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双音节喻人词的汉英对比研究

刘卫红

(中原工学院， 郑州 450007)



现代汉语双音节喻人词的汉英对比研究

刘卫红

(中原工学院， 郑州 450007)

摘要：《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收录了134个双音节喻人词。对它们进行汉英对比研究有助于我们认识比喻思维和民族文化对词义发展的影响与制约。在人类共有的比喻思维的影响下，汉语中双音节喻人词中的一小部分在英语中存在喻义和喻体都相同的对译词。然而大部分词对喻体的选择和喻人义的形成呈现出鲜明的民族色彩，要么无英语对译词，要么英语对译词选择了不同的喻体或者不具有比喻用法。通过汉英对比，揭示了双音节喻人词的词义特点及其词义中的民族文化内涵。

关键词：双音节喻人词；英语对译词；喻体来源；汉英对比

1研究范围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现代汉语中的双音节喻人词。双音节喻人词是指那些词义中包含明确的喻指人的意义成分且该喻人义已成为词义的一部分、并被人们广泛使用的双音节词。

对双音节喻人词的判定以《现代汉语词典》2005年第5版(以下简称《现汉》)释义时使用的标注为准。《现汉》对比喻义采用了两种标注方式：一种是在例证前使用“◇”提示符号，另一种是在释义中使用“比喻”一词作为提示语。其中，提示符号“◇”适用于那些“尚未完全固定为词义而又使用较普遍的比喻用法”[1]。苏新春等将这种比喻用法称为“语境比喻义”[2]。由于“◇”标示的比喻用法只出现在特定的语境中，而没有成为固定的词义，因此不把《现汉》中使用“◇”提示符号的双音节词纳入我们的研究范围。

通过对《现汉》穷尽式的筛查，共得到释义中有“比喻”提示语的双音节喻人词134个，列举如下：

阿斗 霸王 伯乐 宠儿 舵手 巨人 亲人 状元 傀儡 走卒

路人 始祖 鼻祖 园丁 旗手 标兵 闯将 大将 小将 尖兵

主将 猛将 逃兵 先锋 配角 主角 小丑 喽啰 屠夫 臂膀

膀臂 腹心 股肱 骨干 喉舌 脊梁 巨擘 手臂 手足 黑手

羽翼 爪牙 苗子 新苗 稂莠 桃李 命根 翘楚 群芳 朽木

连理 豺狼 羔羊 狗熊 鸿鹄 虎狼 老虎 蝼蚁 禽兽 蛇蝎

鹰犬 鹰隼 走狗 蠹虫 蛆虫 书虫 鸳鸯 鹣鲽 牛马 貔貅

貔虎 饕餮 鸾俦 鸾凤 黑马 草包 材料 料子 大炮 大器

古董 国宝 饭桶 饭囊 废物 脓包 渣滓 刀俎 智囊 尖刀

炮灰 旗帜 明灯 样板 钉子 王牌 偶像 苍龙 魔怪 魔鬼

魔王 凶神 恶魔 恶煞 瘟神 阎王 妖精 妖孽 菩萨 夜叉

神仙 天兵 天仙 天使 克星 巨星 救星 青天 祸水 泰山

靠山 新雨 旧雨 桥梁 支柱 柱石 基石 桢干 栋梁 堡垒

后台 亮点 高枝儿 光杆儿

这134个双音节词便是本文的研究对象。

2双音节喻人词的英译情况考察

为了开展双音节喻人词的汉英对比研究，我们首先需要了解它们在英语中是否存在对译词。为此，以《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汉英双语版(以下简称《现汉双语》)和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第5版)(以下简称《朗文词典》)为主要依据进行了考察。《现汉双语》是目前国内唯一一部以《现汉》为母本、严格按照《现汉》对双音节词义项的划分和释义进行译义的汉英词典，从中可以清晰地了解到双音节词比喻义在英语中的对译情况。

