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婚姻故事深层叙事程式探析
2015-02-09刘建华
刘建华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南开 300071)
神奇婚姻故事深层叙事程式探析
刘建华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南开 300071)
在民间幻想故事,特别是神奇婚姻中,故事的结构普遍呈现出一种深层的具有普遍性的叙事结构,即不平衡——平衡——平衡被打破(再次不平衡)——再次平衡的程式,用字母表示就是A-B-A1-B1。这种程式化背后有其深刻的文化内涵,尤其是其中的转折程式。这一程式化产生的原因包括其外在生成机制、内在生成机制、传播机制三方面。
故事;叙事程式;文化内涵;生成机制
在民间故事的浩瀚海洋里,幻想故事相对而言数量最为丰富,形式最为多样,情节最为复杂。笔者发现,在民间幻想故事,特别是神奇婚姻故事中,存在一种十分有趣而又发人深思的现象,故事的结构普遍呈现出一种共同的深层模式,即不平衡——平衡——平衡被打破(再次不平衡)——再次平衡,简便起见用字母表示,那就是A-B-A1-B1,A代表不平衡的状态,B代表平衡状态;A1代表二次不平衡的状态; B1代表二次平衡的状态。
一、故事的整体程式呈现为A-B-A1-B1
A代表不平衡状态,是指故事主人公开始时由于种种原因处于匮乏的状态,过着贫苦、孤独、受欺凌的的生活。B代表平衡状态是指由于得到神奇女性或者神奇宝物的帮助,主人公有了美满的婚姻或者安定富足的生活,由匮乏状态达到满足状态。A1代表的再次不平衡指的是这一平衡被反对者得知,于是通过种种手段抢夺或干预本属于主人公的神奇女性,打破了这一平衡。B1代表的再次平衡状态是指主人公经过与反对者反复斗争之后,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神奇女性,最终重新过上美好生活,再次达到平衡。这一程式在相应的神奇婚姻故事中的具体体现及其规律性如下:
1.A-B,由不平衡到平衡过程
A-B过程是故事的缘起,这一过程出现很多异类婚为典型的动物报恩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缺乏社会资源却具有美好品质的主人公在偶然情况下救助了受伤、被追捕,或因其他原因身处险境且具有神奇身份或魔力的动物,亦或是出于善意把某个陷于困境的小动物带回家照顾。比如田螺、鱼、蛇、鸽子、小兔、江蚌、梅花鹿;被救助者出于回报,化身为美丽女子帮助主人公料理家务并最终与之结为夫妻。对于整个故事而言,A-B的过程只是一个引子,有些故事的这一过程写的比较简略。
2.B-A1,美好消息泄露导致平衡被打破的过程
是由平衡状态被打破的过程,起着承上启下的转折作用,推动着故事的发展,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转折存在一种普遍的套路或者说程式,我们在这里姑且称之为转折程式,这种转折程式在故事的叙述中很简单:由于美好消息的泄露,贪心的地主、县令、皇帝或其他当权者得知了消息,想把神奇姑娘夺来据为己有,于是设置障碍难关加害主人公。本属于正方的神奇女性或宝物被反对者得知而后进行破坏或夺取。消息的泄露或传播构成整个故事的巨大转折,原先的平衡被打破,新的平衡只有在战胜邪恶的力量之后才能形成。几乎所有这类故事都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平衡打破之前,一部分是平衡打破之后,这其中的分水岭,就美好消息的泄露。
3.A1-B1,面对难题考验,再次争取平衡的过程
A1-B1是违禁所带来的考验,是正反两方面力量的反复斗争,最终正方胜利的过程。强势的反面力量提出各种无理要求,设置常人难以实现的难题要挟主人公,如达不到就强占主人公的妻子;主人公一筹莫展,而身为神奇女性的妻子却具有非凡的能力和神奇的宝物,最终巧妙应对;主人公在妻子的帮助下战胜反面力量,重新过上幸福生活。
平衡被打破后,反对者往往通过难题考、迫害、模仿、破坏等种种手段,抢夺原本属于主人公的神奇女性或神奇宝物,或者干涉破坏主人公的幸福生活。基本的态势是敌强我弱,而主体则会进行百折不饶的反抗,很多时候这种抗争要反复很多次。最终以智慧、勇气、坚韧不拔的信念,再加上神奇力量的帮助赢得胜利,再次达到更美好的平衡状态。
二、叙事程式的深层文化内涵
