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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低收入阶层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述评

2015-01-31何汇江

中原工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何汇江

(中原工学院,郑州 450007)



城市低收入阶层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述评

何汇江

(中原工学院,郑州 450007)

摘要:在对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梳理的基础上,对城市低收入阶层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进行了述评。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个体社会成员的社会地位获得受权力授予关系、市场交换关系和社会关系网络这3种社会资源配置方式的影响,它们影响和决定了个体社会成员阶层地位的代际流动与传承;从微观个体的角度来看,在个体社会成员阶层地位获得的影响因素中,先赋性因素和后致性因素共同发挥作用。城市低收入阶层父代与子代之间存在较强的相关性,阶层地位代际传承的趋势较为明显。

关键词:低收入阶层;代际传承;代际流动

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是从社会流动的角度研究子代与父辈之间阶层地位关系的变化。虽然空间位置的变化也是一种社会流动,但是这种研究更加关注社会阶层地位的变化。社会阶层地位的变化有水平流动和垂直流动两个方向,其中垂直流动更加受到关注。一般来说,人们总是避免出现向下的社会流动,积极争取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向上的社会流动不仅为下层社会成员提供了上升的机会,而且也是社会结构开放程度的反映。相关研究重点探讨了社会分层结构中的下层成员能否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以及如何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

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相关研究遵循两种不同的路径,回答两个不同的问题:一是先从宏观上分析社会阶层地位结构是如何形成的,进而分析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是如何形成的,即“社会分层”的路径;二是先从微观上分析个体的社会阶层地位是如何获得的,进而分析城市低收入群体成员的阶层地位是如何获得的,即“地位获得”的路径。遵循这一思路,本研究从宏观和微观两个角度出发,对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相关研究进行概括与总结。

1宏观角度的研究

宏观角度的研究是从社会整体出发,分析整个社会各个不同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状况,回答社会阶层地位结构是如何形成的这一问题。

1.1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

在对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研究中,社会学使用世袭率、流动率等概念分析社会流动的状况。代际流动中的世袭率反映了阶层地位的代际传承,代际流动中的流动率反映了阶层地位的代际流动。阶层地位的代际传承与代际流动是衡量社会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指标,可以直接反映社会发展水平以及社会开放程度。

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的趋势明显。以往多数研究表明,我国的代际流动率不高,而代际世袭率较高。如果用职业地位来表示阶层地位,子代的职业与父辈的职业有一定的相关性。国家干部阶层虽然世袭率不高,但是其他阶层的社会成员很难具有同等的机会进入这一阶层。而处于社会分层结构中的中下层的子女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他们很难有机会进入到社会上层。还有一些研究分析了社会阶层地位的代际流动。郭凡在对广州市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调查中发现,广州市居民最有可能实现经济地位的代际向上流动,其次是声望地位的代际向上流动,再次是整体地位的代际向上流动,最后是权力地位的代际向上流动;权力地位代际向上流动的机会最少[1]。

对于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影响因素,不同研究从不同的方面进行了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概括来说,可以分为宏观视角的欧洲学派与微观视角的美国学派两种观点[2]。欧洲学派强调个人阶层地位的获得主要受社会结构的影响,是社会发展的结果;关注的重点是宏观的社会因素,认为正是由于经济发展促进了社会结构的分化,才为个人阶层地位的获得提供了机会和条件。欧洲学派强调社会结构在个人阶层地位获得中的作用,因而与美国学派强调个人取向的观点不同。美国学派从个体角度出发运用路径分析的方法对子代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这些影响因素可以分为先赋性因素和后致性因素两个方面。先赋性因素与父辈相关,主要是父亲的职业和教育程度;而后致性因素与子代相关,主要是子代的教育程度和初期职业。研究认为,工业化背景下后致性因素是其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主要影响因素。两个学派的理论观点各有侧重,又各有偏颇;两种观点可以相互补充,共同解释个人社会阶层地位获得的影响因素。

