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背景下的学者型商人研究

袁轶锋，沈惠忠

(悉尼大学，澳大利亚 悉尼 2006)

一、儒学和儒商

历经几千年历史积淀，在中国，人们对于商人的基本概念就是唯利是图的人，他们通过利用各种可能的方式获取最大的利润，“无商不奸”的习惯思维就此形成。而以中国古代思想家孔子(公元前551年——公元前479年)为起源的儒家思想则倡导“君子不言利”，主张“罕言利”(《论语·子罕》)，反对“不义而富且贵”(《论语·述而》)，号召人们树立“见利思义”(《论语·宪问》)的美德。

儒学是一个复杂的思想系统，涵盖了社会、道德、政治、哲学和宗教等的各个方面，对于中国社会的发展和国人精神意识形态的形成具有深远和长久地影响(郭齐勇，2009)。儒学伦理道德的基础是“以人为本”，实现以他人为坐标的价值，用道德的力量规范来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实现个人私利时不损害公利及他人利益。儒学思想是一种“中庸之道”，即寻求“义”与“利”之间的一种平衡(Cheung ＆ King，2004)。

儒商通常被人们理解为有文化的商人，但是，这种说法并不全面。除了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外，儒商应明确主张以儒家道德观念经营，倡导以儒家道德观和价值取向来规范其商业行为，经商和做人并重，把“仁、义、礼、智、信”等儒学的道德标准作为商德。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商业实践中充分体现出做人的原则。从本质上来看，儒商精神强调利以益取，真正的儒商应具有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要有益于社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其经商行为至始至终带有浓厚的道德色彩。

儒商的精神体现了东方经营和管理模式中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弥补了西方经商精神中分析性思维的不足。近年来，在西方国家，兴起了研究儒学和儒家思想，以及如何在生活和工作中应用儒学思想的潮流(Young ＆ Corzine，2004)，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关注儒商及其精神的研究。

从古至今，具有代表性的儒商有:孔子七十二贤之一的端木赐(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56年)、中国近代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1823年——1885年)和亚洲首富李嘉诚(1928年——)等等。这些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儒商，能很好地将其所具备的专业知识和儒家道德观念运用在商业经营中，充分体现了“得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儒商精神。

随着社会经济和文化的迅速发展，儒商也被附加上了新的时代特色。当代的儒商除了是有文化、讲道德、善于理财和管理的商人或企业家以外，还需具有创新意识、全球意识、区域意识，并有较好的外语能力和电脑使用技能(潘亚暾汪义生潘小平，2008)。本文通过从跨文化的角度，分析研究在当前社会背景下成功儒商的典型案例，勾画出在跨国背景下当代儒商的显著特征。与此同时，提出相应的研究模型，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和认识跨国儒商及其成功的奥秘。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选取了中国一档电视访谈节目——《财富人生》中的两个典型案例进行分析和研究。《财富人生》是上海广播电视台第一档大型财经类人物访谈节目，也是目前中国同类电视节目中影响力最大、受访嘉宾最权威、收视率最高的财经砺志类人物访谈节目。自2001年冬天起，海内外著名企业家和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纷纷受邀走进演播室，与社会大众分享他们的故事和经历，其中有万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石、百度董事长兼CEO 李彦宏、富华国际董事局主席陈丽华等等。2008年，节目组选编了《财富人生七年七十人》的图书特辑，作为献给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礼物。

书中准确和详实地记录了这档访谈节目的七十个案例及其相应的对话内容，研究数据的准确性和可靠性不容置疑。结合儒商这一研究主题，本研究选取了书中所记载的新浪网董事长兼CEO 曹国伟和百富总裁胡润两个典型案例进行分析研究。相关研究数据的阐述、分析和讨论均围绕着具有跨文化背景儒商的显著特征展开，比如:知识与创业、语言与文化、资本与投入、政策与实施等等，从而具体勾勒出跨文化儒商的研究模型。

三、数据分析与讨论

案例1

曹国伟，新浪网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CEO)，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在上海电视台当了两年记者后赴美国留学，先后获得了俄克拉荷马大学新闻学硕士和德州奥斯丁大学商业管理学硕士。从1993 到1999年，在普华永道工作，负责硅谷地区高科技公司的商业咨询和审计服务;1999 到2000年，加盟新浪，运作新浪在美国的上市，使新浪成为第一家在海外上市的中国互联网公司。曹国伟在新浪历任首席财务官、联席运营长等职务，2006年5月10日，正式成为新浪第五代CEO;2012年8月31日，担任新浪董事长兼CEO。

