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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流俗词源研究的认知心理学维度

2014-12-04李应洪

外语学刊 2014年4期
关键词:词源语词语义

李应洪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长沙 410200)

汉语流俗词源研究的认知心理学维度

李应洪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长沙 410200)

就汉语流俗词源研究而言,语言形式维度单纯分析语言现象本身;社会文化维度突破语言形式局限,把语言研究引向人的生活。基于已有研究,本文初步尝试通过引入认知心理学相关思想来解释汉语流俗词源现象。研究表明,信息加工思想、认知图式观、认知过程论等能够进一步说明循音赋义、望文生义等汉语流俗词源的形成原因,有助于发掘民族文化和社会心理因素对语言发展演化的重要作用。

流俗词源;认知心理学;语言;汉语

1 引言

研究发现,流俗词源的形成是通过重构词源来解释语词意义的过程。词汇学研究大多考察由词源重构所导致的语词内部形式变异。除了语言形式维度,还有一些研究从文化学、历史学、民俗学等视角考察流俗词源现象所体现的民族文化与社会心理的发展变迁。这些研究认为,流俗词源是“由不同语言所体现的文化、民族思维和心理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范俊军 1992:20)。流俗词源的形成不仅仅依托“语词内部语义形式的变异”(张绍麒 2000:19),重要的是人的理解和解释。人本身携带的文化、传统、心理等因素以语言编码形式融合在流俗词源中,并对流俗词源的形成起到决定性作用。语言研究的终极目标是实现“对人的揭示”(李洪儒 2013:75)。流俗词源是人理解和解释语言的直接产物,它蕴含着人的认知倾向,并同人与生俱来的认知本能紧密相联。

2 认知心理学及其相关研究

认知心理学是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心理学思潮,并于70年代成为西方心理学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概言之,认知心理学用信息加工的观点研究人类接受、贮存和运用信息的认知过程,包括研究知觉、注意、记忆、表象、思维和语言。主要研究方法有实验法、观察法和计算机模拟法等。强调知识的作用,认为知识是决定人类行为的主要因素,这是认知心理学研究的基本特征,这一研究特征的形成主要受到格式塔心理学的影响。格式塔心理学以知觉和高级心理过程(如语言)的研究著称,强调格式塔的组织、结构等原则,反对行为主义心理学把人看做被动的刺激反应器。受到这些观点的影响,认知心理学把知觉定义为对感觉信息的组织和解释,强调信息加工的主动性。具体讲,认知心理学主要有如下3个基本观点:(1)把人脑看成信息加工系统。认知心理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美国心理学家和计算机科学家A. Newell和美国人工智能开创者之一H. A. Simon等。他们的主要理论观点就是把人脑视为信息加工系统,并以此为基础提出认知就是信息加工的过程,这一过程包括感觉输入的编码、贮存和提取等阶段(Klahr & Kotovsky 1996)。据此,认知过程可以分解为一系列阶段,每个阶段可以当成对输入信息进行某些特定操作的单元,这一系列操作的产物就是人的反应。信息加工系统的各个组成部分之间都以某种方式相互联系,“以信息加工观点研究认知过程是现代认知心理学的主流”(Steier & Mitchell 1996:15)。广义认知心理学包括以皮亚杰为代表的构造主义认知心理学、心理主义心理学和信息加工心理学;狭义认知心理学指“信息加工心理学”(Groome 2005:6)。(2)强调人脑中已有知识结构对行为和当前认识活动的决定作用。认知理论认为,知觉过程的作用在于对人们所接受的刺激物作出意义判定,这个过程依赖于来自环境和知觉者自身的信息,也就是知识。“完整的认知过程由定位、提取特征、与记忆中的知识结构相比照等循环过程所组成”(Anderson 1976:27)。简单讲,头脑中的知识通过图式起作用。“图式相当于一种心理结构,它被用于表示相对于外部世界而言已经内化的知识单元。当图式接收到适应其自身结构的外部信息时就会被激活。”(Fodor 2008:210)被激活的图式使人产生内部知觉期望,进而指导感觉器官有目的地搜索相应形式的信息。(3)强调认知过程的整体性。现代认知心理学认为,人的认知活动是认知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统一整体,任何一种认知活动都是在与其相联系的其它认知活动配合下完成的(Fodor 1983)。 因此,每个认知阶段之间、认知对象之间的联系对于人的认知过程都具有重要意义。这些联系不仅包括人们接触到的语言材料上下文的联系和客观事物的多维度多视角联系,还包括人脑中原有知识和知识结构之间、原有知识和当前认知对象之间的联系等。

