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盟与中共“五一口号”

2015-01-30刘中威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新政协联合政府民主党派

刘中威

（台湾民主自治同盟中央委员会，北京 100009）

台盟与中共“五一口号”

刘中威

（台湾民主自治同盟中央委员会，北京 100009）

本文主要是根据1948年《人民日报》和香港《华商报》的有关报道材料，兼以同一时期台湾民主自治同盟领导人的自传和其他相关历史资料，重点论述了1948年4月 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包括台盟在内的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海外侨胞组织纷纷响应的情况，特别是论述了台盟响应“五一口号”，发表《告台湾同胞书》，积极参加新政协的筹备和新中国的建立，为新中国的成立作出自己贡献的情况。

中国共产党；“五一口号”；台盟；新政协

一、“五一口号”发布前的国内形势

1945年，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即将胜利，中国面临着两种前途、两种命运［1］的历史抉择：一种是光明的前途，一种是黑暗的前途；一种是民主的命运，一种是独裁的命运。中国革命已经到了紧要的历史关头。同年4月，毛泽东在为党的七大所作的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指出：立即取消国民党一党专政，建立一个包括一切抗日党派和无党派的代表人物在内的举国一致的民主的联合的临时的中央政府。为了争取中国在和平、统一的环境中建设新中国，1948年 8 月28日，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与周恩来、王若飞在美国特使赫尔利的陪同下从延安飞至重庆，代表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代表王世杰、张治中、劭力子展开和谈。经过四十多天的艰苦谈判，10月10日国共双方签订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著名的《双十协定》。双方同意“以和平、民主、团结、统一为基础……长期合作，坚决避免内战，建设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对国民大会及其它问题进行商讨后再作决定，制定新宪法”。

在国内外舆论的压力下，蒋介石不得不同意于1946年1月10日在重庆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中国民主同盟、中国青年党和无党派人士等，会议历时 22天。在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合作与努力下，会议通过了《关于政府组织问题的协议》、《和平建国纲领》、《关于国民大会问题的协议》、《关于宪法草案问题的协议》、《关于军事问题的协议》等五项协议。在《和平建国纲领》中明确规定，全国各党派要“团结一致，建设统一、自由、民主之新中国”。

1946年6月，蒋介石公然撕毁《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和政协通过的各项协议，出动30万军队进攻中原解放区。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英勇反击下，1947年6月，共消灭国民党军队112万人，为中国革命的最后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47年 10月，毛泽东在陕北葭县神泉堡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起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中，分析了当时的国内形势，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宣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基本政治纲领。《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提出：“联合工农兵学商各被压迫阶级、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各少数民族、各地华侨和其他爱国分子，组成民族统一战线，打倒蒋介石独裁政府，成立民主联合政府。”［2］1237

1947年12月，毛泽东在发表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文中再次强调，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是人民解放军的，也是中国共产党的最基本的政治纲领［2］1256。

1948年4月 1日，根据形势的发展，毛泽东《在晋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中更加明确地指出：新民主主义“这个革命不能由任何别的阶级和任何别的政党充当领导者，只能和必须由无产阶级和中国共产党充当领导者。这就是说，由参加这个革命的人们所组成的统一战线是十分广大的，这里包括了工人、农民、独立劳动者、自由职业者、知识分子、民族资产阶级以及从地主阶级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开明绅士，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民大众。由这个人民大众所建立的国家和政府，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无产阶级领导的各民主阶级联盟的民主联合政府。”［2］1313

二、“五一口号”的提出

随着解放战争局势的发展，一些爱国民主人士向中共中央建议尽快成立全国政权机关，以与国民党的总统选举相对抗。南洋华侨领袖陈嘉庚提议：解放区应紧急成立联合政府政权机构，以对抗国民党伪国大后的局面。民盟中央负责人沈钧儒向中共中央提议：解放区应成立产生联合政府的筹备机构，以向国内外号召否认蒋介石伪总统。沈钧儒希望中共考虑，可否由中共通电各民主党派，建议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成立联合政府，或由各民主党派向中共通电提出此项建议。陈嘉庚和沈钧儒的主张，无疑代表了当时许多民主党派、爱国民主人士的意见。

