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图书馆职业的理由——北大《图书馆学概论》期末考试答卷分析

王子舟

选择图书馆职业的理由
——北大《图书馆学概论》期末考试答卷分析

王子舟

通过北京大学2014年春季《图书馆学概论》课程期末考试答题的调查，了解选修本课的学生对图书馆职业的认知程度以及就业意愿。调查结果显示，72%的学生愿意选择图书馆职业，28%的学生不愿意选择图书馆职业，其中性别差异较为明显。选择图书馆职业的有六大理由，不选择图书馆职业的有五大理由。本科生对图书馆职业的认知程度与选修《图书馆学概论》课之间存在一定的正相关关系。

本科生 北京大学 图书馆职业 图书馆学概论

0 绪论

2010年6月底，笔者在北京大学(以下简称“北大”)春季《图书馆学概论》的期末考试中，出了一道论述题：“请叙述一下你今后去(或不去)图书馆就职的理由。”要求学生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就职意愿并讲出理由。当时本课选课学生共41人，其中信息管理系的本科生37人，外系本科生4人；表示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考生占59%，不愿去图书馆就职的考生占41%。选择图书馆职业的有六大理由，不选择图书馆职业的有五大理由[1]。

4年过去了，笔者开设的《图书馆学概论》课的学生逐年增加，2014年选课人数达64人，其中外系选修的人数、留学生选修的人数逐年增加。在期末考试中，笔者再次出了此道论述题：“请叙述一下你今后去(或不去)图书馆就职的理由。”要求学生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就职意愿并讲出理由。

现对这些论述题的答题进行统计分析，同时与4年前的个案进行对比，藉此来了解北大信息管理系以及外系本科生对图书馆职业就业意愿的现状与变化。

1 调查对象与方法

《图书馆学概论》课在北大为社会科学领域的大类开放课程，是信息管理系图书馆学专业大一第二学期的必修课，也是社会科学各专业都可选修的本科课程。本研究作为个案研究，调查对象为选修《图书馆学概论》课的本科生。由于是通过试卷回答问题获得数据，故调查方法属于实名制问卷调查。

为保障答题的客观性，笔者在开考前特别向学生申明：回答此道论述题时，大家要明确提出是否愿意到图书馆就职的意愿，并写出具体理由；老师判卷时看重的是答题的客观性、真实性，是否到图书馆就业的选择意愿不是得分因素。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个别问题的回答有失真实性，因为没有更好的排除方法，笔者只能从阅卷的感受中来进行主观判断，估计这类试卷约占6%。

2 调查数据分析

2.1 选课学生的年级、专业、人数及比例

选修《图书馆学概论》课的本科生来源于北大社会科学院系的学生，有信息管理系(简称“信管”)、政府管理学院(简称“政管”)、国际关系学院(简称“国关”)、法学院(简称“法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简称“新闻”)、社会学系(简称“社会”)等。

表1 选课学生的年级、专业、人数及比例

表1中，2009级有1人是延期毕业的韩国留学生。2013级大一学生共24人，占37.5%，说明本课开设在大一，也以大一学生为主；而大一学生中，信息管理系有20人，占83.3%，说明大一学生中本系学生所占比例较大。

在总人数上，外系选课学生超过本系学生，占62.5%，而在2010年时，本课的外系选课学生才4人，占10%，主要原因是本课作为大类开放课，从2010年以来越来越受到外系学生的关注。当然，这也与北大积极推行通识教育政策有关。

2.2 表达不同意愿的各年级人数及比例

选修本课的5个年级本科生，表示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有46人，不愿意去就职的有18人，具体情况见表2。

表2数据说明，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达到72%的比例，比2010年的59%增加13个百分点；不愿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占28%，比2010年的41%减少13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大一学生、大三学生选择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人数比例超过2/3，比大二与大四的学生人数比例高。

表2 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工作的人数

2.3 表达不同意愿的学生性别比例

选修本课的学生中，男生21人，占33%；女生43人，是男生的2倍，占67%。男女生去图书馆就职的不同意愿人数见表3。

表3 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性别比

表3数据说明，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考试学生中，男生占17%，女生占55%，女生是男生的3倍多，说明女生愿意去图书馆工作的倾向性大于男生。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考试学生中，男生占16%，女生占12%，考虑到男生总人数比例本身就小于女生，这个不愿意就职的比例就要比女生高很多。

