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农村留守儿童的“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观照
2015-01-30王聪
基于农村留守儿童的“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观照
王聪
(黑龙江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80)
[摘要]留守儿童群体是我国社会结构急速转型的衍生物。随着父母双方外出务工比例的加大,越来越多农村留守儿童面临着由于委托监护人的精力不足及经济的窘迫带来的抚养危机,其情况的恶化会妨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和发展。社会工作机构介入农村留守儿童各项问题是尤为重要的。解决农村留守儿童问题的路径在于协同主体,构建关爱农村留守儿童的长效机制。“网格化陪伴”是一项行之有效的实务模式,从理论基础、概念框架、实务过程等几个方面对该模式进行描述,将“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应用到对留守儿童的服务中具有推广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关键词]“陪伴式”;“网格化”;实务模式;留守儿童
[中图分类号]C916.2 [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15-06-22
[作者简介]赵宏瑞(1968-),男,黑龙江哈尔滨人,院长,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从事国家安全法制、货币理论、财政理论研究。
伴随着我国现代化、城镇化进程的飞速发展,农村劳动力持续向城市转移,但由于现行体制和户籍制度的束缚,城市流动人口的子女在城市的生活学习面临很大阻碍,他们只能与外出打工的父母分离,留在农村,构成一个基数日渐庞大的群体:农村留守儿童。与其他儿童一样,他们也应拥有受教育、被保护的权利。同时,由于父母照料的缺位,导致留守儿童在成长过程中更容易在行为上出现偏差,心理上也更加脆弱,需要更多的关怀和陪伴。农村留守儿童能否被周到照顾,不仅关系到他们自身的健康成长,也与该地区的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重视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全面分析其生存状况,积极寻找解决农村留守儿童问题的路径尤为重要。帮助留守儿童健康成长需要政府、社区、学校、社会工作者、公益组织等形成合力,建立起相得益彰的合作机制。其中,对于社会工作者而言,在实务过程中改善和调和农村留守儿童与生存环境的关系尤其关键,这就需要社工以生态系统理论为依托,将“单一性陪伴”模式全面升级,形成基于农村留守儿童的“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并增强其操作的可行性,进而更好地辅助农村留守儿童在成长过程中充分利用周边环境,以期实现其健康阳光地成长。
一、农村留守儿童生存现状概述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城市以及农村的社会结构也相应地发生了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农业生产力逐渐增强,出现规模庞大的剩余劳动力。由于他们要承担代际反馈和抚育子女等多项职能,因而选择以进城打工的方式来缓解家庭生活所带来的经济压力。受我国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和自身受教育水平较低等条件的制约,绝大多数农村劳动力分布在劳动强度较大的工作领域,进而无力承担直接照顾子女的任务,通常选择把孩子留在农村老家中由他们的父辈或其他亲属照看,使孩子长期处于留守状态,农村留守儿童群体由此产生。
