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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绽放,一抹“瓷”光

2014-12-08丁雅雪

环球人文地理·评论版 2014年11期
关键词:女性意识青花女性主义

摘要:2004年的陶瓷题材电视剧《青花》,明显地突出了女性色彩,上演了一幕幕扣人心弦的情感戏。剧中两大家族的掌门人都是女性,在故事中占据着重要的叙事地位,展现了以女性为主导的秩序构建。而“青花”一词本就具有女性色彩,青花中的“瓷”,也喻“雌”,是女性情感的象喻。剧中从各个角度彰显出来的女性意识是《青花》在女性主义上的突破。但遗憾的是,这些突破只是让女性在表层空间里留下短暂的一抹倩影,难以逾越的性别藩篱让之摆脱不了对父权体制的代言,最终被男性话语解构。

关键词:青花;陶瓷影视剧;女性意识;女性主义

正文:瓷,作为中国文化之代表,在影视剧中也频频出现。无论是作为背景元素还是故事线索,在银屏中它都能给人视觉的美感,并进一步在情感的空间里,展现出如女性般的温情与柔和。的确,无论是陶瓷的外形、性格还是感情,都与女性有非同一般的相似处。2004年上映的电视剧《青花》,可谓是一场中国瓷器的视听盛宴。故事以千年瓷都景德镇为背景,上演了两大制瓷家族薄家与司马家之间的种种利益纠葛以及因“瓷“而生的爱恨情仇。青花瓷的大量融入,让整部戏绘上女性的色彩。然而,整部剧从个人利益、家族利益到民族利益、国家利益的层层递进时,贯穿始终的最重要的拯救者却是一位男性——任凭风,所以女性还是没能完全打破男性话语而真正独立,但剧中的女性意识不容忽视。

尼采有言:“伟大之女性引领我们飞升。”尽管中国几千年来“父权体系”根深蒂固,但女性的光辉在历史舞台上不曾被淹没,女性意识也不断觉醒,并在有意无意中萌发出一声声来自女性心底的呐喊,折射出一种对传统父权体系的反抗。影视剧利用丰富的视听语言,让女性意识得以更清晰地表现。而对于“女性意识”的概念,李显杰在《电影叙事学:理论与实例》中将之归为两个层面:“一是指影片编导或影片本文中应蕴含、具有和体现出女性独立自主、自强自重的精神气质和男女平等、互敬互补的平权意识。二是指影片编导和影片本文不把女性形象作为男性的被动观赏对象,而是力求刻画和呈现女性自我的命运遭遇、价值观念和心理特征的形象塑造意识。”有了这两个层面上的清晰定义,影视剧中女性意识的把握便有据可依。那么,如何理解《青花》中的女性意识?

一、 女性为主导的秩序构建

几千年来中国根深蒂固的封建父权体系制度将女性的地位永远隔离在政治、经济之外。君主专制得以沿袭便是由“父子相继”规则的历史约定而成。一国之“君”,就如家中作为一家之主的男性。如果这种体制不被打破,父权体系将不会也不敢被质疑。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给封建制度致命的一击,他创立的中华民国让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土崩瓦解。父权体系开始在人们心里解体,让女性开始寻求自身的独立。一种制度内的男性的“缺失”,让女性冲破制度,有意识的觉醒。

电视剧《青花》的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清朝最后一个皇帝(也即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溥仪在位时,然而,剧中从头到尾也没有出现溥仪的形象,他的权利似乎也不再如以往的君王一样巨大无比。剧中,溥仪这一人物是缺席的,他的位置只是一个空壳,让人感受到一种体制的解体.皇帝淡出了历史的舞台,父权体系的象征被摧毁,女性的空间开始扩张。而电视剧《青花》中,两大家族的掌门人都是女性,形成了以女性为主导的家族秩序构建。

薄家大太太夏鱼儿不仅仅是作为一位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而存在,她更重要的身份是薄家瓷业的掌门人。这一身份打破了男性话语权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父权体系格局,让一位女性承担起传统意义上本该只属于男性的权利与义务。她于自己的温柔善良与优雅大度中,诠释自己与男性权利的平等,并让许多男性自愧不如。

夏鱼儿统领着内外事物,打破了传统的子承父业,她丝毫不比男人逊色,她的自立自强,敢于担负重任的决心让躲藏中不敢见人的薄家老二无地自容。她把自己放置于与男性同等的权利下,遇到任何事情都积极应对,处之泰然。当司马弓嘲讽她的位置由薄老大换为薄老二,再换为她时,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以一句:“不管谁坐在这里,薄家瓷器不会倒”显示她的大气,以及她内心中折射出来的男女平等的思想。她这种独立自强、不甘示弱的态度正是女性意识的彰显。

剧中另一大家族司马家的掌门人司马弓同样是女性。司马弓本是女儿身,但却扮作男性主持着司马家族的家业。起初,他为了商业利益不惜一切手段,剧情似乎有意为之,让司马弓所处的男性角色失去本该有的男权体系下的控制力,让他在社会地位及事业经营上不及夏鱼儿。