而在2010年的调查中，男生共有21人，女生共有20人，几乎各占一半。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考生中，男生占32%，女生占27%；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考生中，男生占19%，女生占22%。因此，在考生就职倾向中，2010年调查中的性别差异表现得不太明显。

2.4 信息管理系学生与外系学生不同意愿比例

选修本课的信息管理系学生24人，法学院、国际关系学院等5个社会科学院系的学生有40人，信息管理系与外系学生去图书馆就职的不同意愿人数见表4。

表4 信管与外系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人数

表4数据说明，信息管理系学生24人中，19人(占其79%)愿意去图书馆就职，女生比例较大，占信管愿意人数的68%；外系40名同学中，27人(占其68%)愿意去从事图书馆工作，超过不愿意的比例，也以女生居多，占外系愿意人数的81%。这种情况进一步说明，女生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倾向不仅大于男生，而且受专业差别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2.5 境内外学生不同意愿人数比例

选修本课的64名学生中，我国内地学生52人，占81%；境外学生12人，占19%，其中韩国学生7人，我国香港、日本、新加坡、奥地利、阿根廷各1人。我国内地学生与境外学生去图书馆就职的不同意愿人数、比例见表5。

表5 内地生与境外生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人数

从表5可看出，我国内地学生有39人愿意去图书馆就职，占我国内地学生75%；而境外学生12人中，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有7人，占境外学生的58%。总体上，我国内地学生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比例大于境外学生。

3 主要理由举例

将本课学生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理由抽取出来，用归纳法进行分类，并选取最有代表性的意见陈列如下：

3.1 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理由

(1)图书馆是民主自由的产物与象征，同时又是公益性强的行业，追求平等自由的目标对我们很有吸引力(3人持此见)。图书馆职业与人类知识积累、传承和发展息息相关，是重要与崇高的(2人持此见)。图书馆虽不直接创造物质财富，但能为提高社会精神文明、国民素质做出贡献，间接地创造社会财富，也能体现自身价值(2人持此见)。图书馆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愿意为提升全民素养、国家软实力做出贡献(1人持此见)。图书馆是终身教育的场所，有推动社会民主等作用，到这样的公共空间中就职，能产生神圣感(2人持此见)。

(2)图书馆学专业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没有知识含量，图书馆职业可以培养人的平等民主意识、服务奉献精神，以及逻辑分类能力、文本鉴别能力、参考咨询能力等(18人持此见)。其实图书馆职业对从业者的自身素养要求高，网络等新技术对图书馆有冲击，但不会取而代之，图书馆主动应用最新技术反倒催生出更多新型图书馆服务乃至图书馆专业人才(4人持此见)。图书馆既需要全才，也需要专才，还需要良好的沟通、交往能力(1人持此见)。

(3)图书馆工作可以提升自己的品性；图书馆有关知识整理、服务的专业技能有助于自身知识能力的提高(4人持此见)。自己能在工作中接触到各种知识，甚至各方面的专家，受益无穷，可养成终身学习、理性思考的良好习惯(1人持此见)。图书馆“为人找书、为书找人”的职业特性既专业又崇高，有利于培养自身信念与激发自身的潜力，十分钦佩柳诒徵、袁同礼、刘国钧等图书馆学大家投身图书馆事业，愿意追随他们的足迹(1人持此见)。图书馆会带给自己无尽的知识资源与内心的宁静平和(1人持此见)。

(4)图书馆职业是适合女性的职业(19人持此见)。图书馆事业虽然不那么显赫，但从事图书馆工作稳定性强，有助于回归高雅的生活方式和宁静的精神世界(2人持此见)。作为女生，喜欢图书馆的和谐、安静，优美的环境，使人淡定，远离浮躁(5人持此见)。与书打交道、与爱书的人打交道，单纯、理性，没有太多的功利与聒噪，可充实自己、陶冶情操(5人持此见)。同时女性的细心、耐心、亲切等特质，也能胜任专业性知识服务工作(10人持此见)，还有助于树立图书馆职业的良好形象(1人持此见)。