作为现代化的产物,基数庞大、增速飞快的农村留守儿童群体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中国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表明,我国留守儿童规模为6 972.75万,其中农村留守儿童为6 102.55万[1]。2005年全国1%抽样调查计算结果显示,当时全国农村留守儿童为5 861万人。五年间,全国留守儿童大量增加,逐渐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特殊群体。据调查,农村留守儿童的年龄结构在日益改变,学龄前儿童成为农村留守儿童的主力军,义务教育阶段儿童数量骤减,大龄留守儿童也逐年下降。而且,留守儿童在地域分布上呈现不平均趋势,四川、河南的农村留守儿童占总体数量的极大比例,同时,安徽、广东、湖南的农村留守儿童规模也比较大[2]。在农村留守儿童中,50%以上的留守儿童父母都进城务工,隔代照料便成了主要的抚育形式。留守儿童的居住情况有以下几种:单独居住、 与祖父母一起居住、 与祖父母之外的其他人一起居住。其中,以与祖父母一起居住的情况最为普遍。由于祖父母的受教育水平较低,生活负担较重,因此,使留守儿童在安全、健康和教育等方面通常存在一定的照顾偏差。作为家庭结构肢解化及中国城镇化不完全发展的代价承受者,明确农村留守儿童有何种需求以及社会工作者应当以哪些实务模式提供服务变得尤为重要。
二、“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理论内核
“网格化陪伴”是“单一性陪伴”模式网格化后的充盈和丰富,它与“单一性陪伴模式”一样都强调陪伴的意义和作用,但与之不同的是,“网格化陪伴”的侧重点是“多元化”的陪伴,即将案主周围的一切资源充分调动并加以利用,最终使案主摆脱困境。“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以生态系统理论为依托,社工帮助案主建立网格系统,利用各网格点专业社工的分工与合作,实现资源的充分整合。
(一)理论基础
“网格化陪伴”作为一种科学合理的实务模式,对于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和成长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其理论内核的基础是生态系统理论,即将案主生活的场域看作“资源围绕地”,主要由物理环境和社会资源支持构成。当案主与资源之间的互动不顺利时,案主将面临困境。所以,社会工作提倡同时考察案主个人因素以及家庭、社区、同辈群体等各种外部因素功能的发挥程度。生态系统理论将案主的社会资源切割成微观系统、中观系统和宏观系统,三者之间各司其职又相辅相成。社会工作从本质上来讲是资源管理的服务,它协助案主进行资源整合。由于资源形式越来越复杂,社工应利用一定方法使资源整合更加科学便利,网格化管理正是在日益复杂的资源管理中出现的一种高效快捷的方式。同时,此种实务模式可以弥补单一“陪伴式”实务模式的弊端。因此,笔者以“网格化陪伴”内核为依托,建构了社会工作服务的网格化系统:首先,以社区为单位,通过社工工作范围将案主面临的问题划分为众多网格区,实现网格区与专业社工的有效对接,将社工服务点命名为网格点。其次,网格点的个案管理由该网格点的社工负责,并协同其网格区社工商讨制定服务计划。最后,实现个案信息化,案主同时接受多个专业社工服务,把各社工对案主的服务进程透明化,对服务的良性运行有重要意义,建立个案信息化也可以节约各种资源。根据网格系统建立的步骤,工作者可通过专业领域的差异将案主所置于的困境网格化,依靠各网格点的社工协同合作,高效地解决自身领域内案主的难题。
(二)“单一性”陪伴概念的升级
“单一性”陪伴意味着只有社工陪伴案主解决问题。“单一性陪伴”实务模式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社会工作的服务价值,但经验表明,这种陪伴行为受资源量的限制,违背社工公平服务伦理,实用性不强。所以,笔者以“陪伴式”实务为依托,在此理论模型上,将“单一性”陪伴丰富为“多元化”陪伴。升级后的实务模式利用的资源是社工整合的各种资源的总和,它充分发挥了社工、社区、案主家庭及案主周围一切可用资源的能动性。传统“陪伴式”实务模式与“网格化陪伴”模式相比,前者过多利用社会工作者自身资源,要求社工减少甚至放弃其他服务对象和服务内容,继而全身心投入对该案主的陪伴,但此种陪伴在资源的限制下不利于实施。“网格化陪伴”实务操作要求社工以提高案主能力为目标,将陪伴模式转化为案主所处各层级系统的陪伴。这种陪伴可以充分利用案主周围的各种资源,建立起案主与其环境之间的陪伴模式,具有双向性,案主同时也是环境系统的支持者和陪伴者。
三、“网格化陪伴”介入农村留守儿童服务的实务过程与原则
