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H县边境教育安全现状调研报告
2015-01-08卢梦鸽
王 凌,卢梦鸽
(1.西北师范大学 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2.云南师范大学 民族教育信息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云南 昆明 650500)
一、问题的提出
伴随我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边境地区相对稳定,跨境交流与合作不断增加,边境人民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边境一线的经济发展水平得到长足发展,但同时也带来了重视经济发展忽视文化建设,强调开放合作忽视境外势力的干扰和渗透,关注学校的硬件建设忽视内涵发展,教育整体质量不高,功能难以发挥,社会认同度偏低的等影响边境教育安全的显性和隐性的问题。因而,加强边境安全不仅要关注边界安全、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与比邻国家睦邻友好,还应强化教育在促进边境地区各族人民的国家认同,[1]增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文化意识,充分发挥教育在边境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多种功能和作用。这就需要加速边境地区教育自身的发展,提高水平和质量,增强边境民众对教育的认同度,增强教育安全的危机意识和防范能力,提高边境地区教育抵御来自外部或内部挑战、侵蚀的能力。[2]
自2012年开始,“边境教育安全与社会稳定研究”课题组,以云南为个案对多个边境县进行深入的实地调查,从边境地区学校教育的整体发展状况,教育在促进国家、民族认同中的作用,教育在服务边境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和民族文化传承中的作用,边民对教育安全的态度和认识等多个方面开展研究。在前期基线调研的基础上,2014年9月课题组再次对云南H县进行了深入的专题研究,旨在客观把握近年来,尤其是国家全面实施 “桥头堡”战略和深入推进 “一带一路”建设以来,以H县为代表的云南边境地区教育安全的基本状况。
二、调研的基本情况
(一)调研目的
边境地区的教育作为边境地区社会发展的基石,在提高边民总体文化素质、传承多元一体中华文化、培养服务边境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技术人才、参与国际竞争与合作,以及在维护边疆地区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与安全等方面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本次调研旨在全面了解H县以义务教育为核心的边境教育发展状况,教育在边境发展中作用,边境教育安全的基本状况,以期为加强边境教育安全,促进边境教育的发展和边境地区民族团结、社会稳定提供对策和建议,为进一步深入相关研究提供参考和依据。具体而言,本次调研的主要目标:一是通过实地调查并基于学生、家长、教师的视角了解边境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教育发展状况;二是了解教育部门、社区、家长、学生等不同群体对边境教育安全的认识和态度;三是把握教育在传承民族文化,促进文化和谐、民族团结和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四是探索边境教育存在的安全问题并分析其存在原因,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和建议。
(二)调研方法
此次调研在现场观察的基础上主要运用了文献法、问卷法、访谈法。
1.文献法。调研组在开展实地调研之前,充分利用学校网络,查阅关于边境地区学校教育情况以及边境学生对国家、民族、文化的认同等方面的材料;在调研时,在教育局和各调查学校收集相关边境学校教育的资料,包括开展活动的PPT、统计数据、研究论文等,并在实地考察时,采集或拍摄了大量反映边境学校、社区、家庭教育发展状况的资料和照片,取得了丰富的第一手材料。
2.问卷法。基于调研目的,课题组从边境学校教育发展与教育认同,教育与国家、民族文化认同,以学生为主体的边境不同群体对教育安全的认识和态度等3个维度,27个向度开展调研。在参考了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监测与评价统计指标体系 (试行)》《云南省教育统计年鉴》以及西南大学邓敏的 《哈尼族、彝族大学生民族认同及注意偏向特点研究》等学术论文之后,课题组自编调查问卷,并通过两次前测对问卷进行信度、效度的检验。我们重点调查了H县边境沿线的4个乡镇的6所小学、2所初级中学、2所附属幼儿园、1所九年一贯制中学,以及1个乡文化中心站、1个村委会。考虑到学生对问卷理解能力差异的问题,我们选取小学高年级段和初中七、九两个年级的学生进行问卷作答。共发放调查问卷1200份,回收有效问卷1083份,回收率90.25%,其中,学生问卷562份,家长问卷353份,教师问卷168份。调研后期,课题组应用SPSS18.0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录入和分析。