(5)图书馆职业具有增值的潜质，现在正处于职业增权阶段(2人持此见)，图书馆还是一门与“知识”(非“金钱”)相关的职业，这对我有吸引力(2人持此见)；未来“知识经纪人”的发展方向，说明该职业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有极大活力、生命力(2人持此见)。图书馆职业在美国百强职业榜上有名，薪水不高但很受人尊重，很说明问题(1人持此见)。我国图书馆职业社会地位不高，但我愿意为改善这种状况去奉献自己的力量(3人持此见)。图书馆的法律问题吸引我这个法学院学生愿去就职，并为改善其法律环境而奋斗(1人持此见)。我学社会学，想利用社会学知识去改变基层图书馆缺乏活力、与社区居民联系太弱、图书馆工作人员服务理念与态度落后(如懒散)的局面(1人持此见)。

(6)我从小喜欢看书，喜欢图书馆(3人持此见)。我母亲就是一名馆员，我在图书馆长大，耳濡目染，喜欢图书馆(2人持此见)。图书馆是净化自己的知识温泉，我喜欢泡在这样的温泉里(1人持此见)。图书馆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地方，因为有许多伟人、学者受教于图书馆(2人持此见)。我填报了信管系志愿，就是想以后可以去图书馆工作(2人持此见)。我担任了一年院系图书馆的学生助理工作，对图书馆的分类很有兴趣(1人持此见)。我愿意从事古籍整理、修复、数字化等工作(1人持此见)。我对知识咨询感兴趣(1人持此见)。

3.2 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理由

(1)由于专业不同，我更愿意在自己所学专业领域就业，不想浪费四年所学专业知识(9人持此见)。本人学国际政治，但图书馆已成为一个国家软实力的衡量标准，图书馆的多语言、多元文化体现了对国际文化的促进作用，本人希望继续关注图书馆在国际关系和塑造世界文明中的作用(1人持此见)。作为政府管理学院学生，更希望能以所学经世致用，能进入政府就好好为百姓做事，能成为经济管理者就努力创造物质财富与多做慈善事业(1人持此见)。

(2)图书馆这个行业的社会地位较低，就业前景也不太受社会看重(2人持此见)。图书馆的收入低，由于来自农村，从小家庭贫寒，选择图书馆职业很难有效解决家庭困难，我要先从事收入较高的职业回报父母(2人持此见)。图书馆职业属于非竞争性强的专业，对人也没有吸引力(1人)。图书馆随着网络及各种新科技的发展，用户会逐渐减少，慢慢萎缩(1人持此见)。

(3)选择职业要将兴趣、能力、薪酬、人才需求环境等因素综合起来考虑(3人持此见)。我的个性是喜欢刺激与有挑战的职业，图书馆的工作重复、单调、平淡，不适合我(6人持此见)。我喜欢波澜起伏的生活，我愿意进入跨国机构、大型NGO组织(1人持此见)。我性格外向开朗，好动，不太喜欢安静、文雅的环境(2人持此见)。我是个自由自在、喜欢冒险的姑娘，不喜欢中规中矩的图书馆工作(1人持此见)。我喜欢到图书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愉悦，喜欢当读者的快乐(2人持此见)。

(4)图书馆职业需要服务奉献，我做不到，也不是自己的兴趣，不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喜欢直接创造社会财富的职业(1人持此见)。我母亲任职于新加坡国家图书馆，我经常放学后去图书馆学习，但自己的性格或许不适合图书馆工作，对图书馆职业的兴趣不大，只适合当图书馆的读者(1人持此见)。我不喜欢文史哲，对数理、计算机感兴趣(1人持此见)。我更愿意到广阔的社会实践中体验人生，增长见识(1人持此见)。

(5)图书馆职业被人看成“准职业”，虽然这个观点不见得正确，但总体上图书馆职业自主性差，社会认可度还不高(2人持此见)。图书馆不是单纯的知识服务机构，它也是行政机构，目前有官僚气，这是我厌恶的(1人持此见)。虽然不会选择到图书馆就职，但我尊重图书馆职业，对图书馆学也觉得很有用，图书馆学提供的读书治学方法会终身受益(2人持此见)。

与2010年的考卷调查相比，学生愿意或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主要理由的条数没有变化，许多观点相似，但在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主要理由中，本次调查出现了对图书馆社会价值认可的倾向，出现了外系学生愿意以自己所学为图书馆事业建设做贡献的倾向；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主要理由与上次调查基本接近，无大变化。