民主党派、爱国民主人士的这些意见，立即引起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高度重视。1948年3月6日，中共中央发表评论，表示愿意与民盟、民革等民主党派“携手前进”。4月27日，毛泽东写信请刘仁转告张东荪、符定一，邀请他们及许德珩、吴晗等民主人士来解放区参加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代表会议，讨论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和关于加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合作及制定纲领政策等问题。会议名称拟称为政治协商会议，开会地点在哈尔滨，时间在当年秋季。

中共中央《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本文简称“五一口号”）的起草与正式发布，在时机成熟和条件成熟的情况下，还缘于廖承志的一封电报。1948年“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夕，当时担任新华社社长的廖承志给中共中央发去一个十分简短的电报，询问“五一”国际劳动节快到了，中央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布。这封电报，当即引起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高度重视。国民党反动统治即将崩溃，一个独立、民主、和平、统一的新中国即将诞生，该是对外公布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主张、提出建设新中国政权蓝图的时候了。于是，由胡乔木执笔起草的“五一口号”初稿应运而生。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在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所在地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召开（又称城南庄会议），会议讨论通过了经毛泽东修改后的中共中央《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当日，通过陕北的新华社正式对外发布，同一时间，新华广播电台也进行了广播。5月1日，《晋察冀日报》头版头条刊发了“五一口号”，香港《华商报》头版头条也予以刊发。5月2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全文发表。

“五一口号”的发布，切合人民之要求，符合人民之愿望，为其时内战正酣的中国指明了未来发展的目标与方向。

“五一口号”发布当天，南京伪国大闭幕，总统和副总统宣布就职。在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的次日，即5月1日，毛泽东致函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主席李济深和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常务委员会委员沈钧儒，以协商的口气具体提出了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时间、地点、参会党派、原则和实施步骤等，对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的第5条作了进一步的补充。信中说：“在目前形势下，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加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相互合作，并拟订民主联合政府的施政纲领，业已成为必要，时机亦已成熟。国内广大民主人士业已有了此种要求，想二兄必有同感。但欲实现这一步骤，必须先邀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开一个会议。在这个会议上，讨论并决定上述问题。此项会议似宜定名为政治协商会议。一切反美帝反蒋党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均可派代表参加。不属于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反美帝反蒋党的某些社会贤达，亦可被邀参加此项会议。此项会议的决定，必须求得到会各主要民主党派及各人民团体的共同一致，并尽可能求得全体一致。会议的地点，提议在哈尔滨。会议的时间，提议在今年秋季。并提议由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国民主同盟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于本月内发表三党联合声明，以为号召。”［3］

毛泽东的这封信，充分表达了中国共产党对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加强同各民主党派和各人民团体、无党派民主人士团结合作的坚定决心和真诚意愿。

三、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海外侨胞组织积极响应

“五一口号”发布后，在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乃至海外侨胞组织纷纷响应。1948年5月 5日，各民主党派人士，包括李济深（民革）、何香凝（民革）、沈钧儒（民盟）、张伯钧（民盟）、马叙伦（民进）、王绍鏊（民进）、陈其尤（致公）、彭泽民（农工）、李章达（救国会）、蔡廷锴（国民党民主促进会）、谭平山（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郭沫若（无党派）通电全国，响应“五一口号”［4］，为与中共筹备召开新政协会议而努力。

1948年5月7日至6月28日，台盟、民进、致公、民盟、农工、民革、国民党民主促进会、革新民主社会党等先后发表通电或宣言，响应中共“五一口号”，为召开新政协会议而努力。

（一）台盟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呼吁台湾同胞响应“五一口号”

1948年5月7日，台湾民主自治同盟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呼吁台湾同胞响应“五一口号”。其中，明确谈到：“代表真正台湾人民利益，在台坚持反蒋反美斗争的台湾民主自治同盟为号召台胞响应‘五一口号’，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全国人民都已厌弃反动政权，而期待其早日结束，筹建民主联合政府的时期已经成熟了。‘五一口号’的发布，正切合全国人民目前的要求，也正切合台湾全体人民的愿望。无论任何政府的产生，必须建筑在全国人民的共同意志上……中共中央这次提出了‘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样的政府才是一个真正合法的政府，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5］

在这份《告台湾同胞书》中，台盟号召：“同胞们！赶快起来响应和拥护中共中央的号召……准备参加‘政协会议’、‘人民代表大会’和‘民主联合政府’。”从此，台盟自觉地、主动地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与中国共产党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协商建国、共议国是，积极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参与民主联合政府的筹备与建立，为新中国的成立和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