对双音节喻人词在英语中是否存在对译词的考察工作分两步：第一步，先在《现汉双语》中查找要研究的134个双音节喻人词，考察词典以什么方式对它们进行译义，是否使用了对译词；第二步，在《朗文词典》中查看《现汉双语》使用的英语对译词的意义和用法，判断它们是否具有与双音节喻人词相同的喻人义。考察发现，《现汉双语》对双音节词的喻人义主要采用了以下4种译义方式：

(1)直接使用对译词。如：支柱，比喻中坚力量；英语为pillar，mainstay。

(2)使用固定短语。如：股肱，比喻左右辅佐得力的人；英语为right-hand man。

(3)使用自由短语。如：豺狼，比喻凶恶残忍的人；英语为cruel and evil people。

(4)进行解释性翻译。如：黑手，比喻暗中进行阴谋活动的人或势力；英语为a vicious person manipulating sb. or sth. from behind the scenes; evil backstage manipulator。

著名词典学家兹古斯塔曾说：“双语词典的基本目的是在一种语言的词汇单位与另一种语言的词汇单位之间找出意义相等的对应词，而且对应词必须是在译语句子中实际出现的词汇单位。”[3]404这里的词汇单位是“话语(通常是句子)的最自然的构成成分，它们本身具有统一的和起区别作用的词汇意义，不管它们的形式结构如何，也不管其本身组成成分的数目或性质”[3]216。据此我们认为，《现汉双语》中采用了对译词和固定短语两种译义方式的双音节喻人词在英语中存在对译词，以自由短语和解释性翻译为译义方式的双音节喻人词在英语中不存在对译词。

经筛查，134个双音节喻人词中有英语对译词的为69个，如“园丁”与“teacher”，“饭桶”与“fathead”和“good-for-nothing”；没有英语对译词的为65个，如“豺狼”在英语中没有对译词，使用了短语“cruel and evil people”进行翻译。接下来借助《朗文词典》对双音节喻人词的英语对译词使用的是否是比喻用法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只有38个双音节喻人词的英语对译词使用的是比喻用法，即具有与双音节词相同的喻人义，而另外31个双音节喻人词的英语对译词使用的是非比喻用法。

3双音节喻人词的汉英对译分析

3.1英语对译词为比喻用法

“比喻义的形成是无数次思维过程凝固的结果。比喻的思维模式可以凝聚到语言的各个层面。其中词内的比喻凝聚是比喻在词语层面上的最小表现形态。”[4]对于含比喻义的汉英对译词来说，其比喻义形成的过程实际上包含了一个比喻思维的过程，该过程中的两个支点——喻体和本体被浓缩在了词的本义和比喻义中。词的比喻义一旦凝固下来，比喻思维过程中的两个支点就合二为一了，只在语言层面保留了一个思维支点，即喻体。

通过对38个都具有喻人义的汉英对译词的词义分析，我们发现一些英语对译词虽然使用的是比喻用法，但其喻体有的与双音节词并不相同。举例分析如下：

3.1.1汉英对译词喻义相同，喻体相同

词语的比喻义是比喻思维对词义发展产生影响的结果。汉英对译词由相同的喻体产生了相同的比喻义，这种对应关系实质上是汉英民族比喻思维的一致性在语言层面的反映。作为一种思维方式，比喻具有跨语言的普遍性。“这种普遍性源自各民族逻辑思维的共同性——不同的民族对同一客观事物，以共有的逻辑规律去认识它，并把相同的认识成果用相同的修辞手段反映出来。”[5]由于人类社会在生活经验和认知方式上的相似性，汉英民族在构建比喻时都遵循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式的类比思维。以“骨干”与其英语对译词“backbone”为例，基于人类社会相同的身体构造，二者指称同一身体部位，它们在人体中发挥着相同的作用，因而产生了相同的比喻义，都喻指“在总体中起主要作用的人(或事物)”。同理，“支柱”与“pillar”、“桥梁”与“bridge”、“明灯”与“beacon”等源自社会生活的词，由于它们在功用上的相似性而产生了相同的喻人义。“傀儡”与“puppet”、“巨人”与“giant”、“先锋”与“vanguard”等，因其喻体在人类社会中具有相同的特点而产生了相同的喻人义。可以说，汉英对译词喻义、喻体都相同的现象既是不同民族共有的比喻思维作用的结果，也是比喻思维跨语言普遍性的反映。