4 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答题选录

为深入了解北大本科生对图书馆职业的认识与就职意愿，笔者专门从2013级大一学生、2011级大三学生、外国留学生中，选出三篇完整的卷面答题抄录于此，从中或可进一步感受到信息管理系大一学生、即将毕业的外系学生、选修本课的外国留学生对图书馆职业的某些认识与想法。

4.1 大一信息管理系某女生答题

上大学之前，我最理想的专业是经济，次而为国际政治。但在“上天的安排”下，我到了信息管理系。“百度”之——这不就是图书馆学系嘛。那个时候第一次知道有个专业叫图书馆学。身边的人问：“你们系是干什么的，你们系是哪个院的，是信科的吧？”“你们以后是图书馆管理员吧？”……感觉大家对信管、对图书馆学知之甚少。

其实我也如此，一直以来认为在图书馆工作的就是那些坐在借书处的人，那些把书从书架上取下来、放上去的人；一直以来惧怕或厌烦图书馆中“可怕的沉默”，总感觉一生被束缚于此，再也动弹不得。

但是更多地、更深入地了解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肤浅。图书馆学与经济学同样是精深与精彩的，尽管二者没有可比性。我们往往愿意挤向离烟火最近的地方，却不知站在远处看也是一种享受。社会之人各司其职，有人做CEO迎娶白美富而走上人生巅峰，就有人工作于寂静的角落。而如今，我愿意安于一隅。

我曾经深深渴望拾捡灼热的太阳，却意外地得到了一颗星星。我起初不爱它的暗淡，却在后来被它的瞬间光亮所震撼。我突然很想抓着它，想把它送到更多人的手上，让他们赞叹它的可爱。正如我现在突然很想学图书馆学，正如我愿意去图书馆就职。我不能说自己以后一定能坚持下去，但至少现在，我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热情。来之安之。我愿意自己在日后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在平凡的角落给所有人编织着他们的华衣。

4.2 大三社会学系某女生答题

我个人对图书馆有一种敬畏而亲近的情感，行走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我会心生敬意和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这是一个因知识和书本而纯粹的地方。这里的安静气息与每一位读者获得新知的喜悦都让我发自内心地快乐。我喜欢北大图书馆人文社科和文学阅览室，每次从那里抱着书出来，对我都是精神上的再洗礼。我喜欢图书馆，这是我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最重要原因(之前向学校提交了图书馆学生助理员的申请，但没被通过……)。

图书馆是知识的象征。对我来说，成为有内涵、有修养的知识人也是一种诱惑。图书馆职业具有博学的特质。能在众多知识的海洋中快速而准确地检索到人们所需要的知识，这是一种很酷的专业技能，对我个人素养的提升也大有裨益。而且，图书馆职业安静、细腻、稳定而又不乏创新的特质，很适合女孩子，也比较适合我的性格。

在我看来，图书馆职业有一种公共文化意义上的使命，即图书馆不仅要将历代知识文化精华存储下来，也要将这些知识文化精华散布开来。它要履行知识历时与共时传播的职能，将人类知识传递给后时代和共时代的人们。能参与到这种公共文化知识传播的社会机会，对我也很有吸引力。

图书馆职业的精神是“为书找人，为人找书”，在不确定的读者与不确定的知识之间搭建起确定关系，这种桥梁作用正是图书馆工作者服务性与奉献性的体现，所以我认为，这种工作是无上光荣的、无限理想主义的和无比纯净的。

当然，回归现实中来，图书馆职业是否会枯燥无味，薪酬是否理想，也是我和家人的顾虑所在。这可能与图书馆职业的职业化发展不完善、社会支持力度不够有关系。但我觉得，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我很愿意去尝试，尝试着接近“天堂图书馆”。

4.3 大三政府管理学院某韩国男生答题①

我的人生目标不是去那些大企业找工作，而是“无论是什么，能够给世界带来一个变化”。如比尔·盖茨、乔布斯，他们给这个世界和人们生活方式带来了巨大变化。我的目标不像他们那么巨大，即使是一个特别小的，只要能带来积极的变化就行。