3.访谈法。为了进一步深入开展研究,聚焦问题和加强针对性,我们根据基线调研中发现的问题和问卷设计中的一些重点领域开展访谈。我们编制了访谈提纲,对教育局有关领导、社区、村委会负责人,对调查学校的学校领导和相关部门负责人、骨干教师,进行个人或集体访谈。同时,采用随机访谈的方法,对调查学校的部分教师、学生进行访谈,以期获取丰富、翔实、生动的资料和典型案例。
三、调研结果与讨论
(一)H县的学校教育发展的现状
H县位于云南省南部,红河州东南端,与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老街省山水相邻,其总面积1332平方公里,山区面积占97.8%,是云南省唯一的瑶族自治县。全县共辖6个乡镇,27个村委会,275个村民小组,3个社区,4个省属国营农场,有1个国家级口岸、3个省级边境通道和多条民间通道,居住着瑶、苗、壮、傣、彝、布依等24个民族,总人口10.48万人,其中少数民族人口占全县总人口的61.58%。①近年来,H县政府高度重视教育工作,抓住国家西部大开发、“桥头堡”战略实施及中越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的机遇,积极发展本县教育,尤其是加快边境地区教育的发展步伐并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边境地区的义务教育取得较好的发展,呈现出从 “有学上”向 “上好学”的层次发展
2011年,H县小学入学率为100%,初中入学率99.54%,表明H县全面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目标基本完成,满足了人们享有公平教育的愿望,实现了教育机会的公平,现在正向适应人们不断提高的追求高质量、优质教育的需求而努力奋斗的层次发展。
(1)学校布局趋于集中,硬件条件明显改善。根据 《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印发云南省中小学区域布局调整指导意见》文件精神,按照 “小学集中到乡镇或行政村,初中集中到县城或乡镇,高中集中到州、市或县城”的中小学布局调整的基本原则和要求,H县结合实际,从2010年到2013年底,共撤并学校55所。2013-2014学年,全县共有各级各类学校62所,其中:高中1所、职业高级中学1所、九年一贯制学校2所、初级中学4所、完全小学21所 (含民办1所)、教学点20个、幼儿园13所 (含民办8所)。②具体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2010-2013年H县学校分布情况
由表1可知,近几年随着撤点并校政策的实施,H县的学校和教学点数量持续减少。整体上看,通过学校布局的调整,学校资源科学合理地集中,提高了办学水平,教育教学质量逐渐显现,极大地促进该县教育事业的发展。
在实地观察中,我们了解到,近来H县确立“经济要发展,教育要先行”的思想,不断增加对边境地区的教育投入,至2013年,全县村完小以上学校基本达到了 “一无四有六配套”的标准 (无危房;有教室、有课桌椅,有远程教育设施,有实验设施设备和体卫艺设施;围墙、球场、校门、厕所、旗杆、水源配套),硬件条件得到明显改善。
(2)师资队伍不断优化,教育质量明显提高。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有一流的教师,才会有一流的教育,才能培养出一流的学生。因此,要发展边境地区的教育,保障边疆安全,就要把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摆在教育工作的突出位置。为此,国家和各级政府积极制定多项倾斜政策,鼓励和吸引教育人才到边境地区任教。
表2 2010-2013年H县中小学师生比例
从表2中的数据可以看出,近年来,H县边境各学校的师生比均低于国家2001年颁布的 《关于制定中小学教职工编制标准的意见》中 “农村普通初级中学的师生比为1∶18,农村小学生师比为1∶23”的规定。师生比逐年优化,不仅符合边境民族农村地区学校教育的实际情况,而且有利于教师专业的发展,带来了教育质量的明显提高。教师的学历水平影响着教师的知识水平和教育教学能力,因而,提高教师学历水平有利于教师队伍综合素质和能力的提升,有利于边境地区学校教育质量的整体提高。我们的调查数据显示,2013年H县已有96.4%的教师是大专以上学历,教师学历基本达标。
国家和各级政府的这些倾斜政府与措施的实施,有利地促进了边境地区师资队伍的优化发展,为边境地区的教育质量的提高提供了保障。在访谈某中学校长时,L校长认为,“师资力量的强大使学校教育质量也明显提高。2013年,本校52%的毕业生升入高中,其中有10名升入了重点高中,其余的学生则选择就读中专、中技,升学率达92%,这是本校前所未有的成绩。”③从L校长的讲话中可以看出,教师队伍的不断优化使边境地区的学校教育取得极大的进步,也为今后更好的发展也奠定了良好基础。
2.边境地区学生对国家、民族文化的认同度较高,并且家长对子女所在学校的条件也较为认可
