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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

2015-02-12蔡志远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国家档案馆口述历史中心

图书馆 2015年12期
关键词:录音方言受访者

蔡志远(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国家档案馆口述历史中心)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

蔡志远
(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国家档案馆口述历史中心)

〔摘 要〕文章主要介绍了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工作和访谈项目,以及所需面对的挑战。

〔关键词〕口述历史 采访项目

人生百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或成功,或失败,或幸福,或悲伤,或挑战。然而,只有少数人为后代留下了他们生活经历的文字记载。通过口述回忆,用录音、录像的方式便能够弥补这一缺陷。口述历史记录了普通人的生活细节,使得口述资料更为丰富,并增加了史实的现实色彩。作为文字记载历史的补遗,口述录音或录像也让我们更了解当事人彼时的心境和周遭的环境。

35年来,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已于2012年11月由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改属国家图书馆管理局)采访了4000多位各界人士,录制了长达20000小时的口述历史资料,让后辈回顾和学习。

1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背景

新加坡口述历史计划最初是由新加坡前国防部长吴庆瑞博士发起,旨在记录新加坡武装部队的历史。该访谈项目后来拟定了全国性的口述历史项目的规划,并且于1979年成立口述历史组。该组归属于文化部,由来自英国的大卫·兰斯先生担任口述历史顾问,负责培训其他专门人员。

初期的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称为口述历史组,只有两名部门主管及三名访员。他们的使命便是通过采访来记录在新加坡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一些人物的个人记忆。

2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项目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首两个项目是:“新加坡先驱人物”即专访新加坡的社会与经济发展过程和 “新加坡政治发展史(1945-1965年)”,这记录了新加坡的建国初史[1]。

“新加坡先驱人物”访谈项目记载了从邻近国家和地区移居到新加坡的先辈们白手起家的故事。该项目围绕着组织或企业的创建和管理、人身哲学以及商业经营理念等主题,采访了一些社会领袖和商界翘楚。通过他们的回忆,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获取了新加坡早期的社会与经济中鲜为人知的相关资料。也正是通过这种口述历史的方式,他们的贡献和开拓精神才得以记录下来。他们锲而不舍、勤俭节约的正确价值观和努力奋斗的拼搏精神等,都值得新加坡后辈牢记并仿效。“新加坡先驱人物”中所采用的自传式访谈后来沿用到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所有访谈项目里。

关于二战时期日军在马来亚的战役和新加坡沦陷的史录,在80年代已有过大量的文字记载,但反映日本占领时期的真实情况,描述那些苦难年代的回忆录与专著却为数不多。我们只有少量的资料,而且都是经过历史学家们的筛选,由他们“自上而下”的观点而编写的。基于此,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便着手“日治时期的新加坡”这个项目。

该项目通过采访经历日治时期来自各个领域的受访者当时的所见所闻,填补了历史资料的空白。受访的范围包括战前的抗日运动、英军在新加坡的防御工作、民生状况、日治时期日本实行的政策、社会改革,以及日本投降后的状况。

该项目通过各社会阶层的不同群体,其中包括日本、英国和澳大利亚战俘等“自下而上”的观点来叙述历史。在收录这些口述访谈的过程中,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也设法收集受访者在战争时期的文献、照片和文物,其中部分文物曾在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主办的《日本占领时期》展览里被展出或刊登在出版物上。

“消失中的行业”访谈项目在80年代后期展开。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和城市化步伐日益加快,新加坡的传统行业也被迅速淘汰,比如代写书信、木偶艺人、耍蛇者、说书人等。因此为后代收集和保存有关信息的工作刻不容缓。

该项目极尽广泛地收集即将消失的各种传统行业、各个种族和方言群体的录音录像资料。采访主要专注于传统行业的特点和细节、基本工艺及其工具设备。储存录音录像、照片和幻灯片等,可作为日后研究人员的第一手资料。

由于新加坡是一个移民国家,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因此开辟了“新加坡多元种族社会”项目,旨在采访各个社区中的年长人士和扎根于新加坡的先驱人物,在他们身心还健康时,追亿和记录他们渐渐淡忘的昔年往事。该项目还对各族群进行了分类,比如,欧亚混血儿、犹太人、亚美尼亚人、土生华人、印度人和马来人等。

“新加坡多元种族社会”项目收录了他们移民前在家乡的生活状况、移民过程、来新加坡的早期体验、家庭生活、习俗习惯、风俗传统、宗教活动、社会关系、社会组织的建立、族群认同、多元文化和国家建设等专题。

“华人方言群”是与以上的“新加坡多元种族社会”项目同时进行的。除了上述专题之外,该项目还收集了新加坡各个地域的方言信息、方言族群特有的行业以及他们的传统美食和成年礼俗等。

