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流芳 水般智慧的精神求索

在2014年翠堤春晓的时节，798艺术工厂隆重推出两位女艺术家枫翎、马嬿泠的双个展《自在·流芳》，这是由两位女性策展人策划的两个女性艺术家的展览。枫翎和马嬿泠是一直活跃于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前沿的优秀艺术家，她们的创作均涉及行为和架上绘画、摄影与装置等多类别的艺术语言，十几年身体力行的实践探索和孜孜以求的创作姿态，使她们在国内外的艺术界和公众中获得了广泛赞誉。

这次展览选择了枫翎和马嬿泠最具有代表性的架上作品共计24件，一个是自在倘佯的奏章，一个是婉约芳菲的工致。两位优秀女艺术家不同风貌的作品，在五十年代经典包豪斯建筑极富有张力的空间——798艺术工厂展开了对话、碰撞和交融……

4月12日下午的VIP特别展更将其推向高潮。在大提琴演奏家宋昭、女声音乐家YEZI，琴音交织的背景下，枫翎以《茶·观自在》行为表演宣布了她十年行为艺术之后又一次酣畅淋漓的回归。以“镜”静观自性、自醒，面对过去，关照现在和未来，以“茶”自悟；茶之向内求化之东方精神，正是枫翎多年来追求人性自由，以艺术不断探寻真理与存在的客观写照。纠结、挣扎，执着与平静，人性的每一次启航与回归何尝不是如此？艺术之行为、装置、架上以及音乐和在798艺术工厂的包豪斯空间里越发相得益彰。

马嬿泠的《女书》是她持之以恒艺术之路充满力量的延续。黑色行李箱代表沉甸甸的母性之爱，二代之间纯洁绵长的维系、包裹着爱和希望。束缚与继承，叛逆与对抗，矛盾与冲突，爆发直至毁灭…短短二十分钟，在此，马嬿泠的行为不仅仅只限于小我之爱，而是引申到对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与文明保留与传承的责任担当之重，由爱、包容、恪守到忧虑的情感微妙衍化，借“女书”之殇拷问未来。一个是对人性自醒之路的镜像自观，一个是以过去直面未来的见微知著，不同国家、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目光裹挟着空灵的旋律凝固在艺术家表演的场域之中。美国艺评家凯伦讲“今天让我看到女性艺术家的丰富创造力和发出的声音......”

两位艺术家的行为艺术作品既是对日常生活的反观，也是对人类深层集体心理的提炼。她们的作品犹如一把利剑，直接插入每个人成长生活中最不能自知的情感闸门。行为艺术虽然是短暂的，但是它带给心灵的震撼却是恒久的。通过多种艺术形式的接受与理解，人在有限的一生中能够了解他人的人生和心绪，理解本不能理解的。艺术是为爱而生，服务于爱的。她成为了笔者在观看完整个展览后，最为深刻的感触。

谈及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她们能有如此的坚定时，枫翎谈到是爱和自由，因为在她看来，艺术的本质就是对真理的追求，艺术能够唤醒自由。四十多年的人生历炼，艺术已经成为了枫翎生活的一部分。枫翎认为爱如同品茶，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自在。通过艺术，她在不断探寻对世界、对生命的观照与爱。

马嬿泠认为生活与艺术是无法分离的，艺术的本质就是心灵相通。对她来讲，每天与艺术最为相关的就是生活，而做艺术的那种随性状态是她所迷恋的。马嬿泠个人艺术创作的风格也如她本人的性格一样，一面是安静内敛，一面是风火直爽。她既欣赏东方女性的隐忍、内敛如水般的智慧，同时更追求在艺术之路上如鸟儿随心所欲、天马行空。

在策展人文灵看来，《自在·流芳》从标题、展陈到行为设置，试图展现两位艺术家异曲同工的独立艺术风貌。枫翎是进驻798最早的一批艺术家中为数不多的女艺术家。她认为艺术家应肩负社会和历史的责任，追求精神独立，不断探索新语境、未知性和可能性，作品由具象到抽象，同她心路自醒历程的转换一脉相承，从作品《三界》开始，他的创作转向了一个新的更开放的领域。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讲，“美是作为无蔽的真理的一种现身方式。”马嬿泠以工笔十八描中的铁线描和琴弦描，十几年来，这种独特的语言一以贯之在其丰富的题材之上。她完成一幅作品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每一幅画线条都在三万根以上，因此她的作品呈现出一种安静的、禅修般的气质。此次选取作品题材为中国三十至五十年代的中国名伶女星和国际巨星，重现过去，更是一种对现实的反观。时间的细线巧妙地去消解为记忆的印痕，这些年华岁月的朦胧面纱给人以背后的思考：我们如何看待过去和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以及未来自身价值的存在体现。

另一位策展人国琴同为60后也同为北漂，她谈到两位艺术家在作品中所表达的勇敢和自我的价值以及对爱、对真理、对自由的追求，其实也是我们每一个人为什么来到北京、来到798所共同的追求。而更使其感动的是，她们用不同的艺术语言所关注的问题也是她所关注的。女性与生命、压制与解放、传承与毁灭，她们所表达的不但是作为策展人所关注的，也是目前中国乃至世界所关注的问题。虽然是女性艺术家，但她们的格局并没有局限在女性的范畴内。越是对艺术家和她们的作品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策划这个展览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撰文：王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