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后语
2014-12-01
编完这期稿子,“名家侧影”栏目就满18年了。18年,108位当代中国作家,500多位栏目作者,在这个可以从容成长一代人的时间里,以各自不同的姿态与读者相见,并在文学史上留下璀璨星光。
下一期开始,本栏目将由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先生主持,何镇邦先生因身体原因将不再主持。在这个时间节点,作为编者,是该说点什么了。
首先想说的是感谢。感谢18年来为这个栏目的成长而辛苦付出的各位作家、读者、同仁。是你们的不辞辛苦、不计酬劳,才使这个栏目可以留下一路芬芳。犹记得,汪曾祺先生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为栏目带病撰稿,以至于这成了先生的绝笔。每忆及此,温暖都会溢满胸怀。还记得,陈忠实先生专为栏目手写的十几页创作谈,字字沉重,充满了对文学刻骨的爱。更记得,每当因故需要救急的时候,心里惴惴地电话打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明朗轻松的话语:“没关系,最晚什么时候要稿?”“三天,行吗?”都是百事缠身创作任务正重的人生时段,“三天”完成“命题作文”怎么可能?但这边又有出刊时间制约,只有違心求救。往往次日晚上接到短信:“已发邮箱,请查收。”当然,有时侯还会再加一句:累死我了!这个时候,作为编者,纵有千般辛苦也化为万般感恩与幸福快乐了。编辑的苦与乐,均为常态;但历历在目的,唯有一路走来各位师友的扶持与厚爱,所有的感动都已铭记于心,历久弥新。
让我们记住这108位嘉宾的名字吧。他们是:汪曾祺、林斤澜、艾煊、铁凝、李国文、王蒙、陆文夫、刘心武 、邵燕祥 、贾平凹 、刘震云、宗璞、林希、池莉、陈忠实、张欣、毕淑敏、迟子建、王安忆、方方、从维熙、张宇、冯骥才、韩静霆、莫言、阿成、阎连科、周大新、邓友梅、范小青、刘恒、彭名燕、刘庆邦、蒋子龙、严歌苓、梁晓声、苏童、熊召政、肖克凡、赵本夫、何申、赵玫、叶广芩、衣向东、殷慧芬、邓刚、潘军、张一弓、鲁彦周、黄蓓佳、俞天白、吕雷、张平、王旭峰、叶兆言、杨少衡、徐坤、陈世旭、刘兆林、张笑天、朱增泉、曾哲、叶文玲、袁鹰、杨黎光 、聂鑫森、韩少功、何立伟、朱秀海、汪洋、郑彦英、徐风、何建明、关仁山、李兰妮、陈启文、裘山山、韩小蕙、陈染、叶梅、孙方友、潘向黎、毕飞宇、凸凹、储福金、林那北、苗长水、刘醒龙、赵德发、阿来、尤凤伟、墨白、赵长天、张炜、赖妙宽、吴因易、萧平、周涛、李心田、罗伟章、须一瓜、葛水平、乔叶、矫健、红柯、刘玉堂、次仁罗布、毕四海。
时间在走,人生随意。108位作家中,有几位已经辞世,天堂明亮宁静,愿逝者安息。他们在文学史上将永垂。
何镇邦先生作为栏目的策划者和主持人,18年来,为了这个栏目可谓是呕心沥血,从最初的栏目策划到后来的每一期稿件,先生都亲历亲为,栏目排版、编辑,联系作家,催要稿子,还经常亲自撰稿。作为栏目责编,每一期稿件都要跟先生有无数次的沟通联系,处理各种状况。这些年,与先生的电话、信件联系是最多的,真是超过了家人。常言道,多年父子成兄弟,我们是多年合作成亲人。我们快乐着先生的快乐,忧伤着先生的忧伤。因为病痛,先生最近一段时间身体需要调养治疗,所以暂时停下工作。先生一直在感谢作家、读者、编辑部对这个栏目的付出,其实,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先生,是他的不懈努力和坚守,才成就了这个栏目的今日辉煌。感谢先生,为文学!同时也祝愿先生早日康复!明天一定会更好!
其次想说的是文学。这真是个大得无边的命题,我一说,不光上帝要发笑,许多人(包括我自己)也要笑了。那就说说这期“名家侧影”吧。就在编辑这期杂志的时候,毕四海先生正在北京,他在模糊着双眼为山东的两家纯文学期刊的经费问题奔走,当然,他不让我说这事,他觉着这件事不值一提。那就尊重先生的意见,不谈这事。还是谈栏目,这期栏目本来想请贺敬之先生做嘉宾,但因故推迟了。所以临时请毕四海先生出山,好在之前曾给先生打过招呼。说实话,我跟先生并不相熟,之前对他就是一个“风风火火闯九州”的印象。他是作家,还是全国人大代表,省作协副主席,《山东文学》社长、主编,身份的叠加意味着工作的强度更大,所以虽在一层楼上办公,但见面并不多,他永远都是脚步匆匆地在奔波的路上。先生退休后,只在路上见过他一次,当时都在赶路,也就打了个招呼。那个时候,他的眼疾应该犯了,但没有人知道,他基本上切断了自己跟文学以及文学界的联系,独自痛苦。当我给先生打电话商量栏目的有关事宜时,他在电话里语速很快地给我讲了他退休后这些年因眼疾造成的痛苦,这痛苦不是眼疾本身,而是因眼疾而不能够看书和写作。他说在有意与文学隔绝的日子里,感觉生命了无色彩。因为我这次的约稿,也经过这么多年身心的不断煎熬和沉淀,他感受到文学于他的生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文学也是一种宗教,是安放心灵的家园。还是回到了文学,并且是文学于人类的意义。此刻,窗外的红叶正灿烂在明媚的阳光里,在我们不得不把有阳光的日子当节日过的今天,文学的使命,越来越任重而道远了。
最后,说说愿景。《名家侧影》作为一个专栏,其存续时间之长,影响之广,均为当代文坛所仅见。希望本期是一个新的起点,“名家侧影”永存。因为这将意味着中国当代作家的层出不穷,后继有人。这将是文学之幸,也是文明之幸。
是为编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