在“华人方言群”项目中,最备受关注的是“过番歌”的录制,它述说了早期离开中国,飘洋过海移居到东南亚的过番客所面对的艰辛与亲身感受。即使在80年代,也只有极少数人曾听过或者能吟唱这些歌曲。

“口述传统”项目旨将新加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消失前保存下来。在1980年,因未能确保有足够的受访者,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便在报纸上刊登宣传广告,征集童谣,结果发现几乎所有的儿童和大多数成年人都不熟悉或不懂得吟唱方言童谣。有趣的是,从已征集到的童谣中竟发现同一首童谣有同调不同词的现象。令人欣慰的是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很幸运地收集到大量的相关信息,让这些历史资料都能得以录制保存。如今研究人员只能通过当时的录制资料来聆听。

新加坡飞速的社会发展也促使教育政策发生重大改革。“新加坡教育史”访谈项目收集了从战前到日本殖民统治期间,再到战后动荡岁月,直到建国时期的教育制度发展过程。该项目不仅采访一些教育政策的策划人,如教育部门主管、行政管理人员、督学,也访问了一些受教育政策影响的人士,如校长、教师、学生和家长。

“新加坡经济发展史”访谈项目中收录了私人企业对新加坡经济和国家建设的贡献。此专题集中采访了各行各业的商家和中小型企业家。这些企业包括早期的贸易公司、农场、咖啡店、餐馆、裁缝店、电子业与休闲服务业等。

作为国家集体记忆的“仓库”,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也开始着手“表演艺术”和“视觉美术”这两个访谈项目,拓宽了在文化层面上的维度。在卫生保健方面,“新加坡医药服务”项目记载了新加坡医学界先驱们的事迹及他们在各个医学领域中所作的贡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心的新项目不断增加,比如“新加坡广播史”、“新加坡华文文坛”以及正在进行中的“新移民”访谈项目。这些项目试图记录不同国籍的人士为何选择定居新加坡和他们的移民过程。另外,最近还添加了“出版业传媒”和“社区与公益服务”等新项目。此外,还有大量关于其他主题的项目,如日治时期的战俘、体育运动、交通运输、城市发展、娱乐业等。

3 挑战

除了各类的访谈项目,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也以多种语言和方言进行采访工作,如华语、华人方言、马来语、英语、淡米尔语,一些印度的地方语和其它语言。口述历史中心也以外包方式进行一些专访录音,比如以一些少用的方言进行访谈录音。但难度在于即使能找到通晓该特定语言的工作人员进行采访,也不一定能确保该访员对课题有所了解。同时,要找到一些与“贵宾”(即非常重要人物)受访者匹配的访员也是非常困难的。这些受访者往往有较高的眼观,某些受访者可能会要求采访者是行内人,甚至还要配合身份 。如果派的访员不合适,访谈结果可能会差强人意。多年前笔者就遭遇过这样的难题,当受访者知道和他进行访谈的访员是我,而不是国家档案馆馆长时, 随即就露出不悦的态度。

所谓配合身份,可能就是受访者与访员都属同样性别,因为一些受访者与异性访员交谈会感到不自在。或者与受访者属同等社会地位,以减少差异;也或者双方均具有相等的教育水平和社会地位。若双方都具有相同的文化或宗教背景,在一起相互交流感觉自在的话,那么就会达到更佳的访谈效果。因此,中心都会尽量设法安排合适的访员做访谈录音。

相对的,寻求合适的受访者也可能极具挑战。往往他们或许太忙,或对于口述历史访谈不感兴趣,或不愿分享,有些甚至要求报酬 。这有违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原则,也不鼓励受访者为了报酬而捏造事实。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为了答谢受访者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除赠予受访者一份为他录制的访谈录音光碟外,不给予其它形式的补偿。

另一方面,我们也会碰到一些毛遂自荐的人士,自称有人生点滴要与他人分享,但遗憾的是,他们所说的往往并不是第一手资料,而是受访者读过或听过的故事。多年前,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曾通过报章,呼吁人们前来接受访问和分享关于当年新加坡河的故事,令人欣慰的是许多人响应号召,表示愿意分享他们的故事。然而,通过对这些有意受访者的层层筛选,反复核实他们讲述的故事,最后发现真正亲历者只占极少数,大部分是道听途说。

广泛征集的优势在于能够得到相当多人的响应,但也意味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筛选。如果适合受访者人数众多的话,那我们应该确保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来对他们进行采访。拟定切实可行的项目规划,对于保证口述历史项目的成功实施至关重要。项目范围包括采访主题、采访深度、采访期限、已锁定的受访者及确定访谈人数、可支配的时间和资源,如财力、人力、物力和技术支援。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