边境安全的价值核心是边民对国家的认同,而要达到对国家的认同,必须首先认同其文化。文化认同是国家认同的精神支持,从教育传承人类文化的功能讲,要使边民产生安全的心理边境,进而提升和拓展他们的民族文化认同感,就必须使其认同我们国家的教育。[3]因而,为确保边境地区的长治久安,必须加强边境地区学校中的爱国主义教育,增强学生对国家及其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文化的认同度,提高学生、家长对学校教育的认同度。
(1)边境地区学生对国家的态度。问卷调查数据表明,有96.1%的学生对 “作为一名中国人,我感觉非常骄傲”问题做出了肯定回答,其中有59.1%的学生选择了 “完全同意”。在对 “我对中国五千年的灿烂文化感到骄傲”的问题回答时,有90.9%的学生选择了 “完全同意”“基本同意”“同意”。对学校组织的升国旗、唱国歌活动的态度的调查中,85.6%的学生表示感到 “自豪”。由此可见,边境地区学校的学生对国家具有很高的认同度,集中体现了边境地区学校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国家认同教育主战场的重要作用。正如我们在访谈时校长们所强调,学校不仅要求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向学生宣传国家和地域文化知识,培养学生热爱祖国的感情,而且还要因地制宜,通过形式多样的校园和社会文化活动来渗透国家认同的教育。正是这点点滴滴,渗透在日常校园生活中的教育和活动,使边境地区的学生具有了浓浓的爱国情怀,产生了对中华文化的高度认同。
(2)边境地区学生对民族文化的态度。为了了解边境地区少数民族学生对自己的民族身份和自身的民族文化认同的状况,我们在问卷中设计了 “我乐于别人知道我的民族身份”、“我认为本民族的文化有必要保护”两个问题。问卷结果显示,分别有71.8%和88.5%的学生对上述问题选择了 “完全同意”、“基本同意”和 “同意”。这一结果说明,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学生具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对本民族的文化有较高的认同。
(3)边境地区学生对境外文化的态度。由于边境地区特殊的地理、民族、文化、宗教等因素,境外文化极易对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群体,尤其是对学生产生影响,因而,了解边境地区学生对境外文化的态度具有重要的意义。我们的调查发现,有36%的学生 “完全同意”对境外不良的文化进行抵制,另有13.6%的学生 “基本同意”,还有20.9%的学生选择 “同意”,这说明边境地区的多数学生对境外不良文化有较清醒的认识和一定的抵御自觉性。这一状况得益于教师对境外文化影响的重视,更得益于教师采取的行动。我们对教师问卷的分析表明,有90%的教师鼓励和支持开展多种活动,教育学生抵御外来文化的渗透和不良文化的影响,保障国家和民族安全。
但值得关注的是,仍有近30%的学生对抵制境外不良文化表示 “基本不同意”“完全不同意”。面对这样大比例的学生群体对境外文化的负面影响不以为然,我们不能不引起重视和警觉。通过对学生进行差异性分析发现,学生群体在不同性别、是否留守、是否单亲等方面无显著差异,然而,在年级和家校距离两个变量上,学生的作答存在着显著差异。进一步研究发现,在不主动抵制境外不良文化的学生群体中,初中生所占比例远远高于小学生。
若以 “家校距离”为分组变量,以学生对 “我会对境外不好的文化进行抵制”这一问题在里克特五点尺度上的选择分数为检验变量,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对不同 “家校距离”学生在此问题上的态度倾向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结果表明 “家校距离”四个组的平均数差异达显著水平,组间效果F(3,545)=6.779,P=0.000<0.05,表示家校距离不同的学生,其对境外不好文化的态度有所不同。进一步从事后多重比较中可以看出,四个水平平均数的两两比较,家校距离 “3公里以内”和 “3~10公里”与 “20公里以上”的学生对境外不好的文化进行抵制的态度差异均达显著水平,平均数呈现逐步增高趋势,这表明家校距离越远的学生,其对境外不好文化的抵制越不主动,以家校距离为“20公里以上”的学生主动性最差 (P=0.000)。
(4)边境地区学生家长对学校教育的态度。H县与相邻国边境的瑶族、壮族、苗族是同根同源的,在他们自身 “根骨情结”驱动下,双边民族交往频繁,且存在 “和平跨居”现象。[4]需要强调的是,他们对子女的受教育学校的选择是基于利益而不是遵从国籍。为了我国边境地区学生不流失于境外,保证我国边境教育安全,H县在国家的优惠政策和经费投入大幅向边境地区倾斜的前提下,依托优势的地理位置,在加强与邻国的经济合作与人文交流的同时,也努力提高边民对我国教育的认同度。
表3 边境学生家长对学校的认同度
从表3中可以看出,分别有84.8%、91.7%、83.4%、80.3%的家长在对学校位置、师资力量、学校环境以及管理水平的态度上,选择了 “完全同意”“基本同意”“同意”三个选项,这表明了边境绝大部分学生家长对我国边境学校的条件较为满意。但也存在少部分 “不同的声音”,这说明我国边境地区的教育还需要加快发展,以求尽快满足人们的教育需求。在实地调研中我们也看到,随着国家加大对边境教育的投入力度,边境学校硬件和软件在不断地改善,学校教育质量逐步提高,同时也由于各地认真落实国家 “两免一补”、“营养餐”计划等相关政策和计划,边境地区学校更具有吸引力、更能留得住学生,家长对学校教育的认同度也明显提高。
