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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国学教育与MTI专业翻译人才培养

2014-11-30高玉昆

关键词:典籍专业学位国学

高玉昆

(国际关系学院 文化与传播系,北京 100091)

“翻译硕士专业学位”(Master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MTI)于2007年1月在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23次会议上被审议通过。在当年国务院下达《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设置方案》之后,北京大学和南京大学等15所高校获“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试办权。其实早在明代我国就首次建立培养翻译人才的中央机构“四夷馆”,到1894年语言学家马建忠撰《拟设翻译书院议》,建议设立“翻译书院”以利于“善译”[1]126。而直到一百多年之后,我国才建立较高层次的翻译专业,这其中的历史、文化以及教育方面的教训,我们应该记取。

近年来,MTI教育得到蓬勃发展,培养单位已增至158个院校,语种也从英、法扩大到日、俄、德、韩等多个语种,一股空前的MTI教育热浪迅速席卷全国。2010年全国放开申报专业学位后,翻译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是增长速度最快的一类,适应了当代社会发展的要求,得到了社会和高校的认可,这也让各高校外语教育这一大学科在未来发展上找到新的增长点和拓展面。同时,翻译学科也逐步从外语教学中分离出来,形成独立的学科体系,其综合性和跨学科性质也越来越为高教界所公认,几乎成了一门“显学”。

当然,翻译专业作为独立的学科也给传统的外语教学带来了新的挑战,如何办好MTI教学,成为摆在高校翻译教育面前的问题。全国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副主任仲伟合在2013年全国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年会开幕式上指出:“在MTI进入稳步发展期并即将迎来收获季节时,我们要看到其中存在的人才培养理念不清、人才培养方案不妥等普遍性问题”[2]。认为今后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要注重质量提升与内涵建设。笔者认为,加强国学教育就是MTI专业教育质量提升与内涵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

一、国学教育对MTI专业翻译人才素质培养具有重要价值

对于“国学”的范畴,百年来学术界见仁见智,大致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界定,大而广之可包括思想学术、文学艺术、园林建筑、琴棋书画以及武术中医等中国从古至今的一切历史文化。如胡适即认为:“中国的一切过去的文化历史,都是我们的‘国故’;研究这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学问,就是‘国故学’,省称为国学”。狭义的观念如马一浮所言:“今楷定‘国学’者,既是“六艺“之学”,即仅包括《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古籍。而当代折中的观念通常定义为:“我国传统的学术文化,包括哲学、历史学、考古学、文学、语言学等”[3]482,即指研究中国传统的典籍、学术和文化的学问。而国学大师章太炎《国学讲演录》将国学解读为五大方面:一小学、二经学、三史学、四诸子、五文学。亦为当今学术界教育界所公认,笔者认为最有道理。特别是“小学”,包括文字学、音韵学和训诂学三门学问,可谓继承传统文化的入门钥匙,不熟稔这方面的国学知识,往往造成翻译工作中的“硬伤”。略举数例如下。

自西域传入东土的葡萄,植物学名为vitis vinifera。有西方学者认为,“葡萄”一词在汉代的发音应为希腊文batrus或者波斯语budawa的译音,在《史记》、《汉书》之后的历代典籍中往往又写作为“蒲陶”、“蒲桃”等。如李颀《古从军行》:“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孟郊《和蔷薇花歌》:“终当一使移花根,还比蒲桃天上植。”所以,翻译古籍中“蒲桃”一定要知道即“葡萄”,两者实为音译的不同字面写法。据最新发现的严复手批“编订名词馆”的一部原稿本显示,当初严复在中西名词对译工作中,反对魏易把rose apple和malabar plum两物都译成“蒲桃”。严复批注道:“蒲桃见史汉,乃葡萄原字,不知与rose apple是同物否?应细考。”又批语道:“蒲桃名见史汉,的系古葡萄字。诗文中往往尚作古名,今用以名plum李属,虽有所本,尚恐未安。”但是严复的观点并未得到译界的肯定,在当代的英汉词典中,“蒲桃”一词早已成为rose apple的固定译名,魏易好像更为在理。可是后来流行开来的,却也未必就最合理,有时不免造成误解。今天翻译古籍中的“蒲桃”时,若仅依赖汉英辞典,不经意间就容易将“蒲桃”(葡萄)译为rose apple或malabar plum(莲雾、水南富桃),成为硬伤。今天学者感叹道:“在当年选词对译rose apple时,严复作为一个具有相当学养的古文家,深知以中国文人学者熟悉的水果葡萄别名——‘蒲桃’来对译它,容易造成误解,故提出疑义,未尝没有引人深思之处。”[4]

