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自尊与应对方式的关系:挫折承受力的中介作用*
2014-12-13王军妮
王军妮
(西安科技大学 学工部,陕西 西安 710054)
应对方式是个体面临挫折或压力时采用的认知和行为方式,分为解决问题、自责、求助、幻想、退缩和合理化六种,其中解决问题和求助属于积极的应对方式;退避、自责和幻想属于消极的应对方式;合理化被归为混合型或不成熟型[1]。应对方式除受情境因素影响外,还与个体的自尊水平之间存在着显著的相关性。自尊水平越高的个体常常习惯于采用问题解决和求助这些积极的应对策略,而自尊水平越低的个体常习惯于采用自责、幻想和退避等消极的方式[2-4]。
挫折承受力是指个体在抵抗挫折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的能力,即个体适应挫折、抗御和对付挫折的能力[5-7]。研究表明,自尊水平和挫折承受力呈显著的正相关,自尊水平可以显著的预测挫折承受力水平的高低[8-9]。这表明自尊可以直接影响挫折承受力水平的高低。
以往研究证明了自尊对应对方式和挫折的影响,而自尊又直接影响挫折承受力,那么挫折承受力到底在自尊和应对方式之间起什么作用,这是本研究要探讨的问题。
1 研究方法
1.1 对象
随机抽取西安某所大学的学生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共发放问卷300 份,回收有效问卷267 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89%,其中男生149 份,女生118 份。
1.2 工具
1.2.1 自尊量表(SES)由Rosenberg 编制[10]
该量表包括10 个项目,采用4 点评分,得分越高,说明被试的自尊程度越高。本研究中克隆巴赫a 系数为0.81。
1.2.2 应对方式问卷由肖计划编制
该问卷由62 个题项构成,包含解决问题、自责、求助、幻想、退避、合理化6 个分量表。每个题项只有“是”和“否”两个答案。该问卷设计的原则是:每个人的应对行为类型都具有一定的倾向性,这种倾向性构成了六种应对方式在个体身上的不同组合形式,由此应对方式分为成熟型、不成熟型和混合型三大类,其中“解决问题”和“求助”为成熟型;“退避”、“自责”、“幻想”为不成熟型;“合理化”为混合型。本研究中克隆巴赫a 系数为0.83。
1.2.3 大学生挫折承受力问卷
由30 个题目组成,根据计分原则,分为两个因子,因子一正向计分,因子二反向计分。被试以“是”和“否”作答,因子一回答“是”得“1 分”,回答“否”得“0”分;因子二为反向计分,回答“是”得“0”分,回答“否”得“1”分。根据得分情况将被试挫折承受力划分为较差、一般、较好三个水平。本研究中克隆巴赫a 系数为0.75。
2 结果
2.1 自尊、挫折承受力与应对方式的相关
从表1 可以看出,积极的应对方式,比如解决问题和求助分别与自尊和挫折承受力呈现显著的正相关。而消极的应对方式,比如自责、幻想、逃避以及合理化这些因素分别与自尊和挫折承受力呈现显著的负相关。
表1 自尊、挫折承受力与应对方式各因子的相关关系
2.2 挫折承受力中介作用的检验
以自尊为自变量,挫折承受力为中介变量,应对方式为因变量,建立大学生挫折承受力在自尊与应对方式之间的中介模型Ma。从表2 可以看出,该模型拟合较好。但是进一步分析发现,自尊对消极应对的反向预测作用不显著,路径系数为-0.10(t=-1.058,p >0.05)。移除这条路径,建立模型Mb。模型Mb 拟合良好,与模型Ma 相比,两者的△χ2(1,N=267)=1.09,p <0.01,表明减少从自尊到消极应对的路径并没有使模型发生明显改变,结合自尊到消极应对之间的路径系数也接近于0,可认为,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和积极应对之间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而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和消极应对之间起着完全中介的作用。
表2 挫折承受力中介作用模型的拟合指数
采用AMOS 软件中的Bootstrap 程序进行了间接效应的显著性检验。在原始数据(N=267)中,随机抽取2 000 个Bootstrap 样本。在AMOS 中用模型Ma 和Mb 来拟合这些数据,保存了2 000 次运行中各条路径的路径系数。最后计算出了标准化的间接效应。如果这些路径系数95%的置信区间没有包括0,就表明其效应是显著的。从表3 可以看出,针对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的两个中介效应的95%置信区间都没有包括0,说明中介效应显著,表明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对应对方式的影响中起到了中介作用。
遵循类似的方法检验自尊对应对方式的直接效应。结果表明,自尊对积极应对的直接效应显著,而自尊对消极应对的直接效应不显著,说明自尊对积极应对有直接影响,而对消极应对没有直接影响。进而说明,在本研究中,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到积极应对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而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到消极应对之间起到了完全中介的作用。
表3 对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的Bootstrap 分析
3 结语
研究的结果表明,自尊水平的高低可以显著预测积极应对方式。自尊水平越高的个体,越容易采用类似于解决问题和求助等这些积极的应对方式,这与以往研究中关于自尊对积极应对影响的研究结果相一致[11]。本研究也发现,自尊并不能显著预测消极应对方式,它是通过影响挫折承受力来影响消极应对的。也就是说自尊水平较低的大学生,可能是挫折承受力较低,因而才采用了消极的应对方式,也就是说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到消极应对方式间起到了完全中介的作用。