(二)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分析
通过上述对H县边境地区学校发展的现状所进行的描述,我们看到边境地区的教育事业有了很大发展,但仍然存在着一些可能会给边境教育带来直接或间接的安全隐患的,值得关注并亟待解决的问题。
1.教育经费投入不足严重制约边境地区学校发展,削弱了边境教育安全的基础
中越边境地区自然生活环境恶劣,贫困是边境较为普遍的社会现实,村民没有发展经济的优势,国家外部的政策资金是边境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唯一推动力。[5]虽然国家和省政府对边境地区的教育事业推行了一系列倾斜优惠政策,使边境学校的教育事业得以迅速发展。然而以县财政为主筹措的教育经费远远满足不了边境地区教育发展的需求,而且也由于当地政府存在着重经济轻教育的思想,对教育发展的重视程度不够等原因,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教育经费的投入不足,客观上造成了边境地区学校教育发展滞后。
在对H县几所边境学校的走访、座谈中,我们了解到该县各学校的办学条件仍面临许多难题,如城区学校教学硬件老化、大班额、城市规划中学校发展空间狭小等突出问题,而广大的乡村学校尤其是边境沿线的学校办学条件滞后的状况更为严重。
(1)学校基础设施陈旧且数量不足。一是教学硬件设施不足。在实地调研中我们看到,全县边境学校硬件设施严重不足,教学基本上仍是黑板加粉笔的传统方式,此外,图书、体育器材、电脑等学习资源和教学设施配备的缺口较大。例如,某中学有29个班,全校却只有15台电脑,远远不够学校开展信息技术教育的需求。二是住宿条件难以满足师生的基本需要。在对学校实地观察中,我们看到许多学校的学生集体宿舍条件简陋且存在诸多安全隐患。此外,学校的食堂、沐浴、医疗等设施和条件均极为简陋。另一方面,26.8%的教师来源地是“非本县”,但由于自身经费困难,学校未能较好地解决教师的住宿问题,有的老师只能外出租房住,而绝大部分教师则成了 “保姆型”教师,跟学生住在一起并担当宿舍管理员。
(2)教职工缺口较大,学校难以用有限的经费聘请相应的人员。边境地区学校教师,尤其是乡村一级的教师数量不足一直是一个困扰边境地区学校发展的瓶颈,然而旧的问题没解决,新的矛盾又接踵而至。随着寄宿制学校住宿学生人数的增多以及随后国家推行的学生营养餐计划,学校后勤工作量大幅增加,但问题是学校现有在编后勤人员人数未变,因此,后勤人员缺口极大,后勤工作的管理难度也直线上升。在与当地民族中学的校领导座谈中我们了解到,该校现有住校生400多名,而在编的后勤人员仅有9名,为了解决后勤管理的困难,学校只得自行向社会聘请后勤人员,而这自行聘请的人员的费用只得由学校自掏腰包。这既加重了学校的办学成本,又因为临时聘用人员的素质参差不齐而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给学校的管理工作增加困难。
良好的办学条件是教育发展的前提和保证。边境地区的学校相对落后的教学设施远远不能满足边境人民追求高质量教育的需求,而学校职工缺口较大则影响学校工作的顺利开展,总之,边境地区的学校相对落后的办学条件成为制约边境教育健康发展的重要要因素之一。
2.学校师资力量较为薄弱,影响国家、民族文化认同教育的开展
通过实地观察和访谈,我们了解到,H县各中小学普遍面临着师资力量薄弱的问题。
(1)师资队伍结构性矛盾凸出。调查数据显示,边境地区教师队伍中,男女比例为36%、64%,教龄在20年以上的教师占39.1%,这些说明教师队伍性别失衡且年龄分化严重。在实地走访中,我们也发现,边境学校老中青教师的比例严重失调,老教师年龄偏高且知识老化,而刚入职的青年教师欠缺经验且 “军心不稳”,这就使学校师资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另外,边境各学校因教师数量相对不足,普遍存在教师所学专业与所教专业不一致的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边境地区学校的教学质量。由此可以看出,师资队伍结构性矛盾凸显给边境学校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了一些不利影响。
(2)教师工作任务繁重,且发展路径不畅,影响了专业发展。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42.3%的教师认为自己成长受限,究其原因有44.6%的教师认为 “制约自己专业发展的主要因素”是 “教学负担过重”,另有33.3%人选择了 “缺乏专业指导”。以上数据表明,边境地区的学校教师由于教学任务繁重,工作压力较大,致使其无时间,也无精力提高业务技能,这势必影响教师教育教学的热情,而即使他们有专业发展的需求,却苦于无门路,只进行简单的校本课程培训,制约了其专业成长,从而也影响到边境地区学校教育质量的提高。