“区域企业家”项目最初锁定采访东南亚的实业巨头,了解他们的成功历程。可是,开始进行这个项目时,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意识到海外采访所需的物力和资金都超出预算,企业家的采访时间安排方面也难以确定。有时即使时间敲定了,也难以确保采访成功。因此,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后来不得不将访问对象从区域巨头转向本地的企业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访谈项目重点的转移有时并非坏事,我们后来意识到本地企业家的经历不只是填补了新加坡经济发展史的空白,也记载了企业家进行海外创业的推拉因素。这些口述历史的访谈资料也间接地帮助许多公司记录了它们的企业发展史。

“华人方言群”项目的开展也同样碰到了类似情况,但成效却不一样。当初我们不仅迫切想要记录新加坡的主要方言族群,如福建话、潮州话、广东话、海南话,而且还想将各种方言按来源地进一步细分,如福建话的安溪话或南安话,其目的是在大的方言框架内,更好地捕捉每种方言族群的独特性和籍贯认同感。但该项目存在听打文稿的问题。尽管新加坡华人先辈都是从中国南部来,但他们说话都带着不同的口音和俚语,即使在同一方言族群里,他们都会使用迥然不同的词来描述同一个事物。令人头疼的是,一些方言受访者使用旧的措辞或惯用语,使得即使是生活在同一方言族群里的人也无法听懂。贯用混合语言的现象也是常遇到的困难。新加坡的不同族群都会把彼此的语言和方言融入到自己的语言里,语句因此会夹杂着英语、马来语或方言。由于老一辈的受访者大多没受过教育,因此一些词语发音错误很常见,特别是谈到英文地名或人名时,听打员需猜测它们正确的拼写法。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访谈文稿的准确性。故此这个需要在两年内完成的项目,后来被证明任务过于艰巨,最终难以实现。

“新加坡医疗服务史”的访谈项目收集了关于西医在新加坡的发展资料,还以“新加坡传统中医药史”的项目作为补充,使关于新加坡医疗服务的口述资料更为完整。该项目追溯并记录了中医的发展历程及其面对的挑战。除了采访中医师、针灸师、药草师和中医教育工作者,中心也对中药店业主和中药供应商进行了访谈录音。非常遗憾的是该访谈项目开始得太迟,以致未能及时采访到中医界的前辈们。大多数早期的中医教育界前辈已经过世,而健在的中医药界老前辈又都记忆衰退、身体虚弱而不能或不愿接受访问。由于我们的资源有限,要尽快完成对许多年事已高的受访者的采访,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艰巨的长期挑战。

要使全部访谈项目里的受访者毫不犹豫地分享他们的人生经历,由始至终都是个难题。特别是“新加坡公共服务史”项目,对象是访问来自所有公共部门的各级公务员。该项目有三个目标:(1)向建设今日新加坡的无名英雄致敬;(2)通过受访者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记述各政府机构的设立与发展,好让新一代的公务员能够借鉴他们的经验;(3)通过受访者的经历了解国家建设的历程。然而,由于涉及到公共服务的敏感性问题,或因没有时间、没兴趣接受访问等理由,只有极少数人愿意接受采访。那些同意接受采访的人士都避开评论敏感性话题,或只给一个简单答复。为确保访谈具有深度且避免一些敏感却重要信息的流失,中心选择不公开访谈录音或设定公开录音的年份和日期。

口述历史中心作为国家集体记忆的主要保存库,有必要就研究目的增加访谈项目,如有关新加坡政治、社会与经济方面的题材。广泛的访谈项目是我们的强处,也是我们的弱点。多样化的题材让我们收集到较全面的口述历史录音,但是以有限的人力和资源同时进行多个访谈项目的录音工作,访谈内容可能就不够深入。

4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如何应对挑战

人、地和事件的回忆构成了我们的人生故事,是我国集体回忆的组成部分。在它们即将消失前,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必需尽快着手收录这些回忆。可惜的是,虽有大量资料待我们去收藏,但人手却不足。中心至今只有5名口述历史的专业访员收集整个国家的集体记忆,很难赶上激增的受访人数。

为了补充有限的人力,口述历史中心委托外部机构进行采访。这一措施的优点有利于加快收集的速度,有效弥补人手短缺问题并加速项目的进程。但另一方面,工作质量有时可能会受影响,因为负责任务的机构水准各异,中心也不能直接支配外单位指派的访员。在与单位签约前,我们无法得知他们的实际工作能力与工作质量,只能以访员的履历来评估。

自2012年以来,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开始招募义务访员来协助我们的采访工作。他们一般都是所在领域的专家或知识渊博的学者,能帮助我们填补收集工作的缺口。然而,随之而来的挑战是,中心的访员需要花大量原本可用于采访的时间来指导和培训这些志愿者,有些志愿者在培训后却选择退出,或无法全心投入。实际上,志愿访员需花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中心不支付义务访员采访工作时所需的车费),难免会减低他们的积极性。目前我们还在评估这方面的实效性。

