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透视——基于浙江台州804个样本的调查分析

陈昌兴 李俊奎

（1.台州学院思政部 浙江 临海 317000；2.南京理工大学马研部 江苏 南京 210094）

农民工经济价值观是农民工以自身为价值主体，对经济生活领域中的政策、竞争、金钱、收入以及消费等经济事物、经济行为及结果的基本评价和根本态度，以及由此采取的行为取向。经济价值观是具有导向性的价值观念体系，农民工在经济生活中该做什么、选择什么、追求什么，这些都是由他们的经济价值观所支配的。在当前我国社会转型这一复杂背景下，现代的与传统的、本土的与外来的、先进的与落后的价值观互相冲突、互相交融，对当代农民工经济价值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形势下，我们对农民工经济价值观进行了调查，并用SPSS软件对调查结果进行了统计分析，在掌握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状况与特点基础上，深入分析各种影响因素，并积极探讨有针对性的应对策略，引导农民工确立起科学的经济价值观。

一、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的现状调研

对于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我们主要从农民工对于经济政策、经济制度、竞争、金钱、消费、法制等方面的看法与态度进行调查，其呈现出以下特征：

1.在对待经济政策和经济制度的态度方面。在调查中发现，农民工对于国家经济政策有较高的认同度，这主要是得益于近年来国家对于农民工问题的重视以及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农民工的政策，使得绝大多数农民工对于国家的经济政策表示满意。同时，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由于缺乏理论素养以及现实中一些消极因素的影响，他们中还有不少人对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之间的区别认识不足，对于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所具有的特色与优势不够了解，以致于一些农民工认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没什么区别”，“只要搞得好都一样”，这一现象必须要引起我们的重视，这就要求要进一步增强农民工对于我国经济制度所具有的特色与优势的了解，也要努力深化改革和不断创新，进一步完善我国的经济制度，增强他们对于我国经济制度的认同度，进一步提高他们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信心。

2.对于竞争的看法与评价。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一种竞争经济，是在供求规律的作用下，通过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来达到资源的优化配置。农民工是否具有竞争意识，以及如何看待和评价竞争，是考察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的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通过问卷调查，我们了解到，当代农民工对于竞争普遍持认同和肯定的态度，有近61.8%的人认为“没有竞争，人们会变得松懈，参与竞争会使人积极向上”；而选择“竞争会使人们为了取胜而不择手段，导致道德滑坡”和“人与人之间会因为有竞争而导致人际关系紧张，使人与人之间缺少人情味”两项的总共占30%，其他还有8.2%的人对于竞争不了解，“不清楚怎么一回事”。这说明大多数农民工是了解竞争，认同竞争的。同时，相对于竞争会导致负面的消极影响，当代农民工认为其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是主要的。具体数据如表1。

表1 对于竞争的看法

3.金钱观。农民工大多在城里从事重、脏、累、险的工种，他们的待遇低，收入少，居住、工作环境差，基本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得不到保证，收入和钱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从对浙江台州804个样本的调查来看，有近37%的农民工认为家庭生活的主要困扰在于“收入问题”。但农民工大多并非盲目地崇拜金钱，他们对于金钱的关注与重视，大多是出于强烈的摆脱贫困的愿望所致，对于“有钱能搞定一切”这一观点，持“不太赞同”和“不赞同”态度的人所占比例合计高达52.8%，还有14.9%的人表示“说不清”，剩下的32.3%是对这一观点表示“非常赞同”和“比较赞同”的人，持反对态度的所占的比例明显高于持肯定态度的，具体数据如表2所示。

由此可以看出，当代农民工为了改善生活、更好地满足自身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他们必须重视钱的问题，设法赚到更多的钱；但大多数农民工并不是盲目地崇拜金钱，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同“有钱能搞定一切”，对于金钱万能持否定态度。然而，仍然有不少农民工对“有钱能搞定一切”持肯定态度，对此表示“非常赞同”和“比较赞同”的人分别占到了11.1%和21.2%，这也反映出在市场经济的趋利性、西方的拜金主义等消极因素的影响下，一些农民工的金钱观产生了扭曲，拜金主义价值观在不少农民工中潜滋暗长，需要加以正确的引导。

