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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轴 一种“愉悦”

2014-11-21

艺术汇 2014年9期
关键词:愉悦黄色艺术家

“黄色”、“笑脸”、“香蕉”、“三角锥体”等符号语言成为了陈轴目前最具代表性的个人标志。看似极具戏剧气质,或许在陈轴的内心潜藏着一位“考夫曼”。正如最新展览题目“考夫曼”中的人物原型美国喜剧演员安迪·考夫曼一样:这位给观众带来笑声与快乐的演员,一生却从未真正说笑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陈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曾是3三分钟小组的重要组织者之一,这个在北京成立的私密影像小组(目前已经停止活动)每隔一个月便会出一次题目进行创作并私下放映。除了三分钟小组,陈轴在2008年和李明、李然、鄢醒创立了“公司/company”项目,邀请年轻的艺术家们共同完成各种有意思的主题创作。对于陈轴来说,选择影像这种媒介一方面是影像特有的丰富性与多元性,而另一方面则是陈轴拒绝给自己添加束缚和限定。

影像是在对真实客观的“视觉表象”进行过了重重的艺术加工之后,在人心理层面上的投影。当代影像艺术的观念性便是透过这层对现实语境的审视,透视出对日常生活经验的关注与反思。通过对影像的建构、虚拟、控制或编辑,介入生存经验的主题提炼作者的艺术风格和语言,构造出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视觉语法和语境。艺术家与影像语言之间的互动对于视觉文化的社会学意义,抑或是对于被遮蔽的人类学意义上的追问则展现了影像艺术观念性的更深层意义。

陈轴的创作风格跨度很大,早期作品《瞎子》、《诗歌》、《阿妮玛》运用黑白的纯化视觉语言营造了一场关于哲学、诗性的梦境。但对于造梦者陈轴而言却又不断对诗性和梦幻主义产生质疑。《诗歌》的视觉效应更像是伊甸园中夏娃和苹果的故事,在这部一分钟的时间容量里,前景一动不动的男青年始终凝视着前方的地面,一只苹果从画外缓缓进入青年面庞,远处奔跑而过一个模糊的裸体女性,苹果突然坠落,像从梦中惊醒。到了2008年的作品《讨论1》已经初具陈轴式的幽默。一位男中年在公共厕所对着锈迹斑斑的便池疯狂的擦洗,擦洗干净后又将其拆除,水管里黑色的污水喷涌而出,主角却在黑色污水中沐浴,欢快的跳起了舞,在一阵怅然若失中提包黯然离去。

2013年4 月,陈轴在北京举办他的首次个展《Im not not not Chen Zhou》此次展览展出了陈轴时长30分钟的影片,分为仙山、logos等五个章节,分别呈现了艺术家不同阶段的思考。此次展览好像带观众进入了一个明黄色的盒子,谈及初衷,陈轴表示:“我讨厌黄色,但是黄色的意象非常丰富,有政治、色情、暴力等等。从最早开始用黄色的香蕉,到笑脸,其实一直在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做黄色。我也不断地问自己,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也曾给出很多理由,直到这次做出展览才慢慢知道为什么要用黄色。因为我发现黄色令人愉悦,笑脸也令人愉悦。我一开始做笑脸的目的就是希望大家看到的时候可以笑一下。包括黄色,我希望大家进入到黄色里边,因为黄色的确会使人愉悦,很明亮、很阳光,会很开心。香蕉也是一样,每当我以前用的香蕉在视频中出现的时候都是一个笑点,香蕉本身含有喜剧的气质。所以慢慢地我才知道,我现在在做的那些东西,包括调侃艺术圈或者很专业性的艺术圈内话题,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希望大家开心,可能就是这么简单。”在此次展览中陈轴有意削弱影像的叙事性,用一种错综复杂的零散的逻辑构成,并将镜头对准身边熟悉的人,创作思路源于这些“身边的人”平日的话语引发的个人思考。