再如,国内外翻译《老子》中“道法自然”时,时常将“自然”译为nature,把老子所言的“自然”跟现代汉语中的“自然”混同了。其实此“自然”与现代西方哲学中的nature(或希腊语词physis)并非同义。中国古代没有近现代西方“自然”或“自然界”这类的概念或词汇,与其勉强相对应的词汇可能是“天地”。所以老子这句话不是说“道”会效法“大自然”或“自然界”,而是说“道”自己如此。古代“自-然”本是两个语词,意谓“自己如此”。这样,按照西方哲学,此语境中的“自然”就应该被理解或翻译作“自发性”(spontaneity)或“自身如此者”(what-is-so-of-itself),这才符合老子的自我观:在环境条件下自由地表现自身。

MTI专业培养目标是应用型、专门化、高层次的翻译人才,掌握国学知识非常重要。梁启超曾说:“今日欲使外学之真精神普及于祖国,则当转输之任者必邃于国学,然后能收其效。”[5]120当今从事中华古籍外译教学工作的一位教授就曾列举翻译专业学生应学习的国学知识范围:“一曰考据之学,目录、版本、校勘、辨伪、辑佚、文字、声韵、训诂等实证之学,是也。二曰词章之学,诗、词、曲、赋、文章、小说、俗文学等文字修辞之学,是也。三曰义理之学,凡经、子、玄、佛、理学、哲学、宗教等原理之学问,是也。四曰经世之学,乃指政治、社会、经济、史、地、兵、农、医、工、商数等实用之学,是也”[6]127。虽然过繁过细,翻译专业学生两年在校时间里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起码应在专业教师的指导下略知一二。

往年高级口译考试曾有一道试题翻译老舍的一段自传:“舒舍予,字老舍,现年四十岁,面黄无须,生于北平,三岁失怙,可谓无父,志学之年,帝王不存,可谓无君,无父无君,特别孝爱老母。”其中有两句习语:“失怙”和“志学之年”。机灵的考生即使不明“失怙”出自《诗经·小雅·蓼莪》:“無父何怙,無母何恃。”也可由下文的“可谓无父”猜知“怙”即“父”。但“志学之年”的上下文信息含量不足,很多考生就根据自己的理解译为“when I was old enough to study”或者“when I was seven years old”。其实此句源于《论语·为政篇》:“子曰: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读书人很熟知,“志学之年”即特指十五岁。考生若缺失基本的国学知识,往往造成翻译过程中语义信息传递的失误和偏差。

马建忠百年前对翻译人才的培养早就建议:“加读汉文,如唐、宋诸家之文,而上及周、秦、汉诸子。”“如是者一年,即可从事翻译,而行文可免壅滞艰涩之弊”[7]127。这对今天MTI教学而言仍不失为有效的方法,即可开设一些国学内容的选修课。当今也有学者提出在MTI教育中“打通中西、参互今古”:“历史的任务对翻译专业人才提出了明确的要求,翻译人才在从事中西‘打通’工作的同时,还必须要‘参互’古今”。“翻译学科应当致力于培养在实践和理论素养方面的‘打通’人才,而中西‘打通’首要的就是要了解自己的文化遗产,国学的知识能够造就翻译专业人才在学术上和操行上的‘无所不包的胸襟’”[8]137。可谓颇中肯綮。

二、国学教育对我国中华典籍外译人才培养具有重要意义

(一)中华传统典籍外译工作日益成为一项新世纪翻译事业的重要使命

近代以来,国外汉学家、传教士以及海内翻译家向西方翻译了很多传统文化典籍,但对于博大精深、浩如烟海的典籍而言尚远远不够。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文化典籍的对外翻译工作已逐步引起国家以及翻译界的高度关注。虽然近年来中华典籍外译工作取得不少成绩,但统计的数据仍不容乐观,有学者统计:“我国大约有3-5万种古典书籍,但时至今日翻译成外文的只有千分之二左右”[9]56。“近年来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和传播严重‘入超’,‘文化赤字’巨大。20世纪中国翻译了西方大约106800余册著作,而西方翻译中国20世纪著作(不是古代典籍)仅仅近千册”[10]9。

随着我国新世纪政治、经济以及外交等领域的强盛,我们正在实行民族复兴,走向世界民族之林,逐步承担起负责任的大国强国的重任。目前,弘扬中华民族文化软实力已经成为国家发展的核心战略问题。中国文化逐步向世界多元文化系统的中心移动,我国翻译界应该也有责任将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众多国学著作译介到西方世界去,以助于真正的世界多元文化格局的形成。有学者说得好:“在当今社会,当今时代,虽然文化多元化的要求已成为全球性的呼声,然而,现代社会的话语霸权、文化霸权同样存在。在与强势文化的争夺中,放弃自身固有的传统文化就意味放弃自己的优势,因此向西方推介国学传统价值观具有提高文化软实力的重大意义。蕴藏于中国国学典筹划中的那些普世性意义的价值观是中华文明对世界文明的重大贡献。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研究国学翻译,就是弘扬中国民族传统文化,保持中国固有的文化身份的重要途径,这不仅是我国政治、经济、文化协调发展的需要,而且也是应对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增强综合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需要。”[11]256

