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中的“妙悟”
2015-02-05朱俐俐
朱俐俐
摘 要: “妙悟”是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中最重要的审美范畴。其本身在诗歌理论概念上的溯流,和它作为一项审美范畴与禅宗概念的关系为人津津乐道,且褒贬不一。严羽为获得妙悟指明要遵守门径、研习作品、并进行“悟”等路径,也提出了妙悟的审美标准等。本文拟就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中的“妙悟”范畴作一简要述评。
关键词: 沧浪诗话 严羽 妙悟 以禅喻诗
一、内涵之辨
《沧浪诗话》是一部极为重要的诗歌理论著作,提出了诸如“学诗以识为主”、“妙悟”、“兴趣”等一系列富有创见的理论命题。《沧浪诗话》主要的诗学观点,集中在《诗辨》中。而“妙悟”是《诗辨》中最重要的范畴。关于“妙悟”的意义,学界有多种比较有代表性的看法。而其本身在诗歌理论概念上的溯流,和它作为一项审美范畴与禅宗概念的关系为人津津乐道,且褒贬不一。
按照程国赋先生《二十世纪严羽及其〈沧浪诗话〉研究》中的归纳,学界共有六种比较有代表性的看法:一为“妙悟”是一种形象思维,以郭绍虞先生为代表;二为“妙悟”是灵感,以周来祥、吴调公先生为代表;三为“妙悟”是艺术想象力与移情作用的发挥,以王达津先生为代表;四为“妙悟”是审美意识和艺术感受能力,以陈伯海先生为代表;五为“妙悟”就是通过熟参汉魏晋盛唐诗歌,从而达到最佳的审美境界,以钱钟书先生为代表;六为“妙悟”是一种艺术直觉,以童庆炳先生为代表。①各家的看法各有一定的道理。
“妙悟”之“妙”,与老子所言之“道”,是分不开的。《道德经》开篇即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可见,在老子那里,“妙”与“道”是紧密相连的。“道”作为“天地之始”时,是“无”,作为“万物之母”时,是“有”。无时,无端、无崖、无形、无限;有时,便有了规矩、差别、概念。老子认为,“常无”,即把握“道”的“无”的一面,是为了观照“道”的“妙”这一属性;反之,“常有”则是为了观照“道”之“徼”的属性。所以,“妙”在无中生发。“道”是“玄”的,“妙”与“徼”虽“同谓之玄”,但“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说明“道”与“妙”的无限性更为接近。玄,是黑暗深邃、神秘不可测的,这一特点也是“妙”的对“道”的表征。老子这里的“妙”的范畴,进入“妙悟”,形成新的范畴。严羽将“妙”引入《沧浪诗话》,指出禅道诗道惟在“妙悟”,即强调诗的思维之玄妙之处:从无而有,只可意会,无法用一般的学理知识进行阐释言说。
严羽提出“悟”,就是直接规定了诗的审美性质及思维方式是直觉的,感性的,是非逻辑的。所以“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当然,在严羽看来,“悟”是分层次的:“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这才是“妙悟”。显然,”妙悟”是最能揭示诗的本质的途径,是最高层次的“悟”。严羽的“妙悟”对诗人而言,实际是使其审美对象变得“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严羽的“妙悟”说,与前贤之“以禅喻说诗”当然密不可分。“以禅喻诗”主要是指用禅思的妙悟来理解和阐释诗歌创作的奥秘。诗与禅,在思考方式和语言艺术上,的确很有相似之处。唐代佛教发展到了顶峰,佛教的本土化渐趋成熟,从唐代开始,就已经有很多人“以禅喻诗”了。同时,各宗派及佛学理论发展成熟,禅宗的南宗已有“顿悟”之说。到了宋代,更多的诗人和诗论家发现,“顿悟”能够唤起对于诗歌创作的情绪,于是积极借鉴吸取到两宋的诗学理论中来。不少的论诗诗中都有强调性的表述。江西派的韩驹《赠赵伯渔》一诗中“学诗当如初学禅,未悟且遍参诸方。一朝悟罢正法眼,信手拈出皆成章”。龚相《学诗诗》之一有:“学诗浑似学参禅,悟了方知岁是年。”连陈师道这样的“苦吟”诗人,也说写诗是“法在人,故必学;巧在己,故必悟”(《后山谈丛》)。以及“欲参诗律似参禅,妙趣不由文字传。个里稍关心有语,发为言旬自超然”?(戴复古《论诗七绝》)等等。诗和禅,都需要个体借助于内心体验进行思考,也都强调象喻,追求言外之意。这使它们有了相互沟通和彼此渗透的可能。
