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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生成的五维向度*

2014-12-04何红连

理论月刊 2014年10期
关键词:话语中华民族历史

何红连,闫 莉

(1.西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715;2.华东师范大学 社会科学部,上海 200241)

2012年11月29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国家博物馆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及“中国梦”。自此,“中国梦”一词人人知、人人议。五湖四海的各界民众围绕着“实现伟大中国梦”开展了广泛讨论与实践,学界也对“中国梦”进行了深入思考与解读。思及“中国梦”,须正视的一个前提性问题乃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当前历史条件下提出“中国梦”,是否带有一定的历史必然性,其生成逻辑是什么?唯厘清这一问题,方能更好地理解“中国梦”、思考“中国梦”、实践“中国梦”。

一、“中国梦”生成的历史沉淀

价值观的发展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在历史进程的矛盾运动中不断得以超越,是一种复杂的历史进程。“当我们深思熟虑地考察自然界或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其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动的和不变的,而是一切都在运动、变化、产生和消失。 ”[1](P23)社会正是在价值实现的无线长链中得以推进,是在矛盾的解决中不断得以发展。

1.“中国梦”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深受历史的纠缠。价值观发展的现实沿革是对历史和未来的时空承续。“当历史作为一种时间状态流逝自身时究竟会给现实带来多少过去的遗产?而当现实形态进入未来时,它又有多少可以转化为未来所能接受的对象?历史可以自然流逝着时间,而现实却不能自然地流逝自身的价值形态,在对历史承接和未来过渡中,现实往往陷入无可选择的困境。它既不能全盘接受过去的历史, 又不能全盘演化为之后的未来。 ”[2](P323)“中国梦”是历史时空的承续,是历史与逻辑的统一。自1840年鸦片战争,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以来,“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梦想,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奋起抗争。洋务派的“富强梦”、维新派的“宪政梦“、革命派的“共和梦”,都凝聚了国人追梦的决心和勇气。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担负起这一神圣使命,首先破解了“中国梦”的密码,找到了实现“中国梦”的路径,最终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

2.“中国梦”是民族复兴的梦,它贯穿中华民族的“昨天”、“今天”、“明天”。“中国梦”的提出不仅是对过去历史的深刻回顾,展现了历史与逻辑的统一,而且也是对现实繁荣昌盛的生动写照,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更是对未来发展的热切期盼,展现人民为梦奋斗的决心和勇气。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探索民族富强的道路,对“中国梦”的追求提出了更具体明确的目标,如1956年毛泽东所说,“再过四十五年,就是两千零一年,也就是进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面目更要大变。中国将变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国。”在这些目标的指引下,中国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成就,但是,也因为对梦想渴望实现的急切心理,出现了“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等,给“梦”的实现造成了严重的挫折,这也为如今“中国梦”的进一步推进提供了血的教训。纵观二十世纪,正如历史学家金冲及在《二十世纪中国史纲》中所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整个二十世纪一直是中国无数志士仁人顽强追求的目标,一直是时代潮流中的突出主题。中国的革命也好,建设也好,改革也好,归根到底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这可以说是贯穿二十世纪中国历史的基本线索。”也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中华民族的昨天,可以说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近代以后,中华民族遭受的苦难之重、付出的牺牲之大,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罕见的。”但也正因为中国人民以“不屈服”的精神奋起努力,才摆脱了一个又一个的苦难,实现了一个又一个伟大的梦想。“今天”,中国共产党提出要实现民族复兴,这是当下全国人民梦的又一次深化。

二、“中国梦”生成的理论依据

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那些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 ”[3](P30)“中国梦”生成是在整个历史活动中进行的,在“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发展的同时,“中国梦”无可置疑也在改变。可以说,“中国梦”主要是由一定历史阶段上的社会生产方式所决定的。

1.“中国梦”是一种社会意识的生动具体表达,受到社会存在的制约。意识、精神现象并非随意发展,更不是自我程序和自我运动的展开,也非黑格尔在《历史哲学》的结尾处所阐述的“仅仅是概念的前进运动”。人类对生命价值追求的形式和内涵,与社会的物质生产活动紧密相连。在历史的转换中,生产力的发展一直扮演着杠杆的作用,推动着价值体系完成一个又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超越。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腾飞,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显著提高,在物质需求得到一定满足的基础上,人们对生命意义和生存价值有了更多的追求,对“人的本质”存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中国梦”的提出正是对这些问题的回应。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反作用。“中国梦”是普遍性的理论追求,属于社会意识层面,它的产生正是由特定的社会存在决定的,是对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现实问题的理论回答。毛泽东就曾说到,“没有抽象的马克思主义,只有具体的马克思主义。所谓具体的马克思主义,就是通过民族形式的马克思主义”。在一定意义上说,“中国梦”是马克思主义与现代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另一种表达,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内提出的一个重要战略任务,也是迈进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精神指引。它回答了什么是中华复兴、怎样实现中华复兴、以什么旗帜引领中国走向复兴等一系列问题,反映着社会发展变化的历史必然趋向,符合社会发展规律和中华民族发展的需要,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迫切愿望。它的提出体现了社会历史发展客观必然性和人民群众主观选择的统一。