中华典籍外译传播工作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手段,当然必须要依靠翻译才能得以实现,这一历史重任对翻译界专业人士提出了新的挑战。如何进一步开展和深化中华典籍翻译事业,已是摆在翻译界学术界面前的一项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当前,国家号召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大力规划组织对外翻译优秀学术成果和文化精品,以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基本国情、价值观念、发展道路、内外政策的了解和认识。国家政府目前非常重视翻译事业,将翻译工作提高到增强国家软实力的高度,并希望高校能从对外传播事业的高度出发,重视中译外人才的培养。这为我国翻译学科的发展提供了重大发展机遇和新的要求。正如有学者所言:“随着中国文化逐步向世界文化的中心迈进,国内译者在把世界其他民族先进的文化引进来的同时,也要让国学走出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的发展”[12]72。这也意味着我们急需培养大批高层次、专业化的中译外翻译人才。

近年来,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还专门设立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资助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哲学、历史、文学、艺术等优秀学术成果,以外文形式在国外权威出版机构出版,进入国外主流发行传播渠道,积极运用典籍外译这种国家软实力建设的重要手段,提高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二)我国“文化走出去”战略对高校MTI专业建设提出了新的挑战

去年,教育部制定《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走出去”计划》,以促进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增强我国国际话语权。而翻译工作是中国学术走向世界的重要路径之一,是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的重要助推器。但我国目前在中译外翻译力量方面尚有不足。有学者很担忧这种现状:“我国有一支介绍我国文化的庞大、优秀队伍,但是把中国文化推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显得远远不够,目前国内汉译英工作者的人数和整体水平还远远不能满足‘向世界介绍中国,让世界了解中国’的需要,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及其对世界的影响力与中国文化的自身内涵和厚度相去甚远”[13]99。原因之一在于外语人才的培养往往忽视对祖国传统文化的学习和研究。学生能用外语熟练地读写,却看不懂文言文;对莎士比亚、培根奉若神明,而对老庄、孔孟却形同路人;知道西方圣母玛利亚,不知道中国的“圣”(孔子)母是谁。要将祖国五千年悠久璀璨的文明智慧向外推介,必须加大国学教育在MTI课程设置中的比例。

对这些困境,有学者分析得很好:“令人遗憾的是,翻译硕士的培养重心大多侧重于应用翻译学范畴,即传统翻译过程中的翻译技巧和翻译实践,忽视了文化研究对翻译学科的发展作用。因此,在翻译“文化转型”大背景下,应该大力培养文化研究型翻译人才,例如在翻译硕士的培养方案中设置更多的文化研究类课程”[14]。还有学者认为,“对于翻译人才的培养,我们应当有一种长远的眼光。……现在我们的翻译系或翻译专业应当意识到的一点是,一个逐渐强盛的中国不仅继续需要大批外译汉的人才,同时也更需要大批汉译外的人才,这其中尤其要重视能胜任从事中国传统文化、中国国情资讯外译的研究型译才。前不久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与新闻出版总署联合发布的《“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实施办法》的通知透露出来的信息表明,高级的汉译外人才匮乏已成为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一个瓶颈。翻译院、系或翻译专业的建立理应考虑到国家发展的这种长远战略需要”[15]41。也有学者呼吁:“放眼长远,夯实基础,加强典籍翻译的学科建设和翻译人才的培养”,“目前亟须加强培养中国文化典籍的翻译人才”[16]。

据中国翻译协会的调查显示,“中译外”在翻译行业中的比例上升较快,总业务量所占比例由2010年的30%上升到2012年的54%,但目前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却很欠缺。在日前举行的2013年全国高端应用型翻译人才培养基地项目协作座谈会上,中国外文局负责人说:“‘中译外’是关乎国家文化软实力和国家利益的战略问题。……尽管中国与世界的交流、交往越来越频繁,但国际社会对中国和中国产品的误解和偏见仍然大量存在,中国的声音、意图也常被误读、误判。我们需要花更大力气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障碍,这就需要翻译,特别是‘中译外’发挥作用”[17]。可见,加强高端翻译人才培养,是我国经济社会各领域国际化程度日益提高的必然要求。应该整合高校内相关学科资源,打造高端应用型翻译人才培养和输送平台,为中华典籍翻译和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努力奠定翻译人才基础。

