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疗养对高原官兵睡眠质量影响的研究
2014-12-03张昆龙徐莉史润泽陈玮玉张裕刚刘英锋
张昆龙徐莉史润泽陈玮玉张裕刚刘英锋
(1.海军榆林基地医院,572000;2.兰州军区临潼疗养院,710600;3.兰州军区卫生部保健办,730000)
高原以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因素,如空气稀薄、气压低、氧分压低、气温低、昼夜温差大、太阳辐射强等,对人体的生理和心理产生诸多不利影响[1]。研究显示,随着海拔的升高,将会引起睡眠模式的紊乱和夜间睡眠呼吸暂停及周期性呼吸困难的发作,对人体的生理和心理产生诸多不利影响[2],尤其对驻高原地区守防官兵的睡眠障碍影响较为突出。睡眠障碍可引起反应迟钝,应激能力下降,大大降低工作效率,不利于我军现代化国防建设[3]。本研究在高海拔高原守防官兵下山疗养期间进行了睡眠质量评价,探讨康复疗养对高原官兵睡眠质量的影响,以便更好地服务高原官兵,提高官兵的健康水平,保障部队战斗力服务。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13年7月从海拔4 000 m、5 000 m区域哨卡刚下山一周的守防官兵31名,赴疗养院进行为期1个月的康复疗养,随机分组为高压氧组:18名,正常疗养组:13名;海拔4 000 m组:8名,海拔5 000 m组:23名;守防6个月组:7名,守防12个月组:24名;对照组(同期未来院疗养组):153名。研究对象均为男性,年龄(21.73±3.5)岁,除对照组外均按照疗养康复计划进行。
1.2 康复疗养措施 各组除了高压氧组给予特殊治疗外,每组疗养计划均以疗养地的优势,采用自然疗养因子、景观、健康教育、有氧运动、心理干预等综合疗养措施,对部队官兵进行疗养综合治疗。主要包括①自然疗养因子:以矿泉浴为干预因子,每晚矿泉浸浴,水温37~38℃,20~30 min/次。②景观疗养因子:每周安排2次名胜古迹参观,0.5 d/次。③健康教育:每周安排2次健康教育,2 h/次。④有氧运动:每周安排2次有氧运动,以文体中心器械运动和健身操为主,1~2 h/次。⑤心理干预:每周进行音乐电治疗2次、支持性心理会谈1次、心理咨询1次。⑥高压氧组:采用山东烟台冰轮厂生产的FY2680型高压氧仓,治疗压力为2个大气压。从入院第2天开始,1次/d,90 min/次,连续10 d为1个疗程。
1.3 检测方法 睡眠质量评价方法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SQI)[4]中国修订版。PSQI表由19个自评项目和5个他评项目组成,18个自评项目参与计分,组成7个因子维度:1-主观睡眠质量,2-睡眠潜伏期,3-睡眠持续性,4-习惯性睡眠效率,5-睡眠紊乱,6-使用睡眠药物,7-白天功能紊乱。每个因子按0~3等级计分,累计各因子得分为PSQI总分,总分范围为0~21分,采取团体测试,统一指导语,被试根据自身情况完成填写。以PSQI>7作为睡眠质量下降的参考界值,得分越高,表明睡眠质量越差[5]。
1.4 数据处理 调查问卷收集好后,由专人对每份调查问卷进行统一编码,用Epidata 3.1录入,经核对校正后建立数据库,用SPSS 17.0软件包进行重复测量方差数据分析,测量相关数据的前后变化。
2 结果
将各疗养组按不同疗养组(高压氧组和正常疗养组)、不同海拔(4 000 m和5 000 m)、不同守防时间(6个月和12个月)作为组间变量,不同疗养时间(1 d、15 d和30 d)作为重复测量变量,即组内变量,进行两因素的重复测量因素分析。
2.1 不同疗养期高原官兵睡眠质量的比较(表1)表1数据显示,不同疗养天数的官兵在因子1、因子2、因子5以及因子7四个因子睡眠质量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从问卷总分上来看,疗养第1天得分显著高于疗养第15天,疗养第15天得分又显著高于疗养第30天,说明疗养期30 d显著改善了官兵的睡眠质量。
2.2 高压氧组和正常疗养组的比较结果(表2) 如表2所示,不同组在疗养时间上看,结果与表1的结果基本是一致的。在因子4上,高压氧组与正常疗养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高压氧组的得分要显著低于正常疗养组,说明高压氧组对改善习惯性睡眠效率有明显效果,在其他因素上,高压氧组与正常疗养组的得分都没有显著差异。
2.3 不同期疗养组与对照组的比较结果(表3) 由表3可知,整体上看对照组的因子1、因子2、因子4、因子7和总分上与各个疗养组相比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对照组官兵与疗养30 d的官兵比较,差异有高度统计学意义(P<0.001),说明疗养期30 d对高原官兵的睡眠质量改善显著。
表1 不同疗养期官兵睡眠质量的比较
表2 高压氧组和正常疗养组
表3 不同期疗养组与对照组的比较结果
2.4 不同海拔的疗养人员睡眠质量变化结果(表4)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将对照组中海拔高度4 000 m和5 000 m官兵的睡眠问卷得分进行比较,由表4可知,睡眠问卷总得分上,海拔4 000 m官兵要显著低于海拔5 000 m官兵,可推测4 000 m官兵的睡眠质量要好于5 000 m官兵,具体表现在因子1、因子2和因子4上。