一般认为,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立,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机制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主要表现为由原来主要通过国家政策性安排(即行政手段)转向通过市场竞争来实现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受权力授予关系、市场交换关系和社会关系网络这3种社会资源配置方式的影响。其中,权力授予关系、市场交换关系是制度性机制,社会关系网络是非制度性机制。张宛丽认为,制度性机制和非制度性机制共同发挥作用,制度性因素的影响很大,同时各种非制度性因素对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也有很大影响。非正式制度因素包括了政治资本、社会网络或关系资本等,这些可以统称为“社会资本”。制度因素为“社会资本”发挥作用留下了空间[3]。因此,从社会角度上说,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受到国家的政治经济制度以及具体政策的影响。虽然我国社会分层的机制发生了变化,但是社会分层结构并没有发生变化,社会分层结构延续甚至强化了社会阶层地位的代际再生产,表现出明显的低收入阶层社会地位的代际传递。杨黎源认为,从个体角度上说,新中国的前30年以先赋性规则为主导,后30年则转向以后致性规则为主导[4]。不同历史时期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机制也不相同。

经济学研究检验和证实了社会阶层地位的代际传承。韩军辉基于健康和营养调查中的数据,发现父代收入与子代收入之间存在较强的相关性,代际收入流动性较弱,收入呈现出一定的代际继承性,社会阶层地位表现出了代际传承[5]。胡棋智等基于经验数据研究了我国收入流动性以及不同收入阶层居民经济地位的动态演化情况,认为宏观经济景气度影响居民收入的流动性;相对于其他阶层而言,中等收入阶层的经济地位更加脆弱,他们收入下降的可能性很大[6]。而另外的一些研究则检验和证实了社会阶层地位的代际流动。胡平等对我国城镇青年代际职业流动的研究表明,由于近些年来经济社会发展为城镇青年提供了较好的就业发展机会,大多数青年实现了向上的代际职业流动[7]。陈琳等对我国1988-200年代际收入流动性的趋势和内在传递机制进行了分析,认为前期的代际收入流动性比较高,其主要原因在于低收入子代相对收入的提高;目前的代际收入流动性比较稳定,代际收入传递较为明显,而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财富资本是代际收入传递的主要影响因素,其中以财富资本的影响最大[8]。

1.2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

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相对较少。王甫勤对上海市城市居民社会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研究表明,父辈阶层地位和子代阶层地位之间的相关性逐渐增强,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边界日益清晰,下层社会成员跨越边界实现代际向上的社会流动的难度越来越大,出现了贫困代际传递的趋势[9]。方鸣等通过对比城镇和农村的状况,发现城镇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性低于农村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性,处于收入分配两端的城乡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不畅,父代收入低则很有可能子代收入也低[10]。这些研究检验和证实了城市低收入阶层的收入继承性强,代际收入传递现象显著。代际收入传递的主要问题是“代际低收入传承陷阱”,即低收入群体的代际收入传递更加明显[11]。

2微观角度的研究

从微观角度看,个人社会阶层地位的代际传承与流动表现为子代阶层地位与父代阶层地位之间的相关性,也即子代阶层地位的获得取决于父代的阶层地位。微观角度的研究回答了个体的社会阶层地位是如何获得的这一问题。

2.1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研究

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相关研究既强调先赋性因素的影响作用,又强调后致性因素的影响作用。尽管先赋性因素还有很大影响,但是后致性因素的影响也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先赋性因素的影响。社会资本和财富资本主要表现为先赋性因素,而人力资本则主要表现为后致性因素。

先赋性因素在个人阶层地位获得中起重要作用。不同的家庭背景会对子代教育地位的获得产生显著影响,进而影响个人阶层地位的获得。张翼通过对一项全国性社会调查数据的分析发现,家庭背景不仅影响人们的教育获得,还影响人们初次就业职业的阶层地位和现就业职业的阶层地位[12]。这表明,作为先赋性因素的家庭背景影响个人阶层地位的获得。