(3)缺少双语教师,影响学生后续发展。一种语言的消失,通常就意味着这种语言背后的文化的丧失。我们要保持我国文化的多样性,真正提升我国软实力,就应该保护每一种民族语言和它背后的文化,而从教育上说,就是要加强对民族语言的教育。[6]H县居住着24个少数民族,其中以瑶、苗、壮三个民族人数最多。由于民族地区学前教育发展缓慢,少数民族的适龄儿童在进入小学一年级前基本由家长带大,完全不会说汉语,因而很难在较短时间内适应学校的学习和生活。另一方面,小学低年级的教师懂得少数民族语言的数量又比较少,在被访的教师中,56.5%的教师为不会讲少数民族语的汉族,而少数民族教师队伍中,会讲本民族语言的教师仅占38%,并且他们中大多被安排在高年级。这一状况给小学低年级的教学增加了困难,致使相当一部分学生跟不上教学的进度,多科成绩徘徊在3~40分之间,到小学高年级时就成为厌学生、学困生,即便进入初中也可能早早辍学。可以说,双语教师的缺失不仅影响到边境地区学校开展“双语”教学工作,也成为制约少数民族学生发展的瓶颈。
(4)邻国边境教师的特殊待遇加剧了边境地区学校教师队伍的不稳定。为鼓励教师到边境贫困地区工作,邻国政府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诸如工资比原来增加70%~100%,一年工龄算一年半,可提前退休并且可以提前领取5~10年的退休金等等,④相对来说,邻国教师的地位较高,工资待遇也相对高。这无形中使我国边境地区教师地位相形见绌,也加剧了教师队伍的不稳定性。调查数据表明,H县有69%的教师对目前的工作状况不满意,希望能够到收入更高的行业工作。即使在愿意继续当教师的人员中,也有69.1%的教师想到其他条件更好的学校,如县城、城郊或镇上的学校任教,而继续留在边境沿线学校任教只是无奈之举。
这一调查结果令人堪忧,它不仅客观地反映出边境一线教师队伍处于极大的不稳定状态,甚至随时准备逃离边境学校,而且也折射出教师这一 “天底下最神圣的职业”的光环边境地区的特殊背景下已经暗淡。究其原因,既有H县的边境教师队伍结构性矛盾突出、教学任务繁重、专业发展滞后、双语教师缺乏等内部问题存在,也有边境地区不良社会风气致使尊师重教氛围淡薄,加之邻国为稳定边境地区教师所采取的种种优惠政策,使我国边境地区教师职业成就感较低,心理极不平衡,进而影响了教师队伍的稳定和健康发展。
3.学校忽视民族文化传承教育,阻碍学生对本民族文化的情感生成
认同是个体与他人有情感联系的最初表现形式,而从这个意义上看,要培养学生热爱中华民族和自己本民族,首先要培养他们民族认同感。民族认同就是民族成员在民族互动交往的过程中,基于对自己民族身份的反观和思考而形成的对自民族(内群体)和他民族 (外群体)的态度、信念、归属感和行为卷入,以及其对民族文化、民族语言和民族历史等的认同。[7]学校教育是现代传承少数民族文化的重要途径,通过传承少数民族优秀文化,使学生获得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从而为自己今后的发展确定正确的方向。
由于特殊的历史和环境的影响,H县的边境学校大多为相对封闭的以少数民族学生为主体的寄宿制学校,边境地区多元民族文化理应是校园文化建设不可多得的素材。然而,H县的边境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活动仅满足于完成以国家指导纲要要求开设的常规课程,而具有乡土气息和民族文化元素的校本课程开发和民族文化传承活动则很少开展。在对教师的调查中我们看到,有46.4%的人对学校开设校本课程及开展民族文化活动的状况评价为 “一 般”,而 19.6% 的 人 认 为 “不 多”,15.0%认为 “几乎没有”。这一现象也反映在对学生的调查中,50.7%的学生声称学校很少组织民族歌舞的活动,另有62.2%的学生不喜欢学校组织的民族活动,认为它仅流于形式,“没什么意思”。通过实地观察和对学生个体的随机采访,我们进一步了解到,年级越高,少数民族学生说民族语言、穿民族服饰的越少,他们逐渐习惯了以城市主流文化为主的课程,并且开始对穿本民族的服饰产生抵触。他们虽然对自己所属民族感到自豪,但在行动上却疏离了民族元素,而向 “汉化”迈进,这给学生的后续发展带来很大的障碍。当这些学生完成学业,步入社会后,既不能较好适应本民族社区的生活,又不能融入外界工业化的社会,成为一种 “文化边缘人”。[8]H县边境学校虽处于多元民族文化频繁交流互动的环境中,但却普遍存在着忽视民族文化传承教育的状况,这既脱离当地教育的实际需要,不利于学生对本民族文化的情感生成,也极易产生文化的隔阂和冲突,影响学生及其家长对学校教育的认同。
4.边境地区的教育管理滞后,缺少主体性和前瞻性,影响学校的可持续发展
边境教育行政部门一贯奉行 “大一统”式的管理体制,管理的主体意识淡薄,[9]致使县域教育发展高度依赖国家投入,依赖外部的扶持,缺少自主发展、差异发展、特色发展的追求。例如,在教育经费投入上,该县为加快教育发展,适应学校布局调整和改善办学条件的需要,教育累计欠账达到1.4亿多。⑤且不说以一个边境县的有限财力如何归还这一笔巨额的教育欠账,单就教育管理的不科学、不规范,管理过程缺乏严格监督,必然给边境地区教育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正如q乡中学校长所指出:“国家在援助边境学校建设时,只加大资金的投入却缺少配套的监督机制,许多学校基础设施建设拖了又拖,新教师也迟迟分配不下来,这既造成教育资源利用不合理,造成极大的浪费,同时,也影响了边境地区教育质量的提高。”⑥在实地观察中,我们发现边境地区幼儿园极缺专业教师,某幼儿园有118名幼儿,仅配备4名教师且只有1名毕业于学前专业。这一状况极不符合国家和云南省中长期发展规划对幼儿教育的要求,也不符合从基础上缩小城乡差异,促进县域内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方向。究其原因,既有国家和地方在城乡教师编制设置上长期存在而又得不到有效解决的问题,也有地方教育管理部门每年把有限的新进教师指标投放在什么地方、什么学校、什么专业的问题。