2.5 不同守防时间官兵睡眠质量变化结果(表5) 如表5所示,不同守防时间上,在因子3上表现出显著差异,守防6个月的要比守防12个月的平均得分高,说明防守时间长的高原官兵睡眠质量反而较好。其原因可能:①防守时间较长,已经习惯防守生活。②守防6个月的只有5个官兵的数据,样本量太小,误差较大。在其他因子上,不同守防时间的官兵,睡眠质量得分没有显著差异。
表4 对照组中不同海拔高度比较
表5 守防时间6个月和12个月比较
3 讨论
睡眠是人类基本的生命需要,睡眠质量与生理和心理健康密切相关,对于机体的生长发育、健康的恢复、正常机能的发挥至关重要,已成为衡量人群健康水平的重要指标。高原地区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因素,对人体的生理和心理产生诸多不利影响。在高原的低压缺氧条件下,高原官兵更易产生睡眠障碍,且其对人体的危害较低海拔地区更严重,主要表现为:入睡时间延长,夜梦多,易惊醒,慢波睡眠和快动眼睡眠减少[6-7]。军人睡眠质量下降,可以降低机体的认知功能,警觉能力和脑体功效,不仅对身心健康造成损害,而且会制约部队的战斗力[8]。
通过本研究的表1和表3的数据可以看出,疗养30 d的官兵在因子1、因子2、因子5以及因子7较入院疗养15 d官兵有显著差异(P<0.05),在对照组与各个疗养组中,因子1、因子2、因子4、因子7和总分上相比都有显著差异(P<0.05),其中对照组官兵与疗养30 d的官兵差异显著(P<0.001),说明通过疗养措施对改善高原官兵的睡眠质量疗效显著,而且随着疗养时间的增长,高原官兵的睡眠质量改善越显著,同时进行为期1个月的疗养时间,既可以有效的对高原官兵进行放松调节,也可避免因长期远离高原环境而导致需要重新习服等工作不便。在表2中,高压氧组与正常疗养组在因子4上有显著差异(P<0.05),说明通过高压氧的调节作用,对改善高原官兵习惯性睡眠效率有明显效果,考虑到高原官兵长期处于低气压、低含氧的高原环境中,对睡眠也有不利的影响,可向高原官兵教学呼吸操,有条件的还可以在高海拔的边防哨所提供富氧室等[9]。由表4所示,在不同海拔高度上,4 000 m官兵的睡眠质量要好于5 000 m官兵。而在不同防守时间上,防守6个月和12个月的高原官兵在因子3上表现出显著差异,说明防守时间长的高原官兵睡眠质量反而较好,考虑与防守时间较长的官兵已经习惯高原气候及样本量太小的误差有关。
随着部队现代化卫勤的发展,疗养观念也得到了更新和转变。“平时保健康,战时保打赢”成为军队疗养院担负的重要职责。在现阶段,疗养院不仅担负部队官兵康复治疗,还肩负着特勤人员卫勤保障的任务[10]。高原官兵长期坚守在祖国边疆,为我国的国防建设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保障高原官兵等一线部队的身心健康,也逐渐成为疗养院新时期的使命任务。疗养院具有丰富的疗养因子,应积极发挥自身优势,开展预防、保健、疗养、康复一体化的综合型疗养形式,明确职责,拓展功能,根据保障对象进行有针对性的个性化卫勤保障,在保障和提高部队战斗力中发挥重要作用。
[1]谭兴晖,李治纲,崔建华.西地那非对高原人体耐缺氧抗疲劳的现场研究[J].医药前沿,2013,3(15):73-74.
[2]董薇,曹爱萍,顾洪,等.驻高原地区边防某部队官兵睡眠状况调查[J].解放军医院管理杂志,2013,20(3):272-274.
[3]汪海.高原部队卫勤保障手册[M].北京:军事医学科学出版社,2010:143-149.
[4]Buysse DJ,Reynolds CF,Monk TH,et al.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A New Instrument for Psychiatric Practice and Research[J].Psychiatric Research,1989,28(2):193-213.
[5]刘贤臣,唐茂芹,胡蕾,等.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的信度和效度研究[J].中华精神科杂志,1996,29(2):103-103.
[6]王引虎,张西洲,崔建华.高原部队卫生防病教育120问[M].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02:17.
[7]韩轶群,马宽军,张立坤,等.4 523 m高原移居军人睡眠状况调查[J].西南国防医药,2012,22(2):177-180.
[8]崔丽,徐先荣,王玲,等.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对飞行员认知功能的影响[J].解放军医学杂志,2007,32(11):1192-1194.
[9]王伟,哈振德,张芳,等.富氧室在海拔3 700 m对人体心肺功能的影响[J].临床军医杂志,2003,4(2):13-14.
[10]陈赛铮.新时期疗养院建设与发展思考[J].海军医学杂志,2001,9(3):256-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