案例2

胡润，英国人，英文名Rupert Hoogewerf，出生于卢森堡，《胡润百富》创刊人。1993年毕业于英国杜伦大学中文专业，曾经留学中国人民大学，学习一年中文。1993 到2000年，受聘于安达信会计事务所，成为英国注册会计师，期间在上海工作了两年。1999年，推出中国内地首富企业家排行榜，引起轰动。2001 到2002年，担任《福布斯》中国地区首席调研员。2002年末，胡润正式单飞，并在2003年推出了中国百富榜，接着，胡润不断扩展他的榜单品种，诸如:慈善榜、IT 榜、艺术榜等等。胡润本人也被授予不同的荣誉，如:上海市“白玉兰纪念奖”、“最佳传媒人物”、“十大财富人物”等等。

(一)知识与创业

这两个案例的主人公均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并且都有跨国学习和工作的经历。曹国伟毕业于中国著名的高等学府，且接受过美国的研究生教育，在加盟新浪之前，他在美国的普华永道任职。胡润是英国人，但他在英国接受了中文专业的高等教育，并到中国知名大学学习中文，在他正式创业前，胡润受聘于《福布斯》在中国工作。

从知识层面上来说，本研究的两位主人公都属于学者型商人。前者从小系统地接受了中国文化和知识的教育，而后者作为一名外籍人士，同样经历了多年中国文化和知识的学习和熏陶。在思想意识形态上，两者均受到传统中国文化的影响，换句话说，在一定程度上，儒学思想影响了他们思想意识形态的形成和发展。区别于普通商人，他们有较高的学历，有知识型头脑和运用知识的远见，他们善于把理论知识运用于实践，创造社会和经济效益。对于他们来说，获取经济效益并不是第一位的，深远的社会效益才是他们想要实现的真正目标，这是根本区别于唯利是图低俗的普通商人。曹国伟在访谈中指出:

“我们在搜索领域里不求做老大，……只不过它是门户的一部分，……另外其他方面的尝试，比如我们的博客，其实还是很成功的。”

“……新浪网不但是最广泛地网民基础，而且很重要的是，它占有了中国最重要的最有影响力的网民。所以它的品牌、它的影响力、它的高质量的网民的数量，决定了它在这方面有一个很强的优势。”

在中国，新浪网有很大的影响力，区别于一般企业的经营理念，它并不是通过“大鱼吃小鱼”的方式，对某一专业领域进行垄断，而是定位于服务大众百姓。它能准确及时地关注市场焦点，把握住企业发展方向，其使用人群包括广大的平民大众、媒体记者、企业家和各级政府官员等等，满足各个层次人群的需求。拥有新闻和商业管理双重学术背景，曹国伟在新浪网的服务定位和经营管理中都游刃有余。贴近百姓生活，服务社会大众，淡化经济效益，突出社会效益，使新浪网稳稳地扎根于中国网民的心里，成为具有深远影响力品牌。将便民和利民置于首位，这充分体现了儒学精神在企业经营和管理中的实践和运用。

而“胡润百富榜”则是胡润对所学的中国知识和文化，以及其在中国工作经历的自我总结和创新演绎。胡润在访谈中谈到:

“……我应该利用自己在中国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做一些事情，当然，我觉得我的汉语也不错。想到编制排行榜也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念头，后来，有了一些计划……”

作为一名具有中文学习背景，又在中国工作多年的外籍人士，胡润充分运用其专业学术和实践知识以及知识运用中的创新能力，在他所熟知的源于西方社会的《福布斯》排行榜概念中，融入相应的中国元素，创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排行榜，有效地把知识转化成能促进中国社会健康发展的正能量。胡润榜单在中国的受关注程度很高，“据说朱镕基看了我们的榜单，”胡润说道。换句话说，胡润成功地实现了知识在相应情境中的转化，与此同时，又实现了较高的社会效益，让知识真正地服务于大众。