（二）其他民主党派纷纷响应

1948年 5月 24日，中国民主促进会为响应“五一口号”发表宣言：“本会对于中共的‘五一口号’，以十分的兴奋心，同意其号召，并望中国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社会贤达，起而响应，一致奋斗！”［6］

1948年 6月9日，致公党发表宣言，响应“五一口号”，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本党一本爱国爱民为求民主政治的实现，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特为郑重宣言，完全同意中共‘五一口号’，忠诚地和全国民主党派、人民团体、侨胞共同担负起这个伟大历史时期的现阶段革命的神圣的任务，使新政治协商会议早日召开，实现人民代表大会的召集，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新中国！”［7］

1948年6月14日，中国民主同盟发表正式声明，提出争取民主独立，加紧反蒋反美，速展开新政协运动：“此次中共发布‘五一口号’，其第五项主张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实现民主联合政府，正与本盟历来一贯的主张相符合，本盟当然愿为这一主张的早日实现而积极奋斗。”［8］

1948年6月16日，农工民主党发表对时局的宣言，继续团结群众进行斗争，努力争取召开新政协：“本党全体同志，为促成人民民主政治协商会议之早日实现，应团结广大的群众进行战斗，与一切民主战友携手前进，有力的帮助和加速人民解放军的胜利。”“全国各地区、各阶层的爱国同胞，应认识切身利害，认清国家民族的存亡关键，加紧团结起来，扩大民主联合行动，积极为召开新政协、为人民的胜利、为新中国的实现而奋斗。”［9］

1948年6月25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发表对于新政协的意见，号召党内外同志接受中山遗教，为争取新政协早日召开而奋斗：“在独裁的南京反动政权行将崩溃，人民的武力革命接近胜利的今天，中国共产党于‘五一’劳动节提出：‘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建议，成为结束独裁的反动统治和建立独立民主幸福的新中国所应遵循的途径。”［10］

1948年6月27日，国民党民主促进会发表宣言，提出四项基本原则，号召为召开新政协而努力：“本年五月一日，中国共产党发布了‘五一’劳动节口号，郑重提出了‘迅速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号召，这与我们日前的主张相符合，今复得各方纷纷响应，更足以证明一切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及全国人民，共同一致的要求，而为争取民主胜利前夜所必须的新作风。”［11］

1948年6月 28日，革新民主社会党发表重要声明，响应“五一口号”：“中国共产党五月一日文告，内有联合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社会贤达，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的号召。本党几年来以力之所能，谋求国家的和平团结与民主进步，所以不论何方如有诚意协商国是，无不表示欢迎，并寄予深切的希望。”［12］

从各民主党派的声明和宣言中可以看出，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是当时各民主党派共同的意愿。

另据有关材料，民主建国会于1948年5月 23日在上海召开了中央常务理监事会议，一致通过决议，响应中共发布的“五一口号”；九三学社于 1949年 1 月26日在北平《新民报》发表《拥护中共“五一口号”暨毛泽东八项主张的宣言》。

综合以上资料，可以看出，台盟是最早以党派名义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的民主党派之一。

（三）人民团体、海外侨胞积极响应

1948年6月23日，中国学术工作者协会理事响应“五一口号”，反对美帝扶日侵华。5月4日至 6月15日，新加坡、马来西亚、缅甸等地的侨胞组织以及旅美中国妇女等也纷纷集会，拥护“五一口号”，响应中共号召。“五一口号”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中国前进的方向。包括台盟在内的各民主党派、各社会阶层乃至海外侨胞都紧紧凝聚在一起，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建立一个民主自由、繁荣昌盛的新中国而共同努力。

四、坚决反对台湾分离运动

台盟在成立之初就坚决反对各种形式的台湾分离活动，自觉维护国家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在为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而发表的《告台湾同胞书》中，台盟已经明确指出：“美帝国主义者又为了准备反动政府垮台后侵占台湾之计，拉拢少数亲美分子（原文如此），阴谋‘台湾分离运动’，以‘反蒋不反美’为目标，来分裂中国民族统一战线……我们不但要反蒋，更加要反对美帝的侵略”，号召“同胞们！赶快起来……反对台湾分离运动”。台盟已经清醒地看到当时美国企图通过扶植所谓的“台湾分离运动”来分裂中国的险恶目的，并对之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坚决的反对，为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而不懈努力。