“网格化陪伴”作为一种新型高效的实务模式,在资源的开发与整合方面具有强大的效能。所以,对于农村留守儿童而言,社工应用“网格化陪伴”模式帮助他们,将看似有限的农村资源充分发掘利用,对于其解决父母陪伴缺失带来的身心问题都具有重要意义。“网格化陪伴”介入农村留守儿童服务在遵循社会工作基本实务过程与实务原则的基础上,还有其自身的特点和方向。
(一)实务过程
1.通用过程
社会工作的通用实务首先为预估过程:与案主建立专业关系,对农村留守儿童的身心健康、受教育状况以及生活水平等进行评估,并把农村留守儿童提出的需求进行主次排序。其次,各网格的社工与农村留守儿童一起制定切实可行的服务计划及目标,在社工整合资源的配合下帮助案主达成目标,满足留守儿童的需求。在社工介入阶段,应不间断地对案主各个时段的需求、目标、表现等进行评估,同时适当改变方案。最后是结案阶段,社工在案主能够较好利用自身及周边资源的时候,结束服务过程。此时在“网格化陪伴”实务的帮助下,农村留守儿童、监护人以及所在社区已经可以和谐共存、相处。
2.策略过程
策略过程是以案主需求为终极指向。社工在对案主需求进行评估后,以优势视角为出发点,不断发掘农村留守儿童的潜力和特长,力图使其利用自己的优势走出困境。在此过程中需要社工注意的是,介入时社工要对他们的现状有充分了解,以同辈群体的身份与其平等对话,用合作尊重的态度指引他们发掘自己的优势。帮助案主从困扰里挣脱出来,继而能和自身及周围和平共处。此过程不但属于社工服务案主的策略过程,也是案主网格化的系统资源陪伴案主改变的过程[3]。
3.网格化与个案管理过程
这个过程主要指的是接案社工组织案主协调各网格点,把各网格点的资源利用并统一起来。各网格点的社工同心协力制定符合农村留守儿童案主的计划方案,把部分的能力最大化地发挥出来,再通过整体的力量为留守儿童提供充分的资源服务。策略过程和网格化个案管理过程,是对社会工作通用实务过程的完善和修补。在这个过程中,社工不再是一个人陪伴案主走出困境,在社工帮助留守儿童解决教育问题、安全问题的同时,社工利用案主社区学校、监护人以及同辈群体等各方的力量,加强对留守儿童的支持与陪伴,从而实现“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陪伴效能。
(二)实务原则
“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实务原则在社会工作的通用原则基础上还应遵循以下原则:
1.资源优势原则
留守儿童虽身处农村,但它自身及周围的资源都可被认为具备优势潜能。农村留守儿童作为社会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可开发出知识、勇气、才能和物资等各项资源。“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中重要的一点是整合农村留守儿童拥有的资源,使他们利用这些优势,增强陪伴关系,促进身心健康成长。社会工作者只有肯定案主的所有环境都是资源,方可充分利用这些资源。
2.陪伴原则
农村留守儿童因缺乏亲代陪伴而引起的心理问题,十分值得社工及公益组织的关注,他们相对于普通孩子来讲,心理更敏感、更脆弱、更需要得到关注和认可。所以,对于社工而言,与他们建立长期的联系,走进留守儿童的内心世界非常重要[4]。陪伴是“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重要理念,农村留守儿童走入困境的一个首要原因是心理诉求不知向谁表达,这使其具有强烈的孤单感。留守儿童自身不懂得怎样获得社会支持,社工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首要任务是陪伴留守儿童,多同他们沟通交流,让他们对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充满信心。在实务开展初期,社工制定目标,及时评估等程序都是陪伴案主一起进行的,使得案主有较为强烈的参与感,社工把各种资源调动起来,加强对留守儿童的陪伴能更好地帮助他们摆脱心理阴影。
3.合作原则
每个网格点的社工具备的是相异却互补的专业素养,需要协同合作完成实务过程。只有不同网格点的社工互相配合,及时共享实务过程,才可以更好地完成“网格化陪伴”。农村留守儿童所处的困境是由于其缺乏陪伴关怀、缺少亲代引导的呵护导致的,需要社工统筹社区、家庭、学校等多种资源共同发挥对留守儿童的爱护和教育职能。因此,各网格点的社工在完成本网格内的工作时,还应从社会生态系统视角出发,与其他网格的工作者保持密切的联系与合作,为帮助留守儿童争取更多的支持而努力。
四、“网格化陪伴”在农村留守儿童服务中的实际应用与探索
