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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轼易学与王弼易学之同异

2015-02-12史少博

天中学刊 2015年2期
关键词:王弼易传义理

史少博



论苏轼易学与王弼易学之同异

史少博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陕西西安 710126)

王弼解《易》非常注重义理,提出“得象而忘言”“得意而忘象”和“卦者,时也,爻者,适时之变者也”等观点,丰富、完善了义理派的理论体系;苏轼解《易》亦把重点放在“推阐理势”、阐述义理方面,通过简明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独到的观点,融合象数而阐明义理。苏轼与王弼解《易》显然都注重义理,观点虽然相近但不完全相同,还有相异之点:王弼以老解《易》,而苏轼以郭象之庄解《易》。

苏轼;王弼;易学;义理

《苏氏易传》,纪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此书乃三苏合力为之。据王水照考察,《苏氏易传》中苏轼贡献最大,故又称为《东坡易传》,“《易传》可视为苏轼的个人著作,是他的哲学思想体系的集中表述”[1]166。我也比较赞成王水照的观点,故主要从《东坡易传》挖掘苏轼的易学思想。王弼(226―249年),字辅嗣,三国时代曹魏山阳郡人,经学家,魏晋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王弼一生著有多部易学著作,他的易学思想集中在他的《周易注》《周易略例》中。纵观苏轼和王弼的易学思想,既有共同点,又有相异之处。

一、苏轼和王弼解《易》都注重义理 “苏轼的易学独树一帜。陆游称:‘自汉以来,未见此奇特。’代表了一种与周敦颐、程颢的性命之学以及与李觏、欧阳修的经世之学迥然不同的学风,把重点放在‘推阐理势’、‘发明爱恶相攻,情伪相感之义’上面。这是一种自然主义的易学倾向……这和王弼的致力于自然与名教相结合的易学,确实是大体相近的。”[2]178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所说:“《苏氏易传》推阐理势,言简易明……”可见,《苏氏易传》偏重义理分析,在易学流派上接近王弼。 苏轼解《易》善于阐释义理,不拘泥文句,而注重挖掘文句深含的意义。正如他说:“夫论经者,当以意得之,非于句义之间也……”[3]286苏轼解《易》注重义理,例如《东坡易传》云:“‘潜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以言行化物,故曰‘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天以无首为则。‘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君子以成德为行,曰可见之行也。君子度可成则行,未尝无德也。故其行也,日有所见;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九三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九四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故无咎。‘或’者,未必然之辞也。其‘跃’也未可必,故以‘或’言之,非以为惑也。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人乎?况于鬼神乎?‘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3]9−10从中足以看出苏轼解《易》把重点放在“推阐理势”,阐述义理方面。 王弼解《易》非常注重义理。《四库全书总目·周易正义》提要指出:“《易》本卜筮之书,故末派浸流于谶纬。王弼乘其极敝而攻之,遂能排击汉儒,自标新学。”王弼提出“得象而忘言”“得意而忘象”等著名论断,并且丰富、完善了义理派《易》学的理论体系。而苏轼解《易》时在对义理的阐述方面对王弼既有继承又有发展。例如《东坡易传》曰:“《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强则日长,偷则日消。‘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王弼曰:‘居上不骄,在下不忧,反复皆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阴阳合而物生,曰嘉。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理;利物足以合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礼非亨,则偏滞而不合;利非义,则惨洌而不和。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隐者也。不易乎世。’王弼曰:‘不为世所易。’”[3]7−8苏轼解《易》阐述义理,以王弼之语进行总结,可见苏轼对王弼解《易》的推崇和继承。又如:“‘不成乎名,遯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博德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修辞者,行之必可言也。修辞而不立诚,虽有业不居矣。‘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至之’,为言往也;‘终之’,为言止也。‘乾’之进退之决在三,故可往而往其几,可止而止其义。‘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九四曰:‘或跃在渊,无咎。’何谓也?子曰: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燥、湿不与水、火期,而水、火即之;龙、虎非有求于风、云,而风、云应之。圣人非有意于物,而物莫不欲见之。‘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明龙之在天也。上九曰:‘亢龙,有悔。’何谓也?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王弼曰:‘下无阴也。’”[3]6−7再如:“‘贤人在下位而无辅。’夫贤人者,下之而后为用。‘是以动而有悔也’。‘潜龙勿用’,下也。‘见龙在田’,时舍也。时之所舍,故得安于田。‘终日乾乾’,行事也。‘或跃在渊’,自试也。‘飞龙在天’,上治也。‘亢龙有悔’,穷之灾也。乾元‘用九’,天下治也。王弼曰:‘夫能全用刚直,放远善柔。非天下至治,未之能也’。”[4]8由此可见苏轼与王弼解《易》都重视义理。