严羽注意到了禅宗神秘、玄妙、空灵的内心领悟方式,在借鉴禅宗的基础上,将这些说法发展为系统的理论观点。他给了妙悟一个“识”的前提途经——饱参、活参、熟读、深思,并包括身心体验创作实践等。“妙悟”,比我们常讲的“悟”以及禅宗的“顿悟”更见精微。严羽所标举的“妙悟”,与西方诗学的“灵感”说也有相通之处,对后面的论著有启迪之功。
二、救诗旨意与审美标准
“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严羽的“妙悟说”旨在救江西诗弊。他认为,诗的根本并不是理义与学问,它们不能代替诗歌本身。
严羽以汉魏盛唐诗为第一义。从诗歌史的角度来讲,他似乎是悲观地认为一代不如一代。“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人声闻辟支之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域!”鉴于此,严羽力主诗人必须取法上乘,也确信,任何一个诗人具有悟第一义的可能。他欣赏的是,讲法,而不拘泥于法;重史,又要以人心超越历史。
禅宗的“妙悟”指对佛性的领悟,更确切地说是指南宗所指的顿悟。严羽借此来表示人们对诗歌美学特点的心领神会,即对诗歌的审美体验。禅宗之妙悟,主张学大乘,而反对声闻辟支,声闻辟支称小乘。大乘禅普济众生,小乘禅讲究自度,这是大小乘的区别之一,另一区别是小乘只否定人我的实在性,大乘还否定法我的实在性,也即“悟我法二空”而显真理。到禅宗时代,此心即佛,便是大乘禅所本。妙悟作为透彻之悟,与小乘相比无疑是高妙的。
禅宗的“妙悟”指对佛性的领悟,更确切地说是指南宗所指的顿悟,严羽借来表示人们对诗歌美学特点、亦即诗中“兴趣”的心领神会,这是对诗歌的审美体验。在他看来,诗人的艺术感受和创作才能,跟一般的读书穷理的工夫是截然不同的。严羽论诗极重诗人的学养和才能,尤强调发挥诗人的“悟性”,他提出“妙悟”说,形象地阐释诗人在构筑意境的思维特征。他说:“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我们姑且不去议论孟浩然与韩愈之优劣,但严羽论诗的“妙悟”情趣,在其对韩孟二人的评价中,却阐释得极为透彻。
以“妙悟”这种直觉体悟言诗显然是与以才学、文字、议论为诗相对立而提出来的。严羽对“悟”作了多方面的说明,在强调学诗必从“识”中悟出最好的诗人诗作来作为范本,然后再反过来根据范本悟出自己的作诗路数。严羽“夫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荃,上也”。“不落言荃”出自《庄子》“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庄子认为语言就如“荃”和“蹄”只是一种工具和手段,工具最终的目的是要获得“鱼”和“兔”。严羽引用庄子的名言,要阐述的也正是这样的思想。诗歌的“别材”并非源自于书,诗歌的“别趣”并非关涉于理。诗人的读书和穷理,使得诗人的理论修养和专业知识很完备。然而诗歌的艺术境界,在于这理路之外,跳出言荃窠臼的韵外之味。在重视诗歌素材的同时,立足意象,追求相外之旨,以求忘言。这种对诗意美感的天然、质朴的追求,贯穿严羽《沧浪诗话》的始终。
严羽在提倡写诗重“妙悟”的同时还对“妙悟”提出了审美标准。即是其在《诗辩》中所说的“诗之法”、“诗之品”、诗之“其大概”、诗之“其用工”、“诗之极至”等五个方面的内容。具体来说是:1.“格调”,即对诗的句法体制、声调韵律、平仄对偶等语言艺术形式的要求。2.“气象”,即指诗的意态风貌,是对诗的浑然天成艺术风格的要求。3.“兴趣”,即审美意味,要求诗应具抒情言志的特点,要求构筑情景交融、寓理于情景中的审美境界。4.“优游不迫”、“沉着痛快”,这一理论建树主要是指诗要么从容闲适地吟咏情性,要么沉着畅快抒写情志,唯此才可达“极至”之境。5.