在学校管理方面,许多学校校长反映,“教育管理方面,甚至各个学校的校长常伴随上级领导频繁更换而不断地更换”“学校校长和教师对校园建设工作没有发言权”“整个学校日常工作大部分都围着上级 ‘变化多端’的层层检查转”。此外,在家校互动方面,主管部门也缺少相应的规范导向,造成边境学校的爱国主义教育、民族文化传承教育活动常常流于形式化和表现化,缺少内涵。以上这些意见不仅反映出作为教育行政部门的管理滞后,缺乏统筹规划和前瞻性,缺乏检查落实的长效机制,也不利于发挥学校校长和教师的主体精神,形成各具特色的办学理念和发展优势,不利于边境地区学校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5.家庭教育的缺失,带来边境教育安全的“水土流失”
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教育是孩子的启蒙教育。从这一意义上说,家庭教育是学校教育的基础,良好的家庭教育是构建有利于学生健康成长的学校教育生态的土壤和水分。然而,尽管边境贸易的不断扩大,边境地区的人们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但家长对子女的教育依然不够,家庭教育仍然是在H县整个教育的短板。
(1)家长文化素质较低,不重视教育。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边境地区的学生家长大多是初中及以下文化水平的农民,其中有23.2%的家长还是文盲。这一状况从客观上就限制了其学习和应用现代教育理念和科学的家庭教育方法来引导孩子的成长。尤其值得关注的是,随着近年来依靠种植经济作物和边贸的快速发展带来的机遇和致富,致使“读书无用论”和 “唯金钱论”的观念在边境地区迅速泛滥,进而有不少家长不仅忽视对子女教育,缺乏责任意识,而且完全听任甚至误导子女的学习意愿。从长远来看,这一短视的、急功近利的行为,必将给家庭、学校教育和边境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
(2)宗教和民族传统文化影响,导致学生辍学早婚现象严重。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群众普遍有宗教信仰,H县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61.58%,尤以瑶、苗、壮三个民族居多,其大多信奉佛教、基督教。宗教文化和少数民族传统风俗直接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和风俗习惯,使早婚现象在当地甚为普遍。调查中不少学校领导和教师都反映:许多学生14、15岁就按照家庭安排回家组织小家庭。这种较为普遍的早恋、早婚现象,是造成边境地区学生辍学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教育行政部门、学校、教师对此虽深知其害,但面对这陈风陋习也只能说服教育,收效甚微,对此只能表示无奈。⑦
(3)寄宿制办学体制,致使亲子关系疏远。经过十年的撤点并校,边境地区产生了一大批寄宿制学校,在提高办学效益和质量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负面的问题。此次调查问卷统计表明,68.7%的学生住校,其中家校距离在10~20公里的学生占调查人数的42.9%。住宿制存在增加家庭经济负担、加重学校教师工作压力、增多学生安全隐患等显性问题,但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亲子关系的疏远,不利于学生心理健康,不利于学生长远发展、家庭和谐,甚至会成为边境地区社会稳定的隐患。
(4)家庭教育功能的缺失,加速了少数民族文化的流失。H县70%以上是少数民族,具有非常丰富和绚丽的民族文化。长期以来,民族文化的传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并渗透到家庭日常生活中的传统习俗、民族节庆活动、宗教仪式、建筑风格、民族服饰、行为方式之中。一代代儿童正是沐浴在这鲜活的生活教育中,潜移默化地适应并传承着本民族的优秀文化。然而,边境地区贫困的现实使家长为改善生活水平忙碌着,把教育子女的责任全推给了学校,忽视了民族文化的传承。我们的调查数据显示,虽然有67.4%的家长将 “孩子的教育问题”⑧
作为家庭的中心任务,但还有37.6%的家长认为,家庭的中心任务是 “提高经济收入”和 “家长的工作劳动”,并且25.5%的家长不赞成子女参加那些能够传承民族文化的活动。
表4 加快边境地区经济发展进程中出现的不良社会风气及其对学校教育的影响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伴随经济快速发展,出现了诸多不良社会风气,加剧了家庭教育的缺失和家庭教育功能的单一化倾向。针对这一状况,我们对教师做了问卷调查。结果如表4所示,在这个多项选择题的作答中,选项 “家长和学生只想挣钱,忽视未来的发展”被选中的比例高达28.9%,其中有76名教师选择此项,占教师总人数的45.2% (n=168)。此外, “不重视思想、道德建设”被选中的比例为22.4%,“更关心经济发展,忽视文化建设”为19.8%,“忽视了少数民族文化或传统民俗活动的开展”为15.6%,还有13.3%是 “急功近利,加剧社会、家庭和学校浮躁的现象”。