表2 关于“有钱能搞定一切的调查结果”

4.消费观念。农民工的消费观是农民工对于消费什么、如何消费以及消费多少等问题的总的态度与总的看法。对于问卷中“多花些钱在什么方面比较值得”这一问题的选择，从下面的表3中可以看到，居前两位的是“子女教育”和“提高自身业务知识水平与专业技术能力”，接着位列第三的是“改善与提高家庭居住环境”。“子女教育”和“提高自身业务知识水平与专业技术能力”属于发展型消费，也是当代农民工最为注重的，这反映出他们强烈希望提升子女的综合素质与自身的业务知识水平和专业技术能力，以更好地在当今社会激烈的竞争中求得生存与发展；另一方面，当代农民工认为把钱用于“个人享受”、“休闲娱乐”这些享受型消费方面是最不值得的，由于当代农民工的收入有限，他们更愿意将钱用于“改善与提高家庭居住环境”这类基本生活需要方面，然后才是“个人享受”和“休闲娱乐”这些享受型消费。

表3 认为多花些钱在什么方面比较值得（多取）

同时，在调查中还发现，当代农民工绝大多数对于超前消费持否定态度，对于“用明天的钱圆今天的梦”这一观点，持“不太赞同”和“不赞同”态度的人所占的比例达61.4%，还有19.4%的人表示“说不清”，而对这一观点表示“非常赞同”和“比较赞同”的只占19.2%，这跟“量入为出”、“积谷防饥”等中国传统消费习惯有着很大的关联。

5.法制观、诚信观等其他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与诚信经济的有机统一，“守法”和“诚信”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现代市场经济的正常运行需要有完善的、健全的市场法规，来维护市场竞争的公平性与合法性；如果缺乏良好的法制环境，市场机制可能失灵或被扭曲。从样本调查的结果来看，当代农民工法制意识增强，参与法律、法规学习与培训的意愿强烈，如果相关部门、企业业余时间组织有关外来务工人员法律、法规的学习和培训，表示会“积极参与”的农民工占68.8%，其中33.1%的人积极参与法律、法规的学习和培训是为了“了解相关法律知识，使自己能以合法的方式致富”，还有35.7%的人参与法律、法规的学习和培训是为“学习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诚信，它既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市场经济领域中的基础性行为，当代农民工对于诚信有很高的认同度，在我们给出的“爱岗敬业”、“热爱公物”、“有责任心”等26种道德品质中，“诚信”被当代农民工选为最有价值的道德品质①。

表4 农民工对相关部门、企业业余时间组织法律、法规的学习、培训的态度调查

二、对于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现状的理性思考

农民工经济价值观呈现出这些特征，既离不开我国社会转型这一宏观背景，又与我国的国家政策环境有关，同时还与农民工的工作与生活情况、农民工的自身因素等紧密联系在一起，是各种影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需要对其进行层层解析，才能真实理解农民工经济价值观呈现出这些特征的根源所在。

1.市场经济与现代工业发展的影响。农民工是我国从计划体制向市场体制、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的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他们进城务工，经受市场经济与工业化的洗礼，逐渐改变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方式和单调、封闭、同质化的生活方式。这使得他们的经济价值观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竞争在现代经济发展中所具有的积极作用得到了他们的普遍肯定，与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法制意识也不断增强。同时，他们日渐摆脱“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传统重义轻利的价值观念的束缚，从耻于谈钱、羞于赚钱的传统中走了出来，开始敢于追求自身的正当利益，能正视金钱的作用，并积极地以合法的方式致富。

