发展现状的多样性事实。国会图书馆接收的苏联出版物都用于中央情报局的情报研究工作,成为美国获取苏联信息的重要渠道。

此外,中央情报局资助国会图书馆出版《每月俄文出版物目录》 (Monthly List of Russian Accessions)和《古斯拉夫语联合主题目录》(Cyrillic Union Subject Catalog)[16]。国会图书馆在编录过程中,得到美国上百家合作图书馆的支持。这些目录索引在中央情报局存有复本,有利于情报人员便捷地查阅相关信息。

(2)国会图书馆介入美国新闻署的国际宣传活动中。作为美国图书交换与赠送项目的一份子,国会图书馆的交换项目得到了美国新闻署长期持续的资助。美国新闻署每年都给国会图书馆拨款,用以购买美国在文学、历史、政治、美术、科学领域的经典作品,赠送给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公共机构。根据国会图书馆的年度报告,1951 年到1953 年中期的两年半时间里,同“东方”国家的公共机构签订的非正式交换协议从400 份猛增到1,900 份[17]。

(3)国会图书馆积极配合政府通过学术交流影响外国知识分子的活动,尤其是反美情绪严重或战略地位重要的区域或国家。例如,在国务院的支持下,国会图书馆和普林斯顿大学联合举行伊斯兰文明研讨会[18]188,试图吸引穆斯林世界的精英群体,使其在心理和思想上向美国倾斜。

2.3 美国高校图书馆

美国高校图书馆作为典型的教育与文化机构,在冷战中不可避免地成为政府国际信息交流与宣传的代理人之一。高校图书馆既直接参与美国政府机构的海外文化活动,也与为政治服务的非政府组织展开合作,尤其是与政府关系密切的基金会。

在官方合作层面上,美国高校图书馆主要接受美国新闻署和援外事务管理署(Foreign Operations Administration,FOA)的资助,或与政府机构合作实施海外信息项目。50 年代中期,美国新闻署与美国诸多高等院校筹划了一个项目,即在国外的友好对接学校建立小型阅览室。例如,纽约的汉密尔顿学院(Hamilton College)与希腊的雅典学院(Athens College),路易斯维尔大学(University of Louisville)与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大学(University of Karachi),分别开展对接活动[17]。这些小型阅览室,或称为迷你型图书馆的藏书建设均由美国的高校图书馆具体负责。

根据援外事务管理署与国外大学签订的合同,政府拨款支持其他国家高校图书馆的建设。在世界欠发达地区或遭受二战摧残的国家,美国的援助更为明显。然而政府部门主要承担的是资金和设备援助,具体活动的执行需要高校图书馆这支主力军。特别是在图书馆文献的提供和扩充方面,高校图书馆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背景。

以东南亚的缅甸为例,著名学府仰光大学在二战前拥有一家相当不错的图书馆,但主体建筑和馆藏资料都在战争中毁于一旦。战后虽然经历了重建,但馆藏资源仍然匮乏。在援外事务管理署与美国高校签署的大学合同之下,援外事务管理署出资支持麻省理工学院援助仰光大学工程学院的工程学教育加强项目,特别捐赠了专业精选图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还与仰光大学签订关于建立远东研究中心的协议,为仰光大学图书馆提供大量的文献资源,涉及国际法、国际关系、国际经济和国际外交等领域。此外,位于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的文理学院和农学院的图书馆也得到了美国赠书[17]。可以说,随着国际信息活动的扩大,美国政府也在持续加强高校对海外联谊学校的支持,动用联邦基金协助国外大学藏书的建设与扩充。

在与非政府的合作层面上,基金会的贡献显著。作为美国规模最大、历史最为悠久的基金会之一,洛克菲勒基金会在冷战时期积极充当政府海外宣传活动急先锋的角色。在图书馆项目中,洛克菲勒基金会围绕美国国家目标和政府的意图,开展相关的活动。为了让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思想文化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洛克菲勒基金会发起西方文学项目,资助耶鲁大学200,000美元,为日本的国立国会图书馆(National Diet Library)、韩国国家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菲律宾大学、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印度尼西亚大学等国外高校图书馆提供西方著名的文学作品。在西方文学项目之外,基金会还资助斯坦福大学向日本北海道大学提供经济学领域的图书。在俄国研究方面,为国会图书馆提供资金,用以援助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和北海道大学斯拉夫研究中心(Hokkaido Institute of Slavic Studies)。在美国研究方面,资助斯坦福大学和伊利诺伊大学图书馆,为日本京都大学等高校的美国研究人员提供图书和文献资料[17]。除了人文社科领域,在医学、农业、自然科学与先进技术领域,也有美国高校图书馆活跃的身影。