后致性因素在个人阶层地位获得中也有重要作用。郭丛斌等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人的教育程度对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影响越来越显著。城镇家庭子代阶层地位的获得虽然受到了家庭背景这一先赋性因素的影响,但是更多地取决于子代教育程度这一后致性因素。教育程度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促进个人阶层地位代际传承的作用,但更多地发挥了促进个人阶层地位代际流动的作用[13]。方长春等通过对职业地位获得过程经验的研究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认为如果将职业地位作为个人阶层地位的近似度量的话,那么后致性因素在个人职业地位获得过程中的作用得到了加强,而作为先赋性因素的家庭背景通过后致性因素的作用影响个人的阶层地位获得[14]。吴莹等通过对武汉市居民家庭的调查研究发现,父辈对子代职业选择的影响逐代减弱[15]。从总体上来看,随着工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后致性因素在个人阶层地位获得过程中的作用越来越大。

社会学有关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研究大多以布劳—邓肯的地位获得模型为基础,通过在不同国家和地区进行调查以检验模型的有效性。此外,这些研究在保留原有的分析变量(包括父辈的职业、父辈的教育程度、子代的教育程度、子代的初职、子代的现职等)的基础上,增加了许多新的分析变量,例如父辈的工作单位、子代的工作单位、父辈是否党员、子代是否党员、户口类型等。也有研究引入性别变量进行分析。这些研究在模式上未曾有重大改变。

经济学从收入地位的角度分析阶层地位。刘建和等认为,虽然人力资本对代际收入传递有重要影响,但是社会资本对代际收入传递的影响日益加大,而以房屋资产和金融资产为主要内容的财富资本对代际收入传递的影响正变得更加强大,远大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影响。实际上,为子代的发展进行投资的利他主义也是个体的一种理性选择,但是在投资方向上,既可以投资于子代的人力资本以提高子代自身获取收入的能力,也可以通过权力寻租和积累财富投资于子代的社会资本和财富资本以直接提高子代的收入水平。做出何种选择主要取决于这两种途径提高子代收入效率的高低。目前人们更多地投资于子代的社会资本和财富资本而不是子代的人力资本[16]。陈琳等认为,财富资本是影响个体阶层地位获得的关键因素。如果将家庭财富资本作为中间变量引入到条件代际传递模型中,在控制子代与父辈的年龄之后,家庭财富资本变量对代际收入流动性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其中房产价值对代际收入流动性的影响最大,金融资产的影响比较稳定。这一结果表明家庭财富资本能较显著地影响家庭的代际收入流动性[17]。

2.2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研究

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研究是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研究的重要内容,这是从一个阶层而不是社会整体的角度对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的研究。

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研究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农民工群体,也涉及低收入群体、底层群体等,运用的理论主要有社会排斥理论、贫困文化理论以及贫困代际传递理论等,研究方法以定性分析为主。

早期针对下岗职工的研究发现,如果以收入水平度量他们的社会地位、以教育程度衡量他们的人力资本,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收入与其教育程度无关,他们的收入主要受到劳动时间的影响,他们的人力资本对收入没有显著的影响。因此,教育程度对下岗职工的社会流动没有显著效应,说明人力资本对下岗职工的阶层地位获得没有显著影响。另外,针对农民工群体的研究发现,社会关系是农民工阶层地位获得的影响因素,因为农民工在社会流动中,主要依赖于以亲缘、地缘为纽带的社会关系网络获得工作机会和社会支持。农民工流入城市,往往不是因为他们拥有较充分的人力资本,而是利用了从社会关系网络中获得的社会资本[18]。社会资本在他们地位获得中起重要作用,因此人力资本对他们的阶层地位获得没有显著影响。