2.“中国梦”也是一定社会关系的反映,是对人及其生活实践的重视。人类历史上社会形态的演变,一个主要的标志是其生产关系的改变获得社会规范、制度和法律的确认和规定,而价值体系也在这一个质的改变中完成自身变革,是人们对价值观进行历史性选择的质的飞跃。“中国梦”作为当代中国社会的一种价值观,也是随着生产关系在制度上的确立而确立了基本框架。从这个层面上说,“中国梦”与“美国梦”、“欧洲梦”等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国梦归根到底是人民的梦,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来实现,必须不断为人民造福。”[4]历史是人们自己创造的,“中国梦”的提出反映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反映人民对共产主义社会“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追求。“人是全部人类活动和全部人类关系的本质、基础”,“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5](P119)“中国梦”充分强调人的价值,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而并不是在抽象不变的人性基础上来谈论。马克思、恩格斯曾就此一针见血地指出:“把统治思想同进行统治的个人分割开来,主要是同生产方式的一定阶段所产生的各种关系分割开来,并由此做出结论说,历史上始终是思想占统治地位,这样一来,就很容易从这些不同的思想中抽象出‘一般思想’、观念等等,而把它们当作历史上占统治地位的东西,从而把所有这些个别的思想和概念说成是历史上发展着的‘概念’的‘自我规定’。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一切关系都可能从人的观念、想象的人、人的本质、‘人’中引伸出来,那就是十分自然的了。 思辨哲学就是这样做的。 ”[3](P55)近代的思辨哲学否定人的本质的社会性,把人看作抽象的存在,从抽象不变的人性上建构关于人的价值的思想体系,强调人的价值,而相对于现实的社会生活和普遍存在的价值主体来说,它只是一种虚假的观念,不是人的本质的真实反映。“中国梦”的提出更多地蕴含着实践的因素,是以中国的社会存在、现实社会为基础,从形而上的理性世界回到感性世界,从意义世界走向生活实际,把可能性转化为现实性,必须通过实践也只能通过实践才能完成。马克思曾经指出,从前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6](P57)“中国梦”在肯定人的力量的基础上,更强调人的主动性。“人不是由于有逃避某种事物的消极力量,而是由于有表现本身的真正个性的积极力量才得到自由”。[5](P167)

三、“中国梦”生成的现实场域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 ”[3](P544)从现实依据看,中国梦是基于当前中国社会现实国情提出的。“中华民族的今天,正可谓‘人间正道是沧桑’。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总结历史经验,不断艰辛探索,终于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功。这条道路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人民幸福、国家富强、民族复兴的根本保障。

1.“中国梦”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的概括和凝炼。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随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指导方针”的确立,党和国家的重心转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中国的经济得到迅速发展,综合国力急剧上升,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不到250美元,提高到2011年的5432美元,经济总量上升到世界第二位。这些都归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邓小平在1982年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来,“中国梦”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更是一路前行,最显著的有三个:一是,邓小平提出的“三步走”梦想战略;二是,十八大报告中所提到的“确保到二〇二〇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等具体梦想;三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时所强调的,“到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一定能实现,到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目标一定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一定能实现。”显然,“中国梦”的生成是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探索道路不断前进而形成的。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几代中国人的努力和愿望,是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共产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

2.“中国梦”是对中国现实问题的回应。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社会矛盾明显增多,贫富差距、食品药品安全问题亟待解决,教育、就业、社会保障、住房、医疗等关切民众根本利益的问题愈发凸显。除了社会民生问题,还有政治、文化、生态等诸多问题,使民众不能共享发展成果,根本利益受到损害,严重影响着民众对经济社会发展和民族复兴的信心。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国家的强盛必须以民众的权利和利益得到实现、幸福得到满足为条件和目的。“中国梦”的提出应该让民众具有生活希望和动力,能激起民众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自信心和自豪感。就如恩格斯所说:“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 ”[7](P247)“中国梦”只有符合民众的切身利益,方能有生命、有根基,人民群众也才会更热情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现在,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