需要指出的是，同一时期的 1948年 5月 19日，同样声称“代表全体台胞”的“台湾民众联盟”（主席廖文毅）也通电响应中共中央的“五一口号”，通电内容：“今获悉中共中央于‘五一’劳动节，号召全国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正切合人民要求……（原文字迹不清），吾六百余万台湾人民，除少数之反动政府走狗外，莫不衷心赞同，愿与全国各省同胞共同努力，促其实现。期及早建设中华民主联邦，兹特代表全体台胞，郑重声明。”

这份通电，虽然也表达了廖文毅等人赞同中共中央“五一口号”之意，但是，通篇却处处透着“中国”、“台湾”相区分的气息，通电最后提出“愿与全国各省同胞共同努力……及早建设中华民主联邦”，虽碍于当时全国形势没有在通电中明确提出“台湾分离”或“台湾独立”，但是，从其一贯的主张和其主席廖文毅曾向美国驻台代表柯乔治提出希望“联合国托管台湾”来看，其企图在美国的帮助下，实现台湾所谓“自治”进而将台湾从中国分离出去的目的昭然若揭。

随后，身在香港的台盟盟员林达明（化名）等七人即向香港《华商报》写信对这份通电提出质疑：“该联盟的政治纲领是个主张‘台湾独立’的团体，该纲领全文中还是一样完全没有谈到美帝的侵略，即完全不反美，于是只反蒋政权治台的统治，主张‘台湾独立’，这是否正确？是否可能？……（该通电）对反美这一点也全抹煞，对争取独立的斗争方式也完全没有谈起，糊里糊涂地主张台湾独立，那么，其用意何在不是很明白的吗？即是他们一贯的反蒋政权的统治，在对日和会席下争取分离中国，其结果就不堪设想了。”［13］

包括林达明在内的台盟广大盟员对所谓的“台湾分离势力”时刻保持清醒的认识和高度的警惕，不遗余力地予以反对，沉重打击了廖文毅等人企图通过美国的支持实现所谓“联合国托管台湾”、“台湾独立”的气焰。

谢雪红在1949年6月13日也专门发表谈话，痛斥美帝国主义的对台野心，表示中国领土完整不容侵犯，台湾获得解放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1949年9 月3日，谢雪红再次发表声明，表示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台湾。“美帝国主义对台湾的侵略，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日本投降后）美国积极策动台湾一小撮败类如廖文毅之流进行所谓‘台湾独立运动’的阴谋活动，以便进一步将台湾变为美国的殖民地。但由于台湾人民和中国人民早已洞烛其奸，廖文毅这一小撮民族败类的活动并未产生如其美国主子所希望的结果……美帝国主义侵占台湾的阴谋一定要失败的”［14］。

同日，田富达也发表谈话，表示台湾高山族人民要坚决斗争，抗击美帝侵台阴谋。台盟自成立伊始，始终高度警惕所谓的“台湾分离运动”，坚决反对美国侵略台湾，自觉维护国家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这充分体现了台湾同胞爱国爱乡的光荣传统和维护国家统一的坚定信念。

台盟的这些革命活动，得到中共中央的高度肯定。1949年9月 7日，周恩来在政协筹备会上作了《关于人民政协的几个问题》的报告，充分肯定了台盟成立以来的工作，指出：“台盟是一个革命的组织，‘五一’前就从事台湾人民的解放运动。”

五、筹备召开新政协，成立新中国

“五一口号”号召“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包括台盟在内的各民主党派积极响应，展开新政协运动，推动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据1948 年7月16日香港《华商报》台北航讯：“台盟总部派出许多干部，到各地访问各人民团体及各界民主人士，说明目前国际形势，中国人民革命战争发展形势，及新政协与台湾的将来等，极力推动‘新政协运动’，已获得各人民团体及各界开明士绅的赞成和拥护。”［15］