Facebook 的首席执行官和主席Zuckerberg(2013)指出:当代经济的发展主要基于知识和理念。知识被有效地转化为生产力，或是被很好地运用在当代商业管理中，成为实现经济发展的过程。在知识转化和职业发展过程中，学者型商人把实现自身价值和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并非追求唯一的经济利益，而这已经成为他们身份构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此外，跨国学习和工作经历让他们具有跨文化和双语能力，这让他们更好地借鉴语言和文化优势，在跨国经营中拔得头筹。下文就将讨论语言和文化对于当代学者型商人影响。

(二)语言与文化

语言和文化是紧密交织在一起的(Ahearn，2001)，掌握一定的语言和文化知识，特别是第二语言和文化知识，能让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人们，顺利地进行社会交际。所以，不可小视语言和文化在跨国经贸往来中的影响。作为一名英国人，胡润学习了多年的中文，又在中国工作了多年，他也认为他的汉语不错。因此，他计划在中国开始创业。应该说，多年的中文学习和中国工作经历，让胡润具备了不错的中文(二语)沟通能力，也让他对中国文化，包括传统文化在内，有了很多的了解。胡润在其榜单分析过程中，善于利用中西方文化对比，并有意识地加入了中国文化元素，这就更加提升了榜单受欢迎的程度:

“去年我们挖出了中国的比尔·盖茨，就是网易的丁磊，……”

“今年上榜的富豪属龙的最多，第二名就是属兔子，以往几年都是兔子最多。……我知道有蛮多人，他们比较关注属相和自己的血型，而且现在在国外，凡是有中国化的事物，总是很受欢迎，包括属相。”

胡润不仅仅能熟练地运用中文，还能很好地借鉴中西文化因素中的相同与不同，有效地进行对比，例如:他把丁磊比作比尔·盖茨。在一定程度上，他已经把自己归属于中国文化。在某些方面，胡润对于中国文化的认可度甚至超越了自身的第一文化。因此，他的个人身份特征构成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这就更有利于其在跨国经贸交往中的实践操作，运用个人独特的能力，更好地实现自身价值和社会效应。同样，曹国伟对于不同语言和文化的理解，也有着其独特的看法:

“……在美国待了一年以后，你就会发现你要在美国从事新闻，作为一个外国人，语言其实不是一个障碍，文化是一个障碍，你要做好这个行业是很困难的。……”

“……我对商业有天生的兴趣;……我读财务是在商学院第二年的时候，第一年我读的是一个普通的MBA。那个时候是美国的一个所谓的经济萧条期，对外国人来说你读MBA 是很难很难的，几乎是找不到工作的，所以我就转去了财务专业。”

语言能力可以通过不断地实践提高，但是，在社会交际过程中，缺乏目标文化知识及对目标文化的准确理解，会造成文化误解和冲突，直接导致言语交际的失败。曹国伟清楚地认识到，要在美国做好新闻行业，必须对其深层文化要有全面的知识和理解，而作为一名外国人，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在认识到这一无法逾越的障碍后，他转而学习其它专业。与此同时，在美国的学习经历告诉他，美国存在着很大的不公平和歧视，这是完全隐藏在其包装华丽的外表下的深层文化现象。在经济萧条的背景下，一个怀揣MBA 学位的外国人，在美国是几乎找不到工作的。最终，他选择了就读财务专业。

正是这样的一种经历，让曹国伟读懂了与中国完全不同的一种文化，作出了他的人生选择。也正是他的这一选择，让他在毕业后找到了安达信的一份工作，后转到普华永道，服务于硅谷的高科技企业，并为他在加盟新浪后，运作新浪在美国上市，以及作为COE 经营和运作整个企业的，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曹国伟在美国的学习和工作经历告诉我们，只有在实践中不断思考，总结得失，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发展方向，实现自我价值，这与儒学所倡导自我价值的认识及实现过程保持一致。

对于拥有不同文化的身份特性的现象，胡润有其独到的见解:

“……我不是中国人，所以有很多事情，我可以用一个新的视角来观察，同时因为我不是中国人，我很多东西没法了解得很深入的。”