从调查数据中可以看出,绝大多数教师把问题的关键指向了急功近利的社会风气和家长的短视,以及更为深层次的对学校和家庭对文化建设的忽视,尤其是民族文化传承教育的缺失。家长作为社会的一员,在对子女的民族文化传承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和价值,如若家长不能承担起传承民族文化义务和责任,将不利于学生文化素养的提高和全面发展。同时,也会导致从外部植入学生生活的学校教育与家庭 “内生式”的教育相互疏离,使学校教育游离于学生的生活之外,[10]进一步影响民族文化传承教育的效果,不利于学生对民族文化的认同和多元一体文化观的形成。
四、对策与建议
边境地区教育的发展,对维护国家稳定安全、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协调发展区域经济、推进教育与社会公平、保护民族文化多样性以及加强与边境国家教育合作与交流等,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因此,必须赋予边境地区教育美好的发展前景。[11]针对以上问题及原因,我们拟提出以下对策与建议,旨在促进边境地区教育发展,加强边境教育安全。
(一)努力改善学校办学条件,办边境人民满意的教育
教育质量是留得住学生、留得住人心,是边境学校发展的关键。边境学校务必要树立以质量为核心的教育发展观,而边境教育要发展,改善办学条件是第一要务。因此,国家和地方政府应为云南省边境地区的教育发展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首先,应该继续增加对边境民族地区教育的投入。要想改善学校办学条件,经费投入是核心问题。国家和各级政府要坚持 “以人为本”理念和“提高质量”的基点,切实加大对边境学校的经费投入,不断完善边境学校教学仪器、信息设备、师生宿舍等基础设施,满足边境学校的办学需求。其次,要统筹管理教育事业。当地政府作为教育事业的投资和管理主体,应该切实提高自身对边境教育重要性的认识,完善学校经费管理体制,规范资金管理,力争最大限度地改善边境学校的办学条件,更新边境学校的办学理念,鼓励学校创新并彰显民族特色、地方特色。最后,提高对边境地区学校公用经费的补助标准,切实保障学校各项工作正常运转的需要。
(二)加大师资建设力度,提高教育质量,确保边境教育事业稳步发展
边境教师队伍建设是实现边境教育提高、维护边境教育安全的核心因素,若想提高边境地区教育质量、保证教育安全,必须要请进新鲜师资、培养骨干师资、留住优秀师资。[12]首先,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多元渠道充实教师队伍,通过优质师资的各种引进政策,为边境教师队伍注入新鲜活力。同时,严把教师入职关卡,从入口提高教师职业素质。其次,要充分利用多种资源,加强对中青年教师的专业培训和校本研究,切实提高中坚力量的教育实力,确保优质教师充实边境学校建设。再次,强化低年级双语教师或多语教师的培养、培训,通过校际合作、寻求大学支援等方式,培养一批适合当地需要的双语老师,既保证了边境学生能顺利实现语言过渡,又提高边境乃至整个国家的多元一体文化教育的质量。最后,要切实满足教师生活的基本需求,进一步提高边境地区教师的工资和福利待遇,解决广大教师的后顾之忧。
(三)畅通家校沟通渠道,合力传承少数民族优秀文化
“丧失现代化意味着民族的贫困,而丧失文化传统则意味着民族文化的消亡”,因此,边境学校要确立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教育理念。也就是说,一方面要注重国家一体教育,确保少数民族享有现代教育的权利,另一方面要提倡和发扬各少数民族的文化教育传统,体现和传承民族特色文化。[13]边境地区家长对学校教育的过分依赖与期待,在一定程度上也为边境学校开展民族文化传承教育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因此,教育主管部门出台相关政策和规划,鼓励学校创造性地开展家校合作,以多种形式畅通学校与社区的互动,激发边境地区家长和社区的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的热情,并努力将民族、民间文化元素吸纳到学校教育中,使学校教育与生活教育互相融合,确保优秀民族文化的有效传承。[14]
通过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相互协调、优势互补,既有利于提高学校的教育质量和效率,传承少数民族优秀的文化,更重要的是培养具有民族自信心和民族精神的人,从而营造出具有民族文化特色又注重多元一体中华文化认同的社会氛围,增强中华民族各民族的凝聚力,促进当地经济社会的和谐发展。
(四)增强学校教育的 “造血”功能,实现自身可持续发展