司马弓的两个身份,是两种权利的代表。最初选择扮演男性,是为了顶住各种压力,传承瓷业。作为一名女子,且不说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她敢于担此重任,哪怕是女扮男装,就已说明她潜意识里已将自己摆在与男性同等的地位上了。而最终回归到女性,她抛开了男性的面纱,也抛却了她曾经扮演男性时所具有的为求利益不择手段的种种邪恶之举,回归到了女性本该具有的善良宁静之中。她依然是司马家的掌门人,但却是以真正的女性姿态登上历史的舞台。

两大家族都是以女性为主导的秩序构建,两大家族的掌门人用情感与独立的女性意识引领着家族的飞升。

二、 青花为象喻的女性情感

陶瓷本身的细腻柔美恰如女性的温雅亲和,陶瓷中的“青花”品种更是如女子般轻柔又不失高贵,有小家碧玉般的玲珑娇美,也有大家闺秀般的气质风华。女性的情感也如一个个青花瓷瓶,就如作家胡辛所言,越是高贵的瓷越经不起触碰,因为一不小心就粉粉碎!

夏鱼儿犹如一只高贵的青花瓷瓶,高贵处在于情感的独立与真实。女性独有的情感体系较之男性更多的建立在感性的空间,而感性是触碰事物的第一真实感应,这是女性独有的情感之美,因为男性更多的显现在理性的空间。剧中,这一层面在夏鱼儿与何家墨之间对比非常明显。夏鱼儿不会因为何家墨商会会长的身份而嫁给他,而何家墨想娶夏鱼儿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制瓷秘籍。

李凤白的情感如青花瓷的“坚韧”。她为哥哥牺牲自己,于卑微中凸显女性的伟大。薄小文倔强、叛逆但对感情执着到底。她冲开传统的束缚,摒弃世俗的看法,是新女性的代表。薄小桃简直就是“贤良淑德”的化身,她纯洁善良,一颗真心毫无保留,让人心生爱怜。endprint

剧中的女性情感真实而刻骨铭心。她们就如一个个美丽的青花瓷瓶,因为珍贵,才会在一不小心的破碎中令人心痛。与此相比,剧中的男性的情感就显得缺憾了。甚至某种意义上,他们反衬出女性的情感之美。如:何家墨奸诈虚伪,把爱情视为商业利益的谋取手段。薄家老二,懦弱与胆怯,不但担负不起薄家的事业,在感情上也胆怯卑微。常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两本秘籍而来。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更谈不上真正付出感情了。

以青花为象喻的女性情感在剧中随处可见,这方属于女性的天空是男性没有办法或者说很难达到的境界,真正的情感必须是真实的,而且是不可被其它因素轻易改变的,一旦改变,就如打碎的青花瓷瓶再也无法复原。

三、 难以逾越的性别藩篱

《青花》中的女性意识令人欣慰,然而它最终还是没能冲出男性的话语权。

首先表现在剧中女子的“物品化”待遇。“也许,再没有哪种角度比男性如何想象女性、如何塑造、虚构或描写女性更能体现性别关系之历史文化内涵的了。” 尽管越来越多的男性也开始探寻女性自身的意义,但不可避免的潜意识里的男性话语权已经成为了其自身欲望的表达符号系统了。

电视剧《青花》塑造了伟大的女性,但还是摆脱不了“物品化”。电视剧一开始的画面便展示的是在无数的青花瓷中,赵雅芝身穿艳丽的衣服翩翩起舞的美态。或许导演平江锁金只是为了增加画面美感,突显如诗如画般的意境,但潜意识里已经让女子成为“被看”的对象了,就跟所有的青花瓷一样,只是一种物品。剧中的李凤白的遭遇也体现了一种女性的“物品化”待遇。李凤白的哥哥为让薄家老二制出月樽,不惜让自己的亲妹妹献身给薄家老二。这种不顾妹妹的情感,为了利益而牺牲妹妹的行为,难道不是把她当做“物品”来交换吗?

其次,《青花》的主导者还是“男性”。男性导演无法摆脱男性话语权。剧中的大侠“任凭风”,是整个剧情的中心。他是国家利益的维护者,是三个女人情感的倾注者。他拯救了薄家,拯救了司马家,还拯救了整个民族与国家。哪怕两大家族的掌门都是女性又怎样,这位男性才是一切的拯救者。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讲,《青花》在女性意识上有所突破。但尽管剧中有女性秩序的建构,而且以青花为象喻的女性情感非常丰富,但最终还是被男性话语解构。很遗憾,女性没能打破男权体制,只是如美丽的青花绽放,在银屏中留下一抹光彩罢了。

参考文献:

[1] 李显杰.电影叙事学:理论与实例[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3

[2] 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7

[3] 王妍;张大勇.心理学与接受美学[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1.6.

作者简介:丁雅雪(1990年3月2日—),女,汉,重庆武隆,学历:研究生在读,单位:南昌大学,研究方向:电视编导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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