我们把上述的整体结构模式分为三部分,其中第一部分,即A-B,多为典型的报恩故事,贯穿其中的是那种上千年流传下来的,非常朴素的好人好报思想。从讲述者的角度而言,其实质就是一种劝善,不仅是行有余力而以行善,更是行无余力仍要行善,劝告人们这微小的善将会带来意想不到好处。其教化的意义尽管似乎有些功利主义在其中,但更多地却是对善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憧憬。然而从故事主人公角度而言,这种善行很多时候并非刻意为之。大多是自然而然的一种选择,是其品性、情趣、价值观的一种自然流露。典型的比如田螺姑娘中的吴堪,他喜欢家门前清澈的溪水,常用东西盖住家门前的溪水,使得溪水十分洁净。一次偶然机会,他在水边看到一只白色田螺,十分可爱,便捡回家,养在水缸里。这完全是心性使然,对大自然的美的欣赏,对生灵的爱护,是不经意间的一种自然流露。
再看B-A1,这是故事转折过程的模式,由于其叙述的简单性,一直是被人忽视且较少论及。在故事初次平衡后,在主人公与神奇姑娘缔结婚姻过上幸福生活后,这一消息即被泄露或传播,直接导致平衡被破坏。B-A1的过程,也就是美好消息的泄露过程。美好的事物被反对者知道了,其实质可以理解为一种违禁。如同一个美好的秘密被不怀好意者窥探到一样,这秘密如同一个禁忌,消息泄露即禁忌被打破。甜蜜的爱情或充实的财富被反对者知道了,于是采取种种手段要夺取或破坏这一平衡。反对者在这里占有相对多的社会资源,他们是国王、大臣、地主或领主之类,或者是同级别中相对强大的一方,如有钱且坏心眼的邻居、伙伴之类。弗洛伊德认为“塔布(Taboo),就我们看来,它代表了两种不同方面的意义。首先,是‘崇高的’、‘神圣的’,另一方面,则是‘神秘的’、‘危险的’、‘禁止的’、‘不洁的’。”“无论禁忌为何,它都是神圣的、重要的、有价值的、有力量的、危险的、不可触犯的、猥亵的、不直言说的”。[1]31美好的消息恰恰符合禁忌的这一特征,它本身是善良者得到回报。而泄露或传播美好的消息也就等于违禁。
第一,它是禁忌中崇高的、圣洁的、有价值的一面,同时又隐含不可言说的性质,因为言说即为泄露。而且显而易见第一次的平衡状态常常都是十分美好的,以至于读者在心理上怀疑这美好可能不会长久,怀着忐忑的心情关注故事的发展。“初始情境常常会提供一幅特别的画面,有时是刻意表现的幸福,有时是绚丽多彩的形式。这种幸福是为了给接踵而来的灾难提供形成鲜明对照的背景”。[2]田螺女型故事,当我们读到主人公初次和心爱的异类幻化的姑娘幸福结合在一起时,一方面感到由衷的喜悦,另一方面则近乎本能地感到这并非故事的结局,打破这一幸福的阴影或不幸就在前方的某个角落里潜藏着。
第二,同时泄露这一状态的后果又明显具有违禁的性质,其产生的影响如同违禁一样,是灾难性的,带给主人公美好生活的神奇女性会受到威胁,主人公的美好生活亦会被破坏。“变成禁忌物的危险是一种物理的危险,它完全超出了我们道德力量能达到的范围。不管是无意的行为还是有意的行为,其效果是完全一样的。禁忌的影响完全与人无关,并且是以一种纯被动的方式传播的”。[3]禁忌是一种警告,一种抑制,违禁必然要产生相应后果,这一转折程式亦是如此,幸福的画面闪过之后,故事总是这样陷入转折——没过多久,这一消息被贪心的县令、坏心的国王、不怀好意的大臣或伯克知道了,他们也想见见美丽的姑娘或神奇的宝贝,见到之后立马不顾礼法道义,要据为己有。
第三,禁忌的结果都是违禁,或者说禁忌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但从潘多拉魔盒开始,几乎所有的禁忌都无一例外。普洛普概括出民间故事的31个功能项,违禁正是促进故事发展的一个转折点。“禁忌的基础是一种被禁制的行为,而这种行为的实行在潜意识里却强烈的被要求着”。[1]49禁忌本是要起到保护或巩固的作用,通过威慑或警示使人规避。然而现实却是禁忌的设置往往会带来相反的结果,变成主体试图冲破禁忌,以身试禁、以身犯险的内在追求。美好消息的泄露是一种特殊意义上的禁忌,没有人明确地设禁,没有明确的禁忌要求,也没有具体的违禁人。它是一个美好被窥视,进而激发反对者邪恶欲望,造成负面结果的一个过程。幻想故事中的神奇婚姻故事无一例外,转折都是美好消息的泄露。美好消息被人们所珍视,小心翼翼维护者,但结果却总以泄露告终,这也正是禁忌的一个悖论。
最后是A1-B1过程,也就是第二次由不平衡到平衡的过程。关于这一过程背后的文化内涵,相关论述很多,因为这一过程集中而鲜明地体现了故事的伦理教育意义。简言之就是主体和反对者相互较量的过程,它传达给我们的信息主要有两点,一是幸福来之不易,必须努力捍卫;二是最朴素的普世价值观,那就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三、叙事程式化的生成机制
(一)外在机制