二、苏轼与王弼解《易》观点相近之中的相异之处 苏轼与王弼解《易》的共同之处是二者都注重义理,观点虽然相近但不完全相同,还有相异之点。苏轼认为:“圣人之道,存乎其爻之辞,而不在其数。数非圣人之所尽心也。”[5]13苏轼又说:“《易》者,卜筮之书也。挟策布卦,以分阴阳而明吉凶,此日者之事,而非圣人之道也。”[6]186但是苏轼反对将《周易》作卜筮之用。他说:“《易》者圣人所以尽人情之变,而非所以求神于卜筮也。”[7]211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认为苏轼:“其学出于父洵,且谓卦不可爻别而观之。其论卦,必先求其所齐之端,则六爻之义,未有不贯者,未尝凿而通也。”[8]89注重卦体,同样也重爻之意。苏轼在“爻别而观之”中,分析爻之意运用了乘承、比应、刚柔、阴阳、进退等爻位说,分析其中所蕴含的深意,由此形成爻和卦之间的呼应,这也是苏轼以义理解《易》而不废象的重要体现。苏轼解《易》吸取了王弼、孔颖达注重义理的思想,又扬弃了王弼、孔颖达忽视象数的思想,可以说是对王弼、孔颖达解《易》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例如苏轼在论《周易》卦爻形成的时候说:“圣人之所取以为卦,亦多术矣,或取其象,或取其爻,或取其变,或取其刚柔之相易。取其象,‘天水违行,讼’之类是也;取其爻,‘六三:履虎尾’之类是也。取其变,‘颐中有物,曰噬嗑’之类是也;取其刚柔之相易,‘贲’之类是也。夫刚柔之相易,其所取以为卦之一端也,遇其取者则言,不取者则不言也,又可以尽怪之欤?”[3]92 可以说苏轼扬弃了王弼之说,认为圣人通过卦爻的组合来表达易理,主要有四种方法:取象、取爻、取变、取刚柔相易。这“不仅是对王弼思想的继承发展,也是对孔颖达分析《彖传》三种体例的一种继承和发展”[9]110。苏轼阐释义理又不废弃象数,反映了当时义理易学和象数易学之间的融合。苏轼通过简明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独到的观点,融合象数而阐明义理,在宋易中有着重要的贡献。王弼偏重以老解《易》,而苏轼以庄子解《易》,王弼以老子思想解《易》,在学术上兴起了“正始玄风”。王弼通过《道德经注》,深受老子影响,接受了老子的诸多认识世界方法,“王弼的《周易略例》是他《周易注》的基本理论,它是王弼从《道德经注》和《论语释疑》中所创获而形成的本体论哲学认识论与方法论基本原理运用于《周易注》”[10]141。 王弼的《周易略例》中,《明彖》论卦,《明爻通变》论爻,《明卦适变通爻》论卦与爻的关系,《明象》论形式与内容的关系,《辨位》阐述他对“同功异位”的独到见解,《略例下》杂论各种体例,《卦略》列举了十一卦的卦义,是全文的总序。《周易略例》体现了王弼侧重以老子思想解《易》,例如王弼在《周易略例·明彖》中云:“夫《彖》者,何也?统论一卦之体,明其所由之主者也。夫众不能治众,治众者,至寡者也。夫动不能制动,制天下之动者,贞夫一者也。故众之所以得咸存者,主必致一也。动之所以得咸运者,原必无二也。将释其义,故假设问端,而曰‘何’。统论一卦功用之体。辩卦体功用‘所由之主’,立主之义,义在一爻,明,辩也。万物是‘众’,一是‘寡’。‘众不能治众’,治众者,至少以治之也。‘天下之动’,动则不能自制,制其动者,贞之‘一者’也。老子曰:‘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然则一为君体。君体合道动,是众由一制也。制众归一,故静为躁君,安为动主。致犹归也。众皆得存其存者,有必归于一。故无心于存,皆得其存也。动所以运,运不已者,谓无二动。故无心于动,而动不息也……”[11]67从中可以看出,王弼阐述了卦爻主一以明彖的道理,以一统众,并用“老子曰:‘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然则一为君体。君体合道动,是众由一制也。制众归一,故静为躁君,安为动主”阐释其中道理,可见《周易略例·明彖》以老子释易,体现了“以物为本”“举本统末”“以一统众”的思想。又例如《周易略例·明象》云:“义苟在健,何必马乎?