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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学业压力、父母支持与精神健康

2014-12-23肖莉娜梁淑雯何雪松

当代青年研究 2014年5期
关键词:学业量表母亲

肖莉娜 梁淑雯 何雪松

(英国巴斯大学社会科学与政策科学系 香港大学社会工作及社会行政学系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系)

一、研究背景与文献综述

追求学业上的成就,并由此实现社会流动、赢得尊敬和家庭的荣耀是中国文化的传统。[1]但对教育成就的重视也导致儿童承受很大的压力[2],引发心理和身体的疾病。[3]生态系统理论认为,儿童的发展要在其生活环境之中的关系脉络里进行理解。 毫无疑问,父母是儿童微观系统的重要成员,在儿童有效面对挑战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现有的多数研究聚焦于考察母亲对儿童的支持,因为母亲承担着教育的重任。然而近来的研究已经观察到,父亲开始承担更多的儿童照顾和支持角色,对儿童青少年的生活有着深远的影响。[4]因此全面研究父母支持如何有助于儿童应对学业压力从而导致更好的精神健康结果具有重要意义。

既往研究发现,学业压力是影响学生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的风险因素[5],焦虑和负面情绪与学业压力相关。[6]本研究选择焦虑作为因变量是基于以下几个原因:其一,焦虑作为痛苦和负面的感受,“来自自己受到威胁的真实或想象的期待”。[7]流行病学调查显示,约20%的儿童和青少年在其生活的某一时段受到焦虑的影响[8];其二,证据显示焦虑和成年后的心理病态症状相关[9];其三,研究发现,中国学生比西方国家的学生在焦虑程度上的得分更高,他们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10]我们假设学业压力大的学生更可能有这样的担心,因为他们更注重他人的评价,可以预测的是学业压力越高,焦虑水平越高。

学业压力来自考试测验、过多的家庭作业、表现不好、时间压力、同学之间竞争激烈、父母和老师的期望。 中国学生的学业压力与传统的儒家思想有关系,教育对于实现人生目标的重要性被予以强调,父母愿意为了孩子的教育付出一切,教育孩子努力学习、考出好的成绩,这样才能出人头地。[11]另一方面,孝文化也激励孩子努力取得好成绩以报答父母。[12]在中国,孩子成绩不好、表现不好,家长脸上无光,孩子会因此觉得对不起父母。[13]一项比较研究发现,中国学生相较美国学生更愿意在学业成就上满足父母的愿望,并会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而更加担心父母会不满意,这一差别很明显。[14]另一项研究发现,中国学生比美国学生更焦虑,因为他们更担心父母因为学业成绩差而令父母失望。[15]由此可见,研究中国学生的学业压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

在交互压力与应对模式中,压力是个人与环境交互作用的结果,在其中个人视压力事件为威胁且超出其应对资源,社会支持是这一交互作用中重要的中间变量。[16]研究显示,儿童感知到父母所提供的支持可以保护其免于急性生活压力、负面的同辈影响和社会冲突,[17]并促进儿童的社会、情绪和认知发展。但是以往的研究相较而言更重视母亲的支持,而不是父亲的支持。 通常父亲被认为应该更多投入管教和娱乐陪伴而非学校功课。[18]香港的一项调查发现,24%的妻子希望丈夫承担帮助孩子学习的责任,而62%的妻子希望丈夫管教孩子,47%的妻子希望丈夫跟孩子玩乐。[19]因此现有的文献并没有清晰展示父亲支持对于学生的学业有什么作用,更很少有研究涉及父亲的支持对有学业压力的儿童是否有帮助。 因此关注父亲的支持是必要的,父亲的支持可以从情感支持与信息支持这两个层面进行观察。

父母支持对儿童的影响可以经由主效应和交互作用模型进行考察。 主效应模型认为社会支持促进或阻碍压力对人们健康和心理健康的影响。[20]正面的效应即因为社会关系的存在,所以个人会认为有压力的时候,有人会提供支持,这一模型在儿童问题行为研究中得到证实。[21]交互作用模型认为,社会支持的使用是与压力联系在一起的,根据这一模型,支持在减轻压力的负面效应方面发挥调节作用,即当一个人在高压力水平下,如果支持水平低,其生理和心理结果就更加严重,相反,如果支持水平高,其生理和心理状况会更好。[22]科恩和威尔斯假设,社会支持的结构因素是以主效应模型的方式发挥作用,而社会支持的功能因素是以交互作用模型的方式施加影响。[23]基于以上论述,本研究假设父母与孩子一起的时间对学生的焦虑发挥主效应,而父母情感支持和信息支持调节学业压力对焦虑的影响。