不同文化的隔阂与冲突，普遍存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正如胡润所提出的，对于非母语文化的认识是有限的，看待一些非母语文化的现象，需借用自身的文化知识理解相应的目标文化。借鉴一种文化优势和特色，审视另外一种文化问题，尽管不能完全诠释相关的文化突兀，有时甚至会造成一些误解，但这也不妨是一种学习和自我完善的过程。对于跨文化交际中存在的文化差异，运用儒学所弘扬的“大同”思想《礼记·礼运》，即“存大同，求小异”原则在跨文化交际中有效地应用(宋志明，2009;张树骅宋焕新，2007)，能很好地促进交际的顺利进行。作为一名成功的跨国企业家，具备不同语言交际能力是必不可少的。同时，了解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差异，获取目标文化知识，能有效地避免和消除交际过程中潜在的文化误解和冲突，并允许一定文化冲突的存在，保证交际的顺利进行，让这些企业家们在全球经贸往来中获取商机(Terjesen ＆ Elam，2009)。另外，在企业创建和运作过程中，企业资本与投入同样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下文就将对此问题展开讨论。

(三)资本与投入

企业资本与投入，无可非议地对一个企业的创立和运作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大量资金的注入保证了一个企业的正常生产和运作，同时，也确保了新产品研发和市场开发。强大的资本保障了一个企业长期稳定地发展，对于体现社会公众效益的高科技研发型企业尤为重要(Zuckerberg，2013)。胡润在访谈中明确指出:

“……现在是一个体现资本领导力的时代，一个企业家，当他做到一定的规模以后，他没法不做资本市场，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企业家们要去上市的道理，我们今年百富榜上有五十八个人，他们控制八十个上市公司。……”

资本的多少决定了企业规模的大小，当代跨国型企业均是依靠企业上市来进行资本积累，并达到一定规模。曹国伟任CEO 的新浪网，便是通过在美国上市，募集市场资本，把企业做大做强。再者，人力资本对于一个现代企业是不可或缺的，特别是高科技企业，不同类型的企业人才，直接影响到了产品研发和生产、企业运作、市场开发和社会效应等等。这再次体现了儒学价值观对商业活动的影响，强调人才在企业运作和商业往来中的重要性(Luo ＆Chen，1996)。

曹国伟的加盟，让新浪网顺利地在美国上市，使其成为第一家在海外上市的中国互联网公司。2005年盛大在二级市场大量收购新浪股票时，曹国伟果断地采取了外界所盛传的“毒丸计划”，及时控制了局面，并解决了多年来新浪股权过于分散的“软肋”。曹国伟凭借其多元的学术背景，以及在国际知名企业多年的工作经历，巩固并提升了新浪在互联网领域中的地位，赢得了社会大众的广泛接受和认可。

而胡润对于他的百富榜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无价的资本。他的中文语言运用能力，对中国文化的理解程度，以及选择在中国创业的角度和目标，是极少数外国人所能达到的。“胡润百富榜”给中国内地有钱人排座次，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后的首例，无疑是一个进步，也是一种创新;这一排行榜在中国社会受到了下至普通大众，上至政府高层官员的共同关注，产生了很大的社会效益。与此同时，作为欧洲货币组织的一个合作者，胡润为中国富豪加入国际资本市场，融入国际家庭，搭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平台。

当代跨国企业的发展和管理，需要高水准的各类人才，他们拥有独特的视角和远见，将他们的智慧和知识有效地转化成生产力，或是运用在企业管理中，让这些企业在国际商贸往来的舞台上牢牢地占据一席之地，并为企业赢取了良好的声誉。因此，企业资本与投入，包括人力资本，保证了现代化的跨国企业，特别是高科技企业的高速和持久地发展。在企业不断发展地同时，相关政策及实施不可小觑，以下部分就将对此进行阐述。

(四)政策与实施

政府政策的制定和实施，确保了社会和谐稳定地发展(Li，2007)。而所有商业活动的进行，都要依赖政府相应政策的保障。企业创建与运作，人才的引进，不同政策的倾斜度，对期望达到的最终目标，有着直接的影响。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开始走上了改革开放的道路。市场经济开始逐步取代计划经济，中国不再是一个抑商的社会，鼓励人们积极投身于改革的洪流，共同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运作模式。同时，各级政府充分认识到人才对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以及知识转化生产力的巨大经济和社会效益。所以，制定并出台了不同的优惠政策和计划，吸引海内外各类高学历及高科技人才的在中国的科研与创业。大量的资金投入和大幅度的政策支持，保障了科研项目和创业计划的顺利开展和实施，也确保了实现相应的社会和经济效益。这也是儒商精神在中国社会经济政策中的充分体现。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尽管是一名外国人，胡润也成为了一名中国改革开放的“弄潮儿”。过去的中国不按个人兜里的铜钱多少来排序论座，没有类似的“富豪榜”。而胡润也正是看到了这样一个缺失，鉴于他对中国文化和政策制度的了解，推出了这样一个榜单，在一定程度上，切实推动了社会经济的发展。正是他所作出的成绩，胡润本人荣获“新锐人物”(《新周刊》、新浪网、阳光卫视联合主办)、“十大财富人物”(搜狐网和北京晨报主办)和“最佳传媒人物”(羊城晚报主办)等称号，这也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了当代中国社会对于知识型商人，在政策方面的支持和认可。