1948年8月1日，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电复5月5日香港各民主党派、民主团体及无党派人士响应中共“五一口号”主张的通电，电文说：“五月五日电示，因交通阻隔，今始奉悉。诸先生赞同敝党五月一日关于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一向主张，并热心促其实现，极为钦佩。现在革命形势日益开展，一切民主力量亟宜加强团结，共同奋斗，以促早日消灭中国反动势力，制止美帝国主义的干涉，建立独立、自由、富强和统一的中华人民民主共和国。为此目的，实有召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无党派民主人士的代表们共同协商的必要。关于召集此项会议的时机、地点、何人召集、参加会议者的范围以及会议应讨论的问题等项，希望诸先生及全国各界民主人士共同研讨，并以卓见见示，曷胜感荷。”［16］

毛泽东的复电，充分表示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协商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诚意和愿望。在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各社会阶层的支持和共同努力下，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北京召开。台盟谢雪红、杨克煌、李伟光、王天强、田富达、林铿生（候补代表）［17］作为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代表光荣地参加了会议。

1949年9月23日，台盟就新政协的召开专门发了贺电：“当中国人民新世纪的开始时，本盟代表六百七十万台湾人民，以极端兴奋的心情，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开幕，并向全体代表致最崇高的敬礼。台湾人民由于半世纪间的沦陷和四年来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统治所得来的教训，认识了必须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必须粉碎美帝国主义侵略台湾的一切阴谋和彻底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力量，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台湾人民和全国人民一道，完全拥护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并坚决表示愿为本会议所通过一切决议的实现而努力奋斗到底。”［18］

谢雪红、田富达在会上作了发言。作为台盟首席代表，谢雪红在发言中表示，台盟完全拥护人民政协，并为共同纲领的实现而奋斗。田富达在发言中表示，自己作为人口仅三十万左右的台湾高山族人民代表参加政协，感到非常兴奋和光荣；希望即将成立的中央人民政府尽快解放台湾，并在解放后积极帮助台湾高山族人民发展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卫生等建设事业。

会议期间，谢雪红在接受《人民日报》记者的采访时说：“今天所以能够召开这样历史上空前伟大的首次人民政协会议，这完全是由于中国共产党——毛主席英明伟大的领导与中国人民解放军艰苦战斗的结果。对于这次政协会议的共同纲领，我们不但要遵守，而且要努力坚决实现。”［19］

作为台湾人民的代表，台盟在会上充分阐述了自己的意见，希望中央尽快解放台湾，把台湾人民从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压迫中解救出来；完全拥护《共同纲领》，并为《共同纲领》的完全实现而努力奋斗。这是所有台盟盟员的内心期盼，也是全体台湾人民的共同愿望。时至今日，台盟仍在为两岸的和平发展和祖国最终的和平统一而不懈努力。

“五一口号”的发布，给处在徘徊和彷徨中的民主党派以信心和力量，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从此，包括台盟在内的各民主党派自觉地、主动地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中国共产党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共同筹备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协商建国，共商国是，为新中国的建立作出了贡献。新中国成立后，各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积极投身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积极参与政治协商，认真参政议政，深入开展专题调研，建睿智之言，献务实之策，为社会主义

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尽心竭力，与中国共产党一道，共同谱写了多党合作事业的新篇章！

［1］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25.

［2］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朱维群.让历史告诉未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六十周年［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8：113.

［4］各民主党派民主人士通电全国与中共筹开新政协会议［N］.香港《华商报》，1948－05－06（1）.

［5］台湾民主自治同盟号召台湾同胞响应“五一口号”坚持反蒋反美争取解放［N］.香港《华商报》，1948－05－22（1）.

［6］响应中共“五一号召”不仅坐谈更应行动中国民主促进会发表宣言［N］.香港《华商报》，1948－05－24（1）.

［7］致公党宣言：响应“五一口号”号召海内外同志加紧努力拥护中共领导新民主革命［N］.香港《华商报》，1948－06－09（1）.

［8］民主同盟发表声明：速展开新政协运动四点基本认识争取民主独立七项具体主张加紧反蒋反美［N］.香港《华商报》，1948－06 －16（1）.

［9］农工民主党发表宣言：团结群众进行斗争努力争取召开新政协［N］.香港《华商报》，1948－06－17（1）.

［10］推动新政协运动国民党革委会号召同志接受中山遗教继续奋斗［N］.香港《华商报》，1948－06－25（1）.

［11］国民党民促会宣言：提出四项基本原则为召开新政协努力［N］.香港《华商报》，1948－06－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