时隔一年之后陈轴在上海举办了第二次个展“考夫曼”。展览题目来自于70年代美国著名娱乐明星安迪·考夫曼。考夫曼1949年生于纽约,1984年因患肺癌去世,享年仅35岁。他在舞台和电视上以其独树一帜的另类表演风格著称,尽管观众对其幽默表达方式褒贬不一,但还是给一代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在美国喜剧历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1999年的影片《月亮上的男人》便是由美国当红喜剧明星金·凯瑞向他致敬。据说,这位给观众带来笑声与快乐的演员,一生却从未真正说笑过,哪怕一次都没有。陈轴称赞他的幽默很多时候潜藏在“无事件”中,直指人心毫无赘述。在此次个展中陈轴采取即兴的手法拍摄了共9件录像作品,被其称之为“9个笑话”由《无题》、《政治干扰》、《维修工马塞尔·杜尚》、《屎》、《摩登商品》、《买黄鱼记》、《黄鱼的思考》、《海边的两个球球》构成。演员也来自身边的朋友、保安、画廊老板等熟悉的人。在此次展览中争议最大的作品莫过于《屎》。起初陈轴的方案是用某种屎的样子的材料在墙上写几个特别脏的字,后来没有实现这个效果。但这个念头却始终扎根于陈轴的脑海中直到有一天陈轴带着一位疯癫的朋友到了山上他说:“我觉得站在下面的感觉和站在上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说这句话太好了,就用这句作为台词。我当时就拍摄了这件作品:他走路的时候看到了屎,盯着屎看了以后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然后就走了,接着就上了山坡说了那样的话”。在陈轴看来,对于食物的认知需要坚持一种“绝对客观”,叔本华在《天才论》中也提到:凡是天才必须具备“绝对客观”的立场去看待事物才能真正的认识事物真实的状态”。

I ART:在你的影像中,对于影像这种介质前期创作的可能性更多是充满理性的,这种发生来源于什么?到了后期创作中,尤其是“考夫曼”展览中,对于理性思考采用了随机性的的表现方式,理性与随机两者之间是否会有冲突?是什么造成了你创作方式的延续和转变?

陈轴:理性在我创作中,扮演规划师的身份,编织那些即兴灵感的部分。创作方式的延续和转变都是不断尝试修出精妙的道路。

I ART:创作是个人化经验的实现,他的完成需要和社会生效,在你看来艺术家是否需要承担社会职责?

陈轴:创作是否与这个社会空间发生关系,并不涉及社会责任问题。也不一定需要和社会生效,因为独自的创作最终亦会走向社会生效。当然直接的发生关系也是一种创作。不过这两者是平等的。

I ART:在作品实施之前你是否会做出具体预设?完成后的影像和你最初的预设是否十分一致?

陈轴:预设会发生,像个哨兵,探探路。时而一致时而不一致,得看地形。

I ART:对于每位艺术家来说,都会有自己独特的创作源点和视觉经验,在你看来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在创作阶段性发展进程中会不会有意打破以往对于视觉经验的认知?

陈轴:会修建或重建视觉经验,找一条合适的路,因为每次的状况都是不同的,有意打破也不是为了创造某条新路,还是为了最终去那个目的地。

I ART:你的作品更多的是对于散点式经验的汇总,你的创作是否具有一条完整的脉络?你又如何看待影像中的叙事性。

陈轴:我目前不知道我的具体脉络是什么,不知道是否有机缘见到,叙事性有宏观和微观,宏观是讲一个故事。微观是一种内部结构。

I ART:你怎样看待影像与观者之间的关系,是由内向外还是由外向内的?因为在我看来,影像本身的特殊性是一种自身对于外界反映消化后由内向外的投射。

陈轴:他们的关系是我带领你来到个森林的路口,里面的路已经修好,之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去走了。

I ART:在你看来,影像作品在艺术市场中的整体状况及发展趋势是怎样的?这是否会影响到艺术家的创作?

陈轴:市场不好会是一点阻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希望市场变的成熟平衡吧,这样会踏实做事,不会有太多功利。

I ART:你的作品风格跨度很大,从黑白系列的《瞎子》、《诗》到色彩绚丽梦幻的《Yes》、《Hi》,看得出制作成本也不同,你认为对于影像作品而言制作经费对于影像品质是否有影响?

陈轴:后两部都是一些跨界合作不完全是我独立创作的作品,也有第三方的制作经费投入。制作经费和影像品质有关联,也有影响,但不是主要因素,有时候甚至是阻碍,都得平衡嘛!

I ART:国内影像艺术的发展历史并不久,作为80后艺术家,请你谈谈个人对于影像艺术的感知,以及较之前辈的影像艺术家有何转变?影像在整个艺术体系中是一种怎样的处境?

陈轴:较之前辈影像艺术家,最主要的是我们的任务不一样了,要打下一关的怪物了。在艺术系统中的处境,我觉得和其他的媒介没什么不同吧,都一样。

I ART:你的作品往往给予一种旁观的理性?你试图对传统意识重新定义,这是一种对于经验的否定么?你理解的真实又是什么?

陈轴:我喜欢使观众时而因为迷路而跳出思考。重新定义只是把解药放在可口可乐里给现代人喝。这恰恰是对经验的肯定。我不知道真实是什么,看过一些对真实的描述,模糊知道有个地方是真实,但从来没去过。(采访/编辑:李任芮 图片提供:艾可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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