2.中国传统价值观与西方思潮对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的影响。中国传统价值观念对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念与经济行为选择在不少方面依然有着巨大影响。当代农民工绝大多数更倾向于接受“量入为出”、“积谷防饥”、“勤俭持家”等中国传统消费观念，而不大认同以美国为代表的、盛行于西方国家的超前消费行为，对于“用明天的钱圆今天的梦”这一消费行为绝大多数农民工都不赞同；而对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知足常乐”等中国传统价值观念农民工比较认同。这对当代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也有着双重影响，他们赞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反对不择手段地获取利益；他们认同“知足常乐”，比较容易满足，这使得他们不盲目地崇拜金钱，大多数人不认同“有钱能搞定一切”，他们关注金钱与财富，努力增加经济收入，更多的是出于尽快摆脱物质匮乏的捆扰，这些都是积极的。消极的因素在于知足常乐、容易满足的心态不利于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开拓进取、讲求时效等新型经济价值观念的树立。同时，西方实用主义思潮与“意识形态终结论”、“淡化论”、以及“趋同论”等西方非意识形态化思潮也以更为灵活、隐蔽的方式在向我国扩张和渗透，不少农民工在对经济制度的评价上出现了实用主义倾向，在意识形态和信仰上出现淡化倾向，这给农民工合理经济价值观的确立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3.国家的重视与近年来一系列政策法规出台对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的影响。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农民工问题，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法规。2006年3月27日《国务院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发布，研究解决农民工工资偏低与被拖欠，劳动时间长、安全条件差、劳动合同签订率低及缺乏社会保障等问题。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又继续关注三农问题，并首提“新生代农民工”。党中央、国务院对农民工问题的高度重视，以及一系列维护农民工正当经济权益的政策法规的出台，有助于更好地维护农民工的合法经济权益，使农民工也感觉到国家对于农民工的政策法规也越来完善了，他们的利益也受到了越来越好的保护，提高了他们对于国家经济政策法规的满意度。同时，农民工学习国家相关政策与法规来维护自身合法经济权益的愿望也日益增强，也越来越依靠相关部门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困难与经济纠纷，这大大增强了他们的法制意识和参与法律学习与培训的积极性。

4.农民工生活现状、理论素养对他们经济价值观的影响分析。农民工收入水平普遍较低，常为物质匮乏所困扰，这使得他们更为关注自己与家人眼前的经济问题，而对于社会理想、经济制度这些问题则关注得相对较少。同时，农民工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理论素养相对缺乏，是非鉴别能力相对较差，极易受各种不利因素的干扰而产生消极的经济价值观。江泽民同志讲道：“不认真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我们就会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中迷失方向，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解除思想武装，就要犯极大错误。”[1]而从调查结果看，农民工中的很多人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缺乏了解，其中有37.4%的人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表示“不了解”，表示“了解一点”的占45.5%，“基本了解”和“很了解”的则分别占13.5%和3.6%。由于农民工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缺乏接受相关理论的系统教育，理论素养也就相对缺乏，导致他们中的不少人对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之间的区别认识不足，对于中国经济制度的特色与优势不够了解，对于共产主义信仰、社会主义本质等问题缺乏认识，这也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信仰出现淡化倾向，对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区别说不清楚的重要原因。

三、关于当代农民工经济价值观状况的对策寻思

面对当前我国社会转型期农民工经济价值观所呈现的这些状况，在深入分析有关影响因素的基础上，积极探索切实有效的应对策略，以更好地促进农民工群体合理经济价值观的确立，这在当前显得极为重要。

1.要充分挖掘和利用我国传统价值观中的积极因素，摈弃消极因素。我国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所形成的价值观念，不仅深深影响了古代中国，许多价值观念对当代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仍然有着深刻的影响。对此，要善于汲取勤劳节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诚实守信等传统价值观中的积极成份，坚决剔除其中不适应时代发展所要求的消极成份，使其在当代农民工合理经济价值观的形成与发展中起到更大的促进作用。要在农民工中加强宣传教育，使其摆脱轻商贱商、因循守旧、不讲效率、不图进取等小农思想的束缚，努力引导他们树立起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新型价值观。

2.要进一步增强农民工的竞争意识与风险意识。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稳步发展，竞争也被推向了各个领域。竞争无处不在，也无法躲避。要培育农民工的竞争意识，帮助他们摆脱保守心理与自卑心理的束缚，使他们敢于竞争，勇于竞争。要培育农民工的竞争意识，也需要进一步消除传统农业社会安于现状、小富即安等思想对于农民工的影响，鼓励他们要不甘落后，培养他们的拼搏进取精神，使他们勇于参与到激烈的竞争中去。通过竞争，发现与学习别人的长处，改进自身的不足，通过自身一点一滴的努力，通过不断地激发自身的潜能，努力去追求成功，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成功带来的愉悦感与成就感，才能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价值。同时，要引导农民工正确地看待挫折与失败，增强他们的抗挫力。在竞争中没有常胜将军，有成功也会有失败。竞争失利后，要积极寻找自身存在的不足，也需要不断地积累经验，然后振奋精神，使自己变得更具竞争力，而不是消极地沉沦下去，从此一蹶不振。