留守儿童的产生源于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的大量转移,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急需得到来自社会各界的关爱与帮助。“网格化陪伴”模式在我国社会工作蓬勃发展的大背景下应运而生,在农村区域应用此模式可成为社会工作的新生长点。“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应用对于农村留守儿童这个特殊的群体有重要的价值。农民工子女留守农村,长期的亲子分离损害了家庭基本的功能,产生了许多问题,诸如留守儿童安全受到威胁,学业受到影响,心态波动起伏较大,等等。因此,国家在农村留守儿童问题上不能只停留在给予政策上的支持,更应着眼于为其提供实际的服务。在社会工作服务领域,应该把留守儿童的切实需求及社会工作者提供服务的实务模式结合起来。因此,社会工作者对于“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的实际应用前提及程序的合理把握则至关重要。
首先,在社工接案之初,应提前做好对当地农村留守儿童的多维调查研究,对农村留守儿童的生活状况、学习状况、心理状况等信息有充分了解。在与农村留守儿童问题相关的资料收集上,要从他们的生理功能、心理功能、环境体系三方面出发,了解基本情况,从而确定农村留守儿童面临问题的实质及成因[5]。其次,社会工作者应该根据农村留守儿童身处的特定困境,评估网格区域,制定服务体系。对于不同的留守儿童面临的各异问题,应因地制宜地制定相应的目标和计划。通常与母亲分离的儿童有明显自闭倾向、幸福感较低,而与父亲分离的儿童则会存在性别角色意识的偏差等问题。所以明确农村留守儿童所处的生存状态及实际问题,继而制定目标从而开展工作则格外关键。在开展对农村留守儿童的服务过程中,要时刻对农村留守儿童的表现进行评估。社会工作者需要帮助农村留守儿童解决问题,而不是把他们视作“问题儿童”。所以,社工在介入过程中应以平等的态度把他们当作能动的、具有优势的个体。社工的工作内容重在增强案主的能力,缓解案主苦恼的情绪,发动案主充分利用社区、学校、同辈群体等多种资源改变困境。“网格化陪伴”的精髓在于充分发挥案主生态系统的陪伴作用,因此,社工帮助案主增强陪伴支持系统就变得十分重要。在网格化服务框架下,运用个案管理方法,为案主提供良好的社区环境,与家庭社工合作链接抚养人等其他家庭资源。与此同时,链接医疗社工领域,为农村留守儿童的身心健康保驾护航。最后,在社工完成对留守儿童的服务后,留守儿童已经基本具备独自应付和处理问题的能力,所以应当终止彼此之间的专业关系,不能与他们发展专业关系之外的其他私人关系。但在结案时期,应当与其一同回顾成绩,对他们的各项表现进行评估,并提出日后发展目标。
“网格化陪伴”实务模式作为一种较为宏观的实务模式,能帮助留守儿童解决能力性、心理调适和社会支持等多方面的需求,将服务资源由单一领域社工整合转化为多领域共同承担,对于因家庭陪伴功能欠缺而具有一系列困扰的农村留守儿童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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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徐雪野〕
国家安全研究
①美国芝加哥大学政治学教授约翰·米尔斯海默在2013年12月接受《环球时报》采访时谈及“中国不可能和平崛起”,并一如既往地坚持其中国威胁论的观点。参见《凤凰网》2013年12月3日报道。
②中国的和平崛起政策,源于2003年11月3日郑必坚提出“中国和平崛起”论题,随后通过国家领导人的政策宣示予以确立。自此,改革开放、和平崛起、科学发展,成为中国崛起的时代主题。在当时,和平崛起是指:不发生体系性战争的“大和平”概念,特指到本世纪中叶,中国的崛起将是“与邻为善”的、不挑战霸权国、而是争取平等地位的和平崛起过程。见郑必坚《中国和平崛起新道路和亚洲的未来》,《学习时报》2003年11月17日、《光明日报》2003年12月22日;温家宝《把目光投向中国——温家宝总理在哈佛大学的演讲》,《对外大传播》,2004年5月20日;胡锦涛《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2009年11月27日;阮宗泽《中国和平崛起发展道路的理论探讨》,《国际问题研究》2004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