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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虚幻皮影背后的人性彰显

2014-11-11喻子涵陈晓莉

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 2014年9期
关键词:皮影戏皮影金砖

喻子涵+陈晓莉

《皮影戏》原载《广西文学》2014年第1期,《小说月报》2014年第4期转载。作者晓苏以其精湛的笔法以及巧妙的叙事,将一出原本啼笑皆非的“荒唐”事件演绎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并最终以一种感人至深、发人深省的方式直达人心,彰显出人间真爱与真情的复苏以及传统民间文化在新时代所散发出独特人性光芒。

文章一开头,一系列的有关地点场景以及紧张心态的词语描绘,就将读者抛向了一个紧张的语言“漩涡”中,极具“代入”感。但正当读者津津有味地继续时,却发现这貌似一个被无数次提及过的“旧故事”的翻版——租个“女友”回家过年。如果仅仅是这样来理解的话,那么真的会让读者觉得“俗不可耐”,因此,如何让这杯“旧酒”重焕“新醇”,这无疑对作者如何把这出“皮影戏”唱好,提出了考验。

首先,人物的设置“稳中求胜”,矛盾纵横交织,张弛有度。余孝成,一个打工仔出身,在外务工,小心翼翼地在大城市打拼,从来不敢对生活有半点怨言,他胆小却孝顺;阿茭,一个被人唾弃的按摩妹,流寓他乡,在灯红酒绿中逐渐迷失了自我,沾染了不良习气,她轻浮却真诚。同是卑微的生活在城市的边缘一角,命运的错综,生活的纠葛,让两人达成了一笔充满铜臭气的“买卖”,进而踏上了一段“荒唐”之旅。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并未在两人的预料之中平稳发展,诸多矛盾层出不穷,“始料未及”而又“情理之中”。从纵向上来看,余孝成、阿茭、母亲构成一组“新旧传统”之间的矛盾,“起早床”、“扔烟袋”、“做家务”、“陪演戏”,一系列考验居然“有惊无险”,也逐渐让阿茭慢慢地重拾人性美好。从横向上,余孝成、阿茭、金砖构成一组“人性善恶”之间的矛盾,阿茭与金砖先有“肉体交易”矛盾,余孝成与金砖后有“皮影交易”矛盾,然而虽然这两个小矛盾时间上有先后次序,但却如两条小溪流,终汇合在一起。而两组大矛盾则纵横交错,将“情感”这张网织得精彩绝伦、神奇生辉。

其次,皮影戏,虚幻中蕴藏美好,人生戏,现实中饱含无奈,这两者之间承载着太多人生不易,不禁令人联想到人间的有情和无情。原本从祖上传下,视若珍宝的皮影戏,一次又一次的消解着它本身所具有的固有崇高意义。首先,它已经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走入了寻常百姓家,甘当“门神”(张飞与关羽)。其次,为了躲避母亲的诸多“猜疑”,它再一次沦为情欲“挡箭牌”(西门庆与潘金莲)。最后,为了成全一片“孝心”,不让阿茭的身份败露,它又再次成为保守“秘密”的“封口费”,让金砖的“恶”反而成就了人性的“善”。在那一刻,所有的人伦道德在这里都变得苍白无力,唯有两人的真情流露感染着彼此,回荡在天地间,最后一出人肉“皮影戏”,却将实体存在的“皮影”化为一种精神性的存在,彰显出人性的复苏。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呢,人生的阴差阳错,悖论丛生,唯有高叹一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看似荒诞的一切却又暗含人生某种顺理成章的宿命。

最后,晓苏的这部短篇小说《皮影戏》,无意于宏大的情节构造,也无心于眼花缭乱的西方叙事技巧的“嫁接”,而是自觉结合国情进行“底层化”和“民间化”创新的一株根植于深厚民族文化土壤的植物,摇曳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晓苏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民间“说书人”,他总是能在芸芸众生习以为常中“见微知著”、“一叶而知秋”,这不是一种技能,而是一种朴实的生活态度,正如他的每篇小说都发生在“油菜坡”这一充满“文化乡野”气息的地方一样,晓苏正在逐步向小说中渗入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我们期待着那来年“油菜坡”的遍地金黄。

喻子涵,文学评论家,贵州民族大学教授;陈晓莉,贵州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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