“本色”、“当行”,即对诗歌创作的自然特征的审美要求。所谓“本色”是要求诗所描写的客观事物必具天然本色,无雕琢之痕。陶明清《诗说杂记》云:“本色者,所以保全趣者也。故夷光(即西施)之姿,必不肯污以脂粉;兰田之玉,又何须饰以丹漆,此本色之所以可贵也。”所谓“当行”犹内行之意。陶明清云:“当行者,谓凡作一诗,所用之典,所使之字,无不恰如题分,未有支离灭裂,操末续颠而可为诗者也。”严羽以“悟”为诗歌的“当行”、“本色”,说明他认识到诗歌创作应以审美的方式把握世界,而不应通过逻辑、概念、推理的途径认识世界。6.“入神”,即传神,是指诗化的情感借助于意象,感悟读者,感动读者,使读者达到高度动情的境地,从而激发读者的悟性,使读者真正从情感和理趣上真正达到与作者的共鸣,因而他把“入神”视为诗的最高境界和标准。
三、“深造”之径
关于禅悟与诗悟的异同,严羽之后,明朝诗论家胡应麟在《禅悟与诗悟》中曰:“严羽以禅喻诗,旨哉!禅则一悟之后,万法皆空,捧喝怒呵,无非至理;诗则一悟之后,万象冥会,呻吟咳唾,动触天真。然禅必深造而后能悟,诗虽悟后,仍须深造。”对于如何“深造”,严羽也给出了路径。
悟有“不假悟”、“透彻之悟”与“但得一知半解之悟”的分别,其中只有“不假悟”与“透彻之悟”才是第一义的,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妙悟”。那么如何才能悟得透彻、悟出第一义呢?为此,严羽又为学诗者指出了一条路径,这就是识与熟参。他说:“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要想获得透彻之悟就要具备高质的识力,树立正确的师法对象,学习第一义的作品,“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可见,妙悟来自于对前人第一义作品的博观、熟读与涵咏,这其中有一个逐渐悟入、自然脱化的过程。《诗辨》说:“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妙悟”能力的获得,是从阅读前人优秀作品中培养出来的。但不是任何诗作都有助于人们的“悟入”,必须是那些本身具有严羽所赞赏的意境浑成、韵趣悠远特点的作品,才能促成人们对这种艺术特点的领悟。
“悟入”不是指思考、分析、研究,而是指在熟读与朝夕把玩的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直感式的艺术鉴赏活动。这也可以说是一条“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悟入”途径,是人们长期对经典诗作的品昧中形成的审美感知和艺术直感能力。它本身其实就是一种艺术的直觉,无须通过逻辑推理就可以得到对事物的把握和分析。能够对诗歌内含的情趣韵味作直接的领会和把握,这种心理感知活动和能力也构成了诗歌创作的原动力。
所以,严羽认为“妙悟”比“学力”重要,甚至高于一切。“以识为主”是为了获得“妙悟”。禅宗之悟的顿、渐之分,有如此处之悟的迟、速之分。学诗如参禅,这些“悟”都与“思”、“学”分不开。如同跨越深涧,不脚踏实地有所凭借,则不能跃至彼岸。禅悟之于修行,就如同“妙悟”之于“熟参”,需要反复研读历代各种流派和重要作家作品,提高辨识能力。只有这样,“妙悟”才能于“无思无虑忽然撞着”,并最终达到“悟入”的境界。禅道与诗学虽非同一范畴,但它们来源于共同的“妙悟”心性。“妙悟”不是天生的智慧,而是长期积累的结果。“悟”是无止境的,“妙悟”之境也许长期求之不得,但一时豁然贯通,便有如神助。
由此可见,严羽诗歌之妙悟也是在遵守门径、研习作品、体悟人生情感经验、驱遣语言的过程中获得的。禅宗之妙悟与严羽诗歌之妙悟的共同特征是,在一定法度的前提下,最终达到无法,所谓法而无法,心领神会,彻底领悟。妙悟者与外物保持着随时的感应。而沟通心灵与外物以及大道的方式是“悟”,是不拘泥于形色和不执着于内心的对神性的获得,是心灵的突然透彻。
四、流弊小述