四、“中国梦”生成的文化基因

菲利普·巴格比曾指出:“在整个历史上,每一种文化都由于独自的风格,亦即一套观念和价值而带上了特性。 ”[8](P143)任何一个社会的各种文化,都会作为一种制约因素投射到价值体系上,影响到价值体系的建构。“中国梦”作为新时代的一种价值表达,也深受一定社会和历史阶段的各种文化(如:风俗文化、制度文化、地缘文化、宗教文化等等)的影响。瑞士学者雅各布·布克哈特就曾说到:“事实上,任何一个文化的轮廓,在不同人的眼里看来都可能是一幅不同的图景;而在讨论到我们自身的文化之母,也就是知道今天仍对我们影响的这个文化时,作者和读者就更不可避免地要随时受个人意见和个人感情的影响了。”[9](P1)诚然,价值观的表达本身就体现了一种“关系态”或“关系质”。又加之,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梦”文化博大精深,我们在讨论“中国梦”的“文化之母”时,更是“不可避免地要随时受个人意见和感情的影响”。为了更客观地阐述“中国梦”生成的“文化基因”,为此特建构一场理论对话,即对现当下语境中的“中国梦”与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的“梦”进行对话,在对话和比较中方能深入到具体的理论,以彰显前者的批判性扬弃,凸显“中国梦”的时代特性,增显“中国梦”的理论品质——自觉与自信。

1.“中国梦”继承并发扬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对“梦想”、“理想”孜孜不倦追求的精神,是“梦”文化在当代中国的新诠释。中国人对“梦”一词并不陌生,有关梦的故事也早已深入人心,诸如庄周梦蝶、周公解梦等,几乎人人皆知。但是,“中国梦”中的“梦”并非生理上的睡梦,而是心理上的梦想、追求和抱负。中华文化中蕴涵着丰富的追逐梦想的精神,它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内容,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强大精神动力。古代如老子的“无为梦”、孔子的“大同梦”,表达了农业社会中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寄望;近代诸如梁启超在《新中国未来记》中说到的,“无端忽作太平梦,放眼昆仑绝顶来”,则表达了对中国未来的期盼与寄望。纵观中华民族追逐“梦”的文化事迹,举不胜举,从嫦娥奔月的远古神话传说到神舟飞船的成功发射,从大禹治水到长江黄河上建立的座座高峡平湖,数年来,潜伏在中华民族内心深处的梦想,始终是凝聚和激励中华民族绵延发展的不竭精神动力。事实上,梦想只有成为一种清晰的思想意识和坚定的理想信念时,才能走上向现实转化的道路。“中国梦”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梦,而是一种整体性、目标指向高度统一的特定思想意识,是中华民族万众一心、努力奋斗的共同理想,是全国人民追逐梦想的民族精神在当代中国的具体体现。“中国梦”的提出,焕发了人们内心追逐梦想的情感,为人民幸福、国家富强、民族复兴的“梦”追逐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原动力。

2.社会主义制度为“中国梦”的实现提供更大的优势,能更大程度地达到“形而下”的物质期盼和“形而上”的理想追求的结合。“梦”作为一种符号,代表的是精神、价值、文化。中国自古有源远流长的“梦”文化,其中不乏有“黄粱美梦”、“白日做梦”,因此“中国梦”的提出,会让人不禁质疑,既然是梦,就并不一定都能成为现实,怎能确保 “梦想成真”?“中国梦”的提法是否够严谨和周全?若仅从存在国家和社会利益分化的方面来看,在对“梦”的表达和提炼上,“中国梦”与历史上的“大同梦”等有某些相似之处,但终究是有原则上、根本上的区别:建立在“中国梦”基础之上的国家制度是工人阶级领导、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制度,而后者则是宗法君主专制;古代社会中“梦”的推进全凭君主的“开明专制”意志,是短暂的、不可持续的,而现下的“中国梦”的实现依靠的是广大人民,除了在价值上达成共识,还有一系列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民主法律制度的保证,是可实现的、可持续的;古代社会是皇权统治,等级森严,有盛有衰,有治有乱,人分为三六九等,“梦”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更多地带有统治阶级的烙印,而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虽然也存在不同的利益群体,但人民的权利是平等的,经过长期努力,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势在必行的。尽管二者存在原则上的差异,仍不能否认的是,古代的“无为梦”、“大同梦”等社会理念对社会的前进作出了种种努力和成绩,其经验教训仍是值得我们在推进“中国梦”时加以借鉴的。