3 汉语流俗词源研究的两个维度

首先从语言学角度思考流俗词源现象的是索绪尔。他指出,“我们有时会歪曲形式和意义不大熟悉的词,而这种歪曲有时又得到惯用法的承认”(Saussure 2001:244)。作为一种语言演化现象,当前语言研究领域对汉语流俗词源的考察沿袭历时语言学的研究传统,主要有两个维度:一是语言形式维度,二是社会文化维度。

3.1 语言形式维度

流俗词源的语言形式维度研究以索绪尔符号学思想为基础,索绪尔把流俗词源与语音变化、类推作用、粘着等语言演化现象结合起来,视为历时语言学研究的主要内容。在索绪尔的影响下,流俗词源研究的语言形式维度坚持流俗词源在词的形式上发生或起作用,透过词源学相关思想可以得出,流俗词源的产生是语词内部语义形式变异的结果。

语词的内部语义形式是指“语词产生过程中被选来代表语词所指的思想片段的内容”(张绍麒 2000:11)。也就是说,内部语义形式并不是词的意义,而是语词符号构成中表示能指(而不是所指)的一种结构要素,它起到代表所指的语词形式上的意义。由于内部语义形式对于语词符号构成的特殊性,语词可以丧失内部语义形式或者不具有内部语义形式。简单讲,由于内部语义形式在本质上属于语词符号的能指,因而在所指不变的情况下,“语词符号结构关系的任意性就允许人们可以为已丧失内部语义形式的语词重造一个内部语义形式,为不具备内部语义形式的语词填造上一个内部语义形式,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人们可以创造新的内部语义形式去有意替换语词已有的但已不受人们欢迎的不合时宜的内部语义形式”(张绍麒 2000:17),这一演变过程就导致了流俗词源的产生。例如,“气量”一词原来写作“器量”。“器”指人制造的能发挥一定作用、产生一定功效的用具。许多器物有容量,因此有度量的人通常被比作“器”,“器量”就通常用来指人的度量。并且,以“有用、有功效”这一义素为基础,“器”具有许多引申意义,例如“才能、本领”等。后来,随着历史文化的发展,“器”的这些意义逐渐模糊,并代之以“气”。气指人的精神状态;气量指能容纳不同意见的度量,即忍耐、不恼怒生气的程度。

内部语义形式在语词符号结构中所表现出的选择自由性清楚地显示出它在本质上与语词所指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根据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内部语义形式的可选择性和可论证性体现语词符号能指与所指结合关系上的任意性原则。正是任意性原则导致语词在发展过程中发生内部语义形式变异,从而形成流俗词源。因此可以说,流俗词源是语言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种词源现象,这种现象由语词内部形式变异所导致。它的基本特征是,语词在发展演变过程中,在尽量参照和保留语音形式的前提下变换内部语义形式。

3.2 社会文化维度

流俗词源现象决不仅仅涉及语词自身的结构变异,也涉及人们对词源的认识和理解。虽然语词的内部语义形式对于流俗词源的产生意义重大,但对内部语义形式的选择却由人们在造词时的思考过程决定,由这一过程所导致的“歪曲理解”在历史、社会、文化、心理等环境因素的交互作用下形成。

张绍麒按照语词内部形式变异的不同情况把流俗词源分为传承型、排斥型和跨系统型,然而在对各种类型的具体阐释中仍不难发现,人的文化心理因素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传承型流俗词源的特点是“语词在传承中发生词源模糊、中断,人们以这些词语的语音外壳为依据,通过联想,自以为是地去理解他们的词源,从而臆造出一个新的内部形式”(张绍麒 2000:19)。这就是说,即使是传承而来,流俗词源也已经脱离最初的构词依据,成为人们“自以为是”地去理解、去臆造的产物。例如,“东西”一词由来已久,在古籍记载中有人认为它是“买东买西”的缩略形式,也有人认为它泛指物产或者具有“东作西成”之义。“排斥型流俗词源是由于词源对抗,人们对语词已有的内部语义形式不喜欢或认为不合适,因而是用谐音的方法为之更换一个内部语义形式。”(张绍麒 2000:19)可见,流俗词源对初始词源的改造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人们的意愿,按照谐音的方法更换语义形式,旨在让新的词源获得理据。“跨系统型流俗词源主要指外来词的流俗词源,它是在引入外来词时产生的。”(张绍麒 2000:19)从更加宏观的角度来看,很多外来词的引入都经历初始词源的“本土化”过程,这是社会因素和民族心理共同作用于语言的结果。例如,英语dacron最初为粤方言借用,意为“的确靓”,普通话将它改为“的确凉”吸收,后又变为“的确良”。