同时，农民工进入城市之后，各种不确定性因素与风险因素很多。例如，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激烈的竞争中常伴随很多的风险，像竞争失败后的失业、淘汰等风险，投资失败后则会遭受损失，而我们通过问卷调查发现很多农民工缺乏相应的风险意识，对于可能存在的风险缺乏防范，他们中有16%的人认为，“眼前的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未来的这些事情不想去思考”，还有33.7%的人认为，“现在这个社会变化太快、太复杂，将来这些东西不好把握，现在思考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遇到了再说”，这两者合计49.7%，占了将近一半，而剩下的50.3%则表示，“对自己将来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大的困难、风险与危机还是有所思考的，对于有些担心会出现的困难与风险已经在积极的防备，努力加以化解”。可见，有近半数的农民工对于风险缺乏防范意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于潜在的风险缺乏思想准备，到时候往往会措手不及。只有提高防范意识，对于有些担心会出现的困难与风险积极的防备，准备好对策，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风险。

3.要引导农民工正确地认识与看待金钱。金钱作为财富的一般代表，和人们的衣食住行紧密相关，在当前整个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对于财富和富裕生活的合理追求也逐渐为社会所肯定。农民工进城打拼，也积极地追求物质财富，努力改变自身的生存境况。通过勤劳致富，通过合法的方式努力赚钱，这在当前是无可非议。农民工中大多数人能正确地看待金钱的作用，对于“有钱能搞定一切”，多数人也持否定态度。但由于受到拜金主义思潮等因素的影响，“一切向钱看”的现象在当代农民工中也有所蔓延，他们中对于“有钱能搞定一切”持“非常赞同”和“比较赞同”态度的分别还占到11.1%和21.2%，甚至还有一些党员农民工也存在这种倾向，这也显示了在当前进一步加强农民工正确金钱观培养的重要性。要引导农民工树立起科学的金钱观，让他们懂得，金钱在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中是重要而不可缺少的，但金钱不是万能的。金钱（货币）是人类创造的，也是为我们人类服务的，人应当要做金钱的主人，而不能反被金钱所俘虏，成为了它的奴隶。马克思、恩格斯肯定了资本主义社会相对封建社会所具有的进步意义的同时，也对资本主义的“金钱至上”作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2]金钱不是万能的，它换不到亲情与友情，换不到崇高的思想、信念与人格，买不到正义与良心，对于金钱不能盲目地崇拜，不能为金钱而不顾一切，不择手段。金钱至上观念会导致人性的严重扭曲，使人在金钱面前失去理性，一些农民工为了尽快过上富裕生活，或是为了满足不合理的消费需求，不惜通过阴谋欺诈、投机取巧等方法，不择手段地去获得金钱，有些甚至因此而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更要引导农民工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来创造财富，通过正当的手段来获取金钱，而不是去攫取违法之财、不义之财与昧心之财，这样去获得金钱才是光荣的。