3.1.2汉英对译词喻义相同，喻体不同

双音节喻人词与其英语对译词为什么会由不同的喻体产生相同的喻人义呢？这主要是因为比喻思维的民族性与不同民族的认知方式密切相关。以“股肱”和“膀臂”与其对译词为例，二者都属于人体部位词，都被用来比喻得力的助手，《现汉双语》为其提供的英语表达是“right-hand man”，该短语字面意思是“(坐在某人)右手边的人”，比喻“得力的助手”。股、肱、膀、臂与右手同为人体中的重要部位，汉英民族由于认知方式不同，在构建比喻的过程中选择了不同的身体部位作喻体。汉民族注重股、肱、膀、臂在人体中强有力的作用，赋予了“股肱”和“膀臂”得力助手的比喻义；而右手的作用在英语民族的心目中占据了更加突出的位置，因此英语中以right-hand为喻体比喻得力的助手。

双音节喻人词与其英语对译词由不同喻体产生相同喻义的另一个影响因素是汉英民族不同的生活经验和文化传统。研究发现，《现汉双语》为“骨干”“支柱”“桢干”“基石”4个词的比喻义都提供了对译词“mainstay”。从结构上看，mainstay是个合成词，其比喻义主要来自语素stay。stay作名词有“(桅杆的)支索”义。支索是支撑桅杆，使其保持直立的绳索，因其对桅杆的支撑作用而产生了“可依靠的人或事物，支撑物”的比喻义。双桅或多桅帆船上较大的一根桅杆叫主桅，mainstay则是主桅支索，因此用来比喻“主要的依靠，支柱”等义。由于中式传统帆船桅杆不设支索，西方、印度洋地区的帆船桅杆都设支索，因此造成了汉英喻体的不对应。

3.2英语对译词为非比喻用法

英语对译词为非比喻用法是指其词义不是在比喻基础上形成的。如“阿斗”的对译词为“jerk”“fool”。“阿斗”是三国蜀汉后主刘禅的小名，因其为人庸碌，故被用来比喻懦弱无能的人；而英语中的jerk与fool本身便是愚蠢的人、笨蛋的意思，并不是在比喻基础上获得的这一义项。再如“园丁”的对译词为“teacher”，“桃李”的对译词为“student”。汉语中用“园丁”比喻教师、用“桃李”比喻学生，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人才培养观的体现。由于teacher与student在英语中不具有比喻义，致使“园丁”和“桃李”词义中的文化内涵荡然无存。

双音节词喻人义的形成深受我们民族生活和社会文化的影响与制约，词义中凝聚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而英语民族由于缺乏相同的生活经验和文化传统，其语言中不存在相同的比喻，在汉英转换中只能使用非比喻用法来传达双音节词的比喻义。

4无对译词的双音节喻人词

通过对65个没有英语对译词的双音节喻人词进行考察分析发现，这些词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因文化差异而产生的所谓“文化局限词”；一类是因汉语的结构特点而形成的并列结构的双音节词。

4.1文化局限词

文化局限词，也被称为国俗词语，是指那些反映或指称汉语言文化中特有的事物、现象或思想观念的词语。它们是记录与反映中华文化的活化石，词义中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具有鲜明的民族色彩，因而在英语中往往找不到对译词。根据其喻体来源和指称对象，双音节喻人词中的文化局限词可以分为以下4个小类：①源自中国古代特殊文化现象的词汇，如“状元”的比喻义源自中国历史上的科举制度；②源自中国古代历史事件或有来历出处的典故词，如“霸王”“伯乐”“刀俎”等；③源自汉民族传统生活方式的词，如与中国传统饮食文化相关的“饭桶”“饭囊”，与农耕文化相关的“新苗”“稂莠”等；④源自汉民族传统思想观念或宗教信仰的词，如“克星”一词的比喻义反映了我国传统五行理论中的相生相克思想，“神仙”“天仙”“天兵”与“魔王”“恶魔”“阎王”“夜叉”两组词的比喻义分别与我国的道教与佛教思想观念密切相关。