这种叙事结构的程式化,在民间幻想故事中大量存在着,而且一直在被复制和流传,一代代的故事“制造者”和传播者对这一程式似乎乐此不疲。之所以用“程式”一词,是因为民间故事不具备完全意义上的独创性或创作个性,民间故事不同于作家文学,作家文学由于其复杂性,以及作者的独特个性,他是独特的“这一个”。民间故事则相对简单,它是集体创作、口头传承的,其以口头状态存在的历史远长于其被书面记录的历史。不像作家文学那么追求个性,反而多有相似或重复,它往往是“这一类”。“口头诗人并不追求我们通常认为是文艺作品重要属性的独创性或新颖性,而观众也不作这样的要求,一个经历了千锤百炼的口头表演艺术传统,它一定是在多个层面上都高度程式化了的”。[4]民间故事是讲出来的,是口头交流的产物,包含民间叙事表演的所有因素。在听和说的情境中考察民间故事,理应是研究民间故事发展的一个方向。在民间,在各个民族中,都有着历史悠久的讲故事传统。一直以来,我们都关注于故事讲了什么,为什么这样讲,较少关注故事是怎么讲的。故事是如何讲述的,或者故事是如何被创编出来的,其实质也就是故事的外在生成机制是什么。既然民间故事因其自身特性而可以被划归为种种类型,那么相应的讲述或创编机制也就可能具有某种共性。这种共性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程式,一种相对稳定的被反复使用并长期留传下来的一种故事结构。“意义依存于结构,因此,那在时间中延绵不绝、方生方死的语音之流要能够成为有意义的口头文本,就必须有稳定的、可以被重复和理解的结构”;“一个口述文本会很清楚地表明它是由程式来主宰的,其中有大量的程式化表达的痕迹”。[5]尽管在这里洛德是针对史诗而言的,但民间故事作为一个口述文本,同样具有这一特征。在程式的基础上,研究故事的外在生成机制才成为可能。可以说,程式民间故事“创编”和流传的基础。各种民间故事类型索引既为民间故事研究提供了方便,其本身也正是民间故事程式化的产物。斯钦巴图在谈到史诗的模式时曾指出“主题内部也有可供选择的多种相对稳定的结构模式,是由一系列母题及其序列在一部史诗多个文本的规律性组合构成,这些母题也有自己的特定模式”。[6]这在民间故事领域亦是如此。
(二)内在机制
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结构没有特别的内容,它本身就是内容”。[7]对故事本身而言,内在的程式或结构也具有重要意义。“内容和形式具有同样的性质,二者在具体文本中接受同样的分析。内容从其结构中获得其实在性,结构之形式则是内容包括在其中的浑然一体的结构性构造”。[8]就故事本身而言,民间故事结构简单,易于被理解和接受,仿佛民谣一般,有一种内在的节奏和韵律充盈其中,在重复的、相似的情节组合中将不同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节奏感和韵律,符合人们的普遍的心理期待,熨帖人们的情感。上述的幻想故事的平衡程式,正是这节奏的一种。从不平衡到平衡,到再次不平衡,然后又到再次平衡,如同两个舒缓而有韵致的节拍。开始的不平衡是一种铺垫,欲扬先抑;继而由不平衡到平衡,多是由于动物报恩或神奇外力帮助,这是为了烘托主人公美好品质,引发人们的共鸣——主人公纯良的心性和不幸的遭遇竟感动了异类或其他不可知的力量,得到了福报——这是许多读者所乐见的,也是民间故事塑造主人公形象不可或缺的一种方式。此后平衡再次被打破,这前文已述,其性质如同一种违禁,而这违禁背后也符合人们潜在的心理。道家的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此消彼长、福祸相因,以至人生无常、世事无常等思想都渗透到个体的心灵深处,成为一种文化积淀,一种集体无意识,之前的美好绚丽、完满无瑕恰似为之后的磨难、不幸、考验作一个伏笔和对照,一般读者读至此,无需猜想都大致知道下文必定是美好消息泄露的不幸后果,然而读者更知道,这不幸必定只是过程而不是结局,因为民间幻想故事多是以大团圆作结的。因为幻想故事中总有种种神奇力量存在,在幻想的世界没有什么邪恶是不可战胜的。即便其中一些主人公被迫害致死,但却不是单纯的死去,而是死后化为异类,仍宣泄前世的仇恨,践行前世的爱情,了却前世的夙愿,最终克服了“现实”,而达到永恒。至此,主人公又经历一次考验,光辉形象已经确立,遭破坏的幸福亦被再次拾起,且历久弥坚,一切恢复美好。教化意义也在“润物细无声”之中完成,读者也得到了心理慰藉,故事的平衡程式画上句号。这一故事结局并非汉民族独有,古今中外的幻想故事大多未出此窠臼,西方故事常以婚礼作为故事的高潮和结局——“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亦属此类。
(三)传播机制