3 美国图书馆作为冷战文化外交工具的评价

公共文化机构总是在不同程度上或多或少地向外传播一个国家的思想与文化,但一般而言,它们并不足以沦为政治傀儡或外交工具。在人们的印象中,图书馆是最普通与纯粹的文化机构,与政治的关系似乎很远。它们首先是知识中心和教育基地,为本国国民服务是其主要责任,然后才会考虑对外文化输出与传播。但是,冷战时期的国际环境决定了美国特殊的对外政策目标,按照自己的意愿影响和塑造国际舆论是思想文化抗衡中的当务之急。因此,所有的文化机构都成为美国政府眼中的冷战武器,它们在影响深远的文化外交与心理同化层面上的重要性并不亚于高科技的军事武装。

促成冷战时期美国图书馆背负着沉重的国家政治使命的根源并不隐晦,意识形态的针锋相对凸显了文化因素的重要性。在美国国内“冷战共识”的促动下,图书馆活动卷入外交政策,不仅扮演着美国文化外交桥梁和纽带的作用,也是美国反对共产主义和削弱苏联影响力的思想文化基地。

在美国图书馆体系中,庞大的海外图书馆是非常独特又新鲜的事物,世界范围内独一无二。其不同寻常之处在于根本目的与一般图书馆大相径庭,这种类型的图书馆不专门用于研究,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资料储备库。那么,它们究竟为何而存在?美国官方给出了再也明显不过的答案:美国国务院相关文件指出海外图书馆要“为世界民众提供关于美国及其人民、地理、文化、科学、政府、制度、工业、思想”[13]的相关信息与详尽的解释,从中“折射出美国的目标、价值观、制度与社会生活的本质,利用图书及相关资料在与共产主义的斗争中宣扬美国的思想”[19]。

图书及其他类型的信息资料是图书馆的灵魂,对于具有特殊性的美国海外图书馆而言,也是如此。它必须通过图书、杂志、报纸等信息载体与他国民众进行交流,传达美国政府所期望的信息。因此,美国海外图书馆的馆藏图书都是经过层层审查、精挑细选出来的,用以支持外交政策和国家目标的实现。这些图书既包含美国政治、历史、文化、社会生活、科学技术等基本读物,也有大量意识形态色彩浓厚的抨击和揭露共产主义的图书,如《苏联大清洗与自白节选》(F. Beck & W. Godin,Russian Purge and the Extraction of Confession, London & New York,1951)。

身为常态化的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被冠以冷战文化外交工具的名号,可能会令很多人不得其解,这个问题的探究需要多维度考量。对于美国国会图书馆而言,它既作为苏联情报搜集中心,又通过交流协议“向外国政府传播信息”[20]。在这个大型的全球交流项目中,美国图书得到了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的机会,国会图书馆突破惯常的限制,很好地践行了图书馆参与国家政治与外交事务的理念。

就美国高校图书馆而言,之所以成为美国政府推进国际信息活动与文化外交的助手,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就是美国意识形态领域海外政策的目标群体。其实,无论是信息活动,还是思想影响,抑或是文化的渗透,其锁定的目标群体毫无例外都是他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和精英人士,他们最显著的共同特征就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拥有独立且活跃的思想。在美苏双方发动的争夺人们思想和心灵的战争中,这个群体是目标的核心,他们影响着一个国家或民族公共舆论的构建与倾向,是社会民意的风向标。这个群体的态度决定着美国文化外交的成败。

美国高校图书馆在政府负责或支持的活动中,将满载美国文化和荣誉的图书传播到海外的联谊高校,直接接触到当地最重要的受教育人群,试图以美国的思维、观念和价值观吸引高校师生,在他们的意识中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象,加强他们的亲西方导向。这是美国海外文化活动的宗旨,也是图书馆促进美国文化外交政策目标实现的重要体现。

[1] The Posi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with Respect to Providing Military Assistance specific US objectives delineating between peacetime and wartime aims, Aug 18,1948,CK3100353958. DDRS [DB/OL].[2014-03- 15].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美国政府解密文件参考系统数据库,Declassified Documents Reference System,简称DDRS,下同).