三、MTI专业学科建设应重视国学教育方面的选修课设置

国务院《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设置方案》强调MTI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获得者应具有较强的语言运用能力、熟练的翻译技巧和宽广的知识面,能够胜任不同专业领域所需的高级翻译工作。《翻译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指导性培养方案》又强调MTI的培养目标是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能适应全球一体化及提高国家竞争力的需要,适应国家经济、文化、社会建设需要的高层次、应用型、专业性口笔译人才。有学者呼吁,为了实现翻译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未来更好的发展,必须走出误区,提出“学外语不等于学翻译,外语专业人才不等于翻译专业人才”[18]32。强调在教学中对研究生百科知识的强化。《培养方案》还要求教学内容体现“宽、新、实”的精神。而加强国学方面选修课的设置,就是体现这个“宽”字。笔者的有关调研显示,MTI专业研究生们对国学的研习是有意愿的,有的愿意毕业论文涉及到中华典籍翻译领域,也有愿意将来从事中华典籍外译事业等文化工作。所以,MTI的课程设置理应尽量满足研究生的要求,因而有学者建议:“在课程设置方面,既要有整体的方案,又要有灵活的针对个性发展的安排,使翻译课程中各方向专业性得到突显,这不仅是MT1人才的整体特点之一,也是各行业不断细化的分工对翻译人才培养提出的要求”[19]113。

目前作为翻译专业的研究生,对国学领域的知识研习还远远不够,不能满足以后翻译实践工作以及理论研究的需要。有学者感叹我国学界的现状:“我们对西方的了解,比西方对我们的了解多得多”[20]。这对我们研究生翻译人才的培养也敲起了警钟。还有学者感叹:“更大的问题还在于,大批学外文的学生对我们自己国家丰富的传统文化方方面面知之甚少,甚至是一片空白。在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积极学习、渴望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之际,这个现象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尴尬的悖论!不能真正‘知彼知己’的翻译工作者到头来只能是一个施展不开的‘瘸子翻译’!新建的翻译系或翻译专业必须下大决心、下大力气来扭转这个倾向。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设立国学基础方面的必要课程,最起码要让学生学习了解先秦与两汉的一些主要典籍内容,因为这两个时期是中华文化传统的最重要的形成期与发展期。特别应在翻译系里弘扬热爱中国文字文化传统的风气。例如,在可能情况下,在翻译系里还应提倡学生人人都粗知一点中国的琴棋书画等技艺。二十一世纪中华文化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必定会在世界上产生更广泛的影响,我们培养的翻译人才有一部分也必然要服务于这样一个任务”[21]41。可见翻译人才培养一定要加强国学教育,这已成为高校翻译专业教育界的共识。

目前,我国高校MTI专业课程设置中选修课比例明显过低。与之相比,美国一些著名大学的研究生课程体系中,选修课比重甚至超过了必修课,选课范围也大多为涵盖全校甚至是跨校的。例如哈佛大学教育管理学研究生选修课比重高达60%,而斯坦福大学研究生选修课比重也占到25-40%[22]76。近期有研究者对北京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西安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等16所MTI培养单位的必修课和选修课的学分加以统计,发现不少问题。一是必修课平均学分比选修课平均学分高22个百分点(见下表):[23]32

表1 16所MTI培养单位专业必修课与选修课学分分配表

二是在选修课中所涉及的相关学科知识较为单一,交叉学科、跨学科课程少,供研究生选课的余地较小(见下表):

表2 16所MTI培养单位开设选修课程分类表:

所以,我们理应多开设国学类的选修课程,进一步体现MTI专业教育多元化和跨学科的特点,进而培养复合型的高层次翻译人才。这正如有学者所言:“翻译学人才不仅应具备娴熟的双语驾驭能力,更应具备深厚的国学功底,发挥综合提升,弘扬民族精神的使命。不管要继承自我传统,还是要吸收外来文化,最简捷的道路,便是直接从各民族的经典之中汲取其民族的文化源头活水。翻译专业的人才培养,不仅要返回到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学养,更要从中取益,实现完美人格的塑造。新时期的翻译人才培养应当突破语言养成的层面,注重学习者国学素养的培育,使专业教育升格至‘道’的培育和综合能力的养成”[24]139。

MTI专业教育一定要破除“外语好就自然会翻译”这一观念。王佐良曾说:“翻译者首先必须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并且认为“功夫在翻译之外”,翻译家首先应成为“杂”家。MTI教育培养人才应提倡“译才不器”,鼓励学生选修跨学科课程。这里所谓“不器”是贯穿于 MTI“学科”疆界之内的大理念,是体现在课程设置、教材、课堂教学等各个环节中的文化境界和底蕴。中外文化交流的不平衡现象以及当前我国“文化走出去”战略,为国学典籍翻译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契机,也对国学翻译人才的培养提出了相应要求。我国的MTI学科建设理应抓住契机,在主管部门和教师、学者的共同努力下,逐步完善MTI学科建设,促成课程合理配置,全面培养MTI研究生的道德和文化素质,夯实中外语言文化的扎实基础,使其成为合格的高层次翻译人才,毕业后为祖国的文化翻译事业做出一番各具特色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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