类苟在顺,何必牛乎?爻苟合顷,何必坤乃为牛?义苟应健,何必乾乃为马?”[12]68可见他批判了象数之学的机械性。他又指出:“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名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王弼“惟畅玄风”,从玄学家的“以无为本”出发,把《易》学玄学化。 王弼以老子思想解《易》,在《周易注》中展开他的玄学体系。王弼在《周易注》《周易略例》中阐发的言意之辨、初上无定位说、一爻为主说及大衍义的思想,无不体现了王弼的玄学思想。王弼还用道家的“以无为本”的本体论来解释《易》,如他注释《彖辞》“大哉乾元,万象资始,乃统天”时说:“天也者,形之名也:健也者,用形者也。夫形也者,物之累也。有天之形,而能永保无亏,为物之首,统之者岂非至健哉!”他认为,“乾”之义是“健”,有形之“天”无非是“健”的表象。万物始于天,归根到底,“统之”于“至健”。“健”是无形的,是形而上的“玄”。再如王弼说:“演天地之数,所赖者五十也,其用四十有九。则其一不用也。不用而用之以通,非数而数之以成,斯易之太极也。四十有九,数之极也。夫无不可以无明,必因于有,故常于有物之极而必明其所由之宗也。”[6]547−548这里的“其一不用”就是寂然至无之道体。这个“一”,是“演成天地之数、生发万物之有”的本体,即王弼所说的“不用而用以之通,非数而数以之成”的“易之太极”。在这里王弼以《老子》的本体论来解释大衍论中的“其一不用”,“扭转此质实之心灵而为虚灵之玄思,扭转图书式的气化宇宙论而为纯玄理之形上学”[13]114。提升工程的重点是教师能够将信息技术应用到教育教学实践和自身专业发展中,如果没有将教师实际能力和教学情境的关系联系起来,仅通过创建试题库使用孤立的问题来测评教师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而不是在真实情境中考察教师教学能力的变化,评价者很难得到客观准确的评价,也就无法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科学有效地支持。 而苏轼非常喜欢庄子,正如他说:“吾昔有见于中,口未能言,今见《庄子》,得吾心矣。”[3]187认为庄子哲学是一种上升的虚无主义,因“道”无为无形、唯道集虚,体“道”就须“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使心境达到虚无的状态。故而苏轼偏重以庄子解《易》,在本体论方面,苏轼没有像道家老子那样把“道”看成是世界的本源,也没有像老子那样认为“有”从“无”中生,认为“道”的本质是“运动”,这种“运动”就是变动不居的“易”,“易”即不停地变动。苏轼又将“运动”看作是“有”和“无”之间的联系方式。苏轼认为,圣人作《易》是为了知晓吉凶之变化,故而“道”不是僵化的,而是与人共存的不断变动。苏轼偏重以庄子解《易》,而且特别善于以郭象之庄解《易》,例如《东坡易传》:“天地之间,或贵或贱,未有位之者也,卑高陈而贵贱自位矣;或刚或柔,未有断之者也,动静常而刚柔自断矣;或吉或凶,未有生之者也,类聚群分而吉凶自生矣。或变或化,未有生之者也,形象成而变化自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雷霆风雨,日月寒暑,更用迭作于其间,杂然施之而未尝有择也,忽然成之而未尝有意也。及其用息而功显,体分而名立,则得乾道者自成男,得坤道者自成女。夫男者岂乾以其刚强之德为之,女者岂坤以其柔顺之道造之哉?我有是道,物各得之,如是而已矣。圣人者亦然,有恻隐之心,而未尝以为仁也;有分别之心,而未尝以为义也。所遇而为之,是心著于物也。人则从后而观之,其恻隐之心成仁,分别之心成义。”[3]289其中,苏轼强调的“贵贱自位”“刚柔自断”“吉凶自生”“变化自见”“我有是道,物各得之”等显然融入发挥了郭象“独化”的思想。而郭象在注《庄》时,一向注重强调万物独化,突然自生,如郭象注《庄子·齐物论》时指出:“故造物者无主而物各自造。”