五、“中国梦”生成的意识形态考量

价值观进入人类意识是语言的直接产物,是理性的反映。乌纳穆诺说:“它(理性)的根源来自语言。由于清晰的语言,我们才得以清晰——也就是,深思熟虑地——思考,而语言则来自于我们想要跟旁人交换思想的要求。”[10](P29)思想是内在的语言,而内在的语言是得自于外在世界,通常用话语来表述。话语是语言符号与价值观念的统一体,是“语言和思想的结合体”。[11]在一定意义上说,“中国梦”实质上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话语表达。其话语体系的背后,折射的是执政姿态与执政理念。

1.“中国梦”的提出,以期在国际上搭建合作对话的平台,展现中华民族的特色魅力。“中国梦”话语结合了现代文明的特色,充分进行了文化融合,与“美国梦”、“欧洲梦”等世界话语搭建了对话的平台。因为此前的“美国梦”已经在全世界烙印上美国“符号”,有学者则担忧“中国梦”这一话语表达会在开放的外来文化中处于劣势,而失去中国传统文化的民族特色和文化精髓。如鲁迅在《集外集拾遗·关于知识阶级》中说的一句话:“决不会吃了牛肉自己也即变成牛肉。”在此,也借用林语堂先生的一席话:“不少人认为中国将由此而牺牲她的民族性格和民族遗产,这实在是个错误的观念。相反,我认为现代社会把中国人的民族性格趋向于更加新鲜和伟大的发明创造活动。坦率地说,在民族性格问题上,我并不焦虑。 ”[12](P349)“中国梦”的提出反映出新一届领导人的担当与自信。通过“中国梦”的话语,不仅可以吸收外来文化,丰富和滋养中国的民族文化,而且还能让世界各族人民都看到“中国梦”的民族特色、文化内涵、价值取向,在比较和开放的氛围中凸显优势,彰显中国人的民族精神。

2.“中国梦”的提出,以期凝聚国内共识,与“个人梦”密切相连,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时代化的重大发展。早在2001年1月10日,江泽民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到,“我们党成立即将八十年了,新中国成立五十多年了,我们在党内和全社会为宣传马克思主义、树立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做了大量工作,取得的成绩很大。但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理想、信念、道德对一些人却往往难以发生作用呢? ”[13](P135)诚然,当前既有大量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成果,又掌握了国家机器进行大力宣传,为何马克思主义还难以对一些人发生作用?一个重要因素是马克思主义当前还没有普遍地进入私人领域。社会上普遍存在着双重人格和二元价值现象,即在公共场所 “专业性”、“抽象性”地大谈马克思主义理论,而在私下生活中却非真正地信仰。如今,“中国梦”的话语表达,深入日常生活,充分整合了大众话语,淡化了对民众的政治说教,“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贴近群众”。“中国梦”中蕴含着“个人梦”,强调人作为“个人”的“个性”,突出人的独立性,肯定人成为真正的人的条件,这也符合马克思所肯定的“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自己”[14](P443)的思想。 “中国梦”话语搭建了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话语桥梁,使中国化马克思主义逐渐深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并把个人梦的实现与国家梦的实现统一起来,感受到自身价值与国家命运的内在联系,感受到自身发展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不可分离,从而真心理解接受、掌握运用乃至信仰马克思主义。“中国梦”的话语表达不仅没有“淡化意识形态”或“去意识形态”,反而是对意识形态话语进行了创造性转换,是以话语创新为载体,在对人们的生活经验和社会心理“过滤”的基础上进行“反哺”,以实现对外部环境的“同化”和“顺应”。可以说,“中国梦”是党中央向全国人民发出的一种自信声音,是新一届中国领导人采用简约朴实的中国话语给人们带来的新希望,也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进一步提升和大众化。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2]李从军.价值体系的历史选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4]习近平.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2013年 03月 17日)[N].人民日报,2013-03-18.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美〕菲利普·巴格比.文化:历史的投影[M].夏克,李天纲,陈江岚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9]〔瑞士〕雅各布·布克哈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M].何新译.商务印书馆,1997.

[10]〔西〕乌纳穆诺.生命的悲剧意识[M].段继承译.花城出版社,2007.

[11]范晓.语言、言语与话语[J].汉语文学,1994,(4).

[12]林语堂.中国人[M].易坤译.广西民族出版社,2001.

[13]江泽民.论三个代表[M].人民出版社,2002.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卷[M].人民出版社,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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