严羽主张“悟第一义”和“熟参”。选择门径,辅之功夫。有关“悟第一义”这一点,遭到学者们的诟病。郭绍虞先生说:“禅家方法本重在自己去思想,自己去顿悟,自己增见识,而沧浪却以第一义教人,则是嚼饭喂人,不能算是禅。”钱振钟《诗话》甚至说沧浪“非但不知诗,并不知禅”。他认为禅中不应有大小、邪正或一义、二义如此之分,这是过分强调习禅过程中的个人了悟的能力,毕竟,禅是宗教,而不是理学或心学,宗教性与神秘性是其精神所在。同时也是极端强调禅宗妙悟的个人随意性,强调禅悟实践中妙悟者是有门径依赖的。
后人对其“不知禅”、“不知诗”的诟病之处,还在于认为它是“英雄欺人之评”,本体简洁明了,喻体却恍兮惚兮难以言说,不可捉摸虽然言辞空灵,精巧高超,其实,不着边际空无一物。如郭绍虞先生指出:“……以诗禅相喻,亦可生出种种歧义。不仅如此,即就沧浪所谓妙悟而言,亦可别为二义。一是第一义之悟,即沧浪所谓‘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之说。又一是透彻之悟,即沧浪所谓‘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之说。”注重诗歌内容的前辈曾对严羽的“妙悟”说提出过指责,即认为这种一味熟参和对“不落言荃”的玄妙之境的追求,是由于对社会现实生活缺乏关注的结果或者是诗歌理论水平的欠缺,故而无法说出诗歌的具体妙处,而只以含糊之语论之。钱钟书在《谈艺录》中也指出,“透彻玲珑,不可凑泊,不涉理路,不落言诠云云,几同无字天书,以诗拟禅,意过于通,宜招钝吟之纠谬,起渔洋之误解。……诗自是文字之妙,非言无以寓言外之意,水月镜花,固可见而不可捉,然必有此水而后月可印潭,有此镜而后花可映面。……诗中神韵之异于禅机在此,去理路言诠,固无以寄神韵也”。
但严羽的“妙悟”作为一个审美范畴对继承盛唐诗的优良传统,纠正宋代诗坛不良诗风影响,有着积极作用,也为后代相关学说开了先导。禅的核心在于“悟”,而“悟”正是一种心理过程,也是一种思维方式。诗歌最根本的特征,并不止步外在的韵律、格式或者句法之规矩之外,而在于内在于诗歌的某种激荡人心灵的审美感受。这种非逻辑思维正是“禅家妙悟”的基本特征。严羽的“以禅喻诗”,就是在于他用禅的思维特征,比拟出了诗歌的思维特征,使诗学抛开了儒学影响,重视诗的艺术性,和由此造成的对人心的感发,这也是严羽诗学的独到之处。而他将“妙悟”作为一种对诗歌所特有的审美性质及诗歌创作所特需的艺术思维的界定,这也是首例。严羽指明为获得妙悟要遵守门径、研习作品、并进行“悟”等路径,也提出了妙悟的审美标准等。把他“妙悟”说中的“格调、气象、兴趣、本色、当行、入神”等审美标准,视为一个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去理解,不难发现其理论导向的开拓作用和现实意义。
注释:
①程国赋.二十世纪严羽及其《沧浪诗话》研究[J].文献季刊,1999,4.
参考文献:
[1]严羽.沧浪诗话校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2.
[2]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8,4.
[3]王国英.《沧浪诗话》思辨的方式及其诗评品格[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03.
[4]苗民.严羽《沧浪诗话》论诗得失辨正[J].社科纵横,2011(26).
[5]骆礼刚.为《沧浪诗话》以禅喻诗一辩[J].学术研究,2003,12.
[6]詹萍萍.《沧浪诗话》“妙悟”与“诗法”的矛盾及其解析[J].理论界,2010(7).
[7]李瑞卿.《沧浪诗话》新论[J].中国韵文学刊,2005(19).
[8]郭明浩.《沧浪诗话》研究的新成果——评柳倩月《诗心妙悟:严羽〈沧浪诗话〉新阐》[J].黑龙江史志,2009(18).
[9]周和军.禅宗本体与严羽“以禅喻诗”[J].宗教学研究,2007(3).
[10]范小青.“识”、“悟”、“法”与《沧浪诗话》的理论体系[J].安徽文学(下半月),2009,10.
[11]马静.试论严羽诗学的审美意味[J].学术交流,2008,9.
[12]王建英.论《沧浪诗话》的审美心理特征[J].大众文艺,20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