本研究的目的是探索父母支持与学业压力和焦虑的关系。 研究的主要内容为以下三项:(1)学业压力是否是学生焦虑的预测因子? 本研究假设,学业压力越高,焦虑水平越高。 (2)父母的信息支持、情感支持和与孩子一起的时间对学生的焦虑是否有影响? 本研究假设,不同类型的社会支持都可以降低学生的焦虑水平。(3)父母支持以何种机制发挥前述作用? 本研究假设父母与孩子一起的时间对焦虑有主效应,而父亲的情感和信息支持可能调节学业压力对焦虑的影响。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参与者

本次研究对象是上海的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学生,本研究采取多阶段整群抽样方式,首选选取了4 个区,再从每个区选取3 个学校,请所有五年级或六年级的学生填写问卷,问卷于2009—2010 年度完成。782 人参与了问卷调查,695 份问卷有效,有效率88.9%。样本情况为男生占50.4%、女生占49.6%;其中12 岁最多,占48.6%,调查对象年龄从10 岁到15 岁(M=12.39,SD=0.77)。 调查对象中五年级学生占52%,六年级学生占48%。 父亲的平均年龄为39.38(SD=5.79),母亲的平均年龄为36.59(SD=4.92)。 33.5%的父亲为高中学历,29.4%的母亲为高中学历;父亲和母亲中念过大学的比例分别为25.5%和23.6%。91.5%的父亲有工作,31.5%的母亲是家庭主妇。 87.3%的受访者与父母住在一起,9.4%来自单亲家庭。

(二)量表

学业压力。 本课题组建构了一个包含8 个选项的量表以评估学生的压力,内容包括“我的学习能力没我的同学好”、“父母认为我没有认真学习”等。香港的研究发现这一量表的效度和信度均很好。[24]量表是四分位的,得分越高,表明学业压力越大。 在本研究中量表的alpha 系数为.81。

情感支持。 采用Parental Bonding Instrument 的照顾维度进行测量。[25]这一量表的缩略版有7 个选项,给予的内容包括“在我伤心的时候,父母会帮助我”、“了解我的问题和烦恼”等内容,得分越高,表明情感支持水平越高。 在本研究中,父亲和母亲情感支持的alphas 系数分别为.82 和.80。

信息支持。 因此本次调查建构了专门量表,内容包括“帮助我解决学习上的问题”、“教我如何列一个学习计划”等。 本量表是四分位量表,父亲和母亲信息支持量表的alphas 系数分别为.73 和.75。

每天与儿童一起交谈的时间。 为了本研究采用了一个五分位问题进行测量,时间的多少反应父母与儿童沟通的程度。

学生焦虑。 本研究采用The Revised Children’s Manifest Anxiety Scale (RCMAS)测量学生的精神健康状况。[26]这一量表在中国已经得到广泛的应用,其效度良好。 内容包括37 个选项,其中28 个是焦虑选项,9 个是撒谎选项,本研究中使用焦虑选项。 得分越高,焦虑水平越高。 本研究中,量表的内在一致性为.91。

(三)数据分析

本研究采用描述性分析了解样本的社会人口特征和各个变量的均值、方差和频数;采用分层回归探索不同社会支持的主效应和交互作用,并控制性别、年级等变量。 回归模型1 加入年龄、年级、父母年龄、教育水平、父母支持和与孩子一起的时间等预测因子,模型2 加入学业压力,模型3 加入学业压力与支持变量的交互。 焦虑量表是因变量。

三、研究结果

(一)父母支持、学业压力与焦虑之间存在相关关系

表1 是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从均值上看,父亲的情感支持、信息支持和与子女一起的时间与母亲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差距,样本中有一定比例的母亲是全职照顾子女。 本次调查显示,在儿童看来,上海的父母在照顾责任分工是平等的,几乎是共同承担责任。 从标准差上看,父亲在情感支持、信息支持和与子女一起的时间上均大于母亲,这显示父亲在子女照顾的投入上有更大的差异。 相关分析显示,学业压力与学生焦虑正相关,与父母支持负相关,所有的支持变量都与学生的焦虑负相关。

表1 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

(二)父母的情感支持均调节学业压力,但只有父亲的支持降低学生焦虑

我们采用分层回归检验研究假设,见表2。回归的第一步加入社会人口因素和父母的支持。结果显示,父亲的情感支持和母亲的情感支持作用于学生的焦虑(F(10,145)=9.153,p.001),年龄、年级和父母教育程度均不发挥作用,而父母与儿童在一起的时间和信息支持对焦虑没有预测作用。

第二步,将学业压力加入模型,作为另外的变量(F(11,1976)=13.615,p.001)。 第一个假设得到支持,学业压力显著作用于学生的高焦虑水平,父母情感支持在第二步中继续保持显著。