当前，中国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极为优惠的政策和计划，全力支助“海归”学者在华进行科研与创业，例如:千人计划、春晖计划、浦江计划等等。与西方国家相比，中国政权制度相对集中，在一定程度上，对社会的统一管理更高效、更容易，这些学者们也会获得更大地支持。毫无疑问，一个政府开明和扶持的政策，能吸引到世界各地最勤奋、最有才华的人才为之服务，比如:移民政策(Zuckerberg，2013)。

此外，对于新浪网这样一个互联网高科技企业来说，它的运作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支持。正是因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推动了市场经济逐步形成，改变了由国家完全计划掌控经济的局面;另外，改革开放政策鼓励企业吸引海内外资金的投入，不断扩大在国内外的影响。市场竞争及企业上市机制的引入，让新浪网通过发行股票的形式获得了企业运作所需的资金，奠定了企业发展的基础和社会地位，为其招募到了像曹国伟这样的人才，敦促企业在美国上市，获得了国际资金注入，让新浪网稳稳地在国际互联网行业中占据一席之地。所以，一个政府在经济方面强大的政策支持，保证了企业长期、快速和稳定地发展，并促进了企业登上国际经济舞台。

四、结 语

综上所述，当代在跨国背景下的学者型商人，应有跨国的学习和工作经历，具备熟练运用除母语以外一门或几门语言，通晓跨国经贸交往中的文化壁垒，熟练地使用高科技手段进行全球沟通和企业管理，拥有敏锐的眼光和独特的视角及创新精神，合理地借助政府的政策扶持和资助，有效地把所学的知识转化成生产力，切实可行地推动企业快速、稳定地发展，在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效益的同时，获取可观的经济效益，全新演绎儒学精神在当代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以下研究模型综合展示了上文所具体描述的学者型商人的主要特征:

图表1:跨国背景下学者型商人研究模型

以上模型表明，一个在跨国背景下的学者型商人，应妥善处理好学术精神与企业精神、国内与国际经济交往之间的平衡关系，并在实践中充分利用其突显的特征优势，成功地实现其人生价值。当然，这一模型还需要更多的案例加以验证，但它对于进一步研究当代儒商——跨国背景下学者型商人奠定了基础，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1］Ahearn，L．M．(2001)．Language and agency．Annual Review of Anthropology，30，109-137．

［2］Cheung，T．S．，＆ King，A．Y．(2004)．Righteousness and profitableness:The moral choices of contemporary Confucian entrepreneurs．Journal of Business，54，245-260．

［3］Li，T．M．(2007)．Governmentality．Anthropologica，49(2)，275-281．

［4］Luo，Y．，＆ Chen，M．(1996)．Managerial implications of Guanxibased business strategie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4)，293-316．

［5］Terjesen，S．，＆ Elam，A．(2009)．Transnational entrepreneurs’venture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ies:A practice theory approach．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33(5)，1093-1120．

［6］Young，J．E．，＆ Corzine，J．B．(2004)．The sage entrepreneur:A review of traditional Confucian practices applied to contemporary entrepreneurship．Journal of Enterprising Culture，12(1)，79-104．

［7］Zuckerberg，M．(2013)．Knowledge economy needs immigrants．Retrieved on 18 April 2013 from http://www．smh．com．au/itpro/business-it/knowledge-economy-needs-immigrants-20130412-2hq23．html．

［8］郭齐勇．中国儒学之精神［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9］陆炯．财富人生七年七十人［C］．上海:上海百家出版社，2008．

［10］潘亚暾，汪义生，潘小平．儒商学［M］．广州:国际儒商出版社，2008．

［11］宋志明．现代新儒学的走向［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12］张树骅，宋焕新．儒学与实学及其现代价值［M］．济南:齐鲁书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