4.引导农民工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确立合理的消费观念。农民工进入城市之后，由于受到城市人的消费习惯与消费观念的影响，他们的消费意识也发生不少变化。在2009年出版的《广东消费蓝皮书》中，广州大学广州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魏伟新领衔的课题组所作的调查报告中，对老一辈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的消费观念的差异作了调查分析：80%~90%的老一代农民工把工资寄回家或带回家，而65%~70%的新生代农民工将收入都用于自己的吃穿住行；很多新生代农民工开始吃麦当劳了，而老一辈的农民工一般不舍得吃[3]。因此，仍然需要在农民工中开展勤劳节俭的宣传教育，在这里，要特别重视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消费观的引导与教育，如果缺乏科学的消费指导，新生代农民工往往会出现盲目消费的情况，因此而引发的社会问题也层出不穷。新生代农民工更渴望融入城市之中，他们年轻，因而也更喜欢追求时尚，例如，青年农民工高峰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时尚，反正我喜欢的明星怎么打扮，我就照着葫芦画瓢，我感觉这样挺好的。”卫生纸、快餐盒、汽水瓶用完即扔，电子产品不断地更新换代，日益扩展的消费主义思潮，总是促使人们不断地去追求新的消费品，而不少新生代农民工也开始加入这支队伍之中，“我最近花钱方面就一个计划，准备买个新手机，现在的这个手机是个山寨的，用起来有点掉价了”，青年农民工徐盛这样说道。[4]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程度比老一辈农民工相对来说要高，他们的职业期望值也更高些，对于物质与精神上的享受要求也相对老一辈高。与老一辈相比，他们空闲时除了打牌、睡觉、看电视外，也会去唱KTV、逛逛街和搞些小型规模聚会，并且也经常上网，在调查中了解到，80后和90后农民工表示经常上网的在各自年龄阶段中分别占到了64.3%和45.7%，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城市化的消费方式。但他们的工资收入却没有随之相应增长，加上攀比心理等因素影响，使得他们常常入不敷出。因此，一定要注重对新生代农民工消费观的引导，倡导勤俭节约的消费方式，培养他们的艰苦奋斗意识。但勤俭节约并不是说要抑制消费，而是说在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之内合理的消费，不能浪费。要避免盲从，要从自己的实际需要出发，不能为了攀比、赶时尚而胡乱消费，应当要养成良好的消费习惯。

5.进一步增强农民工的法制观念，引导他们以合法的方式致富，通过合法的渠道解决经济纠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所有经济活动都要遵从法律法规。这就需要不断提高农民工的法制意识，引导农民工努力靠勤劳致富，靠合法收入致富，而不是通过弄虚做假、投机诈骗等不正当手段来获取经济利益。在《国务院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指出，“要在农民工中开展普法宣传教育，引导他们增强法制观念，知法守法，学会利用法律、通过合法渠道维护自身权益”。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对于农民工问题十分重视，并制定了一系列保障农民工权益和改善农民工就业环境的政策法规，相关部门、企业要及时做好这些政策法规的宣传教育工作，使农民工及时了解到新的相关政策法规。同时，要善于结合农民工群体的特点开展形式多样的普法宣传活动，可以通过发放具有趣味性、简洁易懂的法制动漫宣传小画册，组织开展“法制进企业”和农民工法制讲座等活动，来增强农民工的法制观念，引导以合法的方式解决工资被拖欠等问题，而不是采取罢工、上访、群体内渠道等非正式渠道，甚至于采取跳楼和一些报复性行为来解决。

6.提高农民工的理论素养与鉴别力，提升他们对于消极经济价值观的抵御力。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市场经济、中国传统价值观以及西方思潮等都对农民工的经济价值观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和影响。而农民工的理论知识较为欠缺，鉴别能力相对较差，在这样复杂的形势下极易会迷失方向，被错误的经济价值观所左右。因此，必须要提升农民工的理论素养，提高他们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认同度，让他们充分了解我国经济制度所具有的优势与改革开放的成就。同时，他们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因此，这些需要用他们易懂的语言、喜闻乐见的形式来表达和阐述，可以通过播放短片、典型案例、小知识、有奖问答等多样化的形式来增进农民工对于经济制度和政策的了解，这样才有助于提高他们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认同度，使他们能更好地抵御消极思想的影响，从而有助于他们树立起合理的经济价值观。

注释：

①我们在问卷中例举的26种道德品质为：爱岗敬业、热爱公物、勇敢、诚信、爱国、勤劳、孝顺、有集体主义精神、真诚、有责任心、热爱科学、团结、乐于奉献、聪明、有进取心、自律、自强、有自尊心、谦虚、公平、有自信心、有礼貌、节俭、清廉、大方、服务人民。让调查对象从中选出他们认为最有价值的5种道德品质。

［1］新时期党的建设文献选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07.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5.

［3］黄蓉芳.老一代农民工辛苦都为家人 新生代农民工流汗多为自己［N］.广州日报,2009-10-7.

［4］青岛新生代农民工消费不差钱 渐成有力消费群［N］.青岛早报，2010-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