在第三步中加入学业压力与不同类型的社会支持的交互关系, 这些变量继续作用于对变异的解释(F(17,1387)=9.683,p.05)。 与前一模型相同,父母情感支持和学业压力对学生焦虑有主效应。 两个交互作用显著,父亲情感支持调节学业压力,从而降低学生的焦虑;母亲情感支持调节学业压力,但提升学生的焦虑水平。因此,假设二部分得到验证,因为只有情感支持可以减轻学生焦虑。假设三部分得到支持,因为社会支持的结构维度方面,父亲与儿童一起的时间对学生的焦虑并没有预测作用。 社会支持的功能维度方面,父亲和母亲的情感支持对焦虑既具有主效应,也有交互作用,但两者作用的方向并不一样。

三个模型对焦虑的异变的总体解释率分别为14.8%、22.2%和24%。 这显示现有的理论可以部分解释焦虑的发生机制,也显示有更多的因素需要去探索。

表2 学业压力、父母支持与焦虑水平关系的分层回归分析

四、讨论与结论

研究发现,学业压力对儿童的精神健康有负面影响,这一结果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 学业压力是加剧学生焦虑水平的风险因素,这里的压力包括担心学业成绩不好和父母要求苛刻。 中国人的关系取向和集体主义文化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的学生的压力会如此之大。 在上述文化取向下,他人是自己的参照点,别人的评价受到高度重视,并由此形成对自己的认识。[27]相反,西方文化以个人主义为本,更容易以自己的立场来界定个人成就,学生的自我效能感是以自我的标准来认定,而中国的学生是否优秀的标准更多地是依赖别人的评价和比较[28]。即便一个学生取得比较好的成绩,但与分数更高的同学比较之后就会很失望并怀疑自己的能力。 同学之间的比较和激烈竞争对学生的自我效能感有负面影响,因为真正能名列前茅的同学总是少数。[29]更进一步看,在中国文化中,成绩好不但是通向成功的重要垫脚石,也与家长的面子和全家的荣耀有关。[30]如果学生不能实现这样的目标,他会由此感到羞愧、非常有压力。 进一步来看,家长认知到的激烈竞争和由此带来的苛刻要求也加重了学生的心理负担,尤其是部分家长对孩子入读名校的期望很高,这都构成学业压力的一部分。

父母情感支持对儿童精神健康有直接作用。 父母情感支持功能的强化可能体现了儿童价值的转变,即从工具价值转向情感价值,这种儿童观的转变体现在亲子关系的互动上,就是情感联系的重要性加强和父母投入的增多,这样的趋势尤见于上海等大城市。 尽管传统意义上母亲承担照顾的职责,而父亲承担管教的责任,但研究结果显示,上海的父亲承担的照顾责任并不比母亲少,在儿童看来,父亲的照顾角色也很重要。

父母的情感支持可以调节压力和精神健康的关系, 不过父亲和母亲的情感支持呈现出不同的交互影响。 儿童学业压力高时,母亲的情感支持会加剧焦虑,这可能是因为儿童将母亲此时的支持视为某种变相的苛刻要求、“唠叨”、“期望过高”,而非支持;而父亲的情感支持可以缓解焦虑。 这一结果暗示中国社会“严父慈母”的模式已经打破或者说儿童在心理上更加依赖父亲的情感支持,而母亲在不适当的时候提供情感支持反而可能成为压力源。

信息支持以及每天在父母一起的时间对焦虑的直接作用并没有得到数据支持。 这两项因素并没有显示直接作用的可能原因之一是儿童更多从同辈群体和老师那里获得信息学习方面,而父母的信息支持相较而言并不重要;另一个可能原因是,学生的课余时间更愿意花在电视、动漫、游戏和电脑上,而父母的陪伴功能相应下降。

本研究挑战了Cohen 和Wills (1985)提出的作用机制。 父亲和母亲的情感支持既有主效应也有交互效应,这表明两者并非互斥,而是以特定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在这个意义上,本研究推进了压力、社会支持与精神健康之间关联的研究进展。 本研究结果显示,促进父母对儿童的学习参与是重要的,但要注意时机,动态了解儿童的学习压力状况。 学习压力来自父母的期望和同学之间的比较,因此要帮助儿童以一个更为建设性的视角去看待同学之间的比较。 学校和家长要共同致力于减少孩子的学业压力,否则悲剧性个案(如自杀等)还会出现。 本研究只是对儿童进行了问卷调查,没有访问父母,而父母对同一问题的看法可能会不一样。未来的研究可以加入家长问卷,了解家长对此的看法。 本研究是对香港同一研究的复制,相信香港和上海的比较研究可以发现更为有趣的结论,尤其是可以考察文化的影响在不同的社会脉络下是否不同。 如果可以进行跟踪研究将会进一步揭示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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