文化局限词往往具有明显的“古语性”[6]特征，多为古汉语的遗留或受古代社会文化生活与思想观念的影响形成的词。一些词如“新雨”“旧雨”“翘楚”等仅用于书面语言，在现代汉语中的流通度不高，在英语中自然找不到对译词。

4.2并列结构的双音节词

在无对译词的双音节词中存在一批并列式复合名词，如“豺狼”“貔虎”“蝼蚁”“禽兽”“鹰隼”“鹰犬”“蛇蝎”“虎狼”“鹣鲽”“鸾俦”“鸾凤”“鸳鸯”等。从结构上看，这些词都是由两个属于同一语义范畴的名词性语素并列而成的，都包含两个喻体。但其比喻义却“不是语素义的直接加合，而是对语素义概括、抽象后形成的新的意义。语素之间是一种整体凝结的关系”[7]。安志伟认为，这些词是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到隐喻过程中的，对于并列的两个成分，通常提取人们认知体验中的共同特性，不再加以分别，体现出一种融合性，伴随着这种融合的，是这些词语的词汇化过程[8]。

这里的并列式双音节喻人词是现代汉语中大量含比喻义的双音节并列复合词的缩影。它们大多在早期出现时结构松散，在汉语双音化趋势以及汉民族追求对称平衡的文化心理的影响下，逐渐凝固成词。它们一方面是汉语比喻造词的结果，体现了比喻思维的形象性和联想性特征，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汉民族注重整体、注重综合的认知方式。

5汉英喻人词的差异分析

汉英语言在喻人概念的形成过程中，都遵循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式的比喻思维和认知规律，都在联想思维的作用下选择生活中熟悉的人或事物作喻体，体现了人类社会在自然环境、生活方式和比喻思维方面的共性。但是，通过对汉英对译词的对比分析发现，汉英喻人词在以下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

5.1双音节喻人词隐含了鲜明的比德思想

研究的对象中不少词都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或表示称颂、喜爱，如比喻恩爱夫妻的“鸳鸯”“鹣鲽”“鸾凤”“鸾俦”“连理”；或表示鄙视、厌恶，如 “走狗”“鹰犬”“爪牙”“豺狼”“蛇蝎”等。这些词的词义中都带有一种道德或价值方面的评判，充分反映了我们民族文化心理中的比德思想。

所谓“比德”，简单说就是“用山水花鸟等自然物的特性来比喻、象征人的品德人格，将自然物的自然属性和人的社会属性相比拟”[9]。“比德说”是儒家创始人孔子首先提出来的，“比德”观念的形成深受中国人取象比类思维模式的影响。在中国人看来，万物都有人格意蕴，都可作为人格理想的寄寓。现代汉语存在大量比喻各种人格的双音节词，它们的指称范围非常广泛，充分体现了“比德观念已经积淀为整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已经内化为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和民族心理结构”[9]。

“比德”思想在以动物为喻体的词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在本文研究对象中，有24个以动物为喻体的喻人词，除了少数几个比喻恩爱夫妻的词和比喻勇猛军队的“貔貅”“貔虎”外，大多在感情色彩上都带有贬义。英语中也有一些动物词比喻人时具有贬义，如ass(驴)、goose(鹅)指笨蛋、傻瓜，rat(老鼠)指不忠的人，beast(野兽)指野蛮的人，cow(母牛)指笨女人等，但是总体来看比汉语中少得多。