又郭象在《庄子注》中多次强调“无心”,他所说的“无心”就是顺应自然之理,任其自为,率性而动。苏轼《东坡易传》发挥了郭象的这一思想,如他在解《系辞》“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时指出:“上而为阳,其渐必虚,下而为阴,其渐必实。至虚极于无,至实极于有;无为大始,有为成物。夫大始岂复有作哉?故干特知之而已,作者坤也。干无心于知之故易,坤无心而作之故简;易故无所不知,简故无所不能。”[3]289其中的思想与道家思想相通,苏轼以庄解《易》,体现了顺从自然之理的思想。 苏轼解《易》承袭了郭象不仅以庄注《易》的传统,还融入了佛教的空无思想,并且把世界万物变动不居的思想用于解《易》中,例如苏轼《东坡易传》论曰:“天地一物也,阴阳一气也。或为象,或为形,所在之不同,故在云者明其一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之始也。”[3]287他指出世界万物“变”是永恒的。又认为:“物未有穷而不变者,故‘恒’非能执一而不变,能及其未穷而变尔。穷而后变,则有变之形,及其未穷而变,则无变之名,此所以为恒也。”[3]211苏轼在《东坡易传》还用水之变化以形象说明阴阳始交的宇宙生成规律:“阴阳一交而生物,其始为水……又曰‘水几于道’……几于道矣,而非道也。若夫水之未生,阴阳之未交,廓然无一物而不可谓之无有,此真道之似也。阴阳交而生物,道与物接而生善,物生而阴阳隐,善立而道不见矣。”[3]290由此看出苏轼认识了水的灵活性与玄妙性,水“不囿于一物”,水无常形,也体现了顺应自然规律的自然之道。又如:“圣人之道之难言也,故借阴阳以言之,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一阴一阳者,阴阳未交而物未生之谓也,喻道之似,莫密于此矣……阴阳之未交,廓然无一物,而不可谓之无有,此真道之似也。阴阳交而生物,道与物接而生善。”[3]289 可见,在《东坡易传》中,苏轼始终把“道”看成是阴阳未交的状态,而这种状态不是虚无,而是包含一切的“有”。这里的“道”,不同于王弼所言的“无”,是一种抽象的“有”,这是由于苏轼受到庄子无为思想的影响。就认识论而言,苏轼接受庄子的相对主义理论,安时处顺,一切顺从自然,而把易道本质看成无思无为、寂然不动的状态。并且,苏轼在以庄子解《易》的过程中,对无思无为的自然之理又作了进一步阐发和说明。总之,在解《易》过程中,王弼偏重以老解《易》,而苏轼以庄子解《易》。现在,我像被阿花挟持了一样,她说什么我听什么,比拉钩还诚信。她说阿坤,你抓紧辞职,来景花厂。她的口气不是央求,也不是请求了,而是要求我。她要求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温顺得像一只绵羊。我说好吧,今天就向老板提出辞职。我答应得嘣脆。阿花像中了大奖,开心地勾住我的脖子,啃苹果似的啃得我满脸口红。她一啃我就燃烧,一燃烧我就把她扔到床上。 参考文献: [1] 王水照,朱刚.苏轼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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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宋]苏轼.东坡全集·东坡先生墓志铭[M].北京:商务印书局,1998. 〔责任编辑 刘小兵〕 中图分类号:B2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5261(2015)02−0079−04 收稿日期:2014-09-14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2BZX033) 作者简介:史少博(1965―),女,山东德州人,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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