教育,本质上是培养人的活动。边境学校教育的中心任务是,通过不同的手段和形式进行主流知识经验和民族文化传统的传承,最终使一个边境民族的 “自然人”转化为一个社会所需要的 “社会人”。在国家各种倾斜政策和其他外部资源的支援下,边境学校更应该增强自身 “造血”功能,挖掘自身资源的最大潜力去探索适合自己、适合边境地区社会需要的教育道路。首先,学校应该坚持 “以人为本”的理念,既要培养适应本民族地区生产生活方式和对本民族有强烈自豪感,对边境民族地区的社会发展有用的人,同时也要兼顾当地人 “走出去”的愿望,使确定自己最佳发展方向,实现最优化的成长结果。其次,学校要千方百计稳定教师队伍,这是学校健康安全发展的前提条件。鼓励教师将现今教育的新理念与本土文化相融合,探索适合当地学生的课程和教学方式,沟通学校教育与生活教育,[15]促进边境学生全面综合发展。最后,学校最大限度地激励和调动教职工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营造一个扎根本土的校园文化,从根基汲取营养,打造具有本土化特色的优秀学校,实现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构筑边境教育的安全壁垒是一个系统工程,因此,不仅要对边境教育内部的相关因素加以协调,要从影响边境地区民族团结、社会稳定,边疆安全的层面进行统筹,更要放到国家 “一路一带”发展战略的高度综合谋划。尤其是近年来,随国际形势风云变化,云南周边的不稳定、不安全因素日益增大,多种矛盾激化,危及边疆教育安全的直接、间接、显性和隐性的风险增加,因而应更加关注边境教育安全问题,提高安全意识和主动防范能力。防患于未然,加快边境地区教育的发展步伐,增强教育的内聚力、竞争力、影响力,把每一所学校都办成国门学校、把每一个村寨都建成维护教育安全的堡垒、把每一个乡镇都铸成巩固边境安全、文化和谐,社会稳定繁荣的阵地。
[注 释]
① 相关数据见H县教育局提供 《H县教育基本情况》,2014.6.
② 相关数据见H县教育局提供 《学校布局调整工作情况汇报》,2014.5.8.
③ 引自 “H县M中学L校长访谈录”,2014年9月25日下午,M中学会议室。
④ 徐忠祥.云南与周边三国边境教育比较研究 [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3:24.
⑤ 相关数据见H县教育局提供 《学校布局调整工作情况汇报》,2014.5.8.
⑥ 引自 “H县Q乡中学C校长访谈录”,2014年9月26日上午,Q乡中学会议室。
⑦ 常永才.文化变迁与民族地区农村教育革新 [M].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7:147.滕星,苏红.多元文化社会与多元一体化教育 [J].民族教育研究,1997,(1):18-31.
⑧ 本题为多选题设计,故百分比可以从选择百分比和个案百分比两个角度进行统计。其中,选择百分比指在所有被选中的选项中,该选项被选中的次数所占百分比;个案百分比指所有被调查的对象中选择了该选项的人占总被调查人数的百分比。
[1] 唐文彰,姜红明.当代中国国家安全问题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2] 王露茜,王凌.我国的教育安全及困境思考 [J].教育科学论坛,2012,(2):8-10.
[3] 王鉴.多元文化教育:西方少数民族的实践及其启示 [J].广西民族教育研究,2004, (1):112-116.
[4] 谷家荣.边民生活政治——滇越跨境民族的记忆、心境与行动 [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
[5] 余潇枫,徐黎丽,李正元.边境安全学引论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6] 滕星.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的新疆双语教育[J].新疆教育学院学报,2011,(27)1:14-16.
[7] 万明钢.多元文化视野:价值观与民族认同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4.
[8] 杨红英.少数民族发展中人力资源开发研究——基于云南民族文化传承与民族教育开发 [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8.
[9] 何跃.云南省与周边国家跨境民族教育的兴起与发展 [J].东南亚纵横,2010:40-44.
[10] 曹能秀,王凌.试论教育中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承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J].当代教育与文化,2010,(2)1:14-18.
[11] 苏德,陈中永.中国边境民族教育论 [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2.
[12] 赵曙.边境教育安全视域下的国门学校发展研究——以云南省河口县为个案 [D].昆明:云南师范大学,2013.
[13] 王鉴.试论中华民族多元文化与一体教育观的形成与发展 [J].广西民族研究,2002,(4):40-47.
[14] 普丽春.论学校传承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 [J].当代教育与文化,2010,(2)1:19-25.
[15] 王凌,符明弘,方敏.冲突与变革——社会转型期云南边疆民族地区家庭教育研究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