流俗词源现象与社会文化有着天然联系,它的本质是对词的形式和意义的“二度约定俗成”(杨清 1994:53)。这种约定俗成与社会文化环境变化以及人们的因袭心理、联想心理密切相关。例如,东汉的许慎在《说文解字》(2007)中把“母”的词源解释为“母,牧也”,这体现农牧民族的生活特征。此外,“妇”的词源被解释为“妇,服也”;“叔”“亦少也,幼者称也;亦言叔也,见嫂椒然而退也”;“女”“如也,妇人外成如人也。故三从义,少如父教,嫁如夫命,老如子言”等。从这类表示亲缘关系、性别描述等词的词源解释可以看出我国古代的居住结构、礼仪习俗、家庭伦理关系以及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观念,集中体现出汉民族的忠孝传统。又如,“虹”“攻也,纯阳攻阴气也”,体现出古时阴阳相生相克的辩证思想;“视”“是也,察其是非也”,除了体现出是非对立观念以外,不难看出词语产生的背景及词义传承中义位的位移轨迹。尽管这些词源推断在极大程度上是主观臆测,缺少可信的论证,但却侧面反映出汉民族的文化心理:“循音赋义”和“望文生义”的心理惯性使很多人由误会而成附会,从而创造所谓“得名之由”。

4 汉语流俗词源研究的认知心理学维度

流俗词源之所以大多通过循音赋义和望文生义而产生,是因为从认知心理学角度来看,人脑中已有知识结构对当前认识活动具有决定性作用,这对于流俗词源的形成最为关键。“无论哪种类型的流俗词源都是用已知的形式对不了解的形式作单纯的解释。”(范俊军 1992:24)并且,认知过程具有整体性,认知过程中的每个阶段之间、认知对象之间须要相互关联、建立联系才能形成认知图式。因此可以说,“人类认知的根本途径是将已知意义读入未知,调动自身的知识和以往的类似经验来理解一个新的事物”(范俊军1992:21)。从心理学角度讲,人的这种认知过程称为“寻义驱动”(effort after meaning),即把未知事物和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内驱力(Brown & Yule 2004:61)。流俗词源作为一种释义现象就发端于人的“寻义驱动”这一心理需求,在这种寻义驱动的作用下,人类对意义的搜寻遵循“认同原则”(principle of ana-logy),该原则相当于一种“搜寻规则需求”(need to find regularities)的心理期待,这种期待的产生与图式所提供的认知框架密切相关(Brown & Yule 2004:62)。正是在这种寻义驱动的作用下产生对语词的赋义过程,贯穿整个赋义过程的是大脑对认知对象和每一阶段认知活动的信息加工,特定的时代背景和文化内容由此被赋予新的词源。

民间关于“麻将”一词有两种较为流行的词源。资料记载,在江苏太仓县曾有皇家的大粮仓,因粮多而雀患频生。管理粮仓的官吏为奖励捕雀护粮者,就以竹制“护粮牌”记捕雀数目并发放酬金。这种筹牌上刻有各种符号和数字,既可观赏又可游戏,其玩法、符号和称谓术语自然都与捕雀相关。例如,“筒”即枪筒,几筒表示几支火药枪;“索”即“束”,代表用细绳串起来的麻雀,几索就是几束雀;“万”即赏钱单位,几万就是赏钱的数目;“东南西北”为风向;“中”即射中之意,故为红色;“白”即白板,表示放空炮;“发”即领赏发财,等等。太仓方言称“麻将”为“麻雀”,“打麻将”也就是指旧时“打麻雀”。另外一种说法以明朝郑和下西洋为背景。传说郑和下西洋时,船上没有娱乐设施,很多船员厌倦长期航海的生活甚至试图谋反,郑和为了稳定军心而发明了麻将。他以纸牌、牙牌,牌九等为基础,以100多块小木片为牌子,以舰队编制分别刻出一至九“条”,以船上装淡水桶的数量分别刻出一至九“桶”(筒),又根据风向刻出“东西南北”风向,并以吸引人的金钱刻了一至九“万”……确定游戏规则后,所有船员都开始玩此游戏。船上有一个姓麻的将军尤其得心应手,郑和就把这个游戏命名为“麻大将军牌”,被后人简称为“麻将牌”。通过这两种词源可以看出,在“寻义驱动”作用下,人们以杜撰历史故事的方式对麻将这一整体性事物,比如麻将中各种牌的名称、打法,包括“麻将”一词的来历等循音赋义,给予令人信服的因果缘由。词源生成过程把有关麻将的各种信息进行加工整合并建立联系,使得相应的历史故事形成完整的认知图式。这一过程可以进一步解释为,人通过信息加工把历史故事及其相关情境(江苏太仓治理雀患、郑和下西洋等)嵌入已有的关于麻将本身及其玩法的知识结构中,从而使原有的认知图式,比如麻将牌的各种名称及其相互之间的联系等在新的词源形成过程中被激活。由此,新的流俗词源产生并赋予词汇新的语义形式。