故事的传播,首先离不开那些讲故事的人,他们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独立作者,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作者”的功能,所以这里我们姑且仍旧笼统地将他们称为作者,其中包括大量的曾经的说书人,故事家,以及其他民间艺人等等。对民间故事讲述者本身的相关研究目前做的还相对较少和粗浅,因此我们可以从对古代白话小说的相关研究中加以借鉴。白话小说的创作,“作者将程式看作是一种过滤网,当建构文本、选择建构素材时,必然要受到程式这张网的过滤筛选。那些合乎创作主体认知程式的信息就被保留下来,而那些不合乎主体认知程式的信息就被拒绝或排斥掉。因此白话小说作者只要掌握并在记忆中储存了相程式,这个创作之前的准备工程可以大大简化……经过创作主体认知图式选定的创作素材往往是零散杂乱的,还需要进一步加工整理。而这种加工整理过程也必然受到创作主体记忆中储存的程式的影响……作者只需调动记忆中的结构程式来依葫芦画瓢,将已经选定的创造素材按特定范式整合在一起,创作过程即可完成”。[9]民间故事也是如此,故事讲述者可能有大量的母题储备,它们丰富而零散,一定的程式可以说是对这些题材的一定的组合序列。“故事类型化,其最大的好处是便于记忆,易于领会,尤其是对文化水平不高的民间艺人而言,他们可以依据故事程式,借助他们自身的人生阅历和道听途说的事件,将故事丰富起来……不需要死记硬背,不必一成不变临场发挥,挥洒自如……有了故事框架,怎样说都不会走样,而在故事框架之中随意点染增益,说书人的艺术个性会比较容易地显露出来,这也是同一故事,会有不同说法的原因”。[10]279民间故事的传播者包括讲述者,也包括听众或读者,听众也将成为讲述者。通过口头传承,一代又一代,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反复讲述,在这一次次的重复中,读者或听众也相应逐渐产生一种心理期待模式,当读者读到一种叙事程式,在长期的传播过程中,它就会以这样或那样的形态反复出现。这种反复出现的故事,会与民众某一共同的心理需求相对应。程式化叙事不仅培养了艺人和故事的写作者,而且也培育了受众形成一定的欣赏习惯。他们喜欢品味特定程式的故事,并在故事的多次重复中加以寻味,这习惯一经形成,其辐射力与顽固性是不可低估的。这一点在民间故事当中表现的尤为突出,换句话说,古代的白话小说,其叙事模式与民间故事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而且题材上很多就源于民间故事。
故事的程式呈A-B-A1-B1,也就是由初次的不平衡到平衡;再到平衡被打破,直至二次平衡,符合正——反——合的发展模式。中国人向来喜欢“故事”,喜旧而不厌新,甚至喜旧更为普遍,郑振铎曾对《投笔记》传奇做过评论“(此剧)叙的是班超投笔从戎的故事,其中也免不了英雄失志,义士赠金,奸人诬陷,封赠团圆的传奇套子。好像明人的传奇,除了这样的写法以外,便得不到读者、演者的同情似的。”[10]281对于幻想故事而言,相对其他民间故事来说比较曲折复杂。从不平衡到平衡,属于“正”的范畴,平衡被打破,属于“反”的范畴,最后再次达到平衡,属于“合”的范畴,整体上属于“正——反——合”的模式,这一模式长久以来深深契合读者的心理。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在民间幻想故事中,特别是其中的神奇婚姻和神奇宝物故事中,普遍存在一种程式,即故事的发展由初次的不平衡到平衡;再到平衡被打破,直至二次平衡。这一程式,尤其是其中的转折程式具有其深刻的文化内涵;同时更是故事本身等生成机制和传播机制的产物,值得我们进行更深入地探索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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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俊虎]
I2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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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975(2015)05-0067-04
2015-06-26
刘建华(1981—),女,新疆奎屯人,南开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