除了培训志愿者以外,中心也积极与个别机构和组织合作,培训其员工掌握口述历史访谈的技巧和手法,并鼓励他们收录自己的口述历史。中心提供给它们录音设备,这些机构和组织则将所收录的口述历史访谈存放在中心并可以被公开使用。

为了鼓励更多人参与全国性的口述历史计划,以便收录国家的集体记忆,口述历史中心与教育部在2014年进行合作,向学校推动口述历史录音工作。当前的重点培训对象是中学教员。中心至今已培训了数百位中学教员,这些教员能对恰当年龄的中学生们,进行口述历史的传授——“培训教员”。直接效果是让学生认识中心并推广口述历史,还可以此作为研究工具。有些学校已经开始收集有关它们校史的录音访谈资料了。

虽然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核心工作是收集与保存新加坡的历史资料,但这不仅仅是把访谈录音收藏在库房里。我们有必要提高公众对口述历史访谈录音的认识,并鼓励人们运用、参考它们。中心也把一些录音听打成文稿,以鼓励更多人利用这些资料。

有许多人不愿或没有时间聆听我们的访谈,因此有了口述历史录音的文稿,这就是为了鼓励研究人员去细读文稿和使用我们丰富的收藏。由于新加坡年轻一代大多不通晓方言,对于那些方言的采访,我们将方言录音翻译成华文文稿,方便他们获取资料。中心也将一些马来语访谈录音翻译成英文文稿,进一步扩大其使用范围。未来若资源允许,我们打算将所有的非英语访谈录音翻译成英文文稿。

近年来,由于要求参阅文稿的需求剧增,中心已将一些访谈录音的听打文稿工作外包,也把许多可公开的访谈录音和文稿上载到新加坡国家档案馆的网站。我们也开始探讨把语音转换成有时间符号的文稿软件,方便快速搜索。

相较于聆听访谈录音,大部分研究人员还是比较偏爱阅读访谈文稿,中心曾试图通过语音识别软件把语音转化成文字,可是与人工听打的文稿相比,它的准确性不高,这或许是由于本地人交谈时常交错使用多种语文和方言,从而造成语音识别上的困难。中心将来会再做这方面的探索。

口述历史中心正加快使用网络科技,上载口述历史资料,让新加坡以外的研究人员随时随地都能聆听与阅读。中心还通过展览,宣传其收集的录音历史资料,如展现在旧福特车厂资鉴馆的许多展览项目里(http://www. nas.gov.sg/moff/AboutMemoriesatOldFordFactory/History. aspx)。该建筑物是1942年2月15日英国向日本投降的地点。在其展览的长廊里,陈列着日本占领时期的生活展览品,并应用口述历史录音和录像摘录讲解。多年来,中心以访谈录音为主,出版刊物和音像资料,还同广播电台和报社合作,以口述历史录音做专题特写。

愈来愈多的作家和研究人员运用我们的口述历史录音资料来编写图书、刊物以及制作视频纪录片。受访者亲口所叙述的经历,使口述历史访谈增添了生活气息和实证信息。许多人已开始认识到口述历史的重要性与实用性。我们的使命就是通过不断地收集并保存访谈录音来填补新加坡历史文献所留下的空白。

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的工作是无止境的。我们的工作并不耀眼,它需要艰苦勤勉、用心细致的精神。而对于那些愿意分享自己的生活经历的人乃至一个国家而言,它具有重要的意义。

许多人感到口述历史采访是一种解脱。一位受访者说,访谈是他过往生活的总结。一名前战俘的女儿感谢我们采访了她的父亲。她父亲对于当年自己的战俘生涯一直保持缄默,现通过口述历史采访,让她头一回听到父亲的故事,因为这三十多年来,父亲始终不愿提及自己在战争时期的经历。另一位受访者感谢口述历史访谈“迫使”他回顾自己的过去——这是他一直想做但却从来没认真考虑该如何去做的事情。还有一位受访者打算根据自己的口述历史采访撰写自传。

在口述历史采访中,访员也获益匪浅。就像是诠释过多种角色的演员一样,我们对受访者们的生活经历感同身受。很荣幸能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学到不少的生活经验与人生道理,不管他们是谁,或在社会上的地位如何,也正由于他们的经历,让我们得以学习成为更优秀的人。

(来稿时间:2015年6月)

参考文献:

1.Reflections & Interpretations: Oral History Centre 25th Anniversary Publication, 2005, National Archives of Singapore, National Heritage Board

〔分类号〕G25

〔作者简介〕蔡志远,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助理主任。

The Oral History Centre of Singapore

Jesley Chua
( Oral History Centre, National Archives of Singapore, National Library Board )

〔Abstract 〕Introduction to the work of the Oral History Centre in Singapore, its oral history projects and challenges faced.

〔Keywords〕Oral history Interview proj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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