5.2汉英对译词包含不同的文化内涵

一些汉英对译词看似对等，实则隐含着不同的民族文化内涵。以“妖精”一词为例，《现汉双语》为“妖精”的比喻义提供的对译词是“siren”和“seductress”，其中“seductress”意思是“勾引男人的女子”，不属于比喻用法。中国神话中的妖精是指修炼后的物类，比较偏向大自然事物化身，会愚弄人类的神怪。西方文化中也有妖精，通常表现为调皮、可爱，如elf(小精灵，小妖精，小淘气)，fairy(小仙子，小精灵)和goblin(小妖精，小妖怪)，与中国文化中的妖精并不是相同的概念。母语为英语的人在初次见到“妖精”一词时，头脑中浮现的一定是母语文化中调皮、可爱的小精灵的形象，而这与《西游记》或《聊斋志异》中的妖精相去甚远。汉语中“妖精”的比喻义是姿色迷人的女子；而“siren”是希腊神话中半鸟半女人的怪物, 常用美妙的歌声引诱航海者触礁毁灭，因此被用以比喻迷人的女人、妖妇。“妖精”与“siren”虽然在比喻义上可以作为对译词，但因其比喻义产生的文化背景不同，词义中的文化内涵也就不同。如果简单地将它们视为对等词，便会掩盖其词义背后的文化差异。

6结语

比喻思维虽然是人类共有的思维方式，但比喻的建构和喻体的选择却受到民族文化的制约。在中国，它的深层哲学基础是天人合一的宇宙统一论，其特点是把人类的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进行类比性联想，把二者在天人合一的文化基础上联结成一个有机整体。它强调人与自然和谐与不可分割的关系，把世界看作是有机的整体，把人和自然看成是有机联系、相互作用的。天人合一思想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根深蒂固，不仅渗透到了人们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各个领域，对汉语词义系统的发展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本文通过对现代汉语双音节喻人词的汉英对比研究，不仅证明了人类比喻思维的普遍性与民族性，而且证明了文化与语义的双向互动关系。双音节词比喻义的喻体选择和词义的发展受到了中华文化的影响与制约，反映了文化对语义的决定作用。在民族文化的影响下，双音节词比喻义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这反映了语义对文化的映射作用。

参考文献：

[1]应雨田．比喻义及其释义[J]．辞书研究，1992(4)：36-45．

[2]苏新春，赵翠阳．比喻义的训释与比喻义的形成——《现代汉语词典》比喻义计量研究之一[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科版)，2001(5)：67-71．

[3]兹古斯塔.词典学概论[M]．林书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4]陈汝东．认知修辞学[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1：468．

[5]张炼强．修辞理据探索[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31．

[6]吴先文．双音并列词比喻义产生的认知分析[J]．合肥学院学报，2007(5)：60-63．

[7]刘卫红．并列式双音节复合词的词义特点及其比喻义产生的认知基础[J]．河南工程学院学报，2011(4)：75-78．

[8]安志伟．汉语动植物名词指人现象的隐喻认知研究[J]．东岳论丛，2009(10)：87-91．

[9]张劲松．比德与移情——中西自然审美观比较[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05(4)：21-24.

(责任编辑：张同学)

A Chinese-English Contrastive Study on the

Chinese Disyllabic People-related Metaphorical Words

LIU Wei-hong

(Zhong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07, China)

Abstract:There are 134 disyllabic people-related metaphorical words in the 5th edition of Modern Chinese Dictionary. This paper conducts a Chinese-English contrastive study of these words, through which we can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metaphor as a mode of thinking as well as the influence of culture on word meanings. Among the 134 words, a small part has English equivalents in the real sense. Most of them, due to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do not have corresponding words in English, and some of the so-called equivalents provided in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ies are not used metaphorically.

Key words:disyllabic people-related metaphorical words; English equivalents; metaphorical source; Chinese-English contrast

中图分类号：H1;H31

文献标志码：ADOI:10.3969/j.issn.1671-6906.2015.05.024

文章编号：1671-6906(2015)05-0105-04

作者简介：刘卫红(1969-)，女，河南封丘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语言学及汉英语言对比。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12YJA740121)

收稿日期：2015-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