[2] NSC 20- 4,“U.S.Objectiveswith Respect to the USSR to Counter Soviet Threats to U.S. Security,” Nov 23,1948[EB/OL].[2014- 07- 15].https://www.mtholyoke.edu/acad/intrel/coldwar/nsc20- 4.htm.

[3] Public Law 402,80th Cong.,2nd sess.,the United StatesInformation and Educational Exchange Act of 1948(the Smith- Mundt Act),62 Stat.:6.

[4] NSC 59/1,“The Foreign Information Program and Psychological Warfare Planning,” Mar 9,1950 [EB/OL]. [2014- 07- 15]. http://history.state.gov/historicaldocu ments/frus1950- 55Intel/d2.

[5] FRUS,1952- 1954,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in two parts),the United States Foreign Information Program[EB/OL]. [2014- 05- 27]. http://uwdc.library.wisc.edu/collections/FRUS,1591(美国对外关系文件集,Foreign RelationsoftheUnited States,简称FRUS,下同).

[6] FRUS,1952- 1954,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in two parts),United States National Security Policy[EB/OL].[2014- 05- 27]. http://uwdc.library.wisc.edu/collections/FRUS,393.

[7] Robert E.Elder.The Information Machine:the United States Information Agency and American Foreign Policy[M].New York: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1968:44.

[8] Pamela Spence Richards. Cold War Librarianship:Soviet and American Library Activities in Support of National Foreign Policy,1946- 1991[J/OL].Libraries&Culture,2001(1):193- 203[2014- 04- 27].http://www.jstor.org/stable/25548902.

[9] Henry James.The Role of the Information Library in the United States International Information Program[J/OL].The Library Quarterly,1953(2):75- 114 [2013-12- 18].http://www.jstor.org/stable/4304205.

[10] OperationsCoordinating Board working draft on a report entitled“Evaluation of U.S. Operating Programs Relating to India”, CK3100110649. DDRS[DB/OL].[2014- 03- 16]. 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 ID=nenu.

[11] Statusof USIA program asof 6/30/59,CK3100003435.DDRS[DB/OL].[2014- 03- 21].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

[12] USIA program as of 6/30/60 outlined,Jun 30,1960,CK3100321103.DDRS[DB/OL].[2014- 03- 22].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

[13] Tenth Semiannual Report on Educational Exchange Activities[R].83d Congress,2d Session,House Document No.294:46- 47.

[14] Rosemary Ntumnyuy Mokia. The United States 1967 National Policy on International Book and Library Activ ities[D].Bloomington:IndianaUniversity,1994:9.

[15] A 1957 report prepared by Joseph Becker entitled:“ Comparative Survey of Soviet and U.S. Access to Published Information” regarding a program by each country to request government publication exchanges,CK3100533594.DDRS[DB/OL].[2014- 03- 23].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

[16] Coordinating intelligence activitiesof the several government departments and agencies in the interest of national securitydetailed,Aug4,1953,CK3100015379.DDRS[DB/OL]. [2014- 03- 24]. http: //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

[17] Report of OCBWorking Group on Books[Z].Publication and Libraries,Jun 10,1954,RG59 Box36.

[18] Dan Lacy. The Overseas Book Program of 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J]. The Library Quarterly,1954(2):178- 191.

[19] State Department Information Program Information Centers,Hearing before the 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 of the Committee on Government Operations United States Senate[R]. 83d Congress,1st Session,Mar 24,25,and 26,1953,Part 1:1.

[20] NSC discussescongressional publication of information of advantage to foreign governments, Dec 12, 1951,CK3100217723.DDRS[DB/OL].[2014- 03- 27].http://galenet.galegroup.com/servlet/DDRS?locID=nenu.

猜你喜欢

国会图书馆信息
“机构强似人”:资政院对清季国会请愿运动的推进
图书馆
订阅信息
“娘子军”
展会信息
去图书馆
健康信息
健康信息(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