这学期学习《图书馆学概论》时，我发现这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问，对我的人生观也有所影响。图书馆职业现在尚未成主流的职业，还有人称之为“半职业”“准专业”，理由就是职业自主权较弱。虽然我不认同图书馆职业是个半职业、准专业的观点，但图书馆职业现在的确处于“职业增权”的时期。如果我在图书馆就职，那我特别愿意为图书馆职业增权努力，能争取得到主流社会的认同，这将是我一生的荣誉。

在完成这学期的资料查找、读书摘要、目录编制等作业时，我学到了一些图书馆学知识以及规范著述的方法。曾经“住馆读书”过的蔡尚思说，图书馆虽然是“死老师”，但它比“活老师”更伟大，这也加深了我对图书馆的认识。我本来有写书的梦想，如果在图书馆工作，我相信自己能写很多书，这也是与我兴趣相符合的。而且，我在北大图书馆学习中，也发现了许多地方值得改善，如建立24小时阅览室，每层楼增设还书处，改善卫生间的条件。如果我在这儿工作，能为读者带来舒适的环境，能给图书馆带来某些发展，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所以我愿意去图书馆就职。

5 结论

与2010年的考试一样，无论信息管理系学生还是外系学生，在答题中，许多学生都能将课堂所学知识运用在答题中，如认为图书馆职业可以培养人的平等民主意识、服务奉献精神，以及逻辑分类能力、文本鉴别能力、参考咨询能力等，这说明他们认可老师的讲述，本课的教育、影响作用还是较大的。与此同时，从答题中也可看出学生们的自主意识、分析能力比上次考试调查有所增加。

相比2010年的考试调查，本次考试调查显示，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增加13%，不愿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减少13%。这个变化一定程度上说明图书馆职业的影响力有所提升，尤其是北大本科生对未来职业发展的预期通常有着比其他普通高校学生还高的理想。愿意到图书馆工作的就职倾向有所增加，这是很值得思考的。

不愿意去图书馆就职的学生，与2010年考试一样，所述最多理由是所学非图书馆学专业。其他如图书馆社会地位较低、收入不高、工作单调与重复、职业自主性不强等理由，也与前次考试变化不大。可以说，这些看法也一定程度折射出了社会上对图书馆职业的普遍观念，因为有关职业的社会观念形成得慢，变化得也慢。20世纪50年代末，考入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的本科生有“大门进对了，小门入错了”[2]的说法，这种对图书馆学专业不看好的态度至今多多少少还有市场，没有彻底改观。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本次考卷数据显示，持有这种看法的学生人数稍有减少，说明本课选修学生正在趋于理性地看待问题。

为说明选修本课学生的理性程度，再试举一例：一位社会学系大四的学生在答题时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是学社会学社会工作专业的，虽然与图书馆学专业有别，但社会工作与图书馆都与社会密切关联，处在广阔的社会系统之中，因此两个学科都强调学科与社会的联系。但现在社会工作与图书馆职业的自主性较弱，总被掣肘，因此两个专业如何能增强自身的自主性……这也是两个学科要考虑的问题。”这样的叙述，不由得让笔者掩卷沉思，心生敬佩。

注释

①原文的部分句子有语法错误，笔者在不改变原意的前提下，个别地方做了适当修改。

[1]王子舟.选择图书馆职业的六大理由：来自北大信息管理系本科生期末考试答卷[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0（9）：1-3.

[2]王子舟，朱荀，蔡箐，等.衡旧如新立意高，遗篇一读想风标：纪念刘国钧先生《什么是图书馆学》发表50年座谈[J].图书情报工作，2007（3）：25-28，32.

Reasons for Choosing Librarianship——Analysis of Undergraduates’Answers on Final Examination Papers of the Course An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

WANG Zi-zhou

By means of the investigation on 2014 final examination papers of the course An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 at Peking University，we can know about the cognitive aspects and occupational intention about librarianship among the students taking this course.According to the investigation，72%of the students are willing to choose librarianship，while 28%aren’t；the factor of gender plays an important role.There are six major reasons for the students to choose librarianship and five major reasons for them not to choose.There is a pos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gnitive aspects about librarianship of undergraduates and their engagement in the course An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 to some degree.

undergraduates；Peking University；librarianship；An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

格式 王子舟.选择图书馆职业的理由——北大《图书馆学概论》期末考试答卷分析[J].图书馆论坛，2015（2）：19-25.

王子舟，男，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教授。

2014-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