关于城市低收入群体的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的意识,大多研究认为城市低收入群体的成员希望通过自身努力改变贫困的状况,但是很多城市低收入群体成员由于存在“底层化意识”,认为要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放弃了努力。城市低收入群体成员文化程度低、缺乏工作技能、年龄大,而且城市低收入群体成员的人力资本处于“失灵”状态,他们的社会交往狭窄且自我封闭,也无法通过社会资本来实现向上流动,在实现向上流动的过程中困难重重。城市低收入群体成员普遍认为自身的阶层地位难以得到改变,他们往往把期望寄托于子女身上,希望通过提高子女教育水平改变后代的地位。但是城市低收入群体子代主观上的底层定位以及难以实现收入增长,使他们更容易觉得自己的阶层地位下降了。

针对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阶层地位获得状况的研究表明,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社会流动出现了“凝固化”的趋势。从代际流动来看,与父代相比,城市低收入群体子代的职业地位与教育地位虽然都发生了流动,但是流动水平并不高。父代的职业地位与子代的职业地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父代的职业地位越高,子代的职业地位也就越高。杨建华等的研究表明,部分职业之间存在明显的继承性。处于上层的具有党政机关等家庭背景的人进入管理人员和专业技术人员阶层有明显优势,他们的子代能够继续保持上层的社会阶层地位,而处于下层的产业工人的阶层地位代际继承性最高,父代为产业工人的,其子代也更可能为产业工人。城市低收入阶层中的子代仍然摆脱不了下层的社会地位,表现出了阶层地位的代际传承[19]。这表明城市低收入群体子代阶层地位获得更多地取决于父辈的阶层地位。另外,针对解决城市低收入群体个人阶层地位“凝固化”问题,有人提出了通过调整社会公共资源配置为低收入阶层提供更多的向上流动机会,通过提高低收入阶层的教育水平等措施增强其流动能力,以及通过对社会流动机制进行改革和完善使更多的城市低收入群体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等对策。

3结语

城市低收入阶层地位代际传承与流动研究是社会学研究的重要领域,这一研究涵盖了从社会分层到社会流动的方方面面。以往的相关研究有如下特点:研究视角上,偏重于宏观的视角,多是对社会阶层地位传承与流动的宏观分析,缺乏从社会阶层内部因素的微观视角进行的分析;研究内容上,大多是对整个社会阶层流动状况的分析,很少有对一个社会阶层地位传承与流动的研究;研究方法上,多是对社会阶层流动的理论分析,较少对社会阶层流动进行实证研究。以后研究的趋势将是更加关注持续性的城市贫困问题,运用多种理论进行分析解释,更加注重实证研究。

参考文献:

[1]郭凡.当前广州社会的代际流动[J].社会学研究,1995(6):5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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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宛丽.非制度因素与地位获得——兼论现阶段中国社会分层结构[J].社会学研究,1996(1):64-73.

[4]杨黎源.从先赋到后致:新中国60年社会流动机制嬗变[J].浙江社会科学,2009(11):8-16.

[5]韩军辉.基于面板数据的代际收入流动研究[J].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0,181(4):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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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陈琳,袁志刚.中国代际收入流动性的趋势与内在传递机制[J].世界经济,2012(6):115-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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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陈琳,袁志刚.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财富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与中国代际收入流动[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4):99-11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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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杨建华,张秀梅.浙江社会流动调查报告[J].浙江社会科学,2012(7):72-79.

(责任编辑:张同学)

The Review on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of the Urban Low-income Class

HE Hui-jiang

(Zhong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07, China)

Abstract:This article is based on the review of the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flows of the social status, and a comment on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flows of the urban low-income class is made. From the macro social perspective,individual social members of the social position affected by the relations of the grant of power, market exchange relationship and the social relation network these three relationships of the allocation of social resources, it influences and determines the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flows of the individual social members class status; from the micro individual perspective,i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individual social members class status, ascribed factors play roles with the achieved factors. It exists a strong 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 and offspring of the urban low-income class, and the trend of the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of the class status is more obvious.

Key words:low-income class;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志码:ADOI:10.3969/j.issn.1671-6906.2015.05.012

文章编号:1671-6906(2015)05-0050-04

作者简介:何汇江(1966-),男,河南信阳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政策、社会问题。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2YJA840009)

收稿日期:2015-0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