流俗词源现象的特点之一就是人们对同一个词的来源可以作出多种解释,比如“二百五”一词。有学者指出,“二百五”本意是指二百五十钱,用于指人的意思是“不足数、不成熟”(张绍麒 2000:56)。旧时使用的钱用线绳串起保存和携带,每一千文为一贯,俗称“一吊”,五百文为半贯,俗称半吊钱。吊是基本单位之一,五百文不足一吊,因而民间以“半吊子”称呼办事不成熟的人。半吊钱的一半是二百五十文钱,因而“二百五”便被用来指连“半吊子”都不如的人。事实上,关于“二百五”一词的词源流传着多种解释,例如,牌九中有“二板”(四个点)和“么五”(六个点)两张牌,这两张牌配在一起就是十个点,这在推牌九这一赌博活动中被称为“毙十”。它在牌九里是最小的点,因此什么牌也“吃”不了,这样人们就用“二板五”(二板和么五的简称)这个词来戏称什么事都做不好的人。后来“二板五”就演变为“二百五”。 再如一则古时流传下来的典故:唐朝管理长安的大官京兆尹权势很大,出巡时有庞大的仪仗队伍。在最前开路的小吏官名叫喝道伍佰,他手里拿着一根长竿赶开路人。后来,喝道伍佰由原来的一人增至两人,然而人们并没有称他们“两个伍佰”,而是将他们共称伍佰,于是每人就被称为“二百五”;又因为他们每人手中持一长竿,所以又称他们“二秆子”。如今“二百五”与“二秆子”都可以指莽撞、无礼、粗鲁的人。从这些解释中可以看出,在认知心理机制的作用下,人们可以通过分析接触到的语言材料,并联系语词的本来意义,展开对客观事物多维度多视角的观察与联想,进而形成新的词源解释。在这一过程中,社会心理和文化因素扮演重要角色,比如旧时人们的生活习惯、娱乐方式、官员与百姓之间的关系等为流俗词源的形成提供了鲜活的素材和语料。

通过实例考察可以看出,认知心理学的3个基本观点能够对流俗词源的形成作出解释和说明,并有助于深入发掘流俗词源现象背后的民族文化和社会心理因素对语言发展演化的重要作用。

5 结束语

对于汉语流俗词源研究,语言形式维度单纯从语言学视角出发围绕语言现象本身作出理论分析;社会文化维度突破语言形式上的局限,把语言研究引入社会文化生活,通过流俗词源透视社会心理现象,遵循了“从语言到人的世界”(谢萌 2014:17)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模式。考察以往研究,可以说,基于认知心理学相关思想的流俗词源研究是通过研究人本身来揭示人的语言的一种尝试。本文研究初步表明,信息加工思想、认知图式观、认知过程论等认知心理学思想能够对循音赋义、望文生义等汉语流俗词源现象的形成原因作出进一步解释。这促使我们有两方面思考:其一,人文学科之间应该突破学科界限,拓展研究视域,通过多元研究维度实现彼此借鉴的“整合性研究”(李洪儒 2011),与此同时,因汉语有自身的特点,理应通过引进西方思想推动语言研究的本土化;其二,相较于现象本身,隐藏于现象背后的原因与过程对于新知识和新思想的形成显然更加重要,单纯分析语言现象本身、就事论事的研究模式不利于实现语言研究的理论创新,因此,多元引入相关学科理论对语言现象作出解释或许是未来语言研究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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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松鹤】

AStudyonChineseFolk-etymologyfromtheDimensionofCognitivePsychology

Li Ying-hong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Changsha 410200, China)

As to Chinese folk-etymology study, formal linguistic dimension only analyzes language phenomenon itself; social cultural dimension breaks through the limitation of language form and leads language study into human life. Based on past research, this article preliminarily attempts to interpret the phenomenon of Chinese folk-etymology by introducing thoughts of cognitive psychology. The research suggests that information processing theory, cognitive schema theory, cognitive process theory, etc., can further explain forming reasons of meaning given according to pronunciation, taking the meaning of words literally, etc. in Chinese folk-etymology, and they’re also helpful to deeply uncover significant function of national culture and social psychology factors in languag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folk-etymology; cognitive psychology; language; Chinese

H0-05

A

1000-0100(2014)04-0057-4

2013-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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