相关分析表明,积极应对(解决问题和求助)与自尊和挫折承受力呈现显著的正相关;而消极应对(自责、幻想、退避和合理化)与自尊和挫折承受力呈显著负相关,这与Zi-Yan Xu 等的研究结果相一致。而且这一结果为后续探讨挫折承受力这一中介变量在自尊与应对方式之间的作用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研究中的路径分析表明,自尊水平的高低不仅可以直接预测积极的应对方式,也能够通过挫折承受力间接预测积极应对方式,表明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和积极应对方式之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这与岑延远和郑雪的研究表明的类似,他们认为,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会表现出积极的自我接纳和自我认可,能够以积极的方式表现自己,也更倾向于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这一点类同于我们研究得出的自尊对积极应对的直接预测效果。他们的研究也认为,高自尊的个体对自己有一系列的正面评价:比如认为自己表现比较出色,有能力、也有信心克服所碰到的困难和问题,因而他们也会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这一点体现了我们研究中高自尊通过对高挫折承受力显著预测积极应对方式的结果。我们的研究也表明,自尊不能直接预测消极应对方式,而必须通过影响挫折承受力来影响消极应对。说明自尊水平较低的个体,其挫折承受力较差,而这些较差的特点导致他们会采取消极的应对策略。张焰和黄希庭[12]认为,低自尊者普遍的心理特点为:格外敏感,更容易受到周围情景和自我暗示的影响而显得稳定性较差。因而他们常常不自信地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应付面临的挫折和困难(挫折承受力较差),所以倾向于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既然,挫折承受力在自尊和应对方式之间起到了中介作用,那么,高校完全可以通过培养学生的挫折承受力来改善他们对待问题的应对方式。
[1]肖计划,许秀峰.“应付方式问卷”效度与信度研究[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6,10(4):164-168.
[2]岑延远,郑 雪.大学生成就需要、自尊水平与应对方式的相关研究[J].心理学探新,2005,25(2):167-169.
[3]熊承清,何朝蜂,侯艳丽.大学生自尊与应对方式的关系[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8(16):9-11.
[4]全宏艳,何资桥,胡 畔.大学生自尊、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的相关研究[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81-185.
[5]Harrower M.The stress tolerance test[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ssessment,1986,50(3):417-427.
[6]Harrington N.Frustration and discomfort intolerance:introduction to the special issue[J].Journal of Rational-E-motive & Cognitive-Behavior Therapy,2011(29):1-3.
[7]Beck A T.Cognitive therapy and the emotional disorders[M].New York:Meridian,1976.
[8]Stankovic S,Vukosavljevic-Gvozden T.The relationship of a measure of frustration intolerance with emotional dysfunction in a student sample[J].Journal of Rational-Emotive & Cognitive-Behavior Therapy,2011(29):17-34.
[9]Zi-Yan X,Si Z.,Yu-Tao X,et al.Associations of self-esteem,dysfunctional beliefs and coping style with depression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A preliminary survey[J].Psychiatry Research,2013:1-6.
[10]汪向东.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增订版)[M].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9.
[11]Boey K W.distressed and stress resistant nurses[J].Issues in Mental Health Nursing,1999,20(1):23-54.
[12]张 焰,黄希庭.试论低自我价值感者成就动机的特点[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25(2):77-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